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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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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得厉害,刘能都没他能。”
  闫思弦:???
  显然,闫少爷并没有看过某国产乡村爱情题材大型连续剧。
  赵局玩梗失败,老神在在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单看盗窃金额,这位绝对算得上江洋大盗了,再看作案手法,又很有人情味,是不是觉得他是个侠盗?”
  表达完相同的观点,赵局脸一沉,继续道:“所以,你应该明白为什么这事儿不能张扬。
  老百姓多少都有仇官心理,他们会给这个江洋大盗脑补一个劫富济贫的英雄形象——甭管他究竟有没有济贫……要是人民的海洋愿意帮这位侠盗打掩护,咱们的工作可就太难了。”
  “我明白。”
  明白归明白,闫思弦还是不甘心道:“太可惜了,要我说,就应该把这案子公布出去,公布完了看哪个当官儿的偷偷换家里门锁,偷偷往外转移现金,一抓一个准儿。”
  赵局瞪了闫思弦一眼,“少在那儿满嘴跑火车。”
  “行行行,我错了,您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小的告退了。”
  赵局挥挥手,示意闫思弦可以走了,又嘱咐道:“你们支队伤员多,先盯这个贼,恶性案件交给其它支队。”
  “得嘞,多谢您厚爱。”
  闫思弦回到办公室,开始细细翻看案宗,待他一字不漏地看完了所有内容,吴端来了。
  “有案子?”吴端问道。
  “从去年开始,国家开始重点整治贪(防止和谐)腐,你知道吧?”
  “新闻不是天天报道吗?”
  “咱们省打了几只老虎几只苍蝇,你知道吗?”
  “好像……在哪儿看见过来着……哎呦,具体数字我可记不清了。”
  “省委班子五个落网,市委班子六个。这还都是大头儿,犯了上亿的事儿,底下小的就不挨个儿例举了……说个总数吧,光在墨城落网的,总共39人。”
  吴端“啧”了一声,没做评价,这样的数字,并没有让他感到诧异。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个……”吴端的突然紧张起来,他压低了声音,凑到闫思弦跟前问道:“不会是你爸受牵连了吧……他给人送钱了?”
  闫思弦被气乐了,他转了转手腕上的平安扣,道“你就不能盼我家点好?”
  吴端也很无奈,“谁让你卖关子的?怪我喽?”
  闫思弦无言以对,只能继续说案件:“有个贼,专偷这些贪(防止和谐)官。”
  “啊?”
  “这里有33份审讯记录。
  落网的贪官里,有33人家中曾经被盗,丢失大量现金,有的人一次被盗了几百万。”
  “几百万?”吴端很是诧异。
  闫思弦耸耸肩,“收了现金不敢往银行存,就放家里呗,落网时候床底下都被钱塞满了,这种人不在少数。所以,大量现金被盗一点儿也不稀奇
  关键是,这种来路不干净的钱,被盗了失主都不敢报警。”
  “确定是一个人干的吗?”吴端问道。
  “可以确定,他作案时有几个很鲜明的特点。
  第一,只拿钱,珠宝首饰名表之类价值更高更容易携带的东西,他碰也不碰;
  第二,具备一定的开锁技能,能开指纹锁;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每次偷完东西,他都会留下一张纸条。
  因为受害者被盗也不敢报警,纸条大多也被销毁了,只有两张被留下……”
  闫思弦将两只装了纸条的证物袋放在桌上。
  今听闻你处有人民币发霉,特帮你拿出去晾晒,无奈风大,刮跑了。钱财乃身外之物,还请节哀,莫问我是谁,我叫雷(防止和谐)锋。
  借款一百万元整,今夜12点在人民公园桃树林奉还,接头暗号:“你是警察吗?”不见不散。若不敢去,只好给你烧纸还钱了。
  吴端:……
  吴端:为什么……对这个贼讨厌不起来啊……


第401章 侠盗(2)
  看到两张字条,吴端的第一反应是想笑,第二反应:这哥们儿不会是个段子手吧?
  当然,除了字面内容,吴端还注意到了字条本身的一些特点。
  字条并非手写,而是由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拼贴而成。是推理小说中很常见的手法。
  “推理迷啊?”吴端道。
  “纸上谈兵。”闫思弦表示不屑,“这种手法虽然在小说里用烂了,但现实中并不常见,因为现实案件里会留下讯息的罪犯本身就凤毛麟角。
  罪犯躲避警方还来不及,怎么还有心思刻意留下讯息,只有那种特别自大,特别想炫技的罪犯才会选这么个办法。”
  “我倒不觉得。”吴端提出不同看法。
  “哦?”
  “纸条毕竟不是留给警方的,他究竟想炫技,还是纯粹给贪(防止和谐)官(后文中这两个字一律用TG代替,给您阅读造成的不便,十分抱歉)添堵,现在还不好说。
  如果是后一个原因,你不觉得他还挺可爱吗?”
  吴端说话时,一直饶有兴趣地盯着两张纸条,最后干脆戴上手套,将纸条从证物袋拿了出来。
  “有发现?”闫思弦问道。
  “没什么,一点皮毛。”
  “说说看。”
  “咱们这位大盗,恐怕有强迫症。”吴端从办公室的打印机纸槽里拿出一张A4纸,与两张纸条叠在一起,一边比划一边道:“宽窄一致,用于贴字的白纸是从普通A4纸上裁下来的。一张A4纸被等分成了三份,大小均匀。
  被裁剪的纸张边缘很平滑,要特别仔细才能看出裁剪痕迹。
  如果这还不能算强迫症,那你再看贴在上面的字。
  字是从报纸上裁下来的,每个字都是贴这边儿裁剪的,剪下来的小纸块大小一模一样。
  粘贴的时候,每个字之间距离均匀,一点翘角都没有,一点多余的胶水都没有。
  我甚至能想象,咱们这位盗贼坐在桌前,衣着整齐,手指甲也修剪得很干净。他开着台灯,用镊子夹起裁剪好的字,背面抹上胶水,每贴一个字,都要用尺子上下比对,以确保整齐,比对的过程中他可能还要用牙签之类的东西调整字的位置。”
  闫思弦轻笑一声,吴端疑惑地看着他。
  “吴队想象力挺丰富,这人物侧写跟拍电影似的。”
  “你就当我班门弄斧抛砖引玉吧,”吴端耸耸肩,“这方面你是专业的,有不对的地方尽管提。”
  “没,挺好。我稍微补充一下吧。”
  “洗耳恭听。”
  “我把最近两年的盗窃案过了一遍筛子。排除窃贼已经落网的,排除暴力撬锁的,再排除除了现金以外还有珠宝首饰名表等贵重物品被盗的,剩下的要么被盗金额实在太少,用偷鸡摸狗来形容比较合适,不符合咱们这位大盗的手笔,要么就是飞贼……”
  “飞贼?”
  “从楼房顶层系上绳子吊下来,专门盗窃没安防盗窗的高层住户。
  这种盗窃手法自成一格,也跟咱们这位技术开锁的大盗不沾边。
  所以,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已知的有报警记录的盗窃案,跟咱们面对的这位窃贼没什么关系,他只偷TG,适当延展一下,至少他的盗窃对象出于某种原因绝不会选择报警,他从根源上直接避免了与警方交锋。
  他很聪明,至少比一般的贼聪明得多。
  同时,他的自控力还很强。从来不拿动辄一件几十万的名表珠宝就是证明。
  那些东西看起来值钱,但销赃是个大麻烦,很容易被警方查到,许多窃贼就是在销赃环节露出马脚,最终落网。
  道理很简单,窃贼们也明白其中的风险,但人啊……人就是那么难以控制贪欲,人在诱惑面前就是那么软弱。
  那些因为销赃最终落网的窃贼,哪一个不是在面对名表珠宝时动了一下’我哪儿就那么倒霉了?怎么可能偏偏就抓住我?’的心思。
  唯有咱们这位大盗,从来不动这个心思。哪怕他的下手目标并没在家存放很多现金,几万块而已,而和这几万块一同存放在保险箱的,就是价值上百万的珠宝。
  这种自控力可以说惊人。”
  吴端点头表示认同,但也仅仅是认同而已,与以往不同,闫思弦这次分析并没有让他觉得惊喜。吴端等待着下文。
  闫思弦继续道:“自控力,以及选择特定的盗窃对象,毕竟都是主观因素,个人抉择,不算什么,难的是怎么找到那些TG?
  注意一个概率,墨城这两年总共打掉了39名TG,其中33人家中有被盗的情况。八成以上啊,准确率都快赶上巡(防止和谐)视组了。
  你想过没,他怎么能如此准确地知道哪些人是TG?”
  吴端的面色十分凝重,他沉默了许久才道:“我有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别说!”闫思弦少有地流露出紧张的情绪。
  除了紧张,他还害怕,不寒而栗。
  “有些话不能乱说。”闫思弦道。
  于是吴端低声道:“天下乌鸦一般黑。”
  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了:或许已经没有干净的地方,也没有干净的人,窃贼并没有刻意挑选TG行窃,只要是个当官的,他就偷,这样也能达到八成以上的准确率。
  这想法令两人头皮发麻,他们犹如举着火把独行的人,天地之间一片混沌,不清楚来路,也看不到终点,连一个同类的火把都没有,随时可能被不知什么吞噬。
  闫思弦理解了这案子保密背后的深意,只有他一人理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他对这世界本就不乐观。可他看出了吴端恐惧。这令闫思弦忧心忡忡。
  但吴端的恐惧只有一瞬。
  “先不说这个吧。”吴端道。
  “好。”
  两人十分默契地揭过这一篇。他们不能丢了希望。没了希望,他们所有的智慧角逐,所有的命悬一线,便都没了意义,他们也不必再去探究任何真相,等待黑暗蔓延至天际,等待灭亡即可。
  吴端起身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他又问闫思弦道:“你要不要?”
  闫思弦说“要。”
  于是吴端又给闫思弦泡了一杯。
  他需要做点什么,让自己暂时从那个阴谋论的陷阱里跳出来。甚至,泡完了茶,吴端踱步到窗前,看了一会儿警局大院里的枯树,以及警局门口的车水马龙。
  今天天气很好,是冬日里少有的艳阳天。站在窗边,阳光就能照在身上身上。
  吴端便站在阳光里胡思乱想着,他想:人是应该多在阳光下晒一晒的,这样晒着,便很难冒出什么阴暗的想法,不想去害人,也不大容易把别人往坏处想了。
  这个过程中,闫思弦一语不发地保持着刚刚的坐姿,右手时不时拨弄一下左手腕上黑色金色编成的绳扣。
  有人敲了敲两人的办公室玻璃门。
  一支队办公室用玻璃幕墙隔成了两部分,较小的一块空间是吴端和闫思弦的办公区域,其余的敞开空间,则是刑警们的办公区域。
  此刻,两人就是关了门,在他们自己的办公区域讨论着这件事。
  吴端开了玻璃门,门外的刑警道:“外卖,用不用你们点上?”
  “不了,多谢,我们出去吃。”闫思弦抢答。
  说完,他已开始穿外套。
  穿好外套,又将案宗悉数装回牛皮纸袋,夹在胳膊下。
  吴端也穿上外套,两人一同出门,一言不发。
  直至上了车,同时长吁了一口气。
  “这件事,你知我知,上面个别人知道,就够了。对下面,必须完完全全保密。”吴端郑重道。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吴端深深地看着闫思弦,“只有真相还不够,有时候真相会摧毁希望和勇气。
  况且我们不是孤军奋战,至少还有赵局……”
  平生第一次打心里佩服赵局。
  如果他们所身处的环境已经打根儿上全烂完了,赵局却依然能给他们营造一个相对干净的空间,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做实事,全身心地投入到破案中。这样的人他不得不佩服。
  “……即便那个最坏的结果就是真相,也要往好处想,上面要求对这个案子保密,或许是出于和我们同样的考虑。”
  “或许。”闫思弦抓住了关键点。
  或许不是。
  或许他们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秘而不宣往往与阴谋陷害杀戮勾连。
  但闫思弦没将话说完。
  他的车驶出了阴暗的地下停车场。阳光自天窗洒下,路边积雪的反光刺了闫思弦的眼睛一下。
  吴端自两人中间的杂物匣里取出墨镜,递给闫思弦。
  闫思弦摇摇头,“今天不戴了。”
  吴端沉默地收起墨镜。
  闫思弦将车停在自家酒店门口,轻车熟路地进了一间餐厅包厢。
  他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
  服务员见到闫少爷,有些诚惶诚恐。
  闫思弦道:“跟后厨说,菜是老样子,茶我自己倒,你们不用在这儿待着。”
  菜很快便上齐了,待包厢里只剩他和吴端两人,闫思弦便道:“继续说案子吧,我刚说到哪儿来着?”
  似乎是怕气氛沉重,闫思弦又招呼道:“边吃边说,你尝尝这个,帮你叫了一杯开胃的甜酒——就一杯。”
  吴端便泯了一口琥珀色的酒。
  醇厚浓郁的酒香从甜丝丝的味道里一点点渗出来,的确令人食指大动。
  吴端送了一口菜到嘴里,还不忘回答闫思弦的问题:“你刚刚说道,窃贼是如何摸清哪些人是TG的?”
  “这问题……暂时搁置吧,我先说下一个问题,开锁。窃贼的开锁水平是业内顶尖的,单是能开指纹锁,就不简单。
  多亏跟你学了一阵子开锁,我对门锁也算有了些了解,现在常用的门锁有三类,A级锁芯,就是十几年前还普遍使用的一字锁芯和十字锁芯,互开率极高,运气好得话,不用学习开锁技巧,用铁丝都能直接捅开。当然,A级锁芯已经逐渐淘汰。
  B级锁芯稍微高级点,就是咱们办公室的门锁,平板钥匙。
  C级锁芯,也叫超B级——没办法,商家就是喜欢在起名上做文章——咱们的警械库、枪械库用的就是C级锁芯,配套的是月牙多排钥匙。
  这三种锁芯,虽说防盗水平不同,但原理如出一辙,钥匙结构越繁杂、排列越复杂、齿印越深,防盗性能就越好。
  因此,它们都可以被技术开锁打开,具备开锁资质的专业人士轻松就能搞定,只是难度较大的可能需要多花点时间。
  指纹锁不同,指纹锁上虽然也有锁孔,也可以被钥匙打开,但锁孔本身设计得比较隐蔽,找到和打开锁孔上的遮挡物,要花一些时间。有些锁具也比较智能,在锁孔遮挡物被打开时,会给相关联的房主发送消息,房主即便不在这里,也可以及时报警。
  你要相信片区民警制度,110的出警到达,已经能够控制在5分钟以内。窃贼不会冒这个险,所以,纵然他们能通过技术开锁的方法打开指纹锁,他们也不会选安装了指纹锁的人家下手。
  咱们要面对的窃贼不同,被他盗窃的33户TG,有27家安装的是指纹锁,其中不乏防盗等级极高价值上万元的指纹锁。
  他们中没有一人收到锁孔遮挡物被打开的信息。也就是说,咱们要面对的可不是传统意义上撬门溜锁的贼,而是真正的高科技,能从指纹和密码层面破解最目前市面上最安全的门锁。”
  说完这堆一堆理论知识,闫思弦灌下半杯茶。
  吴端夹了一筷子肉,正要往自己嘴里送,见闫思弦有点可怜,便将肉送到了他面前的碟子里。
  “别光顾着说话,吃点东西。”吴端咽下口中的食物,擦擦嘴,道:“会不会是咱们想复杂了?如果窃贼能搞到他们的指纹呢?
  比如,他是这帮TG身边的某个小人物,谁也没注意到……或者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官儿。
  这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他一偷一个准儿了,他或许本来就有办法去了解那些TG。”


第402章 侠盗(3)
  闫思弦点点头,“可以从这个方向着手查一查。”
  将盘中的肉送进口,细细咀嚼,咽下,他又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
  “这些TG来自不同的单位,各有所贪,牵扯好几庄贪(避免和谐)腐案件,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交集。他们中有些甚至来自不同的政治阵营,是相互竞争、倾轧的关系。
  即便同朝为官,一个人也很难同时掌握这么多TG的信息。”
  “那……你有什么想法?”
  吴端问得很犹豫,他害怕说来说去又绕回那个令两人忧心忡忡的可能性。
  闫思弦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
  “从开锁技术上着手吧,”闫思弦道:“我记得你之前教我开锁的时候提起过,当年教你这门技术的人,在道上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贼们恨不得拿他当祖师爷供着。”
  “你想见他?”
  “罪犯知道的小道消息,警察永远别想打听到,除非你有一个罪犯朋友。”
  吴端犹豫了。
  “可我当年跟他有过君子约定,他金盆洗手,再也不干偷盗的事儿,我则保证不去找他的麻烦,若是有警察找他麻烦,还要适当给他一些庇护。”
  “所以,现在有警察找他麻烦了,他正需要你的庇护。”
  吴端一愣,“你干什么了?!”
  “也没什么,无非让地方派出所重新调查几桩悬案,不巧,他正好牵涉其中,他既有前科,又没有不在场证明,自然就被叫去问话了,所以……”闫思弦看了一下表,“这个时候,他应该刚刚被抓进地方派出所。”
  见吴端皱眉不语,闫思弦又道:“我知道你脸皮薄,绝不肯单方面违背承诺,那我只好让他先开口求你,这也算没办法的办法。
  我倒有点好奇,你怎么会跟这位贼师傅有渊源,不像你啊……你的人设不是嫉恶如仇吗?……而且,从案宗上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的,不介意跟我讲讲吧?”
  吴端是有些生气的,他觉得被闫思弦摆了一道。
  但转念想想,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若是闫思弦事先跟他商量,说不定他也会同意。
  如此,吴端又没那么生气了。
  他接连往嘴里塞了几块肉,想用吃大户的快感来平息怒气。待两人走出酒店,吴端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终于道:“你想听听他的故事?”
  这回闫思弦戴了墨镜,因此别人看不到他带着笑意的眼睛。
  “洗耳恭听。”
  “他叫纪山枝,外号书记。”
  “知道,”闫思弦点头,“我看过他案宗里的照片,挺温文尔雅的一个人——或者说斯文败类更合适?反正跟这个外号很相称。”
  “确实相称,而且,这不光是外号,后来简直成了大家对他的敬称。
  案宗里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小案子,看不出什么的,若不是要寻求警方庇护,他绝不会故意露出马脚。”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不想被抓住,警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抓住他的。”
  “之前是这样,不过现在我认识了你,又不太确定了。”
  闫思弦笑出了声,他特别欣赏吴端此刻的坦诚。
  “你要借钱啊吴队?”
  “啊?”
  “哈哈哈……我是说,别突然拍马屁,虽然我很爽,但也心里发毛。”
  吴端瞪他一眼:“你再打岔我不讲了啊。”
  “好好好,”闫思弦做了个给自己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我不说了。”
  吴端继续道:“他专偷达官显贵,还特别喜欢炫技,而且还有那么点仗剑江湖路见不平的气度。
  每次盗窃之前,他都会给下手的目标发一封预告信函。
  比方说,我记得有个老外,被盗前就受到了预告信函。
  那老外带了一件中国汝窑瓷碗来国内见买家。那一年恰好有一件汝窑瓷器在国际上拍出了亿元天价,又赶上国内收藏热,一大堆手里有钱却不懂行的土老板,争相抢购这件国宝。
  老外刚入镜不久,就接到了书记的预告信函。跟咱们今天见到的纸条倒是很像,也是A4纸剪裁的背板,报纸上剪下来的文字。
  不同之处在于预告信函上有落款,落款也是报纸上剪裁下来的文字,正是“书记”二字。
  老外选择了不报警。一来他那件汝窑瓷器的来路本身就不光彩,他怕跟中国政府打交道会惹上麻烦,二来他对中国人抱有一种轻视心理,而对自己的计谋信心十足。”
  闫思弦丢来一个疑惑的眼神,吴端便解释道:“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安排。
  那老外不是独自入境的,还带了两名据说很厉害的保镖——光看外表挺像那么回事儿,墨镜西装,总统保镖似的。
  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在每次买家看货之前,把那件汝窑瓷碗从银行保险柜取出来,送到老外的酒店房间——他通常都是在酒店房间跟买家见面。
  看货之后,保镖还要把东西送回银行保险柜。
  简言之,保镖主要负责东西从酒店房间到银行保险柜这段路的安全。”
  闫思弦挑挑眉,他似乎已看出了其中关键,吴端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
  “可是,那件瓷器还是丢了,而且是在酒店房间丢失的。
  一个老外失魂落魄又哭又喊地跑到派出所报案,在十年前绝对是件新鲜事儿,我当时还没从警校毕业,这些都是后来在片区派出所实习的时候听前辈说的。
  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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