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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心期千劫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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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你不必再面面俱到,我。。。”

“我做这些和你无关,这是晚辈对长辈最起码的尊敬,你不必要多想。”

看到不远处走来的迟景然,他明显 的脚步和焦急的神情,和以往她的担心如出一辙,沈琉璃抬起头来看了看顾铭琛。

“铭琛,顾叔叔的为人你我都明白,你和景然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得到他的宽恕,或许,他是在以另一种方式成全你们,放过自己,所以,要好好珍惜才是真。”

“我会的。”



顾铭琛在顾德盛出殡的前一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任谁敲门都不开,他从笔架上取了他开始练字的时候,顾德盛托人帮他专门打造的那支毛笔,提笔挥字未曾停顿,笔锋刚劲有力,一气呵成,短短一篇写完,他放下笔伏案痛哭出声。

这才发现,生离死别,远比想象之中更伤人。

他经历了数十年的还债生涯,若说没有怨言和委屈,便是谁都不愿意相信,将自己的大好时光捆绑在父亲一念失误的阴影中,起初,他每次回家都不愿意看到他的面孔,之后或许是认命了也或许是想通了也或许是日子渐渐过得好起来,他与顾德盛的关系也便慢慢的缓和起来,只是父子之间永远隔着小时候严格的家教和两辈人之间不可避免的疏离。

顾铭琛曾经觉得,如今这所有的一切,全是凭着自己的努力摸索和敢于拼搏的魄力才争取而来,与任何人无关。

可是,独独失去以后才发现,他身上的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由顾德盛赋予,那个男人毫无知觉的躺在他的面前,任凭他再如何喊他,如何摇他,如何救他,却再也睁不开眼。

书房外隔一会儿便又敲门声传来,顾铭琛知道是迟景然在外面,却不愿意起身,他见桌上的手机震动着即将掉落的时候终究还是捡了起来。

“什么事。”

“顾总,我没有接到锦瑟小姐。”

“什么意思?”

“我查询了航班,锦瑟小姐没有上飞机。”

“什么叫没有上飞机?”

“我联系了当地航空公司,她没有过安检。”

“联系她没?”

“电话处于关机状态,所以。。。我才打电话询问。”

“查!天亮之前我要知道确切的消息!”

“好的,顾总!”


Chapter66




顾德盛出殡的当天,时值四月,气温骤降,G市飘起纷纷扬扬的雪花,前来送葬的车一排排停在山下,众人拾级而上,表情庄重肃穆。

顾铭琛注意到了前来送葬的人群,多数还是与铭远有商业往来之人,他没有想到的是沈阅霖会出现,黑色的墨镜遮住了他半张脸,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而来,他身上沾染着明显的风尘,那天沈琉璃来的时候还略微歉意地说起,父亲出国在外怕是赶不回来,顾铭琛原本觉得如今两家人已无瓜葛,即便他不来也说得过去,无论如何他终究是辜负了他最宝贝的女儿,因此看到他匆匆而来的身影时到突然间多了几分喟然。

山上气温更是低冷,风雪肆虐,入葬仪式不若想象之中顺利,迟锦瑟迟迟未归,许曼云几次情绪激动甚至出现了短暂的昏厥,亏得宋秉恒在现场做了紧急救护,仪式一结束,顾铭琛便安排人将许曼云护送回家,兄弟四人送别宾客,一切事宜结束顾铭琛伫立在墓碑前任谁劝说都不愿挪动脚步。

迟景然因为锦瑟没有及时赶回来参加葬礼很是恼怒,他隐约记得打电话给她的时候,那小姑娘在电话那头吞吞吐吐几分为难几分不舍的情绪,他明知道她不知真相不该怪她,却由不得还是气愤非常,昨天拨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的手机甚至处于关机状态。迟景然看了看并肩而立沉默不语的顾家三兄弟,第一次觉得自己与他们终究是不同的存在。

回去的路上,迟景然又打了几次电话仍旧没有回音,他偶然瞥到坐在一旁的顾铭琛神态恹恹精神萎靡,平日里惯常苍白的脸颊染着几抹酡红,他下意识的抬手去触碰他的额头,竟然被他冰凉彻骨的手先一步拍下来。

“二哥,你发烧了是不是?”

“没事,回去吃点药就好。”

沉默的车厢里突然响起迟景然的惊呼,惹得前排的顾铭珬和顾铭珩同时回头,顾铭琛只好强撑着坐直了身子。

“铭琛?”

“二哥?”

“我不要紧,只是着了点凉。”

迟景然不相信顾铭琛这样轻描淡写的解释,探着身子向前嘱咐顾铭珩。

“大哥,路过药店停一下车,我去买点药。”

“是退烧的吗?家里备着,回去我找找。”

“我还要再买一些其他药品。”

这段时间忙于料理顾德盛的后事,期间宋秉恒虽然来过几次却也没有时间去找他询问顾铭琛的检查结果,迟景然多留着心注意顾铭琛自知他这几天胃病犯得勤快,寻常的退烧药自然不敢给他喝,只能找别的理由,幸得顾铭珩没有多问的习惯,又有求必应才应付过去。

顾德盛这突然一走,他们兄弟四个回到老宅,看到家中女眷小儿又不免心酸,许曼云这些天精神体力都消耗极大,情绪又不稳定,宋秉恒跟过来为她注 少量的镇静剂才勉强入睡,顾铭珩和顾铭珬各自带了妻儿妻女回房休息,大厅只剩下了迟景然和顾铭琛。

“二哥,我冲了药剂,你先喝了。”

“先放着,你也上楼。”

人都走光后,顾铭琛便颓然的陷入沙发里抬手捏着眉心,迟景然取了药冲好递至他面前,听着他疲惫沙哑几乎不成调的声音,心疼之余不免心急。

“你快喝药,再要是咳起来又要遭罪了。”

顾铭琛抬起头,眼神略显空洞迷茫,盯着眼前的杯子怔忪了片刻才接过来饮尽,他喝的又快又急像是和自己赌气又像是和别人赌气,不过喝了几口便呛咳起来,迟景然急忙接下他手中的杯子为他拍背顺气,还是眼睁睁看着他将刚刚喝下去的药剂吐出来。

“我先扶你上楼躺会儿,好一些的话再吃药。”

“景然,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好,我先回房,你有事叫我。”

迟景然看了看顾铭琛伏在沙发扶手上越发清瘦的身影,终究不愿意违逆他,起身去卫生间拿了拖布将地板清理干净,又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才慢慢上楼。

顾铭琛身上冷热交替,他感觉到冷汗 衬衣 地站在身上,那些熟悉的疼痛一次比一次汹涌疯狂,他 着牙关不愿意去管,空无一人的大厅里只听见他略显低沉的呼吸。

锦瑟入住酒店的服务人员说她早在登机前半个小时便已经退房离开,机场大厅的监控录像却没有拍到她登机,甚至机场所有的视频都没有她的身影,顾铭琛心急如焚却分身乏术,早上那会儿迫不得已给沈琉璃打了电话求助,只是一天过去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他心知以迟景然的性格定然是已经开始怪罪于她。

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顾铭琛已经多少有些头脑昏沉,他接起来电话声音干涩地几乎听不见,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灌了几口已经凉却的水,胃中应激而起的痉/挛让他瞬间弯起腰屏住呼吸。

“铭琛?”

“找到没?”

“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锦瑟,找到没?”

“找到了。”

“她在哪?为什么不接电话?”

“铭琛,锦瑟。。。”

“快说。”

“锦瑟出了车祸,头部受了创伤,至今还在昏迷中。”

“怎么会出车祸?锦瑟有没有危险?”

“锦瑟暂时没有危险,只是脑中有血块,清醒过来还需要些时间。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但是据当地警方透露,事故发生时,他们的车处于超速状态。” 

“他们?”

“和锦瑟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孩子,伤得要比她严重,而且。。。”

“而且什么?”

“他本身患有心脏病,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出现了室颤。”

“他人怎么样?”

顾铭琛握着电话瞬间直起身子,他自己便有心脏疾病,深知出现室颤会有多严重。

“抢救过来了,不过他也在昏迷中。”

沈琉璃隔着听筒还是察觉出了顾铭琛的异状,她略微顿了顿,没再说话。

“继续说。”

“他们的车撞在了桥的护栏上差点翻至河中,应该是在施救的过程中遗失了他们的身份证件和手机,所以警方才迟迟没有联系到你们,期间因为那个男孩子情况危急便将两个人一起转了院,我也是辗转了几次才打听到,所以迟了些。”

“谁开的车?”

“是那个男孩子。”

“车呢?车在哪?”

“被拖走了。”

“琉璃,我想第一时间知道车祸原因。”

“最迟明天早上应该会出来,我让人直接传真给你。”

“我会尽快赶过去。”

“你赶过来又如何?家里面还有好多事情需要你,那边我比你更熟悉,也安排了人照顾他们,你放心就好,没必要再搭上自己。”

“我希望有人时刻保护他们。”

“时刻保护?”

“对。”

顾铭琛说的斩钉截铁,语气少有的严肃让沈琉璃略微惊讶,她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我会安排。”

“拜托。”

“铭琛,锦瑟,知道家里出事吗?”

“我们没告诉她,只是和她说了尽快赶回来。”

“我想她应该是知道顾叔叔出了事情,情急之下才赶着去机场的。”

“不可能。”

“你不要忘记了,如今信息传递的速度已经不似从前了。”

顾铭琛挂断电话感觉心跳紊乱的厉害,胸腔闷滞地有些呼吸不畅,偏偏又是一阵急咳停不下来,他掩着唇尽量的压着声音直至咳出了眼泪干呕了好几下才停止,摊开手的时候,掌心纹路深色的血丝格外的触目。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药瓶,手指因为疼痛不受控制的痉/挛试了好几次才拧开瓶盖倒了药片含在嘴里。

这一顿折腾消耗了他仅剩的力气,顾铭琛垂着手臂连药瓶都握不住只听见塑料瓶子砸在地板上清脆的声响却已经力不从心。

他仰靠着沙发靠背,眼前忽明忽暗,头脑昏沉越发严重,只是脊背处寒凉之意明显一阵阵冒着冷汗。

锦瑟走之前和他谈论她心仪的那个男孩子,满心满眼的都是崇拜和仰望,她和他说自己心中美丽的憧憬,说他超于常人的设计理念和才华,谈及了他对如今一些知名设计师作品的独特看法。

其中,便有Télémaque。

甚至,还有他的作品。

苏氏当初承建的那几个项目包括度假村那个酒店的这几图稿,竟然大部分出自Télémaque之手,顾铭琛也是那个时候才得知,苏峻衡竟是早已经与Télémaque暗中联系。

顾铭琛还记得小姑娘兴奋之余将自己珍藏起来的设计图纸给他过目,那上面寥寥几笔勾画指出全是建筑物最易忽略的盲点。

也是最容易做手脚之处。

那小姑娘义愤填膺的和他说,那是身为建筑师的耻辱,那是建筑界最不能容忍的失误。

他还记得当时他轻轻拍着小姑娘毛绒绒的脑袋,眼神收缩却无可奈何。

那个人是沈琉璃的丈夫。

他辜负了她一次,又如何能够再让她失望一次?

顾铭琛脑中混沌的不堪,越往深想越觉得像是闯进了无底洞,他身上的无力感加重,不知不觉竟是陷入了昏沉中。



Chapter67


顾铭琛再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卧室里,额头上湿过的毛巾遮挡着他的视线,他动了动手便感觉被人握紧。

“二哥。”

“景然?”

“是我。”

“我怎么在这里?”

“你昨晚高烧,体力消耗太大晕过去了,是我抱你上来的。”

迟景然起身撤了毛巾,探着手摸了摸顾铭琛的颈部,又取了床头柜上的体温计放至他的腋下。
“再试一 温,降不下来的话便去医院。”

“几点了?”

“九点多。”

“我要去公司。”

说着顾铭琛便撑着手臂起身,又无力地跌了回去,迟景然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看着他,目光疲惫透着几分愠怒。

“你要是起得了床我便依你,你昨天晚上掌心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带我去医院。”

顾铭琛取了温度计出来扔在床侧,脸颊消瘦,红晕明显,竟是第一次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迟景然略作迟疑却没有反驳,想着昨晚不放心下去看他的时候他那副人事不知的模样便一阵阵的后怕,他从柜子里取了衣服递给顾铭琛帮他换下。

“胃里又出/血了是不是?”

“我的药呢?收起来没?”

顾铭琛觉得手指头都无力的厉害,系扣子的时候竟是有些不受控制地往下摇摆,他想起昨晚吃药的时候连拧瓶盖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力不从心抬起头来询问迟景然。

“收起来了。”

“昨晚有没有惊动别人?”

“半夜大家都睡着。”

“妈呢?”

“早上我过去看了看,大嫂做了饭菜,她多少吃了一点。现在和大哥陪着她。”

“铭珬呢?”

“去送孩子上学了。”

“你明天带妈去医院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好。”

迟景然见顾铭琛穿好衣服,倒了温水递给他。

“二哥,我想出国一趟。”

“去哪里?”

“找锦瑟,家里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她都不回来,甚至连电话都不回一个,我一定要亲自去看看她在做些什么事情!”

“锦瑟那边出了点状况,你还是缓几天再去。”

“这样大的事情你还纵容她!她在哪里,电话给我!”

“她病着呢,不宜长途飞行,你别怪她。”

顾铭琛放下杯子起身,因为低血糖的缘故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脸色也瞬间变得雪白,迟景然急急扶着他。

“你怎么样?”

“没事,锦瑟的事情你先不必操心,我那边安排了人等她一好便送她回国,妈要是问起来你安抚一下。”



他们去医院的时候宋秉恒刚刚进了手术室,检查结果没有领到,顾铭琛只打了退烧针便要求去公司,态度坚决不容置疑,迟景然拗不过他只能带他回去,他放心不下又驱车去了医院等宋秉恒。
许曼云情绪稳定下来便开始找锦瑟,没有打通电话便又打给了迟景然,他没等到宋秉恒便又匆匆赶回家,陪着老太太一顿温言软语的安慰才勉强糊弄过去。

顾铭琛捏着手里的传真手指紧握成拳,清攫的腕骨骨节突出,明显盛怒的状态,刹车失灵这样的结果他无论如何不愿意相信,他想不到自己一味的忍让竟是让身边的人一个个替他买单,顾铭琛一张脸气得通红,布满血丝的眼睛重新燃上了以往的凌厉狠辣。

他稳了稳心神重新坐回椅子里,抬手拨了内线电话。

“顾总。”

“让法务部的杨总来见我。”

顾铭琛刚把电话放下,桌上的手机便又响起来,他一手支着桌子按了按酸痛的太阳穴,一手接起手机。

“铭琛,你早上来医院怎么又走了?”

“有急事要处理。”

“你检查报告出来一个多星期了。”

“直接告诉我结果就好。”

“结果就是你要尽快住院进行手术治疗,切片检查显示,溃疡癌变的几率极高。”

“好,我知道了。”

“铭琛!”

“你重视点行不行?”

“最近家里事情多,我过几天会去医院。”

“你的情况自己心里有数,我也不好逼你,但是你谨记,若出现断断续续的 情况,立马来医院。”

“好,我知道了。”

顾铭琛放下手机,掌心冰凉汗湿,他手虚搭在不断 的上腹,依然坐得腰身笔直,这些天来这样的疼痛几乎时时刻刻如影随形,从刚开始的痛苦难耐到如今的慢慢习惯,好像所有的痛苦都不过如此,习惯了便好。

迟景然来公司接他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厉害,几乎是暴躁的抢下了他手中还在过目的文件,拿了衣服穿在他身上便示意他跟着往外走,顾铭琛起身的时候头晕的厉害,双手撑着桌子低头缓了好久,掌心离开之处,光滑的暗红色桌面上水渍明显。

他亦步亦趋跟着迟景然进了电梯下楼,这才发现周身都乏力的紧。

“宋叔叔给我打电话了。”

“恩。”

“你去住院,公司事情交给我。”

“我自有主张,不用你替我做决定。”

“顾铭琛,你什么时候连好坏都不分了?”

“一直不都是这样吗?”

对上迟景然咄咄逼人的目光,顾铭琛半点都没有像从前一样妥协认输,电梯门开了的时候只见他双手借力之下才重新站稳身体走了出去,迟景然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最近因为顾德盛的事情顾铭琛心里不痛快,不敢逼他太紧,只盼望着早点过了这段时间。

他们回到老宅的时候许曼云已经做好了饭菜,两个小家伙安安静静地趴在侧厅的小书桌前看书写作业等着他们回来,顾铭琛觉得他体温又有些升高,看着满桌子的饭菜一点口味都没有,略有些为难的看着许曼云默默地为他们盛饭。

“妈,明天让景然陪您去医院检查一 体,最近这段时间您睡眠不好。”

“不用,我身子骨硬朗的很,铭珩铭珬景然你们也不用轮流在家陪我了,各自忙去。”

“那检查了我们才能放心你在家。”

“铭琛你从进门就在咳嗽,是不是感冒了?”

“有点着凉,不碍事,等会吃点药睡一觉就好。听我的明天让景然陪您去做检查,我已经让宋叔叔安排好了。”

“你们兄弟几个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守着我,你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才是。我和你爸年纪都大了,谁先谁后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你爸在的时候手脚不利索我都能照顾好他,就我一个人了你们到反而不放心了,吃完饭都回房休息,累了一天了。”

许曼云如此淡然平静,四个儿子却看得些许心酸难受,谁也没有再说什么,低下头来默默吃饭。
顾铭琛吃不下,喝了两口汤便又开始没完没了的咳嗽,惹得一桌子的人全是担忧的眼神。

“妈,我今晚胃口不好,先回房休息。”

“走吧,我上楼给你拿药。”

“我房间里备着,你们慢慢吃。”

顾铭琛离座位不久迟景然还是跟了上去,他把卧室的门落了锁,迟景然一顿敲门却不见他来开门,他情急之下跑回隔壁自己的房间,拉开窗户便攀爬着过去,顾铭琛正坐在外间的沙发上,手中明灭的烟头刺得迟景然眼睛犯疼,他拉开半开的窗户便跳了进来,几步跑至顾铭琛面前夺下他手中的烟头摁灭。

“顾铭琛,你是想死对不对?都咳成那样了还抽烟!”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顾铭琛,你要是心里有事你便说出来,何必和自己过不去,你还嫌自己身体不够折腾的厉害是不是?”

“咳咳。。。我去洗澡。”

迟景然眼睁睁看着顾铭琛踉跄着进了卫生间,他从未见过他这样颓废自弃的模样,茶几上的药瓶东倒西歪,散落的药片随处即是,烟灰缸里甚至还有未掐灭的烟头,他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有种无所适从的无力感。

顾铭琛将水声开到最大,撑着洗脸池呕得眼眶泛红,沈琉璃刚刚温柔的安抚还响在耳边,她从来都是毫无保留心胸坦荡地对他,可是,他好像又一次利用了她,他一直便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之人,顾铭琛想到这里便越发的恼恨自己,他的手掌掌根狠狠地没入上腹,眼前一阵阵模糊却还是看见了池子里被血染红的水旋着流尽。



许曼云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几个儿子的意思,顺从的跟随迟景然去医院做了检查,她一上午自然看出了迟景然的心不在焉,检查结束以后便催促着他赶紧离开。

“我先陪您吃点东西再走也不迟。”

“我和你宋叔叔谈点事情,完了我们一起吃就好。”

“可是。”

“不用可是,我回去的时候自己打车就行,你快去忙。”

“那宋叔叔拜托你了。”

迟景然去了公司的时候顾铭琛还在会议室开会,他百无聊赖坐在办公室里等着,随手便翻到了办公桌上的快件,原本他也没打算拆开来看,只是看到上面国家的区号,正好是锦瑟去的地方便 了里面的文件。

顾铭琛等着会议室的人都走光才脱力般趴在会议桌上,胃里的痛楚从昨晚开始便开始变本加厉,一直不曾停歇,他早上的时候又见洗面池里吐出来的血水,心下也有些凝重,想着还是要去医院开点止血的药才行,他缓过了一阵翻滚的疼痛便摇摇晃晃的起身回办公室。

一段路程走得十分辛苦,顾铭琛走到办公室门口便觉得浑身已经被汗水沾染得湿透,他用劲推开了玻璃门想先找点药缓解一下,抬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里的迟景然,他手边的快件已经散落在了茶几上。

“顾铭琛,锦瑟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你瞒着我是什么意思!”

“不是刻意瞒你。”

“她不是你的亲妹妹你当然不会心疼,顾铭琛你为什么做事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锦瑟昨晚已经苏醒过来,我已经安排了人24小时看护。”

“这些有何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你却这样隐瞒,你凭什么替我们做决定?顾铭琛,我恨你!”

迟景然拨开缓步走来的顾铭琛便冲了出去,他一路乘电梯去了停车场,地下微凉的气息吹得他头脑逐渐清晰起来,他的脑海里全是顾铭琛瞬间煞白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影,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想起刚才盛怒之下竟然连锦瑟住在哪个医院都没有记住,他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又乘电梯上了楼。

迟景然推开门没见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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