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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上你指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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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致浩挑眉,“这么上心?”
估计贺致浩脑子里不知道已经歪哪个方向去了,楚喻顺手砸了个靠枕过去,“滚滚滚,林姐姐她平时挺照顾我。”
双手接住靠枕,贺致浩大笑,又连忙道,“行,礼物我帮你捎过去,就说你病了。”
楚喻“嗯”了一声,“谢了啊,看也看完了,赶紧走,本少爷没在濒死边缘反复横跳,让你失望了。”
贺致浩把抱枕扔回床上,“是有点失望,行,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着点儿,等司机来了再走。”
楚喻懒得说话,摆摆手赶人。
第二天清早,破旧的居民楼里有了喧嚷,青川路慢慢热闹起来。
祝知非拎了五个包子和一杯豆浆给陆时,“今天开始,不是就要住学校了吗,我妈昨天特意下厨包的,说食堂卖的肯定没家里做的好吃,让我带几个给你,还叮嘱我一定要监督你吃完。”
等陆时接下包子豆浆,祝知非扯扯书包带,“对了陆哥,忘了问,昨天我来你教室找你,没见你人,你们班那个班长说你被班主任提拎走了,什么事儿啊?”
“让我去校医院。”
祝知非明白过来,哦,优等生待遇。
想起陆时受伤,祝知非牙痒痒,“我他妈隔壁街那帮孙子,有胆就一挑一,他妈的一二十个人围堵算什么?”
隔壁街新开了一家汽修店,但青川路附近的,都习惯照顾魏光磊家汽修店的生意。那家汽修店开起来大半个月,不说回本,估计连房租都快付不起了。
老板是个混子,昨天一大早,集了一二十个人,提家伙就来堵魏光磊,准备干脆将人打个半死,把魏家吓得关店搬走最好。
没想到顺道把跟魏光磊走一起的陆时和祝知非也给堵了。
又想起陆时那句,“一起上吧,我还要去学校,赶时间”,祝知非就觉得热血沸腾!
他偏头正想说话,就见陆时指甲修剪平整的手握着豆浆杯,也没喝,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了。
祝知非手五指张开,在陆时眼前上下晃,“陆哥,怎么了,昨晚没睡好?怎么心不在焉的?”
陆时回神,手插进黑色校裤的口袋里,嗓音低,“没事。”
祝知非犯嘀咕,视线下移,又落在陆时嘴角,“你嘴角的伤看着……好像比昨天破的大点儿了?不是去校医院处理了吗,怎么还严重了?这吃饭说话得多疼!”
嘴角的伤。
陆时想起昨天,安静到能听清心跳声的病房里,他一时没防备,被楚喻制住。
对方压着他,在他唇角伤口上急迫地舔舐吮吸,入迷又贪婪地索取,眼神失焦,溢出的呼吸仿佛带着水果糖的甜腻气味。
最后趴在他身上昏迷时,唇上都还沾着丁点血迹。
他的血。
陆时眸色转深。
祝知非总觉得陆时此时的状态不太对,给他的感觉,有点像刚来青川路那段时间,身上总带着太阳也照不进的阴暗。
他莫名心慌,“陆哥——”
“去的时候,医生不在,没处理。”
不知怎么的,听见陆时回答,祝知非猛地落了口气下来,嗓子发干,“原来是这样啊,哈哈。”
陆时垂下单薄眼皮,喝了口豆浆,神色看不清,“嗯。”
楚喻到学校到得早。
他好长一段没像今天这样通身舒畅、有精神了,走路都带风,觉得空气清新、阳光灿烂。
教室里安安静静,大家都在认真学习,他的前桌章月山到得比他还早,正笔走龙蛇奋力抄作业,黑眼圈重得跟打了黑灰色眼影一样。
楚喻放下书包,看了眼,“暑假作业?”
“对啊!”章月山一心两用,边抄边抱怨,“明明都打乱重新分班了,还交什么暑假作业?没想到老叶不给力,让学习委员今早就把暑假作业全收上去,他要检查,天要亡我!不对,天要亡我们!”
楚喻明白过来,原来教室里奋笔疾书的,全是抄作业的。
章月山停笔,抽出两秒时间抬头看楚喻,“你呢,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作业呢,你做没?”
楚喻点点下巴,挺自豪,“睡了一觉满血复活!作业我早抄好了,不过大题懒得写,单把选择填空填满了。”
嘉宁私立暑假作业很多,基本主科都是一天一张卷子,叠在一起,厚厚一沓,令人感受不到暑假的乐趣到底在哪里,楚喻前几天拿着答案,往卷子上抄ABCD都花了不少时间。
教室里人渐渐多起来,时不时能听见“糟了糟了,来不及来不及,快,你给我念答案,我先把数学卷子的选择填空写了!”
有那么几秒的突然安静,之后,教室里的声音整个低了两度。楚喻从漫画书里抬起头,正好就看见他后桌单肩挂着书包从教室门口走过来。
视线忍不住在对方嘴角的伤口打了个转,楚喻重新低头,继续看漫画,但心思被分走了,不太看得进。
陆时停在了楚喻课桌旁边。
跟按了静音键一样,教室里陡然安静,大家作业不抄了、天也不聊了,都屏住呼吸,悄悄关注着陆神和楚校花那边的动静。
开学第一天,就这么刺激吗?
余光看见一双干干净净的黑色运动鞋,鼻尖绕了两丝洗衣液的清新味道,楚喻茫然抬头,迎上陆时垂眼看来的视线。
看清对方眼里纯然的疑惑,陆时没说话,迈开两步,将黑色书包放到了自己的课桌上。
莫名其妙。
楚喻晃晃脑袋,试图把昨天那个变态的梦的画面从脑子里甩出去。
又有点犯馋,他把手伸进桌肚里,盲找了半天,摸了个包装纸花花绿绿的糖出来,剥开塞嘴里。
舌尖顶了两下,楚喻皱眉——怎么吃起来没什么甜味儿了?
第8章 第八下
第一节课前,学习委员卡着最后时间开始收暑假作业,顺便下发课余活动意向表。
楚喻交作业时,顺带看了眼,发现陆时的试卷跟自己没什么两样,选择填空写满了,大题只写了两行思路,或者干脆只画两条辅助线就算完事,整个卷面看起来空荡荡的。
他突然有了新体悟——原来学神神到一定水平,和学渣渣到一定地步,是有共通的地方的!
学习委员扯嗓子,暴躁催促,“赶紧赶紧,课余活动意向表填完了就交上来!再磨磨唧唧该上课了!”
教室里全是讨论声,章月山捏着根笔转身问楚喻,“楚同学,你填的什么?我在犹豫是选网球还是击剑,或者跆拳道?我都挺喜欢的!”
视线落在楚喻的意向表上,他疑惑,“园艺A?还有这个选项?”
他同桌一直在本部,知道内情,“‘园艺’这选项是隐藏选项,列表上面没有的。”
在页底唰唰签上自己的大名,楚喻把笔盖盖回去,“对,划水专供。”
章月山好奇,“你选的这个课余活动是要干嘛?给植物修枝剪叶?”
“不是啊,”楚喻解惑,“学校大操场后面,隔着小树林,不是有恒温植物园和玻璃温室吗,我的职责就是,按下按钮,让恒温植物园里面的浇水设备运行。等设备检测出空气和土壤里的水分足够了,就会自动停止运行。”
章月山叹为观止,半天不知道怎么形容,最后评价,“果然极为适合划水!”
楚喻自豪,心道,那当然,我精心给自己挑选的!
学习委员收完暑假作业,又急吼吼地挨着收意向表,收到最后两张时,他不经意一看——厉害了,楚校花填的园艺A,陆神填的园艺B,一个恒温植物园,一个玻璃温室,又这么刺激的吗?
上午第一节 是数学课,楚喻听不懂,也没想过勉强自己,干脆掏出漫画书继续看。
翻了两页,他突然想起什么,把手伸进桌肚里,又是一通盲找,最后摸了个奶糖出来。
塞嘴里尝了尝,楚喻皱眉,发现不是错觉,这糖吃起来,没有以前那种浓郁的奶香和甜味儿了。
心尖冒出两分说不清的焦急,楚喻又塞了一个水果糖到嘴里。
两个糖一起吃,换以前,会让他腻得慌,但现在,他也只是尝到一点点甜味而已。
盯着手里两张糖纸,楚喻怔住——我这是,连续低烧,把味觉神经烧坏了?
原本因为身体恢复的好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丧了大半个上午,楚喻决定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安慰自己说,说不定只是因为那个什么自主神经功能紊乱,味觉暂时变迟钝了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他捏了一个糖在手里,正纠结吃还是不吃,突然感觉喉咙干痒发渴。
我日,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就跟配套一样,喉咙干痒的同时,心跳开始加速,额角的血管一突一突,像下一秒就要炸开似的。熟悉的热感弥漫周身,不,甚至比昨天还要烫,让他有种自己下一秒能被原地烤熟的错觉!
楚喻快被搞抑郁了——以为敌军已撤退,没想到是纠集更多兵力,二十几个小时后,卷土重来!
贺致浩过了午休时间来找楚喻,就见他趴桌子上,面朝墙壁,一脸生无可恋,跟谢了的花儿一样。
他指尖叩了两下桌子,“怎么了,没睡醒?”
楚喻慢吞吞转过头,有气无力,“敲屁啊敲,有事说事,说完赶紧走。”
贺致浩挑眉,知道这是正犯少爷脾气,惹不得。他利索收回手,说事儿,“林姐姐让我带话给你,说礼物非常喜欢,谢谢你记了这么久,下次有空一起玩儿。”
又把手里拎着的小蛋糕放楚喻桌上,“昨晚通宵,都睡船上了。你不是喜欢吃甜的吗,今早林姐姐特意吩咐厨师做了这蛋糕,让我带给你。”
楚喻兴致缺缺,“哦,放下吧,可以告退了。”
贺致浩不想告退,他八卦,压低声音问,“对了,不是传说你和那个什么陆时闹矛盾吗?真的假的?他哪儿惹到你了?要不要兄弟帮你找人收拾他?”
楚喻觉得血管里正流的都是岩浆,呼吸烫的他自己都害怕,听贺致浩还在面前苍蝇一样瞎哔哔,他没来由一阵烦躁,蹙眉,“滚滚滚,你往陆时面前杵,活不到十秒,碾死你,就和那什么一样?对,碾蚂蚁。”
他嗓子干,嗓音微哑,又补上一句,“他没惹我,就单纯气场不和,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啊。”
贺致浩耸耸肩,“行吧,那我走了啊。”
“等等,”楚喻皱皱鼻子,嫌弃,“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吧,身上一股臭味儿,熏得我头疼。”
贺致浩扯扯自己的衣领,深吸一口气,纳闷,“你说我身上有血腥味还差不多,喝多了早上起来一跤摔出血,绑完绷带,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你再闻闻,哪儿臭?”
“不闻,赶紧走赶紧走。”
贺致浩走了,楚喻正准备继续趴下,余光瞄见——欸!陆时什么时候回教室的?
蛋糕最后被章月山和他同桌分了,楚喻恹恹地趴了一个下午,没胃口,晚饭没吃,晚自习也没上,直接回了宿舍。
嘉宁私立的宿舍豪华,最次的,都是四人间带独立卫浴。楚喻住五楼,豪华单人间,地上铺着浅色长羊绒地毯,大床,书桌储物架衣柜鞋柜齐全,靠阳台的墙角,兰姨还放了一盆鹤望兰在那儿。
楚喻四肢发软地倒在床上,抱住被子,昏沉着睡过去了。
半夜做梦,又是一样的梦境。
唯一不同的是,一切景物都褪为黑白,曲曲折折的小巷里,陆时朝他看过来,左臂上,有鲜红的血潺潺流下,红的刺目,是梦境中唯一的色彩。
而一墙之隔,陆时从梦里惊醒。
耳里仿佛还充斥着梦里那个女人嫌恶的尖利咒骂,“你这个身体里流着肮脏的血的杂种!”
肮脏的血。
陆时冷笑。
他仰躺在床上,四下俱静,只有中央空调出风口溢出冷气的细微声响。
下床站起身,陆时双手交叉,拉起衣角,将白色T恤脱下来,随手搭在椅背上,跨进了浴室。
几分钟后,陆时湿着头发,裹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又顺手从小冰箱里抽出一瓶矿泉水,在书桌前坐下。他随意在架子上挑了本数学竞赛习题集,摊开。
他手指很长,拧着瓶盖,指骨微微凸起,瘦削有力。
半瓶冰水咽下去,才再次将心里那团火重新压回最深处。
陆时刷题习惯用铅笔。
笔尖在纸面磨画,有沙沙的声音。
做了两页题,陆时停下来,从抽屉里拿出削笔刀。
刀刃锋利,削下一片木屑,露出包裹在里面的黑色铅芯。
陆时手顿住。
台灯亮起的白光下,陆时惯常戴着手表的左手腕上,是凌乱的细细疤痕。有的年月隔很久,只剩浅浅一条线,有的还泛着红。
削笔刀移动,最后停在了手腕的位置,右手稍稍用力,刀尖刺进冷白的皮肤,往下划,深红色的血瞬间就溢了出来。
陆时垂着单薄的眼皮,眼里映出血色,神色漠然。
第9章 第九下
楚喻一整晚都没睡好。
身体不舒服、反反复复一直做同一个梦就算了,还总是隐约闻到一股馋人的香味,弄得他大半夜地,在宿舍里一寸挨着一寸地毯式搜索,也没能找到气味来源,气得咬枕头!
昏沉沉地赖了半小时床,等楚喻到教室,已经成功错过了早自习。
章月山见楚喻坐下,转身跟他说话,“昨晚晚自习,英语老师过来了一趟,正好看见你座位空着,就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你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楚喻脸色发白,懒懒打了个哈欠,“班长,够意思!”
“话是说在那儿了,但我看英语老师那表情,挺臭。”章月山说完,有些担心楚喻。
手撑下巴,楚喻歪着脑袋努力回想,“我们英语老师……谁来着?”
“……”
章月山无奈,“昨天下午那节英语课你肯定睡过去了,英语老师姓王,王荔琳,性别女,外貌特征是烈焰大红唇,看电脑时会戴一金边眼镜。”
他看楚喻脸色不好,“不过,你是病了还没好吧?要不要再去校医院躺躺?”
“不要,”楚喻萎顿地趴桌子上,不想动弹,“去了也白去,又查不出我什么毛病,哪儿都是睡,懒得走那么远了。”
章月山早前听过不少关于楚喻的传闻,什么家里为了让他念书念得开心,大笔一挥直接买学校。什么高一开学,食堂做的菜不合胃口,校方连夜更换好几个厨师。还有诸如嘉宁私立富家子弟众多,里面也分三六九等,楚喻就是金字塔尖的那一拨。
但这两天跟楚喻接触下来,章月山觉得人不仅长得好看,脾气也很好,唯一说不上是缺点的缺点,就是不爱学习,还有一点娇气。
可是配上那张脸,他又觉得,娇气一点也就娇气一点吧,好像……也没什么违和感?
章月山属于热心且乐于助人那一挂,现在又占着班长的位置,很有责任感,他也没再劝,“反正身体不舒服别硬撑,有要帮忙的就说一声。”
楚喻嗯嗯两声,“谢谢班长。”
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想起昨晚缠着自己那个梦,楚喻突然好奇他后桌现在在干嘛。
但直接转身过去看也太明显了。
思考两秒,楚喻找了块方形橡皮擦出来,悄悄往地上扔,又故作疑惑,“咦,我橡皮怎么掉地上了?”
接着,他转身,低头,俯身,捡橡皮,起身,同时拿余光去瞄陆时。
正好碰上陆时看来的视线。
陆时线条漂亮的手里捏着根不长不短的铅笔,指节屈起弧度,正刷一本厚度让楚喻看一眼就头疼的题集。
细碎的额发遮了两分眉目,眼眸深黑。
五官依然好看的很有冲击力。
楚喻经常照镜子,眼光被自己的长相水平拔高,轻易不会觉得谁谁谁长得好看。
但在他看来,陆时还真就是一个大帅逼。
终止对视,楚喻连忙转身坐好。
我日,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看他?
不对,我好像就是故意看他?
不对,我到底为什么要故意去看他?
但没一会儿,楚喻就没多的心思了,身上的热感一阵一阵翻上来,他又恹恹地趴回课桌上,瞥见指甲长长了一点,又该剪了。
第二节 是英语课。
楚喻睡不着,全身低热,脑子昏昏沉沉,吃糖看漫画书都没心情,只手里捏着个水果糖转来碾去地出神。
英语老师进来,环视一圈,故意问了句,“人到齐的吧?”
有人悄悄往楚喻的位置看。
王荔琳放下教案,照例用英语打完招呼,之后就开始上课。她三十几岁,穿办公室套装,头发盘得规整,走知性路线。
“这道题,上学期期末出过类似的题型。说起来,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详细分析了你们上学期期末考试的分数,发现了不少问题。特别是有些同学,以一己之力,拖下班级平均分。”
才接手高二A班时,王荔琳眉就是一皱,她不爱带这种富家子弟和尖子生作堆的班,要不是嘉宁私立工资奖金给的高,她从心里就看不惯这种学校的学生。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蛀虫!以为家里有钱,自己也能一辈子有钱?我在这学校教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学生,兄弟反目被逐出家门、家道中落负债累累的事情,又不是没见过!”
楚喻听了一耳朵,心道,这位英语老师这样的,他倒也见过不少。
下一秒,“啪”的一声,一截粉笔就砸到了楚喻的手臂上,留下一团粉笔灰。
“安心睡觉的楚喻同学,你说说,这道题选什么?”
楚喻根本就没睡,他站起来,快速扫了一眼投影幕布上的题干和选项,“选D。”
他成绩渣,但来嘉宁之前,小学初中都是念的国际学校,什么都不行,就英文好。
说完答案,他就准备坐下,没想到王荔琳冷嘲,“有些人确实好命,成绩一塌糊涂,上课被抽问,还有人给递答案。”
楚喻声音没什么力气,他尊重老师,但也没准备被白冤枉,“老师,没人给我递答案,他们就是想,估计也没来得及。”
比如章月山。
被反驳,王荔琳紧抿着嘴唇没说话。
突然,她又从黑板槽里拿出一根完整粉笔,折成三段,砸向楚喻。
楚喻没躲,因为他发现,这粉笔是越过他,砸向他后桌的。
“有的同学,以为自己高一成绩好,就骄傲了,膨胀了,看不清自己到底处在什么位置,上课睡觉,学习不认真!等高三成绩扶都扶不起来了,别哭着后悔!像这种,我见得多!”
楚喻眨眨眼,配合全班同学的动作,也回头去看,发现他后桌竟然在睡觉!
估计是被吵醒,陆时眉目有点冷。
“楚喻,陆时,要睡觉就都给我站出去!”
陆时无所谓,神情都没丝波动,起身往外走。
他身形瘦削又挺拔,白衬衣黑色校裤,背影很好看。
楚喻心想,这老师不知道是对他和陆时有成见,还是单纯的心情暴躁。他想了想,外面空气多清新,也跟后面出去了。
班里同学视线全跟着跑,章月山纠结——陆神和楚喻不对付,这站出去,会不会一个站前门,一个站后门?
君在长江头,我在长江尾?
走廊上,因为在上课,一眼望过去人影都没一个。楚喻站没站相,懒散靠着墙,手臂后背都往墙面的砖上贴,试图给自己降降热度。
意料之中,没效果。
不过这烧着烧着,他觉得自己都快习惯了。
不就是青春少年身体里蕴藏着燃烧的澎湃热血吗。
陆时手随意地插在黑色校裤的口袋里,冷白的肤色和布料颜色对比明显。
风吹过去,安静,没人说话。
陆时先开口,“去不去校医院?”
校医院?
估计陆时是听见自己和班长的对话了,楚喻摇头,“太远了,懒得走路。”
陆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楚喻总觉得,看过来的这个眼神……似乎有一点复杂?
话题告一段落。
两个人站着也无聊,楚喻又找话题,“你怎么也睡觉?学神不是一般上课都非常认真的吗?”
陆时嗓音还有点刚睡醒的沙哑,在旁边说话,有点像低音炮,“都会,很无聊,昨晚睡得少。”
楚喻点点下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都会,英语老师发音还没我标准。”
话题再次告一段落。
有两只麻雀停在栏杆上,叽喳喳叫,又飞走了。
陆时重新起了个话头,“那你怎么一己之力,拉下平均分的?”
“哦,这个啊,”楚喻回忆,“当时晚上看漫画书看晚了,早上打瞌睡。我原本准备睡十分钟就开始做题,没想到睡醒的时候,就只剩十分钟了。于是,我机读卡全涂了C。”
“为什么全选C?”
楚喻眼里带一分淡淡的鄙视,“你不知道这个终极定律吗?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搞不清楚就选C!”
陆时:“……”
站了一会儿,楚喻突然又隐隐闻到一股香味。
他皱皱鼻子,视线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陆时身上,眼神微亮,“你真没在身上揣什么好吃的?”
陆时眸色转深。
否认,“没有。”
他又问,“你闻到什么了?”
“我这段时间病了,医生说是那个什么自主神经功能紊乱,反正吃什么都没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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