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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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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岚山怔了怔,继而郑重点头:“当然。”
  “作数就好,但我不要你为我付出生命,”宋祁连顿了顿,鼓着勇气说下去,“我要你利用我。”
  “祁连……”谢岚山神情疑惑更甚,不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你接下来听到的事情可能会超出你固有的认知,但请你相信我,每个字都是真实的,而我告诉你这些,绝不是为了伤害你。”举行婚礼的地方布满了洁白的百合,这是她替苏曼声挑选的花卉,空气中弥漫淡雅花香,也蒸腾着一种苦味,宋祁连几次想开口又犹豫,最终还是决定向谢岚山坦白。
  她说,你作为完整的谢岚山,已经牺牲了。
  没有比别人当着你的面宣告你已经死亡更谐谑的脚本了。谢岚山茫然地往后退了一步,露出孩子般受伤又惊恐的眼神,但宋祁连很快发现,他并不似她预料的那般立即陷入奔溃与失控,眼底的绝望露了点苗头又不见了,阻隔着他和真相的从来不说森严的壁垒,不过是薄薄一层窗户纸,他在风里飘云里走,一直知道窗户纸后头是即将崩塌的世界与永恒的离别。
  宋祁连哽咽着说下去:“就在你金三角卧底任务完成前的最后一个月,你牺牲了,或者说你的肉体死在了一条污垢幽暗的巷子里……”
  他想起被金牙派人诱入的那条巷子,以及最后重落在自己头顶的一记铁棍。
  “隋队长和美国军方合作,通过人脑高级部位手术,将你的记忆转移到了一个名叫叶深的死刑犯身上,叶深在十四岁的时候杀害了一家六口人,包括一个八岁男孩,还在成年后杀害了一个叫卓甜的年轻女孩。”
  “死刑犯”三个字一出,就彻底解释了那些梦境里的施暴画面与一个个躺倒在血泊中的死者。谢岚山的嘴角痛苦地抽搐一下,这远比死亡通知来得更不能让他接受。
  “段黎城作为美方专家参与了你的手术,也是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沈流飞,”宋祁连走上前,伸手抚摸谢岚山的脸,“沈流飞是为叶深来的,他就是叶深杀害的那家人中唯一的幸存者……”
  心脏突似被重重钝击,但又觉不出多撕心裂肺的痛感,只是发闷。
  好似一下被孤立于世界中央,周围全是冷观的陌路人,谢岚山微微皱眉,愣愣注视着眼前的女人,眼里全是委屈与困惑。
  温柔擦过那双潮湿的眼睛,宋祁连视如至宝般一遍遍抚摸谢岚山的脸,手像温暖的阳光,大豁豁地在他脸上游动。她感慨,也惊叹,造物神奇的巧合,他们居然有着近乎完全一致的面容。然而细看之下又是不一样的,谢岚山清正干净,这张脸更慵倦绮靡,她爱的那个男人一去六年多,以至于回来时的那点变化瞒过了所有人。
  眼前的这个谢岚山意料之中地没有排斥她的触摸,正如那个危险的夜晚他没有拒绝她的吻。
  谁也没有应付这种问题的经验,宋祁连只能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把它当作一个相对简单的多重人格症案例,她需要谨而慎之地与之交流,催使他回忆与移情,最终诱导主体人格的回归。
  “彭厅长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叶深的影子,所以我让曼声将她的捧花抛给我,让彭厅长知道你还和当初一样,你很快就会组建自己的家庭……”
  眼前的男人仍木然不动,连眼睛也许久不曾眨动一下,最后宋祁连从手包里拿出一只木雕像,将它小心翼翼地交在了谢岚山的手中。
  这些年她把玩过太多次,雕像的容貌已经圆润模糊了,看似像斑斑锈迹,其实是渗入木头纹理中的血,早擦不掉了。
  同样的婚礼场合带回了差点湮逝的记忆,谢岚山终于从一种惶惑僵硬的状态中苏醒过来,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雕像,无可抑制地伤心起来。
  宋祁连始终坚信即使只是承载着谢岚山记忆的一部分,那一部分也是有厚度、有力量的,而这个她十二岁就一眼爱上的男人也始终不渝地爱着她。
  “利用我吧,”她再次捧起谢岚山的脸,抬眼凝望着他,哀声请求,“就当让我补偿你,我们本不该错过的。”


第125章 失踪(5)
  苏曼声一身鱼尾婚纱,款式相当简单,没有蕾丝珠片的点缀,妆容也颇寒素。但架不住人实在漂亮,身板也傲气挺拔,往人群中央一站,简直艳到了跋扈。陶龙跃数度觉得自己寒碜,不像新郎官,倒像个保镖,但心里还是美的。一抬头,看见谢岚山从休息室里走出来,一点没注意到他神色异样,还笑问他:“哎,你家沈流飞呢?”
  宋祁连带着儿子去见外公刘炎波,谢岚山一个人走着,目光空洞径直向前,像没听见陶龙跃的话,甚至像没看见他这个人。
  陶龙跃追了两步上去,一拍谢岚山肩膀,说了正事:“彭厅想见见沈流飞,老人家耿耿于怀,不明白他煞费心思为省里请的专家,怎么就被我们汉海捷足先登了……”
  不就是为了灭门之恨才被“捷足先登”的么,谢岚山茫然回头望着陶龙跃,眼里是一线孤愤与痛苦,只有道边被行人踢伤的野狗,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陶龙跃被这丧魂落魄的模样吓一跳,也觉出他不对劲,忙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谢岚山试着回忆一下沈流飞今天的去向,但发现很难,好像任何与这个名字挂钩的记忆都变得模糊颠倒,甜苦难分,再一细想,头就疼了。他有些结巴地说,“段黎城今天回美国……他、他可能送他去了,晚些时候就来……”
  “行了,来的都是熟人,也不用你个伴郎在这儿招呼了,你进去坐吧。”陶龙跃拍拍谢岚山后背,附在他耳边低语一句,“你跟彭厅一桌啊,别忘了我跟你说的,好好表现!”
  这个时间,沈流飞确实人在机场。段黎城买了两张机票,他本就是为他来的,所以临行前仍希望能带上沈流飞一起回美国。
  但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都再无法打动对方,终究只能孤零零一个人回去。
  离别时分,他对沈流飞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我真的很怀念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你虽然体弱多病,但却无条件地相信我,依赖我。”
  沈流飞垂下眼,听对方追忆往昔也不插话,他不是铁打的心肠,他一直记着这份情。
  “我很感谢你在我病情最危重的时候始终陪在我的身边,也很感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的机会。”沈流飞依旧面无表情,但话里听得出那份感激之意,“回美国你已经不能再做手术了,未来什么打算?”
  “我有安排了,你照顾好自己。”段黎城笑笑,两个男人相拥告别。
  走出机场才觉出天已经黑透了,放眼远望,万家灯火被夜雾笼罩,迷离如镜花水月。沈流飞掏出手机看时间,离小陶队长婚礼开始还有约莫半小时,现在赶过去免不了要堵一会儿车。
  身边跑过一对操着泰语的年轻男女,手提大包小包,脚步匆匆地赶飞机,又引得他想起了唐小茉。沈流飞平时不玩微博,唐小茉失联之后才存下了她发出的那些照片。他打开相册看了看,忽然发现了一个以前被他忽视的细节。
  唐小茉发出的最后一张自拍照里,还拍下了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那人光天化日下鬼鬼祟祟地躲在远处偷看唐小茉,看上去很是不怀好意。
  那头陶龙跃的婚宴已经开席了,小陶队长很激动,谁都没想到这个一米八几的肌肉硬汉原来感情那么充沛,对新娘宣誓一生一世时哭一场,感谢老陶养育之恩时又哭一场,后来小梁他们怂恿他唱歌,歌声又响又扎耳,也跟哭似的。
  大喜的日子,陶军逮着机会就跟老上司汇报工作,结果被彭厅长笑着打断了:“今天不谈国事,只谈家事,好男儿保家卫国,也该有个让他停泊的避风港。”
  谢岚山坐在他斜对面,抬眼就能看见。
  彭厅长佯装不知谢岚山被停职的情况,主动问他:“小谢,听说你在刑侦队里表现优异,破获过不少大案子?”
  谢岚山像没听见这问话,或者听得不全面,抬头看了看彭厅长,潦草地“嗯”了一声。
  彭厅长看着谢岚山,意味深长地说:“你去金三角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只有守得住才能担得起,守得住是英雄凯旋,守不住那就是失了街亭的马谡,再对他痛惜不忍,也得明法纪、信赏罚,你说是不是?”
  三国里人尽皆知的典故,马谡最后什么下场?被诸葛亮挥泪斩杀,人头落地,呜呼哀哉。
  宋祁连就坐在谢岚山身边,也听懂了这弦外之音,吓得气不敢喘,脸色一阵阵发白。
  席间连着上了两道菜,一道品种齐全的全贝类刺身,一道生蚝配黑鱼子酱,扇形的餐具相当精美,摆盘颇具高级感。市局里多的是吃货,但没这么洋气的老饕,所以宴席上没准备生冷海鲜的陶龙跃很是愣了一下,问新娘子:“咱们菜单上好像没这两道菜啊。”
  苏曼声也摇头,表示自己对菜单的变更毫不知情。
  这个时候,刘明放跟着老子刘炎波端着酒杯热火火地跑来向领导敬酒,他先对新郎官陶龙跃点点头,笑了笑:“不好意思,兄弟我礼金没包够,正巧以前应酬时常来这家饭店,就悄悄跟厨房说再加两道好菜,也不知道合不合大伙儿的口。”
  刘明放跟着他老子被安排坐在了另一桌,按陶龙跃的意思压根就不想请他,但陶军大度表示,刘副局毕竟是领导,他们仨小辈又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磕磕绊绊都是孩提时期不懂事,现在各自成家了,面子上总得过得去。
  刘炎波跟老领导打招呼,介绍刘明放是自己的儿子,又敬酒又递烟,一通殷切寒暄。
  敬罢了领导的酒,刘明放总算注意到了一直没怎么动过筷子的谢岚山,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这两道菜是专门为你加的,怎么今天跟我那么客气?”
  不待谢岚山回他话,他已经装作若无其事地瞥了彭厅长一眼,又扬声对陶龙跃说:“咱们读书那会去青岛,自己到沙滩上捡、到海里捞,什么带子血蛤象鼻子,十几斤的东西就着啤酒全吃光了,哎,你还记不记得,老陶?”
  多少年前的老黄历,陶龙跃努力想了想,懵着一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刘明放把目光再次投向谢岚山,拿起公筷就夹生蚝,往他餐盘里连夹两只,嘻嘻笑道:“我就记得你最爱吃这个,你今儿要不吃它一打,就是不把我当兄弟!”
  最爱倒不见得,但现下十数双眼睛盯着,却是真真骑虎难下了。这是刘明放耍弄的小把戏,贸然拒绝显得心虚,倘不拒绝呢?谢岚山知道自己碰不得贝类海鲜,一碰就会出现呼吸不畅的过敏症状,严重时甚至可能休克,而宋祁连与彭怀礼也是知道的。
  彭厅长微微皱眉眯眼,眼神鹰隼般犀利,眈眈盯着谢岚山。他想看看这人是不是已经恢复了叶深的记忆。
  “我……我今天……”谢岚山想推搪个身体不适的理由,还没把话说完,宋祁连忽地轻轻抓握住他的手,笑着冲他摇了摇头。
  “让我来说。”宋祁连用目光找到苏曼声,对她嫣然一笑,“我还等着接你的捧花呢。”
  沈流飞五分钟前就赶到会场了,但他的座位在后面,也就没到主桌来。一来他本就不喜跟陌生人寒暄交际,二来警队实在是个男性荷尔蒙过于泛滥的地方,关系确定之后,为免引起一队直男的不适,他俩出入都会注意避嫌。
  他看见宋祁连握住了谢岚山的手,也看见她接住了苏曼声抛来的捧花,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宣布,她跟谢岚山准备订婚了。
  “哎?”
  这下没人顾得上盘子里的生蚝了,小陶队一惊,老陶队一骇,刘明放恼怒之下就想胡言乱语,但被身旁的老子递个眼色牢牢拉扯住了,毕竟领导面前不能放肆。
  “恭喜是得恭喜……可……”陶龙跃眼巴巴地望着谢岚山,一时琢磨不过来,这剧本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他去金三角前我们就在一起的,结果他一去六年,服从组织命令对我只字不说。也怪我当时年纪小,守不住,没有等他。现在他安全无恙地回来了,又一次次破大案、立大功,受的大大小小 的伤不计其数,甚至几度救我于危险之中。我们确信对彼此还有感觉,都想把错过的时间找补回来。”宋祁连手捧漂亮的捧花,伤感落泪,有意识地提醒彭厅长眼前这个警察的功绩,忽又殷切望着对方说,“彭厅,到时候请你来证婚,好不好?”
  彭厅长以前就见过宋祁连,还记得他,便脸色缓和地冲她一笑,扭头对陶军说:“我还记得这小姑娘,你那时就跟我说过,阿岚是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一心准备结婚的。”
  “是啊,如果当年阿岚没去金三角,他俩的孩子怕是都会叫我‘干爷爷’了。”陶军打从心底里希望谢岚山回归正轨,过上能让他父亲安心泉下的太平日子。
  “小谢的牺牲确实太大了……”彭厅长面上寒意再褪一些,终究是想起了这个年轻人那些年的无畏付出,为他流过的血、淌过的汗,他既感慨也痛心,转而又对宋祁连笑着允诺,“英雄美人,铁血柔情,这婚我一定给你们证!”
  事出有端,突发状况起伏跌宕,一个接着一个。谢岚山好似默认了这段关系,从头到尾没什么反应,眼里还是雾蒙蒙的,只显出一片茫然与严峻。各种糟糕透顶的情绪积蓄着摇摇欲坠,他真的需要有人拉他一把。
  他的手指在桌子下方来回抚摸那个木雕像,视线寻找到远望着他的沈流飞,他看着沈流飞黯然一低头,转身而去。
  “结婚以后,我想把妈妈接回来照顾,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了,精神病院到底不是她的家……”宋祁连又握上谢岚山的手,冲他温柔一笑,“阿岚,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在彭怀礼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谢岚山只能强挤笑容,点着头说,好。
  又饮干一杯酒,陶军自打生病还没这么痛快过,对谢岚山说:“看你们兄弟俩都成家我就放心了,我看也别拘泥于形式,就跟龙跃一样,赶紧定个好日子,简简单单地办了吧。”
  宋祁连含羞带臊地回了一句什么,谢岚山没听清楚。
  他仍在桌子底下抚摸把玩那个木雕像。他一度向往这种跟雕刻一样工整清晰的爱情,而这个雕像也似他以谢岚山这个身份存在于世的证明。他曾经那么喜欢为她雕小动物,看她收到那些兔子、狗熊时乱笑一气的样子就觉得很开心。两个人在一起不定非得干柴烈火,他一直想带这个女人去听一听蹚过墓园的风声,在老谢的坟前一起喊上一声:爸。
  谢岚山用指尖确认雕像上他心爱女人的轮廓与眉眼,可他却发现,他摸不清楚了。
  回忆刀刀留痕,可即便没有这场不期然的遭遇,过去的还是过去了。
  “祁连,冬天结婚淡季,酒店礼堂什么的都好安排,要拖到五一肯定订不上了。”陶龙跃比谁都殷切,立即就拿出自己结婚的经验来与宋祁连分享。
  “我也知道,”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顺着她的预期发展下去,宋祁连冲陶龙跃笑了笑,又扭头去看谢岚山,“不过,还得听阿岚的意思,他不急,我也不急——阿岚,你说呢?”
  谢岚山没反应。
  “阿岚?”宋祁连喊他一声。
  谢岚山还是没反应。
  “阿岚?”陶龙跃帮着喊。
  “对不起。”谢岚山忽地站起来,冲彭厅长、冲陶家父子也冲宋祁连满含歉意地一躬身,他沙着喉咙说,“没有婚礼了,本来就不该有这个婚礼。”
  谢岚山对着大伙儿笑了一下,这一笑就笑开了,心都跟着轻松澎湃起来。他转过身,一步不滞地去追沈流飞。


第126章 失踪(6)
  谢岚山追出酒店,可惜晚了一步,偌大的世界没有那个身影,打电话也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他借着一点酒劲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完全脱力为止。千门万户掌灯时分,月亮在云层之后起伏隐现,起时现时便像天上睁了一只眼,银亮的目光溅了一地。
  谢岚山弓腰急喘,双手扶住膝盖,他大声地宣泄似的喊:
  沈流飞。
  谢岚山回家后才发现,沈流飞没回来,再赶去他原先租居的公寓,房东已经有了新租客,也没见着人。谢岚山抓瞎似的找一夜,临近天亮时分才重又回家,倒头即睡。
  然而躺倒在黑暗之中,孤独和疲惫接踵而来,他又止不住地想喊沈流飞的名字。在混沌未分、真相未明前,他的心里一直有个血窟窿,而他是他抵御孤独的依托和消解疲惫的慰籍,一直都是。
  所以他一边自慰一边重复默念他的名字。
  口中一声声默念,手指一下下在阴茎上抚弄,直到射精的时候他就真喊了出来。
  点点白浊喷散,散碎的尾音延宕着没入夜色,然后与这漫无边际的黑暗融于一炉,混淆不清了。
  两天过去都不见人影,也联系不上,谢岚山这才真的急了,以为对方决意离开,赶忙动用自己那点职业关系查了查沈流飞的去向。
  结果发现,人是陶龙跃结婚当晚就坐飞机走了,但不是回美国,而是去了泰国。
  谢岚山很快就想到唐小茉,估摸着沈流飞发现了什么新线索,所以急着出国找她去了。
  不管是不是他所想的,去泰国总比回美国要强,谢岚山心情稍稍放松一些,当机立断做个决定——也去泰国。
  请假是得领导盖章批准的,但陶军大病初愈还不管事儿,陶龙跃新婚燕尔又打扰不得,如果把申请直接递给刘副局,前前后后又不知道这人要耽搁多久。谢岚山想到自己反正也停职了,索性留了张字条,直接走人。
  那头谢岚山自说自话去了泰国,这边省公安厅也正准备抽调人马去同一地方,毕竟在国外丢了一个大明星,总还是要找回来的。
  蓝狐队员被选了出来,毕竟他们长期跨境缉毒,对缅泰两国的情况都比较了解,比起公安队伍中的其他人,可以更好地与当地警察展开执法合作,顺利完成任务。
  隋弘停职后,蓝狐的暂代队长就是池晋,彭厅长把池晋喊进自己的办公室,给他下达这次救援中国公民温觉的任务。
  没想到池晋拒不执行,直截了当就说了“不”。
  “如果队长不复职,我也不想干了,你找凌云、涂朗、老瓜都行,反正蓝狐的队长谁爱当谁当去!”有说原名的,也有念绰号的,反正他的队长不复职他就不痛快,人不痛快的时候,说什么话也都认不得真了。
  “你真这么想?”池晋的态度令彭厅长很生气,连着问了两声是不是真这么想。见对方真就这么儿戏,勃然大怒:“你真这么想,现在就把这身警服给我扒下来,这么草率、懦弱的人配不上穿它!”
  彭怀礼也是一线经验丰富的老公安,既威严又匪气,一声爆喝就让池晋后背起了一层冷汗。他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过了,但仍强拧着不低头,反驳道:“说我儿戏我认了,可我哪里懦弱了?”
  彭怀礼朗声道:“汉海的红冰案你还没破呢,这就知难而退不想干了,不是懦弱是什么?”
  池晋脸一红,解释说:“不是知难而退,可汉海市面上突然就没有红冰流通了,所有的线索好像一夕间断了——”
  彭怀礼又呵道:“别给自己找借口,几个月过去没一点线索,就是你们隋队长指挥不力!别说他当年犯了错误,就是现在,我也可以凭这个停他的职!”
  “都说禁毒是和平年代的持久战,咱们这些当将士的全力以赴、攻坚办案是应该的,但也不可能每个案子都一蹴而就,毛主席都说‘论持久战的重要性’呢。”池晋最听不得旁人指摘隋弘,就是厅长也不行,立即板下脸努起嘴,一脸稚嫩的不高兴,“反正我们队长指挥没问题,彭厅摆明了不知一线疾苦,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我不服!”
  “怎么说话呢?你这臭小子如今连上下级的观念都没了?”彭怀礼倒从来不介意这点“上下级之分”,他忍着笑,面上佯作生气,语气仍显生硬,“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这案子你到底破得了吗?”
  池晋咬了咬牙:“破得了。”
  见这激将法奏了效,彭厅长继续问:“那这次跨境合作的救援任务,你做得到吗?”
  池晋抬首挺胸,劲儿已经上来了:“做得到。”
  “好了,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彭怀礼很满意,实是忍不住露了点笑容,“你可以出去了。”
  “但是……我也有个条件。”见对方露出默许他说下去的眼色,池晋大起胆子,一下立得笔管条直,“我是为国为家而战,也是为我队长而战,我要能把这两桩案子都破了,能不能让我队长复职?”
  “你还跟我讨价还价?”彭怀礼也奇怪,明明只是二十来岁的小毛孩子,假模假样地跟他谈条件,哪儿够看的?可这小毛孩子一脸豁出去的认真,眼里更是燃着堂堂大火,竟也有几分令人心悸。彭怀礼默默看了池晋一晌,终究点了点头:“给你一个月。”
  “君子一言!”池晋崩不住地笑了一下,想到时不我待,赶紧扭头,快步出去了。
  回到跟凌云共租的地方,凌云可能已经接到了通知,正在收拾出国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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