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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深渊的爱-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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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总。”江寒仍旧沿用以前的老称呼。
当容晨的目光落在江寒西服的袖扣上,他微微笑了一下。
“江寒,今晚会很好玩的。”他说。
江寒看了霍定恺一眼,他笑道:“是么。只要不让我上台演讲就好。”
霍定恺说:“我跟他说,今晚要让他以支教典型上台演讲,他吓坏了。”
容晨笑起来。
有一种奇怪的氛围,弥漫在三个人之间,江寒说不太清,但是他直感异常的敏锐,那是小心翼翼的味道。
与其说小心翼翼,倒不如说,有点儿不安和歉意。
这让江寒很惊讶,而且非常不自在,一贯以来,容晨在他面前都是趾高气扬,对他很不屑的。今晚却突然收起了那副冷冰冰的做派,对他客气起来,这又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那个视频?
那晚的嘉宾来得很多,名誉主席容晨更是避免不了,要率先发言。
“身为本基金会的名誉主席,其实我只是占了个名而已。”容晨笑道,“活动最初不是我筹办的,基金会也不是我一个人建立的,最后却由我来做这个名誉主席,这不公平。‘温暖教室’的发起人是我四哥,盛铖的总裁霍定恺,但他却把这个位置推给了我,他担心,万一让外界发现他在为一群山村孩子操心,会损害他多年经营出来的对外形象——身为盛铖总裁,却拿着块黑板材料满世界追问反光效果,这种婆婆妈妈的样子,确实会让他的批评者们大跌眼镜。”
人群发出低低的笑声,他们听得懂,外界对霍定恺的评价一向都是冷酷狠毒,傲慢自大,容晨讽刺的就是这个。
容晨笑了笑,他抬了抬手:“但是今天这个五周年的纪念会,我还是希望我四哥能上台来,说说他当年创办‘温暖教室’的初衷。”
掌声出现,霍定恺微笑着越过人群,走上台去。他轻轻用手扶了一下麦克风,然后,用锐利明亮的一双黑眸,扫视了一圈在场人群。
“五年前,因为某个不便公开的原因,我去了位于华北地区的某所山村小学。我是走过去的,崎岖山路,我走了五个多钟头,等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小腿肿了。后来有人告诉我,其实我可以拦下过路的拖拉机,让它们带我一程。我并不是没有尝试,但当我一抬手,嘴里就不由自主喊出:Taxi!”
人群爆发出哄然大笑!
江寒暗笑,身为盛铖总裁,霍定恺的这个开场白太特别了,它让人没法不认真听下去。
“那是个非常偏僻的村子,学校只有一所,统共只有三个教师。当天下午赶到的时候,我要找的那名乡村教师正在为他的讲台担忧,因为讲台腐朽不堪,可能只要轻轻一撑就会垮塌,但在我眼里他需要担忧的事情应该更多,因为那三间泥瓦房正在簌簌的落土,眼看着就快塌了。也许正因为此,那位教师看见我来,很生气,他眼前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却突然又跑来一个人,要和他分那口锅里所剩无几的熬白菜。”
人群非常安静地听着,每个人脸上都是聚精会神的表情,没有人交头接耳。
“老实说,熬白菜很难吃。”霍定恺笑了一下,“厨艺是一方面,那大概是我此生吃过的最难吃的一顿晚餐。为了欢迎我的到来,房东甚至送了我们一块腊肉,据说是猪身上最肥的部分,样子像黑色岩石,房东的孩子偷偷告诉我,腊肉是他舅爷馈赠的珍品,山里太穷,人都吃不饱,给猪吃的东西就更不充足,于是猪群跑到了附近高速路服务区,这头猪在追逐货车司机扔下的饭盒时被车撞坏,猪肉也被碾碎了,这一块,就是孩子的舅爷从高速公路上抢救回来的——拿回来,抹上盐粒花椒,挂在房檐下风吹日晒,上面甚至还有轮胎印。”
霍定恺说到这儿,微微叹气:“在那之前,我很难想象会有一种食物在制作过程中,既违反食品卫生法规,又违反交通安全法规。看见这块腊肉之后,我开了眼。”
人群再度爆发大笑。
“因为获赠了这块来历奇异的腊肉,我也想有所表示。”霍定恺说,“于是我在县城买了一盒彩虹糖送给那孩子。因为那是我在那儿所能找到的最贵的儿童食品。孩子非常高兴,他把糖果倒出来,放在裤子口袋里,每天只吃一两颗,因为对他而言这东西非常珍贵,他必须时时刻刻用手摸着,才觉得放心。但他没想到糖化得那么快,两三天后,它就变成了黏糊糊的一大滩,没法再吃了。孩子大哭,他说什么也不许父母洗那条裤子,他要留着它,因为他不明白,为什么都还没吃两颗,彩虹糖就没有了。”
人群安静下来,这一次,比刚才更加的安静!
霍定恺停了停,才又道:“我十分自责,我的本意是想给那些孩子带去点快乐的,结果却让他们变得更悲伤。于是我想,我总得做点什么来补偿,这一次,我不能再送给他们太容易消失的礼物,童年那么短暂,禁不起频繁的失望。至于不容易消失的东西,对我这个想象力贫乏的成年人来说,大概就只有房子了。”
人群慢慢泛起低低的喧哗,很多人的眼中弥漫着感动。
“后来我又见了一次那个彩虹糖化掉的孩子,在视频录像里。”霍定恺笑了笑,“他始终都在追问工作人员,那个给我彩虹糖的伯伯呢?他为什么不来?我想,这份记忆他或许会保持好几年。对一个城里的孩子来说,一个ipad都不会让他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可是对于山村的孩子,一盒彩虹糖,他就可以回忆很多很多年,那一丝童年的甜蜜,或许能帮他抵挡一点过早降临在身上的苦难。金钱之外,仅就灵魂而言,这样的性价比确实太高了。因此我觉得,如果在座各位在未来的日子里,能给这群孩子留下一些更长久、更美好的回忆,那真是世间再好不过的事了。谢谢。”
短暂的静默,然后,热烈如潮的掌声。
江寒站在人群中,抱着手臂,感慨万分地望着台上的霍定恺。这是个生来就适合站在聚光灯下的男人,他丰姿俊美,仪态动人,思维敏捷,谈吐不俗,具备丰富的幽默感和细致的直感,而且善于洞悉他人的内心。他能控制自己的嗓音,让它变得极具感染力,他知道如何运用抑扬顿挫,以引起听众最大的注意,他擅长把控对方的情绪,当听众是一个群体的时候,霍定恺的这种手段就更显神通。
他是个天生的煽动者。团体中只有一个位置最适合他,那就是领导的位置。
从台上下来,江寒忍笑问霍定恺:“狗蛋真的那么问了么?”
霍定恺转了转眼珠:“狗蛋的原话是,那个给我买彩虹糖的叔叔呢?我觉得小孩子对成年人年龄的判断太离谱,于是帮忙修改了一下。”
江寒笑道:“人家把你喊得那么年轻,你还不开心?”
霍定恺叹道:“但是被大我五岁的人喊我大侄子,而且还当着员工的面,这实在太丢人了。”
江寒又惊讶又好笑:“你又去见狗蛋的爷爷了?!”
“没有。”霍定恺笑道,“郝林的手下打开的视频,我只是想看看新学校是什么样,然后狗蛋爷爷就突然窜进视频里来了,他指着我大叫,说,大侄子,你怎么不回来看看?老叔给你炖的猪下水,就等你回来吃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我叔叔的?!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爱吃猪下水了?!”
江寒一时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霍定恺一脸幽怨道:“现在可好,满盛铖都疯传我爱吃那种农村大锅炖出来的猪下水!连郝林都跑来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那种东西……我的冷酷形象彻底毁了好么!被一锅猪下水给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哪!霍定恺这家伙实在是太假了,太虚伪了,连我这个作者都要受不了他了……
第133章 第 133 章
似乎是被容晨和霍定恺活跃了气氛,也可能是因为今天来的人群,女眷比以往多,那晚的酒会显得非常热闹,在例行的展示和募捐之后,大家放松下来,女士们凑在一起有说有笑,后来她们商量了一个主意,就派了个领头的来和容晨商量。
她们把想法告诉了容晨,容晨听了,不由笑起来:“各位想这么做么?这可是相当冒险的,因为不知道最终会抽到谁。”
“正是因为冒险,所以才更好玩。”那个领头的女性,兴致勃勃和容晨说,“反正等会儿是要跳舞的,死气沉沉、规规矩矩的按顺序入场,太没意思了。既然是搞慈善,至少也要让大家愉快,别太压抑嘛。”
那个说话的女性,江寒见过,就是那次他在容霁的夜间聚会上,做庄家来问容晨真心话大冒险的女人,后来江寒听说她是姚致敏的堂妹。
此刻,也不知她向容晨提了什么样的要求,容晨很愉快地答应了,并且低声吩咐了手下。
不多时,手下回来,示意容晨一切办好了。于是他拿过一个小话筒,敲了敲。
四下里安静下来。
“刚才姚小姐提了个建议,是关于今晚酒会的。”容晨笑着看了一眼众人,“因为等会儿大家要跳舞,所以她们建议,舞伴以抽签的方式来决定。”
人群掠过一阵哗然。
容晨指挥手下拿出两只箱子,分为男女,笑嘻嘻地围着人群走,让每个人从箱子里摸出一个花朵的图片。
等到图片发放完毕,容晨又走到麦克前,笑道:“虽然选择是随机的,没有先后顺序,但是我想,这第一支舞应该给我四哥,毕竟是他的一个善念,才有了今天我们站在这儿庆祝五周年。”
哗然再起,在场的女士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不安,单独和霍定恺跳第一个舞,明天肯定就得上头条了!
容晨笑着侧过身来:“四哥,你拿到的是什么图案?”
霍定恺将手里的图片亮出来,是一朵玫瑰花。
姚致敏的堂妹笑道:“各位,谁有幸得到了这朵玫瑰?哪位小姐这么幸运?现在你可以站出来了!”
人群相互看看,没有人站出来。
姚致敏的堂妹有点儿诧异,她笑道:“怎么没人站出来?到底是害怕,还是害羞?”
霍定恺在一旁笑道:“不管是谁,我想,她都不用担心我会把她的脚踩肿。请站出来吧。”
好一会儿,只见江寒涨红着脸,从人群里走出来。
他的手中,拿着一张玫瑰花的图案。
很多人都笑起来,笑的同时,也发出了了然,艳羡,或者意味不明的低语。
霍定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旋即,他笑起来。
然后他走到江寒面前,伸出手来:“江先生,我可以请你跳个舞么?”
轻快的舞曲响了起来,两个人走下舞池,在揽住霍定恺身体的时候,江寒抬头望了容晨一眼,他的脸上,是明明了了的安然。
所以这是容晨故意安排的,江寒暗想,他故意安排自己和霍定恺跳第一支舞,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如果不是因为这种抽签式的安排,他和霍定恺是绝无可能在公开场合共舞的,他们只能各选女伴,不得不分开,因为世俗不肯对他们屈就。
是容晨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想到此,江寒忽然觉得很感动,为容晨的这份慷慨,为他肯不计前嫌,亲手将自己送进霍定恺的臂膀里——所以,他和霍定恺是真的没有那种暧昧吧。
华尔兹舞曲轻快如月影,江寒快乐极了,他被霍定恺搂着,不停旋转旋转,他从来没觉得跳舞是这么好玩的事,他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日常不得不舍弃的,是这样一些珍贵而开心的事——和心爱的人一起做一些在普通人眼里,只有男人和女人才有资格做的事。
“我觉得我快要赶上郝思嘉了。”江寒忽然说。
“别这么说。”霍定恺笑道,“她跳这支舞的时候,丈夫刚死,你的丈夫还活着。而且我也没白瑞德那么出色。”
“你一点儿也不逊色于他。”江寒很认真地说。
霍定恺瞧着他,他那双灵活狡黠的黑眼睛像淬了星光,显出异样的神采来。
“下次,鬓边插一朵月下香吧。那样才更像郝思嘉。”
“鬓边插一朵花?”江寒愕然,“那么我像的就不是郝思嘉,而是阮小七了!”
霍定恺一时大笑。
既然是公开场合,江寒也没法一直霸占着霍定恺、不许他和别人跳舞,接下来,他自己也接受了女性的邀请,都是通过容家的关系认识的朋友。但是跳舞的过程中,江寒看见司徒明徵独自坐在角落,他没有和任何人跳舞。
这让江寒想起一开始,他和霍定恺跳华尔兹的时候,司徒似乎也没有出现在人群里,他大概是借故走开了。
既然如此,那他今晚干什么要来呢?
跳了两只舞,江寒谢绝了接下来的邀请,他离场去拿了点冷饮,再回来,却没看见霍定恺在场中,询问了之后,江寒绕过热闹的人群,走出大厅。
细长的走廊没有声音,两旁休息室的房门都是关着的,江寒走到其中一间,正要伸手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容晨的声音。
“……可我受不了了!四哥,再这么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江寒的心,陡然一缩!
他要敲门的手,停在半空。
紧接着,屋里传出霍定恺的声音:“那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你就这么莽撞的跑去,把一切都兜露出来,你让你老婆怎么办?让你闺女往后怎么办!”
霍定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气。
容晨的动静停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道:“可这不公平,四哥,这对江寒不公平……”
江寒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我没有说,这样对他是公平的。”霍定恺低声说,“可是在公平之外,咱们还得看清楚后果!如果你莽撞行事,对江寒是公平了,可对你老婆孩子算公平么?”
霍定恺的声音非常严厉,容晨不出声。
霍定恺喘了口气,继续说:“你老婆做到这个份上,也够可以的了!你别让她的努力统统白费。事到如今,咱们是半点风声都不能泄露的!萧竟现在不知藏在什么地方,那家伙就是个□□,眼下咱们的处境本来就已经很危险了,不能再腹背受敌。万一让任祖年嗅到一星半点的不对,那大家就全完了!你以为到时候他不会抓住这条裂缝,狠狠打击容家?如今爸爸还躺在病床上呢!你想害死自己的亲爹?!”
好半天,容晨发出啜泣般的声音:“可我每天晚上做噩梦,梦见那张脸……”
“好了,别说了。”霍定恺的声音低沉下来,他像是在安抚,“我知道你不习惯,人受到这么大的冲击,总会有些反应,这不是你的错。但是想想这么做的好处,小晨,想想你不会为此把你老婆孩子,还有其他人拖进火坑,你就能安下心来……”
“可是江寒怎么办?四哥,你真觉得我可以理直气壮站在他面前?”
很长时间之后,江寒听见了霍定恺的声音:“他的事,你不要多想。我来处理。我会尽力去弥补……你看,江寒如今也没遭受什么伤害,他的人生,也没有出现不可挽回的损失,对不对?这些不需要你来操心!把他交给你四哥,尽管放心好了,小晨,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他会有一个美好的人生。”
江寒还想听下去,但是走廊顶头传来脚步声,他慌了神,赶紧用力敲了敲门。
很快门就打开了,霍定恺诧异地看着他。
江寒定了定神:“邱睿刚才在找容总,好像是主办方有什么事……”
他看见了屋里的容晨,房间很暗,他坐在沙发里,佝偻着背,像是不堪重荷的样子。但是此刻瞧见江寒,他立即挺直身,站起来,脸上同时显出轻快的微笑。
“我这就过去。”然后他看看霍定恺,“四哥,今晚我得早点回去。”
霍定恺点点头:“你先走吧,剩下的我让邱睿他们处理就行了。”
容晨的神色似乎带着躲闪,不大敢看江寒的眼睛,在他转身时,江寒清楚地看见容晨的眼角,残留着泪痕。
“在谈什么?”他不由望向霍定恺,“容总好像很难过。”
霍定恺微笑了一下:“在谈他的女儿,一肚子养孩子经。刚刚当爸爸的人,总难免情绪激动。”
于是江寒明白,他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真相了。
那晚回去的路上,霍定恺似乎陷入了沉思,他的话很少。江寒也始终想着听到的容晨说的那些话。
听起来,容晨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让他非常愧疚。这只能让江寒想到,他和霍定恺有了真正的暧昧,只有这种事算是对不起自己——可是为什么对得起自己,就对不起任涟涟母女呢?逻辑上说不通啊!
那么,就不是有关暧昧的事,是别的事。
可那又会是什么事呢?江寒想不明白,而且听起来,甚至连任祖年和容家都牵扯进来了。
对了!萧竟!他的脑子忽然打了个闪,他们提到了萧竟,听起来,萧竟似乎知道事情的真相,霍定恺害怕他说出真相。
得去见见那家伙了,江寒忽然想,他不想再这么被蒙在鼓里了。
第134章 第 134 章
江寒这段时间给了萧竟十好几万,萧竟说,不用给太多,以免数额一大,会被霍定恺发觉。
“他不会在乎这个的。”江寒说,“他从不管我怎么用钱。”
“小心一些为好。”萧竟笑了笑,“如今不比从前。你已经有事情瞒着他了。江寒,别指望他永远都不会发觉。”
这话像是在江寒的心田之中,铺了一层有毒的荆棘。
住处固定下来,不再东躲西藏,萧竟买了个手机,他将号码告诉了江寒。江寒并不经常打这个电话,他本心,还是不愿意和萧竟来往过密。
但那天从酒会上回来,江寒思忖了两天,还是给萧竟去了电话。
“我想找你谈谈,有太多事情我被蒙在鼓里,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
萧竟在那边轻轻叹了口气:“你发觉到不对劲了,是么?”
江寒不出声。
“好吧,毕竟我在受你资助,如果什么都不告诉你,未免太忘恩负义。最近你什么时候方便?”
江寒赶紧说:“我明天就没事。霍定恺今晚去北京,三天后才回来。”
“嗯,那很好,但我们还是得小心行事。江寒,你最近常常去艺术中心是么?”
江寒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萧竟笑起来:“就算是当穴居人的这段时间,我对外界也并非一无所知。明天周六,下午你照旧去艺术中心上陶艺课,到时候我会去找你的。”
次日下午,江寒像往常那样,开车去了艺术中心。
市艺术中心是一座蜂巢状的圆形建筑,总共七层,每一层的走廊都是圆的,而且有很多房间,学舞蹈声乐的,学唱戏的,做手工艺的,学绘画的,学摄影的……里面有许多这样的艺术班。
江寒所去的陶艺课在三楼,班上人很多,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成为雕塑大师,就江寒的感想,绝大多数只是来玩泥巴的。
那天他怕被老师关注,就特意挑了个最后的位置,给一件烧制好的半成品着色。正涂着颜料,江寒听见身后有人轻声说:“这是什么?莲花?”
江寒的心一跳,他回过头来,萧竟正站在他身后,笑眯眯望着他。
他赶紧放下笔,又看看四周,大家都在忙碌,没人注意到他。
“出来吧。”萧竟轻声说。
江寒飞快将作品塞进储物柜,他跟着萧竟走出陶艺教室。
“你的脸怎么了?”江寒小声问。
萧竟用手摸了摸脸颊上那块伤,他笑了笑:“烧的。当时火势太大。”
他抬起手的时候,江寒注意到他的手背上也有大面积的烫伤。
他心里不知是难过还是惊恐。
“去找医生看看吧。”
“找了个游医,上了些药物。”萧竟说,“我不能去医院,不然马上就会被发现。”
那时候,俩人站在三楼的走廊上,是靠窗的位置,能够看见外头的风景。
萧竟瘦了很多,又黑又瘦,衣服也没有以前那么挺括,身上是便宜的廉价棉外套,手上的伤也有化脓的迹象。
发现江寒盯着自己,他低头瞧了瞧,笑道:“这已经不错了,要不是你给我钱,我现在还像乞丐一样住在桥洞里呢。”
然后他说,这儿说话不方便,得换个地方。
萧竟把江寒带去了艺术中心五楼的小剧场,那儿有个业余芭蕾舞团正在排演芭蕾剧,剧场内部是黑的,除了他们,没有更多的观众。
俩人在距离舞台很远的地方坐下来,一个颇具艺术家风格的导演正拿着小喇叭走来走去,安排演员站位,没人留意到场内进来了两个观众。
进入到黑暗里,萧竟才松了口气。
“住在涵洞里的好处就是,摄像头永远都找不到你。”他冲着江寒笑了一下。
江寒却笑不出,他默默盯着舞台,轻声说:“为什么你会被高建业塞进后备箱里?”
“说来话长。”萧竟轻轻叹了口气,“我发给你的那个视频,你已经看了,是么?”
江寒不出声。
“就在你离开的当天下午,容晨就来找我了。”萧竟笑了笑,“我想,是你一离开家,霍定恺就给他打了电话。”
江寒一愣,转头看他:“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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