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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体绝命-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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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归远的目光将岑路从头看到脚,像是在揣摩他话里的真实性似的,他问他:“我又凭什么信任你呢,如果你和他一起跑了,”老人耸耸肩,“我的损失岂不是大了?”
“在周浦深离开国境后,我会将手稿亲自交给你,那之后,我,还有手稿,”岑路咬着牙说,“任你处置。”
吴归远摸着下巴,思忖了片刻后笑了起来:“早知道你这么容易松口,之前的那些罪你也不用受,”他暧昧地笑着:“毕竟,诋毁老同事也并非我本意,是不是。”
岑路想起了那间密闭的暗室里源源不断的辱骂和折磨,他被激怒了,可努力地保持着冷静:“如果你不同意,你现在就算把我的脑袋砸成烂瓢也休想知道手稿的下落,收起你‘涅槃’时候的那一套吧,你知道对我不适用。”他握成拳的指甲嵌进了掌心:“你没得选。”
啪,啪。
一片寂静中吴归远甚至拍了两下手,“胆识过人,我欣赏。”他的眉眼中竟真的有欣慰之色,“我信你。”
“窦怀眠叫我失望了,”他看着岑路,“你可别叫我失望啊。”
岑路不想再多说,转身欲走。
“就算是我给你的特别优待吧。”吴归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起来慵懒而感性:“周浦深那孩子的下落,你可以去距帝工大半径内十四公里的一家医院看一看,我没你说得那么丧心病狂,”他像是受了委屈:“我可从来没亏待过你的心上人。”
岑路僵直着脊背点点头,吴归远没有理由骗他。
等到男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在病房之外,吴归远仔仔细细地用湿巾擦掉了手上的花汁,轻轻地在黑夜里自言自语:
“既然是废品……用完就处理掉吧。”
岑路接周浦深回家的时候,周浦深睡得很沉。
周围人的口风很紧,他去签字接男人出院的时候,只有前台一个不太懂事的小护士多了两句嘴,说是虽然没有大碍了,可注射镇静剂强迫他入睡,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岑路坐在自己的卧室里,看着人沉睡在自己的被窝里,只觉得仿佛恍如隔世。
男人的双手放在被子上,手腕上有胶带捆绑过的痕迹,那颜色很深,像是伤口还没好就覆盖上了新伤似的狰狞,岑路看着他随着呼吸而颤抖的睫羽,突然起身,拉过了他的手贴在唇边。
他低声说:
“小深,你知不知道,我到底花了多少功夫才能接你回家。”
男人像是睡死过去了,小小的卧室里除了他呼吸的声音之外一片寂静。
岑路突然就哽咽了。
他没有哭过,从离开周浦深的那一刻起他就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无关悲喜,不问对错。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变了一个人,梁浅,窦怀叶,甚至是吴归远,他都能毫无芥蒂地操纵,铤而走险地利用,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接他回家。
周浦深离开他的时候说他没有愿望了,可岑路觉得自己全满腔都是肮脏的欲望,那欲望都是由眼前这个澄澈的人而起,他想要他,想要他的吻,他的温度,还有他的未来。
岑路苦笑着,或许,吴归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说不定。
他吻着那手腕上蜿蜒的疤痕,轻声对他呢喃:”你也想来找我的……对不对?你一醒就想来找我了……所以他们才强迫你睡……“
周浦深纹丝不动。
岑路终究还是落下了眼泪,那一滴滴透明的水珠打在周浦深骨节分明的手腕上,可他却没再多说什么。
快点醒来吧。
没有你的时间,我一分一秒也无法承受了。
等岑路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了,他就那么硬生生地坐在床边,看着周浦深,直到自己睡去又重新醒来。
点点星光从半掩的窗帘间投进来,依旧是黑白灰色调的房间,那光晕却显得有些温柔,周浦深睁开了眼睛。
他似乎是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床边的人,接着却又疲倦地苦笑了一下,重新闭上眼睛。
他看见过哥哥很多次,即便是他们分别的这段日子。
他知道自己做梦了,又一次。
在登陆秦岛时他想,这么风光秀丽的小岛,他却不能牵着岑路的手来走一走,他背着沉重的火箭炮,随时准备着死亡的降临。
在邦国人的子弹击穿他肩胛骨的那一刻,周浦深仰面倒下去,满眼都倒映着浓黑的夜色,他想,如果这一次他还能活下去,这条命,这颗心,他会全部都收回来,只交给那一个人。
他周浦深,已经完成了他全部的使命,他这一辈子再也不欠谁什么,除了一个人。
所以,他剩下的命,是哥哥的。
如果……哥哥还想要他的话。
作者有话说:
啊鹅子们都好苦啊
第105章 章一百零五 失控
周浦深的黑眸在阖上之后又猛然睁开,坐在床边的那人瓷白的手指上戴着闪闪发亮的戒指,在黑夜里看起来格外显眼。
周浦深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你醒啦。”许久未见的那人却自顾自地打招呼,岑路站起身子,瘦弱的身躯摇摇晃晃的,他已经脱掉了每天通勤的黑西装,只包裹着衬衫的身体瘦得肋骨根根分明,纤细的腰肢仿佛轻轻一拧就会断掉。
“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朝周浦深望过去的目光却是狂热的,纤长得睫羽轻轻颤抖,细碎的眸光挡住了四处溃散的情绪,“我去给你做。”
他的样子像是高兴的,可是却又有些奇怪。
周浦深瞪着他看了有一分钟之久,才勉强能够确定眼前的人并非幻影,他着急地蠕动嘴唇,可荒废了许久的嗓子却无论如何不听他使唤,他只能拽住那把瘦弱的手腕不让他走。
岑路无端地却在他的触碰下红了脸,笑容里带着小心翼翼:“吃面好不好……”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唇角的笑容有些失落:“我可能没有小深你做得那么好………”
周浦深这才察觉出些许不对来,他涣散的视线终于对焦,岑路的脸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像是发烧了,他拉着周浦深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
“哥……哥?”周浦深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即便声音嘶哑难听,他下了力气:“哥……哥……你…做…什…么……”
这不是梦境,这样的岑路他从未见过。周浦深见过的岑路总是强大的,正确的,引领自己的存在,即便依偎在自己怀中也依旧是骄傲的头狼。
“做什么……给你做饭啊。睡了那么久,不饿吗。”岑路用另一只手覆盖上他的,周浦深的指尖触到了微凉的铂金戒指,岑路却像是突然受惊的小鹿一样甩开了他的手,“别……别碰……”他用双手捂住了脸颊。
“别……别收回去。”
周浦深可以确定眼前的人状态不对了,胸腔渐渐被恐惧填充,他紧锁起眉头,想要俯身去抱他。
岑路看着周浦深拧得紧紧的剑眉,以为自己惹他生气了,于是身子抖得更厉害,膝盖发软地跪了下去,瘦得凸起的膝盖狠狠地磕在地面上,“咚”地一声。
他半跪着求他,将戴着戒指的左手死死藏在怀里:“别收回去……”
周浦深咬紧了牙,岑路的模样让他既害怕又心疼,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提起了绵软的四肢,从充满岑路味道的被褥里爬起来。跪在地上的人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当周浦深的手触到他的时候瑟缩了一下。
周浦深不敢再轻举妄动,更不敢再去碰他的手,半晌之后岑路像是习惯了他的触碰,指尖顺着男人精壮的手臂爬上去,他将自己整个人都卸在对方的怀抱里,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想吃饭,是想要我吗?”
周浦深震惊地看着他。
见他没反对,岑路已经开始给自己解扣子,露出光滑洁白的锁骨:“小深,你要我吧,我没关系的。只要……”他扑进他怀里,拉起周浦深的手放在腰侧:“你别不要我。”
“戒指……你别收回去好不好?”怀里的人带着哭腔,毫无章法地亲吻他的脖子:“只要你不收回去,我什么都能做。”
“我再也不丢下你了,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凶你,不该让你一个人,不该过了那么久才认出你……我不知道怎么办……”岑路像猫似的在周浦深怀里呜咽着,说出口的话也毫无逻辑。
“哥哥……你怎么了……”周浦深心痛得说不出话来,他死死地搂住他的肩胛,在他离开的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
他能回来,还能留着这一条卑贱的命回来,周浦深不是不清楚,岑路有可能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可他万万没想到,岑路竟然是他们之间首先崩溃的那个。
“我不会收回去的……我给你了,它就是你的东西。”周浦深搂紧了他,在他耳朵旁边低语:“我爱你。”
“我爱你,哥哥,我爱你。”
周浦深像是坏掉的机器人一样,一声一声地重复着爱语,两人相拥着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黑夜那么长那么冷,只有彼此的体温是寒冷的世界里唯一的火种。
周浦深能感觉到,他每说一次爱他,岑路的身体就更软一分,等到自己也数不清的时候,岑路终于从他肩膀上抬起了头,银灰色的眼眸中带着迷茫的水汽:“为什么你爱我,却还是抛下了我?”
他像是真的不明白似的,固执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你跟我说了……”他低下头,开始小声地缀泣:“你说你再也没有愿望了。”
正中红心。
周浦深呼吸一滞,抓着岑路肩头的手险些把他捏疼。
“我想……和你一起有一个家……”岑路的哭腔像是世间最锋利的匕首,轻而易举地就能把周浦深的心脏扎得鲜血淋漓:“可是你都不要我了……我要怎么说……”
连从前的我你也不要,现在的我变坏了,终究还是变成了不想让你看见的样子,你会不会彻底对我失望?
周浦深再也忍不下去,他将岑路的脑袋按回自己的肩膀,前额磕到了周浦深被子弹贯穿过的地方,周浦深疼得面色扭曲,可依旧死死抱着他不放手:“我撒谎了……”
我在撒谎,我怎么可能没有愿望,从头到尾,从我此生第一次见到你,我的愿望就是你。
“哥哥……别哭了……”周浦深轻声哄着,怀里像是抱着脆弱的瓷器,“你那么聪明……怎么会连我在撒谎都看不出来……”
岑路像是哭累了,在周浦深怀中软倒下去。可小臂依旧紧紧地缠绕着周浦深的背脊,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周浦深无法,只得抱着他一起在床上坐下来,手机从岑路的外套中滑落,掉在地上“咚”地一声。
周浦深看着他还挂着泪珠的睫毛,岑路的睡脸其实很孩子气,可这人的性子却比谁都更骄傲,骄傲到连自己的脆弱也不肯展现,连向自己的爱人也不肯说出真心话。
周浦深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的位置会交换,岑路竟然会成了害怕被抛弃,只能留守在原地的那个。
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捡起了岑路的手机。
他必须知道,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
通话记录里,梁浅的名字排在第一个。周浦深回拨了回去,原本没指望这个时间对方还会回电话,意料之外地却很快接通了,梁浅阴沉的声音传来:“岑路?”
周浦深觉得梁浅的声音不对劲,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对方略带嘲讽地说:“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帮我找到窦怀眠,我将首相的过往告知与你,怎么,你还不够满意?”
周浦深皱起了眉头,他捏着脆弱的手机壳,语调深沉:“我是周浦深。”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接着像是自嘲一般道:“我倒是忘了,原来这个世界上深陷疯子不能自拔的,还有一个呢。”
周浦深问他:“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对方似乎轻叹了一口气,可那叹息若有若无的,电话里听得不甚清晰,“岑路到底是把你弄回来了。”
“关于这个,梁少校,我想问问你,哥最近都干了什么?”
“别叫我少校了,我已经不是少校了……”梁浅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来,带着轻微的疲倦感:“他没跟你说过?”
“没有。”周浦深的手劲将可怜的手机捏得“咔哒”直响。
“也是,”梁浅轻声说,“要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才不是他的风格吧。”
“他现在看起来很不对劲。”周浦深敏锐地捕捉到梁浅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不止是现在,从前和哥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他也有这种失控的状态,我原本以为是压力所致,可现在看起来太过分了。”
“我想问你……“周浦深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岑路:“从前……还有现在,在哥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第二天岑路醒来的时候,发现周浦深正躺在身边看着他。
周浦深像是一夜没睡,眼睛红得吓人,若不是岑路熟悉的这个男人的脾性,换做普通人怕是要被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得当场逃窜。
可岑路就像是看见了全世界最叫他依赖的人一般,欢天喜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双脚都死死地缠住他,像是菖蒲缠绕磐石那样与对方亲密无间。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内心那个巨大的缺口。
周浦深从善如流地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瘦得吓人的肩膀上,他只觉得他现在恨不得把这只满嘴谎言的小狐狸生生拆吃入腹,让他那张贯会蛊惑人心的薄唇再也说不出骗自己的话来。
周浦深收紧了手臂,像是要勒死怀里的人那样抱着他,他想,为什么当年,在戡瘠山,自己没有留住他。
眼睁睁地看着,让他一个人滑向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哥哥……”周浦深只觉得心脏快要裂开似的痛,怀里的人就像沙,每一次当他觉得自己快要抓住他了,岑路总是会用更加残忍的方式告诉他,他不属于他。
“怎么样他才能恢复?”周浦深的上下牙“咯咯”地打着颤,他几乎感到了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他很不得现在就将电话那端狼心狗肺的东西揪出来,然后拧断他的脖子。
梁浅感受到了对方的盛怒,轻笑道:“你不用再谴责我了,我做的事有多么伤天害理,在做之前我就想清楚了,况且……”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周浦深,我送你到岑路身边是为让他恢复记忆不假,可你不也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们都是各取所需罢了,谁又比谁更高尚。”
“我问你,他要,怎,么,样,才,能,恢,复。”周浦深一字一顿,他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想再和梁浅多说。
“谁知道呢。”梁浅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外,看着病床上像是死了的女人:“或许你给她想要的,她就会回来了吧。”
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周浦深挂断了电话。
梁浅怔怔地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脚底踉跄了一下,将额头贴上了冰冷的玻璃:
怀叶,像我们这样的悲剧,只要一出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
深深回来啦~本文进入倒数计时,尽量会在下下周内完结,谢谢大家,我爱你们~
第106章 章一百零六 厮守
周浦深抱着怀里的人又睡了一觉。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岑路依旧没醒,半是熟睡半是昏迷似的依偎在对方怀里,周浦深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烧了,他松了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将岑路的手臂从自己腰间松开,放回被子里,洗漱后去给岑路做早餐。
哥哥说了,他想和自己一起有一个家。
上一次给岑路做面的时候周浦深已经将厨房摸得很清楚了,周浦深知道岑路根本不会照顾自己,也没指望这空空荡荡的厨房里会有什么食材,所以当他拉开冰箱看见满满当当的食物时,很是惊讶。
冷冻柜里塞了满满一柜子的肉,牛排羊肉应有尽有,冷藏柜里则是快要溢出来的蔬菜,周浦深拿出两捆靠外的蔬菜,发现叶子都已经烂了不少。
男人再定睛细看,发现虽然数量惊人,可主人却明显疏于打理,就仿佛这些食材正等着某个人的到来似的。
周浦深无声提了提嘴角,利落地拎出羊排泡着去血水,哥哥太瘦了,是该吃点儿肉补补。男人这么盘算着,手脚麻利地切葱,干净得跟没用过的刀刃雪亮的,敲在砧板上哒哒地响。
房间里却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坠地的声音,周浦深手一抖,使刀能使出十八般花样的特种兵差点儿切下自己的手指。
他匆匆忙忙拍下刀,洗干净手上的羊血就朝屋里跑。到了屋里就看见原本好端端睡在床上的人带着被子枕头一齐滚到了地上,两只秀气的眼睛下明艳艳的两道红,他迷茫地看着四周,像是还没摸清楚状况。
周浦深和他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岑路的眼睛便突然亮了起来,像是灰蒙蒙的一片中破土的新芽。
这倒让周浦深紧张起来,昨日脆弱混乱的岑路他尚且能应付,可今日这只却是实打实的小狐狸了,不好糊弄的。
若是岑路问起,他该如何解释在秦岛的这两个月。
谁知道有人打定了注意装傻,岑路在白被套里扑腾了两下,挣脱了之后光着膀子就朝他怀里扑,周浦深有点儿受宠若惊,他搂住岑路光裸的脊背,任由岑路亲昵地蹭自己的脖子:“你是不是做好吃的了?”
他不记得昨日大言不惭地说要给周浦深做饭的事了。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周浦深不曾离去,他也不曾离开周浦深。
周浦深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岑路现在好言好语,再像上回似的累积起来跟自己算总账,他把人捋顺了毛,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不记得昨天的事儿了?”
“不记得。”岑路斩钉截铁地说,即便他记得也不会承认。男人抱着周浦深不撒手:“来了就留下来吧。”
语气轻轻的,周浦深却明白,这是对自己的一句命令。
周浦深哄了半天,无果,对方依旧跟树袋熊似的缠着自己,没办法他只能跟着岑路去洗漱。岑路将他压在梳妆台前,连刷牙的时候都满嘴泡沫地紧盯着,仿佛周浦深是一块嘴边的肥肉,不注意就被人叼走了。
周浦深觉得他这幅占有欲失常的模样可怜可爱,可心里又隐隐作痛。
他到底压了多少事在心里,自己又是多让他不信任呢。
好容易洗漱完,岑路吸吸鼻子,一派天真地问他:“好香,小深,我饿了。”他舔舔唇瓣。
周浦深不在的时间他根本记不得吃饭,岑路以为自己早已经超脱出这些生活琐事之外,可是当爱人归来,重新让这间冰冷的房子充满人烟味的时候,他却依旧感受到了生活的存在,从未有人像周浦深一样,让他甘愿与他一起去做这些事。
当嘴馋的人跟着周浦深到了厨房,看见活儿都被人干完了的时候,那两条细长眼又耷拉下来了:“其实你可以叫我一起做的。”
周浦深拉着他白得跟藕节子似的手腕,送到唇边吻了吻:“你还是歇着吧,要是切到手最后忙的还不是我。”
若是从前他是决计不敢这么和岑路说话的,可此刻对方眼角眉梢都是爱意,甚至让他有种岑路离不开自己的错觉,嘴上的话也就大胆了起来,看见岑路泛着白的嘴唇撅起来了,周浦深有点儿后悔,刚想补救几句,就看见人绕回身后,又重新挂在自己腰上:“那我不做了,看着你做,我不打扰你。”
周浦深苦笑着看着围裙上系得紧紧的两只手,只能步履蹒跚地带着他在厨房里左转右拐,还要小心着不让他蹭到脏东西。背上的人也不安分,动手动脚不说,看着他洗菜还要时不时地在他耳边小啄一口,然后贴着周浦深的耳朵贼贼地笑。
这叫不打搅?可周浦深舍不得推开他温热的身体,就那么让他挂着。
两人各怀心事,肉贴着肉在厨房里百无聊赖地等着汤开。
羊汤的香味很快飘满了整间屋子。
周浦深想去掀砂锅盖子看一眼火候,可趴在背上的那人却率先凑近了他的耳边轻言:“做好了?”
“还没。”周浦深温言软语的,就怕惊动他一点:“还要炖一会儿,你饿了?”
“不饿。”岑路眨巴着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看着周浦深的黑眼睛,黑眼睛穿着围裙,站在他的厨房里,为他洗手作羹汤,他有种想要吻他的冲动。
可岑路怕惹他生气,一生气,就不知道又跑去哪里了。
周浦深却不知道他那点旖旎的小心思,现在只把他当病人看:“那是还不舒服?回去躺着再睡一觉好不好?你睡醒了羊汤就好了。”
“我不睡,你又不跟我一起。”对方却任性得叫人头痛,拒绝完还殷殷切切地看着周浦深,像是想让他再给个选项似的。
他越黏他越紧,白皙的锁骨在没扣上的衬衣领子里若隐若现,修长的指尖已经攀上了周偶深腰间的围裙带,岑路变着花样地玩,却就是不解开。
周浦深平静地看着他,转身关掉了火炉,那源源不断的热气一下子就消停了。
“知道你想干什么了。”他脱掉围裙,连着上衣一起,露出被白纱布包裹着的整个左肩,岑路像一片叶子似的轻飘飘被他横抱在怀里,朝着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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