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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时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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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期望,对他越来越亲昵。
时延拨开徐泽的头发,在他耳廓亲了一下。徐泽怕痒似的在他怀里钻来钻去,半晌突地坐起身来,在时延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哥哥……”徐泽低声喊。
“嗯?”时延下意识地看着他。从重生以来,徐泽就没有再像前世那样叫他“延哥”了,只叫“哥哥”。时延不在意,觉得这样的叫法更亲。兴许是上辈子这时候还一天到晚琢磨着怎么把徐泽赶走,所以徐泽心里还是挺怕他的。
“哥哥。”徐泽抬眼瞅着他,一双眼睛亮亮地闪着光。
时延爬上床,徐泽就跟着扑倒他怀里,像只精灵古怪又乖巧可爱的小狐狸。
“嗯。”时延笑着揉他的头发,看他翻身躺下,枕在他大腿上,眼睛向上看着他,笑眯眯的。
“头发有些长了。”时延的手伸进徐泽长长的头发里,拨弄了两下,轻声道。
“嗯,哥哥帮我剪。”徐泽拉住时延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好,不过要白天剪。”时延道。徐泽小时候的模样偏向白嫩精致,眼睛大睁着的时候,总是让人不由发笑。
“为什么?现在不能剪吗?”徐泽有些不愿意。
时延捏了捏徐泽的腮帮子,笑道,“灯光暗,我怕剪刀没握好,会剪了小泽的耳朵。”
徐泽知道他在开玩笑,打了一个滚,跳起来坐在时延腿上,也捏了捏时延的腮帮子,还抵着时延的鼻子变成朝天的猪鼻孔,边弄边笑。过了一会儿,见时延也不生气,只是笑着看着他,徐泽又不好意思了,脸红红的,埋在时延的脖颈里不肯起来。
时延看他的模样有些想乐,又怕徐泽恼羞成怒,也就强压着嘴角的弧度,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低低地叫,“小泽。”
“嗯?”徐泽半晌才应了一声。
“小泽想上学吗?”时延问道。
徐泽忽然一震,时延清楚地感觉到怀里的身子的颤抖,忍不住又往怀里搂了搂,又问了一遍,“小泽想上学吗?嗯?”
徐泽咬了咬嘴唇,声音轻轻的,双手搂着时延的脖子,呼吸热热地烫着时延的锁骨,“不想。只要哥哥陪着小泽,小泽就很幸福很幸福了。”
时延轻笑,抬头看着漏了个窟窿的天花板,心口无比的温润舒适,“嗯,我和小泽一起也很幸福很幸福。可是,我还是很想让小泽上学。我想看见小泽背着书包跟着同学们一起走进学校,想看见小泽跟大家一起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想看见小泽拿着成绩单回来跟我要奖励,想看见小泽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
徐泽的眼睛晶亮晶亮的,久久地望着时延。
“小泽是我最重要的人,唯一的亲人。那么,哥哥的愿望,小泽愿意帮哥哥实现吗?”时延微笑着问道。
徐泽又一次埋进时延的怀里,两条瘦瘦的手臂死死扣着时延的腰身。许久,时延才听到怀里猫叫似的一声弱弱的“嗯”,随即笑了。
离九月开学还有段时间,梅雨季也没有来到。时延想趁着这段时间抓紧再干些活,多挣点钱准备徐泽的学费,也想在学校周围找个结实的房子住。天气热了,他和徐泽都要买一些衣服。他还好些,口袋里就有一些旧衣服。可徐泽出现的时候,只有身上一身棉衣,最前换洗都是穿他的。
本来管老头已经招呼小二哥过来收拾时延和徐泽的东西,但时延死活不让。最后管老头也没辙了,摸着时延的脑袋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回家去了。那之后,管老头就再没有要求为他们做些什么。
时延这人,不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了,身上都有一股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牛脾气。这次重生又多少带了上辈子的宁愿饿死不靠别人的大男子主义和对徐泽强烈的占有欲,越发地倔起来,一心要只靠自己,守护着这个小小的家。
在学校附近找房子的事儿最后还得着落在孙晨身上,毕竟孙晨他爸是小学校校长,学校周围的资源,他一定清楚的很。如果能通过孙晨找到他爸孙立国帮忙,那就最好不过了。
想着租房子也要房租,时延还是决定稍微拖一拖,至少要再过几天。这年头房租不贵,尤其有孙晨这层关系的话,那多少应该更便宜些,时延估摸着一个月二十块就差不多了。他也不需要太大的房子,只要能有个小厨房和一个小卧室就好。
时延想趁着这几天再打份工。可惜农忙时候快到了,最近也没有人家大兴土木。在村子里转了许久,连小二哥也没见着,就干脆出了村子在附近转转。
走了一会儿就见之前在刘三儿家一起砌墙的几个大叔朝这边走过来,时延心思转的活。这些家里人口多,剩余下来的劳动力。指着到外头打份工,给家里卖粮之外赚些花费。就算是农忙时候,他们也得在外头跑工程。跟着他们,一定能找到活干。
“韩叔,李叔,孙叔。”时延凑上去前,笑着叫。
“哟,小时延啊,真巧啊,”几个大叔都笑着跟他打招呼,之前时延的人小勤快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很深,跟时延打完招呼,韩叔又转向一旁的徐泽,笑眯眯地道,“小泽也在啊,跟哥哥出来玩吗?”
徐泽见过他们,也不害怕,也露出一抹乖乖巧巧地笑,仰着头道:“叔叔们好,哥哥出来挣钱,我陪着哥哥。”
“哟,小泽真乖。”韩叔摸了摸徐泽的头,慈爱地笑了。李叔和孙叔对视一眼,也笑开了。
“小时延啊,又缺钱了?是不是挣的钱都拿去买好吃的了?”韩叔转向时延,调侃道。
时延心下暗暗鄙视,但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道,“没有,我都攒着了。秋天的时候,我想让小泽上小学。”
他认真的语气让几个大叔一愣,几人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对方脸上的惊讶,韩叔忍不住问,“你想让小泽上小学?”
“嗯。”时延毫不犹豫地应了。
“你知道上学要花多少钱吗?”韩叔道,他们家孩子多,并不能保证每个孩子都能上学。老二要上,老大就得下来。老三要上,老二也要退学。这挣个数十年,能培养一个上学的就不错了,其它的孩子认字就行。可眼前这么个十三岁的男孩儿,竟然要送另一个小孩儿上学,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可是时延脸上那副理所当然地神态,又让人不得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知道,上完五年小学学杂费大概是三百七十。”时延道。他这是按照村小学的收费水准来计算的,还加了校服费,其实对比镇小学和市小学都差远了。他也只是这么一说而已,因为他根本没打算让徐泽在村小学读完,因为村小学不教英语,而且只有五年制,可市里的小学都是六年制,从三年级开始就教习英语了。
徐泽是一定会在市里上初中的,他不能让徐泽输在起跑线上。而且他也相信,两年以后他就会有足够的钱带徐泽到市里去读书。
还真知道!韩叔吃了一惊。可又觉得这孩子冒着些傻气,除了学杂费以外,总还要吃喝,还要本子和笔的钱,哪里只是三百七十块的事儿呢?但他见时延的样子又不忍心打击他,只好把这话收在肚子里。
一旁的李叔开口道,“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上学,而要送小泽去呢?”
时延转头看了徐泽一眼,笑道,“我比他大嘛,哪里有十三岁的小一生?而且小泽很聪明的,上学了成绩一定会很好的。”
听见他有些稚气的话,三个大叔都笑了。
李叔看着时延比上回见到的时候更黑了一层,身体壮实了不少。兴许是体力活干多了,那身量抽长的速度跟柳条似的,没几天都长到他鼻子底下了。要没人说年纪,还真像个十六七岁的大孩子了。
越看越喜欢,李叔忽然灵机一动,话脱口而出,“小时延要不要跟我们去干活?”
时延眼前一亮,立刻问,“什么活?”
韩叔皱了皱眉头,拍了李叔一下,道:“说什么呢?他还小。”
时延看着韩叔道:“我不小了,我得照顾好小泽。”又转过头去看着李叔道,“李叔,您说,要我干什么?只要能挣钱,我不怕辛苦,也不怕累的。”
徐泽拉着时延的手紧了紧,时延回头冲他笑了笑。
韩叔看他和徐泽的样子,拒绝的话在嘴边说不出来。见李叔带着些笑话的意思看他,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犹豫一会儿,才道,“他年纪还小,工头他们不是说不收小孩子嘛?”
“没事儿,”李叔心思一定,倒也不怕,“工头跟我有点儿交情,那家伙就刀子嘴豆腐心,我私底下跟他聊聊,应该没什么。到时候咱就咬定了时延已经十六岁了,谁也别把他十三岁的事儿透露出去,那不就行了?你看看时延这个子,比你家华华差不多了吧?”
韩叔一想也是,可还是有些忐忑。毕竟时延到底是个孩子,这要是累出个什么毛病来,他们怎么负责啊?
时延立刻加把劲,“叔,我不干多长时间的。也就十几天吧,过了这十几天,我就找别的事儿干。”
韩叔看他着急的样子噗嗤笑了,“你知道是干什么吗,你就这么积极?我们这活儿,可是连大人都嫌累的。”
时延一怔,随即愣愣地问,“什么活呀?”
“摔砖坯,能干吗?”几个大叔都笑了。
“摔砖坯?”时延回忆着摔砖坯的印象,似乎是极其消耗体力的活儿,不过时延还是爽快地回答道,“行,我干了!”
他小大人的模样,让几个大叔一愣之后就齐齐笑开了。
第9章 摔砖坯
隔天,时延就去村口的大柳树下面会和三个大叔一起前往不远处的砖窑。
时延没有带上徐泽,他前世听说有的砖窑厂老板黑心的很,常常坑骗一些童工去无偿干活,一天三顿都只给个馒头。如果是前世十三岁的他,躲都来不及。可如今的他,跟着几个同村的大叔,却也不怎么害怕了。大不了,看着不好就赶紧回来,再找别的活干。要只是卖体力,那他也可以试试。
但是他担心长得伶俐可爱的徐泽会被盯上,所以尽管徐泽抱着他求了很久,他也没有答应带着他一起来。临走前时延给徐泽出了不少作业题,把他送到了管老头家。
砖窑厂不太大。这年头设施差劲,老板也舍不得多投入钱在扩展厂区上。想想那么多的工人,每天多少工资出去,老板怕是很心疼。
见韩叔三人带着时延过来,工头倒也没说什么,只问了一句多大了,听时延说十六岁,也就点点头带着他们进去了。
在屋里记了名字,工头告诉他们这里摔砖坯按成品的数量来计算。一块砖一毛钱,多劳多得。生手一天能打三百来块,熟练的能打五百来块。那就意味着一天就有三十到五十块的工钱,一个月就得上千。
这样的巨额薪水确实令人眼红的很。可真正能在砖窑厂踏实干下去的人却不多,因为这活儿当真不是常人能干的。
这一点是时延观摩过后才意识到的。
摔砖坯并不是个简单的事儿。
首先得挖泥,用水泡上,和成软硬适中可供摔砖坯的泥。这一步是非常关键的,如果泥不能做的恰到好处,那就意味着之后的摔砖坯过程中极可能出现不成型砖坯。如果不成型,就不能记在总数了,算是白打了。
等到泥和好了,就可以做砖坯了。工人们用双手把砖泥团成一团,高高举过头顶,然后用力摔进台子上的砖坯盒子,然后用钢丝快速拉过砖坯模子,把多余的泥刮掉甩进旁边的泥堆里。一块砖坯盒子可以做三块砖,端着砖坯模子,撒一把沙在台面上,倒扣着取出砖模,台面上就留下了三块打好的砖坯。然后继续重复前面的动作,再打第二次砖。这样还不算完,之后还要将台面上的砖坯一块块码到外面的空地上平铺着晾晒。等砖坯干透了,还要把砖坯垒起来,等工头过来点数以后,用架子车运到砖窑里去,这才算是打完了一批砖坯,算在总数里的。
就算时延做好了心理准备,看着那些男人们挥汗如雨,眼神无光,只是双手机械地运动着的样子,他心里也不由发憷。倒是韩叔他们斗志很高,听说多劳多得,都想立刻成为熟练工。
要真是个大力士,在这种砖窑厂干上一年,就真的发家致富了。
可时延明白,这些男人们来之前应该都像是韩叔他们这样斗志昂扬,一心挣大钱的,但久而久之,就变成机械式劳动,人都变得呆呆木木的了。
他有些庆幸,他只是干几天而已,拼死熬过了这几天,他绝对不会再到这种地方来讨生活。
照着身边人的示范,时延也开始了第一次尝试。
湿砖坯很重,举起来很费力气。尽管时延为了强壮身体,经常在村子里跑步,在家里练习俯卧撑,手臂上已经有了结实的肌肉,可依然觉得吃力。
时延估摸着依着他的体力,一天能摔出一百块就算是多得了。
韩叔他们为了就近照顾他,就在他不远的地方干,时不时还会抬头看他一眼。
酸软无力的感觉慢慢涌了上来,举过头顶的湿砖坯越来越重,手完全脱了力,就像是那团泥巴算是会朝着头顶砸下来似的,时延既是无奈又是自嘲地笑了。他以为自己的力气已经够大了,还妄想着努努力到达一百块,结果摔到第五块,他就有些力有不逮的感觉了。
手臂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有点儿像是假肢。
周围的人都不说话,吭哧吭哧地埋头干活。那汗顺着额头,脸颊,鼻梁骨哗啦啦往下淌,没一会儿全身都湿透了。砖坯过头的时候,原本有些发白的太阳此刻只觉得亮得刺眼,时延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手往下一垂,团好的泥巴又摔回了泥堆里。
睁开眼睛,时延忍不住笑。极度的疲劳状态下,前世的记忆居然冒出来作祟。
他记得刚刚跟着六子的时候,训练极其惨烈,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丢进了狼群里,所有的人都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他们用脚踹他,用拳头揍他的脸和肚子,用石头砸他。可六子说,这都是为了训练他,只要变强,就没有人敢欺负他了。于是他没日没夜地训练,受伤,直到把那些看不起他欺负他的人一个个撂倒在地。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强大,觉得自己胜利了,觉得自己终于还是靠自己活了下来。他开始骄傲,性子越发暴躁,直到又一次被人打倒。被何涛看中,又一次受到极度严苛的训练,每一天都到达极限地运动,最后他又一次站立了起来,成为何涛的所有兄弟中最强的一个。
那时候的训练他觉得辛苦,觉得累,可他为了自尊,他可以咬着牙流着血汗坚持。可是现在的这些苦力活,他也觉得疲劳觉得辛酸,可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爱人。那时候的他只有目标,现在的他却有信仰。
韩叔又一次望了过来,他也感觉到累了,抬手擦了擦汗,目光里有些忧虑。
时延冲他笑笑,摆摆手表示不要紧。
站立俯身的姿势不断重复,他的半截腰就像是要断了。有的时候猛地将泥团举过头顶,眼前会刹那间一片血红,随即时延会狠狠闭一下眼睛,睁开眼睛时目光恢复清明,然后重重地把泥团摔进砖坯模子里。
时延学习的很快。周围看出来他年纪尚小的男人们都有些惊讶,因为他们能感觉到时延切割多余泥块的速度快了起来。
时延看出他们的赞叹,有些微微的无语。心想自己顶着个十三岁的脸,实际上可都三十二岁了。
见时延又埋头干活,也不抱怨不停工,韩叔有些放下心来,看看地上的一滩泥,也有些泄气。可是怎么办呢?总还要继续干的。难道自己连个小孩子还不如吗?揉揉酸软的手,韩叔又一次将手插|进泥堆里。
中午窑厂包饭。
时延拿着大饭盒子,跟着大队伍在那几个大铁桶边上走过。菜色当然算不上好,大锅饭总是这样的。打饭的婆娘也没有因为他小偏颇什么,一人一勺菜,三块大肥肉,两勺饭,掂得稳稳当当。
时延接了,笑着道了声谢,惹得那婆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打饭去了。
韩叔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冲他招手,时延就端着饭盒过去了。
“哎哟,这半天可真是够受的。”李叔活动着肩膀和腰部,一副站不直的样子,龇牙咧嘴地喊疼,“今晚又得贴几张膏药,要不然明天就爬不起来了。”
“是啊,不是人干的活儿。时延,你累不累?”韩叔见时延埋头苦吃,也不说话,忍不住问了一句。
时延咧嘴一笑,“累,当然累。挣钱嘛,不累怎么能挣到钱呢。”他一边说一边往嘴里扒饭,看样子是饿狠了。
那厢一直没跟时延说过话的孙叔出声道,“我们这几个家伙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时延明白。累是累,挣钱也多。这两年孩子要大了,眼看着就要娶媳妇,再怎么累,也得趁着还有把子力气,再拼上几年。等儿子成家了,咱就种种地,在家享享清福了。”
李叔点头,“嗯,你说的也是。咱这么辛苦,可不就是为了孩子嘛。可小时延也这么拼,真是让我这个大叔都不好意思了。行,咱也再努力一把,总不能连个孩子都比不上。”
时延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韩叔又问,“小泽呢?”
时延含着饭,含含糊糊地答:“搁管爷爷家里呢,没让他来。”
“也是,”韩叔道,“这地儿乌烟瘴气的,小孩子还是别过来。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有没有什么歪心思的,多少咱得防着点。”
“嗯,”时延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顿了顿,时延又问,“叔,你们一上午摔了多少?”
韩叔道:“一百多块吧。”李叔和孙叔也答了,都差不多。
时延点头。可心里却有些不甘,他估摸着自己早上摔的能有五十块就不错了。好几次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像天都要塌了似的。而且原本短短的几个小时,在他心里就像是几个世纪一样,总也过不完。
搁下空空的饭盒,时延灌了一口冷水把急忙忙吞了的饭压下去。倚着墙,晒着太阳眯起了眼睛。身体疲劳到了极点,精神却还好。这时候,他只想赶紧回家见见徐泽。一闭上眼,眼前全是徐泽那张干净可口的小脸。
“别歇过了,一会儿起来转转,”韩叔道,“歇久了就动不了了。”
时延明白。稍稍坐着晒了会太阳,就四处转了转,活动活动。做了一个后仰的动作,操劳一早上的脊椎有一种已经扭曲了的感觉。
时延皱着眉头捶了捶肩胛。
吃完饭,工人们又开始热火朝天地干起活来。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已经有些累的麻木了,下午时延的手脚反而比之上午更利索起来,就像是已经突破了身体极限,带着一种奇异的舒适感,像是不知疲倦似的。一下午足足整了六十多块砖。
工头只是记数,啥时候不干了可以一起算钱,不是日结的。
所以等天差不多暗了,时延就收了手,决定回家去。
韩叔他们还在苦苦坚持,时延就道了别,自己朝孙家村走。
还没走到村口,时延就看见徐泽坐在大柳树下头,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里捏着一根柳枝,百无聊赖地左右乱甩着。小小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
心里有些愧疚。时延站在原地,扬声叫道,“小泽。”
那边的孩子忽然转过头来,随即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一把扔掉柳枝,拔腿就朝着时延冲了过来。
时延顾不得身上脏,一个上午不见,他也很想徐泽。见徐泽冲过来,他脸带笑意,张开双手,一把将徐泽抱进了怀里。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徐泽的声音里带了隐约的哭腔。
“怎么了?”时延温柔地看着他,嘴唇有些干裂了,紧抿着润了润,才在徐泽头上落了一个吻。
“哥哥,我想你了。”徐泽糯糯道。
软软的声音像是羽毛一样挠着时延的心,时延忍不住笑着问,“怎么,管爷爷家不好吗?”
“好,”徐泽道,抬起头望着时延,抱着他的腰不撒手,湿漉漉的眼神像是雨水后的天空,澄澈明亮,“可是我想要哥哥。”
时延只觉得一身的疲惫褪得一干二净。此刻,心眼儿里只有这个小人儿。别的什么,再看不见。
第10章 开学之前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是徐泽叫醒的他。
第一天繁重的体力活的后遗症终于显现出来,他几乎连手指都动不了了。徐泽看了眼睛都红了,可是他又说不出让哥哥别去了这样的话。他只是觉得自己没用,不能帮助哥哥。咬着嘴唇,徐泽钻到时延后面,拽着时延的手臂把人半边身子扶在自己背上,然后他努力撑起身子,时延才勉强坐了起来。
“小泽?”时延自然注意到他发红的眼眶了,可这时候他转个身都有些困难,只好僵硬着身体叫徐泽。
徐泽从时延后头爬出来,歪着头看他。
“小泽不跟哥哥说声早安吗?”时延笑着说。
徐泽连忙站起身来,在时延脸上啃了一口,大声道:“哥哥,早。”
时延满意地笑了,温柔地回应,“嗯,小泽早。”
徐泽看了看时延,想到什么似的,突地爬起身来,下了床,舀了一碗水,小心翼翼地捧着端到时延面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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