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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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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路人皆知。
李琅玉提前联系上贺怀川介绍给他的朋友,帮白静秋收拾好路上所需之物,而就在当晚,他上床不久,听到附近有阵阵蛙叫,三声短,一声长,十分规律。李琅玉循着声音走出房门,周围全黑,没看到什么,这时,一颗石子丢了过来,似乎在暗示方向,他来到卧室后面的一处假山下,绕了半圈,被人突然拉至边上。李琅玉一惊,回头发现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小叶,对方没多解释为何在这,直接带着他从后门出去,两人拐过一条长街,有辆车停在那里。
黑灯瞎火的大街上,天气极冷,小叶亮起两束车灯,将前方道路照出个冷清模样,树影跟皮筋似的扯开几十米长。
“少爷,快上车吧。”
李琅玉没有犹豫,只问:“去哪?”
“不用担心,我负责接你,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车子由北至南,走的都是小道,风声呼啸不断,但车窗紧闭,所有的嘈杂像是关在牢狱里的死囚,再如何可怖也影响不到他。
两排低矮的老式平房隐在晦暗中,偶尔有灯光,色调明暗交错,成了幅油画,它们没有艳色,却是北平历史中的不老梦。李琅玉瞧着窗外有些出神,问小叶,我们多久到。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但是是快活的:“少爷,你放心,咱们一直往前走嘞。”
天蒙蒙亮时,车子驶到了郊区,李琅玉注意到几个路标,发觉是出城的方向,他突然有了点猜测,心思凝重起来,问小叶:“我们到底要去哪?”
小叶以为他着急,乐呵答道:“去广州呀,咱们先到河北,坐个连夜火车,大后天就能到。”
李琅玉登时拽住他的肩膀,让他停车,“人呢,他在哪!”他急声问道,发根处传来微微刺痛感,顺着脖子、后背一骨碌落下来。
小叶吓了一跳,连忙紧急刹车,问,哪个人?
还能有谁?“程翰良!他人呢!”李琅玉几乎是将这句话甩了出去。
“四爷他……不是死了吗?”小叶被他抓着衣领,眼睛不自觉朝右飘去,话讲到一半,声音都小了下去。
李琅玉见他这装聋作傻样,直接跳到副驾驶位置,去抢他的方向盘,“开车回去,现在!”
小叶死也不肯松手,固执道:“不行不行,四爷生前都安排好了,一定要我把你送到广州,少爷,你……你就别为难我了。”
“最后问你一遍,回不回!”
“不回!”
李琅玉心底怒不可遏,狠狠给了对方一拳,然后直接跳下车。他奔回原路,骨子里的鲜血仿佛历经了长长的冬眠,如今重新复苏流遍全身,大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吹起,让他焕发出新的精神。
他从来没这么庆幸过,幸好,这条路不是死路。
城外,一辆大卡正平稳行驶在偏远小路上,车内共十几人,一位高瘦老先生感叹道:“上次来北平,差不多也是这时候,还下着雪呢,这回天气好,可以多走走。”
“还不急,现在寒气刚来,不久出门就困难了,您若想转,最好等到春节之后。”说这话的是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面容被人群挡着,但是声音微沉,很有韵味,一开口便能抓住人注意力。
老先生笑笑,说好,到时得叨扰您一阵。
这个时候,左排传来婴儿啼哭,一位打扮朴实的年轻母亲拍拍孩子的后背,拿出布老虎逗弄它,不一会儿就止住了哭泣。她是车上唯一一位女性,声音听着像南方人,老先生问她,大妹子怎么一个人来北平?
女人说,我丈夫在北平务工,今年估计回不了家,所以带着孩子来找他。你们呢?
车子这时停在路边,有三个人下车,那个角落里的男人也挪到靠外的一个座位上,抱孩子的母亲这时才瞧清他全貌,衣着不凡,显然不是一般人,但更出众的是长相,俊朗里有一番气概。男人点点头,说:“与你一样,也是找人。”
“是妻子吗?”她估摸着以对方相貌而言,应是早早娶亲的。
旁边老先生大声笑起来,想说大妹子你猜错了。但男人却出口道:“差不多。”
李琅玉在半途中搭上一辆车,接近正午到达乔家附近,此时南边天空卷起一团浓烟,从苍穹上方甸甸往下沉,压在树梢和房顶。他下了车,听到乱哄哄的嚷声:“起火了!起火了!”然后看见三五个乔家下人扛着行李跑出来。
李琅玉随手抓住一个问怎么回事,那人说仓房里在烧东西,好像有人在里面。他顿时一惊,环顾周围,在混乱人群中没有发现白姨的身影,按理说她应该两个小时前就离开了,李琅玉希望如此,但蓦地生起无名恐慌,于是挨个问跑出来的人,有没有见到她。
最后,他找到一个同在厨房里干活的丫头,她告诉李琅玉,乔司令将那些带不走的堆在仓房里,一把火烧了,他原本打算捎上许姨太,但那白妇人突然冒出来,硬是不让许姨太走,后来有人在许姨太的提包里发现一张通行证,乔司令想她早有逃跑打算,便将她们二人一齐关在仓房里。
李琅玉被一口风噎住喉咙,堵死了呼吸。街上是乱糟糟的人声,此刻全部往他耳朵里挤,吵得他脑中一片轰鸣,他浑身的汗在大风里冷了一遭,后背凉飕飕的,仿佛泼了桶冰水。
李琅玉往乔家大门方向跑去,正好撞见乔广林的车子。乔广林注意到他,让几个手下将他拦住,扯动脸上肌肉在笑:“原来你在这,我还寻思你怎么不见了,给你个机会,我可以带你走。”
“谁要跟你走!”李琅玉瞪直了眼骂他,“167万人都在这里等停战,你身担重责不振民心,还弃所有人于不顾,你就是个懦夫!”
乔广林毫无愧色:“这是看在知兰的份上,要不然我才不会管你,等这仗打起来,你可别后悔。”
“别提我母亲名字,你不配!”
乔广林使了个眼神,让人把他带到跟前:“你骂我没用,我不是你们这群北平人,而且我最不喜这座城市。既然你不走,那我就讲个秘密。”他压下声音,附在对方耳边道,“其实,你爸出事的那天,我就知道他是被冯尚元陷害的。”
哪有什么多年后愧疚难安、于情于理对不住,通通都不过是糊弄人的玩意!
李琅玉浑身一僵,脑中嗡嗡作响,他反应过来后,怒火中烧,拽着乔广林衣领想拉他出来,乔广林似乎乐于见到他这副神情,哈哈大笑,发动车子将他甩在后边。正在这时,宅子内传来一声轰响,是仓房的位置,有四分之一已经塌了。李琅玉顾不上内心愤恨,急忙赶了进去,他看到灰头灰脸的许真茹坐在那里想撬开什么。
许真茹望见他,如同找到救命稻草一样,几乎是又奔又爬地跑过来,满脸泪流地求他:“明书哥,明书哥,你快救救我妈,她在里面快撑不住了。”
两人之前被困在起火的屋子里,白静秋护她出去,正好一根房梁木掉下来,白静秋替她挡了,砸在后脑勺上,人现在昏迷不醒。里面火势太凶,还塌了一部分,许真茹也撬不动那些积压物。
正门已经被火海堵住出路,李琅玉急忙顺着倒塌的斜坡来到最上方,他和许真茹两人徒手挖开发烫的石头,下面大火一个劲儿往上蹿,飞溅的石块木屑从四周奔到脸上,终于,一个小小的出口出现了,李琅玉让许真茹在外面等着,然后独自跳了下去。
四米高的距离,幸好下面有张桌子,提供一个临时落脚点。他隔着弥漫黑烟去找人,最后是在柜子旁边发现昏迷的白姨,喊了几声没有反应。李琅玉满身是汗,到处翻找,寻了根麻绳,牢牢捆在她身上。
许真茹的声音隐约从上面传来,而这时,另一半边屋子也开始塌了。他扛着白静秋来到桌上,将绳子的另一端扔向出口,试了十几次,总算扔到了外面,许真茹使劲拽着绳子另一端,他将白静秋一点点往上送,两人共同施力,其间陆续不断的飞沙尘土掉落下来,李琅玉视线几乎都被蒙盖住。费了半个小时,许真茹将白静秋拉了出来,她解开绳子,扔给下方的李琅玉,兴奋喊道:“明书哥,你快上来。”
然而,李琅玉已经听不清她在讲什么了,他视线模糊,无法辨物,巨大的噼里啪啦声在周围响起,忽地脚下一沉,桌子两条腿被烧断了,他跌落在地上,但可怕的是,整个屋子在轰然中陷落下去。
一声巨响,世界黑了。
第55章 早休兵甲见丰年 8(结局)
红日渐渐移到西边山顶,比正午时分苍老了不少,北平西河沿大街上,卖炒栗子的小伙骑着小三轮,从一家家门前经过,吆喝声像拖长的尾巴穿过大街小巷。路边有位老婆子,她摆了张长桌,新做的大花糕和豌豆黄铺了两排,样式精美,路过的人闻着香味便会顺手买上一两斤。而不远处是所小学,两年前建的,一间教室里飘出钢琴弹奏声,年轻女老师在教孩子们唱李叔同的《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这场仗打还是不打,没人知道,但北平老百姓向来拣着热闹过日子。进了茶馆,他们看报,头版新闻每日都是危言耸听,大家拧着眉,不作评论,出了门,碰上老友,说起最近的乱事,无非一个道理:在北平,你职位再大,家中再富,朋友再多,都逃不过俩字——“规矩”,大事小事,都得按规矩办事。
市中心西城警察局看到火情,立刻派了支分队赶到发生地,水炮、铁锯、月斧、竹梯,各式工具轮番上阵,十几个人忙弄一小时总算灭了这场火,半边天空此刻都是灰不拉几的模样。许真茹和白静秋被安置在一旁,来了几个医生,她告诉一位救火人员,里面还有人没出来。
仓房塌了八成,地上是一片烧毁的木梁及瓦砾,堆起来很有点高度,于是周围有声音:“这人要在里面,大概没救了吧。”
领头的那位警察让大伙去找铁锹铁铲,十几个人收拾现场到底力量不够,他又出门,号召北平街坊邻居帮忙。于是,看报的知识分子们从茶馆里走出来,骑三轮的小伙将吆喝从“炒栗子咯”换成“清理火场咯”,遛鸟的大爷让老伴儿递来钉耙,饽饽铺旁边原本一群人在围观棋局,现在都说着“走啦走啦”,拿了工具往仓房方向去,街西口搭了个棚子,前段时间来北平的难民便住在这里,里面人贡献出五辆推车和十几个竹篓子,给警察作运送砖瓦用。
天气依然冷,护城河这一带忙活起来,反倒有了热腾腾的生气。北平好热闹,讲规矩,这规矩不是论胜负输赢、子丑寅卯,而是讲礼儿讲面儿,光一个人好可不行,得让大家都好。
白静秋已经恢复了知觉,许真茹从屋里接了两壶热水,提着一桶搪瓷杯,给仓房那边送去,她把水倒在杯子里,人们一一过来取,这时,有个声音在旁边响起:“琅玉跟你在一块吗?”许真茹回头,看到来人面貌,手一抖,吓得打翻了杯子:“你,你……你……”她惊讶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只觉眼前所见难以置信。
程翰良替她捡起杯子,又问了一遍:“他在哪?”许真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对面,程翰良眉头紧锁,带着旁边的老先生赶了过去。
“别人都说,房子塌成这样多半没救了,你,你一定得找到他。”许真茹冲他背影喊道。
程翰良转身,顿了两秒,说:“我素来不信大多人,他同我一样,也不信。”
地面上人来人往忙不停歇,从下午两点闹到天色转黑。李琅玉推了推上方那道铁门,还是打不开,他现在是在仓房下面的酒窖里。之前帮乔广林做文录时,他无意发现一张宅子结构图,乔家这地方前身是清朝一摄政王府邸,摄政王好酒,在仓房地下搭了个酒窖,李琅玉曾专门查看过,刚刚起火时,他怕白姨坚持不住,便先将人送出去,屋子即将塌落时,找到铁门入口躲在里面。
清代古人建酒窖时很有一套讲究,防火防潮是基本,四周墙壁是粘土城砖所砌,耐高温。酒窖里面漆黑一片,李琅玉在下边待了很久,没有钟表,没有声音,他既不知现在是什么时间,也不知外面情况如何,铁门上方被废墟压着,只能等人来救。
又是一个穷途末路的境地。
李琅玉找了个可以靠的地方,闻着那浓郁的酒香。他孤零零在这黑暗里,有种错觉——外面光阴似箭,而这里时间凝滞。他想起曾经做过的一个梦,关于阴间,里面空荡荡,父母并没有在那里等他,这让他惶恐沮丧,意味着那些缠绕了十年的执念如同毛笔尖处悬下来的墨,即使透了整张纸,最后的重量依然轻如牛毛,他坚持的一切都靠不住,无法给予他内心平和的力量。而唯一可依靠的是场赌约。
李琅玉从兜里摸出那只塑编蜻蜓,捏在手心里,他睡着了,不久做了个梦——仍然是黑暗中,他摸不清方向,好像走了很长一段路,远方忽然出现一道烛光,有个模糊人影,慢慢靠近他,他不知目的地,便朝光源的位置跑过去,然后看到了程翰良,如同那天晚上一样,托着烛台走到他跟前。烛火十分微弱,似乎轻轻一阵风就能吹灭,李琅玉怕这光没了,便用两只手拢在红烛周围,小心翼翼。这时候,他听到程翰良说了一句话,声音飘到心里:“风雨如晦,鸡鸣不已。”他没有过多思考,凭着本能补齐后半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然后,梦醒了。
此时外面接连响起一阵阵敲打声,还有隐约说话声,李琅玉一听,立刻摸着黑来到铁门处,推不开,便用力捶出声响,很快,外面有了回应,他听到有人嚷着:“在这里,在这里……”大伙又开始忙活起来,伴随着不小动静,他心跳如雷,精神大振,几乎在门被拉起的同时,他也向外推开。
弥漫许久的烟尘散了大半,一盏盏手提灯将四周照了个通亮,仿佛皓月当空,大玉盘落在人间良宵里。而这良宵,只藏在一人眼中。
李琅玉盯着那张熟悉面孔,忽然觉得,一个世纪的凄风苦雨都在此刻停了下来。他半跪在地上,来不及起身,便先想着捉紧对方的手,与对方相拥,一如去年赌石会场上,也是这般,他在人群欢呼声中,说出那句结果:“我赢了。”
程翰良将他揽在怀里,拿出碎成两半的玉佩,道:“是,你赌赢了。”
他亲自教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所想,开枪的一瞬间,他便明白了。命也好,下半辈子也好,要什么便给什么,一直是这个道理。
子弹没有对准心脏,而是射中胸口,恰巧,胸前玉佩又挡了一遭,才没致命。程翰良那时想,为了这么一丁点距离,也为了那孩子的这点私心,他无论如何,都得活下来。
李琅玉接过玉佩,眼中有掣动的光亮:“你说的,有些事值得以命相赌。”
他向来相信人定胜天,不喜命途一说,但那天,山穷水尽,他想去赌一回,想留个机会给对方,也给自己,而那句未说出的真心话一直封缄于口:如果你能活下来,那我什么都不图了,想好好跟你过下半辈子;如果你死了,那我安置好白姨后,便自我了结,也算是“一莲托生,同生共死”。
程翰良将他扶起来,宽慰道:“我运气一直很好,从来不曾输过,所以,我也不会让你输。”
不久,与程翰良一同前来的那位老先生走到二人身边,带了几个医生,帮忙照看李琅玉。“程中将,人既然找到了,您就放宽心吧,接下来得准备我们的事了。”
李琅玉听他声音耳熟,再一端详,才记起是去年雪夜里来程家的那位。他问程翰良还有什么事,对方说,跟乔司令有关,静等消息。
半个月后,北平城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新司令上任,据传姓付,而另一件,则牵出了十年前的一桩往事,冯尚元终于在狱中承认当年为谋私名陷害傅家,《和平日报》将此事登在头版,同时附上了前司令乔广林的一份自白,这两件事立刻成为茶馆中的新谈资。
李琅玉问程翰良其中缘由,程翰良道:“乔司令要的无非‘体面’二字,他抗战时确实立了不少功勋,但如今形势日渐明朗,他也知道自己这方已无势力,开战必败,对他而言便是晚节不保,他想提前离开,却没想象中容易,所以最后和我们妥协了。”
“他现在在哪?”
“在台湾。”
李琅玉蹙着眉,又想起一事:“那连曼怎么说亲自检查后,确定你死了?”
程翰良道:“她起初确实是乔司令的人,为钱做事,但过得不安生,我后来将她招过来,答应她可以平安离开北平。”
这便说得通了,李琅玉解了疑问,却还有一门心事:“你离开后不久,阿姐她也走了,她虽说不怪我,但这件事中,我欺她骗她,直到最后也没能为她做什么。”他拿起手上报纸,道:“这十年来,罪人不只冯尚元和乔广林,还有我。”
他生于北平,长于北平,曾有父母,有胞姐,而如今,唯一血亲离开了这座与他共生的城市,便是这场亏欠后的惩罚。隔日,李琅玉在《和平日报》登了一则稿,每天挂在民生版块:我生不辰,逢此百罹,双亲早故,未尽孝德,奈恶因缘,错论恩仇,今宵种种,负尽故人。念旧梦情长、从头算,愿千里明月照婵娟,与姊同忧欢。
几个月后,随着一声炮竹声响,北平和平解放,满城上下一片喜庆,前门大街上热闹非凡。
李琅玉随程翰良回了家,下人们早早将屋子内外收拾了一通,与他去年回来时一模一样。庭院里的玉兰树还在,旁边还新植了一棵,张管家说,等到第二年,就能开始结花了。
清明过后,程翰良将傅平徽的墓迁回北平,一场雨水将天空洗得湛蓝可人,阳光晴美,一切尘埃落定。与此同时,程公馆重新修缮,宴请四方各地朋友。除了一些程翰良的旧部,还有广州汪富珏老板一家、鼓楼卖毛猴的齐氏父女,以及黄衷老爷子。于秘书长因公务不便,派人送来一副笔墨,上书“锦绣光中,殿春不老,阅岁长存”十二个字。
大红的炮竹纸铺满整条街,旭日升起,北平市井中说着不同人的热闹。李琅玉站在门口,招呼着前来的宾客,他长身玉立,大方得体,就像那年的北平,一树玉兰开成了人间春色。
程翰良在人群中回望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傅平徽在山顶上问,你看到了什么?
他那时没有回答,只看到白茫茫的雾气,萦绕在北平城中,而今,他看着那个年轻身影,有了答案。
他说,山河璀璨,斯人如玉。
(正文完)【书包网 http://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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