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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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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矛盾是吃大户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吃几顿。
审讯室。
出乎闫思弦预料的是,卡在肖川喉咙里的半粒纽扣并不是肖国的。他当场检查了肖国的衣物,肖国身上那件捡来的羽绒服,是拉链款,而且拉链已经坏了,裹在羽绒服里的一件旧毛衣倒是系扣的,可毛衣上的口子是和衣服一个色系的咖啡色,证物袋里那枚华丽丽的金色扣子在他身上着实没有用武之地。
闫思弦便问道:“谁身上有这样的扣子,你知道吗?”
肖国低头沉默了很久,闫思弦都怀疑他是不是要睡着了。
“你慢慢想,我先去问问你的工友。”
闫思弦起身就要往审讯室外走,肖国突然道:“等等!你等等!”
闫思弦停下脚步。
“我知道是谁,我要是说了,你能不能给我算立功?我想减刑!”
“是你们中间的某个人吧?”闫思弦晃晃手里的证物袋道:“看来这扣子是个挺明显的物证,我要是去问别人,也能很快得到答案吧?那为什么要给你立功机会呢?”
肖国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大声道:“不是的……不是……你得听我说……”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站起来挽留闫思弦,无奈一只手被拷在椅子上,刚往起站,便又被扯回了原位。
闫思弦终于重新在他面前坐下。
“你说吧,但能不能记立功表现,我不能给你保证。”
一听这话,肖国又犹豫了。
闫思弦可不给他斟酌的时间,再次起身,一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样子。
“哎你别走!我说!”
闫思弦并未停下脚步,他已经拉开了审讯室的门。
“是胡叔!”
终于。
闫思弦果断关门转身,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
“你是说,胡叔参与了杀害肖川的行动?”
“人是他杀的,全是他干的!我没动手啊!……对!扣子!那口子就是他的!他那衣服捡回来的时候,领子前面的扣子就只有半拉。”
“详细说说,胡叔是怎么杀人的?”
“哎哎……”肖国深呼吸几下,又咽了一口吐沫,开始了他的讲述:
“那天晚上,肖川来找我,他慌得不行,一个劲儿说他杀人了,让我帮他。我一看他那个样儿……感觉要坏事儿啊,我当然不想跟他继续搅和到一块……那可是杀人,我哪儿救得了他,我要是能救他,当初自己还去坐牢?
而且,他说要去自首,我真吓了一大跳,我怕他把我供出来啊,我就劝他千万别去自首,我说那可是杀人啊,就算自首,少说也得判个十年往上吧……
我让他赶紧跑,隐姓埋名……为了让他跑路,我还答应以后帮着照顾他妈,等风声过去了让他再回家看老人……我说要是自首蹲了大牢,这辈子都见不着老人了……
他可能是因为听了我这句话吧,就掏了几百块,让我拿着,还说让我偷偷买票回家去,帮他看看他妈……我哪儿敢拿这个钱啊,那是从死人身上抢来的啊……
可是……我也不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能胡叔打一开始就猫着偷听呢吧,反正……他就突然跳出来,突然拿裤带勒住肖川的脖子……太突然了,真的,我当时完全懵了,根本不知道是啥情况。
然后……然后胡叔就一边勒他一边跟我说:快拿钱啊,拿钱啊……
那几张钱掉在地上,就要被刮走了。
我吓得三魂升天七魄入地,我我我……根本不知道自个儿干嘛呢,只能是胡叔说啥,我就干啥。
等我捡完钱,才反应过来,不能不管,我就去掰胡叔的手,我说不能杀人啊……胡叔当时——推我了没有?好像是推了一下吧,我记不清了——反正他就松手了。
他一松手,肖川就摊在地上,根本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觉得完蛋了,当时慌得……只觉得一阵阵头晕……胡叔从我手里把钱拿走了——应该是他拿走的吧,反正钱就到他手里了。
他说有了那些钱,我们就能回家了,咋能不要呢。他还说我和肖川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他知道肖川杀人了。
正因为肖川杀人了,而且是跟我一块商量的杀人,所以不能放他走……他走了,万一去自首,我说不定得跟着陪葬。
胡叔这么一说,我就清醒了一点,这时候肖川哼哼了两声,好像要缓过来了,我就又慌了……胡叔说不能让他活着,不然我们都得完蛋……我知道胡叔又蔫又狠,他真能下得去手……我要是拦他,说不定他连我都不会放过。
真的,胡叔眼都没眨,拿了一块砖头——还是石头来着?我不知道,天太黑了,我看不清——反正他朝着肖川脸上砸了几下……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声音啊,砖头砸在人脸上,噗噗的……太恐怖了……我天天都梦见小川一脸血,眼珠子都从脸上掉出来了,耷拉着,还看着我呢……太恐怖了……”
闫思弦摆摆手,示意肖国跳过封建迷信的部分,“继续,说重点,你们杀了人之后呢?”
肖国瞪大了眼睛,叫嚷道:“我没杀人!是胡叔!”
他已经泪流满面,看起来很苦恼的样子,“你咋就不信呢?”
闫思弦并不想争论,根据他的经验,共同犯罪的罪犯落网后,少不了相互推诿责任。有些证据不够清晰的案件,扯皮一两个月都是可能的。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闫思弦倒不太担心。
“除了你和胡叔,其他人呢?他们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闫思弦道:“他们应该也知道事情的经过,并且以此要挟了你们吧?否则,胡叔怎么可能舍得把杀人抢来的钱分给大家?”
肖国一愣,他没想到闫思弦的思路竟是如此清晰。
闫思弦递给他一张纸巾,让他擦擦眼泪,“继续吧。”
“哎哎……”肖国连连答应着,看样子,他好像真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没错没错,他们能给我证明……他们肯定看见了胡叔杀人了,胡叔刚杀完人,他们就站出来要钱,说是不给钱就要去告我们……”
肖国一手捂着脑门,十分头疼的样子。这个难题是够他头疼的。
“我真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怎么了,事情怎么就变成那样了……胡叔……我感觉胡叔已经杀红了眼,他什么也不管了,再多杀几个也无所谓,就是把我们全都杀了,他也敢。
那几个嘴上吼得厉害,这样那样的,实际根本没胆子,几下就被胡叔唬住了。
我是真怕啊,我怕我也被杀了,我就劝他们都别冲动,大家家里都有老人,胡叔是上有老下有小,谁都不能进大牢……
我这么说,他们总算不那么计较了,总算能一块商量对策了。
我们把肖川埋进雪里——我承认,这是我提出来的,是肖川给的提示,因为他刚跟我说过,他就是把死人埋进雪里的。
埋人的时候,我趁他们不注意,探了探肖川的呼吸……他好像还有一点呼吸,就一点,我……我也不确定……可那时候我根本不敢说啊,我要是说肖川还没死透,胡叔肯定要再砸他几下,死透了为止。
我真是为了肖川好啊,要是他命大,能自己醒过来,兴许还能逃走呢……”
肖国叹了口气,似乎在替肖川惋惜。在闫思弦看来,这完全是鳄鱼的眼泪。没人能证实他当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闫思弦并未揭穿,此刻他不想把肖国逼得太急。
闫思弦问道:“你们有了钱为什么还不回老家?钱不够?”
第391章 独孤(15)
“是,钱不够。”肖国叹了口气,“那钱顶多够两个人买车票,两个人买富余一百多块,三个人买就不够了。我们总共5个人,谁都不愿留下。万一被抓了呢?趁着被抓之前回家看看总是好的吧。
都抢,就都回不去……”
“所以你们最后只能把钱平分,互相牵制着,这样也能避免你们中有人去自首,连累别人。
等卖了肖川抢回来的手机,凑足了钱大家一块回。”
“嗯。”肖国闷闷地应了一声。
“还没敢出手是怕风声紧?”闫思弦问道。
“是啊,怕。我计划过年前去卖手机,也等不了几天了,可他们急得不行,天天催,这两天本来想着找家远点的手机店,卖卖试试,你们就来了。”
肖国噤了声,意思是他知道的都说了。
闫思弦问道:“你们是怎么串供的?”
“哦,那个啊……我们一开始想说肖川根本没回来过,这样就能把事儿推干净,他自己杀完人抢完钱就逃了,跟我们啥关系没有。
可谁也没想起电动车这茬事儿,谁也没想到肖川把电动车停在跟前了……而且你们是先发现的电动车,后找着我们的。
没办法啊,只能临时改口。要是还硬说他没回来过,恐怕你们会怀疑啊。
我就说他悄悄回来过,只见过我。
这是我临时能想到的——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吧。
我当着他们的面儿改口,说肖川回来过,但只找了我一个人。这样我跟他们也不用再串供了,他们只要顺着我的意思说就行了,碰上答不上来问题,只要说当时瞌睡,没留意,就行了。”
“你这办法虽然算不上多高明,但确实不笨。”
肖国是少有的能获得闫思弦夸奖的罪犯,毫无疑问,眼前的嫌疑人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反应迅速,且有一定的耐心和胆量。
这是需要天分的,不是单单有过前科就能有这样的能力。
肖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信我啊。”
“你的同伴会证实你有没有撒谎。”
丢下这句话,闫思弦这次真的出了审讯室。
他一出来,吴端便迎了上来,“我全程在听。”
“哦?吴队长有何指教?”闫思弦十分绅士地躬了躬身。
“挺好,就是有一点,”吴端想了想,又摇摇头,“算了,那或许是你的个人特色,未必就是个缺点,我相信你能拿捏分寸。”
“话咋还说一半呢,留一半回去生崽儿?”闫思弦抬手轻轻勾住了吴端的脖子,做威胁状,“吴队你说不说。”
“好吧,说说说!”吴端笑道:“嫌犯交代问题的时候,我更多的是听他说,而不会提出自己的推论,比如除了肖国和胡叔,别人是不是也参与了杀死肖川的过程,再比如这些人迟迟没回家,是不是因为钱不够分的……最好还是听嫌犯自己交代。
要时刻保持警惕,嫌犯总是狡猾的,能瞒则瞒是他们的处事方法。如果你的推论比实际罪行要严重,嫌犯会极力为自己辩解,如果你的推论正好与事实相符,他也恨不得无理争三分,如果你推论的罪行比实际情况要轻,那很可能嫌犯会顺着你的推论交代,你是在给自己挖坑。
当然了,我见识过你的水平,所以,你有那种自信,我完全理解,就当……当我是吹毛求疵吧。”
“不,这的确是个问题,我以后会注意,”闫思弦郑重道:“多谢吴队指教。”
闫思弦突然这么郑重其事,反倒让吴端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摸摸鼻子,又假装咳嗽一声,最后终于一把推开闫思弦道:“我擦你是假的吧?突然这么人五人六,把二傻闫思弦交出来,赶紧的!”
“二傻?你确定?”
吴端怂了。“那个……今儿天气不错哈……审讯,接着审吧,你审我看着……”
闫思弦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郑重道:“那以后我的推论就说给你吧,审讯的事儿还是你来。”
吴端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所以你要面向我一个人炫技?压力真大,我需要一瓶信心增强丸。”
“噗……啊哈哈哈哈……”闫思弦爆笑。
吴端一脸迷茫,不懂闫公子的笑点。
“哈哈哈……你能提出这种要求,我……哈哈……我觉得你更需要智商增强丸。”
好像……有点道理……
吴端:“我擦!滚滚滚!”
闫思弦不想再刺激吴端了,但他实在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好,那下一个就是胡叔了,你再帮我挑挑毛病。”
吴端谦虚道:“哪里哪里,相互学习。”
闫思弦挑挑眉毛,进入了胡叔所在的审讯室。
胡叔已是一只惊弓之鸟。
之前警方虽然也限制了他的自由,但还算客气,每次询问要么是在会议室,要么是在问询室,气氛相对轻松,可以感觉到在警方眼中,他只是个可能提供线索的知情者。
可是这次,他被送进了审讯室,戴上了手铐。
从种种变化中,胡叔察觉到事情对他已经相当不利。
闫思弦进门时,他便瞬间抬头,双眼紧紧盯住了闫思弦,他希望闫思弦能给他一些信息。
警方的调查究竟到了哪一步?他们掌握了哪些线索?会给他定杀人罪吗?
闫思弦志在必得的神色让胡叔更慌张了。他又匆忙别开视线。
啪——
闫思弦将一样东西扔在了桌上。是那半枚装在证物袋里的纽扣。
“你的工友都说这东西是你的。”闫思弦道。
他故意先不提及纽扣的来源,以免胡叔狗急跳墙的抵赖。
果然,胡叔犹豫了。他并不知道这枚纽扣对于案件意味着什么。他当然知道自己衣服上的确有这么半枚纽扣,不知纽扣什么时候不见了。
而且他很清楚,套在破棉衣里面的一件捡来的呢子大衣上还有两三枚一样的纽扣。没法抵赖。
胡叔局促地想要缩回手摸一摸那些扣子,他就像一只老狐狸,在陷阱边不断地观望试探,但就是不往下跳。
他沉默着,又看了一眼闫思弦,然后飞快地低下头,他希望闫思弦能再给一些讯息。
闫思弦便真的给了讯息。
“肖川的尸体找着了,你的扣子在他喉咙里。”
胡叔的肩膀猛然颤抖了一下。
“找着了?找着了?……小川儿……”他喃喃道。
胡叔的语气很温和,仿佛只是长辈在呼唤一名家中小辈。
“你的工友都交代了,现在该你了。”闫思弦道。
“我……我……”
出乎闫思弦的预料,在度过了最开始的慌乱后,胡叔既没有询问其他工友是怎么交代的,也没为自己狡辩。
他只是感慨了一句:“我想回去……我想回家。”
于是闫思弦知道,这可能是数天来他碰到的最简单的一场审讯。心理战的过程可以省去了,因为嫌疑人已经认输。
想来,胡叔在这些天已经想明白了,只要工友们的交代达成了一致,他便无法翻身了。
他只能认命。
这个老人已经经过了好几天思想斗争,他无数次试图想一个能够自救的办法,最终只是认清了已经无力回天的现实。和肖国所交代的情况基本吻合。
他只是在最后替自己辩解了几句:
“想回家有错吗?……为什么我们干了活儿,那些人却不给钱?要不是那些人,小川儿会走上那条路吗?要不是他们,我会为了几百块鬼迷心窍吗?”
“试过报警吗?”闫思弦问道:“有没有找过……有关部门?”
闫思弦其实很不愿意说出这几个字,因为他本人就不怎么信任有关部门。在闫思弦的印象中,前些年拖欠农民工工资成为全民关注的焦点时,各地政府都曾设立过讨薪办,专为被欠薪的农民工提供法律援助。
但讨薪结果如何,具体帮到了多少人,要回来多少钱,没人知道。至少墨城的讨薪办就从没公布过这些数据。
没有数据,怎么证明工作有效呢?哪怕像公安机关似的,不定期开展退赃活动,跟领回失物的失主合个影,也算有些成绩。
所以,当胡叔对找有关部门这一提议表现出一脸迷茫时,闫思弦觉得太正常了。
于是他很快揭过这一篇,又问道:“那你们也可以联络家里,先让家里打百来块钱路费,今年没挣上钱,明年还可以继续出来打工,何必钻这个牛角尖?”
胡叔长长叹了口气,“怕村里人笑话,以前我带后生出门打工,年年都挣得不少,他们高兴,我脸上也有光。村里好些跟我同辈的,自己身体不好没法出来打工的,都争着抢着把小的送我这儿来,让我带着,今年……哎!点儿背啊,一出来就不顺……我没脸回去啊……
……还有我家婆娘……只认钱,只知道打牌,有钱就伺候我吃喝,没钱恨不能天天站门口骂街,我真怕回家啊。不敢回,就撒谎呗,说接了个多好的活儿,能挣多少钱,等挣了钱就回。
哪儿有活儿啊,谎越撒越大,根本圆不起,家里又催着要钱,我电话没停机那会儿,天天打电话发消息,问我钱挣到哪儿去了。
别说小川儿家躺个病人等着用钱,我都快让家里逼疯了……”
胡叔摇着头,“我真不是故意的……肯定是鬼上身了……”
闫思弦知道他已说不出什么新花样,准备离开。谁知这时胡叔突然挣扎了一下,手铐磕在桌子上,发出刺耳的哐啷声。他似乎想抓住闫思弦。
闫思弦便停下脚步问道:“还有什么事儿?”
“那个……小川儿家,对不起……”
闫思弦点点头,“我会帮你转达歉意。”
于事无补的道歉并不能打动闫思弦,况且,闫思弦很清楚,有些已经定罪的嫌疑人声泪俱下的道歉,不过是想获得被害人亲属一句谅解,好在量刑时占些便宜。
嫌疑人都是狡猾的。
“看来这案子到了这里就算是……安排明白了。”吴端对刚出审讯室的闫思弦道。
因为一直站着旁听,他脚有些麻了,走得比平时慢,闫思弦便伸手去扶住他。
“嗯,事实基本都清楚了,证据也完整,嫌疑人之间的供词也可以相互印证。”
“那要不……咱们顺便把其他几个人也审了?”吴端跃跃欲试。
“不审了,回家。”闫思弦道,“说好的半天班儿,到点儿了,剩下的交给小赖他们吧。”
吴端张了张口,闫思弦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就剩点收尾的工作了,有什么劲的?回家等结果吧。”
说完,闫思弦便招呼赖相衡,开始交接余下的审讯工作,待他交接完,见吴端面色依旧有些凝重,便故意道:“这案子肯定今天就能结,赌一包辣条?”
吴端无奈道:“刚拔尿管的人不配享受辣条这种美味。”
闫思弦笑岔了气。
果然如闫思弦所预料,还没到下午下班时间,赖相衡便把全套电子版案宗发给了闫思弦。只等他审阅签字。
案件最后的结果令两人唏嘘,这些为钱所困最终走上犯罪道路的人,既可怜又可恨。
“你说,他们真的还有别的选择吗?”
回程路上,闫思弦突然问道。
“当然,绝对不止这一种害人害己的选择。”吴端道:“你怎么了?这不像你会问出来的话?”
“最近看到一句话,说是人类最大的错觉就是以为自己有得选。”
“打住。”吴端道:“咱们干实事儿的,跟哲学势不两立,别把自己往疯癫的路上带,阴沟里要翻船的。”
于是闫思弦开始小声叨念。
“你干嘛?”吴端问道。
“默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吴端:……
到家以后,吴端注意到的是玄关置物柜上的一个快递盒。看样子是给两人送饭的酒店工作人员代收的。
那快递盒和普通的手机包装盒大小差不多。
“你有快递啊。”吴端拿起盒子晃了一下。
谁知,却被闫思弦突然劈手抢了回来。
“别动!危险!”
闫思弦脸上的紧张神色几乎与吴端在马蹄岛受伤时的一样,于是吴端知道,他没在开玩笑,是真的危险。
“什么东西?”
吴端也紧张起来。
第392章 磨牙吮血,杀人如麻(1)
闫思弦小心翼翼将快递盒放回原处,几乎是连拉带拽地让吴端远离那快递盒所在的玄关区域。
“先吃饭。”
闫思弦并不多做解释,只是伸手去摸了盛着饭菜的碗碟外壁,饭菜都还热乎着,两盅汤还有些烫手。自从吴端来他家养病,每顿饭都是酒店送来的养生餐。
闫思弦揭过刚刚的话题不谈,招呼道,“温度刚好,快来吃。”
吴端便在他对面坐下,两人沉默吃了一会儿饭,吴端终究没忍住好奇,指了一下玄关处,问道:“那到底是啥啊?就是……你的那个快递。”
问完,意识到不太妥当,便又道:“啊那个……要是不方便透露就算了……”
察觉道吴端语气中的拘谨,闫思弦挑挑眉,重复道:“不方便?”
“谁知道你是不是买了奇怪的东西。”吴端感觉自己占据了即将开始的互损的制高点,不无得意地笑了笑。
“奇怪的东西……原来你也对那个感兴趣,吃饭,吃完饭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握草你你你……”
吴端接不上话啊,后悔啊,只想找个地缝钻一钻啊。为什么要挑起这个话题?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作死?
互损的战役还没开始,吴端就自己从制高点上摔了个狗啃泥。
闫思弦放下筷子,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
“吃饭吧。”
待吴端吃得差不多,开始喝汤了,闫思弦才道:“本来这事儿我不想跟你说,至少不想现在跟你说,但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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