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医态万方-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谁说我讨不到媳妇?”沈长易反驳道。
  “你要去讨媳妇?”
  沈长易后脖颈子一凉,忙回过头去看,见沈喧一脸阴沉的立在门口。
  沈小河帮自己的爹整理好衣服,利落的跳下床,道:“爷爷,我爹怎么还不动?也没有气息。”
  被沈小河这么一打岔,他倒是忘了上一个话题,摸了摸沈小河的头道:“你六叔公不是说了么,少则数月,多则数年,如今可是一个月都不到呢。”
  沈小河瘪了瘪嘴,什么都没说。
  “或许用不了那么久。”沈长易道:“今日寂溪的身体已经略微有些热度了,依我看过不了几日,便能有脉搏了。”
  沈喧上前号了号沈寂溪的脉,遂放开手道:“脉搏三日前我便切到了,只是太过微弱,你感觉不到罢了。这么多年你的医术也没什么长进,我看往后你要多花些心思在医术上,莫要成日想着讨媳妇这样的事。”
  一旁的沈小河看了一眼无辜的沈长易,耸了耸肩,然后便跑过去拉过沈寂溪的手腕,开始寻找对方的脉搏。

  ☆、改变

  也不知是那血蛊在詹荀体内长得太好,还是沈寂溪的体质较一般人特殊,自血蛊植入他的体内后,不满一个月的时间他便恢复了气息。只是他气血依旧不足,又将养了一个月仍然迟迟没有醒来。
  这可把沈小河急坏了,整日围着沈寂溪,急的团团转。
  在沈小河又一次忍不住去探沈寂溪鼻息的时候,一旁拿着账本算账的沈长易终于忍不住了,道:“你不要一天到晚老是去探他的鼻息,你那么紧张,搞得我都紧张了。”
  “我怕他突然没气了。”沈小河道。
  “哪里会那么容易没气。你别整日不干正事了,出去帮你爷爷的忙吧。你也不小了,看书识字不上心,学医理你又躲懒,简直跟你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沈长易道。
  “爷爷上回不是还说你医术没长进么?怎么你倒数落起我了。”
  “你……你这张嘴,跟你爹一样,欠收拾。”
  沈小河吐了吐舌头,不再继续顶嘴,而是一溜烟跑没了影。沈长易又待了一会儿,算清了手里的帐,便起身将门带上出去了。
  黄昏时分,众人吃过了晚饭,沈长易又想算账,才想起自己的算盘放在了沈寂溪的房里,于是吩咐沈小河去拿。
  沈小河应声摇头晃脑的去了。
  “一共就那么些条目,你每日都要算个八百回,可有多算出几两银子来?”沈喧道。
  沈长易撇了撇嘴,道:“我是账房先生,那我除了算账还能作什么?”
  “你教教小河读书识字也好,他都快十岁了,整日游手好闲的,成何体统。”沈喧道。
  “他还用我教?书房里那些个书,他都快看遍了,虽然是不求甚解,可字倒是没有他不认得的。比他爹强。”沈长易道。
  “你就是躲懒,这点,孩子们都随你……”沈喧话未说完,便被急匆匆跑来的沈小河打断了。
  “叔公,不好了……”
  “我哪有不好,是不是你爹不好了?”沈长易脱口而出问道,一旁的沈喧瞪了他一眼。 
  沈小河火急火燎的道:“我爹哪里不好了?哎呀,是你的算盘不好了……家里想必是来了贼人,把你的算盘摔碎了……那算盘珠子……” 
  “你爹呢?”沈喧打断他问道。
  “我爹?”沈小河一愣,道:“我爹……我不知道,我一进门看到满地的算盘珠子,我就赶紧跑来了……哎……等等我……叔公……爷爷”
  沈小河一路追着沈喧和沈长易往后院跑去。三人到了沈寂溪的房间,只见好好的算盘被摔成了八瓣儿,算盘珠子滚的满地都是,而床上哪里还有沈寂溪的身影。
  “我爹呢?我爹被贼人偷走了。”沈小河咋呼着就要朝外跑,被沈喧拎住了。 
  “寂溪呢……这会是什么人干的?什么人会无端来偷一个大活人……活死人?”沈长易道。
  “光天化日的,别自己吓唬自己。况且,若当真是贼人所为,那也太周到了吧。”沈喧说着指了指床上的被子。那被子显然是被人整理过了的,正极为周正的“躺”在床上。
  “我爹从来不会叠被子,肯定是旁人所为。”沈小河红着眼睛道。
  沈喧思忖了片刻,道:“先去把伙计们都招来问问……等等……”
  “怎么了?”沈长易一脸不解的看向沈喧,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屏风看,忙随着对方的视线望去。
  那屏风上,搭着几件衣服。
  “那是……寂溪的衣服。”沈长易如梦初醒,忙跑到屏风后头。只见沈寂溪一丝/不挂的坐在大木桶里双目紧闭,而木桶里压根没有水?
  “爹……是谁干的?”沈小河跑上前拽过衣服帮沈寂溪穿上,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沈喧看了沈长易一眼,道:“你留下来看着点,我去找老六。”
  沈长易依言点头。
  在沈喧带着老六过来的时候,沈长易已经和沈小河一起帮沈寂溪穿好了衣服放到了床上。 
  老六上前查看了沈寂溪的脉象,道:“这血蛊之术,我虽然懂得使用之法,但从未在人身上用过。起死回生本就是非比寻常的之事,死人复活之后会有何后果,实在是难以预料。”
  沈长易知道沈寂溪没事,心便放了大半,开始低头捡自己的算盘珠子。沈小河愣怔了半晌,开始俯身帮忙。
  “若今日之事并非旁人恶意为之,只怕寂溪此番会有一些改变……”沈喧道。
  老六道:“此事只能且等且看了。当务之急是,必须有人昼夜守着他。他气血尚未恢复,即便醒过来,也不能长久的保持清醒。若是无人照料,难免会出什么岔子。” 
  “嗯,也没有别的法子了。”沈喧看了一眼在地上埋头捡珠子的一大一小,又看了一眼床上依然昏睡的沈寂溪,长长的叹了口气。
  当夜沈长易留在了沈寂溪房中。两人并非没有同榻而眠的经历,沈寂溪小时候经常做恶梦,半夜里哭醒是常有的事。面对那样的境况,沈喧这个当爹的必是一筹莫展,只能劳动沈长易出马。
  于是,在沈寂溪漫长的少年时期,在那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沈长易成了沈寂溪最可靠也最手到擒来的安慰。沈寂溪甚至养成了一个习惯,如果不是半夜躲在沈长易的怀里,他都不会哭。
  自沈寂溪长大之后,沈长易很少有和对方有亲近的机会。毕竟是两个大男人,总不好无故搂搂抱抱的。尤其是有了沈小河之后,沈寂溪的怀抱早已成了沈小河的专属。
  当夜躺在沈寂溪的旁边,沈长易仿佛梦回许多年前,身旁的沈寂溪又变成了那个十岁的孩子。
  那个时候的沈寂溪早晨醒的早,经常会趴在床边看着沈长易,一直将对方看醒。待沈长易醒来之后,沈寂溪就会用他那可爱的童声叫一声“叔”。
  不过,这日清晨,沈长易醒过来之后,迎接他的却不是年少的沈寂溪。
  “看什么呢?快起来,我要叠被子了。爹。”穿戴整齐的沈寂溪坐在床边看着沈长易温声道。 
  “啊……你醒了……你叫我什么?寂溪……你没事吧……”沈长易一个激灵爬起来。沈寂溪立马拉过被子,用一系列极其熟练的动作将被子叠好放好,然后还顺手将沈长易的鞋子摆好,以便对方一下床便能将脚伸到鞋子里。
  “怎么了爹?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没事吧?”
  沈长易一脸抽搐,伸手摸了摸对方额头。
  沈寂溪一把抓住对方的手,道:“别闹了爹,我没生病,就是有点饿了。这个点,六叔应该煮好饭了吧?”
  沈长易从对方手里抽回手,转身飞奔出门,边跑边喊道:“他管我叫爹……寂言……他管我叫爹……”
  沈喧从房内出来,扶住结结实实撞到自己怀里的沈长易,对方咽了口吐沫,神采飞扬的道:“寂言……寂溪他醒了……一早睁开眼就管我叫爹。你说奇怪不奇怪,当年明明都是我照顾他,可是他偏偏管你叫爹,今日倒好,我总算是扳回来了……”
  沈长易被沈喧拖着边走边说,那状态浑似捡到了金疙瘩一般。后院的人被他这么一闹,也都纷纷从房里出来,一个个表情都跟大白天见鬼了似的。
  沈小河睡眼惺忪的从沈喧房里出来,一路小跑的跟在两人身后。待众人到了沈寂溪房门口,刚巧对方一脸热情洋溢的从门内出来。 
  “爹,叔,早。”沈寂溪对着沈长易和沈喧依次打招呼,又望向沈小河道:“怎么不叫爹?不认识我了么?”
  沈小河被他一问愣了半晌,随即便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沈小河打算将这段时间来所受的委屈一股脑清算干净,沈喧却不给他机会。
  “先进屋让我看看,让老六也来瞧瞧。”沈喧说罢先一步进了屋。
  那厢沈小河也不好意思继续哭,终于在沈寂溪温和的安慰之下止住了眼泪。后院被莫名吵到的众人,见状也都纷纷各归各位。只有沈长易兀自沉浸在那声“爹”中,一个人坐在廊下傻笑,直到沈寂溪的又一声“爹”将他叫回现实。 
  沈喧和老六共同诊断的结果是,沈寂溪真的活过来了,只是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依旧比较差,不能长时间活动。恐怕还要将养一年半载,他的身体才能恢复到可以独立生活。在此之前,他随时可能因为血虚而昏迷,因此需要时时有人陪护。
  而沈寂溪性情的改变,无论是沈喧还是老六,都没能得出结论,好在他的心智没有什么问题。除了沈喧莫名其妙由爹成了叔之外,倒也没什么实质上的问题。

  ☆、失踪

  略微调养了几日,沈寂溪除了由于卧床过久身体有些不灵活之外,倒没有其他的什么问题,饮食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沈氏医馆的饭桌上,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时隔数月,大家终于又能坐在一个桌上吃早餐,众人都感慨良多,就连平日里不爱表露的老六都明显心情不错。
  只有沈喧沉默不语。
  “爷爷,爹醒了,你不高兴么?”沈小河问道。
  沈长易抢先道:“小河,那是叔公,以后我才是爷爷,记住了么?”
  “哦。”
  沈喧瞪了沈长易一眼,终于没能按捺住好奇,问道:“寂溪,为什么现在不管他叫叔了?”
  沈寂溪咽下口中的饭菜,放下手中的筷子,道:“爹比您年长几岁,若是叫也应叫伯,哪有叫叔的道理。您比爹小,叫叔倒是说的过去。”
  沈喧哑口无言的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沈长易,只得埋头开始吃饭。沈寂溪见状才拿起碗筷继续吃饭。
  气氛一时有些怪异,沈小河适时的打破寂静,对着沈喧道:“爷爷……哦不,叔公,你之前不是说等爹醒了就回中都么?现在爹也……”
  “食不言寝不语,你爷爷这个老师是怎么教你的?”沈喧厉声道,说罢还不忘瞪了一眼沈长易,对方一脸傻笑的兀自吃着饭,压根没理会他。
  沈寂溪默默的放下碗筷,道:“爹,叔,六叔,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你们慢慢吃。”
  众人除了沈小河外,都一脸错愕。沈寂溪微微一笑,欠身离场,沈小河随即扔下了筷子快步跟了上去。
  “死了一回,整个人都变乖了。”沈长易看了看沈寂溪一粒饭都没剩的碗,笑眯眯的道。
  沈喧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倒是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老六,开口道:“那算盘已修好了。”
  沈长易闻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面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自沈寂溪醒来那日起,他从未提起过算盘之事。沈长易说服过自己,那算盘可能只是沈寂溪无意中碰落到地摔坏的,只是……那算盘摔得太碎了,显然是用了力道才会至此。 
  “我还有帐要算……你们慢慢吃。”沈长易说罢起身离席,留下了沈喧和沈长易相对而坐。
  “看来你们要好好谈谈了,来日方长,总得让他知晓真相才是。”老六道。
  沈喧叹了口气,道:“秉瞬并非迟钝之人,他想必心中早有猜测,只是不愿多想罢了。若非如此,他这几日断不会只字不提。既然故意回避,应当是心中有数吧。”
  老六点了点头,未再言语,起身默默收了碗筷。
  夜深,医馆已经闭门,众人也都已歇息,可沈长易却趴在医馆的柜台上,不厌其烦的用刚刚大修过的算盘算着早已烂熟于心的账目。
  “也不知道把烛台拿的近一些。”沈喧从里屋出来,将一旁的烛台端到了沈长易面前。沈长易看了对方一眼,索性合起了账本。
  “算完了?”沈喧煞有介事的问道。
  “你怎么还不睡?”沈长易道。 
  “你有心事,我怎么睡得着。”沈喧寻了把椅子坐到沈长易旁边,又道:“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寂溪,我又何尝不是。可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无论寂溪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没有可退之路。况且,事情也并没有变得很糟。” 
  “我知道,这几日是我自寻烦恼了。你决定要用血蛊救他那日,便说过会有我们意料之外的事,如今寂溪能活过来,已经是该谢天谢地了,我不该如此患得患失。”沈长易道。
  沈喧伸出右手,将沈长易随后递过来的左手握紧,道:“你不想和我再打个赌么?”
  沈长易心情略好了些,道:“你不是说再也不会和我打赌了么?怎么今日这般自投罗网。” 
  沈喧一笑,道:“我第一次同你打赌,便输掉了一辈子,自然不敢再轻易和你赌。” 
  沈长易思及往事,不由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道:“那你今日……”
  沈喧握紧了对方的手,都:“大不了再输掉下辈子好了。” 
  “你要赌什么?”沈长易问道。 
  “就赌寂溪能够安然无恙的渡过此劫,筹码你说了算。”沈喧道。
  沈长易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道:“那我得好好想想,不能错过这个机会。筹码暂时搁着,待我想好了说与你。” 
  沈喧微微一笑,自然是满口答应。他此前只与沈长易打过一次赌,而他输了,那个筹码是“此生不得与女子成亲”。自那以后他未曾再与对方打过赌。
  沈喧与沈长易,一直担心沈寂溪会因为血蛊的缘故,而做出什么非常的举动。因着沈寂溪苏醒那日无缘无故摔了算盘,和脱/光/了跑到大木桶里睡觉的举动,着实让他们狠狠的担心了一把,生怕沈寂溪会变成一个性情怪异之人。
  然而沈寂溪接连几日的表现,却让他们提着的心慢慢落了地。不过,就在他们慢慢放松了警惕的时候,沈寂溪却结结实实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当天下午,在沈喧和老六出诊,沈长易和沈小河出门买东西的当口,沈寂溪却突然不知因何事暴怒,将自己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个遍。伙计们不明所以,也不知从何劝起,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发疯。
  待沈喧和老六回医馆的时候,连医馆的大堂都被沈寂溪砸了个底朝天。
  到了后来,伙计们也不是没阻拦,只是沈寂溪的状况实在诡异,一会儿昏迷一会儿清醒。有时清醒的时候,还会帮忙收拾收拾残局,只是收拾到一半又会忍不住开砸。
  “你们没把他怎么样吧?”听完伙计们的叙述之后,沈喧问道。
  “公子尚未痊愈,我们不敢伤他,也只是稍稍阻拦罢了。后来公子突然就昏迷了,一直没醒,现下有人在旁边守着,先生放心便是。”一个伙计答道。
  “辛苦你们几个了,今日先闭门歇业吧,好生收拾一下。回头列一张单子,将需要重新采买的物品整理好。”沈喧吩咐道。那伙计闻言忙一一应了。 
  吩咐完伙计一应事物的安排,沈喧便与老六匆匆去了沈寂溪房内。对方尚未醒来,只是眉宇间即使在昏迷中也依然快拧出了疙瘩。
  “前段时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便这般了?若说他初醒之时行为有异倒也可以解释,那血蛊在他刚刚醒来,躁动不安,以致他情绪受牵引。可是如今已经这么久了,他一直未曾再有异常的举动,今日却突然如此暴躁,我实在是想不出缘由。”沈喧一脸忧虑道。
  老六沉吟了半晌,道:“血蛊会躁动不安以致牵引主人情绪,其一可能是主人自身情绪波动太大,影响到了它,其二便可能是……它感应到了将它养大之人的血气。”
  沈喧道:“寂溪近来情绪极为稳定,定然不是他自身的缘故。可是……詹荀早已去了中都,他无缘无故回来做什么?” 
  “也未必是他回来了,我们还是再等等看吧。只是接下来一定要留心寂溪的举动,切莫让他伤到自己。”老六道。
  沈喧点头应是,不过依然忧心忡忡。
  沈长易带着沈小河回家,听闻事情的经过后担心不已,任凭沈喧百般安慰也放不下心,非要守着沈寂溪。沈小河原本也是闹着要相陪,但沈喧顾及到小河毕竟还小,不想让他太过担心,又怕沈寂溪发起疯来伤到他,只得想法子哄住了他。 
  果然,当夜便出了事。
  沈长易熬了半夜没怎么睡着,后半夜困极了便睡了过去,待醒来的时候发现沈寂溪不在身边。他急忙出去寻找,才发现后门虚掩着,而马厩里少了一匹马。
  此事着实是让沈长易吓得够呛,于是在他“魂飞魄散”的把沈喧叫起来之后,医馆里所有的人几乎都被惊动了。
  一看沈长易慌了,沈喧就不得不镇定了。沈寂溪骑了马,多半是想出城,现在是半夜,城内已经宵禁,城门也早已关了,沈寂溪是万万出不了城的。
  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巡城的士兵发现,或者被守城的士兵挡在城门口。好在现今并非战时,宵禁令并不严苛,即使违反也不过是训斥一番或略施小惩,并不会有较严重的后果。 
  可是好端端的,沈寂溪出城做什么?
  不过,现今没有追根究底的时间,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沈寂溪,免得他遭遇什么意外。 
  就在医馆的人分了好几路,火急火燎的正要出门寻找的时候,沈寂溪却回来了。只是他并非独自回来,而是被人驮到马上送回来的。

  ☆、回家

  昏迷不醒的沈寂溪被人驮到马上送了回来,而送他回来的人竟是守备于允,这倒让沈喧吃了一惊。
  在血疫爆发之时,于允便与沈寂溪相识,后来又受了詹荀的托付,少不了要对沈寂溪照应一二。不过沈喧只是略微寒暄一番,谢过对方,并未询问其中究竟,于允自然便没有多说,将人送回来便告辞了。
  虚惊一场。众人见沈寂溪平安回来,便各自散了。
  沈喧心中不安,打发了沈长易和沈小河一起睡,自己则留在房中陪着尚未醒来的沈寂溪。他向来和对方相处的机会都不多,他又并非体贴细致之人,长此以往,少不了与这个儿子便多了些生分。
  沈喧将窗子关好,剪了剪灯芯,看了一眼床上的沈寂溪,道:“既然醒了,就别勉强装睡了。你体内的血蛊近来不安分,你莫要逆着性子与它相抗,以免适得其反。”
  沈寂溪坐起身来,道:“你一早就知道我在装睡。”
  沈喧道:“你难道还指望我看不出端倪?”
  沈寂溪苦笑一声,道:“我气息这般不稳,自然是逃不过爹的耳朵。恐怕便是六叔也早已发觉了,不过没有戳穿我就是了。”
  沈喧闻言嘴角微微一扬,沈寂溪刚刚对他的称呼又变成了“爹”。
  “说说吧,为何大半夜的要出城?”沈喧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
  “也没有什么缘由,就是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很难控制。莫名其妙觉得烦躁,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就干脆由着感觉去做。可是在城门口遇到了于守备,恰巧他今日巡夜……我就佯装梦游……”沈寂溪道。
  梦游,亏你想的出来。
  沈喧深吸了口气道:“你醒来后,一直也不问我。可是,有些事,我们终究是要聊一聊的,你不提及,它便总是哽在那里。那种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感觉,可不怎么好受。”
  沈寂溪闻言愣怔了片刻。关于血疫以及自己体内的血蛊,他是能推断出个大概的。他不问,并非不好奇,而是早已知道答案。
  “为我养血蛊之人,是詹荀么?”沈寂溪问道。 
  “嗯。想必你也能猜到,他服过你的血,所以……”
  “你是怎么说服他的?我记得在六叔的书房看到过对那血蛊的描述,养血蛊并非易事,其中苦楚更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沈寂溪道。
  沈喧面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道:“是他自己愿意的。你能有如此重情重义的朋友,倒是让我颇为惊讶。”
  沈寂溪沉默了片刻,面色黯然道:“我体内的血蛊,今日颇为不安。或许是……将它养大之人遭遇了什么凶险,才会至此。”
  “寂溪……”沈喧见状,想安慰他几句,却见对方道:“放心吧,我知道,多思无益。” 
  沈寂溪又道:“我自幼便为血疫所累,彼时虽然不知自己与它究竟有何渊源,但终究命为其所牵,好似每日都在等着将命还回去的那一刻。”沈寂溪苦笑一声,眉眼间尽是无奈。
  “平日里我任性妄为,随心所欲,可终究也不过像一颗无根的飘萍,活一日便赚了一日。我不思进取,不学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