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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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淮林说：“我前男友。”
　　费城：“……”
　　南淮林故意停顿几秒，用自嘲地口吻说：“我以为我对他已经死心了，没想到再见到他，我竟然会心痛到无法呼吸。我好像……还爱着他。”
　　费城真的对他有意思也好，是他自作多情也罢，南淮林都不想把他和费城的关系复杂化。
　　费城太好了，如果能被这么好的人喜欢，一定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
　　可是，他承受不起这么好的费城，他配不上他。
　　他不是自卑，而是有自知之明。
　　如果说和时宴在一起的那七年教会了他什么的话，那就是门当户对有多么重要。
　　门当户对，才能势均力敌，爱才能平等。
　　初恋让他遍体鳞伤，但他依旧期待着爱情来敲门。
　　可他不想再谈那么累的恋爱了，他只想找个和他一样平凡的人，谈一场普普通通的恋爱。
　　他和费城，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在截然不同的环境中长大，短暂地重叠之后，将要势必还要踏上殊途。
　　更何况……他还和费铮发生过一夜情，怎么能再和费铮的弟弟搞暧昧，简直禽兽不如。
　　他忽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就为了一个无凭无据的猜测，就想了这么多有的没的。
　　戏太多了。
　　“所以呢？”费城脸上没什么表情，“你要跟他破镜重圆吗？”
　　“怎么可能！他都要跟别人结婚了。”南淮林夸张地笑了下，“我只是觉得，爱情这玩意儿实在太折磨人了，开始和结束都不能自己说了算。反正我短时间内是不打算再谈恋爱了，我就想好好拍戏，趁着还能把年轻当资本，尽快闯出一片天。”
　　费城怏怏地“喔”了一声。
　　南淮林笑着说：“倒是你，是时候谈谈恋爱了，单身太久会憋出病来的。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帮你……”
　　费城打断他：“我喜欢不高不矮抱在怀里刚刚好的，要有胸肌腹肌人鱼线，屁股要又圆又翘，皮肤要白嫩，睫毛要浓密，笑起来要好看，哭起来也要好看，声音要好听，性格要超级无敌可爱，要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要喜欢吃我做的鸡蛋面……如果你见到这样的人，一定要介绍给我。”
　　他喜欢我。
　　他真的喜欢我。
　　心脏没来由地刺痛了一下，甚至还有点儿想哭。
　　南淮林忙强笑着掩饰：“难怪你会单身这么久，你这要求也太多了吧？我会帮你留意的，碰见你喜欢的类型一定介绍给你。”
　　费城似笑非笑地说：“那可太谢谢你了。”
　　酒店已经近在眼前了。
　　南淮林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说：“明天就要开始拍摄了，我会变得很忙，可能没办法经常跟你联系了。你照顾好自己，不要生病。”
　　费城说：“好。”
　　“那……”南淮林朝他挥挥手，“再见。”
　　“再见。”
　　视频挂断了。
　　南淮林站在原地，一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复杂难言。
　　这天晚上，南淮林失眠了。
　　翻来覆去折腾到凌晨两点多，他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早上七点多，南淮林就被满天竺的电话叫醒，先是参加开机拜神仪式，然后化妆，接着就是漫长地等待。
　　在剧组，等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有时候从早等到晚都拍不到你的戏份也不稀奇。
　　拍戏五分钟，等戏两小时，他早习惯了。
　　在白天即将结束的时候，终于拍到南淮林的戏份，陆锦衾和陆观澜的重逢戏。
　　陆锦衾坐在酒楼二层靠窗的位置，一身玄衣，长发如瀑，黑色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衬出下半张脸病态的苍白。
　　他注视着下方的街道，陆观澜身骑白马向这边行来。
　　“哥哥……”陆锦衾低喃一声，漆黑如墨的眼中旋即覆上一层水汽，还有深浓的怨恨。
　　洛克注视着显示屏，心里暗暗有些得意。
　　让南淮林来演陆锦衾，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对于一部古装剧来说，三个月的拍摄时间其实是很紧张的，开机之后，A、B、C三组同时进行，紧锣密鼓的拍摄让南淮林无暇顾及其他，他丝毫不觉得累，反而非常享受这样忙碌的日程，演戏比任何事情都让他觉得快乐。
　　费城偶尔还是会给他打电话，像朋友一样聊聊天，没有任何越界的言辞，南淮林在安心之余，又感到了淡淡的失落。
　　唯一让他困扰的是，他的食量突然猛增，比以前多吃了一倍不止，但奇怪的是，即使无暇锻炼他也丝毫不见发胖，反而越吃越瘦，令满天竺非常担心他的肠胃是不是出了问题。
　　转眼之间，两个月过去了。
　　这天，南淮林要拍一场重头戏，陆锦衾要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然后和陆观澜兄弟相认。
　　他早上六点就起来化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小南，”满天竺举着手机对着他，“看我。”
　　南淮林睁眼看过去，满天竺拍张照，随即把手机收起来。
　　这每日一拍她已经坚持了两个月，不过照片还没空整理。
　　南淮林化完妆的时候沈冲才姗姗来迟。
　　等沈冲化妆的空当，南淮林就捧着剧本看台词，虽然那些台词他早已烂熟于心。
　　正式开拍的时候已经八点多。
　　正值七月盛夏，横店本就热得像蒸笼，他们偏又拍的是冬天的戏，里三层外三层的古装穿在身上，往阳光里一站，瞬间就汗流浃背了，好在有两台鼓风机一左一右对着他们猛吹，至少脸是凉快的。
　　南淮林和沈冲站在悬崖边，各就各位。
　　打板之后，拍摄正式开始。
　　对了一大段台词之后，陆锦衾终于要揭开面具了。
　　劲风猎猎，衣袂翻飞，长发乱舞。
　　南淮林抬手，缓缓摘下整整戴了两个月的面具，露出整张脸。
　　这一刻，不止站在他对面的沈冲，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被这个画面惊艳到了。
　　这个原本其貌不扬的男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看了？简直脱胎换骨，完全像变了个人一样，搭配着古装造型，只能用美来形容，三分妖气七分仙气，美得摄人心魄。
　　南淮林丝毫没有察觉周围的异样，他依旧沉浸在角色里，勾起一个讥讽的笑来，声音却是娇软的：“哥哥，我是锦衾啊，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么？”
　　沈冲还沉浸在刚才的美颜暴击里，完全无法回神，更别说接台词了。
　　南淮林等了一会儿，沈冲毫无反应，也没听到导演喊“CUT”，他疑惑地转头看过去，却一眼看到了站在遮阳伞下的费城。


第28章　看来你很想我啊，一见面就这么热情地投怀送抱。
　　四目相对的瞬间；　南淮林展颜一笑；　随即又收住；　有点无所适从地盯着沈冲脚边的鼓风机。
　　随着迟来的一声“CUT！”，四周响起嗡嗡的说话声。
　　化妆师过来给南淮林和沈冲补妆，南淮林忍不住又偷偷往费城那边瞟；　却被费城逮个正着，急忙又把目光收回来。
　　他怎么不过来说两句话？
　　南淮林忍不住想。
　　他来横店干嘛？不会是来看我的吧？
　　呸，少自作多情了你！
　　洛克过来了。
　　“小南；　你……”他盯着南淮林的脸；　“你怎么……”
　　“洛导，”南淮林忙问；　“是不是我刚才的表演有什么不对？”
　　“没、没什么不对，挺好的。”洛克顿了顿；　“……你今天这个妆化得不错啊。”
　　其实今天是南淮林第一次正经化妆。
　　之前他的角色一直戴着面具，所以只用戴上假发套再稍微涂点口红就完事儿了；　但今天要露脸，所以化妆师花了一个小时给他认认真真地化了个妆，他困得没顾得上看化成什么样就把面具戴上了。
　　这会儿听洛克这么说；　南淮林突然就很想看看自己的脸到底被化成什么样儿了。
　　“姐；　”南淮林对正在给他补妆的化妆师说，“你有镜子吗？借我用一下。”
　　化妆师从随身的化妆包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镜子递给他。
　　南淮林举起镜子照自己的脸。
　　他瞬间睁大眼：“！！！”
　　……你谁？！
　　这化腐朽为神奇的化妆术，简直可怕。
　　“这化得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他讷讷地说，把镜子还给化妆师；　“洛导，会不会……化得太过了点儿？”
　　“挺好的，蛮适合人物的。”洛克说，“就你刚才摘面具那个画面，等播出的时候绝对惊艳一大票观众。”
　　南淮林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和“惊艳”这个词沾上边，感觉非常奇怪。
　　洛克又说：“等会儿就从你揭面具之后接着拍，你直接念台词就行。”他转向沈冲，“沈冲，你得接词儿啊，别傻愣着。”
　　沈冲目不转睛地盯着南淮林，含糊地应了一声。
　　第二次打板，拍摄再次开始。
　　南淮林先说台词：“哥哥，我是锦衾啊，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么？”
　　沈冲这回没卡壳，两个人顺利地演完这场戏，后面的跳崖戏要去摄影棚用绿幕拍摄，不过要明天拍，南淮林今天就这一场戏，后头没他什么事儿了。
　　洛克一说这条过了，南淮林立即跑到化妆师那儿摘头套，满天竺过来帮着他脱戏服，他趁机悄悄寻摸费城的身影，但是到处都看不着人，他忍不住怀疑，他刚才是不是热得出现幻觉了。
　　“小竺姐，”南淮林问，“你刚才有没有看到费总？”
　　“费总？哪个费总？”
　　“就……费城。”
　　“没有啊，”满天竺说，“我刚才就盯着你看了，你今天真的好看到窒息。”
　　难道真的是他看错了吗？
　　南淮林笑了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真的！一点不夸张！你刚才摘面具的时候，所有人都被你惊艳了。”满天竺压低声音，“沈冲看你都看呆了，台词都忘了说。”
　　南淮林一笑置之，没再说话。
　　剧组转场去下一个拍摄点，南淮林收工回酒店。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赶紧洗个澡，刚才真的出太多汗了，从头到脚都黏腻腻的不舒服，抬起胳膊闻一闻几乎能把人熏晕过去。
　　他掏出手机，想给费城打个电话，犹豫片刻，又默默把手机放回兜里。
　　回到酒店，一进房间就开始脱衣服，三下五除二就脱光光了，赤条条往浴室方向走。
　　握住门把手往下一压，还没来得及往里推，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南淮林顺势被往里一带，直接撞在了一具同样赤条条的、湿漉漉的身体上。
　　南淮林受到了惊吓，短促地叫了一声，猛地抬头——
　　费城！
　　费城双手搂着他的腰，唇角勾起一抹坏笑：“看来你很想我啊，一见面就这么热情地投怀送抱。”
　　南淮林一惊回神，急忙从费城怀里挣脱出来，不由分说把他推出浴室，“嘭！”地关上门，靠着墙平复因为惊吓而激烈的心跳。
　　费城带笑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你想吃什么？我网上订。”
　　南淮林深呼吸，把门打开一条缝，探着头往外看：“你、你怎么进来的？”
　　费城一丝不挂，大方地展示着自己精壮健美的肉体，他似乎非常愉悦，脸上一直挂着笑：“你好像忘了，这间房是我帮你订的。”
　　南淮林哑口无言，又“嘭！”地关上了门。
　　费城说：“你还没回答我，想吃什么？”
　　南淮林说：“你看着订吧。”
　　费城应了声“好”，外头就没声音了。
　　南淮林在门口站了会儿，走进洗澡间，倏地闻到了一股气味儿。
　　费城刚才在这里面……
　　南淮林猛地摇头，立即打开水龙头，凉水兜头淋下来，激得他打了个冷颤，却依旧浇不灭身体里升腾而起的邪火。
　　二十分钟后，南淮林缠着浴巾从浴室出来。
　　费城正坐在床上玩手机，身上就穿了一条内裤，而且还是南淮林的内裤。
　　费城抬头看着他：“我忘带内裤了，借你的穿穿，不介意吧？”
　　南淮林腹诽，你都穿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不介意。”说着，南淮林走到衣柜前，背对着费城，解开腰上的浴巾扔到一边，以正常的速度依次穿上内裤、背心和短裤。
　　南淮林能感觉到费城投过来的视线，带着灼人的温度，让他心慌。
　　他告诉自己，不能慌，越慌越说明心里有鬼。
　　他心里没鬼，他可坦荡了。
　　快说点什么吧，不然太尴尬了。
　　“你怎么突然跑来横店了？”南淮林问。
　　“来探沈冲的班，”费城回答，声音低沉暗哑，“挺久没见他了，蛮想他的。”
　　南淮林“喔”了一声，穿好衣服转身，就见费城抱着个枕头，盖住了重点部位。
　　“你要不要穿上衣服？”他说，“空调吹着还挺凉的。”
　　费城不答，拍拍身边的位置：“你过来。”
　　南淮林警惕地问：“干嘛？”
　　费城看着他：“怎么，怕我？”
　　南淮林笑了下：“我怕你干嘛。”
　　他走过去，坐到费城旁边，保持着一点安全距离。
　　费城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儿盯着他的脸看。
　　南淮林被他看得呼吸都不通畅了，忍不住说：“你老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儿啊？”
　　费城一本正经地说：“我看看你脸上是不是贴了人皮面具。”
　　南淮林失笑：“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费城说：“你敢不敢让我摸摸？”
　　南淮林把脸伸过去：“喏，你摸。”
　　费城伸手摩挲了两下，又用力捏了一把。
　　“哎！”南淮林叫了一声，“疼！”
　　费城恋恋不舍地收了手：“还真是你的脸啊。”
　　“当然是我的脸啦，”南淮林哭笑不得，“俩月不见你怎么变傻了？”
　　费城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俩月不见你怎么变这么好看了？”
　　“都是化妆化出来的，假的。”南淮林搓了搓脸，“卸了妆还是路人甲。”
　　“我不瞎好吗。”费城一脸认真地说，“你现在就是很好看，不化妆比化妆还好看。你是不是整容了？”
　　南淮林已经不记得被问过多少次这个问题了，他无奈地说：“我见天呆在剧组连横店都没出过我上哪儿整容去？”
　　费城蹙眉，露出疑惑的表情：“可你这变化也太大了，除了整容我想不出别的解释。”
　　南淮林摸摸自己的脸：“真的变化很大吗？”
　　费城点头：“你每天都能看见自己的脸可能不觉得，我隔了两个月才见到你，刚才在片场的时候我差点都没认出来你，你真是……真是太好看了。”
　　他瞬间词穷，除了好看想不出更贴切的形容词。
　　南淮林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他认真地想了想，说：“我这俩月除了拍戏还是拍戏，就是吃得比以前多了点，别的什么都没干，真的。”
　　“要不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费城一脸认真，“别是得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病。”
　　南淮林原本没觉得有什么，被他这么一说便有些惴惴，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跑趟医院，有病治病，没病安心。
　　订的餐还没送来，他们也懒得等了，说走就走。
　　费城穿衣服，南淮林用手机叫车。
　　等上了出租车，费城笑着说：“其实我这次来横店，除了探沈冲的班，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南淮林眼睛一亮：“什么好消息？”
　　他的眼睛水润晶莹，费城被他看得喉咙冒火，特别想把他压到身下狠狠地亲一顿，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咳咳，”费城咳嗽两声，“《追梦赤子心》的主演名单出来了，你是男一号。”
　　南淮林猛地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问：“真、真的吗？”
　　费城点头：“千真万确。”
　　“啊！！”南淮林激动地大叫一声，猛地扑过去抱住费城，欢喜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第29章　你男朋友变好看了你不喜欢吗？
　　到了医院；　南淮林问：“我应该挂什么科？”
　　费城想了想；　说：“整形外科。”
　　于是就跑去挂了整形外科；　排了二十分钟队，两个人一起进了医生办公室。
　　女医生一看进来俩帅哥，眼睛一亮；　脸上就挂起了笑。
　　落座后，南淮林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病情”，他求助地看向旁边的费城。
　　费城就说：“医生；　是这样；　我朋友的脸突然变好看了，不是整容；　就是自由生长的，我怀疑他是不是变态发育了；　所以带他来看看。”
　　女医生：“……”
　　脸上的笑整个垮掉，她的眼神仿佛在说：妈的智障你们不该来看整形科你们该去看精神科长得帅有个屁用原来是俩二逼。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　费城掏出手机，走到女医生旁边给她看相册里的照片：“你看，他两个月前长这样；　”又伸手抬了抬南淮林的下巴；　“现在长这样，是不是变化特别大？”
　　女医生看费城手机里的照片。
　　是一张合照，在床上，一个睡着了，猫似的趴在另一个怀里；　另一个举着手机拍照，笑得像朵花儿。
　　原来这俩是一对，MMP。
　　女医生心情非常复杂，帅哥都被帅哥承包了，心塞无穷大。
　　她默默叹口气，看看照片再看看真人，两相对比，虽然变化是挺大，但的确是一个人，而且脸上也不见任何整容的痕迹。
　　她抬头看着费城：“所以，你男朋友变好看了你不喜欢吗？”
　　“我不是他男朋友，”南淮林矢口否认，“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他看向费城，“你手机里怎么会有我照片？给我看看，是什么照片？”
　　费城没接茬，默默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走回南淮林身边坐下，问：“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女医生说：“有的人天生发育迟缓，到三十岁还在发育也是有可能的。我建议你们去做个全身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南淮林不想做，费城却坚持，就只好做了。
　　东奔西跑一通忙活，体检结束已经是下午一点，结果要三天后才能出来。
　　南淮林早饿得前胸贴后背，出了医院，两个人直奔饭店。
　　等上菜的时候，南淮林问：“对了，我老乡在《追梦》里演男几？”
　　费城“哼”了一声，说：“不知道。”
　　南淮林掏出手机：“我问问他。”
　　费城说：“男二。”
　　“太好了，”南淮林放下手机，“那什么时候开拍呀？”
　　费城说：“八月中旬吧。”
　　八月中旬的话，《星之国》已经杀青，各不耽误，刚刚好。
　　“就在北京拍，到时候你就不用往别处跑了。”费城说，“而且网剧拍摄周期短，两个月足够了，天冷之前刚好能拍完。”
　　“那挺好。”南淮林说。
　　他突然注意到，费城身上穿的T恤，正是他之前买给他的那件，设计很简单的白T，胸前的印花是一只兔子拔胡萝卜的卡通画，很可爱。
　　“对了，”南淮林突然想起照片的事，“你手机里怎么会有我照片？我可从来没在朋友圈发过自拍。”
　　“我偷拍的。”费城回答得理直气壮。
　　南淮林伸出手：“给我看看。”
　　“不给。”费城一口拒绝。
　　南淮林：“……”
　　费城看着他：“生气了？”
　　南淮林笑了下：“这有什么好气的。”
　　正说着，费城的手机响了。
　　“你收工了？我跟小林子吃饭呢。我把定位发你，你直接过来吧。”挂了电话，他说，“沈冲等会儿过来。”
　　南淮林点点头：“那加几个菜吧。”
　　费城就叫来服务员又加了好几个菜。
　　等菜陆续上齐，沈冲刚好到了。
　　沈冲一落座，费城就一脸嫌弃地说：“我靠，你身上可真够味儿的，苍蝇都被你熏死了。”
　　“我刚下戏就杀过来了，连澡都没洗当然味儿了。”沈冲灌两口水，“换你穿着古装大热天拍半天戏试试，走两步就是一身汗，热死个人，拍完这部我再也不接古装了，太他妈受罪了。”
　　话是对费城说的，沈冲的眼神却总往南淮林脸上瞟。
　　南淮林正跟贺端阳发微信所以没察觉，费城却看得真真的，在桌子底下踢了沈冲一脚，压着声儿说：“嘛呢？”
　　沈冲尴尬地笑了笑，拿起手机给费城发微信：看两眼又不会掉块肉，至于的嘛你。
　　费城：至于！
　　沈冲：你不觉得你未来媳妇儿像换了一张脸吗？太他妈好看了，我被他征服了。
　　费城回：你要敢打他主意我让你跪下唱征服信不信？
　　沈冲：我是那样儿人吗，我就纯欣赏，没想干嘛。
　　费城：你说没想干嘛的时候你脑子里已经在幻想了！
　　南淮林给贺端阳发完微信，一抬头看见另外两个人也在拿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字，费城看起来还一脸愤怒的样子。
　　“我们开吃吧，”他说，“菜该凉了。”
　　费城和沈冲同时放下手机，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吃饱喝足，沈冲回组拍戏，费城和南淮林回酒店。
　　饭店离酒店不远，两个人就走着回去。
　　烈日当空，像个熊熊燃烧的火球，阳光带着灼人的温度，柏油马路都快被晒化了。
　　“要是能下场雨就好了。”南淮林随口感叹了一句，“太热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费城“哎哟”了一声，南淮林扭头一看，见他一手捂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