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自有颜如玉_麟杙公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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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第17章　十一（下）
　　待沈枢与季羽熙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九点。俩人平时出门，从来都是住豪华套间，既可以平均分摊，两人也不必避嫌。他们住在春熙路的群光君悦，酒店很新，设计偏日式，简约典雅，最重要的是，君悦的酒吧尤其出色。虽然唱歌的永远都是那么一位，歌也只有那么几首，但赖不住人少、酒好、且鸡尾酒尤其有特色。
　　彼此都是酒海中沉浮的老饕，第一杯预热酒，度数要低点。于是沈枢点了日本茶，而季羽熙则点了Berry　□□opolitan（莓果大都会）。酒精面前，神经终于得以松弛，二人并肩而坐，沈枢开着电脑，在一边漫不经心地刷《一蓑烟雨》的评论区，季羽熙则拿着手机刷微博。
　　季羽熙把手机往桌上一摁，斜靠在沈枢身上，看他浏览读者的评论，抿一口酒，道，“喂，现在总可以，和我讲讲你的桃花扑鼻了吧？”
　　“啊？”沈枢刚回复了一个么么哒，整个人还处于“来我们来亲亲抱抱举高高”的　“艾晴柔”　模式，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说，“哦，他啊。其实你知道的。”
　　“我知道啥啊我知道？”
　　“21岁生日的时候，咱们在你房间买醉，我跟你说的，那个谁。”
　　季羽熙了然，“他啊……”
　　沈枢撇撇嘴，“就他呗。兜兜转转，还是他。”
　　“唉……”季羽熙叹了口气，摸了摸沈枢的侧脸，“宝贝儿啊，你怎么，这么纯情呢？”
　　“怎么啦？”沈枢一笑，表情却很坦然，“纯情有错么？”
　　“错是没错，”季羽熙直起身，又闷一口酒，“就是活得太累了。何必呢，就为了一个人？”
　　“我也没有为他咋地啊。”沈枢侧过身，微笑着说，“我对我的内心忠实，不做违心的事。但我也很现实啊。现在这个情况，我跟他好像又回到从前，很有默契，也很亲密。但要再进一步……”
　　他笑着将杯中残酒饮干，“就要看他有没有意思了。”
　　“那你觉得，他对你有意思不？”
　　“我这就是不知道啊……”沈枢伸了个懒腰，“说有吧，我初二借他的书他还一直留着，说没有，重逢到现在，人家一直规规矩矩的，毫不逾矩。”
　　“说不定，人家发乎于情，止于礼呢？”
　　“要是那样儿就好咯！”沈枢一笑，少年般的面容，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下，有种诡异的清纯。
　　“但我也担心，戳破后，这种干净的情感，会不会变质？这种坦然的亲密，会不会变成尴尬？要是说出口，也不过是短暂的交往，那我宁愿就这样，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这么理智啊……难道你都，没有冲动么？”季羽熙不解地挑眉，“想扑上去干个爽那种。”
　　沈枢破功，“有啊，当然有，你不废话吗，人家身材可好长得可帅了，要不然我怎么喜欢上的？”
　　“那你现在咋办？”
　　“就……先撩着呗。再多相处一阵儿，我也想问问自己，到底有没有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勇气。”
　　“成。”季羽熙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祝你幸福。”
　　“哈哈哈哈。”沈枢不禁失笑，“幸福先不论，为了我的口福，下一轮你请吧。”
　　“我请我请！”说着季羽熙招手叫来服务员，“给我们一人上一杯教父。”
　　服务员点头，走开。沈枢脑子一晃，突然回过神，意识到这段谈话真正的重点，“季羽熙，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最近桃花开了的？”
　　“就……”她开始有些支吾，“裘梓鉴告诉我的呗。”
　　“靠！”沈枢彻底走出情绪，怒道：“这个狗｜娘｜养｜的！你们怎么会背着我联系啊啊啊啊！”
　　严煜红着脸，从浴室里出来。
　　他打着赤膊，皮肤布满被蒸汽熏过的潮红，下半身仅围一条浴巾，边缘还往下滴着水。
　　他直直往床上一倒，将湿淋淋的脑袋埋进被子里，然后整个人，渐渐缩成一团。
　　他正处于射｜精后的疲软状态，但脑海里，还是挥之不去，《抽丝剥茧》内，周队长与赵老师第一夜的香艳情形。
　　严煜闭着眼，脑海里飞速略过沈枢笔下的种种描写，平面化的文字拔地而起，筑成一座声色俱全的海市蜃楼，在他面前巫山云雨，被翻红浪。
　　沈枢简直有毒吧，这是看过多少GV，还是实战经验得多丰富……才导致他，写得这么真实啊？
　　严煜不敢细想，总觉得自己要钻牛角尖。他长吁一口气，打开笔记本，点开长林外的网页。
　　网络阅读很便宜，一块钱可以换100个长林币。而每篇入V文章，则采取千字5分的大规则，一次性充钱越多，则可以达成千字4分，甚至千字3分的优惠。严煜第一次冲了2000块钱，虽然还没来得及看，却也一口气将艾晴柔全部的作品一一买下，但也只花了大概二百来块。
　　这个网站他现在算是玩熟了，发觉除了最基本的购买文章，付费阅读之外，还有一个类似于打赏的“赠花”功能。别的作者的文他是没兴趣的，现在账上还剩17000多长林币，于是严煜开始研究起，如何向艾晴柔送花儿。
　　长林外的打赏，不像那些所谓的直播网站，上百的打赏是佛跳墙，几块钱的打赏就是一包辣条。这家网站，连氪金，也不走一般低俗的路线，端的就是那个芳草碧连天的范儿。
　　在长林外，一块钱100个长林币的打赏，是赠一朵“雏菊”。
　　5块钱500个长林币的打赏，是赠一朵“康乃馨”。
　　10块钱1000个长林币的打赏，是赠一朵“红玫瑰”。
　　20块钱2000个长林币的打赏，是赠一株“蝴蝶兰”。
　　100块钱10000个长林币的打赏，是赠一株“国色牡丹”。
　　当然，再高层次的打赏，则可以自行定义，送出特定数量的“国色牡丹”。
　　严煜思考了一会儿，点开长林外首页的“荣花榜”，发觉艾晴柔正在连载中的《一蓑烟雨》，正处于榜单第四位的位置，而前三位，则均为其他作者的作品。
　　他将荣花榜第四名与第三名的差距，第三名与第二名的差距，以及第二名与第一名的差距相加，得出，大约需十万朵“雏菊”，《一蓑烟雨》便可以荣登榜首的结论。
　　搞笑，论氪金，他严煜还没有输过。
　　1200的本子都买了，还差这几万块钱，送暗恋对象称霸荣花榜么？
　　沈枢季羽熙一宿放纵，一人喝了五六杯鸡尾酒，最后还分了一瓶雷司令才算完。等两人从床上醒来，早就是下午时分了。
　　“啊——”沈枢伸了个懒腰，把季羽熙一踢，“季羽熙，起来吧。”
　　“嗯？”季羽熙睡眼惺忪，“几点了？”
　　“下午一点了！你今天还去不去吃冒椒火辣了？”
　　“现在去就要排队了……”季羽熙翻了个身，还是没起，“我们干脆在酒店赖着，赖到晚饭的点儿去吃肥肠鱼吧？”
　　“可以的。”沈枢抹了把脸，“那我去洗澡，你继续躺着吧。”
　　他爬起来，捞过手机给严煜发了条微信：【你书看的咋样了？】
　　他还想再给严煜发几张他吃的喝的图片，可想了想，并不想表现得太过殷勤，便将手机扔在一旁，进浴室洗澡。
　　洗洗涮涮废了四十来分钟，等出来时，季羽熙正蓬头垢面地抱着iPad，一脸错愕神情。
　　季羽熙论公是回剑履的责编，可论私她也是一个资深腐女。《一蓑烟雨》的大纲沈枢和她讨论过，存稿写完后她没看，而是跟着每天追更。《一蓑烟雨》每天十一点更新，她还挺喜欢每天看完更新拉着原作讨论剧情的感觉，这不，沈枢刚把她闹醒她就摸过平板看更新，可一点开作品主页，就发现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新闻。
　　“怎么了？”沈枢坐过去，看向屏幕。
　　季羽熙抬起头，幽幽道：“沈枢……不，柔爷啊……你荣花榜第一位了哦。”
　　“什么？！”沈枢顿时懵圈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赶快开电脑！”季羽熙仍捧着自己的平板，蹙眉翻动网页。
　　沈枢倒是有点害怕。他主要吃的，还是作品改编的酬劳，长林外的作收再高，也不算主要经济来源。从去年开始，他所有在长林外赚得的酬劳，都全部同步捐给慈善基金了。这突如其来的荣花榜首位，他生怕是那些书粉背着他组织的惊喜活动。一群小姑娘组织捐钱也就罢了，□□花榜赠花的收入，百分之五十是要交给长林外的！那些书粉大多都还是学生，让粉丝这样氪金，他会遭报应的吧？
　　沈枢打开电脑，点开作收后台，发现昨晚十一点到十二点间，一位名叫00249596的网友，连续赠与了他10次100株“国色牡丹”，其中44％的税后收入，已经纳入他的账户。
　　而网页上方，长林外的小喇叭里，00249596的名字正在循环。
　　“00249596　对作者艾晴柔　说：朝花夕拾，奇文共赏，100株国色牡丹，为你添香。”
　　“00249596　对作者艾晴柔　说：□□再妙没有你的剧情妙，花儿再美没有你的文笔美，100株国色牡丹，不怕你骄傲。”
　　……
　　沈枢先松一口气，土豪的个人行为比有组织的粉丝应援性质轻多了。但马上，惶恐之情又接踵而来。
　　艾晴柔不乏死忠粉丝，每天给他送十来朵雏菊为他涨积分的读者大有人在。这种目的明确，单刀直入的　“包养”　方式，却堪称闻所未闻。令他不禁脑补，中国大陆的某地，一位少女心爆棚的富婆在偶然发觉《一蓑烟雨》的cp萌点后，带着老母亲的笑容，手一挥，给他送了1000株国色牡丹。
　　有金主如此，沈枢绝不敢怠慢。他战战兢兢地在送花评论其中的一条下留言：【万分感谢读者大人的赠花，柔柔实在是太受宠若惊啦！非常感谢您对拙作的支持，但以后请千万不要再过度破费啦！】
　　刚打完字，季羽熙就在一旁凉凉地开口：“人红是非多呀，古道边已经有帖子开八了，现在是热帖第一名。”
　　最令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长林外的画风虽然都是些花花草草，大家说话方式也还蛮温柔的，但是仗不住副站古道边论坛的彪悍之气。
　　古道边论坛采取全匿名格式，从生活吐槽到作者扒皮无一不全，有时言辞之彪悍，掐架之凶残，简直让人质疑二站间的亲戚关系。
　　00249596刷爆小喇叭的土豪行径，早就吸引了诸位吃瓜群众的眼球，更不提那些每日坚持赠花，只为保住荣花榜作品首位的那些死忠读者们。早在昨晚凌晨，一个帖子就暗暗发酵，直到现在，回帖已经盖到十几页，称霸热帖榜榜首。
　　季羽熙递过iPad，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沈枢苦着脸接过，低头一看，一行大字，印入眼帘。
　　【八一八那个数字读者和人妖作者：古风裹脚布是怎么一跃成为荣花榜首位的】


第18章　是非
　　古道边论坛→网友交流区→逸致
　　主题：八一八那个数字读者和人妖作者：古风裹脚布是怎么一跃成为荣花榜首位的
　　RT
　　不知道大家今天晚上有没有关注纯爱的小喇叭公告啊，有个叫00249596的，连续送了10万的花哟，还是送给那个aqr，你们懂得，不知道这背后有什么故事啊？
　　No。　0　哎嘿嘿于2020…10…02　00：12：25留言
　　哎哟我看见了！就几十分钟，ysyy就直接第一位了hhhh
　　No。　1　随便起一个于2020…10…02　00：13：14留言
　　也是非常土豪了2333羡慕aqr有这么强悍的金主爸爸2333
　　No。　2　哦呵呵呵于2020…10…02　00：13：48留言
　　哈哈哈不知道wlkt的死忠怎么想哈哈哈哈，这本可在荣花首位待一年了。
　　No。　3　晚上吃了麻辣烫于2020…10…02　00：14：05留言
　　LZ问这背后有什么故事，是在暗示aqr和这位金主有什么故事吗2333，这个想法很有趣啊~
　　No。　4　明天早上吃烧麦　于2020…10…02　00：15：02留言
　　我是yzc的粉丝，当初我们可是在超话努力了一个月才让无路可退登上荣花榜第一位的，后继送花的努力更不用说……这个00249596是谁啊，有钱了不起吗，在这个圈子混就要尊重别家粉丝的努力啊，有钱直接去微博账号打赏啊作者分成的还多些
　　No。　5　怒气冲天X（　于2020…10…02　00：14：42留言
　　呵呵呵五楼也是很有意思了别人有钱还不能花还要看你脸色是吧：）
　　No。　6　就一吃瓜老王　于2020…10…02　00：15：11留言
　　6楼＋10086
　　No。　7　大家快去睡吧于2020…10…02　00：15：56留言
　　我是柔柔的粉丝来的，其实我们之前也从没见过这位00249596大人，是一个新读者呢~　非常感谢这位大人能帮柔柔一举成为荣花榜榜首，接下来的送花我们也会努力的！
　　No。　8　赵老师的课代表于2020…10…02　00：15：59留言
　　五楼简直有病，氪个金还要看你们脸色，贵圈规矩这么多，惹不起惹不起……
　　No。　9　遍地是路于2020…10…02　00：17：01留言
　　4楼＋1！其实我觉得好萌，简直可以脑补出一段土豪读者大大爱上我的三十万字小说啊哈哈哈哈
　　No。　10　咕叽咕叽于2020…10…02　00：17：19留言
　　艾晴柔这个作者也是戏很多了，从人妖号艹热度到这出土豪读者爱上我，抽丝剥茧中亿不是正在拍么，昨夜星辰也卖给他们了，该不会是自己自带自演的一出戏吧？他又不差钱。
　　No。　11　茶喝多了睡不着　于2020…10…02　00：17：42留言
　　不知道你们着急个啥，荣花榜这种能用钱买来的排名有什么可稀罕的？《一蓑烟雨》简直又臭又长，一点不好看。《无路可退》已经是金榜第一，哪用自降身价，和这本裹脚布比？
　　No。　12　睡不着就起来嗨于2020…10…02　00：18：03留言
　　……
　　沈枢看到这里就不想再往下看了，把iPad扔回给季羽熙，起身道：“八来八去就是这回事，反正也没碍着谁的事，不管了。”
　　季羽熙狡黠一笑，“你觉着没碍着别人，别人不定这么想。你且晾着吧！”
　　沈枢翻了个白眼，拿过手机看严煜回复他了没。
　　严煜的回复很简单，【没看新书，不过收到了几个剧本，看看那个也挺放松心情。】
　　沈枢连忙发送：【看来你还挺喜欢看剧本啊，写得好不？】
　　严煜：【我觉得挺好，接下来应该会投拍。】
　　沈枢：【文艺片？商业片？大制作？】
　　严煜：【目前这几个都挺大制作，但是估计只能拍电视剧。我还没看完。】
　　沈枢：【电视剧你也准备做？】
　　严煜：【本子好就都做】
　　沈枢：【成，看来编剧挺有才，你继续看，我不烦你了。】
　　严煜：【不烦。你在成都玩了些什么？】
　　沈枢心一跳：【没玩呢，光吃吃喝喝了。】
　　严煜：【吃的什么？】
　　沈枢心中雀跃，赶忙给他传过去9张仔细摆拍的美食图片，还全是原图，都是他朋友圈还没来得及晒的。
　　严煜：【看得我都馋了】
　　沈枢：【你真馋假馋啊，你讲究过吃么？】
　　严煜：【我不讲究？每天给你早饭做的不好吃吗？】
　　沈枢发过去一个小岳岳脸红红咬嘴唇的表情，心里花都开满了。
　　沈枢：【我还想问呢，你怎么学会的做饭啊，你明明原来不讲究这些吃啊喝啊的。】
　　严煜：【每天出去应酬吃伤了，自己做健康。而且做饭这个过程我挺喜欢，放松心情吧。】
　　沈枢：【那你这两天做了些什么？给我看看？】
　　严煜发过来两张图，一张图里是包得小馄饨，另一张图里则是炒饭。
　　沈枢：【看起来很好吃啊~】
　　严煜：【下次你来我可以给你做做看，不过肯定没有你在成都吃的好。我有点事，先处理一下，你好好玩。】
　　沈枢回了个表情，心情好得冒泡泡，于是登录微博，把那些艾特他，告白的、画同人图的，连续点了7、8个赞。
　　严煜要处理的事不是别的，而是他在闲鱼上留言的卖家给他回复了。继昨晚他怒投1000株国色牡丹后，那种烧钱的兴奋感促使他把闲鱼上倒卖的艾晴柔个志、定制的卖家几乎全部戳了一遍，准备在氪金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不仅仅停留在投喂打赏这个层次，而是要当坐拥柔柔全家福的超级粉丝。
　　他跟卖家商量好，付款后，又登入长林外，视察他一手促成的《一蓑烟雨》荣花榜盛况。刚登陆网页，系统便提醒他收到了回复，点开一看，竟然是艾晴柔本人的留言！
　　作者回复：【万分感谢读者大人的赠花，柔柔实在是太受宠若惊啦！非常感谢您对拙作的支持，但以后请千万不要再过度破费啦！】
　　虽然才和沈枢聊完微信，但这种回复，对俨然一股粉丝心态的严煜来说，意味非常。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艾晴柔的回复，自动忽略掉下面一排“前排合影留念”，“世纪同框”等等评论，认认真真打字道：【不破费，会一直支持的。】
　　写完，他忍不住，又往账户里冲了十万块钱，准备等明天更新的时候再一鸣惊人。
　　整完这一切，严煜简直美滋滋，躺回沙发，继续补起《一蓑烟雨》的更新。
　　季羽熙算是一语成谶了。
　　沈枢自认为荣花榜的排名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是一群小女孩儿有组织地氪金，他不介意替土豪读者多捐几万块钱给山区的孩子们建小学。但他不惹事，事来惹他，之前称霸荣花榜长达一年的作品《无路可退》是长林外一位签约长达十年的老牌作者于2019年完结的爆红之作，里面的主副cp性格极其鲜明，富有特色，又是作者出道十年作，因此不仅连载期间话题爆棚，粉丝更是在完结后一月将这本书捧上了荣花榜首位，作为该作者出道十周年的礼物。
　　沈枢在长林外时间不算最长，和《无路可退》的作者也毫无私交。《无路可退》的作者柚子茶写了10年文，也红了10年，粉丝都吹她是长林外的当家花旦，自然带了些唯我独尊的优越感，面对其他作者的作品，难免有些“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态度。
　　沈枢自己虽然有些苦恼，这种日渐与追星看齐的读者文化，但别人给予他的喜爱，他一向珍视，只有力所能及，尽量多给艾特他和为他产粮的书粉们点赞、转发。这种所谓“宠粉”的态度，外加艾晴柔近年来影视改编、版权交易声势浩大，粉丝们的自豪感与优越感也连带着渐渐拔高。
　　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书好看就行，管你红了10年还是5年。可对于那些作者的死忠“唯粉”来说，排位、荣誉、坐收、版权改编，锱铢必较。于是，作者与作者间本没有什么世仇，可彼此的粉丝在底下一旦拉踩站队，冲突的火苗，便势可燎原了。
　　00249596默不吭声地砸了10万，将《一蓑烟雨》送到了荣花榜首位。对于那些每日献｜菊，时刻盯着荣花榜排位的柚子茶粉丝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更别提论坛的帖子一出，吃瓜网友开始不负责任地传播土豪读者爱上我，作者骚操作阴谋论种种谣言，不过短短十几个小时，艾晴柔的粉丝和柚子茶的粉丝，立马从暗搓搓地互不待见，转变成明目张胆地你死我活。
　　柚子茶的粉丝，正如论坛帖子上6楼一般，对这个辛苦维护的荣花榜首位情节颇深，深感这一“宝座”非柚子茶不可染指。对00249596目中无人的送花行径秉嗤之以鼻之态度，誓要群策群力，将地位夺回。而那边厢，艾晴柔的粉丝本没有这么浓厚的得失心，可一觉醒来，天上砸馅饼，荣花榜第一的名头直接送到了自家门口。不得则已，得到了便不会放手，于是《一蓑烟雨》前，送花的数量竟然比平时更为凶猛，誓不再将此位拱手让人。
　　沈枢一脸无奈地看读者们在超级话题里面组织，在评论区地下吆喝，也不知是不是该回应一下，让书粉冷静冷静。更何况这种事情，说大了比天大，说小了，就是个氪金氪来的榜单，确实在不值得往里面浪费心力，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和季羽熙讨论一下《越洋》第四本书的大纲，或者改改《一蓑烟雨》的商稿呢。
　　谁知他一再放任，事件终于在次日爆发至顶点。
　　柚子茶的粉丝和艾晴柔地粉丝分别组织，给自家本命送花，保证排位，短短几十个小时，荣花榜首位的宝座你来我往，几经易主，都是你家屁股没坐稳，我家屁股立马挤上去。而这一拉锯战，却在中午十一点《一蓑烟雨》最新一章更新后彻底一分高下。
　　十一点整，在《一蓑烟雨》第一百二十一章更新的短短几分钟内，00249596，这位名震长林外的数字读者，又连着一口气给《一蓑烟雨》送了10次100株“国色牡丹”。
　　长林外网页的小喇叭，无限循环：
　　“00249596　对作者艾晴柔　说：朝花夕拾，奇文共赏，100株国色牡丹，为你添香。”
　　“00249596　对作者艾晴柔　说：作者更文辛苦了，快抬眼赏赏我送的花儿吧~100株国色牡丹，都在你家后院啦！”
　　“00249596　对作者艾晴柔　说：最美的花配最美的你，100株国色牡丹，却比不上以你的万分之一！”
　　……
　　不多时，吃瓜不嫌事大的一位网友，“真相就在我的笔下”，于那篇火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