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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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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故意和邹昱闹掰，两年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从普通同学成功晋级到了好友。而且现在大家都还是同一个班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甚至可能还会在车上碰到，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况且温阳觉得，按照自己的性格和几乎没有的口才，以及邹昱待人永远都是不打不吵的个性，他不觉得会在什么事情上和邹昱吵到闹掰。细数起来他们似乎都没有吵过架。
本想着等大家开始高中生活后总会有各自的朋友，至少他觉得邹昱肯定能够很快的适应新的环境，那也就没有必要每天都去找其他班的人一起走了。
不是总有这么一个说法吗：时间会解决所有事。
可惜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的不随人愿。
温阳转过身又看向了车站的方向，那边人头攒动，早已没了邹昱的身影，他却依旧盯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温阳回家的路上虽说不上是三步一回头，不过总是走出几步后就会忍不住回头看看，寻找邹昱的身影。
虽然基本上邹昱早已走远了就是了。
原本温阳本不是和邹昱一起从Y站下，而是从X站下的。
他家离两个车站的距离差的不多，无非就是X站离学校近一站路，节省了这么两三分钟而已。
初三冬季的一个早晨，温阳在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后直接走上了Y站的车站。
邹昱半靠在栏杆上，和他放学后等车时靠在墙上的姿势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放学时因为和温阳一起走，他大多是双手插在裤兜里，视线微微转向温阳的方向与他说话。现在因为只有一个人，便低着头一直玩着手机。
温阳也没喊他，沉默地走到了他的旁边，学着他的样子斜靠在栏杆上。
邹昱察觉到旁边有人靠近，略微抬头用余光看了眼，却发现是大熟人：“温阳？你怎么在这里？”
温阳脸泛着微微红晕，有些不自在咳了声：“早上来这里的麦麦吃早饭，就直接来这站坐车了。”
邹昱不疑有他，只抱怨道：“那你也不发个消息或者喊我一声，像鬼一样的吓死了。”
结果下午放学的时候，车到了X站温阳也不下，和邹昱一起乘到了Y站。
邹昱疑惑地看着温阳问：“你不下车吗？”
温阳第二次对邹昱扯谎已经比早上淡定许多：“去麦麦买点晚饭，今天家里没人做饭。”
邹昱皱了皱眉：“早上也麦麦晚上也麦麦，你这饮食真的没问题？”
“偶尔一次而已。”
一天“两顿”麦麦是偶尔，不过早上去Y站乘车就不是偶尔了。
第二天邹昱进站晚，这次换做是他看到靠在栏杆上的温阳了。
他走几步到温阳身边：“今天又吃麦麦？”
温阳也没看他，回道：“没吃。不过昨天偶尔在这里等车发现阳光真是不错，冬天了还是多晒晒太阳的好，暖和。”
邹昱：“…………”
他心想：在室内等车不是更暖和？
不过他还是没把这疑问说出口，和温阳两个人肩并肩靠着栏杆，安静地沐浴着冬季早晨直射下来的日光。
直到车来了，他还在原地愣了几秒，摸了摸胸口，突然觉得这太阳照的倒是真的挺暖和的。
连心里也暖洋洋的。
久而久之，邹昱每天早晨都能在Y站车站里碰到温阳，他也就不再问是什么原因。温阳也就乐得每天早起到Y站乘车，哪怕是和邹昱多在一起这么几分钟也好。
再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成了理所当然。
就如同每次回头都已经看不见的那道身影一样。
第3章 第 3 章
一切按部就班，为期两周的军训很快过去，温阳不可避免地晒黑了两个度，所幸他黑的快白的也快，又在家宅了两周后就迎来了开学。
一中一向坚持让学生全面发展，每学期都会开展不同的活动，第一学期正好轮到了艺术节，于是闭幕式也延续了学校多年的传统：集体舞。闭幕式上各个班都要依次跳一支舞，风格随意，算作班级评分。
负责这次集体舞的女生孟筝正好也和温阳他们初中一个班，是个从以前开始就喜欢跳舞的姑娘，在学校大大小小的活动中也和舞蹈社的人上台过好多次了，这次活动便理所应当的交由她管。
首先选择舞蹈的类型就另孟筝头疼了半天。毕竟是集体舞，不能太难，得让四肢不协调的人也能上得了手，还得在舞蹈中加入班级特色。她前前后后去其他七个班探了好几次军情，终于在周五下午的班会上一拍桌子宣布了最终方案。
“交际舞？！”靠前排有人忍不住出声问道。
“是的，就是交际舞。经过我多方打探消息，高一其他班都没有人选择交际舞，其他年级就不去管他们了。交际舞动作比较慢，也简单，跳起来方便，再加上还能促进同学们之间的感情，不是挺适合的嘛。”
“既然是交际舞，那我们是要一对一得跳？”
“那是当然。”站在讲台前的孟筝推了推眼镜，“所以如果大家都没什么意见的话，我们今天就先定好大家的舞伴。”
底下瞬间交谈声不断，不过大家不说由反对，也没在提什么其他的舞种，有几个人微红着脸低着头抱怨了几句为什么非要一对对跳。
温阳和邹昱两个人分别坐在相邻两组的最后一个位置。温阳面无表情地左手撑着头在写作业，右边邹昱低着头侧靠着墙，两只手搁在腿上玩着手机游戏。
本来就是本校生，初中时也参加过集体舞，因此现在对到底跳什么舞没什么兴趣，反正都只当任务去完成就是了。
不过虽然温阳本是在写着作业，思绪却飘到了初中的那次集体舞。
那时候已经是初二下半学期的事情了，他和邹昱的关系可以说是已经熟悉了很多，不过在一些无所谓的事情上，温阳依旧是习惯性得在自己周围建筑一道透明城墙把自己围在其中。
那一次集体舞也没跳什么交际舞，具体的跳了什么温阳也已经记不大清，反正就只是一个人一个人跳，然后变换队形。只记得当时方阵的队形中他站在边上的中间排，而邹昱依旧是站在最后排，在他的斜后方。
每次一有转身的动作，他都能看到斜后方的邹昱懒懒地做着动作，连转身都不肯转满，视线依旧看着前面，眼神也仿佛一直在放空。
每次温阳转身的时候都在想，这家伙每次目光呆滞地都在想着些啥呢。
不过想不代表就会问，等集体舞正式表演完他也早就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了。
可他那时候却没有发现，自己每次转身时都有意无意地把视线转向邹昱的举动代表着什么。
想及此，温阳依旧是撑着头拿着笔的姿势，轻声叹了口气。
隔壁的人从游戏中抬了下头，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他一愣，没想到自己这么轻的一声叹息都能被对方捕捉到，应了一声：“没什么。”
对方却眯了眯眼笑道：“你不会是因为要和女生一对一跳交际舞害羞了吧。”
温阳斜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玩你的手机去。”
接着温阳故作镇定地继续看着题目写起作业，余光却瞄到邹昱一脸意味深长地表情。
一阵讨论过后，孟筝还是和在一旁的班主任定下了交际舞，让所有人到走廊上按身高排队定舞伴。
邹昱把手机往桌肚里一放，拍了一把温阳写作业的手臂，喊了声“走了。”
温阳看了眼本就因为分神没有拿的很稳的笔因为他那一拍在本子上差点划出去的一道笔迹，挥去心里那些悸动，放下笔冲他竖了下中指，便也站起一起往教室外走。
一班在教室外面排成男女两排，因为要保证身高看起来比较整齐统一，孟筝从队伍前面开始安排起。整支队伍吵吵嚷嚷的，都在各自和前后同学聊着天，只有在孟筝走过来分组的时候配合一下，确认自己的舞伴。
温阳和邹昱，再加上齐凯文三个人依旧站在男生队伍最后，讨论着待会儿班会结束是去篮球场打会儿球还是直接回家，也没有去关注前面的人怎么分配，等孟筝安排到最后走到他们面前，一只手指着齐凯文和他前面那个男生，另一只手指着温阳和邹昱时才双双呆住。
“啊？为什么我们四个人不是和女生一起啊？”齐凯文愣完随即夸张地问道。
孟筝摊了摊手：“我们班18个女生，加上班主任19人，男生23个，只能你们两两配对了。”
齐凯文看了眼一旁另一个比他稍矮的男生，似乎是想象了一下自己和他跳交际舞的样子，抖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孟筝因为和温阳他们原本也是同班，和他们比较熟，于是她拍了拍温阳的肩，郑重的像巡查工作的领导一样说道：“辛苦你们了。”
温阳：“……”
邹昱：“……”
温阳也不知道这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毕竟从军训到现在，除去8月后半在家的时间，和新同学认识不过一月有余，以前同校不同班的人也很少认识，毕竟本班的他就不怎么过多接触了。除了和邹昱本就熟，再加个齐凯文算是老朋友，其他要么也就仅仅处于知道名字的状态，更近一步也就是偶尔说过几次话的普通同学。
他也知道孟筝的本意是通过这次集体舞让大家更快地熟识起来，不过对他来说可能只有尴尬，这会儿可以和认识的人一起完成这任务倒也是省去了他这份尴尬。
只是这认识的人又带给了他另一份不知所措。
温阳看了眼邹昱，与他对上了目光。邹昱一脸无奈，对这个安排也不好说什么。温阳只好无奈说了一声：“行吧。”
齐凯文在一旁哇哇大叫：“哇温阳你们这就妥协了？这都不反抗一下子的？人家也想跟我们美女小姐姐牵牵手跳跳舞嘛。”
温阳听着他这一声故意掐着嗓子说的“人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默默退后两步装作不认识他，低声地说：“要革命你自个儿去革命吧。”
邹昱已经背身趴在一旁的栏杆上掏出了手机，显然不准备接受齐凯文的思想教育。
齐凯文算是个挺大咧咧的人，这一个多月下来也和班里人不管男女都打了挺多交道，算是比较熟了，开开玩笑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在旁边几个女生凑过来问孟筝多出来的男生怎么办，孟筝回说“齐凯文和徐鸣，温阳和邹昱呗”后，顿时就有人发出了“yoooo~”的声音，看向齐凯文他们的眼神也多了点看戏的成分。
齐凯文在接收到她们的腐眼神后挥了挥手：“哟个屁哟，老子正儿八经直男。”
温阳虽然走远了两步但还是能清楚听到他们对话的，便在旁边插了一刀：“说的好像刚才自称‘人家’的不是你一样。”
旁边女生们的“哟~”瞬间变成了嫌弃的“咦~”。
齐凯文目标转向温阳，朝他跨出两步右手一伸一把从他背后箍住，两只手同时摸向他的腋下挠起了痒：“你这臭小子，不当革命战友就算了，还在旁边起哄我是吧。”
温阳怕痒，齐凯文以前就知道，所以他专门攻向敏感处。
温阳被挠地不行只得求饶，夹着笑的声音断断续续道：“你…他妈的……行行行大哥！…你是我大哥…！停手！”
本来走廊就不是很宽，两人一边闹腾控制不住自己的位置，冷不防拱到了一旁玩着手机的邹昱，他转身稳住找不着北的两人。正好齐凯文也放开了手，拍了拍温阳的背：“这才对啊小老弟。”说完又回头找孟筝理论去了，看能不能给他换个小姐姐舞伴。
温阳被闹得笑到身体发软，一时没站稳，邹昱托着他一只手臂让他一起趴到自己身旁的栏杆上。
等温阳激烈的呼吸频率慢慢平缓，邹昱问道：“你很怕痒？”
温阳又呼了几口气，回道：“嗯，以前他也总挠我。”
“诶，这样啊。”邹昱感叹着收回原本看着温阳的视线，转而把头搁在了交叉趴在栏杆上的手臂上。
倒是换成温阳转头不解的看着他：“怎么？”
“嗯……”邹昱垂眸想了下措辞，“就是感觉，又发现了不一样的你的一个…嗯…小秘密？”
温阳看着他的侧脸，好久都没能品出他这句话中的意思，收回视线低声嘟囔道：“也不算是小秘密吧。”
邹昱却转了话题：“你怎么不去和齐凯文｜革｜命？不想和小姐姐跳舞？”
温阳不答反问：“那你怎么不去呢？”
邹昱倒是挺坦然：“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孟筝，她定下来的事还有改的余地？再说了跳个集体舞而已，有什么。”
温阳不语，半晌才轻声说：“跟你跳也挺好的。”
邹昱一愣，转头不解地看着温阳。
“本来就和班里的人不熟，突然就说要一对一跳交际舞也挺尴尬的。”说到一半，温阳突然想起刚才在教室里邹昱调侃他的话，“不是害羞，是尴尬！”
邹昱：“有什么差么……”
温阳：“……”
温阳别过头，视线在班级队伍中转了一圈，背对着邹昱继续说：“反正跟谁跳都不自在，这么看下来反倒是你最合适了。”
而且我还喜欢你，趁机占占便宜也挺好。
当然这句话他也只敢在脑子里想想，是万万不可能说出口的。
温阳又看了两眼不远处闹腾着的齐凯文和孟筝，回过头却看到邹昱一脸古怪地看着他。
温阳一惊，心说刚才不会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吧。
没想到邹昱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自己是被送入宫的妃子然后皇帝挑了半天没看中满意的才不得已被留下来的错觉，有一点点不是很爽。”
温阳：“…………？”
您脑子没事儿吧。
第4章 第 4 章
最终孟筝还是无视齐凯文的无力抗争，按原计划一把敲定了舞伴安排，正好下课铃响，班主任最后说了几句安排后就放了。
周五下午一向比平常少一节课，只有三节，男生们就约着去打会儿球再走。
到第四节课下课铃响，有几人先走，邹昱说还想留下来再打会儿，温阳想索性没事，就陪着他一起，结果到最后走得只剩下他们两个。
温阳有点累了，看邹昱拍着球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干脆靠着球框杆子席地坐下，拿出了水看着邹昱打。
邹昱一个人也只是机械地拍着球，走到三分线外举手投篮，接着小跑去捡球回来，继续投篮。
两人像是默契地不想打破这份宁静似的都没有说话，就这么一个人投着篮，一个人坐着看那人投篮。
不知怎么，温阳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了“岁月静好”这四个字。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俩人。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他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下课后在操场打个球，再接着一起回家，即使是假期也可以随时发个消息约出来，毕竟两人家里离得这么相近。
他们可以以任何方式，任何身份生存在这个世界，是竹马，是同学，是朋友，却唯独不会是恋人。
但即使如此，温阳也已满足。他本来就不期望自己的心意能够得到多少实质的回应，在接受了接下来三年依旧要与对方同班的事实后，现在他只是一本心思地想要和邹昱拥有这永久的共处而已。
于是这个画面可以说得上是理想到极致了。它美好到让人仿佛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于是等温阳反应过来时，整个篮球场上竟然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他懊恼自己实在是太过于陷入这美好的幻境，抬手看了眼时间，对邹昱喊道：“五点半了，还要打？”
对方回头环视了眼篮球场，这才发现已经没人了，于是拍着球走向他，回了句：“走吧。”
邹昱一手抓起书包甩到肩上，另一手拿着的篮球却被温阳劫走：“我去还吧。”说罢小跑着进了体育馆。
他们本来就在最靠近体育馆的一片篮球场打球，邹昱就干脆走了两步坐在体育馆门口的楼梯上喝着水等他。
还球也不过就是去一楼器材室把球丢进收球的框里，没过一分钟就出来了。温阳走到邹昱面前踢了踢他伸长的右腿，说了声：“走了。”
邹昱却是没有站起来。他收起右腿，左手拿着水瓶搁在膝盖上，右手却往前拉住了温阳身侧的手腕。
温阳立即脱口而出：“干吗？”说完后似乎又有些懊恼自己的反应过于激动，于是又声音平稳地加了一句：“还不走吗？”
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亲密了，他想。
因为自己的喜欢，温阳对于和邹昱的接触一直都处于一种警戒状态，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做出超过朋友范围的事情。
况且他本就是一个不喜与别人有身体触碰的人。即使是在略微拥挤的不得已的车上，他都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去留出与他人的空隙，平常的时候更是恨不得能画地为牢，在自己周围画出一个半径一米的圈，生人勿进的那种，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的“领地”没有被侵占，才不会平白生出些尴尬、不自在的情绪。
地铁上的一切触碰都可以归为不得已，平常的小打小闹也不过就是勾个肩搭个背，即使不小心肌肤相触也会很快的分开，总之无论怎样都还可以划在“兄弟”的范畴内。
现在邹昱虽然没有直接抓他的手，只是随意圈住了他的手腕，但这暧昧的肌肤相贴的感觉还是让他隐隐觉得不小心跨出了这条界线。
手腕上不断传来的热度引得手指也阵阵发麻，他不自在的动了动手指，同时手腕使力想要抽出手来，对方却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手上握的更紧往自己身边一拽。
温阳于是只得顺势坐到他旁边，邹昱正好也松开了手。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得见邹昱喝水吞咽的声音。
温阳手搁在膝盖上，右手不自觉的摩擦着刚才被邹昱抓住的地方，对方留下的余温早已散去，只有不经意间已经开始西下的余晖照耀出的一丝暖意。
温阳还在发着愣，身边那人却转过头看着他，似乎带着点笑意开口道：“还说和我跳集体舞呢，抓个手而已看你那激动劲儿。”
温阳突然心跳加速，他低下头，借着自己的侧发挡着不知道有没有变红的脸，嘴上镇定地反驳：“突然被抓住任谁都会被吓到好吗？”
邹昱笑了：“我又不是什么珍禽猛兽。”
不等温阳开口回话，只听邹昱“啪”的一下把空瓶子搁在地上。温阳不解地抬头，只见邹昱站起了身站立在他面前，左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朝内转了一圈，手心朝上停在了温阳面前。
温阳：“……？”
邹昱见他没反应便开口道：“跳个舞，适应适应？”
“适应个屁。”温阳说着，一点都没有口嫌体正直地一把拍开了面前的手。
邹昱也没顺势收回被拍开的手，反倒是向下一把抓住了刚才抓过的手腕，手上一用力把温阳拉了起来。
事发突然，温阳话语尾音还没收完就被邹昱一把抓了起来，整个人因为惯力撞进了对方怀里。
对方被撞地退了一小步，左手却本能地直接搭上了温阳的后腰。
温阳：“……！”
少年刚运动完的身躯隔着衣服传来了阵阵热意，尤其是自己后腰上与对方的手相触的地方，即使隔着薄薄的夏季校服也依旧感觉那块皮肤几乎快要烧起来了。
为了掩饰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跳，温阳急道：“你发什么疯！”
对方却轻笑了声，温阳感觉自己的耳朵甚至感受到了他的鼻息。
“还说不害羞？”邹昱用不知是因为刚才的运动还是其他道不明的原因造成的低哑的声音轻声道。他仿佛是要抓着这个话题不放了。
温阳手上试着挣脱，人也往后退，却被邹昱仿佛只是轻轻搭着的手用力拦下，腰上的触感愈发明显，他身体一僵。
没法，温阳只得尽量上半身后仰与邹昱保持开距离，无处放置的另一只手虚搭在对方臂上，看似推开对方，实则却是不自觉地用指尖贪恋着对方的温度，偏偏嘴上还是不服输：“都说了没有害羞！有什么好害羞的！”
比起害羞，其实更多的是被突然控制的不知所措，以及害怕因心跳加速而被发现自己心思的胆战心惊。
“你这么大反应可是没法挑好集体舞的啊，”邹昱语重心长说道，“陪你跳个舞习惯习惯。”
跳舞是不可能跳舞的，虽说现在操场这已经走得没人了，但俩男的突然在体育馆门口没有音乐的状况下牵着手搂着腰转起圈跳着交际舞，无论怎么想都是副非常傻逼的场景。
温阳相比刚才冷静了些，也意识到对方大概没有发现自己的进一步心思，只以为是害羞，于是说话也更镇定了些：“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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