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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睡主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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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靠在栏杆上半眯着眼看向任暄:“吃饱了正是犯困的时候,上高速不安全。”
  任暄点点头,觉得有道理。“酒店退房了,早知道睡一觉再走。”
  “没事。”程云峰一挑眉,眼神透着精光。“楼上有家电影院,你看电影我睡一觉,演完回程,时间刚刚好。”
  “行。”
  任暄在猫眼挑了部时间合适的电影,取了票和程云峰一起进场。放映厅没有几个观众,两人选在后排靠边的位置上坐好。
  俩人也没买爆米花和饮料,任暄坐在里侧,程云峰坐在外面。播广告时程云峰还挺端正的坐好,灯灭了就起了别的心思。
  只是一部很普通的国产剧情片,刚引入剧情任暄就发觉程云峰靠了过来。他甫一转头就听到程云峰低声耳语:“让我靠会,仰着脖子酸。”
  低沉的嗓音伴着呼出的热气,传进耳朵里却变成并不违和的撒娇和莫名的性感。任暄挺了挺肩膀,让程云峰靠得更舒服,程云峰也不客气,半边身子都贴了过去。
  黑暗是最好的遮羞布,影厅的冷气又开的很足,把任暄本就不多的别扭和羞耻清散得一干二净。
  出于对长途司机的关照,任暄硬是顶着酸麻的肩膀不肯换个姿势,越想专注剧情,偏又总分心到别处。程云峰会不会感冒,醒来脖子会不会落枕,睡得不够会不会头疼,等等!嫌疑人为什么变成了男二号?就在循环往复中电影看得一团糟。
  程云峰大概只浅眠了二十分钟,便清醒着享用来之不易的温存。他的鼻子贴着任暄的脖颈,可以轻易闻到洗发水的发香,都是同样的廉价柠檬味,可任暄就会多点文质彬彬的尾调。
  电影播到飙车的镜头,四周忽然响起立体声的巨响,程云峰惊扰得扭动身子,任暄也伸出手托住他的脸颊:“醒了?不舒服?”
  “唔…”程云峰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抓起任暄的手腕搭在扶手上。两只手臂交叉叠在一起,大手也热烘烘地盖在任暄的手背上。两个脑袋贴在一起,如果说刚刚还有些客气,现在则纠缠地过分紧密,胡茬蹭到任暄的肩膀上,刺得又疼又痒,久久不退。
  后半段的电影激烈又吵闹,任暄猜程云峰没有真的睡着,程云峰枕着任暄僵直的身体猜他没有认真观赏。俩人心照不宣挺到亮灯前一刻,程云峰离开任暄的肩膀坐直了身体,俩人无事发生般退场。
  俩人上了车,临上高速前程云峰找了间加油站加满了油箱。任暄要去交钱,程云峰不让,把他按在座椅上。“跟我算那么清楚干嘛?回去了想拍拍屁股就跑?”
  两句话戳开了任暄的心思,他不想欠程云峰的情,他知道没法还。不至于装作陌生人,但更多的他给不了。
  回程路上俩人都醒着,但跟睡着没两样,谁也不说话。程云峰憋闷地找了个休息站,叼了根烟下车。任暄从洗手间回来,靠在门边看程云峰抽烟。他换了别的牌子,不是巧克力爆珠,而是更烈性的烟草。
  程云峰熄灭烟头,扔进垃圾桶。俩人重新坐回车里,一路向南。
  他受不住这种气氛,关掉广播先开了口:“任暄,我就是喜欢你,也不是要害你,你别老想躲着我。”
  “我没想躲着你。”任暄抿着嘴,想了半天:“我就是,没准备好。”
  程云峰不明白,谈恋爱需要准备什么,又不是打比赛有准确的时间表,也不会有个单子告诉你哪天会遇见喜欢的人。“你是不是还忘不了那个人,所以不能接受我?”
  “小峰,我只是没想过要谈恋爱。以前喜欢陈岁,只是单纯的喜欢,他喜欢女生,我知道我们没有结果。就算我有了男朋友,也不知道该如何跟父母交代,被同事和朋友撞见,又该如何介绍。我不能藏着掖着说只是朋友,这样对他不公平,可是我没有勇气去坦白一切。”
  任暄的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悲伤,他低着头像是喃喃自语:“是我太懦弱,一直在逃避,我害怕被人议论,甚至会失去工作。我只想做个正常人,不用家人再为我操心。这些你可能不懂,但是我不行。”
  听了这一番话,程云峰才意识到任暄其实是被锁在柜子里的那一批人,好死不死的钥匙还攥在他自己手里。大城市那些“撑同性、勇敢爱”的口号只能听听,在这种小城市行不通。不用口水,单是几个不友善的眼神就能把这类敏感的人困死,别说出柜,试探着迈迈脚都是不敢的。
  程云峰开始心疼任暄,他没想过爱,更没拥有过爱。他想把任暄翻来覆去地疼一疼,把含了十多年的苦水挤出去,至少让他敢在太阳底正视一次,王八羔子都他妈有人爱,他任暄更什么也不用怕。


第19章 
  程云峰把任暄送到楼下,下车时俩人脸色都难看的像生死决别一般。道别的话没有多说,任暄转身上楼,程云峰驱车离开,冷淡的像悲情片的结尾,一段没人续写的坏故事。
  之后任暄给程云峰发过一条消息,委婉地提醒他不用继续送晚餐。程云峰心里并不想接受,却最终没忤逆他的意思。
  “哄碎”偶尔会直播,程云峰碰见了会塞上耳机看一会,打赏一点礼物。不知不觉间他对“哄碎”的兴趣不似从前,甚至睡前的音频也难以抚平他的焦虑,睡眠越来越差。
  在任暄停止联系的两周后,程云峰的挫败感达到顶峰,他急需做些什么来挽救初恋的小火苗。他从不是轻易放弃的弱者,无论在球场还是情场,除非被彻底击倒无法站起,然而这点打击完全不够。
  周六的天空阴沉沉,大家对这场可以给竹西带来一丝清凉的大雨充满期待。程云峰一早去市场采购,在生鲜区买了一筐正当季的飞蟹。老板拍着胸脯担保,这是这一周以来最肥的一批。
  程云峰送完货,把螃蟹固定到后座上,拧一圈油门飞奔到任暄的小区。摩托车停在老地方,程云峰一脚蹬着地,一边找到任暄的号码拨了出去。
  周末本该是回家探望父母的日子,可通知了黄色暴雨预警,任暄和大多数人一样,选择待在家中避雨。电话响了几声,任暄看着程云峰的名字迟迟没有接起。铃声和程云峰一样不罢休,丝毫没有要挂断的意思。
  任暄叹了口气,滑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我买了特别肥的螃蟹,在你家楼下,你出来拿一下?”
  听到程云峰的话任暄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趴到客厅的窗台上张望,程云峰果然站在以往的位置上,靠着车也抬头向他这边看过来。
  任暄像被抓包一样快速后退着躲开,尽管只是匆匆一撇,程云峰的身形也深刻地映在眼前,高壮的上身微蜷着,不见以前那股势在必得的精神头。
  “谢谢,我不想吃螃蟹。”听筒掩去感情,声音听起来很冷淡,“马上下雨了,你快点回家。”
  程云峰没再纠缠,痛快地说“好”。随即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急急打在窗户上,拍出噼啪的响声。
  任暄挂断电话,放在茶几上,始终盯着被雨水淋花的窗户,怕程云峰等在雨中不肯走。他靠在沙发上又不肯起身,怕探了头发现程云峰真的不在了。
  雨下的越来越急,很快把玻璃全部淋湿,任暄再次来到窗边,除了急忙收衣服的老人,四下再没有其他人影。
  任暄接了半壶水,直愣愣地靠着琉璃台看电水壶加温,蒸汽开关“嘭”地跳下才打断这幅定格动画。他端着水壶回到客厅,给自己泡了一壶红茶,直到茶水变温他也只喝了一盏。
  铃音再次响起,打破一室宁静,任暄拿起手机,是程云峰发来的消息。
  一张积水要没过石阶的照片,和一段可怜兮兮的语音。“雨太大了,我回不了家了。”
  这张石阶他再熟悉不过,是大门必经的石台。原来程云峰一直没走,就等在门口的石檐下。
  任暄抓起门边的钥匙,两下蹬上球鞋,推开门朝楼下跑去。
  他拉开大门的门锁,就见程云峰一人一车躲在一米见方的石台里。车屁股被雨水淋湿了大半,程云峰也耷拉着脑袋,像条犯错被关在门外的大狗。虽弄不清错在哪里,可仍愿为了讨好主人挨罚。
  看到任暄程云峰一秒就笑弯了眼,他怀里抱着半个泡沫箱,螃蟹在网兜里不合时宜地冲他张牙舞爪地打招呼。
  俩人合力把摩托车搬进楼梯间,程云峰跟在任暄身后,爬了几层楼梯,如愿进了任暄的家门。
  雨天阴暗,任暄顺手开了灯,程云峰看着屋顶肖想已久的暖黄灯光,觉得无比亲切。任暄接过螃蟹,直接抱进厨房里,给程云峰倒了杯半凉的茶水,一个人留在客厅里。
  任暄把螃蟹全都蒸了,又随手炒了两道小菜,闷了一锅米饭。程云峰则拘谨地坐在客厅里,只能侧头瞄到一点任暄的背影,不敢乱动。
  任暄弓着身子把盘子一个个端上桌,餐桌在厨房对面,小小一个,配三把椅子,被桌上的三菜两碗衬得满满当当。
  程云峰被任暄催促着洗了把手,俩人对坐着吃了一顿洋气的“brunch”。任暄手艺一般,米饭闷得尚可,螃蟹只需蒸熟,那两道小菜也只够糊口的水准,但程云峰就是吃的开心,甚至添了一碗米饭。
  吃完饭程云峰主动要求洗盘子,任暄不让,他就跟在任暄身后里进外出。雨没停,任暄不能赶人走,想拷部电影放到电视上,打发无聊的午后。
  任暄走进小卧室开电脑,程云峰在客厅里乱晃。任暄的房子不大,标准的两室一厅,装修也是简约的风格,干净又有生活气息。他刚晃到窗口,就被任暄喊到小卧室,他打开装电影的文件夹,让程云峰选一部电影。
  程云峰小跑着来到任暄背后,刚搭上椅子靠背,就先被桌边的双耳麦克风吸引了目光。这种3D麦克并不常见,只有ASMR主播才会用到这种设备,一瞬间程云峰只觉喉咙发紧,他强忍激动把任暄的座椅转了半圈。
  任暄抬头困惑地盯着他看,程云峰吞咽了一口口水,缓缓弯下身问道:“这是直播的麦克风,你是ASMR主播?”
  ASMR并不是广为人知的事物,任暄对程云峰认出双耳麦克而惊奇,他不紧不慢地反问道:“你知道ASMR?”
  “你是‘哄碎’么?”任暄瞪大的眼睛就是最好的回答。程云峰惊喜得像发现了新大陆,双臂都不禁有些颤抖,他紧紧捏住椅背,不等任暄答话就抢先开了口:“我是‘小红帽’啊!”
  原来他从没认错,见到任暄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任暄更震惊,“小红帽”不该是个女孩的名字么?
  程云峰有一肚子话想说,可又一句也说不出,他死死盯着面前的任暄,脑海中的“哄碎”终于聚出影像,和任暄完美重叠在一起。那个夜夜在耳边轻语的“哄碎”,那个夸他善良、祝他幸福的“哄碎”,那个君愁我亦愁的“哄碎”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任暄,从来都是一个人。
  程云峰的眼眶激动地发红,他一手握住椅背,一手撑住桌面,把任暄困在狭小的夹角中间。他弯下腰慢慢贴过去,一字一句,宣誓般说:“我不需要见家长,也甘愿在你嘴里做个‘朋友’,偷偷摸摸的也好。任暄,我喜欢你,我太喜欢你了,我喜欢的不知如何是好。你跟我试试,好不好?”
  任暄的两只手捏在程云峰的手腕上,理智想把他推开,可又有一股声音挣扎着挽留。程云峰的脸越贴越近,直到鼻尖顶住鼻尖,粗重的呼吸喷撒在他脸上。任暄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他紧紧攥住程云峰的手腕,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
  程云峰的心跳要从喉咙里蹿出,他把任暄的反应当做邀请,随即紧闭双眼,贴了下去。
  吻没有铺天盖地而来,程云峰的嘴唇只轻碰一下就离开,是那样珍视、尊重、不容冒犯。
  他卸下任暄的钳制,双手捧住任暄的脸颊,一下一下,蜻蜓点水般亲吻任暄的嘴唇。一方小小的卧室,只有雨水拍打玻璃的旋律,焦急的节奏像是催促他更进一步,攫取更多。
  程云峰终于放下克制,撬开任暄的牙关,火热的舌身横冲直撞地闯入,毫无章法地搅动。任暄张开嘴迎合,呼吸完全乱了节奏,俩人纠缠着、混乱着,最终呼吸交错地抱在一起,一边逃避,一边沦陷。


第20章 
  俩人轻喘着分开,任暄靠在椅背上,脸上是不自然的红晕。程云峰坐在对面的小床上,向前弓着身子,双手撑在腿间,似在有意遮挡。
  任暄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的气氛,嘴唇被程云峰吸吮的有些红肿,说起话来多了些娇憨的味道。“你为什么叫‘小红帽’,也不像你会取的名字。”
  程云峰挑起一边眉毛,眼露精光:“我讲了,你不能说我。”
  “一名字有什么好说的。”任暄被他勾起兴趣,向后靠在椅背上,托着腮等他回答。
  程云峰清了清嗓,不看任暄,伸出手把玩3D麦克的右耳道。“我下面的蘑菇头又红又大,一起洗澡的时候同学给我起的外号,叫我‘小红帽’。”
  他声音不大但说的清清楚楚。任暄反应了几秒才确认程云峰说的是哪个部位。他嫌弃地皱起眉,再也无法直视《小红帽》的童话,原本想象中的可爱女孩瞬间变成了在澡堂遛鸟的猥琐男,失望的神情不遮不掩地浮现在脸上。
  程云峰不在乎地“嘿嘿”笑了两声,有些下流地冲任暄顶了顶凸起的裤裆,甚至把手放在裤腰上做出解裤扣的姿势。“想不想跟‘小红帽’打个招呼?”
  任暄甩掉拖鞋,光着脚在程云峰的小腿上蹬了一脚。也许是被腿毛搔到脚心,亦或是程云峰的调情太过荒唐,任暄的脸色始终红扑扑地散不下去。
  “程云峰,脸皮是个好东西,我真不知道你是太多了还是压根没有。”
  程云峰不在意任暄的恼怒,依旧嬉皮笑脸地逗他脸红。就在一瞬间程云峰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
  任暄惊异于程云峰的变脸速度,把败下阵来的双脚收了回来。程云峰倒是大开大敞地撑着胳膊,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你上次说你之前喜欢那人叫陈岁,那你的ID是什么意思?”
  任暄并没被他唬住,懒懒地靠着椅背抬着眼皮看他:“就一名字,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还踹我,我都不舍得动你。”程云峰瞬间萎了气势,委委屈屈地坐在床边。“那个‘碎’,就是那个‘岁’?”
  明明光明正大的事,被问出人赃并获的心虚,任暄窝在椅子里,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是回答。
  程云峰依旧那个姿势,依旧那个语气:“所以那些音频,都是给他录的?”
  任暄又挤出一声,比之前声音更弱。
  “那直播呢?”程云峰低着头,不肯看任暄的脸,“也是给他播的?”
  “直播不是。直播是给‘小红帽’的。”
  “再不许了,以后只能播给我听。”程云峰还不甘心,那个陈岁占据的十年让他嫉妒的要命。他一个箭步冲到任暄对面,撑住扶手把他挡在椅子中间,又把头埋进任暄的颈窝里,缓缓蹭着他的脖子摇尾乞怜:“不然以后不要录了,干脆就趴我耳边只哄我睡觉。”
  任暄被他磨蹭地心软,五指伸进他的短发里揉了揉,半晌才贴近他的耳朵,慢慢应了声“好”。
  之后挑的电影程云峰压根没看进去,他和任暄挨着坐在沙发上,保持着大方得体的距离。程云峰上身坐得规矩,双腿却摆得有些恣意,俩人都穿着短裤,大腿肉贴肉地碰在一起。
  任暄没有挪开,程云峰更不会避嫌,到后来更为放肆,大手一挥把任暄的肩膀揽进怀里,紧箍着任暄无从挣脱。
  “家里没外人,让我抱一会儿。”程云峰耍赖皮,任暄拗不过,调整好姿势被他半搂半抱地靠在身上才得以清净。
  电影播到尾声,任暄觉得肩膀有些沉重,贴着耳边就是程云峰均匀的呼吸,再一转头就见他早已睡熟在任暄身上。
  任暄关掉电视,把他慢慢放平到沙发上,后脑枕着扶手,睡得安安静静,看起来多了几分童真。
  程云峰醒来时已是傍晚,因为阴雨天空早早暗了下来。程云峰坐起身,看见任暄坐在侧面的扶手椅上,腿上扣着本书,人也撑着额头浅眠。
  他摸着沙发蹭过去,发出摩擦的响声,打断了任暄的小憩。任暄拾起书上的眼镜重新戴起,迷蒙着眼睛聚焦扰人清梦的元凶。
  俩人把中午的剩饭打扫干净,屋外的大雨仍没有叫停的趋势,任暄找出新的毛巾和牙刷,只好在朦胧确定关系的当天把人留下。
  程云峰倒是兴高采烈地把牙具摆在任暄的旁边,一副登堂入室的姿态,心里还暗自祈祷大雨千万不要在睡前停下。
  晚间娱乐活动并不丰富,任暄无论做什么都会被程云峰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程云峰的心思就简单得多,只想化身成一只心智不成熟的狼犬,把任暄从上到下舔成自己的味道。
  任暄坐立难安,九点刚过就扔给程云峰一套干净衣裤,催他洗漱就寝。程云峰撑开T恤比了比,勉强能穿进去。短裤就窄了些许,只比量尺寸就知道会把敏感部位勒得很突兀。
  “短裤好像有点小。”程云峰比量完怕任暄不信,当即要换给他看。任暄立即按住他脱裤子的手,无奈地收回短裤,“我再帮你找一条。”
  “不用麻烦,”程云峰拉下裤链,两秒就把下身的短裤脱了下来,“反正我睡觉不穿衣服。”
  任暄嫌弃地扭开脸:“第一次住别人家,也不注意点。”
  程云峰一抬胳膊,上衣也剥了下来,两排腹肌整齐地罗列进内裤边缘,“那我就穿件上衣。”
  任暄跟着程云峰进了浴室,教他用淋浴的水龙头,以免等下程云峰光着屁股喊他进去,这百分之八十是他能做出的事情。
  任暄走出浴室就去整理小卧室的床铺,收拾完房间程云峰也刚好洗完澡。
  这次是白色子弹内裤配上任暄的浅色T恤,肩部和胸口被程云峰饱满的胸肌顶出明显的轮廓。T恤下摆盖不住屁股,足球爱好者的丰满臀大肌完美立现,健壮的肌肉线条延伸到跟腱,像从GV里直接走出的男演员,低俗、魅惑,让人血脉喷张。
  任何同性爱好者都不能抵挡这种营业式的诱惑,任暄也不可幸免。他的视线闪避着程云峰的身体,指着小卧室的门口催他进去。
  程云峰偏逆着他的意思蹭上来,硬邦邦的身体往他身上贴。“不应该一起睡么?也不是没睡过。”
  “卧室,或者沙发。”任暄强装镇定,指给程云峰唯二的选择。说罢拿好换洗衣服,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
  程云峰乖乖进了小卧室,一盏暖灯把房间照得很温馨。新换的床单还有未舒展的折痕,俯身贴近还能闻到任暄身上同样的淡香。
  房间不大,程云峰转一圈就能看全。书架堆得满满当当,书脊上的名字繁杂得让他皱起眉头。倒是一架相框激起了他的兴趣,穿着校服的任暄和另一个男孩笑着揽着一起,笑得一脸明媚。
  摆了这么久的相片定然是他那个竹马竹马的初恋,程云峰盯着那人细瞅,黑漆漆的野小子不如自己半分帅气。看久了竟觉出几分面熟,他猛然想起就是当初在“小文艺”被他嫌弃品味的土直男。
  程云峰看着相片来气,啪地一声重重扣回原来的位置,转身关上灯,气呼呼地躺到床上。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可天上还是阴云一片,很沉闷。像程云峰的心情,没借口赖着不走。
  任暄做了简单的早餐,程云峰收拾房间,努力营造同居已久的氛围。直到任暄刷完碗,不断用眼神询问他何时离开。
  “毛巾和牙刷不能扔,那是我的。”程云峰站在玄关的地垫上磨磨唧唧地穿鞋。
  “不扔。”任暄已经穿好,靠在门边等他。
  程云峰穿好鞋,又磨磨蹭蹭地理衣服,赖在门口。“我们现在,是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你说要试试?”任暄并不躲闪,说得坦荡。
  “那你着急赶我走。”程云峰咕哝着,不情不愿地推门。
  任暄跟在身后,把门轻轻带上。“等下还有雨,在这待两天,不看店了?”
  任暄帮程云峰把摩托车抬了出去,程云峰戴上头盔不舍地离开,直到红色尾灯消失不见,任暄才上楼回家。
  任暄把程云峰的牙具、毛巾收起,放在小衣柜里,他换下的衣服也和自己的一起放进洗衣机里。他在小卧室里巡视一圈,看到了被程云峰倒扣的相框,他拿起相框只看了一会,就把相片抽出塞回相册里,只剩一架空相框立在原地。
  收拾好一切的任暄打开电脑,对着网页选了一小时的家居服。最终买了两种尺寸,长短四套,才算忙完了一上午。


第21章 
  自从确立恋爱关系,程云峰想见任暄就不需再巧立名目。只要有空他就会带着晚餐,骑着摩托,等在俩人约定好的路口,接上下班的任暄一起回家。
  终于有一天,反射弧较慢的任暄才觉出不对,他放下筷子,看着正在扒饭的程云峰问道:“你家几点吃晚饭?你回家拿完饭再来接我,要半小时吧?阿姨每天到底要做几个人的饭?”
  “不是我妈做的,怕你不吃骗你的。”程云峰头也不抬地夹菜,丝毫不见说谎的慌张。“都是我在后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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