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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面_等登等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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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夕景冷笑一声,“需要理由吗?行,你如果真的需要一个理由,那我告诉你,你说你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你,这个理由够吗?”
  丁子也跟着帮腔:“是啊老秦,感情的事情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你这样未免强人所难了。”
  “还有你,丁子。”徐夕景或许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放缓了语速,尽量温和地说:“你能帮我,我很谢谢你,但我也不想再接受你的帮助了,等我找到合适的房子会尽快搬出去的,希望我们的关系也能仅限于朋友。”
  两个人都在徐夕景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好再五十步笑百步,都沉默了下来,徐夕景把门打开,说:“我要说的话说完了,以后都别再来找我了”
  秦泽远还想再挣扎一下,知道自己劝不动徐夕景,就开始打人情牌:“小景,你不跟我回去,行,但你也不能随随便便跟公司解约吧,你解约了,你的队友怎么办?”
  徐夕景眼睛都不眨一下:“他们就劳烦您慧眼识珠多多栽培了。请吧。”
  秦泽远之后又找了徐夕景几次,徐夕景却一直没松口,大约秦泽远也烦了,再加上步入十二月,年底事情也变得多了起来,秦泽远就很少现身了,只派自己的助理过来把车钥匙送到他手上。徐夕景当然不收,助理却十分为难,求徐夕景收下,否则自己连年终奖都拿不上。
  难得的是丁子也不再来找他了,丁子每年都会回非洲那个小镇一趟,走的时候告诉徐夕景,今年这会儿去,赶在年前回来,希望能跟徐夕景一起跨年。
  徐夕景的新电影年前大概就能开机,难得有这么长一段清闲且顺心的日子,这些天很是滋润。其实他也在计划着筹备工作室的事情,都说万事开头难,他这些年并没攒下多少可靠的人脉,一切都很杂乱无序,只好暂时静下心来,捋出头绪再说。
  徐夕景有时间有耐心,也并不是很着急,慢悠悠地晃到了十二月中旬,仍然没有传出他解约的消息,徐夕景心中了然,看来必然是要在开机前炒作一番了,不愧是秦泽远的做法。
  见到罗芸汀是一个雾霾很重的下午,罗芸汀不辞辛苦特地在他小区楼下候着,像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摸爬滚打,出门向来穿的朴素低调,力求展现自己的亲和力,脸上却戴了个巨大的防霾口罩,把人隔绝出千里之外,显得不伦不类。
  徐夕景一开始根本没认出来,直到罗芸汀走到他身前了,他才反应过来是谁。罗芸汀也不想跟他在雾霾天里啰嗦,要同徐夕景上楼去说。
  徐夕景敬重长辈,依言把人带上去,倒了杯茶,罗芸汀端起来尝了一口,就放下了茶杯,说:“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徐夕景上一次见她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这一次就恢复到豪门贵妇人的高贵自矜,有点拿不准罗芸汀的态度,“您不用客气,有什么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罗芸汀古怪地笑了一下,说“你先别急着答应,免得做不了了日后反悔。”
  徐夕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好尴尬地在她对面坐了。罗芸汀打量了他一会儿,才开口:“《年度震撼人物》这个节目你知道吗?听过吧。前几天呢节目组的导演去找了远儿,说是把今年的十大人物的位置空了一个出来留给他,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去颁奖礼上发表一段致谢演讲。”
  “演讲?!”徐夕景非常惊讶,“演讲什么?”
  “当然是讲讲远儿如何对你恩重如山,我们秦家又是如何将你抚养长大了。”罗芸汀含笑瞥了他一眼。
  徐夕景的身份从来没有大张旗鼓地对外公布过,能知道的人不用说,不知道的人也没必要讲。小时候他极度自卑胆怯,秦泽远为了给他养成正常的性格,一直让家里下人把他当真正的小少爷对待。长大了以后两个人闹得不尴不尬,徐夕景做了明星,更不想暴露身世惹来是非。
  但现在突然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他其实是非常抗拒的,突如其来地公开他是养子的身份,让他对秦泽远感恩戴德一番,徐夕景还勉强能够容忍,可在他已经跟秦家断绝关系之后再承认,徐夕景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徐夕景极其敏感的自尊心几乎下意识就想要拒绝,但他知道罗芸汀能在说出“断绝关系”以后再来找他,肯定是有一定能让他妥协应允的条件,试探地反问:“如果……我拒绝呢?”
  这反应不出罗芸汀所料,她抬了抬形状优美的下颌指挥徐夕景:“水有点凉了,给我换杯新茶吧。”
  徐夕景心神不宁,倒水的时候就被开水烫红了一片,他不想吱声,把水放到罗芸汀面前,罗芸汀吹了吹浮起来的茶叶,慢悠悠地说:“你不用试探我,我手上的东西当然是要什么来什么。你又不是透明人,你和远儿也不是活在外太空,总会留下些你们彼此都不太想看到的痕迹。”
  罗芸汀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抬眼看了徐夕景一眼,“但是呢,毕竟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太难看的手段也不想用在你身上,你就当帮远儿一个忙,算是你们好聚好散了。你也知道,远儿这几年就准备入仕了,如果有你这一层光环加身,路走起来也容易得多。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不会不肯帮这点小忙吧!”
  罗芸汀几句话说的轻巧容易,徐夕景却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罗芸汀是不是在诈他,但他不敢赌,万一罗芸汀手上真有什么东西,伤不到秦泽远,却能把他粉身碎骨。
  “可我已经……按您的吩咐答应跟公司解约了。”徐夕景说,“解约的消息早晚要公布,如果我公开身份,可能……”徐夕景话说得吞吞吐吐,罗芸汀却是一定能听懂他的意思的。
  “瞧你这话,你帮了远儿这么大一个忙,还提什么解约。上次让你答应解约,远儿跟我发了好大的脾气。”罗芸汀看起来像是在心里过了一圈儿,一副实在是不想让徐夕景再在自家公司里同秦泽远纠缠的样子,提了个折中的法子,“这样吧,公司单另给你开个工作室,挂靠在公司名下,人还是之前带你的那些人。”
  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罗芸汀给了徐夕景足够的承诺,虽然这承诺虚无缥缈,但徐夕景能想到的借口都已经试过,他甚至连个凭证都不能向罗芸汀求得。他只能赌,赌罗芸汀能说到做到。
  徐夕景咬了咬下嘴唇,说:“好,我答应。”他攥紧了手,在心底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跟秦泽远有任何瓜葛,又想着怕他们做什么,总不能次次被他们威胁。
  罗芸汀目的达成,心满意足,拎起包包就准备走,“就知道你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孩子,行了,我走了,时间地点以后会通知你的,也过不了多久了,内部评选就是走个过场,年前就能有消息。”
  徐夕景还想再挣扎一下,问她:“我听说,先生这十几年一直在资助那边的教育和建设,为什么不请那边的孩子来呢?”
  罗芸汀粲然一笑:“傻孩子,山里来的那些呆头呆脑的人,怎么能跟你比呢,你可太小瞧自己的影响力了。”
  徐夕景心里很慌,“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
  罗芸汀扭头盯着他,像是审视又像是承诺,“行,我保证,绝对是最后一次。”
  徐夕景送走罗芸汀,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徐夕景心想,自己有拒绝罗芸汀的底气吗?并没有。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呢?徐夕景茫茫然心想。


第29章 
  几天后徐夕景收到了开机的通知,同时收到了《年度震撼人物》的颁奖礼时间。
  秦泽远分明是夹队插进来的,却分了个最有价值的大奖,徐夕景盯着手机感叹,有钱有势可真好。徐夕景其实也能猜到秦泽远父母给他规划的路,今年拿到大奖,走亲民的慈善家路线,明年代表换届就能让他顶上,后年开春就会开会,秦泽远可以在会上正式露面,一路顺风顺水,算盘打得哗哗响。
  徐夕景没想到自己还能在秦泽远的人生履历上扮演这么一个转折点的角色,休息了几天,率先参加了新电影的开机仪式。
  开机仪式是老一套的烧香拜佛媒体访问,徐夕景心中其实有些惴惴不安,他总觉得会出一些自己想不到的岔子。
  徐夕景先接了一个独家专访,留下剧组其他人在外边群访,专访是挨个来的,徐夕景做了头炮,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好在专访的记者并没扔什么太过犀利的问题给他,在上个剧组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更是提都没提,徐夕景越发不安。
  等他从专访的化妆室里出来,外面已经换了天地了。记者们一涌而上,长枪短炮差点把他淹没,叽叽喳喳的声音全都在问“听说你单方面跟广和娱乐提出解约是真的吗?”“听说你要求带着原来的团队另起炉灶是吗?”“你真的解约了吗?”“今天怎么只有你自己来参加开机仪式,所以你向广和娱乐提出的条件他们拒绝了是吗?”“解约后你有什么打算?”
  徐夕景懵了,他甚至有那么几秒钟站在原地反应不过来。
  他知道罗芸汀一定会过河拆桥、釜底抽薪,没想到桥还没搭起来她就率先采取行动了,这算什么?下马威吗?
  剧组一片闹哄哄,导演气得发飙,请保安强行赶走了记者,把徐夕景痛骂一场,责骂他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事先告知,现在合同也签了,发布会也开了,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情,让他自己把这烂摊子收拾了。
  徐夕景怎么能收拾得了,这话当然就是让他自己退出剧组的意思了。
  如果换成以前,导演肯定不会这么绝情武断的,毕竟有广和娱乐做靠山,当家主推轻易不能得罪,但现在不同,徐夕景完全是一副被人摆了一道的样子,他跟跟广和娱乐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导演又不是慈善家,当然不可能用剧组和自己作品的口碑给徐夕景搭避风港。
  徐夕景第一次体会被导演亲自开除的难堪,他默默站了一会儿,只觉得简易的化妆室里连个自己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他想起半个小时前自己坐在这里接受采访,想必媒体就是那时候被通知的。
  这根本就是早就设计好的。找个记者拖住他,他自己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变天的机会。
  徐夕景深吸一口气,冲导演鞠了一躬:“导演,造成这样的麻烦我很抱歉,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什么,我选择退出剧组,违约金我会照价赔付,还是多谢导演之前的赏识。”
  导演背对徐夕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收工走人了。
  徐夕景早晨来剧组的时候,还是风风光光人人艳羡的男一号,这会儿灰头土脸地走了,看笑话的人不在少数,徐夕景强撑着走到停车场,觉得自己的脊梁骨都要被戳裂了。
  罗芸汀就坐在徐夕景的车里。她给足了徐夕景下马威,总算是教训了一下徐夕景,心情也变好了,徐夕景根本不想应付她,也不想追问罗芸汀怎么坐进车里的,归根到底车也是秦家的,徐夕景强撑着精神气,疲惫地问她究竟有什么事。
  罗芸汀郑重其事地通知他,别忘了过几天的颁奖礼。徐夕景气得要跳脚,质问道:“你都已经撒过气了还要让我去?!”
  罗芸汀压根不吃他这一套,徐夕景的气愤在她眼里不足为惧,她慢悠悠地说:“你要是不想去,那只能我请你去了,我给记者们拉了个微信群,现在群聊还没解散呢。”
  徐夕景快崩溃了,他向罗芸汀求饶:“我求你了,放过我吧,留我一条路。我没有勾引你的儿子,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跟他有任何联系。您高抬贵手吧。”
  罗芸汀早就见惯了各式各样谄媚地、心口不一地、卑躬屈膝地、感激涕零地乞求她的面孔,不差徐夕景这两句话,她仍然不为所动:“你如果早一天在他面前消失,让他死心,我给你留的后路当然就会宽一点,现在你没得选了,就按我说的做吧。”
  徐夕景终于愤怒了:“所以你就要毁了我吗?就因为你们养了我,就因为你的儿子不顾我的意愿强行占有了我,就因为我不按照你们的意思来,你们就要毁了我吗?你们高高在上,别人的命运就那么不堪吗?”
  罗芸汀冷淡地坐在副驾驶上,徐夕景不入流的几声质问甚至都没让她左耳进右耳出,对付年轻小孩子,罗芸汀连眉毛都不用抬一下。
  徐夕景在秦泽远的父母面前从没有这样失态过,他没有痴心妄想仅凭几句话就会打动铁石心肠的秦家人,心里那种气愤和悲哀却不能让他保持沉默。
  等他略微平静一些了,他哑着嗓子,说:“我自己会离开的,最后一次求您,放过我,别让我去了。”
  罗芸汀温和地笑了:“不是亲自看着你死心,不能自己断了自己的路,我不放心哪!不过你也不要想着去死或者去跟远儿告状什么的,远儿人生紧要关头,如果你来坏事,我想你也不愿意看着自己名声扫地吧。”
  罗芸汀是什么时候走的,徐夕景并不清楚,他把车开到一片荒芜的空地上,沉默着发呆,天很快就黑了,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秦泽远。
  秦泽远时不时就会打电话给他,徐夕景有时候接,有时候不接。往常秦泽远都是打两个见他不接就不再打来,这次却格外的着急,电话一个接一个,嗡嗡震动不停。
  徐夕景解约的事情绕过了秦泽远,是由他父亲的心腹办的,手续齐全,只差秦泽远盖一个章,秦泽远却把东西一直压在自己案头不动。
  可秦泽远万万没想到今天居然在头版头条看到了徐夕景解约的事情,这种大范围高密度的突然曝光,秦泽远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父母。秦泽远不想跟他父母继续没有意义的拉锯战,只想先找到徐夕景。
  徐夕景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打到第九个电话的时候,他终于接了起来,秦泽远那边快急疯了,听到他接电话就开始吼:“你在哪儿呢?!是我妈把你解约的事情透出去了吧!我妈她还跟你说什么了?!你说话!”
  “先生,真的谢谢你了。”徐夕景觉得自己从没这样平静过。他想起来曾经秦海平跟他说的,说秦泽远会把他当做自己的垫脚石,要挑他最值钱的那次卖了。现在想想秦海平说的真没错,他们秦家是要卖了他,却不是他理解的那种卖了,比那种更残酷一些。
  徐夕景的声音脆弱又沙哑,像干渴的旅人看见海市蜃楼,他说:“这十几年,我其实真的非常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带我来到秦家,我不会知道世界其实是这样的。说一句夸张点的话,小时候你在我心里像兄长也像父亲。”
  秦泽远听着徐夕景的话,心都揪紧了,脱口而出:“那长大以后呢?”
  “长大以后,就都变了。你不再宠我,对我又凶又差,哎,也是因为我在你的情人里表现实在太不好。我既不温柔也不乖巧,也不是有趣可爱的小孩子了,还总拿着小孩子的脾气,先生这几年,真的非常辛苦了。”
  秦泽远没有回话,徐夕景就接着说:“就像先生身边的人总有各种目的,我也有目的,我想做大明星,想得大奖,可我不像他们,我没什么可倚仗的,他们舍得争奇斗艳争宠卖痴,我却做不到,我以为我唯一与众不同的,我唯一能倚仗的就是我是先生养大的。我把这份养育的情谊看的太厚重了,也太不自量力了……”
  “别说了……”秦泽远听着徐夕景的声音虚无缥缈,心里越发不安。
  徐夕景舒了口气,“先生,我难得说一次真心话,听我说完吧。不过仔细想起来,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就还是,谢谢您吧。”
  秦泽远急的上火,他这会儿真是后悔,把车还给徐夕景的时候,非得做出什么贴心伴侣的样子,把定位给关了,又怕徐夕景恼他,也没再让人跟着他,现在根本找不到徐夕景的人。徐夕景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秦泽远手心蹭蹭冒汗,他声音都是虚的:“小景,你不要干傻事。”
  徐夕景笑了:“先生,你想哪儿去了,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还有许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呢。”
  他发动了车子,“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了。”
  徐夕景电话挂的很快,秦泽远再回拨过去,已经关机了。


第30章 
  秦泽远以为徐夕景会回新租的房子,在门口等了一整夜却始终没有等到人。天亮的时候秦泽远熬得双眼通红,底下的人又报上来说徐夕景的通稿都是罗芸汀做主发的,背后也有秦康震的意思,下面的媒体都不敢撤。
  秦泽远一晚上一事无成,焦急又愤怒,也顾不上通稿不通稿的了,问题是要把人找到,当下就带着人去交通部门了。
  按照徐夕景车子的牌照,一路追查到他上了出城高速,往西南方向去了。秦泽远想到徐夕景说的“要回家了”,一瞬间犹如醍醐灌顶,反应过来徐夕景应该是回自己老家了。
  秦泽远这些年给徐夕景老家投了不少钱,县城翻了个新,一点也看不出从前的样子。徐夕景开车走了一天一夜,才找到县城,又在县城兜了个大圈,才找到回自家村子的小路。
  他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家乡在他心中只有个大概的轮廓。一路停停走走,等远远看见村子,才发现村口还停了一辆车,是秦泽远。
  徐夕景的车停在不远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倒是秦泽远先朝他过来了。秦泽远对这一片比徐夕景要熟悉一些,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徐夕景之前守株待兔,等到了人。
  秦泽远把车停在徐夕景前面,从车上跳下来打开徐夕景的车门,一把把他拽了下来。徐夕景精神一直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又开了一天一夜的车连口水都没喝过,被秦泽远一拽,只觉得人都要被扯散架了。
  秦泽远把他搂地很紧,说:“你吓死我了!”
  徐夕景从没见过秦泽远这么失态的样子,把秦泽远略微推开了一点,打量起他的模样。秦泽远原本还因为徐夕景把他推开感到有些失落,发现徐夕景盯着他看,又默默松开手让徐夕景看个够。徐夕景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他了。
  秦泽远是真的憔悴了很多。他毕竟不是超人,这样连轴转了好几天,下巴上冒出了杂乱的胡茬,没了那副意气风发的气势打底,就显露出人到中年的沧桑感。
  徐夕景试探着跟他说:“我想进去看看,你要不要先在车里休息一下?”
  秦泽远当然不会同意,拉着他的手腕跟他一起朝村子里走了。节气入九,村里还没落雪,路却冻得硬邦邦的,很是坎坷。徐夕景本来就已经非常虚弱,走一下绊一下的,秦泽远就把他背了起来。
  徐夕景也不逞能了,也不跟秦泽远保持距离了,像小时候一样,把毛茸茸的脑袋乖巧地贴在秦泽远脸上,说:“我小时候你也这样背过我。”
  那时候徐夕景已经在秦家待了一段时间,能淘气了,也能撒娇了,秦泽远难得答应带他出去玩,他乐的一下跳到秦泽远背上蹬腿,秦泽远被他闹得差点摔倒,垮下脸吓唬徐夕景,才让他从过度兴奋里恢复正常。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远到他们仿佛从没经历过那样亲昵和谐的时光。
  秦泽远勉强笑了一下,岔开了话题:“这路前几年就投了钱要修,几年过去了还没动工,效率太低了是不是?”
  徐夕景听秦泽远转移话题,提到路况,以为秦泽远说这话是嫌他娇气,又从他背上慢慢蹭下来,说:“我还是自己走吧。”他小心地看了一眼秦泽远的脸色,又加了句:“马上到村口了,让人看见不好。”
  秦泽远失落极了,他跟徐夕景之间的鸿沟已经大到他无论怎样修补都填不平的地步,只好把徐夕景的衣角抻展,说:“那就进去看看吧。”
  天气冷,村里的几条路上并没有人,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徐夕景绕了两圈,辨别了一个大概的方向,指着其中一边给秦泽远说:“我家以前好像就住那儿。”
  秦泽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徐夕景一想也是,当初收养他,秦泽远肯定是把他祖上三代都查了个底掉。
  徐夕景默默不说话了,秦泽远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他:“你想去看看你爸爸妈妈吗?”
  洪水退了以后,许多人都尸骨无存,能找得到尸体的人也难以辨明身份,像徐夕景的父母,把唯一活下来的希望留给了他,早就连骨头渣都找不到了。秦泽远说:“洪水时间太长了,没找到他们,是衣冠冢,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
  徐夕景小时候家里非常穷,没几件衣服可穿,衣冠冢也修的寒酸,十几年过去,早就和周围的荒山看起来没什么区别。石碑上的字也斑驳了,徐夕景拨开荒草,又把墓碑擦干净,长久没有说话。
  “从前找了人修缮陵墓,前几年那人也没了,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老弱病残也干不了这个活儿,也就没人做了。”秦泽远跟他解释。
  徐夕景低不可闻地说了句:“谢谢你。”然后又说“你能稍微回避一下吗?”
  秦泽远依言走开,却不敢离得太远,挑了个合适的距离默默地看着他。徐夕景感觉到秦泽远避开了,眼泪就一滴一滴地流出来,慢慢地变成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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