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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自有颜如玉_麟杙公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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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的是马友友丝绸之路乐团的老专辑,清晨开车时听这种萧索悠长的音乐,总有种“在路上”的感觉。严煜刚锻炼完,心情显然不错,也跟着马头琴的节奏动着手指,注视窗外的街景。
武汉是座很忙的城,大清早的车一点不少。早餐店里飘出的白雾,骑着自行车的少年,端着热干面边走边吃的上班行人,有种北京无法比拟的烟火气。前几年城市修路,哪里都堵得苦不堪言。如今交通建设告一段落,嘈杂、混乱、和茫然都渐渐消失。初秋汉街落叶扑簌,从七星酒店到正新鸡排,可阳春白雪也可下里巴人。期待与怀念两种情绪,严煜看着窗外,似乎正想起,十几年前在这个城市度过的那一段少时风景。
等到了水陆街,卖豆皮的门口果然已站了十来人。师傅正将混了绿豆粉的蛋液匀匀摊在锅底,手腕翻转,蒸好的糯米饭也被压扁在豆皮上,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大勺细碎的冬菇、榨菜、豆腐干与红烧肉,锅子又转了几转,师傅挥着铲子将豆皮的边缘铲起,一颠锅整张豆皮就翻了个。过程不过三四分钟,一张直径约有半米的豆皮就出锅了。
师傅把豆皮切成小块,撒上绿油油的葱花,飞快地交给面前排队的客人。沈枢哪怕这辈子看过不少次,也佩服得不行,严煜就更不提了。他不可免俗地举起手机录小视频,眼睛里的神色亮亮的,配合一身运动服,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沈枢搭着严煜的肩膀,一脸神采飞扬。他穿得随便,帽衫裤衩人字拖,头发乱糟糟地没打理,可生生有一股少年人的朝气。
他吹了声口哨,笑道:“这可拯救北京人民走出炒肝包子的水深火热中了吧?严总,等出差回去,可不要太想念这里哦。”
严煜比他高半个头,微微低头看,沈枢笑得唇红齿白,有点得意有点坏。他不动声色地悄悄走出队伍朝右看,让沈枢的手臂自然离开,问:“旁边是糊汤粉?”
“对!”沈枢浑然不觉异样,插腰道:“你还记得初中冬天晚自习下有宵夜吃,食堂做过的那个灰色的糊糊的汤?就是这个。”
“嗯?”严煜道:“原来是那个,我还挺喜欢吃的。不过记得其实也只吃过两回。”
“因为麻烦啊,还要自己做。后来基本上吃的都是热狗啊奶茶什么的,从外面进方便嘛。”
排到他们了。沈枢要了两份豆皮,没理严煜翻钱包的手,直接从裤兜后面掏出皱巴巴的纸币付讫,拉着严煜的胳膊又跑到隔壁去买糊汤粉。
糊汤粉看着灰不拉几,其实是用小鲫鱼熬了整夜,再加入大量的胡椒去腥、米浆增稠制成。半勺糊汤粉浇在刚烫好的圆米粉上,撒上葱花与萝卜丁,再拧断炸好的油条泡着,就是当年港口做活的老汉口们最爱的那一口。酥脆的油条一半泡的半软,一半炸的酥脆,配着黏糊糊的稠糊汤和米份,一股暖流注入胃里,说不出的惬意。
严煜刚锻炼完,豆皮与糊汤粉转眼都下了肚。沈枢半途被吵醒,只吃了半碗糊汤和两块豆皮就吃不下去。严煜擦擦嘴,斜着眉毛睨他,二话不说又将他没吃完的那份豆皮也扒过来,开始解决。
沈枢忙道:“诶你别捡我剩得吃啊。”
严煜咽下一口糯米饭,含糊道:“别眼大肚子小,浪费粮食。把糊汤粉吃完。”
沈枢简直没话说了,讪讪去喝碗里的糊汤。
待最终吃完,沈枢已经撑得说不话,待踱回车里,他忍不住问:“就你这食量,只每天早上跑跑步?还能练成这身材?”
严煜也吃得很饱,一碗豆皮的夯实堪比大半碗碗热干面,碳水混着糊汤堵在胃里,是不小的消化负担。他接过沈枢递来的口香糖,一边嚼一边道:“有时间的话,下午会游几公里消食。力量就一周一次,倒不会很频繁。”
“我看你今天一天都别吃了,下午还得游个三千米。”沈枢发动车子,道:“瑞华的水还是不错的,可以游游看。”
严煜笑道:“今天确实不游不行。”他看了眼手表,又问:“你要不要一起?这周除了一块过早,咱们也可以一块儿锻炼啊?看你平常动的应该也不少。”
能沾光免费游豪华泳池沈枢的确无法拒绝。瑞华非住客游一次要两百,买券打折也要一百五,沈枢自己是不会平白这样豪华的。遂答应了严煜晚上9点游到10点闭馆。
聊到此处,沈枢才发觉自己还未过问严煜这次是为何来汉。严煜说是来开发中亿连锁影院的项目,见一些投资商、房产商、和政府混混脸熟。武汉学生多,娱乐需求大。万达当年开发汉街也看中这一点,可办的汉秀剧院却扑街了。中亿这次主要想投资光谷和汉阳两个商圈,所以这周算是一个先行的考察与试探。后期可能还会到武汉周边去考察下影视基地的开发可能,所以这次时间线拉得长,却也没有签合同一类要紧的事,时间还算充裕。
等到了酒店两人便互相道别,沈枢吃得有点撑,想着晚上会游泳就自觉地省去了早上的锻炼,回家补眠。
下午沈枢照例去了武大,树叶还未泛黄,到处都显着绿。他一身裤衩凉拖,背着巨大地双肩包,混在人群里仿佛也成了武大学子。
资料素材都集得差不多了,就差去台湾实地考察,但严煜的来访却又打断了行程。沈枢想到不多时就是十一,到时候再去就是人挤人了,便将台湾行暂且放下。武大图书馆很安静,正是上课的时间,只有寥寥数人,稀疏几下敲打键盘的声响。他打开《一蓑烟雨》的文档,开始继续他漫长的改稿大业。
沈枢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一点一点删除冯寅初对尹大侠的恋爱内心戏。但这种阉割作品的工作实在是越做越气,他没做一会儿就忍不住想摔了电脑。
可能是刚签了一份保证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合同,沈大爷现在的心情非常不适合以脑细胞自尽的方式来取悦一份区区价值几十万的书稿邀约。他关了文稿,点开北野十七公的QQ,悲愤地打道:【十七公大大……我要被出版商压榨死了,要秃顶了TAT】
北野十七公:【柔爷有话好好说不要卖萌!!!】
艾晴柔:【= =】
北野十七公:【你最近又签了哪本啊?】
艾晴柔:【《一蓑烟雨》……】
北野十七公:【诶?这不是还在连载吗?你已经写完了?】
艾晴柔:【全文存稿的QAQ……现在要改成兄弟向,真的改不粗来了啊啊啊】
北野十七公:【柔爷你让一个只有三万存稿的家庭妇女情何以堪……话说尹川没事吧?今天更新看得我吓死了,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让盟主中了暗器?!】
艾晴柔:【他不会死的啦中毒是病榻play的前兆啊北野大大不要着急!】
北野十七公:【哈哈哈哈我喜欢病榻play,要初初自己动啊哈哈哈】
艾晴柔:【反正现在也不会发出来啦……坐上去之后就和谐了哦】
北野十七公:【求资源!求全文剧透!!!柔爷你满足一下每天在家带娃的中年妇女空虚的生活吧!】
艾晴柔:【不要冲动!!!话说我们不是来骂书商的么,怎么说起川初了?】
北野十七公:【你看看合同具体要求吧,实在不行我教你一招。把感情线先全部删掉,只留下剧情,然后你再重新填空,这样写的很快的!】
艾晴柔:【mmp这不是叫我写本新书出来吗?】
北野十七公:【或者你就把亲亲告白全删,但是保留感情波动,就按耽美的套路改。改完之后再看一遍,再把过度暧昧的改掉。】
艾晴柔:【先按照耽美套路改,再往兄弟方向扯?懂了。】
北野十七公:【现在书商确实破事儿特多。咱们写插屁股文学的还是没啥正经地位,能赚的钱还是少数。要打开市场就要卖身求荣啊!】
艾晴柔:【别说了,咱能不要光天白日地一盆冷水把自己泼醒么?不能好好做彼此的天使了吗?!】
北野十七公:【你说得对,让我们好好活在富强民主和谐爱国诚信友善的梦里吧~娃要吃饭了,先撤了,拜!加油!】
艾晴柔:【拜!】
沈枢瞥了眼时间,下午五点,离严煜的约泳还有四个小时,却到了吃饭的点。他查了下武大食堂的菜单,一脸不忍卒读,决定到茶港外街去吃羊肉粉。
刚刚还生无可恋的沈大作家顿时找到了生命新意义,愉快地背着包下班了。
第7章 游泳
夜,沈枢拎着一个巨型的运动袋鬼鬼祟祟地走进瑞华健身会所,严煜也拎着个袋子,插着裤腰站在电梯边。
严煜又换了身衣服,条纹西装裤加雪白的立领衬衣,显然刚下应酬。沈枢跟严煜重逢后短短三四次会面,每一次都被这人的衣品帅瞎眼。他走过去拍拍严煜肩膀,道:“严总你也太帅了吧,哪有穿成这样去游泳的?您这是去走泳池T台的吧?”
严煜被逗笑了:“瞎说啥呢?快进去吧。抓紧时间游泳!”
时间确实不早了。两人动作雷厉风行,二话不说就冲进更衣室脱衣换装。晚间基本没人,沈枢还是有些害羞,特意和严煜错开脱。
沈枢本来就吃不太胖,瘦高佻身材,最近每天锻炼,更在肩背、腰腹与小腿处增加了些许线条。他皮肤白皙,瘦削肌肉薄薄一层贴在身上,穿上深蓝色小泳裤顿时有种少年的青春勃发之感。
他朝镜子中的自己点点头,很是满意。搔首弄姿一番,出来时正碰见刚冲完一遍泳前澡的严煜。
严煜头发濡湿,被冷水刺激过的□□激凸,肌肉紧绷,显现出浮雕般健硕的身体线条。水珠划过胸肌,顺着整齐的腹肌流下,融在深蓝色泳裤的边缘,顺着腰际的线条往下瞥,那玩意一大包鼓在裆部,侧面则是饱满立体的大腿肌肉。
沈枢:“!!!”
他瞠目结舌,气血逆流,只觉得自己要看硬了。连忙冲进隔壁的洗澡间,高声道:“你先去游,记得热身!”
严煜的声音从玻璃门外传来:“好!”
冰凉的水流暴力地冲过沈枢的皮肤,浇灭一切蓄势待发的欲潮。他快速撸了把脸,暗骂一句该死。
等走到泳池严煜已经在水中展臂了。他游的很快,快速抽打的双脚与用力摆动的双臂带起雪白的水花,不过二十秒就游过一趟,赤|裸身躯在水中一翻,便又朝沈枢游反。
简直太刺激了!沈枢本就游得不频繁,偶尔来瑞华游泳身边也都是女人小孩和出差的中年秃头男,细算来从美国回来后就再没在泳池受到过如此直接的男色的暴击了。
沈枢不敢再站,连忙跃下水。严煜目的明显,一看就不是来泳池泡水的,他要是再摸鱼差距岂不更明显。深吸一口气,沈枢也随着严煜的节奏在他身侧努力划起水来。
严煜在身边快速来回,沈枢也不敢游慢,奋力拍打水花,争取和严煜保持进度一致。可不过两个来回,空气不足的溺水感就让他心跳飞快。沈枢再划了几下,脚心突然传来的一阵剧痛却让他顿时心生绝望。
抽,抽筋了!
肌肉强烈的收缩让沈枢瞬间剧痛,一下咽了一大口水。幸好池子浅,他扶着墙壁痛苦地扭到池边,猛烈喘气。
“你怎么了?”严煜从水面钻出,焦急地问。
“额,脚……抽筋了。嘶!”伸直腿并未让剧痛减缓,沈枢感觉整条腿都要不是自己的了。
严煜二话不说,半身跃出水面,坐在池边将沈枢整个人捞起,再驾着他的肩膀将人整个放在池边。他坐在沈枢对面,将他右腿抬起,问:“这只?”
沈枢痛苦地点头。
严煜将他的腿放直,开始揉搓他的脚心。
严煜的手很稳,捏地很用力,却相当有效。他将沈枢的脚夹在自己的大腿上,从脚心捏到小腿肚,眉头紧锁。
其实没有半分钟沈枢的抽筋感就消失了,但他莫名就是没法让严煜停手。赤|裸肌肤相触,他能感受到严煜手掌的每一处茧,在用力摩挲自己腿部肌肉时,带来的细微战栗。
他的脚要死不死正好一偏就能碰到严煜的那里,在严煜伸直腰按摩小腿时还能蹭到他的腹肌。这种身体的交错带给他一种尴尬与窃喜相交的感觉,超我要喊停,本我要继续,于是自我协调道:再按半分钟就转醒。
半分钟后又是半分钟,好像神经与肌肉好像突然失联,沈枢感觉自己的灵魂骤然飞升,从天花板往下俯视,视角一广无垠,却只能聚焦在严煜的近乎完美的身体上。
“还抽吗?”
严煜的声音让沈枢骤然回魂。他做贼心虚把腿猛地抽出,却着力不稳,整个人往后翻到了泳池里。
严煜:“!!!”
一直吃瓜的救生员小哥:“!!!”
这下可是真的出事儿了。沈枢头朝下跌进泳池,水猛地灌入他的口鼻与眼睛,四肢在水里扑棱,好像下一秒就要溺死似的。
严煜被吓傻了几秒,等反应过来顿时也跳进了水里,幸好沈枢及时想起自己会游泳这个事实,呛了几口水后赶紧扒住泳池边,头发黏在脑门上,涨红着脸猛喘气,活脱脱一条落水狗。
救生员小哥的屁股又黏回了椅子上。
生死走一遭,绮念皆可抛。沈枢这下可不敢肖想严总那八块腹肌下的二两肉了,他讪笑着朝严煜比划自己没事,没有带上眼睛和泳帽,开始蛙泳。严煜也怕了,速度降下来,没游几圈就要确认下是否无恙。本该速战速决的约泳,生生被沈枢整成俩人游游泡泡的聊骚。
虽然浑身上下只有一块聊胜于无的遮羞布,但衣冠从不是男人谈(吹)生(牛)意(逼)的必要条件。胳膊架在泳池边,感受出水口在腰窝处的按摩,两人不可避免地,又聊起《越洋》。
严煜本科没学电影,专业更注重公司管理与资本运作,但既然家里是做影业的,从小的耳濡目染与审美熏陶让他比那些科班出身的匠人更具眼光。中亿是有名的夫妻店,严老板出品只赚不赔,而严煜母亲也是享誉业界的金牌制片和监制。当年中亿正处于融资上市的关口,公司剑拔弩张,家里也不遑多让,严煜便以“到华中地区学好数理化”的名义,下放到武汉与老人共住,远离风暴中心。
毕业后,严煜进中亿锻炼,本想先跟着老妈走几个大组涨涨经验,严母却直接扔给他一个快扑街的电影项目练手。严煜硬着头皮,拿着两千万的预算,白天哄导演晚上算收支,顶着出品人的头衔干着制片人的活,半年的没日没夜起早贪黑,生生将一个扑货摔打出两个亿的票房,狠狠涨了一回脸。
有了成绩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多了。大陆影视圈出品人监制制片人职务混乱,分工不明,影视行业工业化程度不高,掏钱的想塞演员,演员想掏钱;管钱的管不住导演,导演想管钱……一滩浑水。中亿当年夫妻分工分明,才一路高歌成了业界首魁,但既然只生了一个儿子,便是想让他投资与制作两边都管的。
于是严煜就成了有钱又有权的那一号。背后有父母与公司加持,年纪又轻,怎么不想搞点大事情?但他是个聪明人,经验未到资历未满,便不去碰大制作与大牌导演给自己找不痛快。严煜挑好剧本,启用新生代导演与老牌制作、搭配小成本与强势排片……循序渐进,更凭借一个过硬的好本子和一水儿干实事的新班底捞下来同年的两座金像和一头银熊。
票房与口碑总有一样能爆,两三年摸爬滚打,严煜年纪轻轻,却已不容小觑,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之势。但这样下来工作强度极大,对严煜本人是个很大地损耗。影视业浸淫许久,他也发现这个行业并不缺少人才,却缺少明晰的行业规则。无序的规则下,才会有一团乱麻的出品制作关系,才会有任性的烂片霸占影院的排片,没有演技的演员入侵观众的荧幕。
严煜想搞大事情。他想拍一部电影,艺术上不仅能成为中国电影的品牌,在电影的拍摄与制作上也能重新制定这个行业的规则。他很自信,他的家世背景也似乎注定他将是完成这番事业的人,他只需要一个好剧本。
好剧本要等,严煜也累了,想暂时换换脑子转移一下工作重心,于是接下院线开发和影视乐园这一块,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果真,他等到了《越洋除妖传》。
国内至今缺一个有号召力的系列式影视IP,大体还是缺少适合改编的有民族代表性的、有群众基础的、又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的一手通俗文学创作。《越洋》在严煜眼里,各方各面都近乎完美,只要掌控好资本话语权,几乎就是中国电影世界化的关键。
而系列电影则更需要电影制作各方各面的配合与协作,新的工作体系一旦建立,影响范围就不仅仅只是一部电影,更容易形成一个完整而方便推广的产业链,可谓一石二鸟。
这么一说,好像中国电影的未来都蓄在这方泳池里,在这俩赤|身|裸|体的男人之间。
可把他俩给牛逼坏了。
但这池子到底不是自家的,没聊多久泳池救生员小哥就礼貌地过来赶人了。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更衣室,一左一右进去冲澡,又一快一慢地整好装束,竟然已经11点多了。
汉街还是一片灯红酒绿,夜色极淡。沈枢钻进自己的GTI,若无其事与严煜告别。
刚才在更衣室时两人约好,明日继续早起,去硚口德润福吃严式重油烧麦,喝大碗茶。
一路无恙。沈枢走进卧室,整个人的精神气却一下子垮得七仰八叉,如同一条大虫,蜷缩在被子上呜咽。
哪怕后面落水那一遭他成功抑制住了下半身的冲动,可与严煜在泳池边闲聊时,沈枢也完全无法集中精神,一本正经地和严煜扯生意。
视线范围内皆是严煜近乎完美的肌肉线条,小麦色的肌肤有水珠滚落,令他不可抑制地想伸手抚摸,感受皮肤的触感。
闭上眼睛,严煜的身体又在脑海中浮现,而没有环境的限制,被单棉布的触感让他似乎产生了与严煜肌肤相亲的触觉。
长期的锻炼与出汗令严煜毛孔细腻,皮肤好像缎子一般。沈枢的手指拂过严煜的胸膛,腹肌,逐渐往下,伸进裤裆……
!!!
沈枢猛地睁眼,再这样想下去,自己岂不是倒退回十几岁,又成了那个在被子里一边肖想上铺一边自|慰的弱鸡?
少年人青春热血,难耐冲动,也没有什么道德约束,晚上想着严煜高|潮白天照常若无其事打球玩闹。可现在他二十六了,是个需要为行为负责的成年公民,严煜是他的金主爸爸,是合作伙伴,如果今晚任由自己意淫,趁这一时之爽快,明天见到严煜脸上还能挂得住?
单身过久的人对爱情以及爱情相关的话题与常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生活中缺少这样一个维度,让独身过活的男男女女对所谓忠贞、专一、朋友妻不可欺、掰弯直男不可取等等概念愈加模糊,沈枢作为一个专门写插屁股文学养活自己的,更是没什么节操。
照这样讲,他应该任由自己爽快才是,管他严煜还是金城武,感觉上来了先撸一发,射了再说。
可他不敢。
一个人夜路走得太久,自然对夜间安全深有心得。单身二十六年的沈大作家,在维持自我内心的秩序上,也颇有一套不容侵犯的标准。
独自生活太孤独了,无人扶持、无人安慰、更无人替你历劫,若要还过得不开心,可还不如去死。沈枢要活的轻松,要快乐,要睡得沉,便不允许任何人与事打破他内心的平静。
这逻辑表面看来有点本末倒置,可沈枢自己知道,对于他这一个内心过于敏感多情的人来说,要不被外界的变化牵引思绪有多难。
他没尝过两情相悦的滋味,不懂爱情有多甜,只明白这玩意不便宜,而他自己活得挺好,实在不需要去体验没有结果保证的心酸。
所以他不敢。他不敢在一个无人置评无人约束的环境里放任自己,随心释放。因为一旦任由这心门管不牢,他沈枢就又成了另一个人的奴隶,为他欢喜为他愁,卑微奉上自由,甘愿束缚手脚,自由朝夕不保。
自律即自由。沈枢眼睛睁得大大的,努力辨析朦胧夜色中的半张月。
“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
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我还是更聪明一些的,他想。
不用悲剧重演,我早就止损,令它不可发生。
沈枢从床上起身,到阳台抽了根烟,今晚的武汉夜色黯淡,月很浅,也没有星星。
继这晚后,到严煜离开的一周里,两人不仅每天早上约着四处过早,傍晚也会约着锻炼。多数时候都在流汗,也没多少聊天时间。沈枢自我调整后一心坦荡,偶尔谈谈《越洋》、聊聊过去,只觉得多了一个知根知底的好友,不仅臭味相投,还能互相督促着健身,精神头与气色都比平时更好。
严煜还是挺忙,午饭晚饭大多有约。周四那日上赶着没有夜间的应酬,两人还开车到江滩踩着月光跑了回步。
秋意扑簌,严煜离汉时正是九月中旬。沈枢站在安检口与严煜握了握手,道:“下次来就别住酒店了,这一周都快帮我把作息别过来了,下回直接住我家吧。”
严煜道:“行。来得勤了你可别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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