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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深渊的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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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忽然厌恶起这对话来,他有种冲动,想拔腿就跑。
“江寒,你知安久最后失控到什么程度?他竟然跑回到俱乐部来闹,求经理重新收留他,他说他离开霍定恺了,想从头开始。”
江寒一惊,不禁坐直身体:“他真的离开霍定恺了?”
何益笑了笑:“只是他自己这么说。我还记得经理被他闹得头都大了,安慰也不是,开赶也不是,气得他在办公室里大吼。好在没过多久,两个黑衣服的男人就过来了,把安久强行带走了,大概是有人通知了霍定恺。”
江寒喃喃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切只有安久自己知道。”何益喟叹了一声,“他以为自己还是三年前那个梁安久,他以为只要下定决心离开霍定恺,自己就能回到从前的道路上,他根本不明白,那是绝无可能的事,且不提他当时吸毒吸得骨瘦如柴、形同枯槁,就算身体完好无损,经理也不可能收留他:想想看,被那个四爷包养了三年的男孩,竟然回到俱乐部里做台,这不是打霍定恺的脸么?经理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
“不会有地方收留安久。”江寒忽然轻声道,“除了回到霍定恺身边,他再没地方可去了。”
何益点点头:“杰瑞米曾经很不甘心,他想带着安久逃走。”
“逃走?他们能逃去哪儿?”
何益仰面望天,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是啊,他们又能逃去哪儿?别说霍定恺的势力那么大,就算霍定恺不在乎,放手给安久逃,就他那样子,吸毒吸得连走路都打晃……一个习惯了饭菜让女佣端到床上来的人,甚至沐浴都得从旁帮忙的人,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一切从头开始?他又能做什么呢?安久早就废了,他只有等死了,除此之外,再没新的希望。”
好半天,江寒回过神来,他这才发现何益的声音有点哑,脸上也出现了疲倦之色。
“你累了,要不然咱们今天先说到这儿……”
何益咳嗽了一声,坐起身来摇摇头:“没关系,这些我早晚得和你说,不是为了你,江寒,是为了安久。”
江寒错愕道:“什么意思?”
何益没有直接回答他,他端起咖啡猛灌了一口,然后抹了抹嘴角。
“那次在俱乐部大闹之后没多久,安久突然打电话给我们,让我们上他那儿去玩。我本来不想去的,可是杰瑞米一定拉着我去,说,要给安久一个面子。”何益顿了一下,“那次去的人很多,大家都很高兴,喝酒,吃东西,音响放得震天响……但是作为主人的安久却一直歪在沙发里,完全不参与这热闹,有人拉他起来玩,他也总是笑笑说没力气,只看着就好了。”
江寒默然。
“后来我玩累了,回到沙发上,坐在安久身边吃东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何益说,“谁知就在这时,安久问了我一个古怪的问题。他问我,怎样才能不去爱一个人。”
这话,像一枚锥子,直刺进江寒的心!
何益苦笑道:“我当时也被他给问愣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搜肠刮肚半天,只好说:不去爱的办法,就是一开始就不要爱上。可是安久说,不行,已经太晚了。”
江寒一时,嗒然若丧。
“我又说,安久,难道霍定恺不爱你么?难道霍定恺对你还不够好么?你为什么还想离开他?你这样毫无意义的折腾,究竟又有何益呢?”何益静默了片刻,才道,“我的这些问题,安久没有回答,到最后他忽然说,他恨自己,恨自己的这张脸。”
“什么意思?!“
何益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被他这样一说,忍不住就讽刺道:你不用恨了,你现在的脸和三年前完全不一样了。结果我这么一说,安久像发疯一样狂笑起来,他说,他就是要这样,这就是他的目的。”
江寒忽然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
“接下来,安久对我说了一番话,让我至今都难以忘记。”何益的声音有点沙哑,“他说何益你知道么?我活不长了,临死前,我想求你一件事。我说你别瞎说,好好的怎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他说是真的,他说你只要认真听着就好。他对我说,我读书多,年龄也比他大,比较靠得住,所以他要把这番话说给我听。”
“什么话?”江寒万分紧张地望着他!
“他说,未来,还会出现第二个安久,他死了以后,一定会有第二个安久出现在霍定恺身边。他拜托我,把他的事告诉这第二个安久,让他千万小心,不要去爱霍定恺,不要把心给他,不然,一定会重蹈他的覆辙。”何益说到这儿,抬起头来,静静望着江寒,“果然,一年之后,你就出现了。”
第40章 第 40 章
江寒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江寒,你知道你第一天进俱乐部时,经理跑过来和我说了一句什么话?”何益的声音忽然变得诡异,“他说:‘何益!安久回来了!’”
“……”
“我被他说得冷汗直冒,跳起来就往门口跑,等跑到二楼走廊,低头向外一看,你就站在门口。当时你处于逆光,可我还是看得见你的脸,于是我就知道,经理说的是真的:安久回来了。”
江寒几乎跳了起来!
“我不是他!我……我和他并不像!”
何益点点头:“你和安久不是双胞胎的那种,可是江寒,你们俩身上有一种东西是相同的,我说不清,也许可以归之为‘气质’。哪怕单单是容貌,能相似到你这个地步也非常罕见了。你知道么,安久出事后,经理足足找了一年,才找到了你。”
“找我?”江寒迷惑了,“什么意思?我是自己来应聘的,不是经理拉进来的。”
“可是,总有个人替你介绍吧?总有个人告诉你这个圈子的存在吧?”何益眯起眼睛,笑了笑,“经理在各个大学里搜寻,不知筛选过多少人。当他找到合适的,就会叫人暗中劝说,威逼利诱,千方百计把他拉进这个圈子——当然,如果是个直的,如果确实没有这方面的意愿,他也不会勉强人家。但是江寒,你没能幸免,因为你恰恰有这个意愿。甚至,你是非常快乐的主动跳进了这个圈子。”
江寒的额头渗着冷汗,他结结巴巴地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说,经理用得着大费周章来找我这样的人么?”
“他当然用得着,因为霍定恺需要。”何益淡淡地说,“你家四爷既然有这个需求,底下的人,怎么会不替他跑断腿?”
江寒懵了!
“你……你的意思是,我还没踏进俱乐部的大门,霍定恺就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
何益没直接回答,他喝了口咖啡,平静地说:“不然,你以为你凭什么有这样好的运气:一进俱乐部就是受人追捧的金童、可以自主选择时间、而且从没遇到过为难你的客人?”
江寒只觉得嗓子疼得要命,他拼命才发出一点声音来:“我以为……是经理特别照顾我。”
何益笑起来:“你以为俱乐部是在做慈善?你以为经理是慈爱的圣母?他们是要赚钱的,不从你身上压榨出最后一个铜板,他们不会罢手。江寒,你自己想想,凭你在俱乐部里挑三拣四的态度,一周懒懒散散两三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效率,你能给俱乐部赚多少钱?到底是你赚得多,还是俱乐部为了养你,赔得多?”
江寒的耳畔轰轰乱响,他觉得,血液在自己的体内不规则的乱流起来!
“这么说,经理是看在霍定恺的面子上,才如此纵容我?”他颤声道,“他尽力保护我,不让我被客人骚扰,其实是为了最后把我完好无损的送给霍定恺?!”
何益苦恼地挠挠头:“呃,虽然是这个道理,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拿人钱财替人xz,经理也没办法。这几年,他不知道从霍定恺那儿拿了多少钱,再说上次安久的事搞砸了,你以为经理心里不害怕?他也怕被你家四爷迁怒的。所以后来找到了你,他当然是如获至宝。”
“那为什么他还要把我放在俱乐部里一年?他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塞给霍定恺!”
何益咧咧嘴,江寒叫完了,自己却反应过来了。
经理当然不会立即把自己送给霍定恺,他们必须对他有个观察期,安久的前车之鉴不远,他们再不敢贸然行动了,他们必须检查他的秉性是否良好,是否有性格上的缺憾。同时也好给霍定恺一个考虑的时间,看他到底合适不合适去他身边,看霍定恺对他中意不中意……
“我还以为,我和霍定恺当初只是巧遇。”江寒哑声说完,忽然笑了笑,“是我太天真了。原来,我只是人家预定好的一件商品,一切尽在他的股掌之上。”
他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首先我必须说,咱们当初跨进这个圈子,就是在原则上同意把自己当做商品来出售,否则,又何必来做这一行?”何益说到这儿,看了江寒一眼,“其次,这世间本来就没所谓巧合,一切都是必然的。江寒,上帝不掷骰子。”
“你说得对,霍定恺就是这个圈子的上帝。”江寒冷冷一笑,“他要有光,就出现了光,他要有第二个安久,就出现了第二个安久……何益,安久是不是死了?”
何益叹了口气:“就算什么事都没发生,当时你看他那样子,也明白他活不长了。他对我说那番话后,我特别担心他,我逼着他答应我,每个月10号给我发个短信,不用说什么,只告诉我他还活着就行。他答应了。接下来他实践了承诺,然而到第三个月,短信没来。从那之后,我再没收到安久的短信。杰瑞米去霍定恺那儿找过他,但他什么都没见到,就被赶出来了。过了这么久,虽然谁也不肯承认,其实我俩心里都明白,已经没可能再出现好消息了。”
“安久的家人呢?!难道没人去追查?”
何益摇摇头:“他家在农村,出生没多久,在外地打工的父亲就出了事。母亲撇下两个孩子另嫁了人,安久一直靠祖母抚养,据说有个哥哥,也因为祖母养不活俩孩子,很早就送给了别人,安久都没见过他。安久是一棵无依无靠的野草,他祖母早就故去了。唯一还记挂着他的,只有我和杰瑞米。”
安久肯定死了,江寒混乱地想,可他是怎么死的呢?如果是吸毒过量或者并发症过世,那就可以算是正常的死亡,如果是正常死亡,为什么外界无法得知?为什么连最简单的葬礼都没有?
“江寒,我今天不得不把这些告诉你,也是因为安久当年的嘱托。我总没法忘记当时他那张脸,经常,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他的样子:他那么瘦,眼睛那么大,看上去就像灰青色的骷髅……他中了毒,江寒,不是Heroin,是爱之毒。恰恰是他对霍定恺无药可救的爱,害了他自己。”
从天使,到骷髅,只不过短短三年。
良久,江寒听见何益像吟诵般,低声吟诵着一段古老的台词:“我死了,Horatio,猛烈的D药已经渗进了我的心灵,如果你真的在心里记着我,你就慢一点去寻找欢乐,就忍痛的活在,这冷酷的人间,讲我的故事吧,除此之外,沉默吧。”
于是,江寒就真的沉默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连莎翁原句都被屏蔽……我服了
第41章 第 41 章
那天,何益还告诉了江寒一件不为人知的事。
“安久在发给我的最后一条短信里说,他要去办一件事。”何益似乎有点犹豫,但还是继续说,“他说,他要去为下一个安久做点事。”
“什么意思?!”
何益摇头:“不知道。也许……他真的为你做了什么,但是除他之外,恐怕没有人知道。”
也许,霍定恺知道,江寒突然想。
结束时,何益对江寒说,一切都还早,还来得及挽回,他还有做出选择的余地。
江寒呆呆看着他:“你真这么觉得么?”
何益点点头:“江寒,你不是安久,真的不是。本来我不该和你说这些,按照规矩,做咱们这一行,什么都得咽到肚子里不说出来。但这件事我办不到,不光是因为我身上背负着死者的嘱托,更因为我对不住你。”
江寒一怔:“对不住我?这话怎么说?”
何益叹了口气,“我该你在进来的第一天就警告你,至少,我该在你遇到霍定恺时,就把这些说给你听,可我没有。你以为眼看着你踏上他人挖好的坑还一声不响,那滋味会很好受么?不好受的,我也有良心。”
江寒黯然垂落眼帘:“你不用责怪自己,一切也是我的选择,没人拿枪逼着我这么做。”
“话虽这么说……”何益说到这儿,停了停,“江寒,往后你打算怎么办?”
江寒只是发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何益点点头:“我不该这样问你,这种问题也没法立即回答。但是江寒,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要给你自己留一个逃脱的可能,我相信你不会重蹈安久的覆辙。再有什么为难的事,记得和我说,两个人总能想出更多的办法来。还有,杰瑞米……你不要怪他。”
江寒心口,涌动过一阵酸楚,他忽然轻声说:“杰瑞米很爱安久,是么?”
何益怅然地望了望对面,那束搁在水晶杯里的鲜艳干花,红色的花瓣颜色明丽动人,但丝毫水分也没有,它其实早就死了。
“他恨的不是你,江寒。”何益轻声说,“他也不是因为你夺了他多少客人的单子而生气。他真正恨的是霍定恺,因为他没有珍惜过安久,甚至一点都不在乎安久,也许他根本连爱都没爱过安久。霍定恺就这样把一个活生生的安久给毁了,而且丝毫愧疚都没有……杰瑞米不愿见到你,是因为你正在一步步走上安久的老路,而且居然还走得如此快乐,想想此刻下落不明的安久,他的心情,怎么可能很好?”
江寒呆了呆,他弯下腰去,拎起带过来的一个厚重的纸袋,将它交给何益。
“里面是三万块现钞。”江寒说,“你替我交给杰瑞米。”
何益摇头,把纸袋推回去:“他不会要的。”
“你别说是我给的,随便你怎么找借口都好,就说你在街上捡的。”江寒把纸袋再度交给他,他低声说,“这样一来,我心里多少好过一点。”
何益走后,江寒独自坐在餐厅里发呆,他不知道该去哪儿,但他却有个很清晰的念头:不能回玫瑰园,至少今晚不行,他怕霍定恺会回来。
今天他这个样子,无法面对霍定恺。
他原本是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和不安来找何益的,他原本期待何益能够帮他解决这些疑惑和不安,却没料到,漫长的三个小时交谈,不仅没有解决丝毫的疑惑不安,反而让他坠入了阴暗的渊薮……
他的脑子里,如今又多了个名字:安久。
他不禁想,当年,霍定恺又是怎么呼唤这个美得像天使的男孩子?他是不是就用那种自己熟知的低沉嗓音呼唤他?安久,我的angel……像他呼唤自己那样,像他在床上抚摸自己那样,他是不是也曾用那些动听的话语来称赞安久的美?说他是自己“生命里的至宝”?
江寒想不下去了,他抱住头,浑身都剧痛起来,像被无名的啮齿给啃噬一样。他觉得黑暗的痛苦在渐渐泛滥,自己像是一块生铁,可怕的铁锈在迅速蔓延,锈迹正无情地侵蚀着他,要将他一点点腐蚀掉……
原来所有的事都是霍定恺的意愿,原来他不过是顶着别人的影子,原来经理和其他人都在用看安久的眼光看着他,就连何益,也是因为安久才如此照顾自己。
安久……
当那孩子临终时,霍定恺是否在他身边呢?他会和安久说些什么呢?
也许他真的不在意,安久死了,他再找下一个好了,这是一条看不见的流水线,上面不断流淌着他霍定恺的需求。最可笑的是:江寒曾经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是与众不同的,是上苍的恩宠。
大梦初醒,他突然发觉,原来自己的眼白上,打着条形码。
那天江寒没回别墅,他随便找了个酒店,在里面蹲了一夜。
他没心思去上课,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被逼到绝路上来了。
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其实江寒也明白,核心问题只有一个:还要不要回到霍定恺身边?
何益曾经说,为时尚早,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可他真的有么?
当年的安久就没有。江寒比谁都更明白,无论是吸毒,还是回俱乐部大闹,那都是安久可怜的挣扎。他想挣脱霍定恺,尽管因为见识和年龄的限制,安久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他除了走回头路、走荒唐路,再没有更好的主意了。
如今他江寒又比当年的梁安久,强到哪里去呢?
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不是人生出路的问题,更不是担心霍定恺会用他的势力来实施报复。江寒和安久一样明白这一点,说到底,是他们挣脱不了对霍定恺的爱。
他试过的,试过好几次了,但全都失败了,霍定恺给他的那种感觉,是旁人无法取代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在霍定恺的注视之下,真正的活起来,就好像他的生命都被这个男人给点燃了。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霍定恺成了他生命里唯一的亮光,与之相比,其它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黯淡乏味,不足为道。
而当霍定恺消失时,光芒也就随之消失了。
不,甚至不需要消失,只要他不再关注他,江寒都会感觉到窒息,他那么爱霍定恺,简直无从想象将来有一天失去他的日子。
这就是他拼命想把霍定恺夺过来的原因。他没法容忍还有人在抢夺他的“光源”,他就像只趋光的小虫,克制不住要向光芒飞奔,哪怕最后被燃成一缕青烟。
第42章 第 42 章
第二天下午,江寒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和江寒说,最近江寒的妈妈心脏有些不舒服,最好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江寒一听,马上大声道:“好,我这就回去!我马上动身!”
“唉,也没叫你这么急,是说等周末有空……”
“不不,我现在就有空。”江寒忙不迭道,“刚开学……还不忙。”
于是当晚,江寒就回到家里。
江寒的妈妈责怪这父子俩大惊小怪,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儿子不该耽误学业回来照顾自己。
江寒没有做过多的辩解,他在心里想,其实自己是在茫然中,抓住了一根稻草。
他必须赶紧做点什么,不然,会发疯。
接下来两三天,江寒带着妈妈去医院做全面检查,又详细询问治疗方案。这期间江寒的妈妈很担心,总问他要不要回学校去。
江寒故意装作轻松的样子说:“妈,你就让我放一个礼拜的假,大四的课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松散。”
既然他这么说,江寒的妈妈也就不再勉强,她叹了口气道:“说来也怪,江寒,我觉得你最近这半年好像长大了,不像以前那么孩子气了。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江寒笑道:“长大还不是好事情?”
“我觉得你……”江寒的妈妈迟疑片刻,才道,“好像有了发愁的事。你爸以前总数落你没心没肺,可是没心没肺自有好处,你现在这样子,是像个大人了,可我觉得你发愁的事也比以前多了。儿子,你到底在愁什么?工作?考研,还是女朋友?”
江寒没出声,他不是为女朋友愁,却恰恰是为男朋友愁。
他不打算把霍定恺的事告诉父母,再开明的父母,也不会高兴看见自己刚成年的儿子,和四五十岁的同性富商混在一起。
到家的第三天晚上,江寒接到了霍定恺的电话。
时间是夜里十一点四十,江寒没有睡,他看见手机上来电的闪烁,先起身看看熟睡的母亲,然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走到窗前,江寒接了电话。
霍定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小寒?”
“是我。”江寒轻声说。
“怎么这么久才接?”霍定恺压低声音,“你已经睡了?抱歉,我不该这么晚来电话……”
“不,我还没睡。”
听他这么说,霍定恺才松口气:“本想早点打给你,可我才从办公室出来。怎么?你妈妈病了?”
“嗯。”江寒含混地回答,“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心脏……有点不舒服,所以我干脆请假回来陪她去医院。”
“是么。没事就好。如果真遇到棘手的问题,一定要和我说,知道么?”
“好。”江寒在那边轻声道。
霍定恺停了停,忽然低声道:“小寒,我很想你,非常想。”
霍定恺的低声呼唤,和往日别无二致,江寒却只觉钻心的痛,眼泪几乎要涌出来了。
你也是这样呼唤安久的么?你也是这样和他说话的么?像无法遮挡的柔和细雨,越过干涸已久、坚固如铁的地面,一点点渗透进他的心里,骨子里……
“你在干什么?”霍定恺轻声问,“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
江寒侧过脸来,望着窗外:“……我在看月亮,今晚月亮很亮。”
“嗯,像笼了一层银纱,大家都去睡觉了,月亮才爬出来,它只给咱们这样的人看。”
“咱们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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