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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不可貌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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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千岁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将伍春风给安置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见她衣衫微湿,连忙自包袱里找出她的衣物。
“来,你快换上干净的衣服吧!”将衣物塞给她,很君子的转过身,笑咪咪补上一句。“放心!我不会偷瞧的。”
闻言,伍春风微红着脸轻啐一口,不过这些日子两人在这片荒山野地相处,举凡梳洗、更衣、如厕等等隐私问题,几乎都是在他背过身距离不到十丈远的地方解决,她其实早已习惯,当下也不扭捏,很快地就将身上湿衣换下。
“行了!”通知一声,免得他像木人般一直被罚站在那儿不能动。
笑呵呵地回过身,见她果然已经一身清爽,只是头发还有些微湿,千岁马上找出一条干净布巾,细心地帮她擦拭。
“谢、谢谢……”没想到他连这小细节都注意到,而又还帮她擦拭,伍春风险上酡红加深,除了道谢外,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谢什么?以身相许吧!”笑着再次调侃她。
“你说不厌的吗?”白眼笑斥,受不了地再捶他一下,可眸底却有了羞赧之色。
“唉……”叹了口气,他幽幽的啾她一眼,表情哀怨得很。“有人自己说要以身相许,却又不认帐,我没法儿,只好一直提醒她了。”
“你……你好烦喔!”她嗔恼瞪他一眼,随即撇过头去,心中却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男人对她很好,非常非常的好,如今是逼她要承诺来着了,可是……可是他们究竟能不能及时找到杜怀安,她能不能解去“金蚕蛊”毒,这……这都是未知数,她不敢允诺于他啊!
见她双目红润,盈泪欲滴的模样,千岁知她心思,心中暗叹了口气,长指将她故作恼怒撇向一旁的脸蛋转回面对自己,向来带着调侃的笑嗓难得柔和至极。“我烦就我烦,你恼什么?大不了我以后别说就是了。”
乍听他这般温柔嗓音,伍春风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再也强忍不住,如断线珍珠般滚落。“对不起……”呜……她太坏了!桃花对她这么好,她却还向他使性子,她真的好坏啊……
“嘿!你哭什么呢?”手忙脚乱地忙着帮她拭泪,千岁故意眨眼笑道:“你是哭我以后不再要你以身相许,怕嫁不出去不成?”
“噗”地一声被逗笑出来,她索性将脸埋在他肩窝上,泣声隐带笑意不断抗议,“胡说八道!我要嫁的话,多得是名门子弟来求亲呢……”
“是是是……”笑嗓轻应,千岁任由她趴在自己肩上又哭又笑。
好一会儿后,伍春风总算收拾好情绪,有些害羞地自他身上退开,对上他那隐合调侃的笑眸啾凝,她窘红着脸转移话题——
“这屋子主人好像不太欢迎我们呢!”溜眼四望,老半天不见那位清秀姑娘,她不由得悄声低语。
打量周遭一图,只见椅子、茶杯等等生活用品皆只有一个,显示屋子只住有一人,千岁体谅道:“荒山野地只有她一个孤身女子独居,对外人会有戒心是正常的。我们明日雨一停就离开,免得造成人家麻烦。”
闻言,伍春风体谅地点了点头,正想说些什么之际,那布帘忽地掀了开来,就见清秀女子端着几样简单,但却热腾腾的菜肴出来了。
“你们应该还没用饭,吃吧!”将饭菜放至桌上,清秀女子神态、口吻依旧冷淡,不过却很细心又道:“屋子只有一张床,我已整理妥善,今晚你们就睡那儿吧!”
“这怎么好意思?”知她把房间让出,千岁感觉他们好像鸠占鹊巢了。
“我瞧这位姑娘似乎有病在身,这山中夜里寒气重,若让她睡这前厅地上,只怕受寒气侵袭,对身子更加不好。”冷冷的声调中隐藏了几丝不易察觉的暖意,清秀女子淡淡道:“那房间就让你们歇息吧!”话落,转身又走了。
眼见她身影再次消失在布帘后,千岁这才将伍春风抱至桌前,两人一同享用热腾腾饭菜的同时,伍春风忍不住开口了——
“这姑娘其实人挺好的,可似乎就是不愿与我们多有牵扯。”
“一人一种性,我们客随主便,人家不愿与我们多说,我们就别去叨扰人。”千岁笑了笑,忙着夹菜给她,就盼她多吃些。
唉……她这阵子用饭越来越少,难怪消瘦得这么快。
闻言,伍春风不再说话,低头用了几口饭后便再无食欲,千岁劝了几次,她却只是摇头表示真的吃不下去,神色满布疲惫倦意。
“你累了?”千岁细心察觉,马上关切询问。唉……她体力越来越差,越来越容易累了。
“嗯。”
“我抱你去歇息。”放下碗筷,很快地将她抱至布帘后的房间,小心将怀中人儿安置在唯一的一张床上,轻柔地替她盖上被子。“睡吧!”
话落,他起身正要步出房门外时,却听她嗓音轻唤——
“千岁……”
“嗯?”回头凝觑,就见她蒙着被子不肯与他对视。
“我……”才吐出一个字,后面的话却又全消失在嘴边。
“怎么了?”扬眉。
“没、没什么!”依然蒙着不露面,闷闷的嗓音自被子内细声道:“我只是想说谢谢。”
这回,千岁没说要她以身相许,只是笑了笑,要她好好睡后便出去了。
听他脚步声远去,伍春风才悄悄的自被内探出头,红润的眼眸怔然出神……
他们能及时找到杜怀安吗?能吗?
清晨,天微微亮,当伍春风再次因为宛若万虫噬咬的剧痛而呻吟转醒时,睡在床下地板的千岁也瞬间醒来,慌忙地起身紧抱着她,为她拭去满头满脸的冷汗。
“对、对不起,又吵……吵醒你了……”她强笑地出声道歉,眼角却因受不了这种痛而不断滑下泪水。
这段日子来,他已经不知道被她这样吵醒过几回了。
“说什么傻话!”帮她拭去满布的泪痕,发觉怀中人儿身子甚为冰凉,他只能紧紧抱着她,试图以自身体温温暖她。
“呜……”抓着他衣衫的枯瘦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伍春风终于受不住地理在他怀里哭出声来。“千岁……千岁……我好痛……我是不是快要肚破肠流,死在“金蚕蛊”下了……”呜……她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了,真的好痛好痛啊……
“胡说!”闻言,千岁心底一阵揪疼,可更多的却是对杜怀安的愤恨,眼见外头天色已亮,大雨亦已停歇,他二话不说将她背上背,怒声说道:“走!我们这就去找杜怀安,我一定让你杀他泄恨。”
“呜……我们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她丧失信心地虚弱哭喊,只因要在这广大的蛮荒之地找一个人,就恍如大海捞针一样困难。
“胡说!”他怒声斥责,背着她就往外走。“谁说找不到,我这就带你去找……”
“你们醒了?”就在他们步出房间来到前厅时,一道淡淡的女嗓蓦地响起。“既已起来,用过早膳再走吧!”
“我……我吃不下……”伍春风趴在他背上闷声低泣,全身痛得直颤抖。
听她因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而强自隐忍的泣音,虽然无礼,千岁也只能拒绝好意了。“姑娘,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们还得赶路……”
同样隐忍的泣音也落进清秀女子耳里,她扫了伍春风一眼,见她唇色发黑,四肢肿胀,当下心中顿时了然,神色淡然道:“这位姑娘中了蛊毒了。”
“你知道?”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千岁震惊询问,甚至还可以感受到背上的伍春风也飞快地抬起脸来了。
“身处苗疆之地,对蛊毒还算略知二一。”清秀女子淡淡说道,秀丽眼眸闪过一丝异样光芒。
闻言,千岁与伍春风大喜对望一眼,他迫不及待追问:“那么请教姑娘,“金蚕蛊”可有解?”
““金蚕蛊”?”清秀女子柳眉轻蹙,神色奇异。“金蚕乃蛊中至毒,不畏火水,对人危害最大,若非有深仇大恨,怎会让人下了此蛊呢?”
伍春风神色憔悴地摇了摇头,虚弱道:“至今,我仍不解对方为何要对我下此毒手?”唉……那杜怀安对她而言,只是平常围在身边的其中一个不起眼的人物,怎知竟会加害于她,此事她至今依然纳闷。
“姑娘,实不相瞒,我们会来到苗疆就是追着下蛊之人而来的,可惜对方入山后便失去踪影,我们在这山中寻了好些天仍旧无所获,若姑娘对“金蚕蛊”有所研究的话,烦请告知其他解除之法,在下定会将你大恩永记在心。”千岁情真意切情求,神色万分真诚。
“除了下蛊者自行解除抑或死之,否则并无他法。”摇摇头,清秀女子断了两人希望。
虽早知不该抱太大希望,千岁与伍春风两人闻言后,脸上还是不由得一黯,随即千岁强振起精神——
“无论如何,还是多谢姑娘的相告,叨扰一夜,我们告辞了!”话落,背着人转身就要走。
“慢着!”蓦地,清秀女子叫住人。
“姑娘还有事?”奇怪回头询问。
“你们入山是要找下蛊之人?”
“是!”
“这野人山平日少有人迹,不过……”嗓音微顿,她淡淡的指引他们一条明路。“前两日有名男子往绝梦峰方向而去了。”
闻言,千岁、伍春风雨人忍不住瞠大了眼,黯然的脸庞再次一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姑娘,绝梦峰往何方向去?”飞快追问,千岁嗓音激动微颤。
“西南五十里外就是了。”
“姑娘,多谢你指点一条明路,不知可否告知贵姓大名,我们来日定将报答你大恩。”
“几句话相赠罢了,有何恩德?此等小事,实在不足挂齿。”回避了他的询问,清秀女子依然不愿多有牵扯。
看出她的不愿,千岁不再勉强,当下许出承诺道:“姑娘此番恩德,在下永感于心,日后若有何困难,请至扬州醉卧楼找我千岁,我必还此恩情。”
闻言,清秀女子清冷的脸庞难得显露不置可否的淡淡笑意,好似在说——她能有什么困难需找他的呢?
千岁岂看不出她心思,不过也没再多说,只是偏首与伍春风欢喜相视一笑,道了声“后会有期”后,便背着人飞快冲出屋,往西南绝梦峰方向狂奔而去。
缓步出屋,目送他们远去身影直至消失不见,清秀女子才噙着清冷中有丝暖意的淡淡浅笑转回屋内,木门缓缓合上。
第九章
绝梦峰下
“这算什么?”瞪着高耸入云的绝峰峭壁,千岁悲愤哀吼。“欺负我不会轻功吗?”
禁不住呛笑出声,惹来某朵桃花的怨忿怒瞪,伍春风连忙别笑,试图安慰,“呃……也许杜怀安不在峰项,我们其实不用上去……”
以着“你在睁眼说瞎话”的眼神瞪到她尴尬住了嘴,千岁这才忿忿指着绝壁上明显有人踏踩过而留下湿泥的足迹,他悲凉反问:“若姓杜的没上峰顶,那这是什么?鬼脚印不成?”
干笑数声,伍春风无话可说了,看着眼前笔直的峰身,只能无奈耸肩询问:“我们怎么上去?”惨了!这种垂直峭壁,除了施以轻功登上峰顶外,寻常人恐怕是难以上去,偏偏这朵桃花……唉,就是不会轻功。
瞪着眼前难题,千岁脸色惨绿,只差没趴地喷泪,对老天发出最悲壮的抗议。
“不然……我背你上去?”提出一个不太可能实行的建言。
“你?”瞄她一眼,千岁脸更绿了。“如果我想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话,我会考虑。”以她如今这种破身子,想要靠她施展轻功上去,只怕人还没到峰顶,她就体力不支或蛊毒发作,揣着他一起摔到地上当同命鸳鸯了。
“喂!”不满白眼,重重捶他一下,以示抗议。“不然要怎么办?谁教你不学轻功。”
“我惧高,学轻功干嘛?自己吓自己不成?”他悲愤嗔叫,心中很恨。
可恶!那姓杜的哪个地方不好去,偏偏就往这种孤峰绝顶藏,根本就是故意和他作对,若让他给逮到,非揍得他鼻青脸肿去见阎王哭诉不可。
越想越愤慨,千岁豁出去了,拿出一条长长的布条,动作俐落将她结紧密牢靠的捆在自己背上。
“咦?你想干什么?”眼见自己被他给牢牢绑在他背上,伍春风连忙询问。
“我们爬上去!”千岁发狠叫道,不过还是不忘迅速确实地将布条打了个死结,确保她不会自自己背上掉下去。
爬……上去?
抬头瞧了瞧百来丈高的绝峰,又低头看了看他,伍春风小心翼翼道:“你不是惧高吗?”连爬个围墙都抖得像秋风落叶的人,要爬这种百丈高的孤峰?怎么办?她都先替他抖起来了!
“就算惧高也拚了!”惧高和她的一条命相比,只能踢到天之涯、海之角去喘大气。
“那……请小心!”认命地拍了拍他脑袋,伍春风像战场上指挥的将军,威风凛全本fsk/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凛高举右手。“上吧!”
就听话声方落,千岁果然上了,以着很瞥脚的姿态,手脚并用地往上攀爬,直到一刻钟过去了,伍春风回头往下看了看,终于忍不住开口——
“成绩不错!”一刻钟勉强爬了不足一个人身高,看来这百丈孤峰,有得爬啊!
“多……多谢夸……夸奖……”哪会不知话中之意,但如今的千岁已经抖得没法和她计较了。
呜……好恐怖,他真的好怕啊!呜呜呜……
“辛苦了!”再次拍拍他,伍春风已经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就这样,他以着很龟又很蹩的速度慢慢往上爬,久到她趴在背上打了一个盹醒来了,他还是在爬。
蒙胧的眸光透过半合的眼眸凝望出去,就见豆大的汗珠不断自额际滑落,十指因要攀住峭壁岩石,使力过甚而挤压泛白,一股强烈的情感波动猛地袭向心头,让她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这个男人为了她,千里迢迢带着她从中原来到苗疆,又背着她在蛮荒山区晃了好几天,如今还努力克服自己的恐惧,攀爬起高峰峭壁了。
呵……这样的男人,没得挑了,真的没得挑了!
想到这儿,她唇畔漾笑,第一次对他做出温柔的举动——以衣袖替他轻轻拭去额上热汗。
“你醒了?”很龟、很龟的一寸寸慢慢往上爬,突然察觉到背上人儿的举动,他的问话因惧高而有些微颤,可还是很努力的挤出笑容。
“嗯。”点点头,她有些不好意思。“真抱歉,我竟然睡着了。”感觉好像都是他一个人在努力,她实在觉得羞愧。
“你累了就趴在我身上睡,没关系!”尽管睡吧!这样他蹩脚得很不英雄的这一面才不会被她瞧见太多,让他的男性自尊受创太深。
笑了笑,伍春风下意识的低头往下看去,兴奋脱口叫道:“千岁,我们爬很高了呢!”
“不要告诉我,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疯狂摇头悲愤哀求,千岁险些喷泪,若不是两手得攀住峭壁岩石,恐怕早已以手捂耳,阻挡她可怕的言论窜入耳里。
呜……她绝对是故意要吓他的!
“哇——你小心一点啦!”被他突然的剧烈动作给吓到,伍春风两手飞快勒住他脖子,也跟着哇哇惨叫起来了。
“哇——我快被你勒死了!快放手,不然我们两个都要摔得粉身碎骨了!”差点窒息,他吊在峭壁上摇摇晃晃,脸红脖子粗地鬼吼鬼叫。
霎时间,就听一男一女尖叫、狂吼声此起彼落,好一会儿,当两人“激情过后”总算冷静下来,身子也不再惊险的在峭壁上摇摆不定后,这才双双吐了口大气,庆幸捡回一条小命。
“喂,继续上吧!”拍拍他脑袋,伍春风再次当大将军指挥骏马。
“总有一天,我这条小命一定会被你给搞掉。”他嘟囔,不敢往下看,认命地继续往上攀爬。
闻言,伍春风偷笑,忽地在他耳边轻声道谢:“千岁,谢谢你。”
“谢什么?以身相……”突然想起答应她不再谈此话题,话到一半的调侃言语蓦地噤声,千岁笑了笑,不再多说了。
然而,他不说,她却反而漾开一抹羞笑,轻声低语:“好!”
耶——她说什么?
飞快偏头瞪她,千岁扬起眉。“好?”他没听错吧?
“你、你瞧什么?”窘迫地阵他一口,美眸闪过一丝羞涩,伍春风涨红了脸,可还是忍不住笑地表明了自己心思。“如果这回我们可以找到杜怀安,“金蚕蛊”的毒可以顺利解开,那……那我就答应以身相许啦!”话完,还故意凶巴巴地瞠眼瞪他,好似在说——不想的话就早点说,蹩以后再来后悔!
第一次得到她如此明确的答复,千岁眨巴着桃花眼,笑得好乐。“很好!这是你自己说的,别以后又不认帐了。”话落,更加努力往上爬,誓言非找到杜怀安不可。
“我哪儿不认帐了?”打死不承认。
“怎么没有?打我自赫连烈狼口下救回你,你就说要以身相许,许啊许,许到今日才肯认帐……”边爬边怪她不守信诺。
“你、你很烦耶!有认就要偷笑了啦……”老羞成怒,往他脑袋瓜狠狠巴下去。
“大小姐,我们现在挂在绝崖峭壁上,你不怕我失手摔下去吗?”好气又好笑抗议,还是认命的龟模龟样往上一寸寸的攀。
“那就真的得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忍不住笑了,突然觉得如果有一天,他们能同年同月同日死,那也是不错的一件事。
“大小姐,我还想多活个几十年,你就委屈一点,陪我一块赖活着吧!”
“唉……可真委屈呢……”
险象环生的攀峰过程中,就见两人竟然还兴致颇佳地一搭一唱说笑着,直到距离峰顶己不到十丈远之时,蓦地,一阵诡奇鼓音忽地自峰顶传来……
咚咚……咚咚……
“唔……”剧烈腹痛又起,伍春风脸色霎时一白,忍不住呻吟出声。
“该死!”闻声,千岁愤恨低咒,知她体内“金蚕蛊”又在作怪,急得加快速度往上爬,口里还连声安慰:“你再忍忍,我们就快到了!听到鼓声了,姓杜的肯定就在上头,我马上让你毙了他泄恨……”
没错!听到那唤起蛊虫的鼓声,杜怀安肯定就在上头了。
冷汗涔涔,她虽腹痛如绞,可嘴角却依然扯开一抹凶残至极的冷笑……可恶的杜怀安,准备受她凌迟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唔……该死!”鼓声渐敲渐急,她腹中蛊虫就越活跃,痛得她越发面无血色,忍不住诅咒。
闻声,千岁急了,攀爬动作加快,不一会儿,当他背着她爬到峰顶上时,却见五十尺大小的圆形平坦峰顶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株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奇树伫立其中,树下,一名背影极为眼熟的男子蹲坐在地,可不就是杜怀安本人!
食指轻抵唇瓣,比了个噤声手势,他迅速地解开布条放下伍春风,随即由后悄然无声地靠了过去。
“杜公子,别来无恙哪!”不动声色来到杜怀安身后,蓦地,他突然微笑唤人,嗓音轻柔到令人忍不住发寒打颤。
“谁?”杜怀安受惊,怎么也没想到除了他之外,还有旁人在场,当下吓得连忙回身,抬眸定睛一瞧,当千岁与不远处神色憔悴枯瘦的伍春风映入眼帘时,他那张平凡的脸庞登时面无血色。
“杜公子,这些日子,你逃得可爽快了?”冷然一笑,千岁眸光往下一瞥,就见地上摆了只瓦罐,再往他身上瞄去,右手抱着一小鼓,左手食指还残留着一丁点血迹,黑眸不由得迸出一抹酷寒杀机。“还想养蛊去加害谁了,嗯?”
话声方落,大脚便往瓦罐踹去,就见瓦罐滚落翻倒,从罐口钻出数只正在练蛊的毒虫,他森然残笑,眼明脚快、毫不留情地踩踩踩,几只毒虫霎时冤死在他足下,奔去向阎王老爷讨公道了。
“不要——”眼见这些天的心血化为乌有,杜怀安大叫地扑上去抢救,却被他一记猛踹袭来,连闪也来不及闪就被踢飞往后滚了好几滚,待稳住身子时,一口鲜血立刻喷了出来,可见他下脚完全不留情的。
“很痛是吧?”千岁轻柔询问,瞧杜怀安老半天爬不起身,他缓步上前望着那惊恐不已的平凡脸庞,轻轻地又笑了起来。“那这样痛不痛呢?痛吧?很痛是吗?你可明白受你所害的春风比你痛上千倍、万倍?你明不明白啊?”
每问一句,大脚就以雷霆万钧之势往他胸口狠踹一下,踢得他毫无招架之力,鲜血连呕,肋骨断了好几根。
“闪开,让专业的来!”不知何时,伍春风己撑着虚弱的身子前来,推开正在凌虐人的千岁,她美眸微眯瞅着眼前瘫软在地的男人,强按下怒气质问:“杜公子,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下“金蚕蛊”加害于我?”此事,她至今依然不解,非得问出个原由来不可。
又呕了起几口血,好不容易顺气过来,杜怀安抬眸看看她,又瞧瞧千岁,然后恍然地呛笑出来,断断续续道:“对了!我早该……早该知道你们会一起追……追过来的……”毕竟“金蚕蛊”是自千岁手中购得,而他又与伍春风关系匪浅,伍春风中了“金蚕蛊”毒,千岁第一个怀疑的肯定就是他了。当初,他怎没想到呢?
自始至终,杜怀安依然不知伍春风才是真正取得“金蚕蛊”卖给他的人,千岁只不过是代理人罢了!
“废话一堆!”不耐地打断他,伍春风如今可没那种心情演高贵娴雅的大家闺秀戏码给他瞧,迳自拧着眉,凶神恶煞逼问:“说!为何要害我?”
还没察觉到她与往常的不同,杜怀安以着偏执又狂热的爱慕眼神热切地盯着她。“你是我心中的仙女,该是冰清玉洁,不被亵渎的,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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