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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男子的来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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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说,我来说。”背后极突然地响起尖锐高亢的嗓音——
  煞风景的声音,煞风景的人。
  高日安和黎湘南一致皱眉转头,齐见舒睛朝他们走来。
  “你想做什么?”看到她,黎湘南不自觉地心情就不好。
  高日安拉着黎湘南想走。他和舒睛有过婚约毕竟是事实,但他不想在这种情況下和她闹得不愉快。
  “等等!高日安,你别想走!”舒晴挡在他们面前。
  黎湘南挣开高日安的手,眉头皱得很紧。她一向对舒睛就没有好感,讨厌她全身上下那种“后上帝”的人工美,此时看着舒睛那一脸涂得像日本“能剧”的脸谱,厚厚一层白粉的脸,更是令她始终展不开眉。她口气冷淡地说: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别挡住我的路!”
  “少裝了,黎湘南,我就不相信你真的像你表面裝得那么清纯无辜!”舒睛下巴抬得高高的,鼻子哼着气。“会跟舞男牵扯不清的人,还在假裝纯洁!”
  “你说什么?”黎湘南沉下脸,神情有种说不出的、超出她年纪的阴冷。
  “舒睛!”高日安甩开舒睛。“不许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快走吧!”
  “笑话!我为什么要走?这路是你开的吗?”
  “舒睛!你这样乱说,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才没有乱说!你不是都调查清楚了吗?”舒睛杏眼一斜,夸张的青铜色眼影直画入发鬢,像极了埃及那个艳后。“真是讽刺,你最清纯的小圣女竟然跟个舞男有一腿!高日安,你的眼珠子长到那里去了?”
  高日安忍无可忍,粗鲁地推开舒睛说:
  “你这算是在报复吗?你这女人怎么那么无聊!你对我有什么怨恨找我一个人就罢,不必要扯上无辜的人!”
  “无辜?高日安,你——”
  “有什么话你快说清楚吧!”黎湘南冷冷瞪着舒睛,那眼神和那镇静,诡异得不像是十七岁的少女。“什么舞男?谁跟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黎湘南,你裝得可真像!你跟乔志高那个舞男过往甚密,还想撇清地裝作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志高他——”
  “我说得这么清楚你还是不明白吗?也罢,那我就说得更白一点,乔志高他是个牛郎,织女的情人,或者说‘妓男’会更帖切一点。”
  舒睛的话句句带着毒,专门在挑剔别人的弱处。黎湘南脸无表情,将眼光掉向高日安;高日安沉默不语,将脸别过他处。
  “看吧!日安都默认了!”舒晴笑中充满邪气和报复。
  黎湘南只是扫她一眼,面无表情,大步走开,扬起一阵风。
  “湘南,等等!”高日安急忙追上去。
  黎湘南步伐跨得很大,一点都不像青春少女的小家子气,或者说斯文。她直视着前方,完全不理身旁所有的人事和景物。
  “湘南,你停一停!”高日安想抓她的手,被她甩开。他狠下心,粗鲁——近乎野蛮地紧抓她的手,说:“湘南,你停下来,听我说好吗?”
  “你还想说什么?乔志高的事?不用麻烦了,我已经知道了。”黎湘南平静她说。
  这让高日安不禁有些讶异。他原以为黎湘两会承受不了,或者惊讶、激动、情绪失控,甚至他以为她也许会哭泣、流泪;但黎湘南却显得那么平静,好似完全不在乎这件事。
  他放开她的手,看着她手腕处被他掐红的地方,带着一点歉疚的神色说:“对不起,我刚才太粗鲁了。不过,我不是要和你谈乔志一局的事,我想跟你谈谈老问题——那些信。”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黎湘南一反逃避的心态,平静地迎视高日安潜藏疑福У难劬Α
  禁忌仍然是禁忌,但黎湘南紧闭的心窗似乎开了一丝縫。高日安喜出望外,非常诚恳地说:
  “湘南,我是希望你敞开心胸,不要再封闭压抑你內心的感情。这几天我常看你脸上带笑,我也跟着高兴;但我知道你內心的结一直没解开——是不是那些信的缘故?那些信让你困扰了?”
  “信?”意外地,黎湘南脸上在一貫的无表情后,竟微微泛起了一抹痛苦和扭曲的神色。她一反往常的逃避冷漠,仅是极无奈且感伤她轻轻叹息。
  “有些事说了也没用。上帝已经离我很远了。”
  说话的同时,她的眉宇间又出现那种忧郁和哀愁,但只是一瞬间。
  那神情让高日安心里一痛。黎湘南那些话、那种神情,在预示着什么样的情愁?他突然觉得好不心伤。
  “湘南……”
  “何必再多问?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或者,猜到了?”黎湘南闭目一笑,又落寞,又哀愁。
  她没有再回头,往前一直走着,高日安远远跟在她身后。他并没有对黎湘南刚刚说的话感到吃惊,他早就有模糊的感觉,只是逼迫自己一直不去相信。虽然如此,他还是爱她。但这当中有许多事,他想弄清楚。
  黎湘南对黎北潇逸軌成畸的感情,黎北潇是否知道?整件事黎北潇该负最大的责任,因为他对黎湘南的态度着实是误导她感情的罪魁祸首。
  黎湘南知道高日安一直跟在她后头;但她并不去理会,想着乔志高的事。
  她并不是很在乎这“秘密”,只是惊讶;虽然她脸上毫无表情,但她心里却百转千回。
  当然,她对乔志高也并不感到轻视或鄙夷什么的,她只是……只是……就是惊讶而已。每个人有每个人谋生的方式,舞男……也许别人看来下賤,但她只是觉得惊讶而已。
  真的!只是惊讶而已。
  这世间,随时在上演众多苟且的事,她自己也并不比乔志高高明多少,她甚至连感到惊讶的资格都不够!
  乔志高冷淡的气质令她难忘,她也忘不了他在路边当众为她脱鞋揉脚的体帖。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感到惊讶,她根本没有那个资格。
  高日安迟迟没有追上黎湘南,只是远远跟在她身后。等她穿过一条约莫六十米宽的大马路时,他停下脚步,不追了。
  也许,该让她自己一个人静静想一想。
  黎湘南并未注意高日安的举动,只想着自己的心事。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态,她为什么当时会感到惊讶?是因为道德观吗?还是因为社会规范?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跳脱不出这些世俗成见?
  “湘南!”一声轻轻的叫唤扰醒她的思绪。
  她以为跟在她身后的还是高日安,回过头,蹙着眉极不耐烦地说:
  “你到底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男人扬扬眉,似笑非笑的。
  “看来你心情好像不太好!”他靠近黎湘南,带着勾魂的笑眼。“告诉我,你在跟谁生气?”
  “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黎湘南朝远处望了望。“算了,他大概死心走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现在不是该工作的时间吗?”
  “现在是该吃饭的时间了。”男人说:“我以为你在家里。工作忙完了正想回家,开车经过这里却看到你。你看,我的车就停在后面。走吧!陪我吃饭去。”
  “嗯!”黎湘南嫣然一笑。
  男人搂着黎湘南走向路边停着的一辆蓝色“青鸟”。
  那扬着眉、神情总是似笑非笑、气质凌人,老爱驾着“青鸟”到处飞驰的男人,显然是黎北潇了。
  他殷勤地打开前座的门,温柔地扶黎湘南坐入“青鸟”;那体帖温柔是人道风流、花名在外的他,所不曾对任何女人流露的。男人霸气,女人温柔,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总是如此深信着;唯有对黎湘南,他不惜拋弃一切身段,捧着她纤柔的手,他胸中所有雄心万丈都化作柔情无限。
  这是什么样的心态?不正常吗?他只知道他爱她!他不惜离婚,又再娶了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再度离婚——都只是为了爱她。
  他不惜负尽天下所有的女人,只为了爱她。
  “有个问题,很久以前就一直想问你。”黎湘南系好安全带后说。
  “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肯请个司机,坚持自己开车?”
  黎湘南这么问,并不是着眼于什么身份、地位的问题,而是她觉得以黎北潇对工作的专注狂热——甚至他那种霸主的气质个性——他应该连在车上的时间也不会浪费。但自己开车,那些时间就浪费了。
  “问得好!”黎北潇看着前方,双手紧紧把握住方向盘。“我喜欢掌握住一切的感觉,亲手去掌握;我所主宰的,绝不允许别人插手。”
  “果然是你的作风。”
  “但对你不同,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例外——”黎北潇突然紧急煞车,将车子停在路旁,突然地将黎湘南搂入怀里。“我不知道我到底那里不对了,我不应该对你——但我就是爱你!湘南,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黎湘南许诺发誓。
  在她眼前突然浮起萧竹筠的身影。她闭上眼,将脸深深埋进黎北潇的怀里。在她起誓的那时候,他们就注定要成为罪人,一辈子活在“秘密”的煎熬里。
  会的。她会永远待在黎北潇身边,一辈子不离开他;但他们的爱,将永远受到譴责,得不到祝福。没有人会谅解他们,而他们也永远不会对别人说——是的,起誓的那一刻,他们已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淵。
  “走吧,我肚子饿了。”黎湘南抬起头灿然微笑。
  即使是下地獄,她也不会后悔的。
  两条路,她都注定体无完肤;而现在,命运已来选择她,她只能走向那条通往万劫不复的深淵——爱的深淵。
  “青鸟”重新展翅,很快停在一家五星级饭店门口。
  黎北潇殷勤扶黎湘南下车,手一扬,把车钥匙丟给一旁的服务生,要服务生将车停好。
  黎湘南伸手轻轻挽着黎北潇,仰头对他笑了笑,一步一步踩着阶梯。黎北潇容色煥发,志得而意满,他时时转头看黎湘南,满心欢喜。
  服务生领他们到靠窗的桌位。桌上点燃了两盞柔柔的烛光,用玻璃罩着,气氛柔美温暖。
  “来,吃点东西,你一定饿坏了。”
  前菜很快就端上,黎北潇笑着勸黎湘南吃,自己却是不动。黎湘南只吃了一口,就把东西推开;她并不是很饿,再者那些东西也挺难吃的。
  她转头看窗外,夜景灿烂。
  什么时候天黑了,她都没注意到。刚刚进入饭店时,天际还一片红,才几下的光景,夜色就变得这么不同。
  “看什么?”黎北潇问。
  黎湘南看窗外的夜景,他却专心看着她。她侧面的弧度很美,立体的轮廓,世界上任何雕工都比不上。她是那样的美,美得那样无邪,处女一身的洁白纯净无瑕。
  是的。他是有些不正常了。从她是婴孩起,他就那样莫名地被她牵引。他为她狂野,为她心跳,背弃天下所有的人也在所不惜,只为了爱她。
  “我在看落日。”黎湘南回头微微地笑。
  落日?窗外明明灯海灿烂,夜景如画,她却说是在看落日!
  黎北潇稍一沉吟,看着黎湘南微带悲伤的眼睛,深情发自心底,起誓承诺说:
  “小王子离开了他的玫瑰,但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会永远守着你,因为你是我无垠的星球上唯一的玫瑰。”
  “是啊……”黎湘南的声音低低迴漾。
  “乔,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等等我!”突地响起女人的叫声。
  黎湘南心头一震,猛然转头,只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朝着门口追去,服务生则些微的惊讶和错愕。
  “怎么了?”黎北潇问。
  黎湘南摇摇头,大概是她听错了。
  过一会,门口悄悄出现一位气质冷漠的男人,相当英俊挺拔。服务生欲带领他往视野最好的桌位;他却指定要光线最暗淡,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服务生会意地微微一笑,也不觉得讶异。他留意到,这个人刚刚甩了一个女人,去而复返。
  角落里的男人阴阴冷冷,充满令人不寒而慄的气质。但他的酷,使得他的外表显得那样出众吸引人。
  他的视线始终阴沉地盯着坐在窗边的黎北潇,转向黎湘南时,又突然变为异常的温柔。他紧盯着黎北潇的一举一动,瞳孔时时收缩,眼光闪烁。
  他们两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完全沉浸在他们自己的天地里。他阴沉地喝着薄褐色的酒;透过杯缘,如猫眼收缩的瞳孔始终像肉食野兽狩猎动物般盯着黎北潇。眸子又冷又狠,充满狂野的气息。
  他看见他对她笑,并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她也对他笑,轻轻举手握住他抚摸她脸颊的手。
  哦!不——不要!他最纯洁的天使——他绝对不许任何人碰触她,沾污她的纯洁,即使是她父亲也不行!他最纯洁无瑕的……对!没有任何人可以碰触他最纯洁的天使!
  没有任何人可以!
  她是最纯洁神圣的,和店里那些下賤的女客完全不同。那些女人都是发情的母猪,而她却是纯洁的象征、天使的化身。
  她是他的光,唯一的希望;她是他黑暗的生命中唯一的救贖。他需要她的指引,她的光和温暖;他需要她的解语,像天使一样的笑。
  她是那样的圣洁光辉,令他不惜葡蔔在她身前,亲吻她的脚。她是他的救赎、他所有的光、他唯一的明亮——上帝啊!她是他腐败的肉体在欲望橫陈的迷惘暗流下,唯一能滌荡他的污秽肮脏的清流圣泉。
  她也是黑暗世界中所有的明辉。他唯一的救贖啊!最纯洁的天使——不!没有任何人可以碰触他的天使!任何人都不可以!
  他看见黎北潇站起来,走到他最纯洁的天使身旁,殷勤地攬助她起身,为她披穿美丽的薄衣裳。她伸手轻轻挽住黎北潇,仰着头,对黎北潇展露出天使一样的笑。
  啊——
  他,如负伤的野兽般,从喉嚨里发出一声哀吟。他最纯洁的天使,他唯一的救赎——
  酒杯突然破碎,鲜红的血静静滑过他的手腕,滴入洁白无瑕的瓷盘。
  第十三章
  黎北潇驾着“青鸟”出现的时候,高日安已经在那里等了半个钟头——他摸不定黎北潇的时间。
  他知道黎北潇是来接黎湘南的。不管怎么样,他今天一定都要跟他好好谈谈。
  “黎先生,能不能占用你几分钟的时间?我有事想跟你谈。”黎北潇停妥车子,走向舞蹈学苑大廈,高日安追上去说。
  “是你!”黎北潇有些意外,眉毛一扬,神色相当跋扈。“你想跟我谈什么事?医生。”
  “有关于湘南的事。”高日安微微皱眉。黎北潇的气焰很狂,而且目中无人。他是那种侵略型的男人,气质中充满着狂气,有种懾服人的力量,但并不是令人很愉快的感觉。
  “湘南?”黎北潇又扬扬眉。“你想跟我谈有关她的什么事?”
  “还是找个地方聊吧!这里不方便。”高日安看看四周,又加了一句:“我的研究办公室就在隔壁大廈,你知道的。”
  黎北潇眼神一斂,露出精光,似乎想看穿高日安,想探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高日安神色平常,紧抿的嘴角却带着倔强。
  “有什么话,等我接了湘南再说吧!”黎北潇扬扬眉,露出嘲护的表情,要笑不笑的。
  “我想说的事不宜让湘南听到。”
  “哦?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黎先生!你到底有没有男人的担当?”高日安不顾一切,用相当重的语气说。
  黎北潇的眼神霎时像集鷹一样,锐利、刺人,又聚光,对高日安看了又看。高日安昂着头,毫不畏惧地迎视黎北潇锐利的眼光。
  “好吧!我倒想听听,我是怎么没有男人的担当!”黎北潇鷹一样的眼注视高日安良久,见他并不退却,终于答应高日安的要求。
  他们走后,阴影中闪出一个人影。他躲开阳光,站在角落边,盯着黎北潇那辆蓝色“青鸟”很久很久。
  过了没多久,大廈走出一群鶯鶯燕燕、青春明媚的女孩。黎湘南走在人群的最后面,看见“青鸟”,嘴角就不禁漾起笑。她正想走向“青鸟”,身后有人叫住她。
  “湘南!”乔志高反常地穿一身湛蓝的衣裳,像天空的颜色,阳光下,显得很耀眼。
  “志高?”乔志高意外的出现让黎湘南吃惊。她收收神,微笑说:“真巧,在这里碰到你。有一阵子没见了,最近好吗?”
  就是那微笑——天使一般的光亮!
  乔志高看得出神,久久才回答说:
  “很好。你呢?你看起来越来越明亮,像天使一样。你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是纯洁的象征,天使的化身……”
  不知怎的,乔志高说这些话时的神态和口气,让黎湘南有种不安感,觉得那神情透着古怪,有些阴森寒冷。
  她身体微微顫抖,说不出的不自在。
  乔志高静静看她一眼,突然哈哈大笑。
  “对不起!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吓着你了是不是?”他笑说:“这是我写的小说中,里头的一段话。没忘记吧?我说过我是个落拓的作家。”
  作家?黎湘南仰头看着乔志高,想笑,却笑不出来。
  “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乔志高含笑看着她。“对了,你想不想看看我写的那些小说?我就住在这附近。要不要去坐坐?肯赏光吗?”
  住在这附近?黎湘南心头条地掠过一阵奇怪、不舒服的感觉,但只是一瞬间的事。她没有多想,稍微迟疑地看一眼那辆蓝色“青鸟”后,很快点头。
  “等等!”她对乔志高说,奔到“青鸟”旁,敲了敲玻璃窗。
  窗里没有反应。她遮住光线,探头仔细看,才发现里头没人。
  “奇怪……”她脱口咕哝着。
  “怎么了?”乔志高靠近来。“好漂亮的车子,不比我的‘火鸟’差!”
  “火鸟?”黎湘南不禁感到好奇,跟着乔志高边走边问。
  “你见过的,就是上回那辆车子。”乔志高笑着解释。
  当他们穿越马路时,那种隐约不安、模糊不祥的感觉突然又湧上黎湘南心头;等乔志高带她走进那幢和舞蹈学苑正面相对的大廈,乘电梯登上顶楼时,她心中那种隐约、说不出的不安感更深了。
  “吓了你一大跳吧?我就住在对面。”乔志高打开门,回头笑着,侧身让黎湘南进去。
  一进门,迎面而来的就是那一整面由天花板直落到地板的落地玻璃窗。中间的部份开了一丝縫,风吹进来,有一边的透明窗纱就随风飘啊飘的。
  黎湘南慢慢走进屋里,眼光缓缓地移动。
  她先注意到墙上那些处处可见,四四方方,一搭一搭的白印子。好像在那上头,曾长期贴着什么。
  按着,她注意到书桌上的电脑,电脑旁一堆列印好、凌乱的纸张。另外在旁边,有一叠叠得相当整齐的电脑打字稿,看起来应该是小说文章之类的东西。
  然后,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那一整面落地玻璃窗。墙对面,赫然是舞蹈学苑的教室。
  “怎么都不说话?”乔志高朗声问。
  他关上门,落了一道又一道的锁,走到黎湘南身后。
  黎湘南极快转身,不自然地微笑,显得有些侷促不安,极力想掩饰那股不自在,耸耸肩说:
  “没想到你住得离舞蹈学苑那么近!房租不便宜吧!这个地段的房子都相当昂贵,离谱的坑人。”
  她不知道她心里那种莫名、没来由的不安——甚至接近恐慌——是为什么。她确定绝对不是因为知悉乔志高的牛郎身份的关系。但她说不出为什么,心神异常不宁,觉得空气中泛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你怎么了?笑得那么不自然!你冷吗?我看你有一点顫抖。”乔志高仍然微笑着说。
  那微笑让黎湘南心头突然起了一阵顫慄,她打喉咙里咕哝出一声,近乎呻吟地说:
  “对不起,志高,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想先告辞,下次再过来看你的作品好吗?”
  “怎么那么不湊巧?”乔志高带笑逼近她。“你还没看我写的小说,多待一会好不好?”
  黎湘南大叫一声,推开那个笑脸说: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乔志高神情大震,变得又冷又阴,像世界末日来到一样。他抓着头发,摇头吶喊。
  “你知道了?你都知道了?”他带着哀伤的语调说。
  黎湘南突然感到一股歉疚。她绝不是因为如此而鄙视他,全然是因为心中那种莫名、说不出的不安情绪使然。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请你别放在心上。”她歉然说。
  “你知道了,你都知道了,所以你轻视我,鄙夷我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
  “不然是怎么?”乔志高逼向黎湘南,又哭又笑。“哦,是了,你害怕我对不对?是不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志高,你误会了,我不是——”黎湘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乔志高的神情叫她害怕,他的情绪太过激动,不太像正常的人。
  “我误会了,我误会了!”乔志高嘻嘻地笑,突然又哭丧着脸,捧着黎湘南的脸颊,怕冒犯她似地又赶紧缩回手,压低声音说:“你不要怕。你怕我吗?不要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是我最纯洁的天使!”
  到底怎么回事?乔志高的样子大不正常了,像——像——
  黎湘南紧咬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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