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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态万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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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手很凉,握了这么久也没捂暖。”詹荀道。
  沈寂溪闻言,立即下意识的放开对方的手,却被反握住了。詹荀的手温暖有力,既是在重伤过后,也依然不失那份力道和温度。
  “武樱现在不在。”沈寂溪道。说完他就有点想打自己嘴巴,无缘无故提这个做什么。
  詹荀嘴角勾了勾,凝视着沈寂溪道:“我真怕见不到你了,攒了好多话想告诉你。”
  “你刚醒过来,不该多说话。”沈寂溪道。
  说完他又陷入了矛盾之中,他期盼对方说些什么,又怕对方说出来的并非他心中所想。
  “我在战场上,受过很多次伤,每次都以为自己会死,可是每次都活了下来。这次受伤,最让我懊恼。因为已经离你那么近了,如果就这么死了,也太倒霉了。”詹荀道。
  沈寂溪心跳加速的厉害,他不得不深深吸了口气,来平复自己的心跳。
  “谢谢你当初救了我一命,不过今日我已将人情还给你了。”沈寂溪道。
  詹荀闻言苦笑一声,道:“你一定要这么生分么?”
  沈寂溪沉默,没有做声,心里却想一锅煮沸的热汤,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快要融化了。
  “大军不日便会离开北江,想必于允会安排我同他一道离开。”詹荀道。
  沈寂溪闻言一惊,沉默了半晌,却道:“北江乃苦寒之地,离开也好。”
  詹荀面上一黯,满腔的言语都被堵在了心里,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沈寂溪见状起身道:“你休息吧。”说罢便欲转身离开。
  詹荀一失神的功夫,握着的那只手便离开了掌心,他心里也随之一空,脱口而出道:“我心里一直有你。”
  沈寂溪闻言停住了脚步,詹荀又道:“当日与你之约,我一直不敢忘。我不知你的心思,是以迟迟不敢跟你剖白心迹。我怕今日再不说,又要横生枝节。寂溪,你告诉我,你心里是否跟我想的一样?”
  “你……你今日在梦里,叫了武公子的名字。”沈寂溪道。
  詹荀一愣,随即略微反映了过来沈寂溪此言所指,便急急的解释道:“小樱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今日之伤也是为他而受的,许是担心他的周全,所以才念念不忘吧。”
  沈寂溪心结解开,不过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心里反倒更加不是滋味。他略一思索,想起数年前詹荀说过在郡城有一个亲近之人未得相见,如今想来想必是武堂。
  詹荀在世上并无其他亲人,武堂也不在了,如此说来武樱便是他唯一的亲人。可是……韩荻与武樱,谁能活着回来还是未知。
  “你休息吧,我去看看武公子回来了没有。”沈寂溪说完便出了房门。
  詹荀一番表白并没有得到沈寂溪的反馈,不由心中黯然,却又无可奈何。沈寂溪乍惊乍喜,着实有些不知所措,然而此刻更让他挂心的是武樱与韩荻的死活。
  武樱依照短笺所写,如约到了北江城外的五里亭。韩荻身着一袭雪白的狐裘,早已等在了那里。 
  “武公子,别来无恙。”韩荻待武樱走近时回头道。
  “解药呢?”武樱也不与对方寒暄,直奔主题道。
  “武公子总是这般不近人情么?连好好说个话也这么难。”韩荻面带嗔怪的道。
  武樱冷哼一声道:“我师父的命捏在你的手里,如今便是你叫我如何,我也不会不从,又何必摆出这幅样子。”
  韩荻闻言嘴角一扬,抬起手,却见手中捏着一粒小小的药丸,道:“你那日所服的毒酒,明日便到了毒发的日子了,这枚药丸可保你再多活七日,不过七日期满,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你若服了它,我便给你解药,救你师父的命。”
  武樱闻言眉头一皱,韩荻又取出另一枚药丸,道:“这枚药丸可解了你体内的毒,你若服下,便可安然无恙。不过,你师父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你俩只能活一个。” 
  武樱闻言想也不想便接过那第一枚药丸吞了下去,韩荻见状有些吃惊,意味深长的望着武樱,道:“你倒是干脆,竟不怕我毒死了你,又不给你解药?”
  “如此倒好,我与他一起死了便是。”武樱淡淡的道。
  韩荻闻言,面上不由一黯,悠悠叹了口气,转而又挂上了笑容道:“我竟没发觉,你是这般有意思之人。” 
  “我与你无甚废话好说,药丸我已经服了,解药呢?”武樱冷冷的道。
  “你生得这般俊俏,怎么脾气如此冷淡,倒是可惜了这副好皮相。”韩荻说着竟似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武樱刚欲说什么,却觉心口一痛,忙捂住胸口,疼得险些背过气去。
  “药生效了,无妨,片刻功夫便过去了。”韩荻道。武樱拧着眉头,过了片刻果然发觉那股疼痛减轻了许多,却并没有更不适的感觉,反而觉得浑身松快不少。
  “解药呢,你不会食言吧。”武樱道,他虽然口上说着与林麒一道死了也无妨,可纵有一线生机,他也盼着能让对方活下去。
  “我虽然经常口是心非,不过此番倒是真没诳你。解药已经给你了,你可以回去了。”韩荻言罢将另一粒药丸吞了下去。
  武樱不解,刚欲追问,却见对方捂着胸口吐了一大口血出来。武樱下意识的伸手一捞,韩荻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韩荻。。。”
  “我赢了,命归你,筹码归我。”韩荻靠在武樱怀里,有气无力的道。
  “你服的那粒不是解药么?”武樱不解的道。
  韩荻又吐出一口血,道:“将我的尸体带回医馆,让沈寂溪用我的血做药引,或许能救你师父的命。”
  “你为何要如此?”武樱问道。
  韩荻忍着毒发的痛苦,道:“当日我二人饮的毒酒,只有一粒解药,我骗你说是□□。。。若你服了,那你的毒便解了,若你不舍得为你师父送命,不愿服,那我便赌赢了,自然此刻毒发的便是你。”韩荻说着,一脸愿赌服输的表情。
  武樱一脸惊讶,想到方才自己心口的剧痛,竟是解药发挥了药效所致。
  “不过是一个赌罢了,你何苦要赔上性命。”武樱道。 
  “哈哈……”韩荻大笑了两声,又吐出了些血,有些有气无力的道:“我输了,也赢了……”说着便渐渐没了声息,眼睛尚未来得及合上,似是望着远处的雪,又似是望着远处的山。
  武樱心中又气又恼,可对方既已死了,他也别无他法,抬手替对方合上眼睛,将其拖上马背,然后才急急的向城中奔去。 
  沈寂溪看到武樱拖着的韩荻的尸体时,一时有些愣怔。结果如韩荻所料,可是他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丝毫没有喜悦。
  “韩荻说,用他的血做药引,或许可以解了我那位朋友的毒。”武樱道。
  沈寂溪着人将韩荻的尸体安置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自己在房中待了许久才出来。见武樱一直立在门口等他,他叹了口气道:“韩荻血内有毒,或可以毒攻毒,解了你那位朋友的毒。不过此事风险极大,我若救你那位朋友,需得有交换条件。”
  武樱闻言一愣,所有所思的看了沈寂溪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道:“你说。”
  沈寂溪道:“我现下还没想好,你先答应我,待我想好了再说。”
  “你这要求未免太荒唐。”武樱道。 
  “你可以不答应。”沈寂溪淡淡的道。
  武樱双眼微眯,终于冷声道:“我答应你。”
  沈寂溪略微有些意外,道:“你须得以你那位朋友的生死发誓,若你违背了约定,他便不得好死。”见武樱有些气恼,他又道:“不过你放心,我要求你做的事,绝对不会违背你心中的忠义。”
  武樱闻言便依沈寂溪的要求发了誓。
  沈寂溪心满意足的将武樱打发走,抬头看了看太阳的方向,在心里默默的算了算时辰。
  他连方子都没开,只是自行去药柜取了几味药,着阿南去将药煎了,又象征性的取了一丁点韩荻的血混在药里头。最后取了银针坐到林麒的床前,以旁边有人,他无法专心行针为由,将众人都遣了出去。 
  武樱虽然心里不愿出去,但却不想因为自己而让林麒有任何闪失。
  关了房门,沈寂溪取了银针在林麒身上依照韩荻先前所说的方法行了针。不到片刻功夫,原本已经呼吸微弱的林麒便渐渐恢复了正常的气息。又过了片刻,林麒便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沈寂溪将那碗药端给对方喝了,又替对方诊了脉,然后才如释重负的起身离开。 
  武樱见沈寂溪出来便迫不及待的跨进门去,一眼望见清醒的林麒,眼眶一红险些哭出来,对方也是一脸的茫然与喜悦。
  沈寂溪装作无知无觉替两人关了门才走。一切都如韩荻所料,不过更重要的事都在后头,这只是个开始。
  

  ☆、尾声·中

  韩荻之死,让沈寂溪感触颇深。
  沈寂溪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可是遇到韩荻之后他才知道真正的运筹帷幄之人是什么样子。
  他叹了口气,心道,自己本无意卷入此事之中,可是……他望了一眼詹荀所在的房间,无奈的摇了摇头。人生在世,有多少人能独善其身?
  人与人相遇、相知、相爱,本就是常态,躲不过,也无需躲。
  阿南端着药碗过来,见沈寂溪愣愣的立在原地,开口道:“先生,你可是在为韩先生的事难过?”
  “他只管死他的,我难过什么?”沈寂溪没好气的道,然后接过阿南手里的药,说:“韩荻的尸体不能搁在咱们这儿,他是军中之人,咱们无权处置,你想办法把他送到大营去。” 
  阿南应声而去,沈寂溪端着药去了詹荀的房里。
  詹荀原本睡着,听到开门声便醒了。
  “该喝药了。”沈寂溪道。
  詹荀虽然伤的重,但身体底子好,再加上沈家的药,效果极佳,这会儿他已经能勉强坐起来了。
  沈寂溪见他起身较吃力,忙取了枕头给他倚到后头。詹荀见对方始终不言语,也不敢先说话,乖乖的将药喝了。
  沈寂溪待对方喝完药,才开口道:“韩荻死了。”
  “什么?”詹荀显得极为激动。
  沈寂溪不解道:“我还道你和他不熟呢,怎么听闻他的死讯你这般激动?”
  “他死了你体内的血蛊怎么办?”詹荀道。
  沈寂溪闻言心中不由一暖,才想起韩荻为了利用詹荀,曾骗过对方,说他可以压制自己体内的血蛊。 
  “我体内的血蛊已经不足为患了。”沈寂溪道。
  詹荀闻言还有些难以置信,但见沈寂溪神色不似作伪,才渐渐信了,不由欣喜不已。不过随即他又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 
  沈寂溪刚欲追问,詹荀便道:“章煜如今蒙难,竟然连韩荻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你是如何得知韩荻死讯的,他是怎么死的?”
  沈寂溪遂将武樱带回韩荻尸体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韩荻向来在军中都被奉为军师,此次的事,他虽未参与,但若活着,被收押盘问是少不得。如今他既已死了,还是着人送回军中,免得生出什么变故。”詹荀道。
  “嗯。”沈寂溪应声,收起药碗便欲离开,詹荀见状忙道:“留下陪我说会儿话吧。”
  沈寂溪见他一脸恳求,心中着实不忍拒绝,便又坐下了。
  “此番押解章煜回中都之事,于允恐怕会交予我,待我伤好估计便要启程了。” 詹荀道。
  沈寂溪闻言勉强笑了笑,道:“那你一路保重。”
  “我要离开北江,你难道一丝不舍都没有么?”詹荀问道。他一直没等到沈寂溪表态,心中既是期待又是惶恐,无奈沈寂溪一直不正面回应,所以他只得一再试探。
  沈寂溪道:“我不舍你又不会留下来。”
  “我会。”詹荀脱口而出道:“只要你希望我留下,我千方百计,想尽一切办法也会留在北江的。” 
  沈寂溪闻言一愣,只见对方目光炙热,看得他不由心中一荡,忙低头掩饰,道:“北江这么冷,留下有什么好。”
  詹荀闻言眼神瞬间黯淡了。
  沈寂溪又道:“沈家在中都也有医馆,我爹原本也不想我来北江,小河也在中都,我很想他。”
  詹荀闻言目光重又亮了起来。
  沈寂溪只点到为止,不给对方发言的机会便转移了话题道:“你素来与章煜亲近,怎么押解他回中都的事,会交给你来做?”
  詹荀道:“是韩先生之前跟我说的,他觉得于允会让我押解章煜,是为了彰显陛下的圣明。与章煜最亲厚的人都没有参与章煜筹谋的事,正能显示章煜是多么的众叛亲离。”
  沈寂溪闻言感叹不已,道:“韩荻当真是有颗玲珑心窍呀。他有没有同你说别的。”
  詹荀摇了摇头,道:“他只说,若有那一日,叫我不要拒绝。由我来押解,他这一路上总能少受些苦。韩先生对他终究是情深意重。”
  沈寂溪凝眉思索了片刻,问道:“那章煜对韩荻呢?”
  詹荀叹了口气道:“章煜向来多情,你是知道的。不过他对韩荻的确是另眼相看的,自从认识了韩荻之后,他并未再招惹过旁人。只是,因着方敬言,他总也不能对韩荻全心相待。”
  “方敬言有那么好?”沈寂溪问道。
  “方敬言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章煜对方敬言不可谓用情不深,他把所有的纵容和忍耐都给了方敬言。可惜,方敬言野心太大,情爱于他既是良药也是牵绊。”詹荀道。
  沈寂溪沉默了良久,道:“我想去见见章煜,你能帮我么?”
  詹荀闻言满脸的不解,不过却欣然答应了。
  次日何倚来探望詹荀,对方在他临走前交待了沈寂溪的所求,何倚自然满口应了。于是沈寂溪便骑马随何倚一起到了大营。
  大营中并没有牢房,关押章煜的是临时设立的牢房。因为他身份特殊,所以与军中其他的囚犯是分开关押的,这倒让沈寂溪与他说话的时候可以更加方便。
  何倚远远的在外头等着,只留了沈寂溪和章煜二人在牢房里。 
  章煜已沦落至此,可沈寂溪并未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什么绝望的情绪,反倒是有点悠然自得。于章煜而言,成败都无关紧要,成了固然好,败了也不过如此。
  大丈夫,可言败,不可言悔。 
  “韩荻死了。”沈寂溪冷冷的道。
  章煜闻言,瞬间像是变成了一座快要坍塌的堡垒,好似随时都会分崩离析一般。
  “我都没死,他怎么会死?”章煜沉声道。
  “他先前与人打赌时服了□□,昨日成败揭晓,他输了,所以将仅有的一粒解药拱手让人了。”沈寂溪道。
  “疯子。”章煜口中吐出两个字,然后突然跪倒在地,吐出了一口血。
  他记得与韩荻最后一次见面时,韩荻说:“不论成败,你欠我的我终会亲自取回来。”
  可是如今人都死了,又如何来取?
  也好,自己终究也是一死,黄泉路上做个伴也不错。想到这里,章煜心头的痛意便减了几分,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抬头道:“为什么是你来告诉我?” 
  “你希望是谁,詹荀么?他险些被你一剑刺死。”沈寂溪道。
  章煜似是松了口气,道:“他命大的很,没那么容易死。”说罢意味深长的看着沈寂溪道:“况且,有你在,就算他死了,你也能将他救活吧。”
  “他们应该会在这几日便葬了韩荻,你要见他么?”沈寂溪问道。
  章煜苦笑一声,道:“待我到了中都,想必是个千刀万剐的刑罚,那时我到了地下再见他吧。”
  沈寂溪闻言转身便要离开,章煜突然又道:“替我告诉他,往后再也没有别人了,只有他。”
  这话虽然说得隐晦,沈寂溪却也能明白个大概,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牢房。
  接下来的几日,林麒渐渐痊愈,便携武樱告别离开了。沈寂溪临走也没有要求武樱做什么事,只说以后若是需要再提。詹荀像告别老朋友一样告别了武樱,始终没有告诉对方自己是对方的哥哥。 
  詹荀的伤恢复的很快,不过他有心在医馆多住几日,所以何倚只得每日来医馆向他通报军中的动向。 
  这日沈寂溪在给詹荀送药的时候,佯装无意问起了韩荻所葬之处,此事原本也无关紧要,何倚便如实相告了。
  是夜,沈寂溪独自赶着马车去了坟地。
  夜深人静,虽然月光很亮,但是沈寂溪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半夜到坟地里去,的确不是一般人该干的事儿。
  依照何倚的话,韩荻就埋在这片坟地里。只是下午一场雪,早已将痕迹都盖住了,哪座是新坟,沈寂溪一时压根无从判断。
  就在他暗自心急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啊……”沈寂溪三魂六魄都被吓散了,直到被人圈在怀里,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气息,他才回过神来。
  “是我。”詹荀厚重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沈寂溪喘了半天的气,才没好气的道:“你是想吓死我么?”
  “你才想吓死我,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詹荀问道。
  沈寂溪这才发觉自己还被对方抱在怀里,忙推了对方一把,挣脱出来。詹荀夸张的捂着伤口痛呼了一声,沈寂溪道:“别装,我压根没使劲。”
  詹荀只好收声,一脸好奇的凝视着对方。
  沈寂溪心中犹豫不决,他并不想将詹荀牵扯进此事,是以一直没有告诉对方,无奈如今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詹荀见他沉默不语,道:“你今日问何倚的时候,我便觉得有些奇怪。你到这里是为了寻韩荻的墓?”
  沈寂溪依旧不语。
  詹荀道:“你若不想说,我也可以不问。”说罢拉着沈寂溪的胳膊,走到了两颗并排的大树底下,指着一座坟道:“我今日多问了何倚一句,这便是韩荻的墓。”
  沈寂溪沉默了片刻,转身去马车上取了提前备好的铁锹,二话不说便开始挖坟。詹荀詹荀看着对方极为不得其法的撅了半晌,摇了摇头,拿过对方手里的铁锹,道:“挖坟掘墓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吧。”
  沈寂溪有些挫败的叹了口气,便乖乖立在一旁看着。因为是新坟,土较为松软,尚未结成冻土,因此詹荀很快便将棺材挖了出来。
  沈寂溪靠近棺材,伸手摸了一把,回头看詹荀。对方将铁锹卡在棺材盖上用力一撅,棺材盖便被启开了。沈寂溪摇了摇头,道:“用这么薄的棺材,真够小气的。”
  詹荀挑了挑眉没接话,那边沈寂溪已经打开了棺材盖。确认里头躺着的确实是韩荻之后,沈寂溪才松了口气。他拉起韩荻的胳膊将人背在身上,便向马车走去,还不忘交待詹荀将棺材盖上,土再填回去。
  “你什么都不打算说么?”詹荀收拾好一切之后,走过去问道。
  沈寂溪看了一眼马车,开口道:“人死不能复生么?”
  詹荀闻言一愣,随即不由大惊。沈寂溪却不容他继续问,指了指一旁空着的半边车辕道:“上来吧,再不回去天该亮了。”
  詹荀依言坐到沈寂溪旁边,沈寂溪又道:“全世界都知道韩荻死了,他才有可能成为另一个人。他原本可以一走了之的……哎……但愿那个人值得他所做的一切。” 
  “你能将他救活么?”詹荀问道。
  沈寂溪沉默了良久,道:“从未试过。他死之前便知我或许会失手,所以他早做好了会醒不过来的打算。他能不能醒,就要看天意了。”
  詹荀接过缰绳,驱动马车,随后他们便向城中驶去。 
  回医馆之后,未免节外生枝,沈寂溪将韩荻安置在了自己的房里。
  詹荀犹豫了片刻,道:“你去我那边将就一晚吧,其他客房连炭炉都没烧。”
  沈寂溪闻言点了点头,再三确认韩荻无恙才去了詹荀房中。两人外出多时,炭炉已渐熄,詹荀重新加了些炭,将其烧暖,一回身沈寂溪已经脱了衣服钻到了被子里。
  这么一来詹荀倒有些不知所措了。沈寂溪穿着里衣,用一支胳膊撑着脑袋,斜倚在床上看着詹荀道:“怎么不上来,你要站在那里睡觉么?”
  詹荀闻言勉强笑了笑,磨磨蹭蹭的脱了外袍和中衣,然后动作僵硬的躺到了沈寂溪身边。沈寂溪扑哧一笑,伸手便要去解对方的里衣,詹荀脸刷的一下红了,抓着对方的手,一脸愣怔的看着对方。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看看你的伤口好了没,这一夜折腾的够呛,万一伤口裂了,你就不能按时押解章煜回中都了。”沈寂溪道。
  詹荀听对方的前半句话,心里还挺高兴,听到后面心便凉了半截。他把沈寂溪的手放回去,道:“没事,放心吧,不会耽误的。”
  沈寂溪撇了撇嘴,躺平身体,道:“明日你便回大营吧。” 
  “好。”詹荀干脆的道。
  詹荀原本还等着对方再说点什么,见对方似乎没什么兴致,索性闭了嘴不再吭声,心中不由涌起些许的惆怅,便轻轻叹了口气,扬手挥灭了蜡烛。
  炭炉里的炭烧的旺了,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沈寂溪的呼吸渐渐平稳,詹荀满腹心事也只得搁下不提。他与沈寂溪的关系,如今很微妙。他早已表明心迹,而沈寂溪却并未表态。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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