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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你的-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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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杭宣窝在温暖的怀抱里听着心跳,昏昏欲睡。
“池渊…我梦见很多次,你乘着我编的小船,沿河而上,回来找我…”
池渊亲吻着他的耳朵,“不是梦,是真的。”
杭宣长睫颤动,似是梦呓,“池渊…我好幸福…”
温柔真香攻X乖顺奋进受
睡前小故事,敲甜
一。
临近过年,池渊给他爹打了无数个电话,要接他来城里过年,每通电话都以非常不愉快的或沉默或争吵而告终,他爹死活不愿意离开那座深山老林,气的池渊头疼。
又是一个加班晚回的深夜,池渊累的瘫在沙发里,安静了还没片刻,铃声就闹人的响起来。
是他爹。
池渊接起,“爸?这么晚了,还没睡?”
池爹心情倍儿棒,“儿啊,你过年啥时候回来?你爹不催你找媳妇儿了,你利索儿的滚回来。”
池渊眯起眼,“爸,你又琢磨什么呢?”不催他找媳妇儿?那才是有鬼了,他还不知道他爹?天天就盼着他赶紧生个大胖孙子出来。
池爹乐呵呵的,又问,“到底啥时候回来?过年都赶不上热乎的咋的?”
池渊无奈,“再过两天,容我把事情都交代完,回去了还能有时间多陪陪你。”
于是又连着加了两天班后,池渊坐上了回老家的飞机。
飞机转动车,动车转大巴,大巴转三轮摩托,三轮摩托转牛车,牛车下了还得走上几公里。
最后,池渊在自家的前院里,看见了纤瘦的杭宣。

二。
池渊还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比他小好多的男人叫做杭宣,他还以为自己是走错门了。
“你好,请问。。。”池渊环顾四周,确定这就是他住了十多年后终于考出去,终于摆脱了的地方,“请问,你是?”
杭宣站在井边,穿着打了好几处补丁的旧棉袄,衣服的灰败衬的他那张小脸越发白皙,只是提着水桶的手腕瘦的实在可怜,一双手都冻的通红。
杭宣张张嘴,扭捏的支吾道,“我是。。。我叫,叫杭宣。”
池渊皱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提着大包小包越过杭宣,边往屋里走边喊,“爸?张姨?”
张姨先迎出来,这是池渊他妈去世后,他爸一起搭伙过日子的女人,山村落后,也不讲究领证,送几头牛再包个一两万块钱,就算一家人了。
池渊和张姨问了好,又说,“我爸呢?”
“你爸去串门去了,这两天他风光!”张姨把大包小包接到手里,带着池渊进屋里烤火,“外面那个,你瞧见了吧,是隔壁村儿里最抢手的。”
池渊:“。。。 。。。”
张姨看池渊穿戴都得体,手腕上戴着一块看起来就很贵的手表,心下更加得意,“你爸给了五万,还送了五只猪崽子,两只小牛犊,才给你娶回来的。费老劲儿了,家里有儿子的,都想把他娶回家呢!”
池渊气的要命,摸烟的手都在抖。
张姨顾着得意,手忙脚乱的去拆池渊带回来的礼物,在她看来这些都是顶顶好的好东西,池渊没再理她,吞了两口烟后走回前院里。
杭宣正冷的搓手哈气,听见身后有动静,赶忙回身,对上池渊一双不甚友好的眼睛。
池渊弹弹烟灰,问,“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杭宣。”
“哪两个字?”
“杭州的杭,宣。。。心照不宣的宣。”
挺好,暂且看来不是个文盲。
但池渊依旧惆怅的不行,“多大了?”
杭宣手脚都不自在,“二十二。”
“二十二?”池渊以为他只有十七八九,“怎么没考出去?”
杭宣抿了抿干燥泛白的嘴唇,眼睛盯着脚尖,“家里有个弟弟,供他读书了。”
沉默。
池渊深呼吸,也有些说不出口,他问,“你。。。能生孩子?”
杭宣一张小脸先是苍白,又渐渐晕红,他点点头,“能。”
行吧,这回彻底明白了。

三。
当晚的团圆饭吃的格外不愉快。
池渊差点儿没掀桌,池爹气的到处找笤扫疙瘩,扬言要揍死他这个不传宗接代的完犊子。
张姨揽着杭宣躲在几米外,生怕池渊迁怒起来,把这个花了大价钱娶回来的媳妇儿给弄伤了。
池渊嚷,“我才二十六!事业刚刚起步,你就给我弄这么个幺蛾子!”
池爹嚷,“二十六!怎么的!你还想等到六十二再生娃啊?你看看别人家,别说二十六,十六的女娃都生娃了,你呢!就知道事业事业的,事业能当娃娃养啊?”
池渊嚷,“现在是法治社会了,生孩子要先结婚!明天我就带杭宣回家去,我们俩没领结婚证就不能生孩子,什么都不算。”
池爹还是没能找到笤扫疙瘩,气急的转了好几圈儿,抄起烧柴火用的火钳就朝池渊挥去,“你个王八崽子!你个畜生!现在我们家就是杭宣的家!他是我们老池家的媳妇儿!你还送回去?今晚你们俩就给我生小娃娃!”
池渊气的发抖,夺门而出,几大步进了自己的那间小屋子,把门狠狠一摔,可惜连个门锁都没有,门框还直往下掉渣子。
池爹呼哧呼哧的,火钳一扔,对吓傻了的杭宣招手,“你过来。”
杭宣被张姨推出去。
池爹拽着杭宣的手腕就把人带到池渊屋里。
池渊坐在床边上,嘴里叼根烟,双手按在太阳穴上。
池爹把杭宣甩到他身边去,杭宣大气都不敢出,赶忙爬起身,瑟瑟缩缩的站在一旁,心里委屈又害怕。
池爹说,“这个娃娃,方圆多少里都知道,要不是你年年给我钱,我也没这能力给你娶回来。”
池渊苦笑,“我给你买电视,买手机,买摩托车,给你钱,是为了让你过的轻松些,不是让你给我娶媳妇儿。”
池爹自顾道,“你要是把他送回去了,他下半辈子没一天好日子过,没人要他,谁都会知道他被公公家‘退货’,谁都会说他闲话。”
池渊:“。。。 。。。”
池爹说,“在我们这儿,给了钱,给了猪,给了牛,就算是成家了,你想让你爹的钱和猪牛都打水漂不成?”
池渊忍无可忍,“你知道我现在还不想成家不想生孩子!你知道你还这么做!你就那么想要孩子吗?”
池爹一点就着,“我看就你不想要!你是不是要我们老池家断子绝孙!”
池渊站起来,气的把烟摔在地上,“你想要你自己生啊!”
池爹气的直跺脚,“我生!行啊!我生就我生!明天你就改口管他叫‘妈’!”
池渊崩溃的怒吼。
一晚上都安安静静的杭宣,终于带着哭腔开口了,他怕的肝胆剧颤,捉紧了池渊的衣角,“不。。。我,我是你的。。。我是,是你的。。。”


四。
山里的冬天寒冷刺骨,夜晚更甚。
两个人睡在两个被窝里,各怀心事。
不知道谁家圈养的鸡半夜打鸣,一声一声叫唤的池渊烦躁不堪,他只脱了外衣,侧身躺着玩儿手机,信号时断时续,让烦躁感不停歇的累积。
一张图半天刷不出来,池渊终于耐心耗尽,猛的把手机扣在枕头上。
杭宣吓了一跳,赶忙紧紧闭上眼睛。
两个人面对面,一个心虚装睡,一个眯起眼,显然是捕捉到了杭宣偷看的小动作。
池渊觉得好笑,再稍稍回想一下这人真跟小媳妇儿似的捉在自己的衣角上,话也说的惹人怜,“我是你的”,嗓音可怜至极,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一样。
池渊玩味的瞧了杭宣一会儿,把人瞧的都颤抖起来。
“喂。”池渊又翻过手机,让屏幕光照亮这一片空间,他看到他长睫煽动,说实话,这种模样别说生在农村里,就是生在他定居的都市里都是十分吃香的。
杭宣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点点眼皮,手指紧张的攥在棉被边上,“嗯?”
“以前,很多人去你家提亲吧?”
“。。。嗯。”
“那为什么你现在才,嗯,才答应成家?”
“今年家里需要钱,我弟弟考上大学了,考到很远的地方。”
池渊看到杭宣睁大的眼睛漆黑水润,顿时有些心疼。
“我爸给的聘礼最多,所以你才到我家来?”
“嗯。”
池渊对他倒是没有什么抵触,安静又乖巧,反倒挺讨人喜欢。
“如果,我明天真的把你送回家,聘礼我不收回,就是单纯的把你送回家,你继续过你的日子,会怎么样?”
杭宣听罢就懵住了。
“真会像我爸说的那样,没一天好日子过?”
杭宣咬住唇,啜喏了半晌才问,“过几天你就走了,是吗?要等到明年过年才会回来?”
池渊不明所以,点点头,“应该是。”
“那。。。那你别把我送回去,你走了就看不见我了,眼不见心不烦,我也不会去找你烦你。”杭宣说着说着眼里就蒙上了一层水色,“我就留在你家里,还可以照顾爸爸和张姨。”
池渊无语。
杭宣见他沉默,又小声的说,“但是,但是,我得要怀上你的孩子。”
池渊快要抓狂。
“不然咱爸肯定会嫌弃我,我也。。。”杭宣犹豫再三,还是没敢把那句“我也怕你爸爸亲力亲为传宗接代”说出口。
池渊心烦意乱,掀开被子坐起身,点着一根烟。
杭宣缩在被窝里,一声不敢吭。

五。
一年到头,也就过年这几天能睡上个懒觉。
池渊醒来时都已经十点多,杭宣早就没了踪影,他伸了个懒腰,硬板床睡的他腰酸背痛。
杭宣正在井边打水。
池渊走过去帮忙,顺便捧了两捧水洗脸,洗完后手和脸都被冻的没了知觉,“这么冰凉,你怎么受得了?将来不怕手疼么?”
“已经习惯了。”杭宣还穿着昨天那身补丁棉袄,白净的脸上沾了点儿炭黑,“咱爸和张姨出门玩牌去了,吃中午饭才回来,我先给你做点吃的垫垫吧?”
“你早上吃过了么?”
“吃了的。”
池渊这才甩甩麻木的手,提起水桶往厨房走,“你会做什么?”
杭宣煮了一小碗元宵,又煎了一张小葱鸡蛋饼,池渊全程就倚在门框上看着,越看越心酸。
两个人坐在火灶边的小木凳上,方方矮矮的木凳,池渊一整个人都窝着,大半屁股悬在外面。
“好吃么?”
“捧着。”
两人异口同声,池渊轻笑了一下,把装着元宵的碗推到杭宣面前,“捧着,看你手指红的。”说着继续吃起鸡蛋饼。
杭宣默默的把碗捧在手心里,热烫的温度一点点渗透进皮肤。
池渊三五口吃完了饼,又拿起勺子舀了一个白白软软的汤圆吃掉,等碗里还剩下三个时,他开口问到,“干嘛一直盯着我,馋了?”
杭宣立刻摇摇头。
池渊莞尔,起身去又去拿了个新勺子回来,“这三个给你吃,嫌不嫌弃我剩下的?”
杭宣又摇摇头,捧着碗的手心里泌出些潮热的汗湿。
池渊喂他吃了三个元宵。

六。
午饭准备的挺丰盛,算是弥补昨晚团圆饭的糟心。
张姨一个劲儿的夸奖杭宣手艺不错,将来肯定能把池渊养的好。
池爹长长的“嗯”了一声,“也能把我们孙子养的白白胖胖。”说罢筷子在一个盘子边上点了点,“这个,有点儿咸。”又在另一盘上点了点,“这个,炒过劲儿了。”
池渊杵着下巴,“这两盘我炒的。别人家刚进门就没事儿挑事儿的,下马威啊?”
池爹“嘿”道,“这么快就护起来了!昨晚也没听见你们办事。。。”
张姨赶忙打圆场。
池渊咬着筷子都惊呆了,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爸!你真的是够了!”
好歹没掀桌。
吃完午饭两个年长的又出门打牌,让池渊那句“也能有时间多陪陪你”显得十分自作多情。
家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也好,免得听他爹张口闭口三句话离不开一句“生娃生孙子”的。
杭宣把碗筷都收拾到大盆里,抱到井边,等再搬着小板凳回来时,就看到池渊撸着衣袖在打水。
两个人慢吞吞的洗碗,盆里倒满了热水,杭宣在自己家里洗碗都没能用上过热水,他有些贪心的把手泡在油乎乎的盆里,实在是太暖和太舒服了。
池渊问,“什么时候就没再读书了?”
杭宣抬起脸时,眼睛还在笑,他稍稍回忆了一下,“读到高二,后来我弟弟考到镇上去了,家里就供不起我了。”
“你。。。成绩怎么样?”
“还。。。还可以吧,我喜欢解数学题,尤其是立体几何和数列。”
池渊也笑起来,“我最讨厌数学了。”
下午出了点太阳,两人闲来无事,决定出去溜溜。
池渊给自己带好帽子,转身就把羊绒的大围巾围在了杭宣的脖子上,新年新娶回来的媳妇儿,还穿着半高领的旧衣服,聘礼下过去挺多,自己一分没捞着,全用在了弟弟身上。
池渊把围巾拽了拽,遮住杭宣冻红的耳朵,“这样暖和点没?”
杭宣点点头,脑袋都不敢乱动,生怕蹭脏了这条舒服又柔软的围巾。
山里乍看一时觉得新鲜,看久了便觉得无聊,蜿蜒的道路,奇形怪状的树。
返程的时候,杭宣问,“你过几天就走了,是回哪个城市去?”
池渊歪过头看他,看他应该是走了许久身子暖和了,脸蛋一片晕红。
“鸢兰。”
“鸢兰,离我们这里很遥远。”
池渊嘴里叼着一小截草根,说话时一翘一翘,“是啊,很好的城市,可是我爸那个老顽固死活不去。”
杭宣浅浅的笑了笑,“嗯,老一辈么,他们想一直在这里,觉得这里好,我们年轻的就都想出去。”


七。
晚饭时,池爹也精了,把每一盘菜都挑了屁大点儿的毛病出来。
池渊被惹的要炸毛,筷子放到碗上,“怎么的?我天天加班加点忙公司的事,顿顿饭要么吃外卖,要么酒桌上喝到吐,能吃上一回家里做的饭都来不及感天谢地,你就在这挑刺儿?”
池渊不吃,杭宣也赶忙把筷子放下。
张姨也头疼,头疼也得打圆场。
池爹“啧”到,心里着急自家儿子啥都不懂,新来的媳妇儿能宠吗?能惯着吗?那以后生了孩子不得傲到天上去?
池爹还端着威风,“我这怎么叫挑刺?这是有一说一。”
“那你慢慢说。”池渊觉得心好累,这个年过的,跟他爸除了吵嘴就没干别的,他拽着杭宣的手腕站起身,“我们回屋了。”
池爹的威风一下子端不住了,“你站住!”
池渊没理,听张姨在身后指责他爸,“让你厉害,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说说你这是干什么。。。”
两人回了屋,杭宣有些不知所措。
池渊拍拍床边,要他坐过来,问到,“吃饱了吗?”
杭宣点点头,其实他没吃饱。
池渊失笑,“怎么办,我还没吃饱呢。你做的都很好吃,别听我爸胡说。”
杭宣抿唇,犹豫道,“那等他们吃完了,我去厨房偷偷给你开小灶,还煮元宵好么?”
“好啊。多加点儿糖,我喜欢吃甜的。”
“好。我,我也喜欢甜的。”
池爹虽然挑三拣四了,还是把一桌菜扫了个光,饭后是张姨收拾的。
两人一直在屋里等到大厅的灯灭,等到他们回屋睡觉,才偷偷跑到厨房里。
一碗元宵多加了两块冰糖,这回没用两个勺子,池渊一口喂自己,一口喂杭宣,二十几个软糯的汤圆没一会儿就吃的只剩下汤。
“要喝吗?”池渊舀了一勺,贴到杭宣的唇边,“汤也好喝。”
杭宣的心跳早就不像自己的了,他张口,甜丝丝的汤汁一直暖到胃里,让他有些想哭。




八。
今天池渊起了个早床,窗外面还一抹黑,鸡都没动静。
杭宣穿好衣服,又叠好被,看池渊还哈欠连天的到处找袜子,便说,“你再睡会儿吧。”
池渊没吭声,他昨晚睡前就让杭宣起床时叫他一起。
“你再睡会儿。”杭宣后悔了,就不该叫醒他的。
池渊把袜子穿反了也没发现,其实他对他爸饭桌上的挑刺儿明白的很,就是在给杭宣下马威。
恶俗。
池渊穿好外套,冷的直哆嗦,他边往屋外走边问,“早饭你准备做什么?”
有池渊在,杭宣就没碰过冰凉刺骨的冷水。
饭桌上是煲的浓稠的白米粥,煎的金灿灿的小葱鸡蛋卷饼。
池爹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啼哩吐噜的灌了两大碗粥下肚,“这一顿做的还成。”
池渊撇嘴。
池爹看他那样儿就着急来气,收到张姨在桌下的一脚提醒才好歹没呛声,只问,“什么时候走?”
池渊说,“后天的飞机,明天吃完午饭就得出发。”
“坐什么飞机,掉下来怎么办,穷嘚瑟。”池爹哼笑完,见池渊压根不搭理他,自顾吃饼吃的满嘴油光,语气不觉加重了许多,“给你娶回来的,走之前把事儿办了!”
池渊听罢就撂下筷子。
池爹“嘿”道,“怎么!就要你办个事儿,将来不用你生,生了也不用你带,还真把你给惯的!送你考出去,你就这么报答你爹的是不是?!”
池渊气的张口又失语,再张口再失语,最后一句话都不想说,也懒的说。
连早饭也吃的不安生。
池渊摔门而去,没回屋里,迈大步直接从大门走掉了。
杭宣跟在他身后,可是看到那个怒气冲冲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时,就怎么都追不出去了。
一直到过了午饭的点儿,池渊才回来。
一回来就看到杭宣在井边洗碗,水盆里一丝儿热气都没冒。
本来就没散干净的火顿时又燎原。
池渊都气笑了,“你是傻还是二?!”
杭宣坐在小板凳上,仰着脸瞧他,眼睛里坠满了歉意和悲伤。
池渊叹气,“烧个热水就这么难?”
杭宣泛白的嘴唇张开,小声道,“都是用冷水的。烧热水费柴火,冬天砍柴累,买柴要花钱。”
池渊一口气堵在胸口,摸出一根烟点燃,吞了一大口,“你看他差那点儿买柴的钱吗?啊?”
杭宣有些委屈,死死咬住了牙根才忍住涌起的酸意。
三四口抽完烟,烟头被狠狠碾在鞋底。
池渊去屋里提了一壶热水来,呼啦啦的全都倒在了盆里。
一时间热气袅袅,熏的杭宣眼睛都红了。
池渊没瞅他,嫌心烦,撸起袖子蹲在地上就捞起一个盘子。
“我以为你至少和他们这些老顽固不一样,结果也是说什么都不听。”

九。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没如昨天一样聊的开心,反倒沉默的令人难受。
至少杭宣很难受。
池渊没吃午饭,他想给他开小灶,池渊只硬邦邦的说“不用”。
杭宣上一次这样难受到全身都像冻在冰水里,还是家里要供弟弟读书,让他被迫辍学。
真的是每一寸骨头缝都难受的在痛。
池渊盯着手机,杭宣盯着他,盯了半晌,终于开口,“你明天中午就要走了。”
池渊顿了顿,才应,“嗯。”
“我。。。我烧些热水,给你洗个头吧。”
前年池渊回来就说要给家里装淋浴,哪能一直等到开春暖和了才洗澡?
池爹还是哼笑,“不像你们城里人娇气。冬天又不出汗,洗什么澡洗澡,费柴又费事。”
于是池渊便作罢,他爹乐意就行。
池渊放下手机,决定回了鸢兰就修理舒忧一顿。
这给他推荐的这是什么破烂小说,《一枝红杏出X来》?看他是想红杏出墙张晋远和袁起吧。
池渊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撸了一手心的油,恶心坏了,咧嘴道,“行,你烧吧。”
杭宣终于弯了弯嘴角。
在井边砌起的大池子里洗,自家做的蜡黄蜡黄的肥皂,一股味道,把一脑袋油乎乎的头发搓的跟枯草一般。
杭宣在一旁拿着小盆帮他浇水,“凉不凉,要再兑点热水吗?”
“不凉。”池渊垂着脑袋,看到杭宣的棉裤也短了几分,脚踝就裹着一层袜子露在外面,他皱着眉头问,“你家是不是吃的穿的都紧着你弟?”
杭宣答非所问,“他很争气,也懂事。”
池渊失笑,“你就不争气,不懂事?”
这回杭宣沉默了半晌才说,“我。。。我如果没坚持,而是更早两年辍学帮家里做事,也许我弟弟就可以去市里读高中。”
池渊用毛巾包住脑袋,站直了身子,伸手拍上杭宣的肩膀,“你就应该坚持下去,读完高中,考得远远的,离开这个混蛋地方。”
杭宣浅浅的笑了笑。

十。
下午池渊就以潮乎乎的脑袋上搭着毛巾的造型,带着杭宣出门了。
两人手上都提着好几袋子礼品盒,是池渊从他爹屋里翻出来的,坚果,奶茶,巧克力糖果等等,大包装盒拆了里面还有小包装盒,正好凑数,全是他这次带回来的。
杭宣不明所以,“这不是给咱爸和张姨的么?”
“没事,我每年回来都给他们带这些。”池渊耸肩,“如果快递能进来,我也不用费劲儿提这么多东西。”
池渊以他们家为中心,方圆百米之内能敲的门都敲了,赔着假笑直到把礼盒送的一干二净。
两人都有些累,走到河边的芦苇丛时停下来歇脚。
杭宣还是不明所以,“你。。。你不是讨厌这里么?”
池渊躺下身,压倒了一片干枯的芦苇杆,松松软软,晒着微弱的冬阳,他闭上眼,似乎十分惬意。
“是啊,我不喜欢这里。”
“那为什么要送他们礼物?还说了那么多客气话。”
池渊笑笑,“怕我爸真气急了,到时候混淆视听,改口说你其实是他媳妇儿,不是娶给我的。”
杭宣怔住。
“这不是和你一起露露脸,到时候我爸就做出不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了吗,除非他是真的不要他那张老脸。”
杭宣听完脸都白了,不知道想些什么可怕的事情,把自己吓的魂儿都没了。
池渊见他半晌没动静,睁眼看到他瞪着一双漆黑的眼珠子,嘴唇哆嗦,“不会,不会的吧?”
池渊逗他,“说不定?要么明天你就回自己家去吧。”
杭宣摇头,“会被打出来的。”
冬天的风犹如冰刀,河面被削的波光粼粼。
杭宣用芦苇杆编了个小船,放在手心里,一拳就能握住。
池渊看了觉得精致,伸手要,“给我吧,挂在钥匙扣上。”
杭宣的手递过去一半又折回,“你。。。看着它会想到我么?”
“当然会,为什么不会?”
“那就算了。前几天说了,你走了之后就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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