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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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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沿着圆柱高台策马跑动起来,陈佶仍在队伍之先,疾风多年伴随已通人性,载着陈佶又稳又快,他双腿夹紧马腹,脱离开双手,左手自背后取过弓,又从箭筒抽出一支长尾羽箭,右手稳稳勾在了弦上,殷涔曾教过他高位举弓,此时见他也是用了此法,将弓举到与眼睛持平,让双肩最大程度的舒展开。
  陈佶并未急着放箭,而是策马绕场跑动了一圈,箭在弦上,目测观察了一番,云野在他身后,也未开工拉弦,俩人耳畔呼呼有声,余光瞥向对方,暗暗较劲的心一下就到明面上。
  此时已有人按捺不住开弓放了箭,只见一杆羽箭“嗖”一声落在了离高台数丈远,引得看台上众人笑出声,何进又拖长了声音报道,“徐家公子徐明咏,零筹——”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黄衣骑装少年垂头丧气骑马离了圈,不管排位如何,得了零筹,无论如何也进不了下一局了,不过鸿胪寺卿徐卯之子徐明咏本也无骑射之名,此番第一个出局倒也没引得众人落石哄笑。
  跟着接连有人放了箭,何进的声音也此起彼伏地响起:
  “方家公子方少卿,三筹。”
  “陆家公子陆可行,三筹。”
  “余家公子余再染,零筹。”
  ……
  出局的人陆续离开,瞬间跑马场上只剩陈佶、云野、大理寺卿伍应元之子伍江风、和留守都指挥使元平之子元远山共四人。
  元远山自幼习武,在京中颇有功夫之名,此时见他头回举弓,勾弦,姿态稳重熟稔,看台上众人都起了身,似有“这回总得出个十筹”之意。
  殷涔和梧叶儿也起了身,殷涔心想,这傻小子等到现在还不放箭,不知道越到后面大家期待值越高,出糗的概率越大么,一边却又忍不住也冒出了期待,阿月啊阿月,好歹也是我这个上辈子的神枪手一手教出来的,不至于会太差吧……心里七上八下的突然就懂了老父亲的心态。
  这是,怎么肥四?
  人人都伸长了脖子,唯有角落里那个寂寥的黑衣人仍静静坐着,眼睛看着场上,却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
  殷涔眼角瞥过去,心中滋味复杂,突然冒出念头,若今日在场上的是他,沈沧还能如此端端稳稳的坐着吗?
  场上陈佶和云野眼见元远山举了弓,也一同将弓再次举起,三人目光炯炯,几乎在同一瞬间开工放箭,也在那一瞬间,看台上发出不约而同的惊呼。
  瞬息之间,高台上酒杯破裂,三根羽箭准准立于台上。
  看台上掌声雷动,三箭同中,这概率……
  殷涔也大力鼓起了掌,只见场上陈佶策马停住,带着一脸收不住的癫狂笑意遥遥向看台张开双臂,又捏紧了右拳,在心头捶了捶。
  你说的,带着必胜的心念硬上。
  我做到啦,你看到没?!
  众人皆见了,太子陈佶得胜后并未向父皇邀功,而是向另一个方向不知道什么人大大方方地举手同庆。
  陈泽和秋忆人也一同望向陈佶挥手的方向,这人谁呢?
  殷涔一袭朴素侍卫黑衣,低着头恨不能钻进缝里。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
  旁边梧叶儿偏看不出眼色地使劲戳殷涔,“平山哥哥,大家都在看你呢!”
  殷涔:……
  就不该带这么傻的出门……
  众人以为要见着太子心中属意的哪家倾世佳人,却只见一个普普通通,长得纤瘦白皙、十分好看的少年侍卫,嘴上嚷嚷的疑问都变成了心里更大的问号。
  蛤?
  唯有赵纶目光深邃,看向殷涔片刻之后,眼中疑问之色已尽皆消散,手中折扇捏紧,在另一只手掌轻轻拍了一拍。
  何进悠长尖细的嗓音回响,“太子陈佶,十筹。”“世子云野,10筹。”“元家公子元远山,十筹。”“伍家公子伍江风,三筹。”
  第一局堪称,开门红。
  颇为喜庆,陈仪在看台站起身子呼呼大喊,“太子哥哥——你好厉害——”
  秋忆人隔着皇上看着自家的傻儿子,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折桂郡主很是满意,虽然云野并未独占鳌头,但,看起来玉树临风,风采翩翩,骑射技艺佳,简直接近完美。
  第二局,更加激烈的流水箭。
  此种玩法在军中颇为流行,是大宁军中训练骑射的一种,在一条设置好的蜿蜒跑道上,距离跑道百步之外,沿途置放环形靶标,骑射之人从起点沿路策马而过,弓箭连支放出,以射中靶心的成绩累计积分。
  此次共设了十只环形靶标,进入第二局共九人。
  云野在父亲军营中曾见过此类训练,但自己却从未尝试,陈佶更是,压根没见过,这次要连开十箭,心中着实没底。
  只是剩下九人,除了元远山,应该也都没什么底,想到此,陈佶又有了些底气。
  输不要紧,输得不要太难看比较要紧。
  要不然得让平山哥哥笑半年,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此番比试九人依次通过,跑道的起点靠近看台一侧,终点在看台另一侧,但途中蜿蜒绕道一部分却超出了看台视线,被一座小山丘所挡。
  按照上一轮排名,从末尾往前上阵比试。
  最后射中3筹的伍江风头一个上场,马蹄阵阵,伍江风快马掠过去的身形很帅,第一把开工放箭,“嗖——”看台上众人头颈跟着箭矢划过一道弧形,却见羽箭稳稳当当,落在了靶标之外。
  竟然,连靶子都没中……
  伍江风捂着脸,继续往前跑,前面还有九箭,这脸要往哪放……
  看台正中,陈泽扶了扶额,如今这京中男儿,怎的如此孱弱不堪。
  折桂郡主只吟吟笑着,而细看之下,面上笑意之外,嘴角隐隐带了股嘲讽之意。
  皇上姑父,这就是您的少年郎们,念香散大功之下,一个个毫无骁勇之姿,比女人还更苍白孱弱,这国这家,可算安好?
  伍江风一圈结束,司礼监公公们挨个统计靶标,何进报道,“伍江风,三十筹。”
  十个靶标,满分一百筹,而伍江风才堪堪三十筹,且这已经是进入第二局的选手。
  接下来的几位也没好到哪去。
  “陆可行,四十五筹。”
  “方少卿,五十筹。”
  “安红叶,三十筹。”
  ……
  看台上众人都灰了心,一片哀叹之声。
  直到元远山上了场,折桂郡主领头,看台上起了一片尚算热烈的掌声。
  元远山一袭鹤灰骑装,无花哨装饰,束发头带在风中高高飘起,一别此前的孱弱形态,以极其利落飒爽之姿冲入跑道。
  第一箭飞出,正中靶心,稳稳十筹落入众人眼中。
  看台这才起了真正山呼般掌声。
  元远山骑得很快,箭放得也快,转身没入小山丘,不消片刻又策马回到众人视线之内,到了跑道终点。
  司礼监一阵忙碌统计之后,何进高声喝道,“元远山,90筹——”
  折桂郡主再次领头鼓掌,眼中赞许之色尽皆落在了云野眼中。
  云野有些不服气,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当着自家夫君的面,对他人大加赞赏。
  以后必得好好管教。
  至于眼下,若赢不了元远山,倒好像连自家媳妇也没资格管教了。
  元远山该死。
  我必须赢。
  陈佶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
  很确定此局是赢不了元远山了,但云野也未必赢得了。
  所以只要不被云野比下去就可以。
  但平山哥哥怎么如此在意这个云野?
  陈佶又扭头瞥了一眼,姿色平平,趾高气昂,切,哪里有我好看了。
  不行,我必须赢。
  正胡乱想着,云野已经上了场。
  陈佶捏紧了手中缰绳,疾风老老实实安安静静,陈佶心中默念:请,让,他,摔,倒。
第24章 吃瓜
  对于云野的身手平平,殷涔还是有些意外的,他以为在抚南营长大的世子,无论如何该在骑射这种军中日常必有的训练项目中轻易拔得头筹,然而从今日表现看来,云野似乎并不擅骑射,虽与京中世家子弟相比较,他算得上出众,但这种水平,也就是在一群青铜中出出风头,离真正的王者还差得远呢。
  殷涔想到从小跟在身旁的沈沧,料定云野从小身边必定没有类似沈沧角色的人,心中有似奇异的感叹,那个将军老爹,似乎,把最好的给了自己?
  而今藏在暗处、只是一个影子的自己,文有梁洛书,武有沈沧,还有好兄弟梧叶儿,和日日相伴的傻小子陈佶,而在太阳底下的那个人,光鲜亮丽之下似乎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没有,殷涔突然就起了怜悯之意,甚至觉得,亏得当年调换了,他才不要当此时场中压力山大的那个孤独人。
  孤独人云野策马进了跑道,虎虎生风的第一箭射出,九筹。
  还算不错。
  折桂郡主起了身,手心攥着身后飘来的红绸带,抿紧了嘴唇,视线紧紧黏着着策马跑动的雪青色人影,跟着两箭射出,人影跑进了小山丘。
  秋忆人抬头看着心神牵挂的折桂郡主,心下了然,悠声说道,“桂儿不必太过挂心,我看这云野,场中也没几人是他对手。”
  折桂扭头朝姑姑笑了笑,脆生说道,“如今好男儿都在军中,剩下的世家子弟大多孱弱不堪,今日就算赢了,也算不得多大光彩。”
  秋忆人皱了皱眉,冷了冷声音,缓缓再道,“桂儿如今眼界倒是高了不少。”
  折桂又转头笑笑,却不再回话,仍紧紧盯着跑马场。
  只见一骑烟尘过,云野从山丘后又回到了看台一侧,射出最后两箭。
  司礼监一番忙碌,人人都盯着何公公,等他拖长声线报道,“世子云野——八十八筹——”
  众人“嘘——”了一片,就差区区两筹,折桂倒未流露失落之态,仍向云野遥遥投过去一个灿烂笑意。
  云野听了统计却十分恼火,勒着马原地转了好几圈,十分忿忿不平,如此一来,他与元远山差了两筹,必得在第三局扳回来。
  对着折桂的灿烂笑容,他只微微避开了目光。
  陈佶上了场。
  折桂安然落回了座位,秋忆人又打趣道,“你就不挂心你的太子哥哥?”
  折桂坦荡一笑,道,“太子哥哥什么成绩都好,折桂心中不会因为一次成绩就看轻太子哥哥。”
  秋忆人却跟着笑道,“哟,你这口气,是笃定太子赢不了世子了?”
  折桂楞了一瞬,随即也笑开了声。
  陈仪却胖墩墩的摇晃起了身,站到看台边缘,冲陈佶大力挥手。
  太子哥哥,你的头号粉丝在此,要加油哇!
  陈佶在看台扫视了一圈,又冲之前挥手的角落飞过去一个明目张胆的笑,随即大喝一声冲进跑道。
  看台众人又是一阵轻微骚动,这频频被太子挥手飞笑的侍卫少年,到底什么来头?
  连陈泽都忍不住转过头皱着眉搜索了一阵。
  陈仪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冲陈泽和秋忆人大喊,“噢,我想起来了,太子哥哥看的是那个很会作诗的侍卫,那句什么来着,白日放歌须纵酒,就是他写的。”
  “白日放歌须纵酒,”陈泽在口中重复念了一遍,又问陈仪,“你当真?”
  “当真。”陈仪头点得双颊肉直颤。
  “这诗不错,改日让他跟文渊阁赵学士切磋切磋。”陈泽冲一旁站立的高仁说道。
  “是,老奴记下了。”高仁恭敬回道。
  这说话之间,陈佶已纵马进了小山丘。
  众人伸长了脖子翘首以待,却半天未见陈佶从山丘后再冲出来。
  殷涔有些许紧张,也跟着起了身,站到看台最外边缘。
  过了片刻,人还未见,折桂正想让司礼监派人去沿路查看,莫非出了什么故障?
  只见从山丘后,陈佶牵着疾风,一人一马,颠颠簸簸的朝场中走来。
  陈佶看着有些许灰头土脸,人却无大碍,疾风马却似出了大问题,前侧右蹄只能轻微点地,走起来一瘸一拐。
  陈泽和秋忆人都惊疑得起了身,折桂见状立马一个翻身,从看台上直接跳了下去,直奔场中。
  殷涔也坐不住了,立即飞身向下,与折桂一前一后到了陈佶身前。
  看着二人关切的脸,还有他们身后颠颠赶来的何进,陈佶面上尴尬,说道,“马有些不听使唤,中途,摔了一跤……”
  折桂闻言捂着嘴转头闷笑了一阵,何进也跟着叹气,“太子殿下,你也忒不小心了。”
  “是是,”陈佶跟着点头,“马蹄已伤,这第二局我只能半途而废了,第三局怕是也没办法继续比试。”
  “这……”折桂颇为可惜,本来能参与比试的人就不多,再少下去,也未免太失了看头,也没了比试的意义。
  殷涔看到折桂的神色,再看看不远处云野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目光,心中一念,对折桂郡主说道,“太子殿下和马匹均受了伤,不知我可否替代殿下继续比试?”
  陈佶闻言眼前一亮,抓着折桂的手说,“这当然可以吧?”
  折桂又看向何进,何进悠然道,“这是郡主的订婚大典,一切自然郡主说了算。”
  折桂唇角微笑,目光定定,对殷涔道,“那就请太子哥哥的侍卫代劳吧,请问阁下大名?”
  “小人殷涔,谢郡主成全。”殷涔鞠躬,随即转身,去唤过一剪梅来。
  转身之间,殷涔和陈佶交换一个眼神,看折桂和何进走远,陈佶快速道,“事有蹊跷,过后再说。”
  何进再次高声宣告,“太子陈佶,六十筹——因马匹受伤,第三局由侍卫殷涔代替。”
  此言一出,看台众人再次喧哗了起来,刚刚一直被太子看的侍卫小哥哥,要亲自下场替太子比试了呢。
  好看好看,小哥哥加油哇!
  殷涔上了马,第三局即将开赛。
  此时只剩下区区六人,元远山和云野各以累计一百筹和九十八筹遥遥领先,陈佶七十筹紧随其后。
  只见跑马场中折桂郡主一身榴花红窄袖劲装,骑了匹黑棕高头马,英姿飒爽的朝他们而来。
  所有选手们都愣住了,这是要干啥?郡主也来比?
  云野摸了摸头,这女人,不在看台坐着,下来乱跑什么?
  待郡主走近,何公公才宣布比赛规则:第三局为折桂郡主亲自设计,郡主将在跑马之时,将纸鸢放上天空,射中纸鸢者方可得分。
  郡主一共将放出三只纸鸢,射中第一只得三十筹,第二只二十筹,第三只十筹。
  殷涔低头不露声色的扯了扯嘴角,小菜一碟。
  余光瞥向云野,见他微微蹙着眉,想看向折桂郡主,却又怕被对方瞧见的状态,心中不免好笑。
  少年男女,虽是父母之言,却也情窦初开。
  折桂倒是磊落之姿,司礼监送过来三只纸鸢,她单手拎着,另只手攥着缰绳,目光扫过众人,在云野面上停留少许,转身大喝一声,快马追风般跑开。
  一身利落火红骑装,如一团红云般奔驰在操场之上,头上缎带高高飘起,折桂夹紧马腹,脱开双手,将一只纸鸢放飞上天。
  殷涔一瞧,一只七色蝉翼纸鸢,彩云追月。
  六人也策马跟了上去,一剪梅嘶昂向前,电光火石的瞬间,殷涔扫过看台,角落一个瘦削峭直的黑衣人起了身,望向场中,负手而立。
  殷涔低头微笑,心内如镜。
  元远山已经搭弓勾弦,弓和羽箭遥遥冲上,天上纸鸢飞得飘摇模糊,这一箭看似容易,却要在双方都是动态中去完成,实属不易,而且,众人没料到的是,折桂郡主自小习武,并不会单纯得让纸鸢就静静等着人来射,而会令它飘忽不定。
  元远山放出第一箭,折桂郡主于马背上伸直了腿站起来,将纸鸢狠狠向下一抖,元远山这一箭放了空。
  殷涔没料到折桂还会这一手,心道真小瞧了。
  云野此番已追得浑身是汗,见元远山落了空,折桂粲然大笑,心中也颇为焦虑,这女人,不好降服,忒麻烦。
  殷涔倒没有真的惧怕,只是更认真了些,待元远山收手,他快马掠过众人,遥遥向前追了上去。
  纸鸢就在前方头顶上空,殷涔取过弓,羽箭轻却稳的勾在手指上,举弓与眼平行,心念调动内力,突然爆喝一声,于马背上翻身直冲向上,一箭稳稳放出,彩云追月失了平衡,直直坠下了地。
  殷涔这才空中又一个翻身,稳稳落回了马背上。
  这一手来得突然又漂亮,看台上回过神来的众人爆出山呼海啸般掌声。
  何进尖细报数的声音都湮没在众人尖叫声中,“侍卫殷涔,三十筹——”
  折桂在马背上也回头睁大了双眼,太子哥哥的侍卫,人长得好看,功夫也相当利落。
  云野面上更挂不住了。
  回到看台,和陈泽秋忆人在一块的陈佶,也瞪大了双眼,脸颊兴奋得泛上红晕。
  那是我的平山哥哥!厉不厉害!
  秋忆人看到陈佶的神色,嘴角微微动了动。
  陈泽倒是眯起了眼睛,文能白日放歌纵酒,武能骑马飞身射纸鸢,这个侍卫,怎得似比朕的禁军还要厉害?
  跟着折桂又放出了第二只纸鸢,殷涔此番没再用让人眼花缭乱的架势,只稳稳骑在马上,便又射下一只。
  云野策马追平他,抛过来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让我在我媳妇面前出丑,你这个侍卫怎么回事!
  殷涔完全读懂了那个眼神,他其实并不想让云野难堪,心中当下只觉得,既然让你难受够了,那不如就暂且先放一马吧。
  第三只纸鸢上了天,一只五彩斑斓的鱼跃龙门。
  殷涔故意放慢了速度,云野从身边呼啸而过,生怕他再出手,快速握紧了弓,羽箭上弦,仿佛用尽了生平所学放出了这一箭。
  鱼跃龙门也没辜负他的心意,如他所愿坠落在地。
  云野总算得了片刻喘息,面上已密密全是汗珠。
  折桂从前方折返跑回来,冲殷涔拱手道,“殷公子好厉害,折桂十分佩服,都不知太子哥哥还藏了这么位人物在府中,早知道应该多做些此类活动,让大家早些可以切磋。”
  殷涔也还礼,“谢郡主谬赞,我本一介侍卫,功夫好些,多保护好太子也是本职。”
  正说着,陈佶也从看台奔了过来,殷涔下马,陈佶居然一把将殷涔抱起,原地转了个圈,兴奋得摇头摆尾。
  殷涔:“……”
  这特么,可是大庭广众、朝中重臣、京中世家、皇上皇后、可特么都在呢……
  云野在一旁默不出声,折桂碰了碰他胳膊,一张脸小巧白皙,笑意盎然,对云野脆生说道,“今日很棒。”
  这短短四字,似一泓春水注入云野心间,他低头,看到一张如花笑颜,心内只觉得,活到十八岁,还从未有人如此赤诚地对他笑过,父亲从不笑,母亲常发呆,而如今,在举目无亲的京城,一个妙龄女子,他未来的妻子,对他如春花般微笑。
  云野瞬间就认定了,他要让这个女子此后一直能这么单纯的笑下去。
  白露之日的骑射比试就这么结束了,有人如愿得了头筹,有人如愿得了美人心,有一大片人如愿吃了好些瓜。
  秋忆人和陈泽缓缓起身,在何进和高仁的搀扶下,往归云湖的水上看台挪步,众人也一起跟着往湖边走,激流暗涌的比试完了,这在东南盛行的水秋千据说非常有看头。
  刺激,惊险,易出糗。
  简直期待非常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呀~
第25章 偷袭
  一齐前往归云湖的路上,陈佶低声对殷涔说道,“山丘之上有人偷袭我,疾风的前蹄并非不小心磕伤,而是被暗器打中,失了平衡,我才摔了下来。”
  殷涔皱了皱眉头,这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偷袭,必不是突发事件,而是早有筹谋。
  是谁呢?
  目的又是什么?只是令太子在众人前出丑,失去排名?
  殷涔问道,“可有瞧见偷袭人的样子?”
  陈佶答,“没有,我本以为是马蹄的问题,检查时才发现马腿上有极小的钢钉刺入,这必是人为。”
  殷涔点了头,这片刻之间他也没多大头绪,正想着,已经到了归云湖前。
  归云湖正中心停了一艘游船画舫,船头之上竖立了两根高高的圆柱,圆柱中挂起了一只可以来回飘荡的秋千。
  玩水秋千之人,便须站立于秋千之上,在荡到最高点时掐准时机脱离秋千,以精湛好看的姿态落入水中。
  必须水性好、身体协调好、不畏高。
  身姿好看是关键,要不然就是全方位出糗。
  殷涔没想到这年月竟然可以看到花样跳水,他抬头望着极高的水秋千,满心存疑地问陈佶,“这,你能行?”
  陈佶叹了口气,“还不是你说的,硬上。”
  殷涔吃吃笑得要憋出内伤,“原来又不行啊,要不直接认怂算了吧,这万一摔下来砸水上,挺疼的。”
  “知道挺疼的你还笑?……”陈佶非常不满,这哥哥,也不知道心疼下我。
  又说道,“父皇今日期待看到我的表现,这时要是退缩,再想改变我在他心里的印象,可就难了。”
  “嗯,”殷涔点了点头,“好好表现,头朝下入水,收着点儿内力,千万千万,别横着摔下来。”
  殷涔心道,大意了大意了,早知道水秋千是这么个玩意儿,可以提早教教这小子花样跳水,来个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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