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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默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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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他一下子从噩梦中挣脱,是被生生吓醒的。是被沈忘卿那深恶痛绝的神色吓醒的。而当他一睁眼,身旁正是梦境中最令他惧怕的人。他看不清沈忘卿此时的模样,他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他只知道自己怕极了,慌极了,甚至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难道过往才是梦境吗?
难道那些温柔,那些体贴,才是虚假?
他想大声哭喊,但他发不出声音,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不能诉说他的痛苦与恐惧,他只能无声痛哭。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心声,没有人能听见他的诉求,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慌张,恐惧,寂寥。
他甚至听不见沈忘卿的呼唤与安慰。
静寂间,大滴大滴的泪水接连掉落,打湿了他的衣襟,也湿润了沈忘卿的袖口。
沈忘卿见此忙将他拥入怀中。他极轻地抚着他的背脊,感受着他的剧烈颤抖,感受着他的极度恐慌。
他温声说了很多话。他说他只是梦魇了,梦都是假的,不要多想,他就在身边守着他,永远都不会离开的。
他说他爱他。
他不知秋竹究竟梦到了什么,但他知道,他定是做了关于自己的梦,不然也不会对自己露出这副惊惶神情;但他知道,他现在很需要自己,他无需多问,只要陪伴身旁保护他就好。
他若需要,他便爱着、守着,永不离弃。
神智渐渐回溯,梦淡了,只余眼前的沈忘卿。
秋竹停止了哭泣,却止不住战栗,甚至打起了哭嗝,没有声音,只时不时颤动一下,惹得沈忘卿险些笑出来。
秋竹死死地环住他的腰身,不愿分离。沈忘卿将下巴抵在他的发间,将他整个人圈在怀中,手不时轻抚一下他的背脊。
见他冷静下来,沈忘卿竟就这么搂着他站了起来,将他双腿箍于腰间。这番动作惊得秋竹整个人都僵住了,但很快又放轻松,因为他知道沈忘卿不会摔着他。
唇齿纠缠一瞬,又迅速分离。水在口中传递,温暖而甜蜜。沈忘卿亲自渡他喝水,才勉强止住了那断断续续的哭嗝。
直至坐回床上,秋竹才觉出些许难为情来。只是做了个噩梦便哭醒扑向他,实在太丢脸了。羞臊难耐,便将脸埋在他的肩,怎么都不肯抬头。
沈忘卿倒是不在意,反而很满足。秋竹愿将他视为依靠与后盾,他自是欣喜的。
但欣喜是一方面,担忧也是一方面。若他一直将忧虑埋藏心底,绝不是件好事。
“宝贝儿做什么噩梦了?可以告诉我吗?”
秋竹垂着眼,因哭久了小脸有些微红,眼角也染上模糊的泪痕。他没反驳他孟浪的称呼,只是耳垂泛上了一丝红润,但神情看着仍是一副不理会不合作的执拗模样,又似在思索犹豫。
先前他惊慌自责,只想着如何躲避现实,缩在壳中畏怯,将心思埋藏心底,独自咀嚼痛苦,全然不顾沈忘卿的想法,实在懦弱。就如他迟迟不愿接受沈忘卿一样,优柔寡断、软弱不堪。
沈忘卿是他的爱侣,他不该隐瞒的。
不知过了多久,秋竹才极轻地点了点头。
“乖。”
实际若秋竹不愿坦白,无人能强迫。毕竟他不能言语,若他始终不肯诉说,沈忘卿是万万不舍强迫他剥开伤口再度伤痛的。
但秋竹甘愿将自己最为柔软最为隐秘的内心解去防护,主动敞开心扉,将信任与爱意尽数给予沈忘卿。
他看着秋竹一字一顿地写下心里话,看那清秀的字迹,似乎觉得有几分熟悉,好似在哪见过,但到底是没有忆起什么,只是觉得这清秀字迹很是工整,很是好看,如他的长相一般。
他读着他的心声。
他的心意并非无人能听见,只要他愿意倾诉,沈忘卿会一直等候,待他开口,用心聆听。
“傻子。成亲这事并非你的错,我是心甘情愿的。若是不愿,我早与你和离了。我应当庆幸,能借此拥有你。”
“沈陆云和他那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早晚会将他们驱逐出府。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别怕。”
见秋竹还是闷闷不乐,他继续说道。
“我早早地求得了多少人穷其一生都求不来的真切爱情,如今也不过是丢了些无需在意的身外之物,有什么好后悔的呢。我现在,反而比较遗憾的是没能早些与你相识。想想若是能早些与你相见,早些与你成亲,早些与你……”
秋竹羞红了脸,赶忙捂住他的嘴,没好意思让他继续掰扯下去,他知道若他再说下去,便不再是些正经话了。
如此一闹,倒是让他放下了心中顾虑。
是啊,他们现在彼此相爱,心意相通,还有什么能阻隔的呢?外人的看法又如何?
感情是两人之事,外人无人能言。两颗心相互吸引乃至交融,彼此相伴、彼此信任,将心意想法都告知对方,而非憋闷心中,那多少艰难险阻都不在话下。
如今他们有彼此,有爱,有信任,足矣。
作者有话说
沈忘卿:小小卿险些要萎。话说今天下雪啦⊙ω⊙超漂亮der。感谢每一位的阅读收藏。
求收藏和评论(/ω\)
阮秋竹
红叶飘零洒满庭院,今朝终究无人访,一片空寂。且不提外人,就连沈家人也漠不关心。
无人庆贺。
但此时秋竹却不觉着沮丧了。
请那些人来有何意义?尽是些见风使舵的小人,为求富贵假意谄媚,如草一般飘摇不定,令人作呕。招待他们,费钱又费力。真心相伴之人,有他一人就足够了,这般虚情假意的示好不要也罢,谁稀罕谁要去吧。
他们不在意的人,是他心尖上的宝。沈忘卿的时光与情意,都属于自己,独属于自己。那些温柔体贴,都是常人见不着得不到的好。如此一想,心情便雀跃起来。
他逗弄起小鹦鹉,笑意明媚。
已是深秋,温度骤降,一早备好的炭火总算是派上了用场。时近傍晚,但今日天不大好,泛着层叠的乌云,昔日多彩的霞光被尽数掩去,灰蒙蒙一片。
炭火燃着,噼啪作响,升腾起暖意。屋外纵着寒风,窗棂被不时吹荡刮开,发出阵阵拍响,依稀还能嗅见屋外不甚明显的桂香。尽管被狂风吹散些许,仍依风飘荡,自窗隙融入屋内。
屋内爱意渐浓,情暖如春。
秋竹裹着纯白的小毛毯窝在餐桌旁,偷摸着想探出的脚丫被沈忘卿一把塞回了毯里,严严实实地藏好系紧,紧接着就被训斥了一通。
说来,沈忘卿对他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紧张了。分明也不会有何大事,他偏在意的紧。不让吹风不让淋雨又不让踢被的,每天裹得严实了才放他出门。虽说这时他总故作凶狠,训斥痛骂毫不留情,但他很喜欢沈忘卿这般。
令他觉着,他是被沈忘卿放在心上的人。
面前,依旧是一碗冒着热气的长寿面,如日前秋竹生辰那时一般。面条细长浸润于汤汁,上头铺着一个金黄圆润的溏心蛋,底下藏着鲜绿与白嫩,表面又均匀地撒上了些许葱沫,香气四溢,看着很是美味。瓷碗边上,摆了一盘的桂花糖糕,散发的桂香清甜浓郁,令人垂涎。
而桌的另一边,却是一碗素面,看着很是清淡,因为上头只铺着一层稀疏的青葱,显得单调很多,也令人毫无食欲。
鲜明的对比,巨大的落差。
“阿竹你初次下厨就做得这般好,未来我可有口福了。”沈忘卿面前摆着的,赫然是那碗极其简单的素面。
秋竹面红耳赤,先前的些许沮丧早就顾不上了。他本就不擅长这些,也从未下厨,哪及得上精通厨艺的沈忘卿。沈忘卿甜言蜜语说些胡话,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净会哄人,他心想。
沈忘卿倒是毫不在意,拿起筷子便开吃,发出“呲溜呲溜”的声响,很是尽兴,令人萌生错觉,好似这不是清淡无味的素面,而是什么美味珍馐、皇家盛宴。
他大喝痛快,低头又吮了一口汤汁,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声,随即笑道:“阿竹做的面真美味。往后常给我下面吃如何?”
秋竹自是知晓他不过是安慰。瞧他做的那面,卖相就比沈忘卿做的差上好些,更别提味道了,想必一定很难吃。毕竟曾经一直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哪会下厨呀,能做出这么一碗面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就这简简单单一碗面,还是沈忘卿手把手教的。
当真委屈他了,还要装作这么美味的模样。
秋竹拒不回答倒是在他意料之中。沈忘卿望着那红润的耳垂,笑意登时就压不住了,眉梢也染上欢欣,柔声说道:“面该凉了,尝尝?”
秋竹点点头,还未凑近便觉芳香扑鼻。他尝了一口,浓郁的鲜美汤汁散遍嘴里的每个角落。面条细腻又劲道,夹杂着鸡汤的鲜美。他轻轻戳了一下,金黄的蛋液便纷涌淌出,融于汤汁,使其染上了一丝诱人的金亮光彩。
他夹起一块鸡肉,鲜嫩入味,又将青菜与面条缠绕一同品味,混杂着鸡汤的鲜美与鸡蛋的浓香,更是另一番享受。
他回味着唇间的鲜香,抬眼偷瞄了一下,见沈忘卿目光灼灼,又迅速埋下头去,闪躲他的视线。耳尖愈发灼热,不知从何而起,不知何时而绝。
他捻起一块糖糕,指尖无疑沾上几分桂末与糖粉。他探出舌尖,将其舐去,甜蜜的滋味融化于唇齿间。沈忘卿直勾勾地望着,秋竹却浑然不知。
看那粉嫩的舌尖悄然吐露,俏皮轻巧,沾上了细碎的浅金粉末。它细细舔舐圈绕的唇,为其添上几分光润。
有些诱人,有些难耐。沈忘卿想。
但秋竹哪注意得到沈忘卿这如狼似虎的眼神,只是暗暗思索着。
说来着实羞惭。他一味享受沈忘卿给予自己的好,自己却停滞不前,至今都未曾给予他坚定的答复。先前便有想过,借此机会道出心意。
所以,不如趁此景……
秋竹放下碗筷,将手擦拭干净,正襟危坐,郑重地望向对面的沈忘卿。
沈忘卿见此,挑眉收起了笑容,静候其声。看着他不时舔舐自己的唇,不时又挠挠头、摸摸耳后,显然紧张的很。
他或许猜到了,秋竹的意图。
秋竹犹豫了半晌,手握着笔不断摩挲,却始终下不去笔。笔墨在纸上留下些许墨痕,却始终不成文。
沈忘卿等得有些急了,不是迫切知晓他的心意,而是见他如此为难,有些不舍他这般模样。既然他如此彷徨,并未下定决心,那他便不强求了,维持现状也并无不可。
他愿意等。
正当他想制止,一声脆鸣打破静谧。
“阿竹欢喜你呀,傻子。”小鹦鹉尖细的嗓音一出,惊扰了二人。它胖嘟嘟的身子隐匿于角落的笼子里,深藏功与名。
秋竹暗想,也不知是哪个混蛋教的这话。可现下被打断,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破漏,多少言语都凝滞于喉,面红耳赤地说不出话来。
好在,沈忘卿替他说了。
“这小坏蛋,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嘴上虽然这么说,却抑制不住眉眼间的笑意,他显然是被逗乐了。
“不过……阿竹,它说得可对?”
“阿竹,我不急于求得你的答复,我愿意等,等多久都无妨。但你就当给我个安心,或是给个念想,说说我……可曾有被接受的机会?”
秋竹被这记直球给打懵了,愣怔片刻,脑中一团浆糊,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竹。”不知何时,沈忘卿凑到他的面前,执起他的手。
“曾几何时我不求富贵不求美人,觉着孤身一人也并无不妥,乐得逍遥。但自从见了你,便再也无颜道出自己无欲无求。”
“我喜欢你。尽管我们已然成亲,可那不过是他人强求,不能算作什么。我想要的是你真心实意的喜欢,你可愿意与我相伴一生?是真正的爱侣,而非名分上的。你对我……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
秋竹看他目光灼灼,下意识闪躲,眼神飘忽。却转念想,自己分明都下定决心了,却还犹豫不决什么呢。他还在迟疑什么呢?
到头来,竟还是沈忘卿先跨出这一步。
他是爱自己的,是对自己好的。他已多次向他表露心意,这不正是他渴求了那么久的情意吗?这不正是他当初最渴望的吗?
那为何还迟迟不愿接受?他还担忧什么呢?是在意外人的眼光吗?不,他分明想通了,相爱是二人之事,与他人无关。是不够爱吗?不,那他追求了半年之久的又是什么呢?
或许是担忧吧。
担忧他哪天也如家人一般骤然离去,再不复。
可时光总是无情的。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分离吧,他想,可……
既是如此……
为何不把握住每分每秒?
是了,机会无二,时光不复。珍惜当下才最为重要。他们如今相爱,那还有什么能阻隔呢?
是啊。我爱他,他也爱我。
是的。我渴求了那么久的。
请不要也离开我。
眼眸酸胀,有些难捱。
秋竹抿唇望了他一阵,终是踏出这一步。
他极轻地点头,试探着搂住了沈忘卿的腰,感触到他一闪而过的僵硬,随之被搂得更紧。
他被按在他的肩头,肆意嗅取他的气息,掠夺着他鼻尖的空气,掠夺着仅存不多的理智。
“我爱你,秋竹,阮秋竹。”秋竹猛地一僵,想挣扎脱离他的怀抱,却被死死禁锢。
他知道了?他会不会知道了?
沈忘卿感受到他的战栗,忙紧搂着他,在他耳畔轻声说道。
“秋竹,阮家没了,往后你便是沈秋竹,是我沈忘卿一生心爱之人,是我沈忘卿独有之人,我也同样独属于你。我答应你,我永远不会离你远去。哪怕再多艰难险阻,我也会陪伴你,守护你,永生不弃。我爱你。”
秋竹喉间一紧,这才发现,不知觉间,泪竟早已模糊了脸。
沈忘卿听不见声响,却感受到肩膀的濡湿。
“哎你别哭呀。”沈忘卿刚刚一番诉情行云流水游刃有余,现在倒是手忙脚乱起来,赶忙为他擦拭泪水。
“小脸蛋儿哭红了可就不好看了,乖。”
秋竹暗骂自己太爱哭了,却又忍不住享受沈忘卿的温柔,眼泪反而更为汹涌。
“小花猫。”
“我爱你。”
梅已悄然绽香,情意终将绽放。
凛冬已至,春绵在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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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
冬日渐寒,却挡不住柔情。
他们二人过了一段安生日子,平淡恬静,生活中唯有彼此,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转眼元日已至,一如往昔,沈家请了不少贵客登门赴宴,共度佳节。
面上功夫,沈陆云总是做得很到位。看似端庄大方,看似从不苛待这个非她亲生的儿子。可里子究竟又是如何,他们怎会知晓。
应邀者诸多,多数是冲着凑热闹而来,想瞧瞧沈忘卿究竟娶了个什么样的男人,甘愿放弃权势。自然,也有不少是为了向沈庆安示好而来。
毕竟沈忘卿这一出闹剧自得有人来收尾,沈家也必然得有人来接手。至于未来家主的人选,不言而喻。
在他们看来,先前定是高看了沈忘卿,实际原也不过是个平庸之辈。分明大权在握,却偏偏要娶一个男人,被所谓的爱 欲冲昏了头脑。据传那还是个长相平凡的哑巴。也不知是看上了他什么,被什么所蛊惑。
诋毁与谣言层出不穷,但他们二人如若未闻。
人活世上,烦恼诸多,何必在意他人看法。身旁的爱人,便是活这一生最值当的所得,他的理解与爱意,便是活这一世最欢喜的存在。
宴会盛大,尽显奢靡。
这等情形,沈忘卿自是要与沈庆安伪作和谐,彰显兄弟情谊。而秋竹为妻,则只得同沈陆云坐在远处观望,不得随同。他有些闷闷不乐。
他不喜莺燕在旁,也不喜虚伪奉承。觥筹交错,贺喜连连。他知道这些扬着虚假笑容的人都是来嘲讽他的。面上贤婉,而内心如何谩骂阴暗,他又怎会知晓。
他知道,她们想与沈忘卿成亲,无关权势,只求其貌。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她们不知沈忘卿平日冰冷,实则内心却如何柔情。但他不想让她们瞧见。因为沈忘卿是他的,任何人都无法夺走,不能瓜分。
他这般想,但他却无能为力。他只能瞧着沈陆云与各家千金谈笑,笑谈沈庆安,笑谈沈忘卿。
她是想再促成一桩婚事?想为自己的儿子谋亲?还是……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他无力阻止。
他敛却低落。他不想让任何人瞧见他的懦弱。说到底,他一直在依靠沈忘卿。他身处迷茫,不知去往何方,是沈忘卿一把将他拉住,再不离弃。他觉得,他一直不够好,是沈忘卿在不断包容。
他深深呼出一口浊气,企图散去阴霾。
再次抬眼,却见沈忘卿朝此处眨了下眼。
视线相对,不由笑意渐浓。
他将手覆在心口,做了一个手势,随即指了指秋竹。
我爱你。
秋竹不住抿唇偷笑了一下,一扫阴霾。他忆起前些日子,沈忘卿不知何时偷摸着去学了手语,生涩地用手比示着话语,极其笨拙,又极其可爱。
那时,秋竹无疑是万分喜悦的,他笑弯了眼,似在嘲弄他的笨拙,随即又认真地纠正他。
如今,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冲他示爱,告知人们他是爱自己的,告知人们,他沈忘卿,是独属于阮秋竹一人的,毋庸置疑。
傻乎乎的,像个孩子似的。
唇角的笑意再未舒缓。
是啊,他是自己的,他的心永远属于他。他没什么好纠结的。他爱我,我爱他。还有什么能阻隔?
于是他回以爱意,沈忘卿笑得更为灿烂。
……
忽地,一道黑影骤然挡住了视线。
秋竹抬眼望去,是个身形纤细的男子,相貌清秀,衣着华贵,气度不凡,想是哪家公子。
“早便听闻沈哥娶妻了,阿嫂果真如传言一般,才貌双全。百闻不如一见啊。不知阿嫂叫什么名字?”他瞧着似友善,实际却不如此。话语间一字一顿皆含刀刺,眼底隐有恨怨。
既是已有听闻,那此人早该知晓他的难处,如此便是要他难堪。
他感知到周身的目光,想来都不大友善。
“阿嫂怎的不答?莫不是瞧不上我?”他声音柔和,眼中情绪却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自是不能答的。
秋竹起身,俯视那男子。虽说平日在沈忘卿面前显得有些瘦小,但与此人相比竟还健硕几分。他极轻地点了下头以示尊重,便兀自走向沈忘卿。
陆洋怒火中烧,心想就这么个哑巴竟敢给他甩脸色,不过是一时勾得了沈哥,竟如此嚣张。他一把揪住他的袖口,死死地拉拽不让他离开。他一改先前的友好,怒斥道:“我不过是问几句,阿嫂何必甩脸子?不答便是了,如此便走算什么?我也不过好奇罢了。”
一旁的目光纷纷映向秋竹,猜测他做了什么,竟惹怒了陆夫人旁支的公子。
秋竹视若无睹,意图挣脱此人的拉扯,但却抵不住他的死缠烂打。
直至一股大力猛然扯开了陆洋。
“夫人没事吧?”秋竹转过头,沈忘卿不知何时已然站到了身旁,刚刚分明还在远处与宾客交谈的。他笑了笑,摇摇头。
他执起沈忘卿的手,牢牢握住,十指相牵,冲陆洋露出个笑容,恍若示威。沈忘卿会意,笑道:“陆公子,告辞。”
陆洋恨透了,牙咬得死紧。
不过是个臭哑巴,长得也不如他。
沈忘卿凭什么护着他?
但他们哪会理会他的心思。他这等小人物,终究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秋竹浅笑着伸出手,比了几个动作。
沈忘卿搂着他的肩,在他耳畔轻声笑着:“安慰我做甚,小傻竹。”
“不必在意这些事。往后再有人欺负你,我一定让他们自食恶果。”
反观一旁,不甚愉悦。
沈陆云见他们这般恩爱,恨得牙痒痒。她没有精力再去应付身旁的假意庆贺,反而瞪视二人。
本想着让这么个落魄子嫁给沈忘卿,夺去他归权的一切可能性,哪成想目的是到达了,但这哑男人居然勾得冷情冷意的沈忘卿心魂儿都跑了。沈忘卿待人素来那般冷漠,何曾见过那冰块温柔体贴的模样?这阮秋竹可当真是个狐狸精。
看他那般深情款款,有时甚至冒出些昏念,想着倘若自己再年少些许,倘若未曾给沈家做妾,哪还轮的上那臭哑巴?倘若……
嘁。
她冷哼一声,将胡思乱想尽数抛却脑后。不过是个不识相的毛头小子,无权无势又不解风情,平白浪费生来的这么一副好面孔。就这么个蠢货,不值她多费心思。
但这意料之外,倒也不为是件好事。沈忘卿不再惦着权势,她也不必忧心变故,如此便可安心将沈家交与自己的儿子了。
但她不会如愿的。
暗地里,乌云密布,将晴光尽数驱逐。风云翻涌,一场雷雨即将轰鸣而下。
“说好了让我继承……滚出家门?”
“……不出多久,这沈家就是你的了。”
“……说好……我要……做我的妾。”门的隔挡致使声音模糊不清,沈忘卿站在外头,依稀只能听见几个字眼。
沈庆安与沈陆云争论不休。
“你胡说八道什么!京城什么美人没有,你非要惦记那个臭哑巴?我警告你……臭小子给我回来!”这声倒是响亮的很,听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伴随一声冷笑,沈庆安怒气冲冲地摔门欲去。
可哪成想,一出门竟迎面撞上了沈忘卿,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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