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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体绝命-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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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三个月,海军陆战队第五分队的精锐成员们日子有些不好过。
  对于帝国大部分士兵来说打仗是阔别多年的本职工作,上头的人一声令下,士兵们再不情愿也得从小打小闹似的训练里抽身而出,将脑袋夹在裤腰带上,为了那两句若有若无的口号冲锋陷阵。
  可对于海军陆战队第五分队的十二个成员来说,战争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更何况,他们执行的一直是最危险最容易掉脑袋的任务。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惯常抛头颅洒热血的成员们在号鼓刚刚打响的当头,却被迫驻扎在再和平不过的西南海岸足足三个月,每天风和日丽好吃好喝地过着,一颗心反倒是越吊越高,人人都不知道那当头的一刀,什么时候才会落到脖子上来。
  鬣狗是个十足的兵油子,除了出任务平时的训练里从看不见个正经样子,喝酒抽烟玩女人无所不通,正巧半年前那位洁身自好的副队被调去了技术部执行特殊任务,鬣狗便更是如鱼得水,高兴得就差拿自己那把瓦尔特对着天当烟花放了。
  可谁知道啊,世事无常,鬣狗的好日子还没过几天,那位黑面神就又被上头踹回了这又苦又累又容易掉脑袋的第五分队,而且那脾气,跟从前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鬣狗躲他还来不及,他就不明白了,这周副队没多大的年纪,怎么脾性就这么坏呢。
  此刻老兵油子正铺了张软垫在细软的沙滩上,翘着二郎腿仰面躺着数天上的星星,他甚至不需要回头就能感知到身后逼近的气息,鬣狗对着啤酒瓶子吹了一口,问道:“那帮子傻瓜到底解出暗号没有。”
  孟看松披着姜黄色的军服外套,军靴踩在沙子上簌簌地响,瘦长的青年冲着鬣狗的背影敬了个礼:”报告前辈,尚未。“
  ”哼,“鬣狗躺在地上换了个姿势,用精壮的小臂撑住脑袋:“咱们这帮不怕死的给他们枪林弹雨地截消息,就那么几串那帮废物解了一个多月还没弄出来,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孟看松摸了摸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这都是高端技术,也不怪那些专家们多费时间。”
  鬣狗咂了下嘴,也不知道是在回味啤酒还是表示不认同,面对着周副他是一个屁都不敢放的,同期的弟兄们也怕他们给他告一状,于是只能对着这个新来的小兵真真假假地抱怨两句,他谅他也不敢越级去嚼舌根:“咱们都窝在这儿多久了,海军陆战队都没任务,要是给邦国那帮孙子知道了,咱们这脸还往哪搁。”
  孟看松眸色暗淡了些:“您是真英雄。”
  “哼,”鬣狗冷笑了一下,海岸线弯弯曲曲地绵延到了远方,大海在夜里看起来黑黢黢的,“这儿没女人没肉吃的,我不打仗在这儿发霉?”
  “这是副队的想法,”孟看松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上头也没有消息。我们无法破译敌人的下一步动向,还是谨慎为好。”
  “别给我搞那些文邹邹的东西,”鬣狗不耐烦地摆摆手,他斜睨了一眼孟看松的模样,“小子你多大了?”他突然问。
  孟看松一愣:”二十二。“
  鬣狗油腻腻的头发贴在头皮上,他笑着露出一口黄牙:“二十二了啊,可不小了,怎么就是说话还像个毛没长齐的。”
  孟看松不想接他的话,于是闭上了嘴。
  “从前周副队进咱们第五分队的时候,”鬣狗不怀好意地说,“连十八岁都没满呢,人就没你这么多谨慎来谨慎去的,端着枪杆子就是上,那人头下得,”鬣狗嘴里“啧啧”作响,“老子在军队里混了这么些年也没看过比他更狠的。”
  “邦国杂碎的脑袋就像皮包骨瓤多的西瓜,‘砰’!”老男人不怀好意地做了个打枪的手势,正对着孟看松的脑门:“周副队就这么一枪,脑浆和血就爆得到处都是,个顶个的准。”
  明知道鬣狗只是做个手势,可那兵油子眼里对杀戮不加掩饰的渴望却还是让孟看松头皮发麻。
  “周副队那时候的眼神多带劲儿啊,”鬣狗陶醉在回忆之中,”没波动没犹豫,看见了目标就是为了送他们上西天去,哪里像现在,“男人的眼神突然愤恨起来,”天天呆在帐子里一句话不说,连推进战线都那么婆婆妈妈的,顾忌完那个顾忌这个,他妈的像个没前头的女人,我看副队是在帝都那种温柔乡里养酥了骨头,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女人滋润得紧。“
  孟看松眯了眯眼睛。
  鬣狗说完这句话才突然觉得有些后怕,他赶忙又补救一句:”不过……不过副队血性还在,上次从边界收缴那批‘幽灵’,副队还不是就地处决了那帮孙子。“
  孟看松看出了鬣狗不由自主地退缩,只是半揶揄地说了句:”副队也得靠您这样的左膀右臂。“
  鬣狗被孟看松哄得舒服了,嘴上又开始没把门起来:”说起来那’幽灵‘……“老男人的黄牙呲出了嘴唇,就差流哈喇子了:“听说特别带劲儿,有机会真想尝尝。”
  孟看松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前辈,这种玩笑还是不开为好,副队会生气的。”
  “行了行了,”鬣狗没得到回应,不耐烦地狠瞪了孟看松一眼:“他不高兴?那批货他全都自己看着,走到哪儿看到哪儿,我他妈就算想尝我有那机会么,说起来……”鬣狗不怀好意地转了转眼珠,“副队怕不是……自己留着……”
  “前辈,”孟看松打断了他,“别说了。”
  “别说别说,有本事你把老子的嘴缝起来,滚滚滚。”鬣狗彻底没了兴致,摆摆手让新兵消失。
  孟看松沉默了半晌,只草草通知了一句:“破译任务没有进展,技术部通知说会派新专家过来。”,便头也不回地朝着驻扎地走去。
  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将男人宽阔的背影投在帐篷上。
  周浦深枯坐着,只简单穿着一件迷彩背心,裸/露着的手臂关节上留着狰狞的刀疤,双侧姜黄色的军装外套披在他半边肩膀上,行军绑腿一直绑到了健壮的小腿处。
  男人坐在只有一只枕头的行军床上,像尊雕像似的一动不动,一双黑眸中漂浮着漠然的漩涡,周浦深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掌间银光闪闪的m1911,粗粝的指腹一寸一寸地抚摸过那两个烫金的字母。
  C。L。
  男人轻声低喃着,强硬而又英俊的面庞上流露出几分吝啬的温存,像是离巢许久的大雁看见伴侣,可那些许温煦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有让人窒息的苦痛。
  周浦深大口呼吸了两下,依旧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某种情绪之中,可男人丝毫不慌乱,即便是沉入水底,思念如同流水充溢在口鼻,只要来上千千万万次,他便也能习惯了。
  他只是十分珍惜地将银色的枪支藏回枕头之下,接着摸出了一只小巧的针管。
  周浦深注视着那支针管里的透明液体。
  他将针管夹在手指之间,让针头维持着盖着针帽的状态,靠近右手手腕上淡蓝色的静脉血管,当那冰凉的触感终于接触到皮肤,男人便像浑身过电似的颤抖了一下,接着移开了针头。
  自从意外缴获了这一批“phantom”之后,他曾经有无数次,想要将那管透明的,看起来无害的液体,打进自己的身体。
  周浦深很清楚他将会看到什么,“phantom”能让他看见的,对他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诱惑。
  他能看见他那双温暖得像灰兔子皮毛似的眼睛,能看见金丝眼镜背后那张俊秀的脸带着促狭的神色对着自己笑,能看见他洁白细腻的皮肤,在自己的挑/逗下慢慢变成嫣红的模样。
  周浦深脊柱一软,重重地倒在了行军床上,老旧的弹簧因为男人的体重在黑夜中发出接连不断的“吱呀”声。
  可他没有勇气将phantom真的注**去。
  男人苦笑着,瘦得凹陷的脸与满下巴的胡茬显得有些邋遢,他从里到外都已经如此不堪,他不想让自己彻底成为一滩连自己都厌恶的臭水。
  周浦深应该对得起,岑路曾经爱过他。
  手提电脑在男人搭的简易桌上亮了一下,显示收到了新邮件。
  周浦深一个骨碌翻身起床,男人快速地登陆军用网,输入账号密码之后转译屏幕上的乱码,发现这是今日技术部发来的第二封邮件。
  第一封告知了即将派遣新破译专家来驻扎地的消息,据现有进展显示,他们截获的这组暗号很有可能有关现时被邦国绑架的某位元老元元首,可具体地点却死活都无法破译。脾气暴躁的第五分队在相对和平西南海岸耽搁太久,已经渐渐和驻扎在此处的技术团队起了摩擦,队长人在帝都,如今代表第五分队声音的实质上只有副队一人,连日来的冰封气氛让周浦深很是头痛。
  晨间还只是通知派遣,怎么现在就发来具体时间了?周浦深一目十行地看着,发现因为信号问题这封邮件已经迟来许久,新专家的预估到达时间为——
  零时五分?
  处变不惊的副队撇了一眼屏幕左上角的数字,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弯腰去地上捡被自己踩了一脚的外套,他一边去够对讲机一边朝着全队大吼:“海军陆战第五分队立即集合!列队迎接破译专家!”
  现时,零时零分过三秒。
  忙着扣扣子周副队已经能听见军用运输机渐渐接近的轰鸣声了。
  他乱七八糟地裹着外套朝驻扎地背后的空地跑,背后的军帐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亮灯,两人一间的军旅营帐里回荡着从对讲机里传出的怒吼声:“都他妈的加快速度!零时三分之后到达空场的,负重十公里!”
  虽然负重十公里对于十二位精英们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可周副队自从回到海军陆战队以来就从没有过如此精神的时候,这大大激起了诸位的好奇心,于是半夜从床上爬起来也没激起什么民愤,训练有素的精英部队不到一分便整装待发,气氛严肃地迎接头顶盘旋着降落的运输机。
  周浦深站在最前面,男人总算在舱门打开之前扣好了领口最上方的一颗扣子,至于满下巴的胡茬实在是来不及刮了,高大俊朗的男人站在晚风里,右手握拳放在胸口,对着缓缓打开的机舱门微微鞠躬:“海军陆战队航空第五分队周浦深,携十二成员向新专家致意。”
  男人的头低得很深,他只能看见一双鹿皮靴子踩着直升机放下的台阶,一阶一阶地往下踏,那脚步很轻却走得坚定。那人提着不大不小的公文包,黑色羊皮的,中间一只做工讲究的银搭扣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看起来有点儿眼熟,周浦深恍然间想。
  他依旧低着头,表面上毕恭毕敬,可心中其实并未起什么波澜,如此大张旗鼓地整合所有队员迎接新专家只不过是做个姿态,好让那些已经颇为不满的当地技术员们将心比心,适当表示一下对这一行的尊敬。
  那双男士短靴越走越近了,周浦深几乎能看见那人灰色的大衣一角在晚风中被吹拂起来的样子。
  至于实际上自己有多少尊敬……男人低着的脑袋上露出了些许轻蔑的神色,他在技术部再如何耳濡目染,究其根本也是个从军多年的兵混子,生来看不起这些躲在后方还做不好本职工作的技术员们,这都多少时间了,破译地点还是遥遥无期。
  如果是哥哥的话……一定能……
  男人撇了撇嘴。
  那双靴子已经停在了他的面前,周浦深看见那人把公文包随随便便往地上一扔,心想这人架子还不小,上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可为了顾全大局,他还是弯下腰去给他捡,一边说:“您一路……”
  “旅途劳顿”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周浦深就被后脑勺上一阵剧痛逼迫得咽回了后面的话。
  周浦深很久没挨打了,上一次还是被安娜挑断了手臂韧带,这久违的一下子让他脑袋上火辣辣的。
  全场哗然。
  枪林弹雨血肉横飞都视弱无物的第五分队们吓得没敢出声,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瘦弱的戴眼镜的男人,朝他们战斗力爆表的副队头上打了一下,又打了一下。
  不仅扔包,还动手。周浦深冷笑一声,他天生脾气不好,唯一的那一点温存都只给一个人,他想,既然你不仁便不要怪我不义了。
  “你……”气势汹汹的男人狠捏着对方的公文包,抬起头凶狠地盯着他,然后在那人的脸进入视线的第一秒,成功地静音了。
  岑路站在无边的星光之中,五官都被银辉照亮,他一只手放在衣兜里,另一只手还放在男人头上作出要打的样子,金丝眼镜背后那双让人朝思暮想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周浦深,半晌之后,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地,红了眼圈哑着声质问眼前人:
  “周浦深,你他妈的死到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说:
  儿子们重逢啦~深深别再折磨自己了,哥哥来了~


第89章 章八十九 疯子
  鬣狗原以为那无所事事的三个月已经算是第五战队的职业低谷了,就算是把他脑壳给敲瓢了他也没想过帝国最强悍的队伍,其中最强悍的家伙,会像个窝囊废似的,站在那儿一声不吭地任人殴打。
  俗话说得好,男人头女人腰,那都是碰不得的。
  鬣狗虽然不喜副队作风,可在老兵油子心里,周浦深那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是自己人,现在低着头被个躲在后方的书呆子当众羞辱算是怎么回事。老男人咬着牙将军靴在泥地上蹭了蹭,撸起袖子就想冲出去。
  却被身后的小兵拉住了袖子。
  鬣狗有些惊讶地回头,却看见孟看松拉住了他披在身上的军装袖子,冲自己摇了摇头。
  后来的事情就有些失去控制了。
  那令人难忘的一夜之后,鬣狗发现五分队的老大就跟彻底丢了魂儿似的,虽说从这次回归开始周副队就一直魂不守舍,可好歹还能正常执行任务。可自从这位颇受重视的“破译专家”来到驻扎地起,他就彻底疯了。
  据孟看松说那位专家到达的当晚,周浦深就让他去医疗兵那儿拿了镇静剂。给谁用的不言而喻,因为第二天是周副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无故旷工。
  而从当晚开始,那位耀武扬威的破译专家就住进了副队的帐篷。
  鬣狗气得喝了一大口酒,对着孟看松就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
  “你说帝都来的那人臭毛病怎么一打一打的,好好的研究所不待非得来咱们军队的破营房住,说是体恤咱们条件艰苦,要和咱们共患难。呸!谁稀罕啊。“
  孟看松淡定地看着鬣狗一口接着一口地喝酒:”这条件对岑教授来说是挺艰苦了,副队不是也没反对吗。“
  ”我说副队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那营房那么小,咱们两人一间也就罢了,他还非得和人挤,真是不嫌事儿多。“鬣狗骂得唾沫星子直飞。
  孟看松转头看着海浪一波一波地往岸上打,笑了笑:”您觉得地方小,副队可不一定这么觉得。“
  岑路知道他的到来给队里带来了不少闲言碎语。
  他虽然从未在军营中待过,但也大概知道军部的法规之严厉。即便他是官方派来的破译专家,也是绝不可以随意干涉军队事务的。
  更别提,像他这样天天随意骚扰这里的最高指挥官。
  一想到这儿,男人就气不打一出来。
  今日太阳刚下山,岑路便利落地将文件夹夹在臂弯,起身就朝研究所大门走。
  破译组的同仁一周下来都混熟了,这厢便打趣他:“岑教授,今天又去兵营住?那儿条件多差啊,不如来住研究所宿舍。”
  岑路笑了笑,只是脚步却没停:“还行吧,周队他们现在从帐篷里搬到营房了。我和周队是朋友,跟他睡也习惯。”
  这话说得暧昧,同组的研究员们都噤声了。这位上头来的行事怪异,对待任务似乎也是爱做不做,点儿一到一定就得下班,一点没有紧迫感。
  他们原本颇有微词,可在目睹了岑路的行事效率之后,就没人再敢议论了。
  这人一小时干的顶得上他们一天,错综复杂的暗号对他来说似乎只不过是一道稍难些的概率题,他们甚至有种错觉,这人其实早就解出来了,只是为了某个目的在故意拖延时间。
  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岑路不是不知道,可他不在乎,他如今在乎的只有一件事——
  军营离研究所不远,岑路夹着文件没走多久,就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分队老大的营房前,心安理得地在外头吼:“周浦深,打开门。”
  里头没动静。
  岑路提起嘴角冷笑了一下:“周浦深,你知道我一定会进去的,不管用什么方法。”
  这种简易搭建的营房隔音很差,周浦深的这间相对独立,不似其他队员的紧挨在一起。可也架不住有人厚着脸皮故意大声喊:“周浦深,我来睡觉了。”
  有晚跑刚刚结束的大兵光着膀子路过,俱都用异样的眼光望着这里。
  那扇紧闭着的门这才被人拉开一半,黑眼睛嵌在深陷的眼窝里,从门缝里向外看了一眼,接着又缩回去了。
  岑路趁机将门拉得大开,顺手将文件包扔了进去,接着带上了门。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只有营地哨塔上微弱的光线透过玻璃照进房间里。这破房子材料简陋,除了防弹之外毫无用处,冷意毫无阻隔地渗透进房间。岑路搓了搓手,看着坐在地上一眼不发的男人,冷笑了一声:“你坐在地上不冷?”
  周浦深看上去很虚弱,他抬头看了一眼岑路:“你准备住在我这儿多久?”
  “我还想问你呢,”岑路毫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大大咧咧地就坐在男人的床上,“你准备用这种态度对待我多久?”
  岑路在周浦深房里住了六夜,周浦深每天都睡在冰冷的地上,天天晚上靠镇静剂入睡。岑路也不管他,他爱不说话就不说话,爱磕镇静剂就磕镇静剂,两人除了同住一屋,陌生得就仿佛从来都没认识过。
  “你还要睡地上?”岑路表面无情地看着他:“随便你。”他疲倦地揉了揉头发,“我今天算了挺久很累了,先睡了。”说完男人解开了大衣,接着是裤子和贴身衬衫,他丝毫不在意地上的人,扣子解到一般就兜头将衬衫脱了下来,露出白皙的胸膛。
  他钻进了满是周浦深味道的被子。
  周浦深看着他的动作,眼神颤抖了一下,他伸手到地上的被褥里摸出镇静剂,摘掉针帽就想给自己来一针。
  “哦对了。”令他痛苦万分的那个声音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声音闲适无比,“随你磕多少镇静剂,我说过了,随你逃到哪儿去,你要是下去了我就跟着你下去,我说到做到。”
  周浦深的手抖得不成样子,针管掉在了被褥上。男人长长的睫羽紧紧地合上了一瞬,接着又突然睁开,眼底的血丝没有镇静剂的安抚,很快就爆满了整个眼眶。
  男人突然暴起,健壮的背脊像是波浪似的起伏,他如同一头猛兽一样扑向了床铺,将人翻了过来,紧紧地扼住了岑路的脖子。
  被钳制住的男人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平静地躺在床上,任周浦深死死掐住自己的喉管。
  他看着男人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神,张了张嘴,却因为被扼住了呼吸而说不出话来。
  周浦深两腿跪在他的身侧,沉重得将钢丝床压得微微下沉,男人的眼白几乎都被血红色占据:“你为什么……还要逼我……还要逼我……”
  为什么,总是轻而易举地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知道,这样的话会让自己疯狂。
  他下了死力气,氧气一分一秒地从岑路的身体里消失,男人的眼前开始模糊起来,鼻息间却全是对方的味道,岑路的眼前开始涣散,他本能地扭动脖子:
  “对……呀……就是……故……意……的……”
  营房内外俱都是鸦雀无声,岑路在恍惚间想,这个疯子要是真在这里掐死自己,怕是也没人会知道。
  他知道的,周浦深是个疯子,他对自己的执着已经达到了一种令人恐惧的状态。
  试问,谁会因为年少的一句随口答应,而坚持不懈地找了五年。
  又试问,谁会在失而复得之后,随意地抽身离去。
  岑路已经几乎无法分辨对待这个人的感情,他只觉得自己爱他,却又恨他。
  “你为什么要来!”周浦深的胸膛下压,死死地坻住了身下温热的躯体,岑路上身一丝不挂,此刻与对方接触,一股久违的温暖让他抖了抖。
  “小……深……”
  “哥哥,你何必惺惺作态……”男人双手掐着对方的脖子,像是在对岑路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五年前就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你总会抛弃我的,总有一天“男人的目光疯狂闪动着,爱意与恨意交织,”五年前我熬过来了,这一次我也熬过来了。“
  ”然后呢。“男人摇了摇脑袋,露出了可以称之为遗憾的表情,”你这一次又来了,这一次,我熬不过去了。“
  如果你再一次抛弃了我,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周浦深的双手越收越紧。
  “小……深……”岑路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紫,他艰难坻转动眼珠,尽可能温柔地看着他:“我……死……你就……解……脱……了……”
  如果一个人,这一辈子都在黑暗里从不曾见过光明,给他一束光然后再夺走,这是不是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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