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拆心饲爱-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厉建国茫然:这能有什么问题?难道苏晏应该哪个老师的话都不听才对吗?
  楚玄被哽得翻了个白眼:我这么说吧,你小心一点,这位老师不是好相与的。
  厉建国一愣:这话怎么说?
  楚玄如临大敌:她心思重,不像能安分做老师。你留她在苏晏身边,以后恐怕她要顺着杆子爬上来的。
  厉建国哑然失笑:我当是什么事。就这啊……
  楚玄又翻白眼:怎么,你还不当一回事?
  厉建国笑:这能有什么。男人嘛是,谁小时候没有两个理想中的性感阿姨大姐姐的——你没有?
  楚玄又是一哽:有。
  “谁?”
  “你怎么这么八卦。”
  “问问呗。要么我先说。我家女管家。十五岁。后来拿钱打发了。”
  “我爸秘书。十四岁。也是给钱。”
  “那不就得了。”厉建国耸肩,“我们这样的人家,谁还不是这样呢?”
  “就苏晏那小身子骨,你还真舍得?”
  这次终于轮到厉建国被噎得一滞。半晌才沉沉地叹了口气:“他总要长大的。”
  楚玄沉默片刻,拍拍他的肩:“你也是心大——行吧,该说的我说了。其他事我管不了。你觉得没问题就没问题。”
  话虽如此,厉建国到底不安心。
  整个星期就琢磨着给苏晏换老师。
  苏晏听到风声,发了老大一顿脾气,有史以来第一次把厉建国反锁在阳台——虽然只锁了不到三十秒,但这破天荒的举动还是大大震惊了厉建国。他急且恼,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一进屋就抓小鸡似的把苏晏抓起来摁在腿上打屁股。苏晏只是咬牙,连声都不哼,默默流眼泪。
  厉建国哪里耗得过他。
  没过一分钟就心软。
  只得重新把他抱起来慢慢地哄。苏晏一顿“你就会凶我”、“一点不考虑我的感受”、“我难得喜欢个人你就赶她”的组合拳打没有脾气,何况苏晏一边说,一边还噼里啪啦往下掉金豆,鼻头眼角红扑扑,委屈得不得了。厉建国安慰他都来不及,哪儿还敢再节外生枝。这换老师的事只好不了了之。
  ——过后想来,苏晏这时的态度,已然很成问题。
  进入高一下学期后愈演愈烈:
  苏晏带人去厉家饭馆吃饭,又或者在各种娱乐场所玩,带的人三次里两次能有林大丫,往往还和她单独去。消息传来厉建国心里往往一咯噔——但他这个时候又要忙学校比赛,又要忙自家生意,两边都恰关键期,真是焦头烂额,每天能睡足四个小时就谢天谢地,是真分不出神来管这个。
  何况就是有时间,他也会尽量按捺着不管:一来他觉得,这个年龄和年长有经验的女性交往对于他们这样人家的孩子来说不是坏事;二来,苏晏慢慢长大,他想要让苏晏能在尊重、自由、轻松的环境里度过青春期,留下美好的回忆——而不是像他自己一样,只有令人窒息的严格管束。
  他忍耐着。
  忍耐苏晏越来越经常地和林大丫出双入对。忍耐苏晏越来越频繁地在他面前提起林老师。忍耐苏晏独处时神秘兮兮地向他咨询和女性的交流技巧。忍耐面对苏晏时内脏深处翻滚的饥饿感。
  他坚信这对于苏晏是好的。
  于是拼尽全力地忍耐。
  幸亏需要忍耐的时候并不多。
  林女士很有眼力价——过后想来多半是处心积虑避——学校之外,厉建国若不特地去听她给苏晏上课,就基本见不着。补习之外,她单独占用苏晏的时间实在不能算多。
  毕竟苏晏总事事以厉建国为先,照顾厉建国日渐紧凑的时间表,珍惜两人见缝插针的独处时光。
  厉建国忙完想起要找他,依旧和以往一样,一扭头就在身边。周末要么和厉建国一起出去玩,要么陪在公司加班——自己拿着一本题集和一叠草稿纸,凑在厉建国办公桌边,埋头能做一下午。黄金周、寒暑假这样的大假期,两人也全都腻在一起——厉建国在苏家所在国的项目,借着苏敏学的东风,起飞得很快,目前已经全面走上正轨开始盈利,于是假期厉建国几乎总借口出差视察,与苏晏一起回家。
  如果不是楚玄特地提起,厉建国几乎察觉不出改变和异常。
  ——在他看来,林女士不过是苏晏用来填补空白时间、打发无聊的消耗品。
  就算不是她,也得有其他人。
  给她一份工资,发挥两种用途,想想竟也挺合算。
  然而不久,这个厉建国眼中随时可以被替换的消耗品,让他切实地感受到了危机。
  那是高二上学期寒假。
  苏晏想参加市里奥数和物理两个集训,走不开。苏敏学答应他带全家飞回来陪他过年。有生以来第一次。苏晏高兴得一晚上没睡。在厉建国肚子上滚来滚去。整两个月看谁都顺眼,干什么都有劲,连最讨厌的锻炼都不用催了,每天早上主动哼着歌跑步上学。
  然而临到年二十,苏旭阳忽然发病,直送ICU,很一番抢救才好不容易脱离危险。苏家医院里保存的各种救治所需的素材都齐全,暂时不需要苏晏特地飞过去配合治疗。但回国过年的计划也不得不取消了。
  厉建国听闻,连忙撂下工作赶去苏晏家。
  进门发现苏晏正打电话,对面应该是苏敏学。苏晏表情柔和,又乖又贴心:不要担心,我没问题的。你们照顾哥哥要紧。比赛完我就飞过去看你们。
  看上去与平日没什么不同。
  然而挂掉电话他只看着手里的听筒发呆,半天都没发现房间里已经多出一个人来。
  厉建国叹口气。从背后抱住他。
  苏晏一抖。
  厉建国低头安抚地亲了一下他细白的后颈:是我,别怕。
  苏晏轻轻地嗯一声。
  厉建国又说:想哭就哭,没事的。
  苏晏没应。
  在他怀里呆了一会,眼泪才慢慢地流下来。
  厉建国一直陪着,叫人给他弄吃的喝的,抱着顺毛,直到苏晏哭累了在怀里睡着。抱他去浴室稍微洗了一下,把他塞进被子里。神经陡然一松,忽然感到胃隐隐作痛,这才想起大半天就惦记苏晏,水都没喝上一口,更别说吃饭了。耽误了半天,他急着赶回去把事办完,也顾不上叫厨房弄新的,直接端了苏晏吃剩的半碗饭就往嘴里扒,就着几口凉汤对付下去。
  刚披上外套往外走,就有电话,拿起一看,是苏敏学。
  赶紧接。
  那边的声音沙哑又疲惫。话都有点颠三倒四。拜托他看顾苏晏。
  厉建国心知他也实在无可奈何,连忙宽慰他叫他放心:都有我呢,等苏晏比赛完,我带他过去。
  于是这个年关,厉建国就忙的像一个疯转的陀螺:为了让苏晏鼓舞起来,厉建国许诺大年初一带他去游乐园玩——苏晏听闻那里总是人山人海,想去看看是什么样,厉建国担心安全问题总没让他去——这可给自己挖一大坑,到年三十之前他都疯狂工作,恨不能把一秒掰成一分钟花。还要抽空照顾苏晏。他一个学霸,从小到大当班长,最规矩最模范最无可挑剔的好学生,被逼得有史以来第一次让人帮忙写作业。
  苏晏倒很乖。
  醒了就到他办公室里窝着。寒假作业写两份。写完就自己刷题。
  厉建国却担心他太乖,只要他醒着,就一刻都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每天送他回家哄他睡了才又去出门。
  年三十只回主宅露了个面,就急匆匆地赶到苏晏那边陪他吃,亲手给他包饺子吃——如果不是提前给凌先生打了招呼,少不得被厉苛堵在祠堂罚跪到天亮。
  吃完饭赶到码头看货。通了个宵。第二天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就去接苏晏。没想到苏晏也刚从外面回来。两人在门口打一照面,厉建国见苏晏面有喜色,心中一凛:这么早你自个儿上哪去?
  苏晏挑着眉梢勾起嘴角:不告诉你。
  厉建国被他这小小的得意和疏离刺痛了,但又怕他不高兴,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姑且摁了摁心口。
  两人认识了这样久,苏晏又特敏感,厉建国这点伪装哪里瞒得过。
  一到游乐园里,苏晏就闹着要先坐摩天轮。
  排队整半小时才轮到,期间苏晏嘴就没停过——今天厉建国开了他的禁,纵着他吃垃圾食品当早餐,又给他买了不知多少零食,把他喂得像个闲不下来的小仓鼠。
  摩天轮升上去。
  苏晏东张西望,且惊叹。
  厉建国好笑:“飞机都开过了,还稀奇这个。”
  苏晏不答,回头嘿嘿一笑,勾着脖子猴到他身上。
  厉建国愣了一下,顺势搂着他的腰把他放在腿上:“怎么了忽然撒娇?不怕有人看着。”
  ——这两年苏晏渐渐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黏,尤其公共场合,有时甚至会提醒厉建国注意影响。
  “前后都是情侣,比我们更分不出神,”苏晏眯着眼看他:“为什么不高兴了呀?”
  “什么不高兴?”
  “我猜看看,”苏晏不理会他的否认,舔了舔嘴唇,“因为人太多?觉得麻烦?太挤?累?”
  “没有的事,你别胡思乱想。”厉建国别开眼不和他对视。
  苏晏却不依不饶地追上来:“我知道为什么——你才胡思乱想呢!我和奇怪的人去奇怪的地方。我早上求这个去了,喏,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平安符。
  本地风俗。初一到庙里求平安符,可保一年平安。信的人多求的人也多。不少人天不亮就出发,要抢到一个好的不容易。
  厉建国想起早上看到他时红扑扑的脸蛋。不知是冻的还是被风皲了。心尖一软,摸他的下眼睑:“几点出门的?眼都青了——我命硬,这种东西……”
  “嘘嘘嘘,”苏晏赶紧把指头竖起来抵在他唇前,“命硬这种话不可以自己乱说的!快呸呸呸!”
  厉建国看他惶然得很认真,心里好笑却还是依言呸呸了两声。
  “你最近总是跑码头,好几天晚上我半夜醒来你都不在,我心里发虚,早想给你求一个了。”苏晏垂着眼,脸颊依旧有点红,解开厉建国的衣领,拆了他玉佩的红绳,把平安符串上去重新给他绑好,“我身无长物,给不起什么好的,身边东西要么是我爸的,要么是你给的,这个是我自己亲手求的。”说着在厉建国胸口拍了两下,“好好戴着,不许丢了。明年再给你换一个新的。”
  郑重其事的模样把厉建国看笑了。
  忍不住想凑上去亲他。
  又想先纠正他那个缺乏苏家继承人自觉的“身无长物”观念。
  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因为一低头,发现脚边还掉着一个平安符。
  好心情一扫而空。
  厉建国探身把它捡起来——连带着膝头上的苏晏“哎”地歪了一歪,刚扶着他的肩膀重新坐稳,厉建国就把从地上捡起来那个平安符举到他面前:“除了我还有谁有?林老师?”
  苏晏一愣。
  忽然笑得很贼,噼里啪啦又从口袋里掏出好多个:“好多人都有,爸爸妈妈哥哥,周叔钱阿姨。”——后面是家里管家和厨娘,还有全部苏晏相熟的下人,之后是班级里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林老师也有就是了。”
  厉建国不知现在是该开心还是该不开心。
  就见苏晏把那些小符分了两堆,一手捧着一堆:“但平安符和平安符也是不一样的嘛!你仔细看要!给家人的比较贵,给其他人就比较便宜了。”厉建国依言看,果然左手比较少的那堆颜色鲜亮些,做工也细致。
  苏晏把它们全都塞回口袋,重新绕上厉建国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你的那个是我一步步跪进大殿里求的,独一份,没人和你一样。”
  厉建国“嗤”了一声。
  没忍住还是在他唇角上chu了一下:“小滑头。”
  ——结果一整天人都有点飘,便没有注意:送给林老师那个,是“给家人”的,不是“给其他人”的。
  厉建国错过的最后一个危险讯号在高二年下学期。
  刚开学,天还凉。
  学校组织大家到农场里学农。
  厉建国本不想让苏晏去。可抵不过苏晏高涨的热情,又是算操行评价的正规活动,只得松口。
  苏晏虽说身份特殊,但物质生活上是当真从小锦衣玉食惯着长大的,某些地方甚至比厉建国楚玄他们都娇气——别的不说,光单人的硬板床他就从没睡过。
  这一趟要去,可把厉建国操心坏了。自己的行李统共一个小包,苏晏的东西倒带了两大箱。
  从上学校大巴起就严令苏晏不许离开自己身边十米以上。严防死守跟了五天,本以为圆满完成任务,谁想最后一天晚上出了事:农场条件差,公共浴室是开放式的。年轻人气血旺,男浴里经常能看到关系好的男生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对着被泡得起了皱的大波女星海报打飞机,时常还互相帮助。
  厉建国盯苏晏盯得很紧。这种场面看都尽量不让他看。谁想小调皮自己好奇。厉建国闭眼冲头发就十多秒时间,他就钻到人堆里,一睁眼就听他尖着嗓子叫:阿国哥哥救我!
  厉建国差点杀人。
  脸都顾不上擦,捞起他突出重围浴巾一裹直接抱回房间塞进被子里。正叉着手寻思怎么教训,却听苏晏哑着声说难受,红着脸,眼眶里汪着泪。抱着被子闷了一会又说:阿国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阿国哥哥救我。
  厉建国真是无可奈何。
  只好掀开被子钻进去,从背后抱住他,小心翼翼地慢慢帮他揉出来。顺势给他上了一堂严肃的性教育课:这是正常现象,男生都会有,说明你长大了,不要太过惊慌等等。
  后来不知怎么话题就飘到喜欢的异性类型上。
  厉建国想了半天没想出具体的对象,就用谭云搪塞一下。
  轮到苏晏,苏晏却回答得很快:
  林老师。
  ——厉建国心里一咯噔,想起楚玄的话,心道这补习老师是不能留了。
  苏晏秒察觉:“你法西斯。”
  厉建国一头雾水:“我怎么就法西斯了。”
  “你现在是不是想着要把林老师弄走?”苏晏手臂支在厉建国脑袋旁边,居高临下地看他。
  “是。”厉建国回答得很快。坦率地和他对视。
  苏晏嘟起嘴:“你自己三天两头带谭云出去,后面待命的‘候选未婚妻’少说还有一个加强连,手机上存着的什么包厢公主大公司公关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我说过什么了?——我和林老师就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你就琢磨着开除人家,你说你是不是法西斯。”
  粉嫩的嘴唇鼓成一个圆,活像一朵花。
  厉建国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
  苏晏也是这样嘟着嘴。
  不由一晃神。
  就听苏晏追问:“怎么,你还不承认?”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那是工作需要。”
  “我还是学习需要呢。”
  厉建国眉间一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苏晏的手臂像藤缠树一样缠着他的脖子:“你不要总和林老师过不去嘛……”厉建国被他一缠,脑子就慢,何况他还说,“从小我妈妈就不在身边。早些年姆妈在,我还能赖着姆妈,可后来姆妈也不在了……”
  厉建国心一下就酸了。
  恍惚间又看到姆妈灵堂里守夜的那个小小的孤独的影子。听到他问“那我现在可以哭吗”。
  赶紧捂住他的嘴,把他摁进怀里:“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是我小心眼。我不和她计较了好不好。”
  苏晏抬眼一瞥。
  厉建国赶紧又改口:“我会和她好好相处,这样行了吧?”
  “嗯。”
  厉建国便有点委屈,苦笑道:“她工资还从我账上走的呢。”
  苏晏便又抬眼瞥他。
  厉建国赶紧投降:“行了行了,我不说了。你喜欢她就留着吧。不要太给人添麻烦也别给自己热麻烦就行。”
  “嗯!”
  “你啊,”厉建国捏他的鼻子,想起刚刚他历数自己的女性交往情况,不由好笑,“我还没管你,你倒管起我来了?”
  “又不是我想管的。”苏晏撇嘴,“你手机就放床头柜上,每天我帮你接电话回短信想不看到都难,谭云还隔三差五给我打电话……”
  厉建国一下紧张起来:“她又闹什么妖?”
  “没没,”苏晏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她现在对我可好了,巴不得我给她当亲弟弟——人家头脑灵活得很,早就换了路线,现在是争取一切可争取的力量,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啦!”
  厉建国笑起来:“那你现在和她统一战线啦?”
  苏晏翻了个白眼,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哼”:“三两句甜言蜜语,丁点儿蝇头小利,就想收买我?把我当什么人呢?——当年吓唬我的事我可要记一辈子的。”
  厉建国又捏他的鼻子:“小记仇精。”
  苏晏便垂着眼闭嘴不说话。
  沉默得厉建国有点担心的时候,才又瞥了他一眼,开口的时候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再者我算什么呢,哪儿管得了你找谁当女朋友。”
  厉建国心口一揪,忙扯了扯他脖子上的玉佩:“都拜了天地,许了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怎么还说这种话。”
  苏晏脸颊飞红,对他气咻咻地皱了皱鼻子:“怎么说话呢你这是……没正经!”
  厉建国捧住他热腾腾的脸蛋,认真地看进他的眼睛里:“你不满意的人,我不会让她进厉家的门——这样行不行?”
  苏晏眼底的火跳了一下:“你……”
  “你从小叫我爸爸,哪个单身爹找老婆不考虑儿子的,”厉建国刮他鼻梁一下,“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个顶好顶疼你的妈妈回来。”
  苏晏眉间一跳,睫毛颤抖着顺下去,终于乖乖地“嗯”了一声。
  这事算揭过。
  既然答应苏晏,厉建国便也不好深管。
  再次听到林老师的消息已经是三个月之后。
  不是苏晏提起的。
  是厉家注资的私人医院里当天值班的副院长。
  彼时厉建国还不在国内——他的项目正在关键期,每周飞国外现场办公,住一晚上再飞回来——时差关系,正在睡梦中,被电话吵醒,脾气有点大,人迷迷糊糊的,越洋电话又有点杂音,第一次甚至没反应过来对面在说什么:
  “你再说一次?”
  “苏少爷今天陪一位女士来医院妇产科,经检查,这位女士已经怀孕一个多月。我看了病历,孕妇姓林。听闻少爷在……”
  “咯嘣”一声脆响。
  厉建国骂了句很粗的粗话——手机被他硬生生捏断,一手血。
  他在床上愣了一会。
  猛地站起来。
  衣服都顾不上穿,困兽一样在房间里兜圈子。撞到什么就踢飞什么。没一会儿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就狼藉一片,无处落脚。他看着混乱一团的四周,发出一声带血的咆哮,抱着头在床边坐了一会,站起来用座机给那位副院长打电话:
  “病例发我邮箱。留她住院。我尽快回去。”
  厉建国飞机落地已经是半夜。
  他出发前联络了苏敏学,把这个事简略地告知了他。苏敏学正为苏旭阳的病焦头烂额,一听这消息,几乎反应不过来。厉建国内疚得要死,就差没隔着电话给跪下谢罪。反倒是苏敏学回过头来安慰他“要说失职,我这亲生父亲比你严重得多,你才十六岁呢,再者最近又这样忙”之类,待厉建国稍微冷静一点,就委托他全权处理后续。
  厉建国风尘仆仆,连家都顾不上回,先到医院看监控:林大丫的确是和苏晏一起来的。坐苏家的车。两人一路手牵手——或者不如更确切点说,林大丫一路牵着苏晏。她穿很高的高跟鞋,苏晏就算最近抽条了也还是比她矮一点儿,被拖着手,紧张兮兮地跟在她身后,活像一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厉建国心疼得都快不跳了。
  “人在哪儿呢?”厉建国问当值的副院长。
  副院长报了个房间号:“最好的vip病房。”
  厉建国姑且点了点头:“孩子是苏少爷的吗?”
  “现在无法检测,得等孩子出生才能确定。”
  厉建国皱眉。微一点头,看了看表,随便找了间空病房,胡乱梳洗一下对付上床。他是真的累。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衬衫都皱了,没奈何只得叫人送衣服来。耽误了一会功夫,到林大丫病房时医生已经查过房了。林大丫正吃着vip病房特供的丰盛早餐,优哉游哉的样子,看到他进来非但没有惊惶,反倒笑着主动和他打招呼:
  “建国同学?这个点不在学校上课不是好学生哦。”
  厉建国额角跳了一下,强迫自己也露出礼节性不慌不忙的笑容:“还叫我同学?您不是已经暂时停课了吗?”
  林大丫略一低头,如果不是因为事先对她存着足够大的偏见和恶意,这应该算是个水莲花一般娇羞的笑容:“不是我自己愿意的呀……”
  “行了,当着我就别演了。”厉建国在她对面坐下,很冷淡地打断她。掏口袋抽出烟盒来抖一支叼上,想了想到底没点燃,“说吧,开什么价?”
  林大丫愣了一下,脸就涨红起来:“你怎么侮辱人!我和苏晏是真心相爱,我们……”
  “演,继续演。”厉建国这次是真笑起来。
  龇出了牙龈。
  与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