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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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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思弦便替他说道:“你就着吴亦彦留下的战场,又来了一回。”
  闫思弦的说法既不露骨,也不含蓄,纯粹公事公办地陈述。
  见刑警们并未表露出嘲讽鄙夷,至少表面上没有,王博昌放心了些,点点头,继续道:“谁成想她第二天就死了啊……我发誓,我……那什么的时候,她还活着呢,结果,第二天一早,我伸手一摸,草!凉透了都……
  我后来分析吧,可能是喝酒喝的,要么就是有啥急病……反正,人死了,说啥都没用了。
  人一死,吴亦彦酒也醒了,我俩想来想去——我真想过报警自首啥的,真的,可吴亦彦不让啊,他怕万一说不清楚,那可是条命啊,真要为了这事儿吃枪子,可亏死了……
  然后,吴亦彦就说,干脆把尸体……处理掉。”
  王博昌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两名刑警的态度,他很在意对方是否相信他对吴亦彦的控诉。
  闫思弦聚精会神地开着车,偶尔通过后视镜看他一眼,却也并没有太多情绪,吴端则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王博昌只好继续道:“然后……我们就把人扶上车——吴亦彦的车,后来我才知道车是他租的……还好那天晚上他们进宾馆的时候,已经喝得不成人样了,我们早上把死人‘扶’出去的时候,也没什么人注意。
  然后我俩就一路抄小道出城……说实话,城外的情况我俩都不熟,只能找个看着差不多的地方,等到天黑,把人扔了。”
  “看着擦不多的地方?”吴端问道。
  “就……一片林子里,感觉没什么人会去,我也说不清。”
  “那现在你还能找到抛尸的地方吗?”
  王博昌苦着脸,看样子是真的说不清楚。
  吴端没再追问,心却沉了下去,墨城的地图就在他脑海中,根据描述,周边有树林的地方他现在就可以在脑海中进行标记,带着两人一处处地去辨认,再撒网一点点地搜,本就是个浩大的工程,若搁在其它季节,这办法虽然笨,好歹还是可行的。
  偏偏现在是冬季,城市里到处都是积雪,更别提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尸体肯定被盖在厚厚的积雪下,搜寻工作恐怕得等待开春才才能开始……
  没有尸体就不能定案,这案子只能不尴不尬地悬着。
  一想到这些,吴端就头大无比。
  他轻轻晃晃脑袋,决定先抛开这些,专注于眼下的突审工作。
  “那处理完尸体之后呢?”吴端问道。
  “之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呗……摊上这种事儿,已经够倒霉的了,我是吃不下睡不着啊,结果……人倒霉了真是处处都坎儿,处处都过不去啊……没两天,我就收着一张照片……就是……那个死人的照片。”
  “什么?!”
  “你们也想不到吧,我他妈现在也想不明白,咋会有这样的事儿?”王博昌道:“有天我回家的时候,在门把手上看见个信封。
  一开始我以为是小广告呢——我住那地方经常有发小广告的——想扔,看了一眼,那信封上写着我的网名呢……”
  “什么网名?”吴端问道。
  “就……QQ昵称。”
  “昌爷有酒,是这个昵称?”
  “嗯嗯。”
  “你这QQ加了一个PUA交流群,群主是吴亦彦,没错吧?”
  “嗯。”
  吴端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
  “继续吧,收到信封之后呢?”
  “之后……我不是看见自个儿QQ昵称了吗,我就……拆开信封看了一眼,结果……
  我他妈快吓死了,死人脸啊,就一张大脸照,眼睛还没闭上,好像要从照片里钻出来找我索命……
  我当时就没敢进家门,拿着照片就去找吴亦彦了。这事儿只有我们俩知道,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他怕不是要坑我?
  可我刚到他家门口,就看见他家门把手上也有个信封,跟我的一模一样,信封上也写了他的网名。
  我就把信封给他带家去了,我俩当时就懵逼了。
  能是谁啊?还有谁知道死人的事儿?宾馆的人?群里的人?——信封上写的是QQ昵称嘛。
  我俩也想办法在群里试探过几次,啥也没试出来啊。
  商量来商量去,人家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能有什么办法。
  吴亦彦说要再回一趟丢尸体的地方,看看尸体还在不在。
  可拉倒吧,先不说还能不能找着那地方了,就算能找着,我也不去,太他妈吓人了。反正我是没去,他……我估计他不会自个儿去,他也怕着呢。
  没结果,只能回家等呗,等了几天,我又收着一张照片,不仅有照片,还有一张纸条。”
  “照片和纸条你还留着吗?”
  王博昌摇头,“我留那玩意儿干啥啊,也太……不吉利了。不过我记得纸条上的内容。
  大致就是说想跟我玩一个游戏,只要我按他的要求做一些事儿,死人的事儿他就不会告诉任何人。
  唉我去,我这碰上的都是啥人啊,感觉是个变态啊,跟他妈电影似的。”
  聊了一会儿,王博昌算是放开了,口中脏话不断。
  “那吴亦彦也应该收到同样的纸条了吧?”吴端问道。
  “嗯,他说他要试试看,探探对方的底,还让我跟他一块,说什么俩人力量大点。
  其实他说得也在理,毕竟我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要是被抓了,我也的露馅儿。
  但我就是觉得——我说不上,只是感觉吧,就觉得给我们写纸条的人不靠谱,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都按他说的办,我不成提线木偶了?他要是让我身上捆上炸弹去……”
  “行了,知道你的意思了。”吴端道:“所以你就逃回老家了?”
  “我原打算过完年就出去,想办法换个身份,隐姓埋名,没想到……哎!”
  王博昌的讲述告一段落,吴端问道:“你刚刚提到自杀,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亦彦告诉我的,他说跟对方接上头了。”
  “具体怎么接头的?”吴端问道。
  “大概就是……他先去了一个对方指定的地方,那地方也是对方通过纸条告诉他的。
  对了,纸条和照片出现得莫名其妙,我的是把信封插我家门把手里头,他的,后来好像是夹在他车上——就夹在雨刮器上,我听他提了这么一嘴。
  ……他就按纸条说的,去了人家指定好的地方,好像又拿到纸条了吧……反正有更细的指示,让他去做一些事,具体是什么他没跟我说,只是说那些事儿特别奇怪。
  我也是好奇……哎!逃回来了,就该早早跟他断了联络,可我……有点侥幸吧,盼着他能把这事儿搞定,万一他搞定了呢?
  也想着跟他打探消息,至少能知道他有没有被你们抓住。只要他没被抓住,我就还安全。
  反正,我们最后一次联系,他都告诉我了,他要假跳楼,只要在楼顶上站一个小时,经受住考验,那些人就再也不来找他麻烦了。
  说实话啊,我当时的感觉就是……吴亦彦可能精神出毛病了,要么就是寄照片的人有问题。这都什么要求啊,耍猴玩呢?”
  王博昌摊了一下手,“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第455章 本想写平行时空,没控制住
  “我们在吴亦彦家发现了几张欠条,债主是你,你给他借过钱啊?”吴端问道。
  “我靠!那个坑爹货!妈了个……”说起借钱的事,王博昌气不打一处来,“当初看他天天开豪车,还带我……玩儿……”
  王博昌停顿了一下,没好意思说是玩妹子。
  “以为是个多了不起的货色,成天他妈的吹牛,手里这个项目那个项目……妈的就是想从我这儿骗钱。
  有几次,他说在牌桌上呢,现金不够了,让我送点现金,回头就转给我……我本来就干这个生意嘛,还想着大家是朋友,借给他就不算利息了,这他妈上哪儿去问都是没拿他当外人吧?
  他呢?借完钱就不吭声了,后来出事儿,才跟我说实话,说钱还不上,还有点威胁我的意思,妈的!我能拿他怎么样?总不能为了几万块真弄个鱼死网破吧?命都栓一块了,只能认栽,把欠条还他。
  妈的他脑子是不是有病?留着欠条下崽儿啊?”
  落网之后骂同伙的吴端见过不少,王博昌的行为倒也不算多有特点,吴端自动忽略他的低级骂娘,继续问道:“所以,自始至终你都没见过给你照片和纸条的人?”
  “没。”
  “吴亦彦见过吗?”
  “不知道,”王博昌又想了想,补充道:“我估计没吧,见过他应该会跟我说。”
  能看出来,此刻的他是想尽可能多地给警方提供信息,当然,这中间也有一些把罪名推给同伙的水分。
  “行吧。”吴端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吴亦彦穿女装你知道吗?”
  王博昌一脸诧异。
  大概,任何一个直男听说身边人有这样的癖好,都会露出“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表情。
  令王博昌诧异的点却不在这里。
  “你们……也知道啊?”
  所以他是知道的!
  吴端低头掩饰自己眼中的诧异,很快又抬头,示意王博昌就这件事聊一聊。
  王博昌抬手低头,脸上的神色十分怪异,看起来竟好像是有些难以启齿,想要挠头。
  可惜有手铐,挠不到,他便揉了揉鼻子。
  “他就是……那个……想跟我……那什么……”、
  他话说得吞吞吐吐,耳朵尖还泛起了红晕。吴端却听明白了其中关键。
  听明白了,却不太敢相信。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闫思弦一眼,想要跟闫思弦确定一下想法。
  闫思弦接收到信号,开口问道:“既然你说不清楚,咱们就一点一点确认吧。首先,你见过吴亦彦穿女装——确切地说,是萝莉装,对吧?”
  “嗯。”
  “他穿着萝莉装……勾引你?”
  闫思弦得承认,说出这词的时候,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表面上他还是做出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也不算吧,他……挺直白的。”王博昌道。
  “直白?”
  “就是……直接跟我说,让我……呃……上。”
  最后一个字,王博昌说得十分短促,说完,心虚地让目光四处游移,又补充道:“嗨呀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似乎是为了遮羞,王博昌又赶忙道:“不过他也说了,那是任务要求,就是……那个给我们纸条和相片的人,让他做的事儿。”
  “不是……我跟你确认一下,”吴端道:“拿死者照片要挟你们的人,向吴亦彦提出的条件是,让他穿女装跟你……嗯……运动一下。”
  “吴亦彦是这么说的。”像是为了撇清自己,王博昌面红耳赤地骂道:“我就说,那人脑子肯定有病,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妈的活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这么奇葩的要求。”
  “那你答应了吗?”
  “当然没有!”王博昌羞愤难当,回答的同时戴着手铐的手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腿,“我脑子有病才会答应这种要求!”
  “那这么说来,吴亦彦的任务失败了?”
  王博昌想了想,“不一定吧……要是那个神经病要求他必须跟我……那个……肯定就失败了,但要是他没要求必须是我,只要是个男的就行,说不定……是吧?
  而且……”
  王博昌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我觉得,他应该是成功了。”
  “哦?”
  “我后来又问过他这事儿咋样了,那货支支吾吾的,一看就是成了不好意思说……反正,我感觉是成了。”
  奇怪!太奇怪了!
  此刻,吴端和闫思弦心中皆是疑云翻滚。尤其吴端,从警数年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凶手,这回的这位,要论怪异,绝对能拔得头筹。
  见吴端陷入沉思,王博昌低声道:“我能给家里打个电话吗?大过年的,我突然没影儿了,家里人得急死……”
  “等等,我再问你件事儿,”闫思弦道:“除了这些,那个要挟你们的人还让吴亦彦干什么了?”
  “那我可就不清楚了,他记恨我跑了,跟我说点什么也是藏着掖着……你们直接问他去呗。”
  说话时,王博昌眼睛一直看向被吴端装进证物袋的手机。
  吴端并未立即将手机给他,而是先问道:“你打算怎么跟家里说?”
  “我……”王博昌显然还没想好,为难地沉默思索了片刻,征求吴端的意见道:“我能不能先不告诉他们被抓的事儿,就说……生意上的急事儿,等过完年,家里没那么多亲戚了,再告诉我大姐,我怕……”
  “行。”吴端将手机递给了王博昌,“那你先平复一下情绪吧,别露馅了。”
  王博昌回报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这通电话不算顺利,家人显然没法接受王博昌在除夕当天离开,王博昌一番苦口婆心,最后甚至搬出了“女朋友家有事”这样的借口。
  好在,和所有被催婚的男青年一样,这样的借口总是比较容易得到谅解,被他糊弄过关。
  吴端在旁边听着,有点想笑,觉得这通电话比刚才的突审还要命。正所谓无论抓人的还是被抓的,都有一颗沧桑的被催婚的心。
  挂了电话,王博昌不好意思地冲吴端笑笑,吴端会给他一个“我懂”的眼神,尽在不言中。
  两人先将王博昌送到桐城公安局,考虑到此刻的情况并不符合押送规范,就没有急着带他回墨城,而是将他先暂时“寄存”在了桐城,待春运高峰期过去,能买到车票了,或者公路线不那么堵了,再派人来接他。
  安置好了人,两人被桐城公安局的值班刑警送上车,吴端还在惦记案件。
  “哎,你说,凶手也太奇怪了,逼人穿女装、自杀,还有硬掰性(手动分隔)向什么的……他到底要干嘛?”
  “根据以往的生活经验,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闫思弦道。
  “你说。”
  “God allowed them to indulge their shameful passions。 Their women turn the use of……”
  “等等!”吴端打断道:“你故意的吧?”
  “是圣经里的一段,我想想该怎么翻译,”闫思弦道:“神任凭他们放纵可羞耻的情欲。他们的女人角色颠倒,男人也是如此,弃了女人的用处,欲火攻心,彼此贪恋,男人与男人行可耻的事,就在自己身上受这妄为当得的报应。”
  吴端思索片刻,“你的意识是……圣经反对同(手动分隔)性之间……”
  “向来如此,圣经只允许一男一女的婚姻关系,除此之外,都不是上帝允许的。”
  “可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别急,还有一段呢,翻译过来大致意思是:我们的身体是神的殿宇,神的灵就住在我们的身体里头,若有人毁坏神的殿,神必要毁坏那人,因为神的殿是圣的,这殿就是我们。”
  “啊?”吴端懵了。
  闫思弦便解释道:“圣经新约旧约中都没有明确指出对自杀者的态度,但目前在教徒中有一种流行的解释,自杀就是毁坏神的创造,要下地狱的。”
  “你的意思是……凶手根据圣经搞了这些玄乎的把戏?所以……凶手是个基督徒?”
  “信教的人嘛,为死后的福祉修行,大家都想进天堂。
  你看凶手的行为,是不是特别像一种恶毒的诅咒:我不仅要你的命,还要在你死后让你下地狱。
  除此以外,我暂时想不到其它的解释。”
  吴端想了想道:“也好验证,回去审吴亦彦,这回他总该撂了,好好问问他对方还要求过什么事儿,如果结果都是下地狱,那你的推测就是对的。”
  看着吴端摩拳擦掌的样子,闫思弦忙道:“不是吧?你要大半夜赶回去审吴亦彦啊?”
  “我算过时间,咱们落地大概10点多,哪儿就半夜了。”
  “今儿除夕,你忘了?”
  吴端一拍自己的脑门,“还真是……哎呀,哎呀呀……你要赶回家过年吧?”
  吴端又开始算时间。
  “你呢?”闫思弦反问。
  “我就算了,回墨城,再往家走,肯定赶不上零点之前了。我跟我妈说过了,今年可能回不去,他们……习惯了。
  那什么……你回家吧,我去审吴亦彦,争取明儿一早你来上班的时候就……”
  闫思弦皱了下眉,打断了吴端道:“我跟家里说了不回。”
  “啊?你能赶上啊,要不你……”
  闫思弦再次打断他:“赶不上,这个年咱俩得一块凑合了。”
  见吴端不吱声,他又问道:“反正回墨城时间很赶……我无所谓,要是你愿意,咱们在桐城过年也行……”
  “回去吧——如果方便得话。”吴端道。
  “方便啊。”闫思弦耸耸肩,“那就直奔机场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扔给吴端,你帮我给张经理拨个电话。
  吴端从通讯记录里找到最近联系过的张经理,拨通了电话,手机连上了车载蓝牙,闫思弦简单跟对方交代几句,报了个时间,让对方去机场等着拿车。
  对方一听闫少爷要走,堆叠出热情,试探拍着马屁,什么闫少爷年三十儿还在外头奔波,实在辛苦,还表示准备了桐城特产,一并送到机场。
  对待下属,尤其是初次见面的下属,闫思弦一如既往地坚冰一块,好像人家欠了他许多钱。
  待他挂了电话,脸上的表情立即破冰,吴端噗嗤一声乐了。
  闫思弦挑挑眉,“干嘛?”
  “装模作样。”吴端评价道。
  “呦,这回不是貌似忠良了?”闫思弦明白他所指,解释道:“工作而已,他把分内的事做好,我不会亏待他,事情做不好,自然会有人考评他的KPI,巴结我没用。
  我也不想给下属留一个好巴结的印象,他们一个学一个,会有后患,干脆就让他们都怕我吧。”
  “啧。”吴端的眼珠转了转,“我有点好奇,你对下属讲话的时候比较可怕,还是审犯人的时候比较可怕。”
  闫思弦故意皱起眉,危险地眯了下眼睛,“你觉得呢?”
  “我觉得……”吴端认真想了想,“好像被人用哈喇子弄湿衣服的时候比较可怕。”
  这回轮到闫思弦乐了,“你是怎么做到如此理直气壮的?”
  吴端一本正经道:“可以犯错,不能怂。”
  直到两人再次坐上闫总的私人飞机,一直踌躇的吴端道:“弄得你大过年回不了家,净在外头奔波……你头一次过这么凄惨的年吧?”
  “瞧你说的,哪儿就凄惨了。
  再者,爸爸是那种扔下搭档独自回家享乐的人吗?我走了你一个人凄凄惨惨,猫被窝里哭啊?”
  “滚!”
  吴端刚刚积攒下来的好心,瞬间没了踪影。
  闫思弦笑着仰倒在座位里。笑完了继续道:“我真没事,早习惯了。我爸忙,我妈对我基本上散养的态度,之前好些年,都是各过各的,我记得有一回,年三十晚上,三个人在三个不同的国家。
  只不过今年有点特殊,都回墨城了。要不是我爸出事儿,你看着吧,他俩才懒得搭理我,人家二人世界过得美着呢。
  所以,你真不用有心理负担。”
  闫思弦笑笑,吴端看不出那是不是苦笑。
  “总之,已经说好不回了。”
  闫思弦没挑明的是,他其实挺期待吴端的新年礼物,想要第一时间拿到。


第456章 以至于小吴和小闫今儿才过年
  吴端果然没让闫思弦失望。
  一回家,他就拆了一个前几天收到的快递,将里面的东西连同包装递给了闫思弦。
  “送你的。”
  吴端没什么把握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先说好了啊,别嫌便宜,另外,不喜欢也给老子忍着,要是让我看出来……”
  他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灭口的动作,嘴角眉梢的肉绷紧,表情凶狠。
  闫思弦低低道了一声谢,没点破对方的心虚。
  开始拆礼物。
  沉默令气氛有些尴尬,吴端没事找事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又给闫思弦拿了一瓶果汁。
  他尽量放慢了速度,待干完这些,闫思弦终于拆开了礼物。
  是一支钢笔。
  纯黑色磨砂笔身,银色的卡子,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低调内敛。流畅的形状给钢笔增加了一些活跃的元素,并不会觉得是老古板用的东西。
  闫思弦拔开笔帽,发现握位是和卡子一样的银色金属材质,与银色的笔尖浑然一体,是他喜欢的暗尖。握了一下,手感很好。冰冷的金属瞬间被他焐热了。
  有点商务化的礼物,应该不便宜。闫思弦从中品出了些客气的意思。同时他也想起了前两天的一件小事。
  出外勤的途中,吴端突然跟他说家里有个亲戚的小孩儿,今年高考,想送给孩子一支钢笔,让闫思弦的高端眼光帮着参谋一下。
  当时吴端给出的选择五花八门,闫思弦没太上心,只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喜好。
  此刻手上拿着的,虽不是完全按照他的喜好定制的,却也能看出在尽量贴合。
  礼盒里除了钢笔,还有一瓶同品牌的墨水。
  闫思弦小心翼翼地吸了墨水,擦净了笔尖处的悬墨,捞过茶几下方的便签本,龙飞凤舞地写了“吴端”二字。
  阻尼很小,手感顺畅。
  “我很喜欢。”闫思弦冲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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