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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面_等登等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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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问的问题有很多,比如他当年为什么突然消失,现在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国外都做什么,这次回国是不是要复出,跟秦家的收养关系真的结束了吗,跟前公司的合约怎么处理,对自己之前拍过的剧至今积压未播有什么想说的……
  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难招架。
  既然吃了这口饭,徐夕景就没有怪别人刁难自己的立场,他冷静了一下,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接过一个话筒。他并没有戴盖着半张脸的大墨镜,因此看起来格外的诚恳低调。
  “时间有限,待会儿我要登机了,也说不了太多,挑几个问题回答吧。之前突然离开是因为身体原因,去休养了,现在突然回来也不是为了复出,只是来复查一下。没想到跟大家这么有缘,刚落地就遇上了。先前拍过的剧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努力,也是整个剧组所有演员、工作人员的共同成果,我和大家一样期盼着这部剧的播出,也希望能早日在电视上和大家相见。好的,谢谢大家大冷天的还来围堵我这个过气小明星,大过节的辛苦了,我赶飞机,就不多聊了。”
  徐夕景前后说了没几句话,直播的小记者一字不落地转播了,秦泽远盯着直播画面,既失落又庆幸。
  徐夕景又成熟了一些,他看起来自信得体,刁钻古怪的问题丝毫没有让他产生难堪或尴尬的情绪。他像是真的彻彻底底放下了过去的事情,提起来的时候云淡风轻,寥寥几句话就带过,听到秦泽远相关的话题的时候,连脸上的笑容也不曾减淡一分。
  他已经完全成长成一个男人了,曾经被不怀好意的记者围堵在后台的惊慌失措再也不会出现,他甚至能轻轻巧巧避过与秦泽远一家相关的话题,用一句“赶时间”为自己当借口。
  徐夕景把话筒还给记者,从黑压压的人群里挤出来,倒是一点也不匆忙仓促,甚至还友善地朝记者们挥了挥手说了再见。
  记者那边也收到了秦泽远的消息,已经采到了大新闻,不怕拿不着奖金,见好就收,也没追上去不依不饶地问。
  徐夕景上了飞机才觉得疲惫,倒也不全是因为应付记者,还是他旅途颠簸睡不好的缘故。劳心劳力跟记者们折腾了一场,徐夕景一路睡到下飞机,等行李的时候还没彻底清醒。
  他揉着眼睛出了航站楼,看到了秦泽远的秘书。秦泽远的秘书带了开了辆车,人站在车边候着,看见徐夕景就迎了上来,“小少爷,先生怕路上再遇到什么意外,让我们送您过去。”
  徐夕景站定看了他们一会儿,突然冷笑一声:“你们先生还真是对我了如指掌啊?”
  秘书搓搓手,不好掺和徐夕景和秦泽远的私事,只好赔笑,准备替秦泽远说几句好话。秦泽远身边的亲信没有人不知道他被徐夕景吊的死死的,现在有近距离接触徐夕景的机会,能给大老板争取到一点印象分,那就离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不远了。
  徐夕景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像是刚才什么都没说似的,把行李箱交到秘书的手上,径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送我是吗?那就走吧!”
  秘书不敢怠慢,让司机开着车就出了机场,徐夕景瘫在后座上吹了会儿风,突然开口问:“小吴师傅,你这两年忙吗?”
  “让小少爷惦记了,还好,不算太忙,都是跟着先生奔波。”
  “哦……跟着先生奔波,那先生这两年没少往金碧华城那儿奔波吧?”徐夕景真跟拉家常似的,一副好奇又认真的模样。
  金碧华城是秦泽远以前养小情人的地方,光徐夕景知道的就至少住过两个人。小吴心里叫苦不迭,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徐夕景这话问的,他都不知道是回答好,还是不回答好。
  到底还是秘书反应快,赶紧笑着接话:“小少爷不知道,这两年金碧华城那边儿重新规划了,路也不好走,环境也不好,先生再没去过,房子也一直空在那儿的。”
  徐夕景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还是不太了解情况,不过房子空那儿多可惜,住个人进去才能有点儿人气。”
  秘书哪敢顺着徐夕景的话再往下说,只好打着哈哈说秦泽远这两年也忙,没工夫再跑那么远。
  徐夕景噗嗤笑了,“那要我说秦先生这就是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了。前几年秦先生一天几个地儿的折腾也不嫌累呢。”
  秘书都快哭了,他总不能告诉徐夕景秦泽远这两年有点儿时间和空闲就都放在他身上了。刚开始秦泽远有了闲工夫就飞美国,被徐夕景单方面宣布断了以后又把精力都投在暗地里扶持他上面。
  好在徐夕景也没有过分深究这个问题,只是问秘书:“你接到我了,不给你老板汇报一声吗?”
  秘书从后视镜里看了徐夕景一眼,徐夕景说的非常认真,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秘书不敢含糊,拿出手机拨号。
  等待接通的过程中徐夕景把手伸到前面,勾了勾手指,说:“手机给我。”
  秘书不敢不听,哆哆嗦嗦把手机给他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徐夕景又搞什么幺蛾子。
  秦泽远看到电话心里也有些紧张,担心秘书那边出了什么纰漏没接到徐夕景,接通电话的时候语气就比较严肃,冷冰冰地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哎呀!秦先生怎么这么冷淡啊!”徐夕景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在座位上,自己瘫坐着跟秦泽远打电话。
  司机和秘书恨不得自己立刻眼瞎耳聋,免得听到什么有损大老板尊严的话,让自己保不住饭碗。
  “小景?”秦泽远听出徐夕景的声音,非常意外,“我让小吴送你过去,要是路上太累了就歇一晚,别太着急。”
  徐夕景没搭理他,自顾自地问问题:“我刚问小吴师傅,小吴师傅说你这两年都没去过金碧华城,那你怎么还把房子留着啊?等那边儿规划完了再住过去呗?”
  秦泽远明显的噎了一下,回答说:“我再没去过那边了,过两天让下面的人负责转手卖掉好不好?”
  秦泽远做小伏低,赔钱赔笑脸地哄徐夕景,徐夕景勉强买账,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说:“那是你的房子,你要想做什么,还用征求我的意见?”
  秦泽远闷闷笑了两声,换了个话题,问他:“小景,你回来准备待几天?”
  徐夕景换了个躺的更舒服的姿势,说:“看情况吧,我还没买回去的机票呢,你这么想赶我走?”
  “那我接你去过年吧,你想去哪儿玩?澳洲好不好?”秦泽远试着提出邀请,他心里忐忑极了。他的设想很俗套,以前没有带徐夕景做过的事情,以后都要一点一点实现。邀请徐夕景去旅行是第一步,他实在担心出师未捷身先死。
  “澳洲?”徐夕景嘻嘻笑了“澳洲我去年去过啦!跟Alex,Alex你还记得吧,我之前那个被你撞见的男朋友。”
  司机和秘书这次是真的想变成空气了,居然听到了小少爷把大老板给绿了的惊天八卦,是先自请失忆还是等待流放?
  秦泽远又被噎了一下,顿了两秒才说:“那你说个没去过又想去的地方吧,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徐夕景来劲儿了,一咕噜翻身从后座上坐起来,一本正经地跟秦泽远说:“我没去过金碧华城,我想去那儿。”


第49章 
  徐夕景说完这句话,车里立刻安静了下来,司机和秘书连喘气都不敢大声,秦泽远在电话那头也没有说话,只有徐夕景盘腿坐在车里笑嘻嘻哼着歌。
  他哼了小半首歌,车已经开到了码头,徐夕景拿起电话,说:“我不跟你讲啦,我要下车了,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哦!”
  疗养院财大气粗,为了追求舒适的环境选择把疗养院建在岛上,岛上的一应生活物资都通过轮渡运输。故而码头虽然不大,但还是非常繁忙。
  上船的时候只有秘书跟着,徐夕景也不甚在意,站在甲板上吹风。冬季的海风非常冷,徐夕景的头发被吹的乱糟糟的,他索性戴上了连帽卫衣上的帽子,坚持不愿进客舱。
  他愿意在外边看风景,秘书也只能跟着吹风受冻。徐夕景扭头看了秘书一眼,坐在了甲板上,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干站着不冷吗?过来坐吧!”
  小少爷发话不得不从,秘书拍了拍自己熨展的西装,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徐夕景身边。
  “你有烟吗?”徐夕景问。
  秘书摇了摇头,他是秦泽远的生活秘书,工作时间绝不抽烟,免得一身烟味儿,处理不了事情。
  徐夕景倒也不是过分执着,笑了一声,说:“这种时候,手里应该夹着一支烟,才会显得沧桑点,有故事感。”
  秘书不知道该怎么接徐夕景这话,只好友善地笑了笑。只是寒风里冻得快要涕泗横流,这笑容看起来一点也不友善,倒是非常狰狞。
  “我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就在客舱里坐着。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不然也付不起疗养院的价格。富贵人家里都是富贵病,看起来穿金戴银高高在上的,其实心里不知道埋了多少家族秘辛,活生生把人逼疯。”
  他开口开的突兀,也不在乎秘书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地继续说:“我跟那些人一路过来,一会儿觉得自己可比他们强多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快要被他们同化。疗养院里的人,总是能无意间听到太多秘密,为了能死守这些秘密,疗养院里的工作人员都是聋哑人。”
  冬日风浪大,一个浪头翻上来,船微微地晃了一下,再平稳下来的时候,徐夕景那种阴郁的情绪也随之消散,他又活泼起来:“我当然也在里面听到了不少绯闻八卦,将来靠倒卖豪门秘史都能发财。”
  徐夕景的复查结果要过几天才能出来,徐夕景大手一挥,把联系表上自己的邮箱地址换成秦泽远的,让医院直接发到秦泽远的邮箱里。
  因为不愿在岛上多待,徐夕景检查完就又坐上了轮渡往回走,奔波了一天其实他也已经筋疲力尽,吩咐秘书订个酒店,歇一天再说。
  谁知道秦泽远快人一步,秘书回答徐夕景说秦泽远已经订好了,直接过去就行了。
  徐夕景到了酒店才卸了一身的戾气和防备,接了满满一浴缸的水泡澡。水温正好,不知不觉他就睡了过去。
  硌着睡总归不太舒服,徐夕景睡得并不沉,因而秦泽远进来的时候他还是惊醒了。
  一年没见,秦泽远还是没怎么变,他解开黑色的大衣纽扣,皱着眉头盯着徐夕景。徐夕景睡得懵懵懂懂,看见秦泽远脸色不好,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他往里缩了缩,秦泽远就又惆怅起来,徐夕景在他面前张牙舞爪,其实都是外强中干,归根到底,徐夕景还是怕他的。徐夕景什么时候才能不怕他呢?
  秦泽远脱了大衣,又脱了外套,换了一身不那么严肃刻板的家居服,再拐回浴室的时候徐夕景已经从浴缸里站起来了,像是没预料到秦泽远还会回来,他愣在了原地。
  秦泽远取了一条干燥宽大的浴巾,把徐夕景裹起来抱到了床上,塞进被子里,然后才开口说:“我听秘书说你今天在甲板上吹了很久的风,回来又在洗澡的时候睡着了,这样受凉生病了怎么办?”
  徐夕景缓了这么一会儿总算缓过来了,他在被子里滚了一圈,把裹着他的浴巾抽出来扔到秦泽远脸上,说:“要你管!你怎么来了!我不想见你!”
  秦泽远一伸手就抓住了浴巾,他一边把浴巾展开叠好,一边说:“我怎么不能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不是作天作地在惹我?怎么我来了你又没话了?”
  徐夕景把被子一裹,转了个身,背对着秦泽远,哼哼唧唧地说:“自作多情,不请自来。”
  秦泽远笑了,隔着叠好的浴巾揉了揉他的脑袋,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小景,不是想去金碧华城吗?你跑不掉了。”
  秦泽远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徐夕景缩成小小的一团睡在床的一边,留了个枕头和一半的被子给他。这让秦泽远产生了一点难以言喻的居家感和幸福感,同时又有些遗憾,这种生活应该发生在他们真正的家里,而不是面对着酒店纯白乏味的床具。
  徐夕景是真的累了,他睡得很香,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点粉色的舌尖。秦泽远把他从浴室里抱出来的时候他就没穿衣服,之后就一直光溜溜的,睡衣还在行李箱里,徐夕景实在懒得翻。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尽管房间里只有一张床,秦泽远来了就是要跟他睡在一起,他也有把握秦泽远不敢对他做什么。
  秦泽远伸手把徐夕景搂过来,因为城市临海,房间里潮湿阴冷,徐夕景缩成一团也是因为空调不能让他感到暖意。这会儿秦泽远这个人形暖炉把他藏在怀里,徐夕景在梦里也喜滋滋地往秦泽远怀里钻。
  秦泽远把他搂地很紧,亲了亲徐夕景的鬓角,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醒来,床上却只有秦泽远一个人,他绕着房间逛了一圈,没看到徐夕景的人影,再仔细一看,连行李箱都带走了。
  叫来秘书和司机,都说早晨起来就没有看到徐夕景,还以为他仍然在房间里睡觉。秦泽远气得大发脾气,直骂两个人是没用的废物,徐夕景这么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秘书和司机委屈极了,秦泽远跟人睡一起都看不住人,自己把人丢了却来冲着手下人发脾气,他们真的是冤枉的很。
  从监控里看,徐夕景是凌晨拎着箱子溜走的,凌晨这会儿连酒店前台都撑不住,徐夕景能跑,还都全靠他没倒过来的时差。
  秦泽远发了脾气撒了火,突然反应过来徐夕景的航班信息还绑定在自己这里,掏出手机一查,徐夕景买了好几趟航班,根本不能确定他会飞哪一趟,依照秦泽远对徐夕景的了解,徐夕景可能一趟都不会坐。秦泽远气得眉毛都抽搐了,心想这小东西真是学坏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说:“去火车站,查查他买没买票。”
  徐夕景买了趟高铁,目的地是西南的一个旅游城市,属于高铁中的战斗机,全程十个小时,千里迢迢只为从秦泽远身边溜走。
  所以当他在自己的座位旁边看到秦泽远的时候,他手里拎的大包小包的零食还是啪地掉在地上了。
  “早就给你说了跑不掉了,还想着偷偷溜走。站在那儿愣什么,过来。”秦泽远没带别的人,亲自把他的行李箱接过来然后放在行李架上,然后拉着他做好,放下小桌板,把他买的零食一样一样摆出来。
  徐夕景没吃早饭,肚子饿的咕咕叫,秦泽远听见,笑了一下,把他买的牛奶拿出来插好吸管递到徐夕景面前。
  徐夕景缩了缩下巴,说:“太腥了,我不喝。”
  秦泽远看了他一眼,把牛奶放回去,换了个果汁,又喂到他嘴边,“不喝还买,给我买的?”
  徐夕景一把抢过果汁猛喝两大口,说:“你知不知道大家现在最讨厌什么样的男人?就是你这种,自恋又自作多情,调情的时候调的尴尬还不自知。”
  “我没调情啊?怎么,你觉得我在调情?不是你先口是心非说不喝的吗?”
  徐夕景觉得秦泽远真的是太恶劣了,简直专门来惹他生气,愤愤地说:“谁让你来了!不想见到你!”
  “这回可是你自己先打电话招惹我的,我不是顺着你的意思来了吗?”秦泽远拆开了一盒板栗酥,一边投喂徐夕景一边笑话他:“你早晨时间挺充裕啊,这家板栗酥是特产,平时都排队买,你还能买上一盒。”
  板栗酥掉渣,秦泽远拿手接着喂他,徐夕景不想再抢过来掉自己一身酥皮,愤愤地咬了一大口,不想跟秦泽远讲话。秦泽远抽出纸巾给徐夕景擦了擦嘴,徐夕景吃饱喝足,就不想搭理秦泽远了,撑着脑袋看着窗外。
  秦泽远扔下工作跑来追徐夕景,大事都靠电话联系,喂饱徐夕景,他开始处理工作。徐夕景看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秦泽远扭头看了他一眼,把座椅放平让他躺好,又脱了自己的大衣给徐夕景盖上。
  徐夕景一觉睡了个饱,醒来的时候天都快要黑了,他坐起来问秦泽远:“到哪儿了啊?”
  秦泽远失笑:“不是你自己买的票,你说到哪儿了?”
  徐夕景抓起大衣扔到秦泽远身上,“不告诉我算了!我问乘务员去!”
  他说着就要起身,秦泽远赶紧把他按住,说:“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到了,快把你脸上的口水擦一擦。”
  徐夕景赶紧拿出手机和纸巾,照了照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口水,把纸巾也扔到秦泽远身上:“你怎么这么烦!你再惹我你就别跟着我了!”


第50章 
  都说要想知道两个人合不合适,必须得一起出门旅行,徐夕景算是体会到了。
  他是拍电影搞艺术的,在石板街上逛了两圈就不舍得走了,想住街上的民宿,秦泽远非得拉着他去市区住大酒店。两个人站在街头就快要吵起来,徐夕景有恃无恐,秦泽远却怕惹毛了他,只好皱着眉头妥协。
  徐夕景战斗获得阶段性的胜利,又难得见好就收一次,喜滋滋地拉着人挑了一间看起来最具有当地特色且装修最精致的,秦泽远勉强满意,进门就跟暴发户似的财大气粗地问:“有套间吗?”
  虽然是旅游胜地,但过了入住高峰的点,并没人起身接待他们,前台坐在柜台后面戳手机,闻言前台连头也不抬一下,毕竟见多了“暴发户”,冷冰冰地从柜台里抽了张名片递过去,“套间订完了,从店里出去往前走,走到这条街的另一头左拐,再往前走到头,有个希尔顿。”
  徐夕景被秦泽远从客栈里拖出来,气得半死,边走边嚷嚷:“谁要跟你住套间了!我自己住也可以!你个没意思没情调的老男人!你就是故意的!”
  秦泽远也生气,拉着徐夕景超前走了一段路才站在原地,捏了捏徐夕景的手,说:“集团在这边投了几家不同档次的酒店,这家是其中之一,连着两个季度亏损了,态度差成这样,难怪亏损,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
  杀鸡儆猴,徐夕景学乖了,低着头乖乖跟秦泽远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嘟囔:“天底下的钱都被你一个人赚了!有什么了不起,就找借口骗我,又骗我!”
  秦泽远听他嘟嘟囔囔一路,行李箱在青石板上硌地哐啷哐啷响,觉得惬意又有趣,只想这条路一直别到头,徐夕景再多碎碎念几句。
  徐夕景一直气到酒店门口,字正腔圆地跟酒店前台说:“两间房,他付钱。”
  徐夕景洋洋得意地让出位置,胳膊还撑在柜台上比了个二,秦泽远把他的手拿下来,同时冲着前台说:“一间,谢谢。”
  前台认出徐夕景,十分激动,为难地看着两个人,情感上她是想听徐夕景的,毕竟徐夕景比电视上好看多了,职业习惯却让她精准地判断出眼下这种情况两个人之间究竟是谁说了算。
  徐夕景的手被秦泽远握着,甩不开又跑不掉,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秦泽远闹脾气,只好别别扭扭地点头:“那就一间吧。”
  临上楼前秦泽远多看了前台两眼,说:“你是今天的值班经理吧。不要拍照,不要外传,今天大厅里的其他人也不可以。”
  秦泽远对着徐夕景没脾气,对着别人气势依然不减,前台忙不迭地点头,等人上了电梯,就招呼着在场的工作人员要开个小会。
  徐夕景进了房间以后绕了一圈,冲着小客厅里的沙发抬了抬下巴,“你自己说要开一间房的,我可不要跟你睡,你睡沙发吧。”
  秦泽远笑了一声,把他拉着坐在小沙发上,小沙发不够宽敞,两个人坐着就有点挤,徐夕景被圈在秦泽远的怀里,动也动不了。
  徐夕景扭了扭,从他怀里蹭出来,坐到了另一组沙发上:“别动手动脚的,真讨厌。”
  秦泽远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叫点东西?”
  徐夕景从秦泽远怀里挣脱出来的这个瞬间,那种迫切渴望离开、对秦泽远的深切厌倦的情绪又涌了上来,他脸色也变得难看了,怎么又跟秦泽远凑到一起了呢?为什么总是离不开这个人?又要跟他接触来往了吗?
  秦泽远并不知道徐夕景在想什么,只是看他脸色不好,刚想靠近,徐夕景就猛地站起来冲他大声喊道:“你别过来!”然后就摔门进了房间。
  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又成了现在这种状况,秦泽远有点懵。他想了想,拿出电脑登录邮箱,找到了给徐夕景复查的医生的联系方式。
  “秦先生,您首先需要确定的是,患者……”
  “他不是患者。”秦泽远态度有点不好,“他如果还是患者,你们疗养院怎么办的?”
  “好,那您首先需要确定徐先生是不是真的对您解开心防,彻底放下了之前的事情。就我这边的复查情况来看,他恢复状况很好的。”
  医生只差把“你还是关心一下是不是把人惹生气了,而不是来质疑我医术不精”说出口,秦泽远也觉得自己病急乱投医,挂了电话就去敲门。
  “小景,睡了吗?”秦泽远敲了敲门,徐夕景把门反锁了,也听不见房间里有什么响动。徐夕景不说话也不开门,秦泽远顾忌徐夕景的情绪,不敢太频繁地惹他,两个人僵持到半夜,秦泽远一颗心始终悬着,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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