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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寒执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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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谁人的背后没有故事呢?只能说有些人的故事太过沉重,而另一些人则背的包袱较轻而已。每一个人,生活在这世上,总会经历那么一些苦痛与磨难。没有人是完全不经风雨,也没有人能永远活在他人的庇佑中。自己的人生道路,没人能陪你一直走到终点,终是有要自己独自面对的时候。
“娘亲,她早在父亲嫖赌败光家产后便走了。”记忆中并没有娘亲温柔的怀抱,而娘亲的离开只会让她感到心寒,童年的不美好,早在她的心里便种下了苦果子,以后每次回想起来只会剩下苦涩与疼痛。
不幸之人何其多,可他们还是勇敢的活下来了,承受着命运赐予他们的苦痛,背着那段心伤的往事一步步迈向前方。紫瑶如此,沐玄如此,连怡香也是如此,甚至是他自己也逃不过命运的掌控。而他们要做的便是努力的走下去,不退缩,不徘徊。经过风雨的洗礼,人才会更加懂得珍惜,珍惜眼前的每一份宁静与安乐的时光,读懂人生中的每一场考验,悟出生命的真谛。
“怡香,不如以后你跟我如何?”要是阿香永远待在黯夜教,那她就只能胆战心惊的度日子,小心翼翼,万一有个什么疏漏,很可能要了她的小命,让她待在自己身边也好,一来能有个人陪他,二来能让她活得自在些。
“真的可以吗?”怡香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着迫切的光芒,可随后又低下头,小声道:“可是,教主他……”她是奢望过能一直跟在公子身边,但是心里很清楚,教主随时都可能把她调走。
“我到时和他说一下,他应该会同意的,你之前提到的那个小女孩呢?”听她说那个小女孩也被抓进来,都是心善的孩子,让她们跟在自己身边会好过点,如果她们哪一天想离开或是有心仪之人了,再放她们走也行。
怡香的头垂得更低了,掩面许久才道:“她……早在进入黯夜教的一个月后便被人乱棍打死。”想起那时她为了护自己不被欺负而被那些人活活打死的场景,心就抽痛起来,她绝不会忘记那名女孩临死前对她说的那句话:答应我,替我好好活下去。那句话,还有女孩苍白的笑容,都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里。她明白那句话的涵义,活下去,不要逞强。她当时哽咽的点头了,忍着愤恨与不甘,熬过多少日日夜夜,最后是小虎哥哥替她报了仇,才一雪心头之恨。
叶梓珞刚要说出口的话被梗在喉咙里,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她好的人,却被命运无情的带走,只好摇头叹息:“逝者已矣,唯来者可追。怡香,你定要开开心心的活着,才不会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怡香重重的点头,揉了下眼睛,强颜欢笑道:“公子,不说这些了,这是教主特意吩咐给您点心,还热着呢。”她站起来,打开食盒,拿出两三个小盘,盘子上装了四方形的糕点,糕点上面还粘上几片新鲜的桃花瓣:“教主说公子您肯定喜欢。”
叶梓珞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点心,半信半疑地捻起一块咬了一口,话说慕清寒怎会突然想起送他吃的呢?点心入到他口中,便立刻刺激味蕾,叶梓珞第一感觉是甜的,很甜,但不是甜得腻人的那种,清爽可口,似乎还夹着一些苦涩的味道,直到把这个糕点吃下去后,那种苦味便愈加明显。怡香眨着闪亮的大眼睛,期待道:“好不好吃?”
叶梓珞笑而不答,伸手拿起一块递到她手里,怡香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这是教主给公子的,奴婢,呃……我不可以吃。”
“哪来这么多规矩,给你,你就吃。”叶梓珞强行拉过她的手,放在她的手掌心上:“尝尝,你不是想知道的它的味道怎样?”
怡香再次呆住,刚才公子貌似拉了她的手,这可是她第一次能触碰公子的手。虽然只有那么一瞬,但那种如电流般淌过的感觉太过奇妙。他的手白净修长,指如削葱,少了刚劲,却多了几分巧柔。掌面布有薄茧,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滑嫩细腻,想必是公子常年练剑的关系,要不然公子怎会有这么俊的武功,从他舞剑的身姿便能判断出公子的剑法定是超群卓越。
怡香愣愣的收回手,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学公子的样子也咬了一口:“嗯,很甜。”说话间便把整块塞到嘴里,咀嚼起来,越嚼越不对劲,怎么会是苦的?张着唇,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就这样留在口中。
叶梓珞好心提醒道:“快点把它咽下去,待会会更苦。”
怡香听了后忙吞下去,由于吞得太急,被噎到了,弯下腰把手放在脖子处猛咳几下。这时,一杯茶就这样递到她面前,她咳得难受,也无暇顾及是谁给她,直接拿过来一口气喝下,经过水的滋润,卡在喉里的东西才完全被咽下去。
当她抬起头时,正见公子拿起另一块细细品尝,她没有看错,绝对是在细嚼慢咽,品尝其中的味道。这么苦的东西公子怎么吃得下,虽然刚开始是甜的,可却没甜到最后,难道说公子喜欢苦涩的东西?
“公子,这点心是苦的。”怡香指了指小盘上的糕点肯定道。表情还带着点委屈,公子一定是故意的,问他味道如何,他又不肯说,非要她尝一下才罢休。
叶梓珞笑笑,反问道:“除了苦之外,就没有其他味了?”
怡香想也不想,直接回答:“刚开始是甜甜的,可后来却变成苦的了,总的来说就是……”不好吃,后面三个字她不敢说出来,那时教主送给公子的点心。虽然不知教主用意为何,但作为一个奴婢能吃到便已是天大的福分了,哪有资格去评论它好不好吃。
虽然她没说完,但叶梓珞还是猜到了。人本是这样,刚开始尝到甜味的时候,便想要更多,结果得不偿失,最后剩下的便全是苦味,也正因为这苦味,才对整个糕点的印象不好,继而忽略了曾经带来的甜味。
也许很多人都是和怡香抱有相同的看法,但他却完全相反,他只在乎那份甜意,为此不惜代价的贪婪更多,即使需要承受最后给他带来深入骨髓的那份苦也无妨,得到一分,便代表失去一分。
得与失,失与得,只不过是一个循环的过程。叶梓珞吃完一块后,又爱不释手的拿了一块,直到把小盘的糕点全部消灭掉,他才准备转战另一个盘子,本来他食量比较小,吃两三块就够了,可是这些糕点实在太好吃,让他停不下来,虽然肚子已经在抗议,但他还是把盘里的糕点吃完。
怡香吃惊的看着他:“公子,您是不是很喜欢吃带有苦的东西?”
叶梓珞抬头看了她一眼,回以一笑,并未说什么。怡香被他那灿烂的笑容晃花了眼,心里叹道公子笑起来真好看。
苦?他一点都不喜欢,甚至有些讨厌,小时候生病的时候,坐在娘亲怀里,皱眉看着娘亲手里的药碗,捂住鼻子和嘴巴死也不肯喝。不过娘亲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不停的哄他,直到爹爹过来,作势要打他屁股时,他便哇哇大叫,紧紧抱着娘亲的脖子不松手,而娘亲总会嗔骂爹爹一句后,又摸着他的小脑袋,柔声安慰。最后他还是在爹爹的威逼下喝了下去,很苦,真的很苦,还好娘亲把一块糖塞进他嘴里。等甜味冲淡残留在口中的最后一丝苦味,他才心满意足的靠在娘亲怀里安睡。
后来发生了那场巨变,经历了许多事情,也尝到了许多苦。可惜的是再也没有人会像娘亲那样温声细语的哄他,再也没有人会在自己使小性子的时候包容他,娘亲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其实他一直不相信娘亲会离开人世这一可能,他和阿莲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寻回娘亲,只是人海茫茫,不知该往哪寻去,就算在桃临城,寻找也并非易事,更何况是整个齐月国——大陆上所占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
第46章 鹤发童颜
桃临城一年四季如春,即使在深冬依然艳阳高照,春意盎然。桃树一年四季都在开花,从不间断,先前缀在树上的桃花还未来得及凋谢,就立马抽出新芽,不消几天便打出大大的花骨朵儿傲立在枝头。
也正因为如此,桃树从未休眠过,过早的在消耗生命的养分,提前预支未来的特权,所以在桃临城里的桃树最长也活不到十年,如果把它放到齐月国的话,至少能活个七八十年,相当于人一生的寿命。
此时叶梓珞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拿起一本厚厚的书在翻看。深冬的清晨,总会带着些静谧的气氛,枝上的鸟儿难得的百忙偷闲,躲在温暖的窝里补个长眠。虽说气候宜人,风和日丽,但每天都要早起在枝头吱吱叫个不停,也有吃不消的时候,只好给自己瞎掰个理由:其他伙伴都赶着冬眠去了,俺睡个懒觉不为过吧。
由于天色还早,风也不是很大,只是稍带一些凉意,叶梓珞着一件浅蓝单衣,镶金色滚边,外面随意套一件靛蓝长衫,发丝上半部分被随意挽出一个简单的形状,插上一根白玉骨簪,剩余的青丝披散下来,乌光滑亮,衬得肌如白雪。微垂着眼睑,专注的神情,平添一份儒雅之气。
少了鸟儿的聒噪和昆虫的悲鸣,四周极为安静,只能听见手中哗哗翻动书页的声音,让人不忍心去打扰,破坏这一刻的宁静。
那本书是他托怡香带过来的,他知道黯夜教有个浩大的藏书阁,里面的书不说上万也有过千,武功秘笈,各国风土人情,野史外传等等数不胜数,最多的是练武之书,主要面向广大的黯夜教弟子,他们随时可以去那里借上几本回去修习。书虽然多,却很杂,他们也不会借很多回去。因为那些招式较狠戾,旁门左道,不为正道所提倡,练功时特别容易走火入魔。如果为了提高功力而杂乱的学这个学那个,控制不好的话轻则反噬自身,重则暴毙。所以他们选书的时候首个要旨便是不能贪婪,其次谨慎而为。
而他手中这本笨重的书,名唤列国正史。讲的是各国朝代更迭,繁华与衰败,过往沧桑的岁月。桃临城不属于任何国家,它是独立于他们之外的独特个体,是武学精髓之地,神圣高洁,不容侵犯。窝里斗是一回事,但面对其他国来犯,他们马上会团结一致,共抗外地。曾经也有他国觊觎这块富庶宝地,而挥兵渡海,立志攻下桃临城,到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值得奇怪的是,齐月国却从没参与他国进攻桃临城战事,相反,还与他们站在同一阵线上,成为桃临城的最大□□。对于齐月国一边倒的态度,很多人褒贬不一,不过都一致认为是建元三百年永帝陆辰夜与初代武林盟主关系匪浅,并在临终前下了一道圣旨,后世人谨遵祖训至今,才不会对桃临城起歹念想分六杯羹的意图。
叶梓珞翻看的前几章是陆辰夜在位时期治理国家的策略,由于时代比较遥远,古代文字读起来太过艰涩,他认认真真的翻过几页后,就把书合上,按按眉心。头痛的毛病又犯了,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看书,就算是以现今文字记载,他也无法完全看完,何况是古言,而且还这么厚,哪看得下去,可是他又比较感兴趣那时候的历史,想了解一下娘亲的故国。
虽然他不喜欢看书,但喜欢听,喜欢记东西,别人讲过的话,做过的事,他觉得对自己有用便记了下来。比如武林中谁谁,做过什么英伟事迹,名号有多响当,他会自然而然的记在脑海中。再比如人们讲的一些客套话以及待人处世的方式,他也会记下来,按部就班,模仿得有模有样。
他以前真的不懂待人方式,从出生到八岁,爹爹对他特别严厉,不准看除了武学以外的杂书,也很少让他在人前露面。他不明白爹爹为什么不让他见其他人,于是将自己不满说给娘亲听,娘亲只是垂泪抱着他,而这些陈年的事也随爹爹的离去成了心头之大惑。再后来的十二年一直待在崖底,与世隔绝,苦习剑法。重踏江湖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接触人世,学会与人相处。
下次应该叫怡香过来读给他听,就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把整本书都读出来。他垫了垫手中书的重量,又比划一下书的厚度,皱起眉,貌似太多了,这要求会不会有点苛刻?
正思索间,前面的地板有咚咚的响声,似乎是从地板下面传来的声音。叶梓珞好奇的走过去,结果发现被撞击的地板周围有三个巴掌大的歪扭的裂痕,围成一圈。是有人为之,难道……
地板再次受到撞击,这一声更加响亮,而那块地板也被掀起来,露出个满头白发的脑袋。叶梓珞吓了一跳,忙退后好几步。只见那双满是污垢的手撑着地面,一个使劲,跃上地面。一身灰扑扑的长衣,身形挺拔,长至腰间的白发上沾了细碎的泥土。此时那个人正背对着他,上下拍打身上的尘土,却是越拍越脏。可那个人并不介意,越拍越起劲。
同一时间,叶梓珞眸光由惊讶转为疑惑,再转为惊喜,轻声道:“师父?”声音虽小,但足以让那个人听到,那个人停下拍打的动作,转过身,看到叶梓珞的时候激动的扑过去,给叶梓珞一个大大的拥抱:“乖徒儿,为师终于找到你了。”
听到久违熟悉的声音,叶梓珞心里很高兴,也不管师父身上到处是泥土灰尘,脏兮兮的样子,伸手抱住他的师父。师徒俩就这么抱着,此刻的重逢再美好不过,想不到师父愿意千里迢迢的赶来见他。
叶梓珞似乎想到什么事,把他拉开一点距离:“师父,您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楚冥域习惯性的揉了揉叶梓珞的头发:“为师想见见徒儿而已,哪需那么多的理由。”手上的细碎土屑沾在叶梓珞的发丝上,他才意识到如今自己的狼狈模样,都被徒儿看到了,顿时老脸一红,讪讪的收回手问:“徒儿,有水吗?为师想洗个澡。”
叶梓珞看到他脸上还沾着泥土的时候,无声的笑了,想他一世英明的师父也会有今天,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去叫怡香打两桶水过来。”
他自然不会让怡香知道他师父的存在。浴房在卧室的后面,怡香帮他换好热水后,狐疑的看了他两眼,最后忍不住道:“公子,大白天的,您确定要沐浴?”
叶梓珞也不知道怎么答,只好点点头,然后叫她离去。叶梓珞翻箱倒柜的拿出几件比较宽大的衣服,师父的身形和慕清寒差不多。若是拿自己的衣服给他,肯定不合穿,幸好之前慕清寒住在叶府的时候,留下几件单衣。他顺便带过来了。
楚冥域在叶梓珞身旁晃悠两圈,然后很是嫌弃的指了指那团黑皴皴的东西:“徒儿,你不会要为师穿这些黑麻麻的长衣吧。那么难看的衣服,居然还有人穿?”
要是慕清寒知道别人这么说他的话,肯定会怒发冲冠,火冒三丈。叶梓珞无语,把衣服塞到他怀里:“只有这些合适的了,你不想穿也行,就准备光着身子裸…奔吧。”
楚冥域愣愣的看着叶梓珞,他的乖徒儿,好像……好像变邪恶了。该死的慕小子,居然把他的好徒儿调…教成这样,他一定要好好去教训慕小子一顿来解气。
本来洗个澡只需一炷香的时间,而他师父洗了足足两个时辰还未出来。叶梓珞也不催他,端起茶杯啜饮一小口,转头望向那边的桃树。泡那么长的时间,估计皮肤都变皱了。想到师父憋屈的模样,他就很想发笑。
谁让他嫌弃清寒衣服难看了,虽然是全黑,不过他挺喜欢的,看慕清寒穿的时候,那叫一个英姿飒爽,气场强劲,不知有多好看!
再加多半柱香的时间,楚冥域不情不愿的走出来。一袭黑衣,宽袍广袖。还带着水汽的雪亮白发,柔顺的披在肩背。一张白皙俊脸呈现在眼前,剑眉入鬓,眼角一丝细纹都找不到,虽然是到不惑之年,但岁月并未在这张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然容光焕发,俊美出尘。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紧抿的薄唇,还有那紧蹙的眉宇,可见他此时非常不高兴。
不得不说师父穿这件衣服也很好看,但与慕清寒穿的气质完全不同。慕清寒穿出那种霸气侧漏,翻掌为云的王者之态,而师父则穿出器宇不凡,出尘飘逸的仙者之态。
叶梓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师父,想必你饿了吧,这是怡香刚拿来的饭菜。”在他师父沐浴的期间,他又唤怡香备些吃的过来,为了保险起见,他点了她的穴道。
楚冥域一听到有吃的,顿时眉开眼笑,坐过去狼吞虎咽起来,他手里拿着个鸡腿,嘴里还嚼着菜未来得及吞咽,含糊的道:“徒儿,还是你最了解为师,嗯,好吃……”楚冥域低头把碗里的汤咕噜几口喝到见底。
叶梓珞细心的为他盛上一碗白花花的米饭,楚冥域吃完手里的鸡腿,又拿起另外一个:“为师来到中城的时候,身上没带什么银两,肚子又饿,只好去凤忻楼蹭顿饭吃,大餐一顿后本想溜之大吉,却被那不男不女的红衣妖怪给逮住,恐吓为师要是不付帐的话就暴打一顿。嘿嘿,为师可不是被吓大的,就他那三脚猫功夫还想抓住为师不成。于是为师就使上独门绝技,轻飘飘的就飞出几丈远,再一个闪身,远远甩开他们。”一说起这件事,楚冥域就眉眼弯弯,无比自豪的感叹他一身修为无人能及。
叶梓珞扒拉了几口饭,放下筷子默不作声,静静的听着师父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等他说完,桌上已是一片狼藉,楚冥域吃饱后就想用袖子抹抹嘴,叶梓珞忙递一条手帕过去,适时阻止他荼毒那面衣袖。
楚冥域倒也没在意,拿过手帕胡乱的擦擦嘴:“徒儿啊,酒足饭饱思……思睡欲,为师先去休息一下。”然后倒在那唯一的一张床上,摆着大大的八字腿做挺尸状,不一会儿便沉入梦乡打起呼噜来。
叶梓珞眼角抽了抽,师父的睡相和慕清寒有得一拼了。本来他还有很多疑问需要师父为他指点迷津,既然师父已经睡着了,待他醒来再问也不迟。他收拾好碗筷后把食盒带到外室,解开怡香的睡穴,和她聊几句后又折返回来。他心里莫名有些不安,总感觉师父的到来,似乎在昭示着什么东西将会发生变化。
第47章 西院小筑
不知不觉,日落西垂,天边顿时燃起一大片似火红霞,掐指一算,已是酉时三刻。冬季的天,通常是昼短夜长,即使在四季如春的桃临城也是如此。
叶梓珞把头发全部盘起来,束在脑后,然后穿上夜行衣,蒙上一块黑布,本来想拿出月棠送给他的面皮来易容,但贴在脸上的感觉很不舒服,索性就不用了。
一切收拾妥当后,走到床边,看着师父死猪一般的睡相,无奈地摇了摇头。师父的到来确实扰乱了他的计划,让他不得不把计划提前实施。虽然今夜不是最好的行事时机,深浮苑中的暗影似乎不再刻意隐藏他们的气息,只要他走出门外,就感到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不是每个人都像怡香那样好骗。
师父挖地洞来到这里时,估计早就传到慕清寒的耳朵里,或者说从师父开始挖洞的那时起,他们就已经留意到了,也只有师父那样大大咧咧的人不会在意,挖得不亦乐乎。
怡香虽然说是照顾他的婢女,但并未住在深浮苑,叶梓珞洗漱沐浴并不用她伺候,她只需送送饭菜,打打水,陪他说说话,过了戌时,可自行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今,叶梓珞因为有事只好掰个理由让她提早离开。至于慕清寒,即使他了解师父的行踪,但未必知他今晚欲行何事。这几天,慕清寒都没来过,应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需要处理,忙不过来。依他的猜测,今晚慕清寒定是不会来。
躲过暗影们的追踪不是易事,也不是难事。一炷香后,他们便会有个大调整,重新换新的一批过来,如果他要出去,一定要趁这个交接的空隙走,否则极易被发现。
叶梓珞在房里踱了几步,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一个闪身融进落日余晖中。谁料,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倏地睁开眼眸,空气瞬间被凝结,眸光凌厉,亮如星辰,如同一支被弓弦崩到紧致的箭,蓄势待发。
叶梓珞躲在一颗大树上,看着来来往往逡巡的侍卫,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躲得过深浮苑中的高手,却对这些小啰啰们没辙,主要他们的人数多,每隔三步站岗,十几个为一队在周围瞎逛。还有就是黯夜教的树木特别少,隔了两百步也没见到一颗,想找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再加上他对这里地形一点都不熟悉,到处飞来飞去不仅惹人注意,还会不小心触动机关。
叶梓珞只好闷靠在大树的枝干上,等到黑夜降临才好行动。
就在他等待的时候,前方忽起一阵喧哗,只见一位瘦弱的少年被侍卫们团团围住,似在争吵些什么。
少年身穿月牙色斜襟长衣,衣摆四周用彩色丝线勾出秀逸雅致的花纹,腰间束上一条宽边玄青锦带,缀着一枚双鱼交尾和田玉佩。一头细致乌黑的长发并未挽在玉冠中,仅是用条洁白丝带松松绑在离发尾不远处,给人一种清雅不失灵气之感。那张面若桃花的玉颜煞是好看,柳眉弯弯,小挺的鼻子。而最让叶梓珞感到惊奇的是他那双眼眸,美目顾盼生辉,盈盈水波流转,灿灿华光满溢,与记忆中那人的双眸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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