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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罪证-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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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治气急道:“外面都传开了,是覃厅长的儿子!”
  楚行云看向他,目光沉静且严肃道:“只是嫌疑人,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覃骁是凶手。”
  邱治打量他一番,脸上的肌肉不断抽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极力忍住的模样。
  即使他不说出口,楚行云也猜得到他想说什么,无非是斥责他和覃厅长官官相护,为覃骁脱罪。
  楚行云没有理会他,转向周渠良道:“现场证据的确不足,我们正在做指纹鉴定。一旦发现其他可疑人选,无论真正的凶手是谁我们都会把他缉拿归案,请你相信我们。”
  周渠良朝他伸出手,手掌剧烈颤抖,低沉的音调依旧平稳:“我相信警方,也相信你。”
  楚行云不得不承认他被周渠良眼中夹杂着浓郁悲伤的真诚打动了,他握住周渠良的手,郑重道:“谢谢。”
  杨开泰在得到消息后匆忙赶来,双眼红肿,看样子没少哭。
  他走到周渠良身边,莫名其妙的愧疚再次逼红了他的眼眶,下唇几乎被他自己咬烂。
  “对不起,周大哥。”
  周渠良并没有丝毫迁怒到他身上,吃力的抬起手臂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道:“和你无关。”
  随后他问楚行云:“我可以先回去吗?二老在国外还不知道这件事,我需要——如果有进展,请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楚行云道:“可以。”
  副总邱治要求留下来等消息,周渠良嘱咐了他几句不要妨碍警察侦查办公,随后向楚行云和贺丞道别。
  他向前迈了一步,但是步伐稍有不稳,身形摇晃,像是险些被一阵疾风吹倒。
  一旁呆立许久的乔师师忽然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他的胳膊,然后把他掉在地上的西装外套捡了起来。
  “谢谢。”
  周渠良并没有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儿的样貌,道过谢后想把衣服拿过去。
  乔师师不放心道:“我送你回去吧。”说着在他的西装外套里找出车钥匙,回头冲楚行云打了个招呼,然后拿着车钥匙雷厉风行的走了。
  周渠良走后,杨开泰才告诉楚行云:“队长,覃骁的律师到了。”
  “傅队问出什么了吗?”
  楚行云问。
  杨开泰摇摇头,即悲愤又无奈,眼眶中再次浮现泪光,道:“没有,覃骁来来回回就一句话,人不是他杀的。”
  楚行云没再说什么,离开尸检室去会覃骁的律师。
  覃骁被请进警局喝茶,惊慌的不仅是覃厅长,还有市局杨局长。
  覃骁的律师到了之后第一时间不是见当事人,而是直奔局长办公室,为杨局上传下达。且抓住证据不足的漏洞,要求将覃骁保释,取保候审。
  楚行云料得到覃骁在警局无法过夜,他的身份是一回事,证据不足是另外一回事。先不论警察厅对市局的施压,事实求是的讲,证据不足只能放人。
  傅亦捏着眼镜神色乏累的走出审讯室,身后紧随着覃骁。
  覃骁在律师的陪伴下签了一份取保候审最后同意书,即将走出警局办公大楼时在一楼大堂停下。他扫了一眼面色深沉的各位刑警,唇角撇出一丝冷然的笑意,已经完全不见在蜀王宫案发现场时的惊慌和恐惧,此时有权力和律师傍身的覃骁狂妄,且冷傲。
  他的目光从楚行云脸上移到杨开泰脸上,仿佛是在向他们宣战,冷笑着说:“你们玩不过我。”
  杨开泰冲过去揪住他的领子:“如果找到证据证明你是凶手,我一定杀了你!”
  覃骁并不躲,而是挺直了腰背,眼中有什么东西在剧烈颤动,盯着杨开泰大吼了一声:“来啊!”
  覃骁被律师带走后,杨开泰疯了似的转身往楼上冲,他太匆忙,没注意到从楼上下来一个男人。
  邱治刚下楼梯被他一头撞在胸口上,连忙扶住楼梯扶手才没有被他撞到。
  倒是杨开泰仰面倒在地上,磕到了后腰,刚想爬起来就见面前伸过来一只手。
  他匆匆瞥了一眼邱治伸过来的右手,正想无视时目光忽然凝固,又看向邱治伸到他面前的右手。
  傅亦小跑到他身边,蹲下身想把他扶起来,却见他忽然抓住邱治的手,瞪圆了一双红肿的双眼:“这是谁的戒指?!”
  邱治好心扶他,却被他一把掳去了手指上的戒指,不禁气恼道:“当然是我的戒指。”
  虽然杨开泰今天受了刺激,情绪波动剧烈,但是傅亦依旧不解他为什么要抢别人的戒指,立即抓住杨开泰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道:“把戒指还给他。”
  杨开泰猛然转头看向他,眼睛里迷茫了一瞬,随后又看了一眼面色不忿的邱治,整张脸忽然涨的通红,眼眶里再次被逼出泪光。
  “不是你的戒指!”
  他冲邱治低吼,随后从地上站起来,兴师问罪般怒气勃然的盯紧了邱治:“你敢说这是你的戒指吗?你敢说是谁送你的吗?!”
  邱治脸色一变,略显仓惶的瞥了一眼傅亦,丢下一句‘疯子!’,然后逃出市局。
  杨开泰把那枚戒指紧紧捏在手里,怔愣在原地,眼睛里不断的划过凌乱的色彩,脸上神色一阵恍惚一阵清晰。脑海中不断闪现的信息片段使他躁怒不安,同时又不得不牢牢的揣着心里的情绪,不让其泄露分毫。
  傅亦试着打开紧紧他握成拳头的左手,不料才碰到他的手,杨开泰就把拳头攒的更紧。
  傅亦抬起没有镜片遮挡的眼睛,眼中的色泽依旧浓黑且温润,温声道:“你有话对我说吗?”
  杨开泰垂下头,死咬着嘴唇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仿佛陷入了两难之境,前所未有的难题将他逼迫到绝境,如何选择都是错。
  傅亦沉默着注视他良久,在他咬烂自己的下唇之前握住他的手腕,道:“你跟我来。”
  与此同时,蹿行在银江市夜阑之下的一辆轿车中,将覃骁从警局带出来的刑辩律师徐哲把一叠照片递给坐在他身边的覃骁。
  覃骁用冰袋覆着被杨开泰打肿的左脸,余光扫到律师把一叠照片递给他面洽,才把目光从车窗外的夜色收回。
  “干什么?”
  他皱眉道。
  徐律师道:“这是所有可能涉案的在场人员,现在警方虽然没有找到证据指向你,但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警方上门——”
  “我没有杀周世阳!”
  覃骁愤怒的低吼。
  徐律师十分冷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露出公式化的笑容:“覃少爷,我并不在乎你有没有杀人,谁是真正的凶手。覃厅长委托我帮你脱罪,我的职责就是确保你从这次的命案中全身而退,至于你是不是凶手,我并不关心。”
  虽然没有博取到信任,但是覃骁不得不承认这位国内名气最响的刑辩律师果然是最专业的,或许他当真能把他从这次的命案风波中拽离,确保他安然无恙。
  “你想怎么做?”
  覃骁脸色稍有缓和。
  徐律师把被他丢在一边的照片拿起来再次递给他:“从这里面找出所有和周世阳有关联的人。”
  覃骁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慢悠悠的翻阅成叠的照片:“你是说,既然警方找不到凶手,那么我们就帮他们找到凶手。”
  徐律师道:“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告诉我这里面有没有和周世阳有关联的人。”
  覃骁低头翻看照片,在看到一张坐在蜀王宫一楼茶饮区的一双男女时忽然停了下来,随即眉头一拧,目色深沉。
  “徐律师。”
  他忽然笑了笑,微微侧眸看向徐哲,目光深沉,冷厉,道:“或许,我应该告诉你一些别的事。”


第89章 一级谋杀【13】
  107房间的客人叫陆夏,从案发后就处于失联状态。楚行云焦头烂额的联系了他一晚上。
  第二天让杨开泰着手调查他时,杨开泰道:“这个人——就是昨天晚上跟我撞车的那个人。”
  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个陆夏昨晚出车祸陷入昏迷,此时正躺在医院。
  楚行云走出办公大楼,站在晨光乍泄的层层台阶之上,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伸了一个懒腰,驱走彻夜未眠的疲惫。然后点上一根烟,领着杨开泰走出市局进了街道对面的一家早餐店。
  时间不算很早了,上班族和学生都已经在街道上难寻,此时吃早餐的都是一些早起遛弯的大爷大妈。
  楚行云和杨开泰混在一群大爷大妈里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把菜单扔给杨开泰,财大气粗道:“随便点,先打包一些给傅队他们送回去。”
  杨开泰也没挑,随手划拉了一页,对服务员说:“这一页都要,双份。”
  楚行云瞧的有点牙疼,抄起菜单往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还真随便点。”
  杨开泰揉着被他敲疼的耳朵,一脸无辜道:“你说随便点的啊。”
  楚行云瞪他一眼,翻开菜单点了一些分量足又物美价廉的。不是他小气,而是要请昨天熬夜的十几号人吃早饭,兜里的现金当真有些短缺。
  等饭上桌的时候他拿出手机给贺丞发了一条短信。
  昨晚后半夜贺丞就走了,临走前告诉他,今天早上要约见心理医生。
  楚行云有点放心不下他,发短信问他和心理医生第一次见面感觉如何。
  贺丞收到他短信的时候正坐在一栋写字楼办公室里,对面就坐着肖树为他挑选的心理医生。
  是个男人,虽然他保养的很好,体魄也很年轻。但是贺丞眼毒,一眼看出他三十多岁的外貌下住着四十多岁的灵魂。
  新的心理医生姓高,温润儒雅又亲和健谈。和其他精明敏锐的心理医生相比,他浑身沉淀又温和的气场更容易让人接受,更容易获取客户的依赖和信任。
  贺丞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所以坐下来和他简单聊了几句。
  “朋友吗?”
  高医生坐在他对面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微笑着问。
  贺丞回复了几个字,然后把手机装进西装口袋,唇角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嗯,您继续说。”
  刚才高医生在跟他聊家庭,贺丞对这种套路很熟悉。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聊亲人聊朋友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拉近彼此的距离。如果换做在官场中,这种行为有一个统一且官方的名词——人情笼络。
  如果在聊家庭聊朋友时向对方略微的说起生活中的苦处,不如意的经历,就能使对方产生自己已经被完全接纳并且信任的错觉,从而降低对话题挑起人的戒心,甚至依赖上他。
  高医生把一点做的很好,他比那些演技不精的心理医生要显得真诚,或许他对待每个客户都这么真诚,但是他的真诚更加容易使人相信。
  刚才高医生在聊他的子女,他说他有一个和贺丞差不多的儿子和女儿,儿子常年在国外发展,身边只有女儿陪着他。继而从亲情陪护聊到精神压力,再到如今社会的经济意识形态。
  高医生很渊博,挑起的话题很广泛,重要的是他不紧不慢娓娓道来的态度容易让人产生代入感,所以贺丞对他的印象不错,即使他可以听出高医生每句话背后所向他抛出的试探的含义。
  对方很专业,贺丞很满意,但是建立信任是一个长期战略。此时贺丞显然不会向他提出自己的疑惑,寻求他的帮助。
  高医生貌似也看出他谨慎且疏离的态度,于是找了个气氛融洽的时刻问道:“你想跟我聊点什么吗?”
  穿过落地窗,贺丞把目光投往地面的车马人川,眼中色彩飘散,且没有焦点,反问道:“你想跟我聊什么?”
  高医生揉了揉因长时间佩戴隐形眼镜而酸涩的眼睛,笑容亲切道:“都可以,就当做朋友之间的谈天,你可以跟我说说刚才给你发短信的这位朋友。”
  贺丞扭转目光,正视着他,不知他是否看出了什么,还是纯属误打误撞。总之聊起楚行云,的确能让他放松警惕,打开话匣。
  “为什么要聊他?”
  贺丞问。
  高医生道:“因为你的手机响了很多次,而你只回复了刚才那一条信息。我想你应该很在乎刚才给你发信息的人,或者说他对你很重要。”
  贺丞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唇角不知不觉的晕开了一丝笑:“是,他对我很重要。”
  “哦,是女朋友吗?”
  “对我来说,他是伴侣。或者说——是我的爱人。”
  高医生眉毛轻轻一挑,有些讶异,笑说:“虽然我认识你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看的出来你寻找心理医生一定有原因。恕我直言,你很封闭,贺先生,你好像难以信赖别人,所以我很惊讶你能喜欢上一个人。”
  “不好吗?”
  “好,当然好,这对你来说很好,不然——”
  高医生略有停顿,脸上笑意更浓,道:“我担心你无法体察世人冷暖,无法融入人群。”
  贺丞微乎其微的笑了一下,愈加放松道:“ 你说我无法融入人群?”
  高医生点头,道:“或许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你好像被一些心事所困扰,能告诉我吗?”
  贺丞脸上笑意渐渐消失,面上神色静如止水,平稳的目光笔直的落在心理医生的脸上,纹丝不动的看了他片刻,道:“不是心事,是记忆。”
  “什么记忆?”
  贺丞从沙发上站起身,系着西装外套的扣子,笑道:“下次吧,下次再聊。”
  高医生起身和他握手,脸上笑容格外亲和真诚:“好,期待下次和你见面。”
  在门外等待的肖树见诊室房门被拉开,随后贺丞走了出来。
  “怎么样?”
  肖树问。
  贺丞道:“他很专业。”
  贺丞几乎从来不夸人,平常连句好听的话都没有。肖树从他嘴里听到‘专业’这个词就知道他已经认可且接受了这位医生。
  走出写字楼,贺丞上了车赶往方舟大厦。在车上,他想给楚行云打一个电话,但是楚行云故态复萌,又不接电话了,再次玩起了失踪。
  贺丞觉得很有必要和他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他一旦进入工作就不接电话的坏毛病,实在让人很恼火。
  方舟大厦门口,肖树停好车回来一看,只见贺丞皱着眉头撇着嘴,站在阳光底下低头摆弄手机,就知道他这是又联系不上楚行云了。
  他在心里摇头,把贺丞往前带了一下,贺丞才揣起手机走进方舟大厦。
  总裁办公室门前,贺丞被何云舒叫住。
  何云舒抱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走过去,盒子上还裹着漂亮的蓝色玻璃纸,竖着丝带。
  “这是您的快递。”
  贺丞把礼物盒接过去,掂了掂:“我的?”
  何云舒点点头,随后回到了秘书间。
  贺丞微微皱着眉毛,有些纳闷的打量手里的盒子。
  肖树站在他身边轻飘飘道:“或许是楚队长送你的礼物。”
  这个推测很合贺丞心意,贺丞眉头一展,眼睛一亮,就地撕开包装纸打开了盒子——
  肖树一直留心看着,看到他揭开盖子,然后露出礼物的庐山真面目。
  嗯?
  肖树有些奇怪,怎么是一只白色的毛绒玩具熊?
  且不说这个毛绒玩具和贺丞的气质有多么的不相配,让他感到怪异的是被躺在盒子里的这只白熊被人动过手脚。熊的双手双脚都缠着绳子,且白熊憨态可掬的笑脸上却挂了一副成人用的眼镜。
  “是楚队长送的吗?”
  肖树想把盒子从他手里拿过去,看有没有纸条之类的东西,不料他还没碰到那只盒子,礼物盒忽然从贺丞手中掉落——
  砰的一声,坚硬的礼物盒掉在地上。躺在盒底被捆住双手双脚的白熊从盒子里蹦了出来,一个短暂的跳跃后又落在地上,那副眼镜的镜片被摔的四分五裂。
  陆夏在住院部718号病房,因为他病情特殊,所以医生专门给他安排了一间单人病房。
  楚行云和杨开泰赶到医院的时候陆夏已经醒了,他头上缠着纱布,手背上插着针头,看起来伤情颇重的样子。
  医生告诉他们,其实陆夏受的外伤并不严重,严重的是他头部受到的撞击。
  医生口中的解离性失忆症,什么叫做意识、记忆、身份、或对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坏,这些专业的医学话语楚行云听不明白,他阻止医生继续讲课,直截了当的问道:“他现在失忆了?”
  医生道:“我们对他进行了一晚上的测试,发现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脑海中只记得一些零星的碎片。人的大脑构造很神奇,或许他的失忆只是在暂时,可能下一秒就恢复记忆,也有可能永远想不起来。”
  楚行云即感到荒诞又感到烦闷,失忆症他只在电视剧里见过,现实生活中见到了失去记忆的人都是阿兹海默综合症患者,像陆夏这样年轻的失忆症患者,他还是头一次碰到。
  护士称奇道:“昨天晚上他问我他是不是一名神父,他说他能听到有人在他耳边祷告,疑神疑鬼的。”
  到底是疑神疑鬼,还是装神弄鬼?
  楚行云抬手推开病房门,一前一后的和杨开泰走了进去。
  靠在床头正在吃苹果的男人很年轻,面相不过三十岁,但面色却过度的颓败苍白,并不是因为此时生了病的原因,而是楚行云在他眼中捕捉到了厌世又封闭的眼神。
  看来失忆并不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他查到的资料显示,眼前这位失忆症患者,陆夏,是一名画家。早年红火过一段时日,开办过几次个人画展,几年前算是小有名气。不过很快被层出不穷的后辈赶超,被日新月异的市场抛弃,成了个落魄的画家。于去年十月份患上抑郁症,曾经吞过一整瓶安眠药,要不是因为安眠药早已过期失效,此刻他也无法坐在病房里啃苹果。
  陆夏见到生人,很厌烦的把头扭向窗外。
  杨开泰走到床前,诚恳的为昨晚的车祸向他道歉。
  陆夏很冷淡的瞥他一眼,淡淡道:“我不记得了。”
  楚行云面有疑虑的站在床尾看着他:“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吗?”
  陆夏把手里的苹果放在床头边的桌子上,又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身份证举起来给楚行云看:“这是我的身份证,我知道自己是谁。”
  楚行云笑:“除此之外呢?你的亲人,朋友,家住哪里?你的职业是什么?还记得吗?”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楚行云拿出工作证晃了一下,道:“说吧。”
  陆夏虽然封闭又厌世,脾气暴躁不好沟通,但是面对警察的询问,他还算配合。
  “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住的地方我想不起来,我的职业是——”
  陆夏简洁又迅速的回答了他前几个问题,再说到职业时忽然顿住,紧皱着眉头貌似在用力的思考,可他脑内荒芜,什么有效的信息有没有,气馁又暴躁道:“我不知道,你们警察找我干什么?”
  楚行云用深沉的目光审视着他,目光里充满了疑虑和不信任,沉声道:“我们怀疑你可能和一件谋杀案有关,你认识周世阳吗?”
  警察口中的谋杀案丝毫不能带给陆夏震动,他冷漠的看着楚行云,双眼像两扇封闭的铁窗般闪烁着幽冷的光泽。
  “我不记得任何人。”
  陆夏怀着来意不明但已经深深融进他的灵魂中的对生人的的冷漠和敌意注视着楚行云问道:“我杀人了?你们找到我杀人的证据了 ?”
  楚行云难得在口舌之争中处于下风口,他发现陆夏的敌意并不是针对警方,也不是针对他。或许正如医生所说的,这个人已经抑郁且孤僻,已经厌弃了整个世界。当受到挑战和质疑的时候,他所作的只有躲在角落里冲着人群愤怒的低吼,冷漠的敌视。
  眼前这位病人不单是失忆症患者这么简单,他还是一名与社会背离与人群脱节的精神疾病患者。
  楚行云忽然感到有点烦躁,此刻问高夏什么问题都相当于对牛弹琴。于是他结束这次不成功的审问,趁杨开泰检查他的随身物品的间隙对他道:“如果你能想起来什么人,可以让他过来看看你。”
  陆夏对他好心的建议置之不理,一双眼睛不安的在室内扫视,用目光驱赶闯入他领地的两位生人。
  杨开泰并没有找到监控录像出现的一只手提包,对楚行云摇了摇头。
  楚行云最后看了一眼坐在床头像条被锁住的疯狗似的陆夏,对杨开泰打了个响指,随后走出病房。
  找到护士站,他问昨天晚上看护陆夏的护士:“病人的随身物品里的手提包在哪?”
  护士道:“手提包?没有手提包啊,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
  楚行云皱眉沉思片刻,然后点道:“把你们病人通道里的监控录像找出来。”
  陆夏离开的时候手里提着手提包,送到医院后怎么又忽然消失了?
  护士经得医院领导的授权为他调取监控的时候,楚行云注意到台案上用来垫外卖的几张白纸稍微有些奇怪。
  白纸上画着一些看似凌乱实则有序的线条,还有几张画了几副看不清形状的图案,只有一张画着一个女人,只是女人没有脸,只有大概的轮廓。
  几张涂鸦的白纸不足以为奇,让他注意到的原因是这些画在白纸上的笔触和线条一看就不是闲杂人等的涂鸦之作,这几张画很专业,线条很流畅,构图很美观。
  “这是706房病人画的?”
  他把几张白纸抽出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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