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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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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鹿角湖边的小屋里,尸体呈俯卧姿势,头冲屋里,脚冲’门口’……呃……门已经没了,门口就是那面倒了一半的墙。
其父母2月15日曾经在辖区派出所报案,说林蔚失踪了。
值得注意的是,在报失踪前,林蔚已经一个多礼拜不着家了,但因为他平时总是跟狐朋狗友在外面瞎混,夜不归宿已经司空见惯,所以家里没有及时报案。
从接警记录来看,辖区派出所民警曾向林蔚的两个酒肉朋友询问,他们也不知道林蔚的下落,此事就此搁置。”
吴端看向貂芳道:“貂儿先介绍一下尸体情况吧。”
貂芳点点头,“尸体高度腐败,死因系脑挫裂伤、颅内血肿合并导致死亡,可以说是一击毙命。将现场发现的砖头和死者头部的伤痕进行比对,伤痕契合,凶器就是那块砖头无疑了。
尸体内脏完好,没有束缚伤,没有挣扎、打斗伤,可以说,除了头部的致命伤之外,没有发现其余伤痕。
值得注意的是,从现场带回来的塑料捆扎绳上发现了少量血液及牙齿前釉细胞,我采集了DNA样本,已经进行了检验,是一名男性的DNA,但不是死者的。
前釉细胞说明,绳子是被咬断的,而且咬断它的人崩坏了牙。
哦,还有,值得注意的是伤痕位置,大家看。”貂芳指着投影道:“伤口在死者左侧耳朵上方,与太阳穴齐平。伤口下方有少量擦蹭痕迹,擦蹭痕迹的方向是自下向上。
说明凶手这一击方向是自下朝上,可以进一步得出结论:凶手比死者要矮,而且不是矮一点儿。
死者身高186,据此推论:凶手的身高在160到170,男性,健壮。”
貂芳冲吴端点点头,示意她说完了。
吴端继续道:“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凶器是就地取材的砖头,凶手行凶之后也没有处理凶器的行为,而是随手一扔。由此推断没有事先预谋,更侧重于激情杀人。
除此以外,还有几个疑问:
第一,行凶地点。隆冬时节,林蔚为什么出现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是凶手把他带过去的吗?……”
一直没说话的闫思弦突然道:“林蔚跟那地方有什么交集吗?就是发现尸体的鹿角湖那一片。”
“林蔚?”冯笑香虽有点莫名其妙,却还是查起了林蔚的履历。
“他……没什么交集啊,林蔚的父母全是工人,他从小就跟父母在墨城市区长大……等等,他父亲的祖籍倒是在鹿角湖附近的一个村子里,父亲是接了爷爷的班,进城工作的,家里大伯和叔叔还住在鹿角湖附近。”
“祖籍……”闫思弦皱眉,又问道:“家属还没走吧?”
貂芳叹了口气,“自从认完尸体,就一直没走,在大厅坐着,等咱们的说法呢。”
闫思弦立即起身,出会议室,奔向市局一楼的办公大厅。
窗口岗位的文职人员已经下班了,白天里人来人往的一楼大厅,此时空落落的,靠墙的一排塑料板凳上,坐着一对年近60的夫妇。
闫思弦有点不敢置信,来认尸时,他们看起来不过四十余岁,此时……要说一夜白了头,也没那么夸张,但就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对劲了,腰也弯了,背也佝偻着,脸是死气沉沉的灰色,像两尊雕像。因此才显得格外苍老。
闫思弦少有的于心不忍,他已经了解到,林蔚是这个家庭里的独生子,他死了,这个家也就完了。
他掏出手机,点了两份外卖,然后安安静静地在老两口身旁坐下。
女人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脚面,全然没察觉到身旁有了人,男人抬起头来,呆滞地看了闫思弦足足三秒钟,一开口却是十分热切的声音。
“警察同志,我儿子怎么样了?”
他不像询问案情的受害者家属,倒像是守在医院手术室门口,期待着手术室里的病人能有一线生机。
闫思弦无法给他任何希望,只能沉默地回看着他。
终于,林蔚的父亲回过神来,想起了目前的状况,像一只老乌鸦,悲鸣一声。
他的母亲很快夫唱妇随起来。
哭了不知多久,还是男人先止住了哭声,闫思弦便见缝插针地问道:“林蔚是在鹿角湖旁边被发现的,他对那一片熟悉吗?”
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有什么用?”他问道:“人死了,搞这些还有什么用?”
“总不能白死。”
“没用了,查清楚,人也活不过来……”
无论闫思弦再问什么,这对夫妻都不答话。闫思弦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时间尴尬地流逝,好在外卖送到了,闫思弦知道问不出什么,只能招呼两人先吃东西。
吴端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这么大年纪遭遇这种事儿,以后可怎么活,总要给他们点时间。”
闫思弦点头,“我明白。”
吴端问道:“你想问什么呀?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现在还不确定,等我确认完再说吧。”
“行吧,”吴端拽着闫思弦回到会议室,布置任务道:“笑笑负责查林蔚的通讯记录,我要知道他死亡前一周联系过的所有人。”
“得嘞,回家前发你。”冯笑香道。
吴端继续道:“我跟小闫从死者的人际关系查起,先把林蔚的狐朋狗友,以及跟他有过节的人,通通过一遍筛子。”
……
散会后,吴端回到一楼大厅。闫思弦离开时,看到吴端正轻声细语地跟两名被害者家属说着什么。
闫思弦也想留下,但他今晚有约,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犹豫了一下。
最终,闫思弦选择离开。
第71章 老赖(4)
夜色深沉,不知是不是受到手头案件的影响,开车路过酒吧一条街时,闫思弦总觉得这里的灯红酒绿不太真实。
当然,他的目的地并不是这条恶俗的街道,又行驶了十余分钟,闫思弦的车驶进了一处闹中取静的所在。
那是一片高档别墅区,一栋栋二层小楼在夜幕下安静乖巧地蛰伏着。
它们像精致的巧克力,入口之前,你永远不知道里面的夹心是黑还是白。
闫思弦走进的这块巧克力,充满了猎奇的味道,从开门姑娘的穿着打扮,就看得出来。
黑色性感内衣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姑娘凹凸有致的身材。黑色的蕾丝眼罩遮住了她上半截脸,也不知她是如何开门的。
她就这样几乎是赤裸的将自己暴露在门口,和高跟鞋一样尖利的下巴让闫思弦为她感到担心——担心下巴会把胸里的硅胶戳破。
闫思弦的目光只在那姑娘身上停留了一瞬,因为屋里还有至少十个同样衣着暴露的姑娘。
“呦呦呦!闫少爷!最近忙啥呢?哥儿几个攒了好几次局,也请不动你。”一个咋咋呼呼的胖子推开怀里的两个女人,又用脚拨开半跪在他面前的另一个女人,快步迎了上来。
还有三个小年轻,和胖子的反应差不多。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放在了闫思弦身上。
这些人无论样貌、穿着都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往人群里一扔,你绝对想不到这是一群太子爷,家里要是没个上市公司,根本混不进圈儿。
闫思弦随意地脱了外套,随意地扔给胖子,胖子接过,帮他挂好,陪着他往屋里走。
胖子将圆滚滚的脸往闫思弦跟前凑了凑,“听说你家老爷子退休,出国定居了?怎么样,天高皇帝远爽坏了吧?”
另一个小年轻打趣道:“闫哥这几天躲着我们,是不是金屋藏娇呢?”
“娇没见着,倒是天天跟一群糙汉子打交道。”闫思弦实话实说。
胖子还不知道闫思弦悄摸儿去市局谋了份差事,立即想歪了。
“闫哥口味变得挺快啊,那可惜了,今儿我还想着你要来,给你找了个极品,失算失算……”胖子没羞没臊地开玩笑道:“要不小爷我舍身让你……”
“滚!”
闫思弦抬脚去踹胖子,胖子大笑,脚底抹油躲开了。
等胖子再回来,还拽了一个姑娘。
那姑娘和屋里其余的姑娘一样,穿着性感内衣,踩着高跟鞋,戴着蕾丝材质的眼罩。
她和她们一样静默着,却又不太一样。
她们的静默是习以为常,而她却是因为紧张害怕,不希望被人注意,她轻微地抿着嘴。
闫思弦皱了皱眉头,斜睨了胖子一眼。
胖子颇有眼力见儿,立即解释道:“你情我愿,闫哥放心,绝对你情我愿,规矩我懂。她就是……第一次来,有点害怕……楼上,电击设备我帮你准备好了……”
胖子说话时,闫思弦始终盯着姑娘露出来的半截脸,确切的说,是盯着她脸上因为抿嘴而出现的酒窝。
胖子还在絮絮叨叨,闫思弦却抬手,摘了那姑娘的眼罩。
“闫哥,你……”胖子十分诧异。
屋里的取乐项目被传统道德观所不容,是秘密,所以几位太子爷玩得很小心,从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脸。
闫思弦这一行为,无异于触了大家共同的底线。
几人却没敢吭声,因为闫思弦从未露出过如此惊诧和痴迷的样子。
张雅兰!
是张雅兰吗?
他的心跳漏了好几拍,紧接着开始狂跳。
闫思弦无数次脑补张雅兰的样子,七年了,如果她还活着,应该成熟了许多吧,马尾辫是不是变成了披肩长发?松松垮垮的校服,是不是变成了精致了职业套装?运动鞋是不是变成了高跟鞋,她是否也像公司里的女白领们一样,在办公桌下偷偷藏一双拖鞋,以免脚趾头被高跟鞋折磨得不像样子。
闫思弦想了很多,却始终想象不出她的脸。仿佛有一团云雾将她的脸遮住。
如今,云开见月,看到眼前的人,闫思弦便一下子明白了:如果张雅兰还活着,她就应该变成这般模样。
还是大眼睛,还是小酒窝,变了点,又好像一点都没变。
闫思弦的目光无处安放,他发现她竟然只穿着内衣。
不敢看。
闫思弦一把抓起真皮沙发上用作装饰的一张薄毯,将那姑娘裹了个严严实实,并凶恶地剜了胖子等人一眼。
胖子立即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其余三个小青年照做。
不知所措的姑娘被闫思弦打横抱,想要惊呼,却忍住了,伸手捂着自己的嘴。
闫思弦问道:“你衣服呢?”
姑娘指了指楼上,闫思弦便抱着她上楼,留下胖子等人面面相觑。
等闫思弦进屋了,有个小青年低声问胖子道:“胖爷,什么情况啊?”
“我他娘的哪儿知道,”胖子心有余悸,一拍脑门道:“卧槽不会吧,不会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约炮约来了自家大嫂吧……你们见闫哥对谁这么好过?”
几人摇头,脸色都不太好看。
太尴尬了。
这事儿要出在胖子身上,闹一通也就过去了,毕竟胖子信奉“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又觉得“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没有什么烦心事儿能在他心里过夜。
可是闫思弦……几人真猜不透喜怒不行于色的闫思弦会是个什么反应。
胖子此时只觉得右手手掌的皮肤上全是汗,在裤子上蹭了蹭,又酸又痒,他反应过来:右手正是刚才拽那姑娘的手。
心理上的恐惧已经引起了身体的不适,港台片里不是演过吗,敢碰老大的女人,哪只手碰的剁哪只手。
胖子还没来得及替自己的右手默哀,敲门声响起。
“谁?”胖子吼道。
“外卖。”
几人倒是真点了外卖。
“来了来了。”一个小年轻去开门。
嘭——
门刚刚拉开一条缝,就被人从外面猛然撞开。
紧接着,几个大汉冲进了屋。
“警察!抱头!蹲下!都蹲下!”
第72章 老赖(5)
“操!”胖子急促地骂了一声,拔腿就往花房跑。
别墅一楼有一间玻璃花房,花房有扇玻璃门,可以由此出去。
胖子已经握上了玻璃门把手,却在这时身体一阵抽搐,大张着嘴,想喊什么还没喊出来,整个人就扑倒在了门上。
门……质量真好。
薄薄的一层玻璃门,生生架住了胖子近350斤的体重。
“怎么样?”有人大喊着问道。
问话的是个年近四十面庞黝黑的汉子,看样子是警察中的头头儿。
胖子身后,一名警察一边收起电棍,一边道:“丫还想跑,出息吧!”
闫思弦带着姑娘从楼上下来时,姑娘已经穿好了衣服。
警察们正把胖子往门外抬,其余几个小青年已经坐上了外面的警车,女人们被要求在客厅里蹲成一排,别提有多狼狈了。
闫思弦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有警察拿出手铐,指着他道:“你们俩!下来!”
闫思弦伸手挡了身边的人一下,示意她留在原地,自己则下楼,掏出警官证,对方一愣,接过来查验了证件真伪,对那黑脸汉子道:“队长,自己人。”
不等那队长开口,闫思弦先指着楼上的女人道:“我市局的,她是我的线人,我正在调查的案件,跟你们抓走的胖子有关,但具体细节不方便透露。”
别说,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感觉还挺不赖。
负责抓捕的刑警队长是个老资历了,处变不惊,他道:“我是大湾区分局的,接到群众举报,说这间别墅经常有人聚众嫖娼,我们蹲守半个月了,今天收网,抓现行。
既然市局也有行动,那就听你调遣,看你怎么安排。
不过,我有个建议,你要继续潜伏接近嫌疑人得话,最好还是跟他们一块儿抓起来,我配合你演一场,保证不露馅儿。”
“行啊,请吧。”闫思弦伸手,队长给他拷上手铐。
闫思弦又道:“那我的线人……”
“放心,我跟兄弟们打好招呼,妥善安置,不会为难她的。”
临走,闫思弦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楼上的姑娘。
他有太多话想说,有太多问题,可时间只来得及让他招呼那姑娘把衣服穿上,他甚至都没能问问对方是否认得自己。
她认出我了吗?
直到坐上警车,闫思弦满脑子都是这个疑问。
从那姑娘的表情,他看不出来,他甚至不太敢看对方,生怕这是一场梦,看得多了,看出破绽,梦就要醒了。
……
一小时后,墨城大湾区分局,闫思弦垂头丧气地被吴端从拘留室领出来。
不明真相的胖子在隔壁的拘留室一个劲儿喊道:“闫哥你也太厉害了吧!这效率……哎,你别一个人走啊,救救兄弟们呀……”
其余三名小青年也是一个劲儿附和。
闫思弦哪儿是被救,他原本计划瞒天过海,天知地知只有他自己知,鬼知道吴端为什么从天而降。
吴端正在气头上,懒得跟他解释,闫思弦便悄悄地察言观色,没敢吭声。
“可以啊你,带着警官证招妓,还是一群人招了一群人,房间里搜出来的那一堆……呃……工具,那都什么玩意儿?!啊?挺会玩啊你们,也不怕得病?!”
闫思弦低头不语。
吴端继续道:“你是怕老局长中一次风不够,还是嫌我工作太顺利,生活太美满,想给我找点事儿?”
闫思弦还是不说话。
吴端:“还卧底任务,你当拍电影儿呢?”
闫思弦终于道:“所以,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八月拉你进的微信群,里面有一个昵称叫‘勤劳敬业爱国奉献’的,你记得吗?”吴端问道。
“嗯,记得,老爱在群里晒猫片儿,头像好像也是个猫吧。”
“就是刚才抓你的大叔。”
闫思弦:这尼玛……点儿也太背了吧!
“谁叫你昵称用自己的大名,人家看你的警官证,一下就把你认出来了。
人家还怕耽误你的‘任务’,旁敲侧击来问我,我才知道,你小子还有这些猫腻。
不让人省心,老子还得帮你圆谎。”
闫思弦张口,吴端打断他道:“不用解释,你聪明正直的形象已经坍塌了,十吨水泥也竖不起来了。”
“我没打算解释。”闫思弦面无表情,“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没什么好解释的,谎你也可以不圆。”
“操!”吴端烦躁地点了一根烟,“你丫怎么通过政审的?!有钱了不起啊?你他娘……”
到了嘴边的粗话被吴端硬生生克制住,变成了气愤的粗重喘息。
吴端觉得,这口气今天是喘不匀了。
他开车,一直将车开到一所学校门口。
“你记得这儿吗?”吴端问道。
“以前的亚圣书院,怎么可能忘。”
“我那会儿还没从警校毕业,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是进亚圣书院,那次任务的结果你比谁都清楚,人没救出来,而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后来毕业了去基层派出所锻炼,我发现老百姓对警察其实不太信任,我见过失主孤身追小偷,正好追到派出所门口,小偷急了,掏出刀子来把失主捅伤了——那种紧急情况,只来得及救命,来不及避免伤害啊——可是当天晚上舆论就是’警察都是废物’,媒体们好像特别喜欢这种新闻调调,老百姓看到了,第一反应不是求证真伪,而是’果然,和我想得一样’。
后来我考进市局,我师傅老赵——就是现在的局长——他跟我说’谁让你手握公权力,你有了权利,就有义务被人高标准,严要求。’
我还听另一位姓吴的前辈说过,’想要破坏警察的形象,几个人就够了,想要挽回形象,需要几代公务员的努力。’”
吴端给出令人压抑的结论:“你就属于那几个人。”
闫思弦不否认,他知道,这件事自己理亏。
“你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我无权干涉,也不做评判,那是你的私事,但从职业角度,我不接受。”吴端伸出手来,“警官证。”
闫思弦犹豫了一下,猜到了他要干嘛,挣扎道:“吴队,平心而论,我的破案效率是不是……”
吴端坚持地伸着手,“警官证,交出来。”
“我今天……”
闫思弦略一犹豫,忍住了“见到张雅兰了”的下文,交出了警官证。
也好,反正他当警察的初衷就是为了那件事,现在人找到了,不干就不干吧。闫思弦这么劝着自己,强压下心里丝丝缕缕不舍的情绪。
只是闫思弦怎么也没想到,因为吴端的圆谎,大湾分局很快就释放了他的“线人”。
他穷尽了所有方法寻找,再也没找到过那个高度疑似张雅兰的姑娘,她就像几年前一样,轻轻松松就消失了。
第73章 老赖(6)
早晨来上班,路过刑侦一支队办公室,貂芳照例大喇喇地伸个脑袋进来,每天过往时看帅哥养眼是她的习惯。
“哎不对啊,都过点儿了,今儿小闫怎么没来?那家伙不是向来踩着点儿上班儿吗?”
吴端没好气道:“谁知道,可能上厕所掉坑里了。”
“不带你这样的,嫉妒人家长得帅,背后说人坏话,”貂芳道:“破坏组织团结,鄙视你啊。”
吴端心里烦躁得很。他很清楚,闫思弦犯的错误属于作风问题,一旦传扬开来,必然上纲上线,会搞得很难看,这还是他当了刑侦队长后第一次遇到此类问题,所以他处理起来实在没什么把握,只能先晾着。
吴端没想好,他觉得闫思弦该受到惩罚,却不该受身败名裂那么重的惩罚,况且随之而来的很可能还有各种言语上的冷暴力,职场上的穿小鞋。
一旦事态失控,他这个小小的队长,很有可能会失去主动权,没法保护自己的下属。
摇摇头,干脆不去想,手头还有案子,林蔚的尸体还停在尸检室,他的父母还木然地坐在一楼大厅,两人不是那种赖着不走非要讨个说法的受害者家属,而是精神坍塌,无论做什么,无论走与不走,对他们都没什么意义了。
千头万绪,吴端现在没工夫考虑闫思弦的问题。
今天的工作……就从走访林蔚的狐朋狗友开始吧。
……
“林蔚?我认识啊,挺长时间没见了,他怎么……死啦?不是吧?您开玩笑的吧……他怎么可能……”
被吴端询问的,是个染了一头蓝毛的小青年。
已经临近中午饭点儿,小青年才刚刚被吴端的敲门声从被窝里拽出来,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他虽是个青年,却已经有了因为懒惰和生活不规律而微微发福的样子,加上他个头不矮——吴端目测了一下,有将近一米八的样子——乍一看挺壮,仔细一看却是虚胖。
听到林蔚遇害的消息,小青年十分茫然。
吴端解释道:“我们查到,2月5号之后林蔚的手机便没有了通讯记录,直至2月15号,他的家人报警。
在这之前,2月4号晚上你曾经和林蔚通了电话,那是我们能查到的他最后一次跟外界联络。
所以现在请你回忆一下,你们最后一次通话内容是什么?”
“那个呀……”蓝毛青年道:“我叫他出来玩,他说……感冒了,挺严重的,不想来。”
“就这个?”吴端问道。
“嗯,就这点事。”
“可你们通了十四分钟的话,这点事需要聊这么久?”
“有那么久?”蓝毛青年掏手机,确认了当天的通话记录,“还真挺……这……我也不知道啊……
警官您看,这事儿都过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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