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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睡主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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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暄的出差通知终于确定,他订好火车票和酒店,晚上回家才想起跟程云峰报备。
“我下周二出差,两天就回来。”
不多时程云峰就回了信儿,“怎么走?”
“订的周一晚上的车票,睡一觉就到了。”
这次没发消息,程云峰拨了语音通话过来,任暄一接起就传来程云峰的大嗓门:“去省会高铁俩小时的道,你怎么还订卧铺睡一晚?”
背景有马路嘈杂的声音,程云峰像是站在店门口的路边跟他说话。任暄把话筒向耳朵贴了贴,好声好气地解释:“第二天的会太早了,搭最早的高铁也来不及,只有这趟的时间最合适。”
“票退了,我送你。周一晚上一起去省会,开完会再一起回来。”程云峰掷地有声,不容反驳。
“不用,太麻烦了,你还要做生意。”任暄软下口气商量,像求人办事。
“我那饭店在不在都一样。这事定了,晚上六点我去你家楼下接你。”程云峰不给任暄反驳的机会,强势地先挂了电话。
任暄紧跟着发了几条消息,文字连着语音,这回换成程云峰装瞎,一条也不回。
为了避免跟任暄见面,让他找到机会推辞,程云峰接连几天没给他送饭。生生捱到周一下午,早早开车到任暄楼下,跟邻居大爷好说歹说借了个车位,盯着他楼下的大门。
任暄提早下了班,准备吃完饭去赶火车,等到了车站再哄程云峰回去。一路上盘算得挺美,直到走到楼下路边,一辆陌生的黑色商务车冲他不停地按喇叭。
任暄隔着花坛看不清车里的人影,程云峰干脆推开车门走下来,靠在车头抓小鸡似的盯着任暄:“提前下班怎么不告诉我?”
任暄没料到程云峰来得这么早,做好的计划都落了空。“都说不用你送,怎么还强人所难,强买强卖?”
“强买强卖?”程云峰挺邪性地笑了一声,“强买强卖的都能捞着好处,我这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你还上赶子来。”任暄嘴硬心软,服了软,“真拿你没办法。”
很快任暄拎着行李包下来,没放后备箱,直接扔在后座上。他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程云峰已经开上了路,他尝试做最后的挣扎:“我票还没退,要不你直接把我送车站得了。”
“那就不退,反正你们也能报销。”等红灯的功夫程云峰也要转头打量任暄,“一会吃点什么?”
“随便,吃面条吧。”任暄拿出手机默默把车票退了,火车没坐上,白白搭了几十块手续费。
程云峰找了间面馆,俩人对付着吃了碗牛肉面,味道说不上惊艳,但能把任暄的怨气吃没。
再回到车上任暄也认清了形势,这一路连人带物都交托在程云峰手里,终于挂上点笑脸。
“你的车?”深棕内饰和绑着红线的平安扣,不是程云峰的性格。
“我爸的车,为了送你,厚着脸皮借的。”程云峰嗔怪地瞅他一眼,“还不领情。”
任暄不接茬,吃饱了胃里舒服,懒着不想和他斗嘴。他调调空调口,又摸摸中控台,才老实收回手。“一直想问你,你的摩托车冬天骑着冷不冷?也装那种带套袖的挡风罩么?”
这是侮辱,赤裸裸地。程云峰怎么可以忍受他的大踏板上罩着那种花花绿绿的东西。这是任暄在挑衅,吃饱了上路了但不认命,心里憋气故意招他。
内心戏走了一遭,程云峰嘴角扯过一丝冷笑,他面无表情,目视前方:“今年冬天买一个,你坐后面裹在身上,省的冻到了我还要心疼。”
任暄委屈巴巴,本想闲聊缓和下气氛,都随了程云峰的意还阴阳怪气地抬杠。他把椅背放到最平,不管开车的程云峰,闭着眼一觉睡了过去。
第16章
程云峰把空调提高了两度,没放广播也没听音乐,仅是看着旁边闭眼酣睡的人都觉得妙趣横生。
汽车平稳开过高速,到省会的收费口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任暄整整睡了一路,四个小时,直到被对面的远光灯晃了眼才堪堪清醒。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窗外的灯光照进来,朦朦胧胧地衬着程云峰:“这是到哪了?”
“醒了?”程云峰递了瓶水过去,“刚下高速,酒店订在哪?”
任暄接过水,没喝,搂在怀里掏手机。“和平西路上的锦江,你认识么?”
“你手机上有导航么?切一下。”程云峰一边盯着路,一边看着任暄切换导航,直到机械女音响起,不急不缓地开始指路。
早已过了高峰期,不过半小时程云峰就开车找到了那家快捷酒店。坐落在省会的老城区,沿路的老杨树长得又粗又壮,建筑群外墙蒙着岁月堆积的尘埃,顽固又老旧。
酒店翻新的米黄色和周围环境并不相称,但胜在显眼,俩人在马路上很快确定了位置。程云峰停好车,任暄从后座拎起行李袋走在前面,程云峰只有一个小背包,斜挂在肩膀上跟在后面。
任暄在柜台登记,程云峰装模作样地掏出身份证拍在桌面上,要接待小姐再帮他开一间房。任暄拿过他的身份证,和自己的叠在一起,递给了登记的服务生。
“我订了标准间,住一起不就行了?”任暄见他站直不吱声,又小声问了句:“你不方便?”
“我有什么不方便的。”程云峰也不得了便宜卖乖,确认好房号就推着任暄往电梯走。
房间是锦江标准的双床房,进屋后程云峰把背包往床上一扔,伸着懒腰瘫到小沙发上,拿着遥控器调温度。
任暄后进的房间,他绕过程云峰把俩人的拖鞋拆好,并排摆在浴室门口,再把窗户关好、窗帘一层层拉上,最后才来到程云峰没占的那张床边,开包整理衣服。
第二天要穿的西装被任暄扯平褶皱,整齐地挂在衣架上。换洗的衣物叠在一起,日用品和会议笔记也分门别类地放在书桌上。整理结束任暄回过身,看到程云峰杵在沙发扶手上,扭着身子挂着一种诡异且满足地微笑看着他。
任暄被他盯得不自在,指着卫生间,催他去洗澡。程云峰换了姿势坐着,两条长腿叉开滑到对面的床尾,把唯一的过道堵了个严实。他懒懒地答话,像撒娇又像耍赖:“我明天又没事,你先收拾,早点休息。”
任暄抓起睡衣,跨过程云峰的“人工路障”进了洗手间,他无法在程云峰直勾勾的目光里顺利地脱光自己。
水声很快响起,程云峰开始坐立难安,这是第一次跟任暄过夜,他有些紧张。他以为任暄不会愿意跟他同住,没想到如此顺利地住进了一间房。
他脱下球鞋,先凑近检查没有异味,才放心地摆在门口。背包里只有两条内裤、两件衣服和几样生活物品。他拿出止汗喷雾在衣服上粗暴地喷了几下,想了想又在鞋里喷了几下,仍不放心地思考是否还有遗漏。
任暄洗的很快,他把头发吹到半干就拿着换下的衣服走了出来。身上的睡衣也不过是宽松的T恤和大短裤,没戴眼镜的眼睛有些失焦,迷迷糊糊地看见程云峰正对着他脱衣服。
一大片麦色的胸膛裸露出来,任暄避讳着侧过身体,余光里看到程云峰把牛仔裤也脱了下来,露出两条结实的大腿,和一条黑色的子弹内裤。还好没有再脱,任暄微微松了口气,程云峰把衣服往沙发一扔,拿了条内裤转身进了浴室。
程云峰简单冲干净身体就回到床边,任暄为了避免他大喇喇地光着身体,只给他留了一盏暗淡的顶灯。任暄已经乖乖地躺进被窝里,靠在床头刷手机,程云峰坐在他对面,有意无意地抬眼瞅他。
“我明天要早起,午饭也要在那边吃,会议大概五点结束,我们在酒店集合,晚上一起吃晚餐。”任暄放下手机,眼睛半眯着看起来很温柔,“酒店有早餐你记得吃,白天你可以出去逛逛,别再房间里待着,怪闷的。”
“好。”程云峰咧着嘴冲他笑,任暄只看清一排大白牙。“你明天在哪开会?”
“旁边那个带院子的楼,挂了很多牌子,有一半是环保局的。”任暄缩回被窝里,侧躺着压在枕头上,明明晚上睡了一路,可仍困得睁不开眼。
任暄的刘海贴在脑门上,软软的很想让人揉一把。程云峰关掉顶灯,也躺回床上,借着缝隙里穿进的月光隐秘地打量任暄的睡脸。
夜晚的一切很像一对夫妻,程云峰偷偷地琢磨。睡前互相交代些琐事,没有多余的客套,说完关灯睡觉,只差不在一张床上。程云峰翻身细想,要是在一张床上,他怕是也不能关灯睡觉了。
程云峰换了床,睡不着,又怕翻身扰到任暄,便尽量躺着不动。任暄的呼吸绵密又平静地在耳边游转,程云峰听了一会儿竟也睡了过去。
清晨五点半任暄的闹铃就响了,他迅速按掉声音,慢悠悠坐起身。程云峰没醒,但被铃声惊扰翻了个身,大腿夹着被子转到对面,光溜溜的后背和内裤对着任暄,丝毫不见外。
任暄揉着眉,清醒了三分钟,迅速洗漱换了正装,静悄悄地拿上包离开。
房间里再有声音时已经八点多钟,程云峰回头看了眼空着的床铺,被子被整理过,盖在床上。他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查了下天气,省会比竹西入夏快,已经是热死人的温度。
微信里除了公众号的通知,有一条任暄的消息,今早发的,是他的电话号码。程云峰歪着嘴笑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不紧不慢地收拾,换上一套任暄夸过“挺清爽”的白T恤。
程云峰收拾完早过了酒店的早餐时间,他去前台打听了周围的商圈和好吃的店铺,便开车出去转悠。
讲师无波澜的语调听得任暄直犯困,硬挺到会议结束,任暄松了松领带,跟着人群往外走。
刚下台阶任暄就听见有人喊他名字,他转过头,看见程云峰站在对面的树下,穿着白T恤跟他招手。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就像任暄看到程云峰时毫不意外,不知何时变得理所应当,任暄下班,程云峰就拎着饭盒接他,总是如此。
任暄迈着大步快走过来,尽管领带有些松散,也足够让程云峰眼前一亮。他第一次见到任暄穿正装,当即想到大学时站在前台演讲的学生代表,一样的西装、眼镜,一副精英模样,是程云峰心向神往的好学生样板。
“不是让你在酒店等我,大热天出来干嘛?”树荫下也不凉爽,不过几分钟任暄就开始冒汗,俩人避着阳光,贴着阴凉往回走。
“你穿正装真好看。”程云峰不理任暄的抱怨,没头没尾地称赞。
任暄像是没听清,挑着眉看了眼程云峰,又低头摸了下前襟。“就是普通的西装,不贵的。”他从程云峰的肩膀到胸口,观赏般重新打量一眼:“你穿一定更好看。”
程云峰不置可否地笑笑,跟在任暄身后回到酒店。
任暄进了房间,在桌上放下包,就看到旁边摆着一个袋子,里边一个四方餐盒,放着颜色奇怪的点心。“你买的?”
程云峰献宝似的凑过去,热乎乎的身子贴在任暄身边:“青团,我看好多小姑娘排队,就想买给你尝尝。”
他仔细剥开透明薄膜,举着青团向任暄嘴边送去,隔着一寸距离小心擎着:“尝尝?”
任暄反应冷淡,甚至向后躲了些许,他轻抬下颌,嘴唇微启:“我在你眼里就和女孩一样么?”
第17章
轻描淡写的一句问话把程云峰定住,愣愣地举着青团,磕磕巴巴地解释:“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看很多人排队,觉得好吃就也想给你买…”他越说声音越小,任暄面无表情,他却如履薄冰。
“即使喜欢男人,我也从不觉得自己应该柔弱、需要照顾。”任暄眼神坚定,话音铿锵有力。“我不想也不需要对方来扮演女性,两个男人就很好。”
“我没拿你当女人!我知道你是男的,我、我喜欢男的…”程云峰激动得胡言乱语,一肚子委屈解释不清,没出息地揉着头发。
“没关系,我只是说说,不是怪你。”任暄仍平静无波地看着他,不透露一丝情绪。程云峰早已乱了阵脚,手足无措地乞求原谅。
任暄不是责怪,只是第一次有男人因为“喜欢”而想方设法讨他欢心。他既贪恋又害怕,怕他像轻浮挑逗女孩的浪子,只图廉价的吴侬软语和假惺惺的示弱依恋。
程云峰战战兢兢的样子让任暄内疚不已,他本无此意,却因不安而表现得过分刻薄。他低下头张大嘴,把一整颗青团囫囵吞进嘴里,绿色的外皮把嘴巴堵住,任暄奋力咀嚼,味道尝得并不细致,糯米粉也调皮地沾到嘴角上。
指尖的重量倏地不见,透明薄膜被捏成一团,任暄的一边脸颊鼓成一只松鼠,程云峰小声问他:“好吃么?”
任暄出不了声,只点了点头。程云峰盯着唇角再也忍耐不住,飞快地伸出手指刮过,那点粉末全被指尖沾走。程云峰背过手,留恋地抚摸残留的体温,不时便匆匆融在指肚之间。
任暄咽下青团才察觉俩人过于靠近,他用小臂顶着程云峰的小腹,把人推到了一边。“我要换衣服,你去旁边坐着。”
程云峰听话地退回沙发上,看着任暄把衣服从行李袋中拿出来。他把西装脱下,整齐地挂在衣架上,要换衬衣时惊觉程云峰在身后,转过头用眼神示意他回避。
程云峰无辜地摊手,倚在靠背上。“你让我把你当男人,老爷们就是当面换衣服的。”
任暄被他怼得无话,去洗手间换衣服又太过矫情,他放弃抵抗背过身,开始解衬衫纽扣。
当任暄刚露出半个肩膀,程云峰就扭过了头。那片白色肩头烫人似的抵在心窝里,让他不得不挪开眼。程云峰没有多要脸,但硬生生看下去像冒犯,任暄一个被娇惯一下都要计较的人,就得规规矩矩护着,他愿意循规蹈矩给他一个自在。
任暄利落地换好衣服,转过身看到程云峰在低头滑手机。“去北街还是南里?有几家特色菜馆。”
“去附近随便吃一口,这个点进市区,不好开车。”任暄没背包,左手拿着电话右兜揣着房卡,站到程云峰旁边催他出门。
程云峰蹭地站起身,屁颠屁颠跟在任暄身后。“这不来趟省会,寻思带你吃顿好的。”
任暄难得兴致挺高,得意地乜了程云峰一眼:“想吃好吃的也不能去那些地方找。”
“呦,”程云峰殷勤地替任暄撩起酒店的塑胶门帘,“看来我们小暄哥哥今晚要带我解解馋。”
俩人并排走在路边,地砖破败不齐,绿植稀疏又瘦小,整个城市都笼罩着内陆的燥热。马路上果然堵得水泄不通,任暄灵巧地穿过几条小路,不过十多分钟便带着程云峰来到一家并不显眼的小菜馆。
店里没有空调,寒酸地开着几个摇头风扇。入眼的桌子都坐满了食客,中年男子把背心撸到胸口,扯着嗓子大谈国家时事。
任暄在过道的角落里找到一处空桌,桌面满是刚擦过的水渍。老板娘拎着两套收费餐具,熟练地推到两人面前,从腋下取出夹着的点菜板,操着大嗓门问他们要吃什么。
任暄不用看菜单,报了几道菜名,都是常见的北方小炒,听起来没什么特别。老板娘指出其中一道说两年前就不做了,最近海货新鲜,推荐了几种海鲜。任暄让程云峰挑了一道,又点了两瓶当地的豆奶。
任暄依旧拆盘、掰筷子,弄好了一套推到程云峰眼前。程云峰揣着胳膊傻愣愣地看,眼睛笑弯成一条线。
老板娘把两瓶开了盖的冰豆奶放到桌上,啪啪两声像她的大嗓门一样敞亮。任暄大口灌了半瓶,从舌根冰到食管,是养生学家看了直摇头的喝法。程云峰有样学样地喝了几口,除了廉价的甜味剂并没有特别的味道。
半瓶饮料唤起了任暄的回忆,他环顾了一周小破餐馆,颇为赞许地介绍:“我大学就经常来这里吃饭,几年了也没什么变化。”
程云峰喜欢听任暄说他不知道的故事,哄着他多讲:“你的大学在这附近?晚上可以去转转。”
任暄摇摇头:“有点远,在大学城。这里刚好是公交终点站,我们总来这里换车。”老板娘端上菜,任暄先夹到程云峰盘子里。“现在想想可能也没多好吃,但和食堂比起来,当时觉得是人间美味了。”
程云峰夹起肉塞进嘴里,火候刚好锁住肉汁,放在这种小餐馆里算不错的手艺。肉刚进肚里,程云峰又冒出带着酸味的念头,像被抢了食盘的大狼狗,不高兴立刻显在脸上。“你都和谁来过?你的那个?”
再次提起陈岁,任暄没了之前那股挖心绞肺的难受,这种没来由的平静让任暄觉得很陌生。他瞧出程云峰的不快,最多八岁的城府,弯着嘴角答了句:“也有别人。”
剩下的半桌菜让程云峰觉得也没那么好吃,不远万里陪着出差,竟来了出忆往昔,程云峰嘴里灌了陈醋般酸涩。
程云峰吃得没滋没味,但任暄吃得心满意足,这次还抢先结了账,俩人心思迥异地出了菜馆。
程云峰不想回酒店吹空调,任暄提议去周围逛逛,不远处有个人工湖公园,倒是适合饭后散步。
公园正是热闹的时候,广场舞、太极拳和养生操瓜分了大半场地,任暄和程云峰撑在小凉亭的围栏上,看大爷们下棋。棋子乒乓落下,气势如虹,局后两方复盘更是妙语连珠。
俩人乐呵呵地围着公园转了一圈,实在不堪蚊虫叮咬,决定打道回府。一路有些商贩在道边摆摊卖水果,程云峰看着那筐大水蜜桃停住了脚步。个大汁满,程云峰挑了四个,拎着一袋大桃子兴冲冲回了房间。
任暄坐在椅子上整理东西,程云峰去水池洗桃子,洗完捧出来放在一边,挑了一个最漂亮的拿在手里。
他坐在沙发上,轻轻剥着外皮,厚实的果皮成片撕下,干干净净不留痕迹。只剩一个白里透粉的大桃肉立在手心,光看着就能想到那软糯的果肉碎在嘴里会挤出多么甜美的汁水,勾着人来咬一口。
程云峰托着桃子跨到任暄身边,弯着腰着推了过去:“这桃子一看就甜,你今天还没吃水果。”
送到眼前任暄没法推拒,起身飞速洗了个手,出来时程云峰还是那个姿势,托着桃子等他。任暄接过桃子,对着桃尖咬了一口,正如程云峰所说,甜到嗓子眼。“真甜。”任暄又咬了一口,甜得眯着眼睛瞅他。
“我就说吧。”程云峰笑着又拿起个桃子,看也不看连皮带肉咬了一口。
一个站着,一个靠着,同样的桃子,不一样的味道。
第18章
第二天一早,任暄仍旧早起开会,程云峰依旧没赶上早餐,睡到日上三竿。
他爬起床简单归置下行李,除了几件脏衣服,环顾一圈也没什么需要整理。程云峰洗漱完撑着水池,对着镜子转头照了一圈,唇上和下巴冒出一片青葱的胡茬,配上他刚毅的五官,倒有些早期港星的忧郁和颓废。
程云峰对这个形象颇为满意,收起剃须刀,又换回一身黑的酷哥装扮。任暄的会只开到中午,程云峰看了眼时间,刚好可以晃悠到门口接人。
阳光径直晒到地面,树影都不够遮荫。程云峰一路被热成烤化的糖人,二话不说走进前一天任暄出来的大门。
老建筑有它独特的避暑方式,明明没看到空调挂机,却推开门就能感受到阴凉。传达室保安喊住程云峰,让他做来访登记。程云峰说要等人,保安让他坐在门口的两排塑胶座椅上,不能乱走。
建筑仍保留着九十年代的装修风格,涂着绿漆的楼梯扶手和大颗粒水磨石地砖,还有门口正对的大面镜,上面还写着爱党爱国的红色标语。
程云峰站着无聊,抬头阅读墙上挂着的环保守则,读到一半就听到背后的走廊有人声。程云峰转身迈了两步,探着身子往里瞅,里间的房间门被推开,三三两两地往外走人。
可能是任暄的房间,程云峰歪着头,努力分辨任暄的身影。任暄刚拐出门口就被程云峰认出来,他急切上前走了两步,还没等招手,就见任暄被人拦住塞了个册子。
任暄接过笔,趴在墙上写什么东西。走廊尽头窗户的光线打在他身上,照出一个镀了金边的剪影。抬起的手臂把上衣架起,刚好露出臀部丰盈的线条,裤管笔直垂于地面,与上身折出一个引人遐想的角度。
程云峰当即有了非礼勿视的念头,正犹豫着要退回门口,任暄就写完字收回了册子,交还回那人手里。
俩人说着话越走越近,程云峰进退无措地站在原地。任暄发现他时只是短暂地一顿,接着自然地站到程云峰身边,笑着跟那人说朋友来接,然后礼貌道别。
任暄脱了西装,搭在手肘上,衬衫袖口也挽起两折,有种儒雅的潇洒。赶上午休路挤,俩人并着肩、贴着胳膊一路冒着汗赶回了酒店。
任暄忙着收拾行李,程云峰插空又冲了个澡,再光着身子换衣服时任暄瞅都不瞅,一手拎包、一手拿着没吃完的青团和桃,催着他下楼退房。
俩人把行李塞进后备箱,挑了个就近的商圈,找了家清淡的饭馆吃了顿午饭。结完账程云峰站在商场里张望,回忆相处的两天,其实半点像样的事情都没做。
他靠在栏杆上半眯着眼看向任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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