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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安_夏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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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这SY人生地不熟的你出来了也没有好玩的……
  他更担心的是Daniel,这熊孩子自从说要来SY找他就不见了踪影,给他发短信打电话都是不回或不通,真不知道在干嘛呢,不会出什麽事了吧。
  转念又一想,也许他另有急事也说不定,当时自己不还告诉他买不到票就别来了麽。
  如此,迎来了新年。


第66章 
  这一年的新年王所安是在姑姑家过的,他本来是想留下陪姥姥,却被姥姥拒绝了:“咱俩一年年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那张脸我都快看吐了,赶紧从我眼前消失祸害你姑她全家去。”
  王所安寒风中悲催凌乱,被堵在家门口愣是不让进,最後委屈地吸吸鼻子,尾随无视他存在大秀恩爱的爹妈去了姑姑家。
  话说王所安的爹妈除夕前一夜才从炎热的南半球赶回来,回来也没有和他表现得多亲近,这给王所安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和伤害。
  就在老爸老妈又一次嘴唇碰嘴唇的前一秒,王所安钻空子终於成功将他俩分开,诉诸了他的不满,声声哀怨,字字啼血。
  他奇葩的爹妈愣了下,默契地互相对视一眼,然後心有灵犀异口同声道:“你都多大了还粘著父母?”
  然後人前女强人人後变态妖孽的老妈突然贼兮兮挤兑道:“当父母的能不心疼咱大儿子吗?咳咳,但咱也是开明的父母不是?总不能和儿媳妇抢儿子吧,掉价。”
  王所安的面皮蹭地红透了。
  妇唱夫随的爱妻狂人老爸也推推眼镜,适时补充:“诶你媳妇儿呢?丑媳妇也得见公婆啊。”
  “他不丑,”王所安憋半天才憋出这仨字儿来,“他很好看的。”
  爸妈又互相对视一眼,然後又异口同声:“黄师傅,停下车!”
  司机黄师傅一直支棱著俩耳朵听著他一家的对话,王所安几乎是他看著长大的,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大,一听从前每次放学送他回家都会软绵绵地说“谢谢黄叔叔” 的王小童鞋也有了对象,不由心中感慨,这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小豆丁也长大了。
  把车安安稳稳停在路边,黄师傅也懒得问这对奇葩夫妻到底啥事,跟他们打交道这麽多年了,他俩啥德行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车刚停稳,老妈就朝儿子勾勾手指头:“儿子,来,跟爸妈坐一块儿。”
  王所安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乖乖下车,从副驾驶换到後排,被爹妈挤在中间,颇有点审讯的意思。
  一踩油门,车辆继续行驶,黄师傅的耳朵一如既往的支棱著。
  王所安心念一转,掌握主动权,先问道:“你们怎麽知道?是姥姥告诉你的?”
  “咱是你爹妈,有啥不知道的,你撅屁股拉几个粪蛋我都知道!”老妈遗传了姥姥的彪悍,拍了下儿子的脑袋瓜子,“讲讲,怎麽地,听你这意思,还没把你媳妇儿拿下呢呗?”
  王所安情绪低落了一下:“我原来对他不好,现在他又在B市,我却回来了…… ”
  爸爸安抚地拍了拍长大成人的儿子的肩膀,安慰道:“嗯,异地恋,有难度,不愧是我儿子,喜欢挑战哈哈哈!”
  王所安:……
  “给咱讲讲,老妈老爸给你支招。小姑娘嘛,要哄的,知不知道。”
  王所安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姥姥没告诉你们?”
  “告诉啥?”
  王所安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爸爸,心想反正早死早超生,大过年的自己出柜他俩也不可能把自己怎麽地,就算怎麽地……他还有姥姥呢。┐(┘▽└)┌
  “爸,妈,”王所安清清嗓子,神色郑重,“我现在说的话很认真,很严肃,很正经,没有开玩笑,所说的一切可以成为呈堂证供。”
  爸妈相视。
  老妈:“这是我儿子嘛这是我儿子嘛!呜呜呜咋办咋办学电影学傻了,说个话都是港片的调调……”
  老爸:“诶哟老婆老婆,亲爱的老婆,漂亮的老婆,不伤心不伤心,没准儿子是发烧了 ……”
  王所安挂著满脸挂面似的黑线,心里数以万计只草泥马策马奔腾呼啸而过。
  “爸!妈!我是认真的!”王所安乾脆一闭眼,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俩的儿媳妇,是男的!”
  车内一片寂静。
  黄师傅默默的耷拉下耳朵。
  数秒过後。
  “儿子你说啥!”居然是老爸先嚎叫起来,“不行不行你媳妇儿不能是男的!”
  王所安看看老妈,老妈居然也不说话,很严肃的瞪著他。
  他清清嗓子,破罐子破摔:“爸,妈,我是真喜欢他,想和他过一辈子。”
  老爸接著嚎:“不行不行你堂哥已经出柜了,这辈子是不能有孩子了,你再出柜你老爸我会被你爷爷撕了的啊!”
  王所安囧囧有神:“爸,爷爷已经过世了。”
  “那也不行!老子不想老了死了去天堂一把白胡子还要被你爷爷打一顿!啊啊啊!” 老爸抓狂,“儿子啊你爹妈就是想要个孙子孙女啥的玩──啊不是,是养!养!!虽然养你养成了一个失败案例但是相信你爸妈!我们会把你儿子女儿养成功的绝不重蹈你的覆辙!至少体育绝不会六十分!”
  王所安:……
  老爸接著嚎:“老子就是想养个崽子玩──老婆老婆我要孙子我要孙女呜呜呜──”
  王所安:……夏小隙,伟大的作者大人,我能申请换对爹妈吗?
  出柜风波以一种诡异而奇葩的方式落下帷幕。
  这厢小王出柜,那厢小顾头疼。
  大年三十,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在这个伟大而隆重的日子里,就是小偷都不出来工作猫在家啃猪蹄,大街上都是赶著回家的行人,手里提著年货,脸上期盼又幸福的光芒晃得顾从见睁不开眼。
  万幸还有一家世界最大零售集团、世界各地都有其身影的顶级老牌连锁便利店,全年无休,24小时营业──伟大的7/11!(鼓掌!)
  顾从见看看手里的塑料袋,袋子里面有一份便当、两个金枪鱼三明治、三瓶矿泉水、四个不同口味的饭团和巧克力糖若干。
  虽然在除夕这一天没人陪他过,窝在耗钱的旅馆里,甚至连饺子也吃不上,但无所谓,他习惯了,多年的孤寂养成了良好的心态,一点都没有愤世嫉俗的反社会倾向──他都没有要找回的零钱,给了结账的小姑娘当小费,以求过年同乐。
  但他还是很头疼。
  估计是新年心情低落又孤单,举手之劳的好事真的做一次就够了。
  他头疼地看了看脚边连路都走不稳,却还执著地跟著他的小猫崽。
  出了便利店,他看到这只可怜的小猫崽在垃圾箱下面打转,看体型可能刚出生还不到一个月,连翻垃圾桶的技能都还没有掌握,全身清一色灰秃秃的毛,表面看上去不太脏。
  刚出生的小猫崽不像成年猫对人有戒心,感觉到顾从见看著自己,於是抬起头来,眼睛大大的,看著可怜兮兮的,冲著顾从见喵喵叫。
  顾从见看著那双大眼睛,心里充满了罪恶感,回店里又买了一盒牛奶和一个猫食盆,出来一看,小灰猫还在原地等著他。
  他试著弯下腰,但是肚子隔绝了这种可能性,乾脆坐在台阶上,刚拆开猫食盆小灰猫就急不可待地凑上来。
  顾从见把他扒拉开,把牛奶倒进去,小灰猫又凑上来,脸都埋进了小盆里,吧嗒吧嗒舔得正欢。
  顾从见想起身走,但是看小猫饿得头都不抬的样子,晃了晃手里还余半盒的牛奶,等著小猫把盆舔乾净了,把剩余的牛奶都倒了进去。
  小猫这回吃相斯文多了。
  顾从见看了一会儿,把牛奶盒丢进垃圾桶,起身要走。
  刚走没两步就觉得有什麽东西扒著他,低头一看,小灰猫扑腾著四只爪子,艰难的跟著他的脚步。
  顾从见低头的同时小灰猫也抬起了头,短短的胡须上还挂著几滴牛奶,一人一猫对视半天,然後小灰猫喵喵叫了起来。
  顾从见没理它继续走。
  小灰猫契而不舍,跟著走。
  两只走走停停,於是顾从见头疼了。
  小猫喵喵叫,围著他的脚转圈圈,它太小了,顾从见一抬脚就能踩死它。
  小灰猫停下,仰起头,喵喵叫。
  顾从见面无表情,却在心里长长哀叹出一口气,妥协了。
  回到便利店又买了几盒牛奶和新的猫食盆,在店员热情的推荐下又买了猫粮猫砂梳毛器柔顺剂等等一应俱全,找的零钱照样当做小费,提溜著两大袋子回了旅馆,後面尾随一只小灰猫。
  小灰猫停在了顾从见房门前不敢进去,坐在门口喵喵喵,顾从见面部表情终於崩裂,心脏化成了一滩春水,把俩大袋子东西堆在桌子上,亲手把小猫抱进了房间。
  小灰猫柔顺地趴在他怀里,不动不叫。
  顾从见在给小猫洗澡的时候,心想,今年总算有一只喘气的陪他一起过年了。
  王所安到了姑姑家时只有姑姑和堂哥叶新在,说了点应景的拜年话,然後自告奋勇去了厨房帮忙和饺子馅。
  王所安和姑姑一家并不亲近,往年都是在姥姥家过年,今年却留下老人一个人在家,虽然姥姥说是撵他,但他知道姥姥只是不想自己有心理负担,老人家,还是过年,谁不希望孩子在身边?
  姑姑家很大,三层的别墅,连保姆都是驻家的,还好几个。有两个无儿无女的老婆婆,过年也不回家,就在这过,图个热闹,见“堂少爷”过来帮忙和饺子馅,都乐呵呵的,打听王小少爷的工作、交友情况、感情生活……
  王小少爷表示压力很大。
  借著发面的功夫,王所安终於逃离了八婆区,来到客厅,见爹妈和姑姑还有堂哥在喝茶聊天,於是也自己倒了一杯茶捧在手里,听他们聊天。
  不过他们聊的大都是公司上的事,王所安也听不懂,便拿出手机摆弄来摆弄去。
  那次他不好意思没回复顾从见之後,俩人就没再联系过,他特别想给顾从见打个电话,亲口说一句新年快乐,但是对方现在应该是最忙的时候,为了晚上春晚的直播。
  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就要为对方著想。他可不是小孩子,分不清轻重缓急。
  一想到顾大导演在台里干练威风的样子,他心里不可名状的情愫要溢出来了。
  “所安,所安?”
  “啊?”他猛地抬头,“哥,你叫我?”
  叶新还是温文尔雅:“想什麽呢,那麽出神,该不会是恋人吧?”
  王所安没否认,咳嗽两声,复又想到这位堂哥先他一步出柜,导致他担任起了传宗接代的重任,一时又有些哀怨。
  见堂哥饶有兴致地扬起眉毛,大大圆圆还透著点暗蓝的眼睛里露出要继续问下去的意思,王所安立刻转移话题:“对了,姑父呢?怎麽没看到他?”
  回话的是姑姑,神色冷淡:“不知道,有事吧,晚上才能回来。”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王所安知道姑姑姑父这对夫妻貌合神离,当初结婚也是商业联姻性质,听说姑父原本有一个爱人,好像还和那个人有个孩子……
  王所安晃晃脑袋,这与他无关,姑父心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所以才会成功,成为商界传奇,自己就绝对做不到为了江山舍弃美人。
  他叹了口气,好想从见啊。
  顾从见把小猫洗刷刷完毕,又用吹风机吹乾,小猫打个哈欠,乖巧地窝在顾从见怀里,顾从见看著它露出的几颗小牙,拿不准它现在啃不啃得动猫粮。
  他伺候小猫崽伺候得精神疲惫,肚子又饿了,把便当放在微波炉里热好拿出来打开盖子,这时小馋猫又活跃起来,直勾勾地盯著便当里的肉片。
  顾从见皱皱眉,把它放在猫砂里让它自己玩,小猫是种很娇贵的宠物,不能让它随便吃东西,否则今後耳朵竖起来的样子不好看。
  以上是顾从见以前听说的。
  小馋猫可不懂新主人的苦心,喵喵叫唤,跳出猫砂扒著床沿往上爬,但是太小了,爬不上来。
  顾从见由著它叫,自己淡定的吃著晚餐看著电视。
  王所安也在看电视,不过演的什麽都没看进去,吃过晚饭又等了一会儿,快七点的时候姑父回来了,姑父叶老爷跟几个亲戚简单地打个招呼後上楼去了书房。
  整个屋子里面这麽多人没一个敢去跟叶老爷子搭话,看保姆端著托盘,里面放著几块精致的点心和一壶茶,战战兢兢不敢上楼,於是王所安主动道:“给姑父的?”
  保姆点点头:“不知道老爷晚上吃没吃东西,虽然半夜还有顿饺子,但饿著总归不好……”
  王所安想,自己是客,和叶老爷也接触不多,心情再差总不会和自己发脾气,於是自告奋勇道:“我送上去吧。”
  保姆感激涕零:“谢谢,谢谢少爷。”
  嗯,王所安接过托盘,心想,连“堂”都省了。
  上楼辨认出书房的位置,把托盘用一只手托稳当了,另一只手刚抬起要敲门,就听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姑父讲电话的声音。
  “小夜,新年快乐,”过了很久,又道,“有时间……就回来吧。”
  一共就这两句,通话时间不长,但是王所安还是很惊诧。
  叶老爷诶!居然也有这样弱势的时候!还是微妙的乞求语气!卧槽是不是我耳朵花了眼睛聋了!
  王所安努力让表情恢复正常,心中依旧惊涛骇浪,抬手敲了敲门,进去看到姑父俊美的脸,虽然一把年纪但还是百里挑一的帅哥,不由暗自赞叹基因就是好,混血混成这样的真心不多。
  只不过那一闪而逝的挫败和无力,没能逃过王所安的眼。
  叶老爷端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後面,见到王所安端著点心茶水上来,不动声色地皱皱眉,冷声道:“这些事让保姆做就好,是不是他们欺负你?”
  王所安狗腿地把吃的一一摆好,笑道:“没有没有,楼下挺忙的,我也没什麽事,就搭把手。”
  叶老爷没再说话,连表情都欠奉送,却在王所安出去的时候叫住他:“所安。”
  小心脏一颤,立刻转过头来:“诶。”
  “我听说你在顾从见导演手底下实习?”
  “啊……”
  “嗯,”叶老爷点点头,“他很出色,多和他学学。”
  王所安说不出心里是什麽滋味,听著难得有看得上眼的人的叶老爷突如其来对爱人的赞美,心里美屁了,比夸自己都开心,当下眉开眼笑:“嗯,姑父,记住了!”
  叶老爷莫名其妙瞅他一眼,显然搞不清有什麽值得欢欣鼓舞的,然後挥挥手让他出去。
  王所安连蹦带跳好心情持续不间断,而叶老爷却在家待了不到十五分锺,又出去了。
  王所安看了看自己你侬我侬的爹妈,不禁对姑姑报以深深的同情。
  爱情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负担,如果再参杂了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那麽它的重量,真的是会把人压垮。
  顾从见吃便当吃到一半,忽然觉得肚子有点疼。他把便当盒放在床头柜上,避免让小灰猫偷吃到,然後腾出手在肚子上揉了揉。
  等到肚子密集的疼起来,疼得他额角都渗出了冷汗,他才反应过来。
  咬咬牙,披上外衣,出门前往小猫的食盆里填满了牛奶,然後发现自己已经疼到直不起腰。
  大年除夕夜即将迎来的小生命,根本不会体谅爸爸的痛苦,顾从见发觉,连到医院都是不可能的事。
  SY市的分院没有配备救护车,之前顾从见都是打车来回,离旅馆并不近。
  身後的小灰猫跟在他脚边打转转,同时喵喵叫个不停,顾从见把它锁在房间里,一步步走出旅馆,对前台小姑娘的询问勉强摆了摆手,出了旅馆的门,走了一段路,然後靠在了墙壁上大口呼吸。
  他紧紧按著肚子,街上来往的车辆稀少得让人绝望,更没有一辆出租车。
  这孩子,真特麽会挑时候。


第67章 
  天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飘起了零散的雪花,他在寒冷中一步步挪向马路边,步履艰难,却坚定而毫不迟疑。
  喉咙乾痒,他大口的呼吸,凛冽寒冷的空气如同锋利的刀子划过喉咙,发出火辣辣的痛感,而空气也随著痛感越来越稀薄,呼出的气体化作短促的白雾,证明自己还有呼吸。
  嘴角泄露出几声呻吟,他扶著手边的电线杆,破天荒觉得也许自己真的没有了希望。太疼了。
  苦中作乐地想,除夕夜疼死街头这种耸人听闻的标题应该能赚来不少眼泪。
  那一瞬间,他甚至想自暴自弃了。
  扶著电线杆慢慢坐下,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身体内部的激烈挣扎,没有待足月份的宝宝调皮又任性,迫不及待地想要亲眼看一看这个世界。
  但这个世界并不美好。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顾从见现在被疼痛折磨得思维混乱,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只是下意识的把潜意识中认定的世界观堂而皇之的剖析出来,大咧咧地呈现在自己眼前。
  没错,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并不美好,甚至有时我们不得不屈从於那些不美好,但是我们都还有希望,希望总是美好的,不是麽。
  我绝对是看那些傻乎乎的心灵鸡汤节目看多了,他抱著肚子痛苦的蜷缩著身体,一边咬牙切齿的想,该死的王所安简直把心灵鸡汤熬制得美味无比。
  而可恨的是自己还在帮他总结和完善怎样才能把那些鸡汤熬制得更新鲜美味。
  他就在这个寒冷的除夕夜,闻著从无数温暖而热闹的住宅里传来的饺子香味,还有孩子嘈杂的玩闹声,大人聊天的嬉笑声,电视机里传来的一年一次的最隆重的华人盛宴节目声……
  热闹、嘈杂、吵闹。
  顾从见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和这三个词产生任何联系,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喜欢安静,厌恶孤独却又享受孤独。
  不 、不对。
  他曾经,也是制造这些热闹声音里的一员,就在自己少年的时候,爸爸、父亲还有他,一家人,不亚於任何美满幸福的家庭的热闹。
  一转眼,那些画面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天,为什麽自己会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
  呼出的雾气凝结在镜片以及镜片下不长不短的浅色睫毛上,沈甸甸的,自己不费力就能看到这些变形的水珠。
  身下骤然的濡湿拉回了他的神智,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顾从见死死捂著肚子,面色青白,因为疼痛而微微扭曲著面孔,他试图站起来,但是事与愿违;但他没有放弃,又试了一次,攀著手边冰冷的电线杆,裸露的手掌已经被冻得发青,却没有感受到电线杆的冰冷。
  顾从见勉强站了起来,大部分重量倚靠在了电线杆上。
  没关系,不疼,一点都不疼,他默默在心底给自己打气,等到明天,等到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我就能看到我可爱的小宝贝了。
  呼吸越来越粗重,他本想走到更宽阔的马路上,那里拦车的机会比较大,但是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能走完那漫长的一百米。
  那麽,接下来,拦车。
  但是车不是那麽好拦的,这个时候,都是在和家人一同庆祝即将到来的崭新的一年。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公平的时间在这个时候显得冷漠无情,他有些无助的看了看来往的寥寥车辆,试图伸出手请求对方停下,但每次迎来的都是呼啸而过後被搅乱得急速的冷空气。
  顾从见有些丧气,但是腿间冰凉的液体和翻滚的肚子带来的剧痛让他不得不打起十足的精神来。
  虽然他已经没什麽力气了……
  不知寒风过了几茬,在顾从见完全成为冰棍,还尚存一丝理智之前,一辆低调而冰冷的银色、额、帕萨特?停在了他身边。
  车主开门下车,顾从见朦朦胧胧看不太真切,意识有些模糊,只知道本能的抱肚子。
  车主好像了然,蹲下身子拍拍他的脸,命令道:“上车,去医院。”
  顾从见听著他嗓音中无比熟悉的寒气,再看看物似主人的冰冷车子,仰头勉强道:“谢谢。”
  被道谢了的叶清叶老爷皱了皱眉头,抿著嘴角,看顾从见一点力气都没有,屈尊地伸出手把他拽起,但没伺候过人,所以手劲儿颇大。不过这种时候顾从见也没什麽可抱怨的了,被叶清塞进後座,下一秒车子平稳的运行在了公路上。
  没有了具体目标的後果就是,疼痛被无限制的放大了。
  一波又一波绵长的剧痛使他全身无法控制的发抖,整个人像被抛在了游泳池里,汗水渗出了御寒的外衣,更加寒气刺骨。
  叶清在後视镜中看了他一眼,然後握著方向盘的手渐渐收紧,油门加速,车子狂飙。
  顾从见本能的顺著疼痛用力,他不知道具体的步骤,只是本能的,就好像父母与孩子特定的联系,他知道孩子要通过唯一的路径排出自己的身体。
  他迷蒙的看著窗外,光怪陆离的寂静街道,忽然想到什麽,虚弱的声音比蚊子声音大不了多少,但是很冷静,足以让难得管了闲事的叶老爷听得一清二楚:“叶先生,去龙州医院……”
  叶清在後视镜中与他目光相遇,然後微一点头:“我知道,”停了一会儿,又说道,“挺住。”
  顾从见这时候也没时间去想叶老爷怎麽会知道自己这个群体,还好像了解颇多的样子,他现在面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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