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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不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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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孙俩一起吃了顿午饭,还是半冷不热的食堂菜,霍学川吃完就回自己那儿睡觉了,这半年又是演出、又是录节目,各地来回跑确实挺累。
    一觉睡到晚上九点,起来后冲了个澡就出门了,他的跑车有点儿扎眼,而且之前都被粉丝拍过,所以走的时候开了辆军用越野。
    一路飙到片儿旧四合院,那里被剧组租了正拍戏,他挂着军牌也没人敢拦,于是到了最近的地方才停。院儿里亮着光,看亮度就知道有打光板的作用,他估计还得有一会儿,所以开了音乐消磨时间。
    杀青戏最后一场了,方知谨在旁边披着棉袄补妆,他冷得牙口直哆嗦,喷嚏都打了好几个。助理大姐给他倒了杯热茶,说:“再坚持半个钟头,可别感冒了。”
    “嗯,我争取一条过。”他喝了茶感觉暖和些了,正好导演喊了“准备”,脱下棉袄补好妆,他重新回到镜头前,然后做了个深呼吸。
    一声“开始”喊完,镜头前的几个人立刻入戏,女主母亲拉着刚两岁的亲生儿子和女主父亲一起赶小哑巴走,女主刚刚回来便极力阻止,小哑巴满腔委屈却道不出一二。
    “你一个歌手,唱歌张不了嘴,综艺也不会搞笑,现在靠脸红了点儿,然后就贴着红的炒,炒起来以后呢?炒一辈子?”
    方知谨脑海中出现了霍学川的脸。
    “谁都是这么看你的,因为这是事实。”
    霍学川那么真实地骂他。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第一个演戏还想怎么样?那么好的资源不好好捧着,天天想着玩心眼,我看你就不适合这行。”
    被最亲密、最在乎的人否定是什么感觉,方知谨目光微滞,随即红了眼眶。
    “最会的就是装可怜,可人的同情是最不值钱的。我早就想说了,你这样不如趁早回家当少爷,有人捧有人宠,现在糟着家里的钱闹妖,吃相难看,手段下作。”
    霍学川渐渐和眼前的女主父亲重合了,方知谨心如坠冰,他捂着头尖叫,却发不出声音,脸色通红,修长的脖颈上能看见因歇斯底里而突起的血管。
    最后,他感激又不舍地望了女主一眼,再转身眼中只剩下绝望。镜头近距离捕捉,两行泪缓缓流下,小哑巴又没有了家。
    “停!过!”导演喊了一声。
    女主冲过来抱了方知谨一下,夸他刚才演得好,演女主父母的两个老戏骨也表扬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在剧组人员的簇拥下拍了杀青照。
    拍完没有卸妆,直接换了衣服,他让助理大姐先走了,然后看了眼时间,这么晚了,不知道霍学川睡没睡。挣扎一番还是按了拨号,那边很快接通,他问:“你睡了吗?”
    霍学川说:“你再不出来,我就真睡了。”
    方知谨迅速收拾好从里面跑出来,刚跨过门槛就看见了十几米外的军绿色越野,他一溜烟跑到副驾外面开门上车,坐好后还抱着那个大棉袄。
    霍学川问:“谁的衣服,这么大。”
    “梅雪的,借我当被子盖来着。”方知谨低声回答,答完没了话。霍学川发动车子调头,然后送方知谨回家,见对方始终恹恹的,问:“怎么了,没发挥好?”
    方知谨转头看向霍学川:“你那晚骂我不只是教戏对不对?只是把你的想法说得难听了点儿,但意思没变是吗?”
    霍学川看着前方,然后腾出右手去抓住了方知谨的手,说:“是,爱之深责之切,别告诉我你现在反应过来了,要跟我生气。”
    方知谨没有生气,就是有点儿难过,因为不确定霍学川对他失望到了什么程度,他反手握住对方,为自己辩解:“我也没做什么,圈儿里谁不炒作,只分炒了以后有没有水花而已,这不算什么过分的事儿吧。”
    “是不算。”霍学川抽回手扶着方向盘,“可是你还没有站得住脚的作品,那你的炒作就是恶炒,等将来观众回过味儿来骂你,不如我先把你骂乖了。”
    方知谨还是不服气:“小元也炒了。”
    霍学川始终看着挡风玻璃外面的路:“《苦柚》让他那么红,所以他不止有作品,还是能拿出手的代表作。你是不是挺不服气?从上了车就开始犟,小元还被雪藏了呢,你也想被雪藏?”
    “我没有……”方知谨闭了嘴,觉得还是装会儿哑巴好了,哑巴了一会儿又难受,“我就是怕你觉得我不好,然后对我有想法,你看你刚才还不让我拉手。”
    霍学川赶紧把手伸过去:“真他妈,我刚才单手拐弯儿费劲!还不让你拉手,你使劲儿拉,别把我拉脱臼了就行。”
    到了方知谨家的门外停下,熄火后突然安静了。方知谨还拉着对方的手,抬头一看发现不对,说:“怎么是我家啊,我以为直接去你那儿呢。”
    “你有没有孝心?多长时间不回家了,也不知道陪陪方姨。”霍学川说得义正辞严,简直神圣不容侵犯,其实是因为他妈知道他放假,绝对要去他那儿关爱他。
    方知谨诚挚邀请:“那你今天在我家睡吧?”
    “有方子琳没我,有我没方子琳。”霍学川把方知谨赶下了车,心说再磨叽得半夜了,他重新启动回了家,睡一觉准备正式开始新年假期。
    宿舍那几个也没消停,边梅雪买了机票回家过年,走之前还担心过个年再胖上十几斤,元远和谢经年收拾了装备,准备开车去玩儿一趟。
    欧拉跟在元远后面,说:“你还有心情玩儿啊?还不赶紧趁过年找找大老板们帮帮你。”
    “你怎么那么操心啊。”元远被烦了一早晨,这会儿换着衣服都没个安生,“拉呀,我已经栽了,再起来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了,你也不用指着我带你飞了,找别人去吧。”
    欧拉嘴一撇:“你当初让我跟你做朋友,现在又让我走,不是人。”
    元远拉好拉链:“你可真是,我要和年哥出去玩儿了,你看家吧,哎你怎么不回美国家里看看呢,都一年了。”
    谢经年已经拿着车钥匙等在了门口,忍着没催。欧拉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大包,早就准备好了似的,背上就走:“那我跟你们一起去。”
    元远差点儿吐血,低声吼道:“你知道电灯泡仨字儿怎么写吗!”
    “不知道,语文没学好。”欧拉出了卧室,走到玄关处换鞋,“年哥,我也去行吗?我这阵子录节目到处跑,特别喜欢户外游玩儿。”
    他们仨一起出发了,谢经年开车,元远在副驾。欧拉坐后面吃零食,突然手机振了一下,打开看是元远在前面发来的信息:你是不是傻。逼?
    欧拉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泡年哥,你真心的还是假装的?
    元远回:你管我,笨蛋。
    到服务区休息时,谢经年去买烟,欧拉趁机前倾身体,问:“你是真喜欢年哥还是想利用他?毕竟复出的时候他再给你写首歌,你没准儿又一下红了。”
    元远看着远处的谢经年,回答:“咱俩当初不是研究过他们几个么,说谢经年看着一本正经,其实最禽兽,我现在觉得咱们看走眼了,他可能是个情种。”
    “哇靠,这是几十年代的词儿啊。”欧拉锤了元远一下,“你看着琢磨吧,我去个洗手间。”
    谢经年回来了,嘴上还叼着烟,那样子比平时不羁阴鸷了些,估计以前在地下乐队就这种范儿。元远盯着对方看,说:“我也想吸一口,还没吸过呢。”
    谢经年把烟盒递给他:“自己拿。”
    “我就吸一口,点一根太浪费了。”元远接过扔在了仪表台上,然后继续盯着谢经年。谢经年无法,吸完一口把嘴里的半支烟递过去,元远倾身靠近,却拂了他的手。
    嘴唇贴合,舌头也伸进口中勾缠,烟气被卷走,唇齿间逸出了丝丝白雾,元远吸走一些便分开,然后又把口中的烟喷到谢经年脸上。
    谢经年把烟摁灭:“虚情假意还演上劲了。”
    元远神色未变,目光甚至更真诚:“空口无凭。”
    后脑勺被按住,头发都被抓起了一些,谢经年铺天盖地地吻下来,残存的烟味儿瞬间填满了口腔。元远被小小一股烟气呛了嗓子,但被用力吻着却无法咳嗽,他脸面憋得通红,渐渐呛出来了眼泪,手也开始推拒对方。
    欧拉在门上靠着站半天了,也彻底知道电灯泡怎么写了。
    大年那几天电视上没别的节目,都是各台的晚会,方霏和方知谨跟往年一样,拎着礼物去霍歆家过年,不然就他们俩太冷清。
    年夜饭还没备好,霍学川磕瓜子快磕饱了,门一开他马上起身去接,巨谄媚地给方霏拎包,说:“方姨,我等你半天了,特想你。”
    方霏知道他这套,说:“自己拿。”
    他打开包拿出了大红包,瞧了一眼心满意足,说:“您就是我亲姨,每年过年最幸福的事儿就是收您的红包,然后来年都能花钱如麻。”
    “贫死了,”方霏笑骂了一句,“小川,你和知谨今年赚了不少吧?以后赚得更多,就别住宿舍了,多憋屈啊,看哪儿合适买套房子,怎么样?”
    霍歆端着茶过来,说:“还用买啊,家里那么多套空的。”
    方霏摆摆手:“这你不知道了,知谨想自己买,估计是赚钱了嘚瑟,想证明自己。买就买吧,反正房子又不嫌多,不过我想让他俩一块儿,平时能互相照应。”
    霍学川心说那感情好,我天天照应得他下不了床。
    他们闲聊天儿,饭快好的时候霍老过来了,还拎着个笼子,里面是一只蓝灰色的牡丹鹦鹉,霍学川接过笼子玩鸟去了,方知谨就陪着霍老说话。
    “小方啊,你不是直男,多管管小川,要不他说话得罪人了都不知道。”
    方知谨一口茶差点儿喷了,他惊慌地看着霍老:“姥爷,我、我……”
    霍学川听见动静赶紧过来,边笑边说:“姥爷,你可忒吓人了,我这一年就指着这个乐了。”
    他说完拉方知谨上楼,然后解释了一遍,方知谨气得够呛,骂道:“吓死我了,你知道突然被长辈说‘你不是直男’什么感觉吗?我觉得我精神性阳痿了,赶紧掰了吧。”
    霍学川搂住方知谨,低声说:“阳痿也能把你弄得立起来。”
    方知谨瞬间偃旗息鼓,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推拒道:“别在这儿,楼下那么多人……”
    “你真的是……浪得没边儿了。”霍学川松开手,他就是调个情,怎么可能就在楼上把人办了,这货还挺当真。
    俩人从楼上下来,正好霍学川的大哥一家过来了,还有小侄子,九口人围在一起谈天说笑,热热闹闹地吃了顿团圆饭。
    晚上散去,大哥一家在霍老那儿住,方霏在霍歆那儿通宵聊私房话,霍学川带方知谨回了自己那儿。
    上下两层都静悄悄的,霍学川洗完澡只在下。身围了条浴巾,然后站在床边擦头发,快擦好的时候喊道:“收拾完了没有?睡个觉那么费劲。”
    方知谨在一楼浴室洗的,他穿好衣服上楼梯,听见对方的催促后也没加快脚步,而且裤腰有点儿松,他走两步还要停下提提裤子。
    霍学川总算听见了点儿动静,回头一瞥就眯起了眼睛,像发现了猎物。方知谨走到了门口,身上穿着深灰色的麻质衬衣和同样颜色的裤子,而这两件衣服都是霍学川的,所以在他身上显得很宽大。
    这一身装扮着实算不上好看,但是却莫名熟悉,尤其再加上隐忍又可怜的表情。
    “呃、呃。”方知谨从喉咙里发出声音,然后缓步走到霍学川面前。霍学川捉住他的肩膀,问:“又玩儿什么?”
    方知谨目光恻恻:“呃呃……”
    霍学川深吸口气:“是要以身相许么,小哑巴。”
    
    第21章
    
    走廊从头到尾都黑着,所以卧室里透出的那点儿光格外显眼,霍学川已经坐在了床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身前的方知谨,然后轻轻笑了笑。
    袖口太松,小臂都露出一截,方知谨伸手解开霍学川腰间的浴巾,却被对方握住了腕子不住摩挲,他仰起头与霍学川对视一眼,带着些羞臊和紧张。
    那里已经完全挺立,方知谨双手轻轻握住,然后倾身凑近亲在了顶部,与此同时听见霍学川吸了口气。似是受到鼓励,他嘴巴张开了一点儿,再慢慢嘬住对方的东西,犹豫片刻后又用舌尖试探了一下。
    霍学川声音渐哑:“你故意折磨我?”
    方知谨吐出来摇摇头,否定完再次凑上去,然后开始一下一下舔着对方,大概过了七八分钟,霍学川再也无法忍受了,直接把他拎起来甩在了床上。
    方知谨衬衣没脱,只被拽了裤子。霍学川覆上来,手掌也覆上他腿间,假意欺负道:“说不了话就算了,含一含都不会?还想我收养你?”
    方知谨喘着气不出声,放弃自我般静静躺平,然后把曲着的双腿慢慢打开,霍学川随即低头亲上他的膝盖,亲完便顺着大腿内侧向下。
    “嗯……”方知谨突然酸了腰,因为霍学川用口包裹了他的东西。
    其实他们两个不常用嘴纾解,因为总觉得那是种臣服姿态,可彼此谁都不服谁,所以在床上再放`浪尽兴,也没怎么为对方弄过。
    方知谨已经合了眼,他紧紧抓着衬衣下摆,把衣服都抓得皱皱巴巴了,霍学川掐着他的大腿在他腿间吞吐着,每一下都让他羞耻无比。
    “老哆嗦什么。”霍学川把对方弄出来后就松了口,他看着方知谨浑身轻颤,便忍不住笑话两句。
    方知谨终于松开了衣服,然后费劲骨碌起来,他抱住霍学川,结果刚想说话就被捂住了嘴。
    霍学川说:“要演就好好演,今天不做完就别想说话。”
    这是给自己挖了坑,现在还得给自己填土,方知谨抵着霍学川的肩膀认命了,而且身后欺负他的手指太过用力,他头脑空白也忘了要说什么。
    夜深人静了,干休所里只有来回巡逻的脚步声,霍老将军家对面的楼里却始终亮着一点儿光。屋内喘气哼叫声没停过,后来又添了呜咽和哭喊,两具身体交缠紧贴,汗水也混在一起。
    最过敏感的腺体被连续狠撞了几十次,方知谨再也抱不住对方了,整个人卸力向后倒去,这时霍学川把捏着他屁股的手掌向上移动,然后托住了他的后背。
    方知谨张张嘴,好像真的发不出声了,一波一波酸麻的感觉吞噬着他,即使被弄到了极致也没有停下。
    这时霍学川低头亲他的脸,然后贴着他的耳朵说:“小哑巴,以后你就有家了。”
    两个人几乎荒唐到了天亮,早上方霏来敲门都没吵醒他们,几个长辈还以为他们是因为最近工作太累,便没有再管。
    一过完初五就没什么年味儿了,霍学川一直惦记着找汪总的事儿,但是又担心人家还没空理他,所以没事儿就纠结。
    初七那天终于坐不住了,他给汪总打了个电话,问今天过去是否方便,得到首肯后立刻洗车准备去一趟,但临走又不知道带点儿什么好,毕竟汪总肯定什么也不缺。
    换好衣服收拾完,他拿着车钥匙去了霍老那儿,霍老正看着小侄子写作业,他进去后说:“姥爷,你那个鹦鹉呢?”
    霍老说:“楼上阳台看景儿呢,你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带它出去兜个风。”霍学川上了楼,然后在阳台上把鹦鹉带笼子连锅端了。霍老看他那架势觉得不妙,说:“你个败家子儿,狼狗你怕不让我养,现在又祸害我的牡丹!”
    霍学川怕霍老生气拿枪崩了他,于是拎着鸟笼撒腿就跑,上车后把鸟放在副驾上,一踩油门飞驰出去,他嘱咐道:“牡丹,我也喂了你不少食儿,你看你都快胖成老母鸡了,自古以来,鸡肥了该杀,鸟肥了赠人,你也别不高兴。”
    半小时后奔驰到了青园路,停好车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下仪容仪表,然后就带着鸟直奔汪总家去。按了两声门铃,听见一声狗叫,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门开了,汪总穿着家居服特别休闲,说:“还挺快,刚还想让你顺路给我买点儿饭呢。”
    “要不我再去给您买一趟,您想吃什么?”他长这么大没伺候过人,这可真是为了前途能屈能伸,而且他还挺高兴,感觉汪总没把他当外人。
    “逗你的,进来吧。”汪总打着哈欠走了。
    霍学川进门关门,然后大致扫了一遍汪总的家,玄关处搁着两双鞋,一大一小,但都是男鞋,他眼睛一亮,随即警告自己不能那么三八。
    他过去坐下,然后把鸟笼子放在了茶几上。汪总去楼上拿了资料下来,惊呼道:“这是送我的?太有创意了吧?”
    霍学川刚想答应,突然发现汪总后面跟着只猫,猫一出来,沙发那头又站起来只大松狮狗。他强自镇定,说:“这是牡丹鹦鹉,名字就叫牡丹,不吵不乱飞,就是吃得多。”
    汪总把资料和剧本扔给他,然后打开笼子就开始玩鸟。
    霍学川捧着剧本心跳加速,连惊带怕,做了个深呼吸才沉下心来。那个谍战剧叫《北平尽头》,他看了两页就觉得特别喜欢,他要饰演的角色是个隐藏身份的地下党,翻了翻似乎没有爱情戏,唯一戏份较多的女性角色就是剧中他的妹妹,也就是女主。
    好人,双商在线,正能量,没有爱情戏,妹控。
    帅,加上军装,巨帅。
    他合上本子,想给汪总鞠个躬,说:“汪总,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出色完成。”
    汪总说:“客气,选你肯定是信你,再说你家帮过费总,公司不会对你不上心,我们都心里有底。”
    拿上本子出来,他才发觉这戏连试镜都免了,看来领导真的好信任他,正感动着,手机响了,一看是过年期间没联系过的谢经年。
    “年哥?请我吃饭啊?”
    “在哪儿呢?”谢经年语气有些无奈,“来宿舍一趟吧,我们都没带钥匙。”
    霍学川也没问这个“我们”都是谁,他直接开车去了宿舍,到了以后上楼出电梯,还没走到门口就乐了。谢经年、元远和欧拉站在宿舍门口一脸丧气,衣服也不干净,一人还抱个大包,跟遇难驴友似的。
    “你们仨真是神人,赶紧他妈整个小分队吧!”霍学川乐得肝儿疼,上前给开了门,那几个进去扔了包就躺沙发,一个比一个憔悴,“人家偶像明星旅行,都是拍好看照片发网上晒,你们仨挺好,旅得自己跟野人一样。”
    谢经年说:“给野人哥哥倒杯水吧。”
    元远翻白眼:“野人弟弟也想来一杯。”
    “一回来就伺候你们,等会儿我赶紧走,不然还得给野人准备饲料。”霍学川给那几个倒了水喝,看了眼时间快中午,又出于友情给他们叫了外卖,然后就回家了。
    一回家就看见了方子琳在他院子里瞎跑,他也不敢进了,方知谨从屋里出来,不知道的都分不清谁是户主。
    “你干吗去了?”方知谨把方子琳拴树上,霍学川然后才进去。
    “去汪总那儿了,年后要拍个戏。”
    “真的?!”方知谨惊喜道,毕竟他之前还嘲笑对方躺着不动,没想到要赶上自己了,惊喜完又愁了,“你这两天上网了吗?我早上一看,元远的热度居然还没退,而且因为他和公司始终没有回应,现在还有趁势扒咱们几个的。”
    霍学川跟方知谨回了楼里,问:“光顾着想你了,哪有空上网,网上怎么说?”
    “少来,”方知谨骂了一句,随后眼神有些不安,“元远的身世爆料我看了,简直是现实版小哑巴,种柚子树是真的,他爸是镇上的元董事长也是真的,不过早就已经不要他了。”
    霍学川想起元远那个野人样,实在无法及时泛起同情,说:“你惆怅什么?抢了他的角色,现在觉得同情他?”
    “不是,我就是没想到。”方知谨叹气,“现在他被雪藏了,这事儿也会渐渐平息下去。”
    说完发现气氛有点儿沉重,方知谨激灵一下让自己别想了,他说:“还有年哥,他在音乐学院的学号都被扒出来了,不过成绩都是优,没什么可担心的。但是欧拉的初恋女友,边梅雪几年前在贴吧的骂人留言也全被扒了,我好怕啊。”
    霍学川说:“你怕什么,你又没初恋女友。”
    方知谨深深地焦虑着:“可是我也在网上发过帖子,万一扒出来我就完了,真的,那样的话我就退出娱乐圈去国外,我得隐姓埋名。”
    霍学川头一回听方知谨说,特稀罕,激动地问:“你发什么了?我靠感觉好带劲啊!”
    “看你那样儿。”方知谨支着下巴,声音压到最小,“就是问了问‘喜欢上了一个人,怎么让对方跟我表白’,没了。”
    霍学川咂咂嘴:“你可真要脸,当初喜欢我了憋着,还求助网友让我先表白。”他也懒得计较,又安慰道:“没事儿,喜欢上了一个人,又不是喜欢上了一个男人,顶多你的粉丝吃吃醋。”
    方知谨声儿快低没了:“不行啊,我后面还回复人家:他跟我表白了,我们还做了,好开心,不过有点儿疼。”
    “??”霍学川简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俩人相顾无言,回首过去都郁闷得够呛。
    宿舍那仨野人洗完澡就睡,压根儿没顾网上的东西,边梅雪在群里说春运压力大,没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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