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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难启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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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你还和季泽骋在一起吗,我刚刚看到你们站在那边手拉着手,所以这么猜。对吗?”
邺言本不想回答,却看到老师露出欣慰而非八卦的笑容,便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没想到她沉默良久过后,很轻却郑重地点点头,淡淡地回:“挺好的。”
“其实那一年,你们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确实让我们全体老师都陷入了慌张,家长质疑校园安全、学生叛逆心理严重,从校长到门卫一律接受身心检查,几乎是一连串的牵连……”
别说了。邺言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制止她说话。
“但是,最严重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十月份相继发生的两起学生跳楼事件。至今是我们所有老师的心头痛,十月末在家跳楼的学生是你们同年级段的重点班的一位尖子生,也是严旭的同学。”
咦?邺言抬眸,没想到老师要提的是这件事。
老师吞咽一口,继续说:“当时下达了紧急文件,要我们重点关注所有学生的身心问题,搞得我们连稍重一点的话都不敢对你们说。所有老师强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紧了每一位学生,作为班主任,我当时最重点关注的孩子就是严旭。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这孩子很危险,但我从他的生活学习中一点也看不出有任何轻生的念头,可我就是觉得他的眼神里没有生气,没有那个年纪该有的……怎么形容呢,期待、渴望、盼头。我和他谈话,他反过问我,老师,你觉得人这一生的意义是什么?好像没有什么事能让他高兴起来似的,这多么可怕。”
邺言沉思了一下,开口道:“你的意思是……”答案立刻被自己否定,“这不可能。他是脑溢血猝死的,这是突发性的。”
过了好久都没有人说话。
邺言坐得腿发麻,换个姿势时忽然听到老师喃喃自语的声音:“最后他找到了吗,这一生的意义。”
在沉重的氛围中,邺言起身走去外头。忍不住掏出烟,冷风好几次吹灭了火,拿着打火机的手有些颤抖,好不容易“咔嚓”将烟头点上,邺言迫不及待地狠狠吸了几口,才缓过气来。他背对着人群,独自眺望远处的山,半山的灰林,成片的苍凉。
一生,太短……
彼时,另一头,季泽骋站得离汤一瑞远远的,瞅见汤一瑞在火光亮起的刹那,忽然“扑通”跪倒在地,接着吴纯姝、阿波接连跪下拍手磕头。
有一个乔装打扮过的女子躲在柱子后,避着前面的一干人等独自掩面抽泣。
想起之前未说完的“但是”,季泽骋想,但是她应该是爱严子的。爱和什么有关,车子、房子、家庭,还是这个人?
“在一起”的意义能否变得很简单,简单到只是和这个人携手相伴、相爱相守。
这个人……
“阿言,阿言?”季泽骋环顾一圈后忽然变得心慌,飞快地跑到休息室,却找不到邺言。
他急急忙忙地绕着不熟悉的建筑物跑,绕了一圈回到休息室外,才发现邺言就站在不远处的树木边抽烟。
“阿言——”季泽骋的口气有些慌张,脚步也跟着慌乱地打了个颤,忽然忘记了跑步是怎么跑的。
听见有人喊自己,“阿言——”只想起一个人会喊得这么顺口。邺言刚一转身,就被来人紧紧抱了个满怀,胸膛撞在坚硬的怀抱中。
“你去哪儿了!”
“我一直站在这儿啊。”
感受到季泽骋胸膛剧烈的起伏,邺言顺着他的背抚了抚。
“我有话对你说,我……”
“等等。我先说。”
“……”
邺言提起一口气,长长地吐出,“你说过以后会给我一个未来,对不对?”
“是。”
“不要以后。”
“嗯?”
“不要以后,就现在。”
邺言在错愣中抱住季泽骋,心脏像要跳出胸膛,他一字一句地说:“不要以后,不要未来……”
这一生的意义,答案是什么呢?邺言用一根烟的时间,思考得很深。
一生太短,短到只够好好爱一个人;未来太远,不如就现在。
“你觉得呢?”
邺言问季泽骋,得到的回答只是被紧拥入怀。
“你刚刚要说什么?”
“跟我在一起。”季泽骋冲口而出,“我们结婚吧。”
☆、Chapter102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结婚,可邺言受季泽骋感染,没头没脑想也没想清楚就说:“好。”说完,脑袋里有各种情绪翻涌变得晕晕沉沉的,却又觉得没有比此刻更清醒的了,“什么时候?”
他的迫不及待惹笑了季泽骋。季泽骋放松下来:“别急,容我准备准备。不如今晚先洞房?”
曾许诺的未来,在望眼欲穿的以后,来日方长太长,不如就现在。
由于方才跑到屋外头的关系,季泽骋肩上的衣服铺上了一层雨珠,他和邺言走回里头。里头的火光突然变亮,季泽骋和邺言站得远远的看屋内的人。斗转过十年的日夜,他们的朋友经历了什么沧桑,变成了什么样子。火光燃起,光亮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出现半边明灭的阴影。
十指相扣的手贴得紧紧的,渗出了无知觉的汗水,两人缄默且肃穆地看着火光燃烧,火化正在进行。
“你在想什么?”季泽骋问。
“你呢?”邺言反问。
“我在想,十年前我最后一次问你的问题。”
“我记得,你问我愿不愿意为你不顾一切。”
“现在呢?”
“还用说吗。”
“要的。我想听你说。”
“那我告诉你?”邺言笑了笑,转头说:“笨蛋。”
世上没有天生的完美伴侣,只有不断成长的青□□人。光阴不曾辜负任何时刻,当爱变的无可奈幻化成灰烬,他们会在灰烬中生出义无反顾的勇气。
再牵手,虽是下一个十年,手却变大了,可以牵得更牢固了。
“你也在同一件事?”
“不是。我在想的是,那天是不是下雨了……”
邺言的声音轻轻的,好像在说另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火化结束,过了一会,汤一瑞手里抱着骨灰盒出来。众人坐车来到附近的山下,下车后开始徒步走上山。老太太捱不住困,便被安顿在车上。
山上墓园的台阶积了水,湿湿滑滑的异常难走。邺言偷懒地呆在墓园门口不再上去,关智杰也气喘吁吁的,和邺言对视一眼后,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来。”关智杰递给邺言一根烟。
“谢谢。”邺言接过,就着关智杰的火,狠狠吸了两口。
“怎么样?”关智杰用锃亮的皮鞋踩着脚下的杂草问。
“进口的?有点呛。”邺言转了个方向面朝山风,看山下的壮丽风景。矮小的房子像积木似的迷你,成群紧挨在一块。邺言心生一种生而为人,何其渺小的感觉。
彼时,晓雾初散,曙光熹微,半山腰上的空气异常清新干净。
季泽骋看着汤一瑞跪拜完要开始放鞭炮了,便离得远了点。伸手想拉邺言,却发现邺言居然不在,他四处看了看,才后知后觉他压根没走上来,正站在台阶最底下和关智杰在抽烟。
于是,季泽骋三两步快速跑过台阶,刚离得近了些,就听到关智杰对邺言说:“不如你跟我?其实我是个双。”
“我跟你怎么样?”季泽骋从背后抱住关智杰,作势要狠狠亲他一口。
关智杰左躲右躲,求饶地嚎:“季泽骋你饶了我吧,我怕了你了。”
闹了一阵,季泽骋才一把推开关智杰,抹了抹嘴唇,“谁要你逗他的。”
“你还不是一样逗他玩儿,喊那么大声‘我们结婚吧’,谁都听见了。”关智杰学季泽骋的样子夸张地大吼,“不会真沾上你的口水了吧。”关智杰嫌弃地擦擦脸。
“谁说我在玩儿。我们真要结婚的。”季泽骋不服气地怼关智杰。
“拉倒吧。你俩要真结婚了,我就……”关智杰忽然停住。
“就怎么样?”季泽骋摸摸他的下巴,被关智杰嫌弃地拍开,“那我就摆个十桌的酒席,免费包了你俩的婚宴。”
“好好好。”季泽骋贼笑着对邺言说:“晓彤结婚用的场地皇家酒店就他家开的,虽然简陋是简陋了点,但我们也别嫌弃了,将就着在那里先办个第一场,预热一下就当彩排了,之后再大操大办个三五场,你看怎么样?”
“季泽骋,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三五场,你这么有创意,怎么不搞个巡回婚宴。”
“好主意!巡回婚宴,先请亲戚,再请同事,然后同学的,哦,差点忘了还有婚前的单身派对……。”
他俩不休不止地互贫着。
邺言走远了一些,坐在坡道边的石头上清静一会。偶见山坡的夹缝里有一朵小花,迎着风摇啊摇,晃啊晃。
大风乍起,吹得树叶摩擦作响,眼见大风翻过山岭要吹到这边。邺言赶紧双手围成圆,圈住这朵小花。可是圈住的一瞬,没有了风,花也停止了摆动。邺言忽然想起了严旭惦记着的那棵树,记忆中那只不知去向的小鸟,也许万物生灵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
于是,邺言轻轻地放开手。
小花在剧烈的大风中摇摇欲坠,但它摇啊摇,晃啊晃,就是没有折断。
严旭的墓前放起了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了一阵。待鞭炮放完,散开的人群渐渐走近,最后的时刻,大家都集体上前拜了拜严旭。季泽骋和邺言鞠了三个躬权当道别了,走前,季泽骋还对严旭说:“严子啊,下次来给你带喜糖。不会忘了你这份的。”
旭日升起的时刻,所有人坐上各自的车往家和单位开去。从凌晨忙碌到现在,每个人都精疲力尽,可再累再困乏还需要强打起精神去上班。按照习俗,晚上还需设宴犒劳众人,汤一瑞统统按规矩办,一个步骤不差。
然而事实上,最需要犒劳的人本该是他。严旭这一去,亲戚们躲着的躲,朋友们避着的避,如果不是汤一瑞愿意站出来包揽后事,这灵柩都得干晾在那儿发臭。再看那半疯半傻的老太太以后定是个累赘,大家都默不吭声谁也不愿意接下这个包袱。
其实,大家不出主意不发话,也都是在等,等着汤一瑞把老太太认领过去。
季泽骋将邺言送去学校后,自己再开车去西郊的工地。
早上偏偏是满课的状态,邺言揉揉太阳穴,上完一天的课,晚上还得去参加酒席。唉,有什么办法呢,加油吧。
临近期末,还有两周就要放假了。这个冲刺的时间,学生们嚷嚷着要求老师开始“划重点”。卷子早在半个月前就出好了,AB两分样卷都已提交上去并通过审核。邺言花一半时间讲课,剩一半时间“划重点”。
正好趁着“划重点”的间隙,邺言搬来一张凳子坐在讲台边,放松一下他久站后酸痛的腰,在学生看不见的地方,他边揉着腰边翻着课件开始整理必背知识点。
课堂上十分安静,邺言偶一抬头就看见学生们齐刷刷地在做笔记。每当邺言稍有讲得不仔细的地方,底下的学生就开始嚷嚷着要他重讲一遍。
邺言摇摇头,失笑道:“我从未见过你们如此认真。”
“老师,这个时候你就有幸能见识到我们潜藏的学霸体质了,一周自学并且背完整本书。”
邺言点点头,露出佩服不已的表情,情不自禁地感叹:“厉害了。说实话,我从来没体会过为学习而挑灯夜读奋斗的感觉。但我见识过我的邻居通过一年的努力从吊车尾考上了市重点中学,最后他还能读上大学,很不容易。所以,我觉得能一蹴而就的人非常厉害。”
邺言想表达的重点在后半句,可学生的理解却停留在前半句。底下热烈讨论过一阵后,忽然有代表问:“老师,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当听到邺言的母校时,底下忽然炸开了锅,“邺老师,天呐!你为什么要来我们这种三流学校教书,你应该去隔壁研究院的啊。”
还有的学生掏出手机说:“我现在就要跟同学炫耀,我的老师是顶级学府出来的真正的学神。”
听到他们夸张地热议,邺言愣了一下。他没有故意隐瞒自己的高学历,但因为无人问起所以他也没过多提及。忽然变成了学生崇拜的对象,而且一说话就引来追捧的感觉有点居功至伟的过头。
邺言小小抗议说:“那里的天才很多,比方说跳级的,18岁读大学的,还有因为不让转专业,所以退学重新参加高考的,在那所大学里,再神的传奇也不为过,而且基本都是真的。”
学生们的注意力忽然从“划重点”变成了“听故事”,居然有比“划重点”更重要更有趣的事出现了,那就是听邺老师讲传奇故事。
讲了几个故事后,底下蠢蠢欲动,邺言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很兴奋的样子。终于方好代表在座的各位问到重点上:“邺老师,那你在美女云集的大学里有没有谈对象?”
邺言摇摇头。
学生奇怪了,露出疑惑不已的表情问:“为什么呀?”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邺言也奇怪了,没有心动自然不会有行动。
“邺老师你长得好,学习好,人也好,你没有看上的女生,难道女生也看不上你?这不合理啊。”
“哦,这个啊……”原来他们指的是这件事,邺言仔细回忆了一下曾来告白却被他拒绝过的女生,他现在连她们的长相都记不清了。邺言抓抓脖子,不好意思地说:“有过的。但后来都没下文了。”
“为什么为什么?”学生们集体变成了一问到底的好奇宝宝。
“还划不划重点了?”邺言有些抓狂。
“邺老师,你快说啊。为什么都没成功的?”底下居然开始敲桌子。
邺言避重就轻,去掉自身主要原因,回答道:“应该是我拒绝了之后,她们就放弃了。”这个回答很妙,把责任推到女生不够坚持的份上。
果然,学生们听后,也单纯地顺着邺言的思路想问题:“哦。邺老师,你肯定拒绝得很彻底,说的话太不留情面了,所以伤了人女孩子的心。”
“还好吧。”邺言思及过往,淡淡地补充道:“有留情面的。”
“邺老师主要是没有碰到像方好这样穷追不舍的女生。”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立刻迎来了全班认同的掌声。还有学生说:“可是邺老师也比叶以航更加清高,不是吗?”
大家哈哈大笑七嘴八舌地说:“邺老师再难追也架不住方好脸皮厚、招数多,一哭二闹三上吊,就算是邺老师也吃不消。”
话题的主人公方好站出来,不恼反而跟着起哄:“邺老师,不然让我追你试试?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比叶以航还难追?”
她的话立刻迎来了满堂的掌声。
“还有五分钟就下课了。”邺言挑眉,“你们真的确定就要这样结束?我是无所谓。”
学生们反应过来后“啊——”的乱嚎乱叫,要邺言火速划完下面的重点。
出了课堂,还能听到学生们盛情的讨论声,邺言无奈地摇摇头,这似乎是他上课以来被最热情对待的一次了。
“邺言。”听见有人喊他,邺言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到窦静晓从后门向他走来。
“你刚刚一直站门口?等多久了?”邺言吃惊地问。
“我在下课前十分钟来的,正好听到了关于你择偶的激烈讨论。我以为你会是不善言辞的老师,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受欢迎。”窦静晓笑着说。
“今天比较例外,赶上快放假的日子,学生莫名的很兴奋。”
邺言同窦静晓边走边说。
“邺老师好。”有走过的女学生冲邺言打招呼,邺言便点点头。
“邺老师,你的女朋友?”学生好奇地问。
“不是。”邺言想也没想快速地否认掉。
走到办公室门口,邺言问窦静晓,“你今天来是?”
窦静晓朝办公室里头望去:“我爸找我谈话。反正我现在也很闲,就到处走走看看。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快到饭点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吧?”邺言不着痕迹地把门把带上,关了办公室的门。
“不好。”窦静晓缩回探出去的脑袋,云淡风轻地笑着说:“应该是我请你。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好。”邺言刚走出几步,看窦静晓还愣在原地,便停下脚步说:“走吧。”
“走,走。”窦静晓抚顺长发,拍拍衣服跑过去。
原本,邺言想趁着午休的间隙补觉一会,可吃完饭后,窦静晓百无聊赖地在大学校园闲逛闲看,邺言只好跟着作陪,也到处停停走走。
午后的阳光暖软,有成双成对的天鹅在湖面扑打翅膀,游玩戏水。
窦静晓沿着湖边的小径往树木丛中去,邺言拉住她:“再往里走可就不好了。”
“为什么?”窦静晓眨巴着眼睛。
“里面都是小情侣,撞见了会尴尬。”邺言将窦静晓带出去,就在湖边闲靠着。
窦静晓面朝湖水,迎着风长发飘飞,看上去心事重重,她数次吞吞吐吐,似有话要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邺言也不着急,倚靠在湖边的栏杆上,温暖的太阳晒得人全身暖融融,安静闲适的午后,邺言恨不得闭上眼睛,倒头就睡过去。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窦静晓似终于准备好了,开口道:“我要去相亲了。”
“是吗?”邺言被晒得晕乎乎的,努力睁开眼睛,懒洋洋地说:“你也到了这个年纪了。”
“可我一点儿也不想,但我爸非逼我去,对方是一位儿科医生,大我五六岁的样子,祖上三辈听说都是行医的,他也答应了跟我见面,就在下周。邺言,我该怎么办?我,我其实不愿意的。”窦静晓的眼里充满了挣扎,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邺言。
“你为什么问我?”邺言冷淡到事不关己的口气,是窦静晓万万没想到的。
窦静晓呆愣在那,干笑了两声,捋着毛糙的发尾,不知道眼神该落在哪里好,“我在这儿的朋友只有你。”窦静晓以为,她与邺言的关系比起他和其她女生还算亲近,哪想,他的一句话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好远。
窦静晓不说话,邺言也不接话。
“你没有其它话想对我说?”窦静晓打破沉默。
邺言没有犹豫地回:“祝你幸福。”
窦静晓嘴角抽搐了一下,泛开苦涩的笑容,“还有呢……邺言,其实我可以等的。”
邺言的眉眼盈满湖水的碧波,他笑了起来,“我快结婚了。”
窦静晓愣在那儿,这次愣的最久,久到站成寒风中的一座雕塑,好一会她才缓过劲儿来,结结巴巴地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吞吐出言不由衷地两个字:“恭喜。”
“你也要幸福啊。”她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在笑,可泛着无尽的苦涩与失落怎么也掩饰不住。
预备铃响起,小情侣们从湖边的树木间钻出来,嬉笑打闹着结伴与他们擦身而过。
邺言伸了个懒腰,午休结束了啊,“我下午还有课。我先走了。”
“好。”窦静晓点点头。
目送邺言头也不回地走远了,方才,窦静晓的心里还燃起过一丝期待,他会不会回头看她一下。不多,就一下。
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
那他又为什么挨着困陪她走了一中午呢?
不是只要坚持就会有希望的吗?
“你连等的机会都不留给我。”窦静晓捂住脸,他流露在表面的温柔让她心头一热,可他骨子里的冷漠却叫人彻底心寒。
☆、Chapter103
上完晚上的课,再打的来到酒店,已将近九点。
一进大堂,正好响起一阵叫好的掌声。邺言往台上看去,汤一瑞正在向老太太敬酒。第三杯酒结束,底下爆发出长久不衰的掌声。
阿波从边上小跑上台,笑嘻嘻地催促老太太:“阿姨,还等什么。快认了儿子啊。”
老太太捧住汤一瑞的脸,说:“他本来就是我儿子。”
老太太稀里糊涂的话又引来了更大的掌声。
“阿言,这里。”季泽骋在嘈杂的人群中向邺言挥手,待邺言走近了,关智杰唤来服务员再添一副碗筷,他越过季泽骋的位置凑近邺言说:“来的够迟的啊。幸好没错过好戏。”
“一下课就打车来了。谢谢。”邺言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碗筷,“台上在干嘛?”
“认亲。”关智杰简单明了的甩来一句话,顺便给邺言递上一根烟,被邺言推手拒绝了。
“晚饭时间净拿来补觉了,我先吃点。”说着,邺言先盛碗汤暖胃。
季泽骋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替他翻过翘到嘴边的领口。大堂亮白的灯光下,黑色的高领毛衣衬得邺言皮肤更透白了,他低着头,认真地在喝汤。
那毛衣黑得抢眼,季泽骋对这件毛衣很眼熟,是他亲手为邺言套上去的。选这件毛衣主要为了替邺言遮住一些自己过激行为下造成的吻痕,此刻却把自己撩拨得有些坐不住。
季泽骋心里一动,难耐地低下头凑近邺言。
“嗯?”邺言若有若无地从鼻腔里闷哼出声,看见季泽骋脸颊快贴近桌子了,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不由问:“怎么了?”
季泽骋声音轻轻的,问:“饿不饿?”
“饿。”
“胃难不难受?”
“没感觉了。”
“晚饭吃了吗?”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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