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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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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护车是跟火警一同赶到的。
  钱允亮被抬上车时依旧昏迷,脸色煞白,吴端看着他,只觉得情况不太好,便当仁不让地跟着上了救护车。
  赖相衡也也沉着脸上了救护车。
  自打钱允亮被人架出来,赖相衡便一句话没说过。他们在警校就是同班同学,关系类似吴端和李八月。许多次任务都是他们一同配合完成的。这一点,整个一支队有目共睹。
  闫思弦一直在打电话,直到救护车离开前,他报了一家医院的名字,对吴端道:“眼下我能找到的最好的神经外科医生,正在那儿等着你们,赶紧去。”
  赖相衡红着眼睛,向闫思弦道了句谢。吴端只点了点头,表示医院那套流程自己门儿清。救护车风驰电掣地离开了。
  消防官兵有条不紊地救着火。
  农村的老砖瓦房,易燃物有限,加上冬日里到处都是积雪,火势并不能蔓延,很快就被控制住。
  约莫半小时后,明火已被彻底扑灭,三名消防战士进入了火场。
  “有人!死了!”一名消防战士喊道。
  “别动尸体!”闫思弦在外面喊道
  待他跟消防的领导沟通了情况,消防战士也穿了防护服,才将三具尸体抬了出来。
  自家娃娃自家心疼,在现场只会消防工作的领导不断叮嘱着战士们,务必小心别受伤。
  三具尸体横在院子里的门板上,两男一女,皆是骨瘦如柴,面部皆被烧毁。身体也有不同程度损伤,其中两具尸体躯干正面被严重灼伤,正冒着油。
  他们被抬出来,空气里便有了一股熟肉的香味。
  味儿是真香,但也真叫人反胃。村民们大概是嫌这味道晦气,终于开始散去。
  消防战士们戴了耐高温防烟尘的面具,屋外的人就不大能听清他的话了。只能从只言片语中猜测:
  他们好像找到了一只煤气罐,那煤气罐好像开着阀门呢,因此听到的爆炸声是煤气爆炸……起火点就在床上,有人往三名死者身上倒了汽油之类的助燃物……
  “收队。”闫思弦率先道。
  故意纵火,已经毫无悬念。更细致的火场分析工作,应当由更专业的火警来完成,他们此刻的任务是将尸体和嫌疑人一同带回市局。
  到了市局底下停车场,有刑警一下车就问闫思弦道:“闫队,审吗?”
  “晾着去。”闫思弦并未跟众人一起下车,他不放心,想先去医院看看钱允亮的情况。
  初步检查该出结果了,吴端还没给他打电话,难道情况不好?
  就在闫思弦准备启动车子时,手机响了,是吴端。他立马接了起来。
  “怎么样?”
  “刚做完CT核磁,片子上看没问题,还得住院观察。”吴端道:“脑震荡比较严重,颅骨骨裂,好在脑部没有器质性损伤,人刚醒,嚷嚷着头晕,医生说这伤得靠养。”
  “烧伤什么情况?需要我找找烧伤外科的医生吗?”
  “三个人都检查过了,没有烧伤。”
  “行,那我……就不过去了?”
  “甭来了,我在这儿盯着。”
  闫思弦道了“有情况随时联系”,又道了“再见”,准备挂电话时,吴端提醒道:“哎,你小心点。审讯那些人,小心点。”
  “嗯。”
  吴端又嘱咐道:“他们净憋着报复社会,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儿……”
  “我知道。”闫思弦勾了下嘴角,“你放心,在惜命这件事上,我向来无所不用其极,有必要得话,我会穿戴好防护服,全副武装地进审讯室。”
  “好。”
  挂了电话,闫思弦下车,冲正在押解嫌犯的刑警喊道:“现在就审!人直接带审讯室去!”
  年轻歹徒。闫思弦对他最感兴趣。一路上他都在冲警方叫嚣炫耀,钱允亮受伤,命悬一线,他得意极了。
  若不是有执法记录仪,刑警们真想让他尝尝私刑的滋味。
  闫思弦去审他,的确穿了整套防护服,还戴了口罩和护目镜。场面有几分滑稽。
  年轻歹徒见到闫思弦,毫不掩饰鄙视和嘲笑。
  “这么怕死,进来干什么?”
  “人人都怕你,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闫思弦大喇喇地坐在那年轻男人对面。
  男人这说法或许并不合适,说他是个少年也不为过。
  他看起来的确十分年轻,就连嘴角的胡须还只是些绒毛罢了。但看相貌,是那种长得很好看的大男孩儿,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就能迷住小姑娘那种。
  “还在上大学?”
  对方“切”了一声,不屑回答闫思弦的问题。
  闫思弦将一只装在证物袋里的手机放在了桌上:“虽然那个群好几个月都没打开过了,但你确实在群里。
  师大声乐专业17级02班。这是你们的班级群吧?
  我往你们学校打过电话了,很快就确定了你的身份,邱柏儒。”
  在闫思弦说出他的名字时,年轻人第一次露出了恐惧之色。
  他之所以无所畏惧,因为始终藏在身份不祥之后,他的为非作歹并不会被具象到某个姓名身上,更不会波及与这个姓名相关的亲友,更不会被在现实中知道这姓名的人唾弃。
  闫思弦一来,便扯掉了这层遮挡。
  当阴暗被拖到阳光下暴晒,那些自阴暗中滋生的爬虫、青苔、霉菌自然是不好受的。
  但邱柏儒强撑着,他不肯在警察面前跌了份儿。
  既然已经死到临头,既然他已害了那么多人,立刻死去死也值了,那为什么不死得豪气一些?不能怂!绝不能让这些警察得逞!
  有这种想法支撑着,他的脸上便又挂起了玩味的笑。
  “那又怎么样?”邱柏儒道:“对,我就是害人了,实名害人,要我抵命,行啊,拿去,我就一条命,这波稳赚。”
  “懦夫。”
  邱柏儒没想到闫思弦口中蹦出这两个字。
  “你说什么?”
  “我说你,懦夫。”
  “少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懦夫……”邱柏儒抬了一下左手,手铐哗啦响了一声。
  他的左手手背上有一道伤口——拘捕时自己刺出来的伤口,和孟昀情况差不多。伤口已经进行了简单包扎,此刻被他一挣,纱布上渗出了血。
  “……你不懦夫,有本事喝一口我的血啊!来啊!”
  邱柏儒夸张地瞪圆了眼睛,努力将有伤口的手伸响了闫思弦。
  “怕死,又不得不死,那就找点理由说服自己,比如,拉一个垫背的不亏,拉两个赚一个……这么想想,好像死真的可以衡量价值,真就值得了。”闫思弦满眼的嫌恶和不屑,“一条见不得光的可怜虫而已,表演什么豪气万丈?”
  邱柏儒脸上的挑衅和不服僵住了,他表情在龟裂着,闫思弦仿佛听到了咔嘣咔嘣的的碎裂声。
  除了钱允亮并无大碍的消息,这是闫思弦今天听到的最好的声音了。
  他乘胜追击地问道:“你这么急于报复社会,自己也是被害人吧?当初感染莫琳症是被人算计?”
  邱柏儒的一侧嘴角和眼角抽动着,闫思弦知道,这回真戳到他的痛处了。
  几乎每个通过性传播路径感染上莫琳症的患者,都不愿意提及自己的患病经历。
  他们痛恨自己,正因为太过痛恨,无法跟自己和解,所以只能选择忽视那段经历,向前看。
  他们可以在网友面前卸下防备,向某个和自己情况差不多的陌生人倾诉悔恨,相互慰藉,却决不能跟一个现实里面对面的人吐露心声。
  没人能理解那种悔恨,没人能理解那悔恨所滋生的煎熬。
  “跟前男友/女友的分手炮,就那一没注意安全措施。”
  这是他们最爱用的搪塞,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是被一夜情对象传染,对方可能是故意的,一觉醒来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没人愿意把那个连自己都鄙视的自己拉出来游街。
  邱柏儒沉默着。闫思弦知道,他不会轻易讲出那段过往。
  好在,闫思弦也并不需要那些信息。
  有时候,问题本身便是击垮对方的利器,答案并不重要。比如现在,只要闫思弦不提那段令他痛苦的往事,邱柏儒还是愿意做出些让步的。
  他嘴上虽没有说,但眼中已露出了乞求。
  接下来的问题,才是闫思弦真正想问的。
  “说说那三个死人吧,”闫思弦道:“就是你放火烧的三个死人,他们就是血罐子吧?”
  与之前尖锐的问题相比,这简直是送分题,邱柏儒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他点了点头。
  “点火之前人已经死了?”
  “嗯。”
  “谁杀的?”
  “没人。”见闫思弦眯了一下眼睛,邱柏儒便解释道:“他们自己要求的,真的。他们知道已经被警察盯上了,也知道带着他们大家都别想跑,就提出要安乐死……
  到最后,人人都会想要安乐死的……为什么要苦熬着?为什么要受那个罪?没有意义。”
  “就算是他们自己要求的,你们是如何满足要求的呢?”
  “很多东西都能杀人,要看手头有什么。之前是直接抽血到死为止,毕竟血能卖钱,就有点类似……割腕吧。
  这次要血没用了,只能用手头有的东西,农药——我不知道那是啥,孟昀从他家床底下拿出来的,他们仨一人吃了一小把——冲在糖水里喝下去的。
  喝完没多久就不行了,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断的气。”
  讲述这些时,邱柏儒非常平静。他已见惯了生死,或许在他看来,这样的死法已经算是幸福的,毕竟,他接下来要面临的死亡,是不会有同伴陪伴的。
  “在孟昀家的时候——我是说他在市里的家,邮局家属院——直接杀了血罐子不行吗?”
  “当时慌了,只顾着逃了。”
  “逃跑还要带着他们?”
  “要带,要是情况换一换,我们是血罐子,连床都下不来了,肯定不想被同伴抛弃,那样……太凄凉了。
  死不重要,重要的是,谁都不想孤孤单单地死。有人陪着,总会多一些死的勇气。”
  没想到,磨牙吮血的恶鬼在这件事还保有那么一点人情味。
  对死亡的恐惧,对孤零零死亡的恐惧,大概是这个团伙能够维系下去的基石。
  既然死亡在所难免,总要提前找好给自己收尸的人。
  “说说你们具体怎么害人的吧。”闫思弦敲了一下桌上的手机,“我不是说卖血,卖血的情况已经基本调查清楚了。我是说,你们跟人约炮。”
  邱柏儒手机里的情况和孟昀一样,两人均是通过各种途径,疯狂物色一夜情对象。
  犯罪团伙总共四人。司机李司农因为心理原因影响到了生理,不能出去约,负责物色血罐子的周聪,有老婆孩子,选择不去约,他们也有报复社会的倾向,但更多的还是想要赚钱。
  孟昀和邱柏儒则不同,他们是撒开了欢儿地报复社会,无所不用其极。
  闫思弦还注意到,邱柏儒的约会对象有男有女,而孟昀,一开始他只约女人,后来……不知是不是受了邱柏儒影响,他的一夜情对象也出现了男性。
  他已经不在意对方的性别,他只在意能不能多拖一个人下地狱。
  “就那点事儿,有什么好说的?”邱柏儒道:“你要想问我约了多少人?不好意思,早记不得了。”
  物证、口供都齐了,受害的人证不知有多少,案子似乎能够盖棺定论了。
  离开审讯室前,出于某种阴暗的报复心理,闫思弦对邱柏儒道:“你了解过自己的罪行吗?知道会怎么判吗?”
  邱柏儒有些迷茫,却还是不想露怯,嘴硬道:“有啥好想的,大不了一死。”
  “大不了?你的猜测也太乐观了,你们死定了。”闫思弦十分笃信道:“蓄意、恶意传播高危害传染病,量刑等同故意杀人罪,传播人数多,影响恶劣的情况,死刑妥妥的。”
  邱柏儒耸耸肩,满不在乎。
  “可惜了,你这么年轻,才查出这病不到两年,如果好好吃药,积极锻控制病情,摆正心态,活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知道吗?咱们国家已经有莫琳症治愈的案例了。
  走正道,十年八年后,兴许你这病就能治好了。
  偏偏你选了这条路,”闫思弦摇头,“没机会了,你看不到那一天了。”
  闫思弦转身就走。
  身后的审讯室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哭声,为什么人只有在最后的时刻,只有真的见了棺材才肯落泪?生而为人,善良一下竟那样难?
  闫思弦不懂。他永远无法理解这些人。
  眼下,他只担心钱允亮和吴端的身体,夜幕降临,该去医院看看了。


第400章 侠盗(1)
  刑侦一支队最近接连有人受伤。有人说是流年不利,吴端不信。
  但他又不得不信,因为这话是靳花花女士说的。
  靳花花几十年如一日身体力行地告诉吴端一个道理:老娘就是用来哄的。
  “你就是不听老人言,”电话另一端,靳花花女士掰着手指头道:“你一个吧,还有小闫,两个了,现在可好,又多了一个……钱允亮是吧?……不止他,这回受伤的不止他吧?你还不信?”
  “妈你别瞎说,亮子没啥大事儿,医生都说了,躺躺就好,那俩就更不叫事儿……”
  靳花花果断打断了吴端:“像话吗?都是娘生爹疼的孩子,受了伤,让家里知道,父母不知道多担心呢……也就是你,没当过爹,站着说话不腰疼……”
  闫思弦彻底败下阵来。
  他当然不该那样轻描淡写,甚至是满不在意地讲述同事的伤情,这么做不过是想让母亲放心,却适得其反了。
  不能否认,靳花花的话有些道理。就拿钱允亮来说,
  钱允亮家不在墨城,单身汉一个,受伤了不肯让父母担心,硬是不让通知家里。
  或许,的确该顺着母亲?吴端有些动摇了。
  于是这天,吴端少有地只给自己安排了半天工作,中午去探望过钱允亮,便独自驾车离开,直到深夜都没回来,闫思弦打电话询问,吴端只说明儿早上才能回。闫思弦细问,他只拿家里有事搪塞,很快便挂了电话。
  不过,第二天他回来得是真早。
  不到六点,天还未亮,吴端蹑手蹑脚地进了屋。
  门厅的灯一直亮着,因此,一进屋吴端便看到闫思弦睡在客厅沙发上,只盖了条薄毯。
  茶几上有一些案宗,闫思弦胸口处扣着一本厚厚的《2018新版物权法通解》,不知是不是被书压得不舒服,闫思弦高耸的眉微微皱着。
  他一只手垂在沙发旁,沙发旁的地毯上还有一本书,《怪物治愈》,看样子是本漫画。
  单看这两本书,只觉得闫思弦十分分裂。
  吴端蹑手蹑脚地上前,拿起压在闫思弦胸口的大部头,放在茶几上,又捡起地上的漫画,摞在大部头上。
  最后,他轻轻捏起闫思弦的手腕,想给他把薄毯往上拽拽。
  闫思弦醒了。
  睁眼看到是吴端,他道:“回来了?”
  “早着呢,你接着睡。”
  看见吴端手上拎着豆腐脑和油条,闫思弦便不太想睡了。
  他坐起来,只觉得一条胳膊酸麻得厉害,不断揉搓着。
  “你干啥去了?熬夜了?”闫思弦问道。
  “没,就是……起得有点早。”吴端从带回来的纸袋里掏出一条黑色和金色相交的绳子,递给闫思弦。
  许是刚睡醒,懒得说话,闫思弦也没多问,将那绳子拿在手中兀自翻看着。
  “编得不错。”评价完了,闫思弦转而又道:“你这……啥时候喜欢上做手工了?”
  吴端打了个哈欠,“给你就戴着,我妈去庙里求的,叫平安扣,说是能保平安,见者有份,我也有一个……”
  吴端抬了下手,露出自己手腕上的一段绳结。
  “老人迷信,没办法,今儿一大早4点不到就往大悲禅院赶,说是有讲究,烧头一柱香才灵……”吴端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又从纸袋里掏出几个平安扣,“我睡个回笼觉,晚点去局里,你等会儿带上这些给大伙儿分一分……”
  闫思弦猜出了吴端昨晚的去处,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问道:“咋不让阿姨过来住?又不是住不下。”
  “太麻烦你了,她也不自在,我就在市局招待所开了间房,住了一晚上……那儿住得挺好,单位产业,又便宜又干净……”
  闫思弦开始刷牙,含糊地接话道:“那也不至于藏着掖着,昨儿问你还不说。”
  “我这不是……搞封建迷信,怕被你鄙视吗。”
  “吴队还在乎这个?”
  “主要是……怕封书。”
  闫思弦:……
  待闫思弦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吴端看见他手上也挂了一截绳扣。
  单挂个绳子还没什么,可他一戴上那块好几十万的限量款手表,就有点不伦不类了。
  吴端坐在餐桌边,喝着豆腐脑,吃着油条,有点没眼看闫思弦,委婉地表示道:“那个……反正你有主角光环,还是把平安扣给需要的人吧,比如医院里的钱允亮。”
  “不好看?”闫思弦满不在乎地撸起袖子,“主要是表丑,等会儿换一块。”
  吴端:哈?
  某国际知名腕表品牌:表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金主爸爸您开心就好……
  洗漱完,闫思弦也坐下来准备吃早饭,出于习惯,他先看了一眼手机。
  转账提醒?吴端的?
  闫思弦有点懵。
  他瞄了吴端一眼,本想偷偷点进详情页,弄清状况再说,吴端却率先道:“我给你转了2000,以后每个月都给你转钱,就是……房租。”
  见闫思弦皱眉不语,吴端有些紧张道:“我知道,这个数少了……少得多……那什么,等发奖金了……”
  “是啊,少得多,怎么办呢?”闫思弦打断了他的话。
  吴端一愣,他没想到闫思弦真的会计较钱数,干脆也掏出手机,想要继续转账。
  闫思弦眼疾手快地拿过吴端的手机,看着支付宝里的余额“啧”了一声。
  吴端知道那点可怜的余额大概连闫思弦的零头都不到,心里更虚了。虚到极致,气急败坏道:“大不了我……搬出去。”
  闫思弦挑挑眉,“当初让你住过来,就是想帮你省点房租,好早日买房,你现在要交租,一开口就给自个儿涨价,怎么?找着私活儿了?按夜结钱啊?”
  “滚!你当谁都跟你似的,说下海就下海,一晚上好几万。”
  “呦,这么了解爸爸的行情?要不要给你打个折?”
  “我看你是欠把腿打折。”吴端翻个白眼,揭过闫思弦的打岔,“主要是,老在经济上占你便宜,不像话……”
  “不然呢?你还想在哪方面占便宜?”
  “你别老打岔……总之,我妈都说了,我受伤的时候就没少沾你的光,现在……不能因为你有钱就理所应当白吃白住吧?”
  闫思弦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豆腐脑,“白吃的好像是我。”
  “嗯,就是你。”
  知道吴端拿谐音调侃自己,闫思弦丢出一个“你幼不幼稚”的眼神,直接被吴端忽略。
  “随便吧,”闫思弦道:“你要真想交房租,就量力而行,钱,我就当是你给我公司投资了,年底给你分红。”
  说话间,闫思弦就给吴端转了一笔钱——反正在吴端看来是很大一笔。
  “握草你你你……”吴端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年底分红,现在就是年底。”闫思弦回答得理直气壮,“怎么样?我公司效益还不错吧?你不用再为破产传闻担心了。”
  有钱人都这么玩的吗?还有天理吗?
  吴端默默把钱转回去,并服服帖帖道:“你正常点,我不提房租的事儿了……以后都不提了。”
  见闫思弦还在笑,吴端不免后怕,又补充一句:“我说真的,你再乱散钱,我就搬走了,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闫思弦这才收起笑容,遗憾地挑了下眉毛。
  天不怕地不怕的吴队长,竟然被钱给吓着了,有点意思。闫思弦颇有些意犹未尽,并觉得其实吴端完全不用还钱,这出戏,值了。
  吃完东西,吴端回到客房睡回笼觉。距离上班时间还早,闫思弦没了睡意,倒了杯咖啡继续在客厅看书,间或摩挲一下手腕上的平安扣。
  他几乎是瞬间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上午9点,闫思弦到了一支队办公室,将吴端拿回来的平安扣分发给众人,又给医院里的钱允亮和赖相衡留了两条。
  刚发完平安扣,办公室电话响了,李芷萱接起,应答两句,对闫思弦道:“闫队,赵局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闫思弦不敢怠慢,拔腿就走。
  “来了?”赵局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闫思弦道,一手端起茶缸子吸溜,一手招呼闫思弦进来坐下。
  “有个案子你看一下。”赵局递给闫思弦一个牛皮纸袋。
  闫思弦自袋子里取出案宗,一边看一边问道:“挺神秘啊……这案子要求保密?”
  “涉及贪(防止和谐)腐,问题比较敏感。”
  闫思弦粗略翻看一遍案宗,看到最后,他笑出了声,并拍手道:“奇了!真是奇了!这贼……也算个能人。”
  “能得厉害,刘能都没他能。”
  闫思弦:???
  显然,闫少爷并没有看过某国产乡村爱情题材大型连续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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