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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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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行动了。”
  祁言之端坐着,气息倒不似刚才起伏,紧盯着赵纶的双眼片刻不眨,然后缓缓开了口,“刚才你说,我与皇后殊途同归,你可知,皇后不是可与之为伍之人,你更可知,我与她,也并不同归。”
  赵纶点头,道,“学生明白,只是,我们却需要皇后,她是棋子也好,刀也好,盾牌也好,我们如今都只得与她虚与委蛇。”
  祁言之双眼微闭,声音中似有无限沉痛,“当年一念之差,如今却要受制于人,止心,你可知这一念之差的代价有多大吗?你只当皇后是棋子是刀是盾,却不知她是个疯子,你又如何能掌控一个疯癫之人,你太天真了!”
  赵纶再道,“只要她心有所图,必然有能掌控之法。”
  祁言之闭了眼,深深叹息。
  他深陷在太师椅中,烛火在面上轻微跳动着,映得面色忽明忽暗,他抬了手,此刻方招呼赵纶坐下。
  二十年入朝为官,祁言之从一个小小侍郎,做到如今内阁首辅,眼见当今皇帝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励精图治治理下大好江山,到逐渐沉沦方术丹药,在虚无幻境中越陷越深,当时的首辅梁洛书一身倨傲之气,无数次当堂顶撞皇上,于群臣之面泪洒满襟,痛陈方术恶弊,最后却被皇上一怒之下除掉首辅之职,换了懂隐忍,有尊畏之心的祁言之。
  皇上要一个会做事的臣,却也要一个听话的臣,他深知于此,此后十年一心治国,却从未顶撞过皇上,于国政,他无愧于心,于军防,却有一道心头大刺,若不是当年初为首辅根基不稳,也不会恍了心神被皇后说动,而后的事实走向却远远失了他的控制,谁也不知道在这其间他担任了什么角色,除了皇后。
  他讨厌那个疯婆子,厌恶到极点,而赵纶却又说中他的心事,他需要那个疯子,至少表面看起来,他们目标一致。
  祁言之睁眼,眼神深邃不可知,看向赵纶道,“与虎谋皮,终不会有好下场,为师已是先例,止心,你心性高洁,大可不必趟这浑水。”
  赵纶所说却似心意已决,“我一介商人之子,是老师让我有一方天地去舒展抱负,老师之志向即为我之志向,许多事,老师不方便,但止心可行,我是老师手中之刀,只望老师能握住我,挥向四方,天下太平皆系于老师之手,老师不必仁慈。”
  祁言之似被这番气焰嚣张的说辞鼓动一般,从太师椅上起身,负手踱至窗前,此时门窗紧闭,窗纸映出屋外廊檐下灯笼的浅浅形状,沉默半晌,终于说道,“你我需万事小心,如今西北边防战事吃紧,朝堂之上风声鹤唳,稍有动作,皇上便会雷霆震怒,我虽是首辅,他人说我独揽大权,而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所有人都心怀鬼胎,是敌是友,绝非表面可判。”
  祁言之缓缓转身,面向赵纶,“止心,此一开始,无论成与不成,都只能当万劫不复,你,懂吗?”
  赵纶也起了身,朝向祁言之深深一拜,“学生,明白。”
  ……
  书房内灯火长明至深夜,两个身影轮番在窗纸上映出举手投足的身形,直至寅时初,一个浑身素白之人才匆匆作别,离了祁府。
  书房内烛火此时方熄,祁言之走出房门,静静站在院中,今夜天空一片墨黑,月亮尽数被云遮了去,院中树影摇曳,角落里几盏长明灯映出唯一的些许光明。
  祁言之觉得自己也似那长明灯一般,以微弱之势竭力燃着,在比夜空还要黑暗的朝堂官|场,这盏灯火想要燃出一片朗朗晴空……他微微自嘲一笑,一把老骨头,就当一把火焚烧了吧,看着灯能亮几许,能燃多久!
  府外更夫又敲了更,他回过神来,缓步朝卧房走去。
  书房屋檐之上一个墨黑暗影,嗖一下没入暗夜之中,不见了踪影。
  ………………
  翌日清晨,陈佶如常去了早朝,书房内只剩殷涔与梧叶儿,殷涔看着越发人高马大的梧叶儿,皱眉问道,“你确定?祁言之说皇后是个疯子?”
  梧叶儿自信满满的点头,“没错,原话就是这样,一字不差,而且,说的时候咬牙切齿,恨不得吞了对方一般。”
  殷涔面上的疑云散不去,“按你听到的来说,祁言之和皇后早就有过什么勾当,而且他似乎是被皇后欺骗利用了,才如此愤恨。”
  梧叶儿也仰头想了一番,再认认真真回道,“不知道。”
  殷涔:“……”
  算了,你高大威猛,你记性好武艺高就行。
  殷涔继续分析,“按赵纶所蛊|惑的,如今他们和皇后仍然在一个阵营,有共同目标,而且,马上就要开始行动了。”
  梧叶儿又仰头思索,这回重重点了下头。
  殷涔再道,“你觉得他们的目标是什么?接下来又会如何?”
  梧叶儿这次想都没想,重重摇了摇头,然后抓抓脑袋,露出一个非常愧疚、非常欠揍、非常可怜的表情,“他们后来讲得太久,我……我睡着了……”
  殷涔:“……”
  怎么办呢,打又不一定打得过。
  殷涔难以置信的看着梧叶儿,叹了口气,“哪天你被人抓住了,千万别说认识我。”
  梧叶儿又点点头,“绝对不说,我谁也不认识。”
  老天保佑,傻人有傻福。
  殷涔打开房门,梧叶儿颠颠跑了出去,直奔训练房,跑了一半又回头道,“平山哥哥,我们好久没有交手了,要不你来过两招?”
  殷涔心思完全不在其中,牙疼般摆摆手,“改天。”
  梧叶儿不情不愿嗯了一声,殷涔整日心事重重,沈沧跟消失了一般,梧叶儿很不开心,除了四处监察,无人可玩啊。
  殷涔独自坐在书房内,百思不得其解,却隐约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似与自己有关,与陈佶有关。
  突然的心念微动,他想起一个人,很想与他诉说分析,算算看,他已经很久没见沈沧了,沈沧,殷涔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发现有别于以往的感觉出现,自见到他站在云野身旁的一刻起,殷涔发现没有办法跟沈沧再袒露一切,此刻心中被祁言之与皇后的名字填充着,他却觉得无法与沈沧言明,这些信息,他只能自个嚼烂了咽下去,再想到陈佶,心中生起保护之念。
  殷涔突然觉得,除了身份,他不想对陈佶再隐瞒任何,想起陈佶望向自己袒露又真诚的目光,就觉得,为了能让这个人一直傻下去,他愿意付出一切,为他刀光剑影,为他机关算尽。
第22章 笨拙
  立秋之日,皇帝陈泽收到了镇北营大捷军报,疏勒狼军已退至关西境外,林漠烟果然不辱使命,又一次护了西北安宁。
  陈泽为此君心大悦,依言彻底复了林漠烟的镇北营统领之职,又下令将其流放亲眷迁移回京,同时,还下了一道令所有人意外的旨意:将皇后母族所出的折桂郡主,赐婚给数月前进京的抚南王云渐青将军之子云野为妃。
  此消息一出,如一石投进原已风云暗涌的朝堂,朝臣们议论纷纷,皇上此举究竟意欲何在。
  若是以婚配赏赐云将军镇守东南之功苦,则该挑一个血统纯正的公主,然而皇上陈泽多年不事后宫,除了太子陈佶与韩王陈仪,公主竟只有两个才三四岁的小娃娃,不得已才考虑到皇室其他族群。
  皇后听闻皇上决意赐云野婚配,第一个将折桂郡主推了出去,年芳十六,生得娇俏可人,原本秋氏一族也有意等郡主成年后入宫为妃,然而皇上陈泽五年前便已没再进过新人,司礼监倒是多番劝慰,正值壮年,应多繁衍子嗣,而陈泽却根本无意后宫,折桂郡主眼看已到待嫁之龄,成不了后宫一棵树,转眼便成了皇后手中一张牌。
  美人是不能被浪费的。
  跟着云大将军的谢恩书信便快马加鞭的呈了上来,世子郡主,听起来就才貌两有意,朝中老臣有知晓早年间皇上与大将军少年情谊,纷纷表示皇上登基多年,连少年时随口许下的婚配诺言都不曾忘,君心威望倒是跟着又水涨船高了一番。
  赵纶又去了世子府,这几天登门送祝福的人乌泱乌泱,赵纶却是等络绎不绝的高峰期过了之后,才不疾不徐的登门,距离皇上下旨赐婚已经过去半月有余。
  云野又是与他一道在长廊走着,今日云野一身夏云灰束身长袍,内里衬出玉红衬裙,高挑挺拔的身形之下,光华夺目,看着确有那么丝丝喜庆,赵伦打趣道,“婚期尚未定,这外表心思倒藏不住了。”
  却不料云野眉头一皱,“皇上和家父一拍即合,我只不过被随手摆布而已。”
  赵纶听得话里的不满溢出言表,眉头皱了皱,试探问道,“世子可是对郡主不满?”
  “郡主尚未见过,听闻琴棋书画,诗书礼仪有口皆碑,云某不敢对郡主不敬,只不过,”他话锋一转,看了赵纶一眼,“她是秋家女。”
  赵纶沉吟片刻,跟着问道,“秋家家势盛大,是朝中数得出的几大世家,莫非连这样的家世也入不了眼?”
  云野笑了,“几时轮到我看不看得入眼,赵大人说笑了。”云野眼中似有嘲意,“秋家如今正当势,皇后地位稳固,几位兄弟都在朝中担任尚书要职,连赵大人这样的青年才俊也被招揽了过去,”云野收敛了笑,停在池畔,淡淡说道,“我又有什么,值得皇后娘娘下这样的重注。”
  赵纶张了张嘴,还未出声,云野看向他,嘴角扯动,口气平淡又似自嘲,道,“你一定想说,抚南营值得不惜一切去下重注,我有时候也希望,这是真的。”
  赵纶皱眉,“这是何意?”
  云野却道,“背后人都议论,只当我是质子,却不知,我已是弃子,这弃,还是由我父亲亲手所弃。”
  “若父亲真正望我成材,他日接掌抚南营,又怎会从不教我功夫,更从不与我谈论兵法,从小,我跟母亲在泉州城内长大,海防兵营于我根本是禁区,莫说小时候我不能去,即便大了,去一趟也需得到父亲允准。”云野神色颇为黯然,隐隐之中含有怨恨,“都说云氏刀法天下一绝,我却连刀决也不曾得见,我这个儿子,就跟假的似的。”
  “世子千万别这么说,云将军也许是为了保护世子。”
  “保护,呵呵,把我养成一个废物,便对所有人都失去了意义,的确算是保护。”云野面上泛冷,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我又怎会心甘情愿成为一个废物?诗书武籍父亲不允,我便什么都不学了么,幸亏母亲深明大义,请先生教授我,而后长大了些,我又瞒着父亲母亲,拜了泉州吴氏剑堂的吴应长为师。”
  说着两人来到书房,关上房门,赵纶定定站住,对云野低声说道,“我原不知道世子身世中竟还有这一层,但世子难道不觉得,此番皇上赐婚,正是你的机会吗?”
  “此话怎讲?”
  “世子可知京城凶险?将军不欲世子借靠军营之力,而世子若无其他助力,在这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的京城,世子便是真正的单薄人一个,或无端端身不由己,或为他人鱼肉。”赵纶又走近一步,擦着云野的肩头说道,“而若与皇后母族联姻,秋家就是你真正的靠山,折桂郡主如此受宠,你的地位便牢不可破。”
  云野深深皱起了眉头,坐在罗汉榻上不发一言,阳光从身侧的窗棂照入,一半脸颊镀上了金光,一半身子却没入黑暗,似被阳光照得刺目,云野朝里坐了坐,整个人都藏在了暗处,阳光直直射在香炉上,烟雾袅袅。
  丫鬟奉上茶水点心,赵纶坐回到罗汉榻另一侧,拿了一块蜜花糕吃着,又喝了龙井茶,神情悠闲。
  云野仍旧眉头微蹙,转头问赵纶,“你又为何对我如此有心?”
  赵纶闻言微微一愣,尔后又微微一笑,拍了拍手,仔细抹掉掉在白色衣袍上的蜜糕碎屑,方才抬头对着云野的视线,说道,“别无其他,只因初次见面便觉得与世子一见如故,加之上次来访,世子已唤我止心兄,你我二人表字皆有一个止字,岂不是缘分?”
  云野扯了扯嘴角,赵纶继续说道,“我自小在京城长大,虽入仕不久,但在老师身旁久了,耳濡目染的都是各种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然而世子与京中人不同,本性豪爽且天真,你我不过初识,却能对我道出成长辛酸,此种赤诚相待,止心又如何能无动于衷。”
  这番话说得不无真诚,云野看向赵纶的眼神和缓了许多,却也未对赵纶此前的提议有所表示,只谦谦说道,“联姻既已是定局,我也不会做无谓的挣扎,只望郡主不要对她未来夫婿寄予太多期望,以免日后失望。”
  赵纶笑言,“世子言重了,折桂郡主虽只偶尔见过两次,但风姿绰约非凡人俗品,郡主眼中的得意夫婿,必不会看重身家官品这些外在,而是以真心待她之人。”
  云野低头喝茶,牵动嘴角笑了笑,心中倒是升起一丝好奇,人人口中争相夸赞的折桂郡主,究竟是个什么人?
  ………………
  很快,宫中再传出旨意,将在白露之日举办云野世子与折桂郡主的订婚大典,具体婚期已由皇后娘娘和云将军的夫人邬玉覃商定,将于来年的立夏之日完婚。
  关于订婚大典,折桂郡主颇出了些心思,想借由大典,让皇族子弟、朝中大臣子女皆相聚一堂,一则多人气,为喜庆之事更添热闹;二则想给世家年轻人多一个聚会场所,若谁家男儿看中谁家女儿,又或是谁家女儿属意谁家男郎,则可略过媒妁之言,直接知晓对方心意了。
  而年轻人聚会的具体方式,却出人意料的并不是京中世家大族常有的赛诗会,而是选了皇族男子常有的校场跑马骑射,和云野故乡,东南沿海常有的民间水戏——水秋千,两者相加来进行比试,一个代表皇族仪范,一个彰显沿海民风,郡主的心思颇有些巧妙,似还未正式嫁娶,便已以主人姿态,对未来夫婿做出了欢迎之势,又藏了些耐人寻味的考验之心。
  云野听闻订婚大典的想法都来自他这位未来夫人,折桂郡主之后,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也可以这么豪气爽利,倒颇有些刮目相看之意。
  再仔细考量下自己,水秋千本是故乡习俗,东南男子都擅于此,然而跑马骑射,只能说差强人意,云野发现自己竟隐隐有些担心,郡主会在比试中对自己失望。
  京城年龄相仿的世家子弟皆收到了邀请,陈佶也从何公公手中接过精美请柬,恭敬谢过,待何公公走后,他一转身,一脸尴尬藏都藏不住,嘴角咧开似牙疼到耳朵根,鼻子眼睛都挤到了一块儿,冲殷涔沉痛说道,“我完蛋了!父皇若在现场,必然发现我是个比试场上的草包。”
  殷涔忍笑忍得很辛苦,陈佶人高马大却武力值偏低,诗书也不算机敏,这些殷涔眼睁睁待在身旁看了五年,也颇有些心得,当年韩王生日宴上,看着沉稳大气,亭亭玉立,却憋红了脸也出不了一句诗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呢,殷涔可不会忘,但他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陈佶的可爱,在于他拙得朴实自然,拙得毫无心机,而且这拙,似乎也只有自己能发现,这多了不得啊。
  而且,殷涔早就发现,身为太子,陈佶在面对真正事关国计民生的大小事情上,都毫不含糊,年纪小小便知提防府内眼线,长大后还敢顶着内阁压力,谏言皇上重新启用罪臣林漠烟,这都不是一般的胆色做能做出来的事,想到此,殷涔又觉这傻傻的大个子心口其实写着一个“勇”字,看他便越发觉得除了可爱之外,还多了一丝钦佩。
  但此刻殷涔就是想逗他,故意说道,“你怎会是草包,梁太傅教了你这些年,我跟梧叶儿又日日跟你过招,按道理不应该能文能武,京中无敌手嘛。”
  梧叶儿此时正好从房梁一个飞身跳了下来,稳稳落到他俩身前,从殷涔手中抢过请柬看了看,“哇”一声吼出来,“好适合我啊!”双眼发亮,殷殷切切地望向陈佶和殷涔,“我能去么?我能去么?我能去么?”
  陈佶居然涨红了脸,撒气般说道,“我不去了,你去吧!”
  梧叶儿不明所以,大眼睛无辜得很,问殷涔,“殿下生气了吗?为什么啊?这多好玩儿啊,哎殿下你别走啊,你真不去吗?那我可去了啊……”
  陈佶很生气,恼火,平山哥哥怎么能这么……这么……这么能气人。
  我怎么就是这么的,蠢笨呢?
  好苦恼,我要怎么才能做到文武双全,遗世独立这么完美。
  就像……平山哥哥那样。
  陈佶自顾自进了书房,胡乱找了本书,随便打开一页,盯着半天也没动,直到殷涔悄无声息的也进了书房。
  殷涔手指尖弹了弹那鼓得饱满的包子脸,鼻尖凑近在书上瞥一眼,顺手拿起书,掉了个面重新塞进陈佶手中,“阿月,你拿反了。”
  “啊!”陈佶低低一声惊叫,面色又红了几分,抬头看到殷涔眼中仍有促狭笑意,恼火说道,“你也忒会取笑人了,也不帮着想想办法。”
  “没有办法,殿下只能,”殷涔正正经经对着陈佶说道,“硬上。”
  “啪”一声,陈佶把书往桌上一扣,也正正经经说道,“我死定了,你就等着看我大众广庭之下出糗吧。”
  “嗯——”殷涔拉长了声调,“不然,届时托病,我就去替了太子殿下吧。”
  “这个……”陈佶倒是认真思考了起来,“可行吗?这样虽不会是草包,但会成怂包吧?”
  “那你到底要怎样嘛!”殷涔真的忍笑忍得很辛苦。
  “啊啊啊啊!”陈佶满屋子乱走,“折桂这丫头可真是的,摆明了想看他皇兄出糗。”
  “人家想看的是她未婚夫婿,世子云野,跟殿下真没啥关系。”
  “那个云野,很厉害吗?”
  “我不知道啊,我也才见过一次。”殷涔老实说道。
  提到云野,就想到沈沧,想到沈沧,殷涔整个人心情就不好。
  突然他似狠了一条心,对陈佶说,“殿下这趟必须赢,还要赢得光鲜体面。”
  陈佶停了乱走,到他面前站定说,“平山哥哥总算说了句人话。”
  又问,“要怎么才能赢?”
  “不知道。”殷涔如实摇头。
  陈佶:“……”
  殷涔又单手握拳捶了捶心,“但必胜的信念必须有。”
  陈佶:“……”
  我信了你的邪。
第23章 硬上
  白露为霜,原本该有些凉意的节气日,京中一反常态的还是夏末的样子,烈日炎炎,秋老虎让这些京城男儿们在马上还未跑动起来便已经热汗涔涔。
  订婚大典选在京郊的皇家别苑,内里一大片皇家校场正适合跑马骑射,旁边又挨着归云湖,日前皇后已令人搭好了水秋千的架子,亲眷们的水上看台也完了工,整一个别苑看起来如同秋游盛景。
  跑马场上彩旗猎猎,除了皇家旗号,还有京城各世家的家族旗号也赫然在列,殷涔和梧叶儿在看台上,一眼望过去,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好不热闹,粗略数了下,约有十数家都参与了比试。
  陈佶穿一身朱红镶金边骑射劲装,与坐骑疾风一道,在整支队伍的最前列,衣服的金色边缘有些反光,殷涔在看台上远远看着只觉得光芒四射,心里想着“输人不输阵”这句话他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云野在队伍并排第二,紧挨着殷涔,今日一身雪青色骑装也飒爽干练,殷涔在看台扫视了一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身黑衣,端坐着一动不动的沈沧,双目望向跑马场,殷涔说不出哪里不快,只盼着陈佶输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输云野。
  正中间的主位台上,皇上陈泽和皇后秋忆人并坐着,韩王陈仪意料之中的未参加比试,敦敦一团按母后的意思坐在了陈泽身畔,紧挨着秋忆人坐着的是一个明艳艳的利落美人,未着钗环,却是一身榴花红窄袖劲装,头发也如男子一般高高束着,只绕了一圈同色红绸带,但肤白胜雪,明眸皓齿,怎么看也是大美人一个,殷涔心想,这必然就是云野之妻,折桂郡主了。
  心中升起一丝奇异感,若当年没有狸猫换子一事,今日这位美人就是自己妻子,这……殷涔无端打了个哆嗦,不知为何再看美人,便觉逊色了三分,眼神不自觉又回到跑马场,看到阳光下的俊朗少年,心中竟然觉得明艳照人的折桂郡主还不如自家傻小子阿月好看,殷涔未曾察觉已微微弯了嘴角。
  今日司礼监何公公主持大局,跑马骑射共分三局,以积分制定排名胜负,每一局的玩法规则各不相同。
  第一局为百步穿酒杯——于两百步外设有圆柱高台,上放约一拳大小酒杯,杯中盛满美酒,众人将骑马沿着酒杯外划好的圆环跑动起来,谁第一个射穿酒杯的计入十筹,在此之后,即便有人射中了高台,也只能计入三筹,若连高台也射不中,则为零筹。
  每一局还将采取末尾淘汰制,排于末尾的三人将不进入下一局。
  何进伸长了脖子拖长了声音念了比试规则,鼓声雷动,而后鼓声又止,随着何进的一声高喝,比试正式开始!
  所有人沿着圆柱高台策马跑动起来,陈佶仍在队伍之先,疾风多年伴随已通人性,载着陈佶又稳又快,他双腿夹紧马腹,脱离开双手,左手自背后取过弓,又从箭筒抽出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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