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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深渊的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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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市最绝望的人,都集中在这儿。
白得毫无质感的阳光,透过铁网照进来,不由分说打在江寒的脸上,细小的尘埃在空气里沉默无语的漂浮着,那样子似乎哪儿都去不了。
也许是错觉,江寒觉得这儿不像医院,像监狱。
哪儿都去不了……
霍定恺走过来,轻轻抱住他。江寒没有挣扎,只是静静让他抱着,霍定恺高大的身影像鹰隼张开的羽翼,将他遮蔽在里面。
“小寒,那天……是我错了。”
他听见霍定恺低声说,那阴影仿佛无形的微小牢笼,小小的,将他整个儿圈在里面,他只能看见霍定恺的脸,他只能闻见霍定恺的味道。
然而良久,江寒推开他:“……电梯来了。”
非高峰期的电梯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霍定恺仍想抱他,却被江寒用手臂隔开。
“上面有摄像监控。”他淡淡地说。
没想这句话反而激怒了霍定恺,他冷笑:“我会怕这种东西?”
话没说完,他一把狠狠摁住江寒,埋头用力吻他。
霍定恺的力道极大,起初江寒还想挣扎,但挣了两下发觉根本是蚂蚁撼树。推不开他,气得江寒差点拿脚踹霍定恺,然而一想到监控在上,他只得把这冲动憋了回去。
没脸没皮那是霍定恺,他不能跟着一块儿没脸没皮,到时候闹大了,还是他给收拾烂摊子。
攻城略地的一个深吻之后,霍定恺竟仰头望着摄像头:“看够了没?再看就收费了!”
那一瞬,江寒羞得恨不能电梯出事,他和霍定恺一块儿栽下去算了!
“你有病啊!”江寒冲着他吼。
霍定恺却仍旧微笑,他指指江寒,对着摄像头说:“对了,他管收费,一切他来做主。我嘛,从中抽点税就行。”
江寒气晕了头,一时口不择言:“一切我来做主?行啊!那咱们分手!”
此话一出,霍定恺的脸色顿时变了!
“你要和我分手?!”
江寒微微张着嘴,他呆呆望着霍定恺,终于,身体无力后退,两只手握牢电梯里的安全杠。
“如果你只是缺个助理,可以找更好的。”他哑声道,“既然我这么微不足道……”
霍定恺抱住他,臂膀用力箍在江寒身上,他的声音像是揣着一把刀:“你要再敢提一句分手……”
男人的嗓子,忽然就哑了,他垂下头,咬着嘴唇,只是紧紧抱着江寒,像是生怕他肋生双翼,飞离出这怀抱。
霍定恺的身上,是江寒熟悉的古龙水味儿,很淡的一种,他一时想不起牌子,只觉得这味道让人想起欧洲那些古早的森林,清新的气息,放眼望去满是绿树鲜花,诱得你只想往前,连路边“禁止入林”的警告都顾不得,像陈旧童话里,那些天真无知的牧羊人,迷失了自己,从此再也出不来……
他迷惘万分地抬起眼睛,电梯四壁都是明亮的镜子,镜子里全都是他和霍定恺的倒影,江寒看见镜子里,有无数个霍定恺,在痴迷地吻他,吻着无数个他。
“定恺,我爱你。”他听见自己轻声说。
第3章 第 3 章
回到车里,江寒问起给他包扎的医生,霍定恺笑了笑:“他是容晨的二哥。”
江寒这才记起来,霍定恺自小在容家长大,容晨的两个哥哥和他好得如一母同胞。他也的确记得,容晨有个哥哥是著名的医生,国手级人物。
“你放心,他是个直的。”
江寒回过神来,才淡淡道:“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当然看得出他是个直的。”
江寒还记得那医生起身时,顺手摸了一把那眉眼妖娆的护士的臀部。
看他不像是要发火的样子,霍定恺这才放下心来,他笑道:“这家伙最是眼高于顶,难得竟然中意你。”
“比你大?”
霍定恺点头:“比我大两岁。”
“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单身?”
“不适合家庭生活,这是他的原话。”霍定恺耸耸肩,“固定一个妻子,哪有一周换七个女朋友那么快活?”
江寒笑起来。
“放荡,极度的放浪形骸。”霍定恺点了点头,“我们这一家的优良传统。”
江寒想了想:“容总没继承到这传统。”
不光不放荡,容晨的私生活干净得像个修道士,妻子死后,他根本不沾女人。
霍定恺目光平平望着前方道路:“可能就是因为这,他才和他的父兄关系紧张。”
江寒闭上了嘴。
他们不能详谈容晨的事,这是个汽油桶,点火就炸,会把他们都炸得粉身碎骨,从他们认识的时候起,江寒就知道了这一点。
江寒认识霍定恺的年头并不久远,那时候,他还在上大学。
他与霍定恺结识的场合并不怎么好,莫如说,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隐晦地方。
江寒在一家俱乐部打工,做酒童,就是俗称的“少爷”。
从大二开始,江寒就接触了这个圈子,他没觉得有心理负担,他把这种事等同于家政保姆,只是这一行需要多一点脑子、耐心和微笑。至于道德谴责,那玩意儿在江寒的心中还没麦当劳的薯饼重。
没人知道江寒在干这个,父母不知道,同学也不知道,父母以为他住校事情多,同学则以为他在亲戚公司帮忙。
其实进了大学,人人都有赚钱的门道,但不知为何,一般的学子更喜欢促销或者家教这样的工作。最开始江寒也曾干过一段时间家教,但很快他就发觉自己和小孩子是天然敌人。
他更喜欢成年人,也不一定要上床,江寒不是真正沦落风尘的那种孩子,他会在其它条件都很均衡的情况下,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陪对方短短一段时间,像恋爱,又不会深陷进去。
也许他这样的去干酒童正合适,一是性向的问题,二来,他能享受金钱带来的快乐。
拿霍定恺的话来说,穷人大多很高尚,这一点毋庸置疑,然而悲惨的是他们只熟悉没钱的痛苦,却对有钱的快乐一无所知。
江寒早就知道自己是个俗物,逼格很高,人格却很低。甚至内心深处,对道德之类的也没有很深的感触,他尤其喜欢霍定恺那句话,“道义是什么?《人民日报》的黑色加粗标题,貌似很宏大,其实很乏味。”
霍定恺还说过,他最喜欢的处理方式是:如果车里的烟灰缸满了,他就让司机把车开去店里换一台新的。
江寒喜欢听他说这些,他喜欢霍定恺话语里那种不为钱而烦恼、总能充分享受钞票的欢愉感。
江寒就是在欢乐的充满钞票味道的地方,遇见霍定恺的。
那天他正在陪客人,期间因为琐事出入包间,在走廊那儿,江寒看见了霍定恺。
他站在楼梯口,抽着烟,姿态优雅难言,男人的身后是会所的三楼入口:那儿只接受VIP预定,据说条件十分苛刻,钱在那儿已经失灵了,是一些无名的东西在做主导,而那里,连江寒此刻服务的两个IT精英都进不去。
江寒一眼就看见了霍定恺身上那件烟灰色外套,那是保罗斯图亚特,完美的英国货,私人定制,不是成衣——从口袋滚边的针法,江寒就能判断出来。
甫一看到此人,江寒在心里就暗自喝了声彩,他从未见过有谁把“气定神闲”四个字,诠释得如此淋漓尽致,面前这男人,四十上下的样子,身形修长,嘴唇极薄,两腮微陷,更显鼻骨挺直,那副五官洗练之极,好看得令人难忘。和这人相比,那两个IT精英虽颇有风度,却太稚嫩了,而那些老财阀们,则更是乏味沉闷,陈腐可笑。
这个人,完全可以去给名车做广告,江寒突然想,背景最好是雪岸梅花,朱红宾利。
他正发着愣,却见那人灭了烟头,然后冲他招招手。
江寒鬼使神差走过去,那男人只是望着他,微笑不语,目光犀利得像在称量他,精准到以克计算。江寒自己先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说:“先生,吸烟区在顶头。”
男人一愣,笑得更开心:“我不是因为吸烟才被赶出来的。”
也对,江寒暗想,三楼那种地方,怎么会因为顾客想吸烟而把人赶出去?
就算他在里面放火,俱乐部的经理都得恭恭敬敬问他汽油够不够。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问。
“江寒。”
“还在读书?”
江寒点点头。
男人拿出一张名片来,递给他。
“有空,打这个电话,如果你愿意的话。”男人说完,笑了一笑,转身上了三楼。
名片上只有一个号码,是用特殊的纸张制成,白得刺目,硬挺挺的,好得足以划破手指。
“霍定恺?”江寒盯着名片上的名字,他搜刮记忆,才想起,此人似乎是个地产商。
后来熟了,江寒才问霍定恺,为什么他在坊间没那么多新闻。
“要那么多新闻做什么?”霍定恺淡淡道,“这是个仇富的世界,太过出名就是把自己放在舞台当中,充作箭靶。只要你有钱,民众就希望你道德完美。可很不幸,我深谙人性。”
霍定恺确实不是太引人瞩目,不像那些频频出镜的商人,如果只是完全不沾地产圈的普通老百姓,你很难在八卦媒体上找到他的身影,但这不妨碍他坐上当今地产界最大的一把交椅。
很久之后江寒才知道,霍定恺极少把自己的名片给别人,他早就没这么做的必要了,所以也有谣传说,霍定恺的一张名片,可以去玉澜湖换一栋别墅。
然而最初,江寒没有打那个电话。
他也说不上来缘故,只是某种直觉,那张名片是个神秘的诱惑,就像那男人自身,但同时,里面也暗藏危机,江寒目前的人生平淡如水,他也很满足,所以并不想添加意外来当调料。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不到半年,危机就找到了江寒的头上:他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客人。
那人姓黎,是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一开始,他只是在会所纠缠江寒,给他送花,送礼物。后来,只要江寒过来会所,他就牢牢盯着,缠着江寒让他陪着自己,不许他接触任何其他客人。
江寒不喜欢他,不是因为容貌,而是那人身上那股油腻腻的、脏抹布一样令人烦闷的气质。当然,人家是客户,江寒再不喜欢,也不敢大肆得罪,于是和经理商榷之后,他减少了打工的时长,尽力避开与此人见面的可能。
很快,对方发现了江寒的企图,恼羞成怒之下,竟然把他剥光了绑在会所房间的床柱上。
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人大力踹开房门,走了进来。
是霍定恺。
那姓黎的富二代本要发火,定睛一看进来的人,到了嘴边的脏话不由吞了回去。
“四爷,您是不是走错房间了?”他勉强笑道。
霍定恺看看绑在柱子上,被堵着嘴还在呜呜叫的江寒,他微微一笑:“这是干什么?”
那姓黎的搓着手,干笑道:“添点儿情趣而已。四爷,这个房间我已经定了,您请出去好么?”
这话已经够客气了,没料到霍定恺竟然道:“不好。”
那人愕然望着他!
霍定恺走过去,扯掉江寒嘴里的布团,他飞快解开绳索,又脱下身上的开司米大衣,给江寒盖在身上。
那姓黎的一时火大:“霍定恺!你想干什么!”
“忘了告诉你,这是我的人。”霍定恺闲闲抬眼瞧他,“你不可以动。”
那人再忍不住,挥拳上去就要揍霍定恺,他的胳膊还没抬起来,霍定恺一个左勾拳,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那人仰面跌倒在地,捂着满脸的鲜血,杀猪般嚎叫起来。
好像根本没看见他,霍定恺只扶起江寒,又问他:“能自己走么?”
江寒走不了,他的四肢都被捆麻了,此刻血流陡然一畅,浑身像针扎一样疼。
看他无法行动,霍定恺索性用大衣裹严他,然后弯腰将江寒抱起来。
他一直把江寒抱到一台黑色宾利里。
霍定恺关上车门,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他没有多问一句话,连一声安慰也没有,甚至没有过多的去关注江寒,仿佛江寒只是来搭个顺风车。而江寒也没有任何动静。整个旅途,他只是木木呆呆蜷在黑暗的角落里,不动,也不开口询问,就好像随便这车把他带去哪儿都可以。
霍定恺把江寒带去了他郊外的别墅。
下了车,他还想去抱江寒,江寒推开他的手。
“我自己能走。”他嘶哑着嗓子,裹着那件大衣,蹒跚爬下车来。
晃着两条不太灵便的长腿,一步一瘸地跟在霍定恺身后,江寒这样子看上去,像被兽夹给弄伤的小鹿。
那天晚上,霍定恺将江寒交给女佣,然后他去了书房,再没露面。
起初江寒以为他很忙,公务在身所以没时间亲自照料自己,后来他才渐渐明白,这正是霍定恺善解人意的一面。
……这种情况下,江寒肯定不愿意见任何人,尤其不会想见他这个亲眼目睹一切的人。
一整晚,江寒抱着枕头不停流泪,他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愤怒。
活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尝过这种滋味:被人剥光了五花大绑,像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而自己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
次日清晨,江寒起身,仍旧没见到霍定恺,女佣告诉他,四爷去公司了。
别墅的司机开车将江寒送回学校,下车时,他向司机道谢,司机却反而恭敬道:“您不用谢,这是四爷的吩咐。”
这语气让江寒想起今早床头的Zegna套装,还有早餐里美味得让人咬掉舌头的腌笃鲜,以及临出门,捧着包,等候在玄关的女佣——霍定恺竟然派人趁夜把他落在会所的手机钱包都拿过来了。
霍家,无论是厨师、司机还是女佣,都非常规矩多礼,懂得分寸,有着如今少见的旧式大家族仆佣的自觉自律,令人叹服。
而这,更让江寒心存惶恐:霍定恺有什么必要这么做呢?
第4章 第 4 章
接下来有好长一段时间,江寒没再去会所,他和经理说他感冒了而且要准备考研,经理似乎也心知肚明,没再细问。
经过这次打击,江寒丧失了继续“打工”的兴趣,赚钱是很重要,但是赔上人格自尊乃至生命安全,那就划不来了。
只是,他忍不住把霍定恺的名片翻出来,反复的看。
要不要给霍定恺打个电话呢?江寒想,不为别的,至少该向人家道声谢吧?
最终,他下定了决心。
打电话时,江寒仍惴惴不安,其实他还不知道霍定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哪怕对方曾仗义替他解了危难。
令江寒意外的是,电话那头,霍定恺显得很愉快,仿佛他早料到江寒会给他打这个电话。
“你的号码看起来怎么这么奇怪?”他突然问。
江寒支吾了一下:“……是寝室的电话。”
那边呆了两秒,爆发出喷泉一样快乐的笑声。大概对霍定恺而言,这是他第一次接到从大学男寝打来的电话。
正当江寒着慌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时,却听霍定恺温柔道:“今晚你没事?”
“没有。”江寒说,“课上完了,我才回来打电话的。”
“那好,一起吃饭?半个小时后,车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
电话挂了之后,江寒才突然想起来,糟糕,他都没和人家说自己是哪个大学的!
岁月会把人变得老练,回想当初,江寒只觉得好笑:霍定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哪家大学的?只怕他动动手指尖,就有成百上千个人倾巢而出,替他打听他想要的消息。
那晚他们没有外出,仍旧是郊外的那所别墅,霍家的厨师做得一手好淮扬菜,有江寒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和大煮干丝。
起初,江寒还很拘谨,毕竟之前发生过那样的事,但在喝了半瓶白酒之后,他内心的警惕就放了下来。霍定恺完全不像是要提及旧事的样子,仿佛真的只是请了个好友过来吃饭聊天。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席间江寒一个劲儿说话,大笑,把他这短短十九年的人生,倒了个干干净净。
这原本不符合江寒的设定,他是个“酒童”,职业就是倾听他人,表达自己的机会少之又少。
然而不知何故,霍定恺却鼓励他这么做。他吃得很少,酒也只喝一点点,席间只是目不转睛望着江寒,间或鼓励他继续谈自己。
用餐完毕,江寒跟着霍定恺去看他收藏的那些明清瓷器,珐琅器,鼻烟壶,听他说那些珍宝的来历,他又带江寒去吸烟室,给他尝试上好的古巴雪茄,教他如何品味这种逝去植物的味道。这样一来,江寒就迷惑了,他觉得自己不像是会所出来的酒童,倒成了一个真正的座上宾。
“我想,你给我名片,不会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吧?”他困惑地望着霍定恺,“难道你只是觉得寂寞?”
“我寂寞的时候不多。”霍定恺微笑道,“往后,你不用太担心这一点。”
这话一说,江寒耳畔一响!
他突然明白了!
“你是……想把我买下来?”江寒迟疑地看着他。
“不如说,我们谈笔交易。”霍定恺说,“只是时间会长一些。”
“交易”这个词,无端刺激到了江寒,他极度不悦地站起身,冷冷道:“抱歉,我还没穷得要去卖身!”
他今夜喝了很多酒,又说了那么多话,太过放松,已经丧失了平日在俱乐部的老练沉稳。
霍定恺也站起身来,他眯缝着眼睛望着江寒:“那么,你在那家会所里每天都在干嘛?”
“我只是暂时出售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每周三到五个小时。”江寒冷笑道,“你别搞错了!小时工和卖身奴可是两码事!”
霍定恺脸上的神色未变,他这人就是这点好,任何时候,风度都维持在最佳水准。
“区别何在呢?“他淡淡道,”不过是把时间延长,况且,我不会勉强你做不高兴的事,我说过,这是一桩交易。“江寒忍了忍,又道:“你可以去找更穷的孩子。其实像我这样的多得是,在那家会所里,一平米六十个。”
霍定恺再度笑起来。
“我不喜欢穷人家的孩子,江寒,我喜欢你,也是因为你并不算穷。”
“为什么?”
“穷人的自尊心太强,给他买一个背包,他会想这是自己和对方睡了几晚的代价;给他买辆车,他会想,是不是瞧不起自己,以为自己不认识车牌;给他套房子,他都会念念不忘其中有多少砖块是自己用肉体换来的。”霍定恺摇摇头,“这种交往太累,我负担不起。”
“……”
“你不会这样想,江寒,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不会花很多时间纠结无谓的细节。”霍定恺温和地说,他的声音好听得像弹奏悠扬的古钢琴,“再说一遍,我不是在‘买’你,不要这么说。江寒,我只是喜欢你,想在今后更多可能的见到你,而且不愿你再遇上那些无聊的人。仅此而已。”
江寒呆了呆,他慢慢坐下来:“……我还想继续读书。”
“当然。”霍定恺点点头,“不然你成天坐在这屋子里干嘛?”
江寒猛然抬头:“你是说,让我住这儿?!”
“怎么?不喜欢?”
江寒说不出话来,他迷惘地望着旁边摆满了酒瓶的红木酒柜,还有脚下的柚木地板,那柔和光滑的感觉,像少女出浴的肌肤。
“可……我还会继续在学校和人交往。”他说到这儿,忽然又赶紧解释,“我是说,你不能要求我连话都不和同学说……”
霍定恺大笑。
“我真的不是要买个惟命是从的包衣奴才。“他笑完了,又平和地说,“放心,你原本的生活是怎样的,往后,依然怎样,甚至会比那更加轻松愉快。”
当然会更轻松愉快,江寒突然想,住在这种地方,有宾利接送,有男仆有女佣还有做淮扬菜的厨师……
江寒抬起头来:“那,你希望我做什么呢?“霍定恺看着他,他的双目黑得像诱人的深渊,里面藏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他走到江寒面前来,弯下腰,没有说话,开始亲吻他。
那晚,江寒已经喝了很多酒,很多事情他记不太清了,模糊中他只记得霍定恺用细小的声音呼唤他,好像是在叫他的名字,好像不是。他们那晚过得应该是愉快的,之所以用“应该”这个词,是因为到一半时江寒就睡着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
清晨醒过来,只剩了江寒一个人,他cl着走下床,拉开窗帘,洪水般的日光透过落地玻璃照进来。用手臂挡着脸,江寒适应了半天,这才看清屋前大片深红似血的玫瑰,还有在玫瑰园里弯腰劳作的花匠。
他回到床跟前,呆呆望着床上雪白的被褥,忽然想,这简直像个梦。
虽然昨晚记忆不全,但江寒也大致记得霍定恺是怎么对他的,他的动作猛烈却不伤人,江寒见过比他变态得多的家伙,至少在这一点上,霍定恺是个好情人。
那么,自己就成了霍定恺的情人了?江寒想,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把多名顾客变为固定一人,同时再给自己增加一个男朋友,更好的是,他再不用担心遇上那些变态。
这青春,怎么过不都是过?难道非得守在寝室里、打四年dota才算不曾虚度?
霍定恺是比他大很多,可比霍定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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