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似平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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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到了吗？“方见月揉了揉眼睛，一边问一边坐直了身体。
　　“到了。再不到我琵琶骨都要被你压断了。“沈飒一边抱怨一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方见月道了声歉，接着拍了拍脸颊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呀，看来做义工还真能陶冶情操啊，我们的方大少爷都会说‘不好意思’了。”沈飒故作吃惊地说道。
　　方见月给了一个“给点好脸色你就想开染坊”的表情，用力挤开他去拿行李架上的背包。
　　东野静弦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他从来没见过锣鼓队，刚一下车就立刻被吸引住了。骆零一时兴起，上前借了一位大叔的鼓，非让他试两下。沈飒先是提溜着一面大锣对着方见月一阵敲，后来见小方同学真急了又赶紧把陈家毅当做了下一个目标。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忽然从围观的人群中冲了出来，一下扑到在东野静弦的脚下，二话不说就把他的腿给抱住了。东野静弦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见村长嚷道：“燕子，燕子！你倒是看好你家小树啊。”这时从人群里又钻出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身上穿了一件明显小了一号的运动衫，怯生生地看了村长一眼，快步上前想把小男孩从东野静弦的身边拉开，可是小男孩却抱得更紧了。
　　“小树，快松手！你看，你把人家裤子都弄脏了。“见自己的村民如此失礼，村长不觉有些难堪。
　　“没关系。”东野静弦却并不介意，反而蹲下身子温和地对小男孩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戆卵！“有个小孩大声叫道。
　　东野静弦没听懂，“就是傻瓜的意思。”王思远在旁边解释道。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嬉笑声。
　　“去，去，去！再瞎讲小心我撕烂你的嘴！“村长上前喝骂了一句，接着对东野静弦说，”他叫小树，和燕子是姐弟俩。这姐弟俩命苦，爸爸前年在工地上出了事，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后来他妈吃不了辛苦改了嫁，家里就只剩下一个老奶奶和小姐弟俩相依为命，可年头的时候老太太突发脑溢血过世了，如今只剩下这姐弟俩了。“
　　“那他们的妈妈呢？“骆零问。
　　“村里派人去找过，本来说好这个月就来接他们，可忽然又说家里有事来不了了。我看啊多半是她现在的婆家不同意她把孩子带回去。也难怪，谁愿意平白无故地帮别人养两个孩子啊！“村长说话的时候，小男孩一直盯着东野静弦看，小脸虽然脏兮兮的，可是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却干净得透亮。
　　“他们为什么说他是傻瓜？“方见月问道。
　　“小树两岁的时候发高烧，烧了三天三夜都没退。我们都以为他活不成了，没想到这臭小子命大，不过自那以后头脑就不那么灵光了。“
　　“老师，我想去他们家看看可以吗？”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东西的触动，东野静弦当下便向带队老师请求道。
　　“自老太太过世后，他们家就没住过人。现在院里的大门也坏了，有几扇窗户还没玻璃，遇上下雨天房顶还有点漏水。本来我是想着找几个人去帮忙修的，可正巧这段时间村里忙着抢收庄稼，实在抽不出人手。“说到这里村长不禁面露难色。
　　“那他俩现在住哪儿？”沈飒问。
　　“住学校。虽说条件不太好，可好歹有人可以帮忙照看。”
　　“你们想回家吗？“东野静弦看了看姐弟俩，语气温和。
　　小姐姐开始还有些害怕，可是东野静弦的态度似乎让她渐渐安下心来，终于大着胆子点了点头。而一边的弟弟却仍旧死死抱着东野静弦的腿，像是一辈子都不打算放开了似的。
　　“村长，小树家的事就交给我吧。”
　　“你？”村长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东野静弦，怎么看这孩子也不像是个会干活的人啊。
　　“还有我。”骆零慢悠悠地举了举手。
　　“你俩行吗？“带队老师似乎有点不放心。
　　“他们两个当然不行了，不过加上我就没问题了。”沈飒大咧咧地走上前说道。
　　“我们也去帮忙。”王思远，刘昊，方见月三人也跟着说道。
　　“那好吧，你们几个陪小树姐弟回家，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带队老师在征求了村长的意见之后便同意了男孩们的请求。
　　“走吧，我们回家了。”东野静弦微笑着向坐在地上的小男孩伸出一只手，小家伙似乎明白了什么，一骨碌爬了起来，拉起他的手乖乖地跟着走了。
　　“你叫小树是吧？那你姐姐是不是叫小叶子啊？”沈飒跑过来和小树搭话。
　　小树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惊慌，整个人一下子缩到东野静弦的身后去了。
　　“人家叫燕子，会飞的燕子。”方见月纠正道。
　　“我敢打赌，要是他们家还有一个一定叫叶子。”沈飒还在坚持自己的歪理。
　　“你们家要是还有一个一定叫沈心。”
　　“沈心”沈飒一下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因为已经有了一个缺心眼的了，要是再不来个省心的你爸妈还不得累死啊？“
　　沈飒这才明白过来，立刻便嚷嚷了起来：“方见月，骂人就骂人，不带这么拐弯的！”
　　

　　☆、第五章

　　第五章
　　小树家就在村东头，门前有棵老榆树，屋后还有一片水塘。大概是因为好阵子没回家了，还没到门口姐弟俩便已经迫不及待地跑了起来，几个男孩也兴冲冲地跟在后面，可刚一进门就傻眼了。
　　严格一点来说，这个地方已经不能称其为是一个家了。院子里杂草丛生，墙角屋檐结满了蜘蛛网，房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阳光从屋顶的破洞照进来，在满是尘土的地板上投下几个大小不一的光圈。
　　“我怎么觉得这里有点阴森森的？”沈飒缩起脖子，躲在方见月身后一阵东张西望。
　　“大白天的你怕有鬼啊？”方见月不屑地哼了一声。
　　“嘘！”沈飒急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煞有介事地说道：“别乱说话。”
　　“不早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把屋子先打扫干净再说吧。“王思远简单观察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对男孩们说道。
　　话音刚落，几个大男生便立刻忙活起来了。搬东西的搬东西，扫地的扫地，就连小燕子也跟着一起忙上忙下，而小树却依旧紧紧跟在东野静弦的身后，寸步不离。
　　“他干嘛总跟着你？“骆零一向不善于和孩子打交道，此刻看着这个缠人的小鬼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觉得我看起来不像坏人吧？”东野静弦随口开了个玩笑。
　　没想到骆零居然较起了真，弯下腰一脸认真地看着小树问道：“你觉得我像坏人吗？”
　　小树没有回答，只是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这样，如果‘像’你就点点头，如果‘不像’你就摇摇头。记住，不可以说谎。”骆零向前迈了一步，两只眼睛直视着小树不依不饶地又问了一遍。
　　小树似乎有点害怕，怯生生地紧贴着东野静弦，两只小手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角。
　　“你别吓到他了。”东野静弦一边用手揽住小树瘦小的身体，同时又对骆零的幼稚行为表示好笑。
　　“你还太小，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记住，像我和这位哥哥这样的就是好人，要是像那边那个人的呢就是坏人，明白了吗？”骆零指了指不远处的沈飒，一脸认真地说道。
　　“有你这么教小孩的吗？“东野静弦不由得笑了。
　　而另一边，不明就里的沈飒正在向燕子打听他最关心的事。
　　“呃…。燕子，你奶奶…。。是怎么去世的？“
　　“医生说是脑溢血。”
　　“医生？这么说你奶奶是在医院里去世的？”　沈飒似乎也知道和燕子谈论这个有点不太合适，所以问得无比之小心翼翼。
　　不过燕子倒没觉得什么，老实巴交地点了点头。
　　“哦，原来不是在家里啊，还好还好。”沈飒终于松了口气，嘴里喃喃自语道。然后目光一转发现燕子正奇怪地看着自己，急忙解释道：“呃…你别误会啊，我不是说你奶奶去世这件事好啊，我的意思是……，嗯，我是说……“
　　小姐姐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让你去打水，你还在那儿瞎磨蹭什么！”方见月不耐烦地冲着他大声嚷道。
　　打扫工作终于赶在天黑前全部完成了，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小姐弟俩总算露出了久违的笑脸。好在各个房间里的电路都是完好的，当王思远点亮灯的那一刹那，这里才终于有了一丝家的感觉。村长还细心地叫人送来了一些被褥和吃的，这下可把小姐弟俩高兴坏了。
　　“没想到他们的快乐竟然可以这么简单。“看着在院子里兴高采烈的姐弟俩，东野静弦不禁有些感慨。
　　“当人没有太多欲望的时候，快乐就会变得很简单了。“骆零说道。
　　“欲望？什么意思？“
　　“就是…。。有太多太多想要的东西，永远也不会满足。“
　　“就像《渔夫和金鱼》里的那个老太婆？“
　　“差不多吧。”骆零笑了笑。
　　“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你最想要什么？”东野静弦问。
　　“我想要我们的乐队永远都不解散，然后走遍世界每一个角落，让全地球的人都能听见我们的音乐。“骆零望着天井上方的那片天空，满怀憧憬地说道，接着又问东野静弦，“你呢？”
　　“我？”东野静弦不由得低下头，若有所思地踢着脚边的一块小石头。“我没什么想要的。”
　　“不会吧？难道从小到大你就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或是特别想做的事？”
　　“有是有，不过一次也没有实现过，所以干脆就不想了。“东野静弦不禁叹了一口气。
　　“不会那么惨吧？那你现在就说一个，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实现呢？“
　　“说什么？“
　　“就说一件你现在最想做的事。“
　　“现在？“东野静弦闻了闻衣服上的汗味，自嘲地笑了笑，“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洗个澡。”
　　“这还不简单？“骆零望了一眼院子中央的水龙头，接着便大步地向院子中央走去了。只见他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上衣，然后二话不说，拿起水管便对准了东野静弦。东野静弦冷不防被浇了一头一脸，一时玩兴大发，索性也脱了衣服，上前与骆零闹成了一团。虽说十月的天气还延续着夏日的炎热，可是毕竟已近初秋，到了夜里还是有些凉的。然而两个人却根本不在乎，完全开启了泼水节模式，没一会儿便成了两只名副其实的落汤鸡。沈飒和刘昊见二人玩得开心也纷纷响应，就连平时一贯稳重的队长王思远居然也加入了战斗，几个人又叫又跳，玩得不亦乐乎。
　　“见月，快来啊，我们2缺1，就差你一个了！“刘昊眼见自己和沈飒这边渐渐失利，不禁对着独自坐在一边，衣冠整齐的方见月大叫。
　　“我…。有点感冒。“方见月摸了摸鼻子，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我看你是怕露点吧？“沈飒说完又对着正一脸傻笑的小树说，“小树，看好了，长大以后可千万别跟他一样！记住，真正的男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说完还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噼里啪啦响。
　　“沈飒，有种你过来再给我说一遍！”方见月脸一沉，怒气冲冲地吼道。
　　“有种你过来啊。”沈飒不知死活地挑衅道。
　　“你丫…。”
　　就在这时，院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只见辛雅和张小艾一人端着一碗刚煮好的五香蛋走了进来，一见到眼前的景象立刻被吓了一跳，张小艾更是放开嗓门大叫了起来。辛雅急忙放下手里的碗，拉起她飞快地逃走了，惹得燕子和小树姐弟俩咯咯直笑。
　　晚上几个男生一起挤在小树家唯一的一张床上，对着屋顶上的破洞仰望漫天星光。
　　“啊，这房子真不错！不但有超级无敌天幕3D夜景，睡不着还能数星星，多浪漫啊！”沈飒第一次在这种地方过夜，兴奋得有些睡不着。
　　“要是半夜里下雨的话就更浪漫了。“刘昊闭着眼睛咕哝了一句。
　　“闭上你的耗子嘴！“
　　“白天的时候你不是还说这间屋子阴森森的吗？”方见月说道。
　　“没事，我问过燕子了，她说她奶奶不是在家里去世的。“沈飒安心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老人家不会回来呢？说不定她心里放不下小姐弟俩呢？“
　　“这怎么可能？她奶奶住的可是县医院，离这儿远着呢，怎么回来啊？“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沈飒的声音已经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底气十足了。
　　“怎么不可能？你没听说过‘鬼巴士’吗？“
　　“喂，你能不能别说了？“沈飒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发抖了。
　　“在我们老家有一个说法，说是这人死了之后啊……”
　　“停，停，停！”这种事是沈飒的软肋。　
　　“你怕了？不会吧？刚才是谁拍着胸脯说真正的男人都应该是他那样的？”　方见月趁机揶揄道。
　　“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你才是真男人，不，你比真男人还真，简直就是男人中的男人，这下可以了吧？我求求你别说了行吗？”此刻沈飒已经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拖着哭腔央求道。
　　这下方见月才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怎么连睡觉也要挨着你啊？“黑暗中骆零轻声问道。
　　东野静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都这么大了还那么缠人，一点也不像个男孩子。”骆零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满。
　　“那你呢？你以前还不是经常拉我去教堂过夜吗？“
　　“谁让神父每次一见到你心情就特别好？你要是不在他一定盯着我说个没完没了，烦都烦死了。“说到这里骆零忽然叹了口气，”唉，不过现在没人对我碎碎念了还真挺想的，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神父是好人，上帝一定会保佑他的。对了，等圣诞节你给他寄卡片的时候，记得也替我问声好。“
　　骆零忽然笑了，“如果他知道我俩现在又成同学了一定会吓一跳。”
　　“谁吓一跳？“沈飒正准备睡觉，听见这边骆零说话不禁又插了句嘴。
　　“没你事，睡觉。“方见月说道。
　　“哎，我怎么总觉得房顶上有东西在动啊？“见他还没睡着，沈飒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被角。
　　“大概是老鼠吧？“方见月知道他平时最怕的一是鬼，二就是老鼠。
　　“老鼠？不会吧？老鼠没事上屋顶干嘛啊？那儿又没吃的。哎，万一它不小心掉下来怎么办？那不是正好掉在我们床上吗？”沈飒越说心里越发毛。
　　“没事，你只要闭上嘴就行了。”
　　“闭上嘴？为什么？”
　　“那样它至少不会掉进你嘴巴里啊。“
　　沈飒吓得立刻就闭上了嘴，接着还觉得不够保险，索性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去了。
　　

　　☆、第六章

　　第六章
　　乡村的太阳似乎总是醒得特别早。天刚蒙蒙亮，家家户户的屋顶上便已经冒出袅袅的炊烟，伴随着晨雾渲染出一幅淡雅的水墨风景画。
　　一大早村长便派人送来了修补房子用的材料。沈飒没干过这种事，一看见立刻自告奋勇，第一个爬上了屋顶，然后张开双臂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用力地做了一次深呼吸。
　　“啊，这里的空气真好，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大概是稻香吧？村长不是说现在正是收割的时候吗？“王思远抬头说道。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沈飒一边唱一边跳，；简直就把房顶当成了舞台。
　　“你到底是在修房子还是拆房子呢？再蹦就塌了。“方见月慢吞吞地从房里走了出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对眯起眼睛对着屋顶上的沈飒嚷道。
　　“哎，你们说万一我真掉下去摔死了算不算烈士啊？怎么着也算因公殉职吧？“沈飒向来口无遮拦，居然拿自己开起了玩笑。
　　“呸！大清早的你胡说什么呢？“方见月连忙啐了一口。
　　“干嘛那么怕我死啊“沈飒蹲下身子，嬉皮笑脸地望着他。
　　“我是怕你死了没人干活！昨天你可是在村长面前拍胸脯说这事包在你身上，可别说话不算话！“方见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是啊，你到底行不行？“跟在其后的刘昊也表示怀疑。
　　“不信你哥是吧？不就是哪里有洞补哪里嘛，　so　easy。“沈飒一嘴的油腔滑调，说完铲起腻子就要往屋顶上抹。
　　“喂，你这样腻子不是全部从洞里掉下来了？要先铺油毡，再刷腻子和防水胶，等胶干了才能铺瓦。“骆零连忙阻止道。
　　“骆零，可以啊，这玩意儿你也会？“方见月有些惊讶。
　　“以前在教堂的时候跟神父学过。“骆零说完便抱起一捆油毡布利落地爬上了梯子。
　　“真看不出你还有这两下子！”王思远笑道。
　　“哎，快点教教我！”沈飒早在一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其实没什么，很简单的。“骆零说着便蹲下身子，开始修补起破洞的地方来了。
　　就这样，沈飒和骆零在上面负责修补屋顶，刘昊和方见月在底下负责往房顶上传递材料，而东野静弦和王思远则负责给破了的窗户更换玻璃，几个人各自分工忙开了。就在男生们干的正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从院墙外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
　　“喂，里面的人都穿着衣服吧？“
　　燕子过去打开门，就看见张小艾一脸不悦地站在门口。
　　“你们以后洗澡能不能把门锁上？要不然就在门口挂个牌，写上‘请勿打扰‘也行。你们还真把这里当成学校的男浴室了？“张小艾一进门便冲着男孩们一通教训，显然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拜托，我们又不是没穿裤子。“沈飒站在屋顶上大声地嚷道。
　　“你…。。”张小艾一时被呛得说不出话来，王思远见状忙上前打起了圆场。“不好意思，是我们不对，下次一定注意。”
　　“王思远，我说你这个队长是怎么当的？不说管管他们还跟他们一起瞎胡闹！”俗话说人善被人欺，王思远一开口张小艾便立刻把矛头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唉，如今这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这男人看女人洗澡是男人不对，女人看男人洗澡还是男人不对，那我们男人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了？”沈飒可没王思远那么好欺负，张口辩驳道。
　　“你以为我想看啊？昨天要不是杨阿婆让我过来送五香蛋，就算你八抬大轿请我来我都不来呢！”张小艾翻了他一个大白眼。
　　“哦，昨天的五香蛋味道不错，还有吗？“一说到吃的，沈飒立马换了一副口吻。
　　“你就知道吃！今天我们要帮杨阿婆晒被子，你们去个人帮帮忙。”张小艾说着视线便停在了骆零的身上。
　　“骆零，你跟我去一下吧！”张小艾抬起头，冲着屋顶上喊道。
　　“可我手正脏着呢，让见月去吧。“骆零正在屋顶上忙活，头也没抬地说道。
　　“不行！就你去。“
　　“为什么？”骆零这才放下手里的活，低头看向张小艾问道。
　　“这还用用吗？因为人家看上你了呗。”沈飒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里就你个子最高，你不去谁去啊！“张小艾掐着腰，振振有词地说道。
　　杨阿婆家离小树家并不远，几步路的功夫就到了。她无儿无女，老伴去世之后一直是一个人生活，家里平时连个来串门的人都没有。如今这些志愿者们一来，原本死气沉沉的屋子立刻就变得有了生气。昨天的五香蛋就是她特地为了孩子们煮的，挨得近的几家她都送了，而给小树家的是最多的。
　　“这孩子长得可真好，个子又高，一看就是个好孩子！“杨阿婆似乎很喜欢骆零，一见面便拉着他的手不放。
　　骆零扶阿婆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好，接着两三下便把绳子拴好了。辛雅刚拿着被子从屋里出来，一看见骆零便知道这准是张小艾干的好事。
　　“谢谢你。“
　　“客气什么？还要帮忙吗？“骆零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被子问道。
　　“不用了，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就行了。“辛雅边说边站上了小凳子，刚想把被子搭在绳上，却不料凳子没放稳，她脚下一晃，人差点摔倒。
　　“小心！“骆零见状立刻伸手扶了了她一把，辛雅顿时脸一红，心里不由得一阵小鹿乱撞。
　　“还是我来吧。“骆零说完直接从她手里拿过被子，辛雅见状只好乖乖地退到一边去了。
　　“这个小孩真不错，和我家老头年轻的时候一个样。“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杨阿婆像是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中，满是皱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我家老头以前也从不让我干重活。别看他话不多，心里可知道疼人呢！“
　　“阿公年轻的时候一定很帅吧？”　张小艾在边上问道。
　　“帅是帅的，不过没有他好看。”杨阿婆说话有点漏风，脸上的皱纹笑得全部叠在了一块儿。
　　“那当然了，他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
　　“什么草？“
　　“就是有很多女孩喜欢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