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药入膏肓-阿扶子-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附近一座公园礼拜五晚上有音乐喷泉,聂寒山便把车停到附近,两人到人工湖周围散步透气。路过一座凉亭时有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在卖气球,多啦A梦,米奇,喜羊羊,也有纯色系彩球和桃心样式,女孩另一只手上是荧光棒,但凡小孩或是年轻女性路过,都见她开口喊几嗓子,不过购买者寥寥无几。
    相隔老远,温酌言一直在看。后来到了女孩面前,聂寒山掏出钱包,过去买了一只桃心的回来,让他接。
    女孩子偏着头往这边瞄。
    温酌言没想到他会这么明目张胆,不过还是把线牵到了手里,温声道了谢。
    两人沿着石板小道一直走,多出一只心形红气球,立即成为一道特色风景线。此时公园人头攒动,但凡从他们附近路过都纷纷投以异样目光,温酌言偶尔还从余光瞥见有人偷偷拍了照。
    聂寒山一直偷笑,此刻玩性过去,大概自己也想脱离瞩目,让他把线放开。
    温酌言道:“送人礼物还带闹着玩的啊?”
    聂寒山抬手朝他后脑勺上来了一下,“还学会耍无赖了你。”
    温酌言神采奕奕,指头打着圈把白线往上绕,聂寒山侧着头一直打量他,最后笑了一声,“长不大似的。”语调漫不经心,忽然把手伸过来扯了扯他手里的气球线,“第一次见到这个是在村子里的庙会,吵着让我奶奶给买,老太太不让,我哭得昏天暗地的,她又不知从哪里翻出个风筝来,愣是把我给哄笑了。”
    温酌言手一顿,不过片刻,开始从自己手上解线圈,然后捉住聂寒山宽厚的手掌,把线一圈圈往他手指上缠。
    末了,抬头看聂寒山:“笑一个?”
    聂寒山足足愣了三秒,然后笑意流遍整个眼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酌言发现这一刻他居然有些难为情。
    最后骂了一句“小王八蛋”。
    这话他向来只对盛敏华一干人说,温酌言听得心满意足,好像拿到了荣誉徽章。
    人工湖不大,转眼就已经转回原点。
    第二轮音乐喷泉开始。公园好像一只漏斗,广场中央凹陷下去,人群便如流水般汩汩地朝向那一点汇聚。湖泊这一片一时冷清下来,唯剩稀稀落落几对恋人躲在树荫下咬耳朵。原本冲着喷泉来的聂寒山好似没有察觉广场上响起的音乐一样,带着温酌言重复刚才绕过的路,开始絮絮叨叨说一些小时候的事。
    又提及刑老太太。
    “刑阿姨年轻时候很漂亮,但运气不好,孩子还没出生自己男人就跟人跑了,往后一直被传是破鞋。”聂寒山声音很低,“母子两个跟村里其他人没多少来往,被说多了,老太太观念上都有点儿奴性,觉得我和老关能看得起他们,是贵人。”
    说那时候刑母总感慨战友他们三个大男人孤身在外不会照顾自己,三天两头就托村里的生意人帮忙寄特产过来,香肠咸菜关鹤从来不爱吃,但都没舍得送人,聂寒山自己是吃一半往家里寄一半,后来他们和战友闹了不愉快,与战友都断了往来,刑母的东西却直至前些年都没有断过。
    “其实我们也没做多少事,白捡了便宜,老关说干脆认干妈吧,她又不肯。”
    那位至今未露面的战友总一笔带过,究竟是什么样的不快,感觉聂寒山一直不愿细说。温酌言鲜少插嘴,只是想到一个对聂寒山很好的人不久就要离世,就跟着有些难过。
    人潮散去,风也有些大了,聂寒山驻足,把他的手护到两掌之间搓了搓,“走累没有?”
    温酌言沉默,聂寒山又叫了他名字。
    他回神,忽然道:“刑阿姨跟我说,寒山心肠太好,要是不找个媳妇持持家,今后要吃亏。”
    聂寒山手上动作一顿,沉吟着凝视他,遽然一笑。
    温酌言笑道:“说正经的,让我劝你呢。”
    聂寒山又发癫似的笑了半天,然后才道:“媳妇是用来宠的。”
    大概因他神色像个流氓,温酌言竟给闹得语塞。
    而这时说他流氓显然为时过早,在温酌言舌头打结之时,又听他压低嗓音,学着刑母的语气——
    “是不是,言言?”
    
    第六章 聂寒山
    
    1
    杨凡炜的饭局,地点在三怀斋。五十年老店,口味一绝,就是杨大少这样的角色也需得提前两天预约,插不了队。因为在老城区,路程远,聂寒山也已经大半年没来,吃到嘴才想起家里还有个贪吃的没来尝过鲜。念头冒出来,便叫来服务生把礼拜六的位子给订了。杨凡炜笑道:“大学生?”
    聂寒山岔开话题,他也没问下去。
    和温酌言的事虽说不招摇,但他没刻意遮掩,闲言碎语不足为奇。
    离婚事项已经安排妥当,杨大少做了个新发型,顶上头发用发蜡竖起来,露出油亮的宽脑门,容光焕发,年轻三五岁——在场有人如此恭维,正主笑到合不拢嘴:“人逢喜事精神爽。”
    相好就坐在他身边,举手投足略显局促,大概是头一次遇上这么大阵仗。此前杨凡炜把人藏得紧,只有关鹤见过,不清楚姓,杨凡炜也不做介绍,间或听他叫她“惠惠”。惠惠细长身形,巴掌大的娃娃脸,看起来比温酌言年纪还小。
    席上一个个嘴巴抹蜜,年轻人一句一声“嫂子”,年近四十,头顶稀稀落落几根毛发的也跟着喊“嫂子”,古色古香的雅间乌烟瘴气,聂寒山起身去上厕所,冒出个念头,又去前台把预定的桌位退了。
    将要离开,迎面撞上张眼熟的脸,做生意的对待每张熟面孔都不敢怠慢,聂寒山本身记性也好,接触过的人和事都依照重要性大小在脑海中分类存档,不多时,人和名字成功对上号。
    “哟,单先生,这么巧。”
    单荀原本已经错开目光,闻言朝他看过来,视线停顿,聂寒山抢先接话,简单点名身份。单荀神色恍然,又笑:“聂总饭局?”
    “朋友做东,来蹭口饭吃。”聂寒山一看前台,“订位?”
    单荀点头:“一样来蹭饭的,想起点事要办就先走一步,顺便订张桌子。”
    聂寒山道:“还想跟大作家喝两杯,看来只能改天了。”
    “聂总太抬举我了,混口饭吃,谈不上什么‘家’。”单荀笑道,“喝两杯还不简单?改天我请客,到时候可要赏脸。”
    又是一番寒暄,站得有些久了,聂寒山收住话头,催促他去订位,这才作别。
    雅间在三楼,上楼途中单荀的笔名一直在脑袋里跳,感觉比真名还要熟悉,似乎源于某种联系。脑袋忽然混沌了,走到雅间外还没想起来,正欲搁置,手伸出去推门的一刹那又蓦地思绪清明。犹豫片刻,掉头往回走,下楼的速度比之前快,将楼板踩出一阵响,到前台时单荀已经不见了。当机立断,出了门厅直接去停车场,算是运气好,单荀的车停在最外围,车门刚开,人还没进去就被他叫住。
    一通解释,说前些日子才知道家里表弟是他书迷。当作家的身上恰好带着便签本和笔,听他要签名,立即翻出来签了,又笑:“聂总其实电话告诉我就行,我回家签书上然后给你,比这便签纸要好。”
    根本没有追出来的必要。
    的确是,聂寒山也意识到了,不过面色不改,接来便签纸后又笑:“赶上生日。”
    单荀又说他们表兄弟感情真好。
    其实也不能完全确定温酌言是书迷,只不过的的确确记得上次去他租房里看见好些本单荀的书,爱书的人不一定非得对某本书着迷才购买收藏,有时是一种习惯——或许只用来打发时间?
    缺席时间略长,进去就被罚酒。一桌人已经喝得昏沉了,又在杨凡炜的带领下集中灌聂寒山,关鹤自身难保,只帮忙挡了一杯。聂寒山在这一帮人里酒量数一数二,到最后也脚步发飘,请了代驾,让绕江边的路,吹了江风,路程拉长,回家时头总算不那么痛。
    时间还早,温酌言没睡,客厅给他留着灯,人是从书房里出来的。聂寒山喝酒不上脸,温酌言多半是闻见味道,转身去厨房拿了酸奶来让他喝。
    把东西交给温酌言,后者一时回不过神。
    是书迷没错了。
    “心跳加速?要不要再帮你约个饭?”
    温酌言把签名小心放到茶几上,再用水杯压住:“要不聂哥你也给我签个名吧。”
    聂寒山目光浸了水意:“还稀罕我的签名?”
    温酌言笑起来:“稀罕啊,我还得找个相框裱起来。”
    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是让他哄得有些飘飘然。他意识清醒,但情绪有些不受控制,身体自动做出反应,往沙发背上一倒,将人拉过来吻。温酌言由着他来,手揽住他的腰,偏过脸方便让他吻他的鬓角。聂寒山吻过他的眉骨,鼻梁,越过嘴唇再从下颌吻到锁骨,最后将他的T裇领口往下一扯,露出坚实白皙的胸口,在上边一吸,烙下一枚红印。
    温酌言身上有沐浴露的味道,聂寒山掀开他的衣角,头从下往里钻,埋在他胸口上又吻又嗅。温酌言拉来靠枕往他身边一扔,再将他推下躺平,自己脱了鞋跟着爬上沙发,张开腿骑上他的胯。聂寒山一双手还在揉他的屁股,就感觉皮带松了,紧接着一只偏凉的手钻进裤裆里,握住他的阴茎开始套弄。聂寒山让他伺候得舒服了,神经渐趋松弛,一根手指钻进肠道里时冷不防哼了一声,下意识缩紧肛口。
    大概是上次醉酒不欢而散留下的执念,温酌言兴奋异常,边干边用指腹揉搓他的乳头,聂寒山耻于这种上下身齐发并进的怪异快感,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渴求更多。温酌言精力旺盛,从正面干完又将他翻过去干了一次,聂寒山不记得下边射了几次,只是没感觉到疼,倒是知道吃了小绵羊一肚子的精液,那根肉棒往外一拔,里边的液体便失禁似的往外涌,他下意识要合腿,又被他掰开,塞进手指来把液体往外掏。
    没被酒灌晕,却被绵羊操软了,之后整个人昏昏沉沉,能感觉被他搬过来又抱过去,力气是真的不小,就他这体格,他也没让他磕到碰到。
    再醒来,日晒三竿,身边已经空了。是礼拜六,慢慢刷了牙出卧室,闻见香味,走到厨房门口,看见温酌言背对他在流里台前摆弄锅铲。
    这周末张阿姨请假回家。
    “下午还去刑阿姨那儿么?”
    忽然出声,头也不回。
    聂寒山道:“去,说好了的。”走过去反身往流里台上一靠,伸手在他额头上抹了一下。
    锅里是煎蛋,温酌言煎蛋的水平比他高。
    上礼拜见了刑母,温酌言便又独自往老人家那里跑了一趟,提了自己做的饭菜去的。聂寒山加班开会,还是刑母来电话才知道这件事。温酌言以为他不高兴,特地补做了一桌菜给他吃。一切与他有关系的人,但凡认识,温酌言都会礼数尽到,他不确定这是出于他性格的本能,还是刻意讨好。但无论如何,他对伴侣的一切需求他都满足,他找到一个合适到不能更合适的人。就连身体也在好转,昨晚的记忆逐渐清晰,他一共射了三次,第一次比温酌言快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吃饭时温酌言兴冲冲提起这件事。
    高兴是有,不过感觉并不强烈,与其说性功能下降,不如说之前失去的是热情,而这种冲动,温酌言在之前就已经给他了。身体比精神反应迟缓而已,他在康复。
    刑母不方便外出,聂寒山便打电话订了餐,让送到刑母住处。离开学只剩半个多月,吃完早饭,温酌言就回书房写实践报告。酒的后劲仍在,聂寒山回卧室准备补眠。
    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堂兄,聂寒山习以为常。
    “干什么呢?”
    聂寒山失笑:“聂永同志,这话该我问你吧?”
    那头嘿嘿笑,聂寒山也笑,哑语你来我往半晌,聂永败北。
    “那什么……我在火车站,你这儿,恐怕要打扰几天。”
    聂寒山沉默。
    听筒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杂音,不用看也能猜到正拿起手机又放下,想扔出去又没骨气。
    最后长叹一口气:“我也没脸借了,给介绍个工作方便不?短工就好。”
    2
    温酌言跟出来给他加了件外套,说下午要变天。
    餐也订了,又跟老人家许诺在先,必然要去。他有事,就只有温酌言一个人去。也亏得是温酌言,换做以前的师林,免不了又要为此大闹一场。堂兄的是非他不大愿意和他碎嘴,温酌言只知道亲戚找上门求助,发现他刻意简略言辞,便没有多问。
    “要是下雨就等一等,我大概吃完饭就能过来。”
    “不是说谈事?吃完饭该几点了,打车挺方便的。”温酌言道,“雨太大我就留下睡,你别赶路。”
    以往也说吃完饭回来,只不过好多次到家时温酌言都已经睡下。
    被揭穿,聂寒山面色不见变化,只是掀起嘴角笑。温酌言贴过来吻他,聂寒山张开嘴迎接他的舌头,尝到他刚喝的花茶味。
    手机又响起来,大概是聂永开始催了,聂寒山没理。
    就磨蹭了这么一会,到楼下时一道闪电劈下来,滚雷阵阵,天像是给戳了个窟窿,雨水混着冷风一股脑往下浇。聂寒山带了伞,到车库时还是像只落汤鸡,立即掏出手机给温酌言发短信,让他不要出门了。
    大雨拦住去路,人群积压在大厅里,蛇皮口袋、牛皮纸箱和行李箱挡住通道,潮气入侵,酸腐气味凝固,与空气合为一体,阵仗堪比春运。聂寒山把缩在角落里睡觉的聂永从人潮中挖出来,话不多说,直接送到附近酒店,先让他洗澡。
    聂永从浴室出来时只穿一条四角短裤,要给聂寒山看他胳膊上的伤。
    “这他妈简直是条疯狗!”
    聂寒山仔细看了几眼,像是棍伤,从胳膊斜跨到肩背,泛着大块淤紫。夫妻矛盾不是一两年了,但仅限于口角,动手是头一回。聂永人怂,在岳父家如何受气也不敢顶嘴,本身无作为,就更教人觉得窝囊,如此恶性循环,连五岁的闺女都赶往当爹的头上骑。
    “巧梅打的?”聂寒山道,“你俩谁先动的手?”
    聂永脖子都梗粗了:“我动手,咱俩一个裤裆长大的,你说我是这种人么我?”
    “谁跟你一个裤裆,少他妈恶心。”聂寒山一笑,点了支烟,“她动手?所以你就跟个怨妇似的跑我这儿来了?”
    聂永自己也翻出一根烟来抽,借了他的火,狠吸两口以后嗓门逐渐小下来:“周译明打的。”
    聂寒山瞬间明白大半。
    聂永这位小舅子早些年就开始跟人混,也算是走运,一个混子搞出了生意,还做得有模有样。逐渐的,手头产业大了,再靠着当地的人脉在小镇子上横,算是条地头蛇。聂永上门之后捞不到他手上的活,还没少挨骂,本是夫妻之间的事,他也总爱插上一脚。
    但动手也是头一回。
    聂永昨天晚上就到站,没敢立即联络他,在候车厅蹲了一晚上,现在肚子一直叫。聂寒山让他收好房卡,把人带出去吃饭,席间又叫他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聂永说话爱跑偏,跟盛敏华不相上下,十多分钟就能讲清楚的事硬生生让他拖到一个钟头,桌上剩菜都凉透。聂寒山提纲挈领,大致拉出一条线。简而言之,就是家常便饭的两口子吵架,周巧梅不让聂永回家,聂永去学校看女儿,让周译明撞见,说的话过于难听。聂永往常在家受气,虽说不是什么秘密,但至少没让人看见,这下当众受辱,没控制住,就跟小舅子大打出手。事情闹到派出所,又被周译明压下来,周巧梅不置一词,聂永一气之下跑到了这里。
    聂寒山一向不赞成干预别人家内事,出于儿时情谊,在经济上施以援手,是为底线。这两口子的事一时很难辨清谁是谁非,况且家里还有个孩子——再三思索后,答应先让聂永留下,其余事项日后再谈。至于工作,没打算让他干,一来这人没本事,二来这趟出走还说不准能坚持几天,连公寓都不方便租。
    从饭店出来,天已经黑下去,雨水淅淅沥沥沿着屋檐淌,车灯成串蜿蜒,排到楼与楼的边际,像玛瑙手链,被剪断,散了一地的珠子。聂寒山看了看时间,让聂永上车,把人送回酒店。路程不远,没料到行至半途暴雨骤降,没多久老街道就积了水,只好改道绕远路,一路仍是堵。然后接到温酌言的电话,说不回来了,在刑母那里住。
    “不是说不要出门了?”
    “说好的事,邢阿姨一个人……”
    好容易往前挪了一段,前边一辆桑塔纳死活不动,聂寒山按了声喇叭,没反应,又按两声,干脆摇下车窗喊人。后边的司机跟着骂起来,闷雷似的,一阵接一阵,把雨声都吞没。
    桑塔纳总算动了。
    “行,明天你就赖个床,我过来吃午饭。”聂寒山跟着挪车,“先挂了宝贝,我堵车。”
    那边忽然没声。
    聂寒山笑起来:“言言?”
    气流声传入耳廓,绵羊笑了,那笑声无论听多少次都磨得他耳根子发痒。
    “知道了,聂总,到家给个电话,否则我睡不着觉。”
    聂寒山笑了一声,将要回击,那头却收住:“行了,专心看路,挂吧。”
    也不知道温酌言是哪路神灵,之后路况逐渐转好,抵达酒店没花多长时间。一路上聂永不住偷瞄他,几番欲言又止,聂寒山视若无睹。刑允那一闹相去已久,时间与他在外的成就磨去几重闲言碎语,但人心慕丑,坚如磐石,一旦下达判决就再难变更。聂永本事不行,却知好坏,当初就第一时间表明态度,两人之间没为此产生过嫌隙。可接受和理解又是两回事,他在他面前从不遮掩,他却不大喜欢问及他的感情。
    车在酒店大厅外停下,聂寒山给聂永扔去一把伞,聂永又问他有没有烟,聂寒山直接扔去一盒,聂永嘻嘻笑着走了,从背后看,聂寒山才发现他跑起来有些瘸。
    大伯一家又来电话,千恩万谢,托他照顾幼子。
    早该猜到是来投靠他,电话却姗姗来迟。老掉牙的客套话翻来覆去讲,裹了腐臭味道,聂寒山按了免提,把手机放到置物台上,边刷牙边听,末了吐一口水,再客客气气周旋一番,结束通话。
    没留神,用的是温酌言买的新牙膏,便宜货,薄荷味,简直辣嘴巴。
    裹了浴袍往床上一躺,才想起要给绵羊打电话。摸来手机准备拨号,屏幕先亮起来,紧跟着铃声响起,显示本市一串陌生号码。短短一天,被来电折腾得神经敏感,犹豫片刻,重新打起精神才滑屏接听。
    那头却没动静。
    聂寒山又开口,然后隐约听见听筒里的微弱的呼吸声。
    鬼片似的。聂寒山好笑,掐了通话,再给温酌言打过去。
    3
    一场秋雨一场寒。
    雨天过后立即迎来降温,温酌言开始感冒,鼻头泛红,眼睛整日冒水汽,聂寒山看得心里痒痒。这人抵抗力差,自愈能力也差,挂了三天盐水才见好转,第四天说什么也不去了,聂寒山看他手上几个针眼子,没勉强。转眼九月就到尾声,做梦似的,同床共枕快一个月,糖也送出了二十七颗。算上黄金周,再有不到两个礼拜的时间温酌言就回学校报道,一共三门课,时间宽裕,说是会留楚骁那里做兼职工,每个礼拜凑二十钟头的班。东西会搬回学校一些,但只要当天早上头两节没课,还是会回来住。
    聂永没消沉几天,忽然又一个电话打来,说要请他吃饭。素来多是聂寒山掏钱的份,这一出来得新鲜,不过还是留了个心眼,追问钱从何处来,说去找了份刷碗的工作,小时工。聂寒山了然,饭菜让他免了,两人下馆子各吃了两碗馄饨。聂寒山对此早已经司空见惯,聂永在家也不是没去做过体力活,至少人没缺胳膊少腿,挣钱的办法就是有的,关键在于不懂理财,加上在岳父家受气,有自暴自弃的情绪。
    这次没再提烦心事,给他讲他爸妈近况,电话里老人家从来报喜不报忧,聂永说的更实际。
    又跟邻居吵了一架,老太太的脾气随年纪见长了。
    “排水这茬,过年那会儿我才去隔壁谈过,说得好好的。”聂寒山笑,“不过既然有力气吵架,就说明身子骨争气,挺好的。”
    聂永笑道:“二婶那身体没话说,随便喊一嗓门都中气十足。”
    聂寒山琢磨着怎么托人再去找邻居协商,聂永去卫生间,回来便扔他一包红塔山。聂寒山收下,再从包里翻出蒙特金闪闪的盒子,抽出两支给聂永扔过去。聂永没接住,让烟支撒在身上,捡起来嗅了嗅,嘴角咧到耳根子。
    吃的是午饭,聂寒山下午刚好有事,吃完就去找杨凡炜。主要是托他签一份材料,电话上讲好的,杨凡炜说让助理送来就行,聂寒山知道这人心眼多,笃定主意亲自走一趟。
    进办公室,见沙发上还有客。
    聂寒山与人打了招呼,往侧边短沙发上一坐,记起是杨凡炜的离婚律师,有过一面之缘。
    两人喝茶寒暄,大约十多分钟,门“咔嚓”一响,杨凡炜施施然走进来,亲自添茶倒水。坐下来东拉西扯,情绪高涨,便又讲王律师如何手段高明,助他脱离苦海。恳切之至,恨不能怂恿聂寒山也去离个婚。聂寒山耐心奉陪,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