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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矿[重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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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君宁显然有些意外,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个月牙般的笑容:“好啊,谢谢。”末尾还小声补了句。
  尤志跑厨房里忙,客厅剩下许征、尤信、霍君宁三人大眼瞪小眼。
  尤信一个劲地盯着霍君宁,把人弄得不自在,目光落在自己指间,当做没看见。
  许征除了最初看上两眼,现在倒没怎么在意她。
  只觉得人蛮乖的。
  不像是,那么绝情的人。
  尤志端了杯橙汁出来,杯子边缘都擦得干干净净,放到霍君宁面前,这才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来啊?”
  霍君宁憋了好多话,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化作一句:“我也不知道啊。”
  “想见你,就来了。”
  霍家豪门世家,书香门第,霍君宁从小被保护得很好,要什么有什么,从未受过半点委屈,生活也一直规划地井井有条,就这么循规蹈矩地过着。
  而尤志,煤二代,暴发户的儿子,平日里最不讲究的一个人,不爱听课,去学校唯一做的事就是睡觉,直到后面加了件比睡觉还重要的事,偷看霍君宁。
  霍君宁性格温柔,见人三分笑,讲话也总是细声细语的,尤志在她面前从不敢大声,怕吓着她。
  霍君宁的模样尤志见到的第一眼就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花了两年的时间,尤志才把人追到手。
  可是霍家不让霍君宁早恋,他们就这样偷偷谈起了地下恋情。
  谁也不知道,学校里家世显赫品学兼优的霍君宁和上课老是睡觉的尤志在一块了,偏偏两人还特美。
  偶尔牵个小手,尤志都能傻乐半天。
  为了不耽误霍君宁学习,两人周末约会的地方都选的图书馆。
  霍君宁在学习,他在睡觉,睡醒了看看自己女朋友,然后和人梦里见。
  从高中到大学毕业,两人谈了五年。
  尤志是奔着和霍君宁结婚的目的去的,没想到,事情突然生变。
  霍家想让霍君宁出国留学,霍君宁死都不肯。
  以往家里让做什么,霍君宁从不抵抗,怎么这回反应这么激烈?
  一番调查后,把尤志牵扯了出来。
  霍家这才发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霍君宁早恋了。
  对象还是个不学无术的土包子。
  霍家要想动一个人轻而易举,别说尤志,就连他爹尤广宏都能被整到破产。
  威逼利诱之下,霍君宁答应和尤志分手。
  下周,霍君宁即将出国。
  临行前,她还是忍不住跑来了尤志这儿:“我想了好久,最后还是觉得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走,就算分手,你也要有知情权的呀。”
  别说尤志,就连许征都诧异了。
  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一出,前世从没听尤志提过。
  或许是,前世的尤志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和霍君宁因为某种原因,错过了。
  “你要去多久?”尤志问。
  “三年。”霍君宁答,一个不长不短的数字。
  “我跟你去。”尤志毅然决然道。
  “哥,你疯了?你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认不全呢。”尤信听了在一旁嚷嚷。
  被当众揭短,尤志气得给了他一脚:“老子不会请翻译啊?”
  发觉霍君宁还看着,尤志又收回施暴行径,解释道:“这小子太欠揍,你知道的,我平时不这样的。”
  出国,意味着尤志将放弃一切事业,成为只能依靠他老爸的啃老族。
  许征记得,前世尤志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名言就是:
  女人没一个可靠的,什么情情爱爱的,蠢死了,只有手里的煤不会背叛我。
  霍君宁拒绝了他的好意:“你不用为了我这样的。”
  “三年的时间里,你要是还没喜欢上别人的话,不如等我回来。”霍君宁温温柔柔的话语带着十足的坚定,“喜欢上一个人不容易,我从小学东西就慢,我弟看一遍就能背下的课文,我得反复看好几遍。”
  “但是,我这个人喜欢认死理,没那么容易变心,即便他们现在不同意,我相信,总会等到他们同意的那天。”
  “不过你要是中途喜欢上了别人,也没关系,当我今天没来过就好。”
  许征手下一痛,发现尤志死死捏住了他的手,许征仔细一看,发现平时坚强无比的男人,此时眼眶通红,仿佛再多一秒就能哭出来。
  许征在他背后推了一把,把尤志推到霍君宁身上。
  尤志埋在霍君宁肩膀,小心又珍重地抱住了她,声音带着哽咽:“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我也等。”
  霍君宁用手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这些日子在霍家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突然放松下来:“你别哭呀。”
  “叮咚。”又一阵门铃声。
  为了不打扰到客厅里的两人,许征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穿西装的贵气男子,面容尚显青涩,许征却觉得他长得有些面熟。
  西装少年身后站着四五个保镖。
  许征被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眼里的敌意才化作勉勉强强的认可,他一张口毫不客气道:“霍君宁呢?我找我姐。”
  许征把人放进来后,少年一看见客厅里抱着的两人,气得头发都炸了:“你们,给我放开。”
  “成章?”霍君宁看见了一脸怒火却拼命压制的弟弟,“你怎么来了。”
  霍成章。
  许征在心里默念了遍这个名字。
  他记起来了,这人不就是后来的首富吗?
  霍家大少,霍成章。
  报道上写,他有个去世的姐姐。
  也难怪尤志一听见霍成章这个名字就各种不齿。
  霍成章年纪轻轻,却表现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眼神轻蔑地瞟了眼尤志,带着浓浓的嫌弃:“就是他?”
  尤志最看不惯人装逼,要不是顾忌着霍君宁在场,他当场能把人教训得跪下喊爸爸。
  有人替尤志出手,尤信弹了弹他眼镜框,流里流气道:“你又算哪根葱?”
  霍成章面色难看,握紧了拳,冷声道:“离我远点。”
  “尤信。”
  “小章。”
  尤志和霍君宁同时开口。
  尤志:“滚回来。”
  霍君宁:“别闹。”
  尤志走上前,把尤信拉到身后,比霍成章将近高出一个头,气势十足地憋出一句话:“五百万,让君宁和我在一起。”
  霍成章嘲笑地切了一声:“土包子。”
  尤信撸起袖子:“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欠揍。”
  霍成章额角起了青筋:“不要挑战我的忍耐。”
  战火骤燃,气氛越发焦灼,许征及时制止:“停,都坐下来,慢慢说。”
  四双眼睛同时看向他,许征觉得自己像个幼稚园老师。
  一人倒了一杯茶,总算心平气和地将所有话摊开。
  霍成章虽然老大不乐意,可那是霍君宁的选择,他有什么办法,甚至还答应不把霍君宁来找尤志的这件事捅出去。
  三年期间,两人都见不了面,如果尤志依然未变心的话,霍成章考虑在父母面前替尤志美言几句。
  最后,霍成章把霍君宁带走,临行时跟尤志放话:“不是五个亿的生意,就不要说出口了。”
  尤志忍了又忍,直到姐弟两走后,才爆出一句国骂。
  “哥,要不要我找人帮你揍他?”尤信贱兮兮道。
  “少给我添乱。”
  第二天,许征也走了。
  处理完尤志的家事,他得管管自己的。
  要是再不回迁丰,许时在家里估计能把他床都给拆了。
  许征刚下火车,提着包往家里走,却在不远的拐角处,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许时背靠着墙,一只脚往后踩,单腿弓起,面前站着四五个男孩子,看着和许时差不多的岁数。
  四五个人将许时团团围住,许征刚一上前,就听见许时一声冷笑,眼神中的残暴令人望而生畏:“找死啊?”
  对面的人腿都快软了。
  许时手里的砖头砸向其中一人背部,那人顿时跪在他面前。
  “大哥,冷静啊大哥。”周围人劝道。
  许时嫌不够,正欲再砸,突然一转头看见距离他不过三米远的许征。
  手里的板砖颓然落地,猛得落在他脚上。
  许时面上一片惨白,冷汗顺着下颚滴落,晕染在地面。
  这样的许时,是许征从未见过的。
  尤志对他的抱怨还在耳边。
  “逃课打架,抽烟喝酒,毛都还没长齐,就学人家社会上那套,学校里还收了帮小弟,捧着他做什么大哥。”
  “只要他不祸害人家小姑娘,我就该烧高香了。”
  许时。
  许征一直都以为他是团棉花糖,只是内馅不知为什么酸了。
  今天他才幡然醒悟,扒开那层外表后,许时的本质根本不是什么糖。
  他就是个黑心汤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入V,希望喜欢的朋友能支持一下,我不知道该说啥,最近赶V章赶得快吐了,下章给你们发小红包,两天内2分评论的都有。
  希望你们生活少点烦心事,过得都能开心点。
  差点忘了推自己的预收,必须推一个,主攻预收:《一刀一个渣攻》(可点进作者专栏查看)
  骆城云穿进一本渣贱文,里面的渣攻日天日地、为所欲为,动了心却不肯承认,反而把人留在身边使劲折磨。
  贱受心灰意冷日渐憔悴,不爱了却无法摆脱对方的控制。
  骆城云成了那个贱受。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亮出了手中的刀。
  真男人,不要废话,武力解决。


第二十九章 (三合一)
  眼睁睁看着许征走到他面前; 许时动了半天嘴; 憋不出一个字。
  “不解释解释?”许征意指目前的状况。
  “你们,先滚。”许时回过头; 声音嘶哑; 强忍着暴怒。
  走得近了; 许征才发现面前这四五个人,就是上回他和许时上街发传单时遇见的面孔。
  当时许时还紧张地躲他怀里; 许征以为许时是怕被同学认出觉得丢人。
  没想到; 是不能有损大哥的威风。
  周围人屁滚尿流地散了,被许时打的那个也被两人合力架走,只剩下他们两个。
  许时这才直视他的目光,眼里是发自心底的恐慌; 干涩的声音带着颤抖,向许征示弱道:“哥; 我疼。”
  许征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放心不下; 弯下腰对许时说道:“上来。”
  背起许时; 许征一步步走回家。
  许时将他抱得很紧,死死不肯松手。
  他在害怕。
  他怕这一松手,许征就不要他了。
  “你再紧一点,我就要断气了。”许征被他勒得呼吸不畅。
  许时小声道歉:“对不起; 哥。”
  糟心弟弟。
  许时在他背上的分量很轻; 就算背着他绕着整个迁丰转一圈都不费力。
  奇怪; 平时不是挺能吃的吗?
  一定是因为挑食; 以后得多让他吃点蔬菜。
  不对。
  他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他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许时才对。
  许时把脸靠在许征肩上,吐出的气息炙热而烦闷。
  还是太轻了。
  许征的想法又回到了最初。
  背着许时进了家门,王业萍和许敬言都在上班,家里就他们两个。
  许征把许时放到床上,压抑下心中所有困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许时处理伤口。
  许时的脚上被砸得很惨,指甲盖开裂,从中间整个断层,指甲边缘溢血,半干的血渍结成硬块,小心拉扯才将棉袜完全脱离,脱到一旁的白袜子染上了点点腥红。
  看不见的时候还好,一看见伤口,许时就受不住了。
  由惨烈的视觉转化为痛觉神经,只觉伤口处阵阵生疼,一缕一缕的疼痛往脑子里钻,许时凑过来抱着许征叫疼。
  许征一手拿棉签一手拿消毒水,冷静道:“松开,我给你上药。”
  许时这才不得已抓上床边的杆子。
  许征皱眉,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疼。”许时叫唤道。
  “还没碰呢。”许征只是用棉签沾了药。
  “哦。”许时乖乖闭嘴。
  等到真正开始上药的时候,许时浑身都在颤抖,死死咬着牙。
  许征的动作很轻,干净利落,用纱布将许时的伤口包裹好后,发现许时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好了。”许征一句话,许时才睁开眼。
  许时怕疼。
  小时候家里人碰他,手一重他就哭。
  许时睫毛湿漉漉的,唇角被咬流血了,他恍惚间开口:“我好疼啊,你抱抱我好不好?”
  许征把人拦进怀里,心疼地抱住。
  “知道疼还砸着自己?”许征简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想责怪他吧,偏偏自己狠不下那个心。
  许时贪恋他怀抱的温暖。
  他怕疼,可是许征的出现,让他连疼都可以不顾。
  “对不起。”许时再度道歉道。
  许征啼笑皆非:“你跟我道什么歉。”
  “前面在街上,究竟是什么情况?”上好了药,许征没忘了这茬,“他们叫你,大哥?”
  “我好疼啊。”许时开始耍赖。
  许征执着道:“不要转移话题。”
  “我要疼死了,哥。”许时在他耳边委屈道。
  “不想说是吧。”许征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最终也没打算把人逼进死角,而是妥协道,“行,你不说,我自己找。”
  “其实也没什么。”许时突然开口。
  许时的语气显得冷淡疏离,还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不是什么好孩子。”
  “只是你想看到我变好,我就尽量装成你希望的那样。”
  “可惜还是被你发现了。”
  声音越到后面,越发细微,一开始好不容易鼓起的底气逐渐溃散,就连尾音都带着不自觉的颤抖,像是等待许征的审判。
  宛如被拔了刺后焉了吧唧的小刺猬。
  惶惶不知所终。
  “是吗?”许征喃喃问道。
  许时没回答是或不是,只是肩膀不自觉往后缩了些。
  许征心中天人交战,一方面许时承认得果断,把自己贬到了地下,另一方面却告诉他不是这样。
  最终情感上的倾向占了大多数,许征缓缓开口道:“可我不这么觉得。”
  不带太多情绪的声线,语调很平,可对许时来说却带着救赎的意味。
  许征镇定自若地反驳他,像是告诉许时,又像是告诉自己:“谁说你在我面前的时候,不是真实的?同样是你,只不过面对的人不同。”
  许征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数不胜数,今天还和你是过硬的交情,明天转头就能捅你两刀。
  大多数人脸上或多或少都会挂起虚伪的面孔。
  可许时没有。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或笑或闹,或喜或烦,许时都很自然。
  流露的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
  眼见不一定为真,但用心感受总做不了假。
  许时怔住,仔细地观摩着许征脸上的神情,发现不像有假,这才放心地笑了。
  “谢谢你。”我的哥哥。
  我果然,最喜欢你。
  许征陷入沉思,他在思考:
  在外人面前,被逼出另一面的许时,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许时毛绒绒的脑袋就搭在他肩上。
  抱着他的时候,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许征突然想到。
  当初他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两年,剩下许时一个人,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现在他只不过离开两天,许时都难受得要命。
  漫长的两年时光,才将许时磨炼成今后那副模样。
  沉默独立,不轻易招人烦。
  因为他没有了可以依赖的对象。
  许征心里一阵发酸,恨不得回到过去,像现在这样,抱抱那个孤立无援的许时。
  就在许征还沉浸在自我感动里,忍了许久的许时忍不住开口:“哥你压到我伤口了。”
  “对不起。”许征立刻松开。
  “你快去洗澡吧,一股火车味。”许时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在确信了许征待他一如往常后,许时又恢复了本性。
  许征随手将他头发揉乱,轻骂道:“小没良心的。”
  等许家父母回来后,许时脚上的伤自然是瞒不住他们。
  许时借口说是从床上滚下来时摔的。
  王业萍揪着他耳朵骂他:“你梦里是当猴去了是不是?这么点大地方还想着打滚,摔不死你。”
  许时的耳朵都红了,许征出来,把人护在身后:“睡觉的事,谁能控制呢?”
  王业萍这才作罢,想了想后凶巴巴道:“这几天你跟你哥把床换一下,知不知道?”
  “知道了。”许时求之不得。
  许敬言在一旁补充道:“我明天把床上的栏杆加高点。”
  王业萍拍案赞同:“加,最好给我加到半米,看他从哪里滚下来!”
  不得不说,这几日因为伤情,许时得到了优待。
  家务不用干,书也不用看,成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
  可许时本人对此并不感到快乐。
  他再也没有办法跟着许征了,当不了许征身后的小尾巴。
  许征回家时,总能看见一只哀怨的许时。
  如果许时身后有尾巴,那一定是无力地垂到地上。
  回迁丰的这几天,许征委托中介租了家工厂,准备将煤球事业好好发展壮大,从散户到集中,积少成多,积聚资本。
  许征可谓分身乏术,一边找场地买设备,一边还要顾着现阶段销售的事。
  实在忙不过来了,和许征商量过后,王业萍干脆辞了食堂的工作,替许征接手买卖行当。
  这些日子煤球生意的红火,王业萍自然是看在眼中,既然是自己儿子的想干的事情,那她这个当妈的,必然得全力支持。
  许征早设想过这一点。
  等过些日子他去上大学,不可能天天看着迁丰,手上的煤球生意迟早得有人接手,王业萍能够主动帮忙,对他而言是再好不过。
  许征亲自教她,把之前数十年积累的商业经毫无保留地传给王业萍,虽然不知她听进去了多少,但多多少少,上手煤球售卖是没什么大问题。
  许征便安心扩大生产。
  许征近日在外奔波的疲惫一回家看见许时就全消散了,许时坐在床上,脚上的伤显然没好,厚重的纱布包裹着两坨,极大程度限制了许时的行动。
  床边摆了漫画书,可许时早看过了,觉得没劲。
  柜子上一堆小零食,手边就是垃圾桶,但许时总觉得这样的生活缺少了什么。
  “不开心啊?”许征走近,坐在床边问他。
  “嗯。”许时闷闷不乐。
  “为什么?”许征随手拆了包零食,“现在妈忙着管理生意,没空逼着你学习,零食管够,漫画书随你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自从发现了许时在外人面前凶狠的那面后,许征越发喜欢逗他。
  只要和许时聊上两句,看他憋屈的模样,许征一整天的疲倦就能被治愈。
  “是不是渴了?”许征关心道。
  许时感到别扭:“没,就是觉得这样,好像坐月子啊。”
  “然后呢?”许征等待他下文。
  “我想洗澡。”许时说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求。
  许征同他对视,最终没抗住许时的眼神,妥协道:“等着。”
  在家里翻箱倒柜,许征翻出了保鲜膜和买菜多出来的塑料袋,耐心地将许时伤口用保鲜膜包裹好后,再将袋子扎在他脚踝。
  “凑合一下。”许征安抚道,这已经是他目前能想出的最好解决办法。
  许时一只手从背后绕过他脖子,许征挟着许时的腰把人从床上扶起,明明能够单脚站立的许时偏把重量全压在他身上。
  “太懒了啊。”许征警告道。
  许时被他勒令站好,许征去给他兑水,刚烧开的一整壶滚烫开水,往半盆凉水里倒,水面不断冒着热气,许征用手试了试水温,然后去把许时扶过来。
  扶着一步步走太慢了,许征担心水凉,干脆把人拦腰抱起,扛到肩上。
  许时只觉一阵短暂失重,接着就被许征轻轻放在椅子上。
  接着,许时整个人被放倒,肩膀靠在许征腿上,许征帮他洗头。
  许征只觉得自己是又当爹又当妈。
  面对许时,就像带孩子一样。
  用手挡在许时额前,另一只手拿杯子舀水把许时头发打湿,许征的动作生疏中不乏温柔,眉间轻皱,小心谨慎地对待。
  许时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看见的是许征下半张脸,胡子冒出来了,该刮了,领口微开,喉结细微地滚动了一下,不知为何,许时跟随他的动作,也咽了口口水。
  许征的指腹划过头皮的触感,让许时不禁浑身一阵发麻,从天灵盖痒到了尾椎骨,却带着难言的享受。
  只是洗个头,许征脸上的表情认真地像是打战一般,许征甚至没工夫理会许时看他的目光,用手抓着许时的头发,仔细地搓着泡泡。
  “闭眼。”总算搓得差不多了,许征长舒一口气,简单命令道。
  许时这才把眼睛闭起来,微凉尚温的水小心冲去他头发上的泡沫,许征一杯杯舀着水,尽量不让水流进到许时耳朵里。
  给许时洗个头的工夫,比他自己洗十次头还累。
  早知如此,他应该趁夏天怂恿许时去剃个光头,用毛巾抹一把就行。
  许征想象了下许时没有头发的模样。
  算了,有点丑。
  头顶还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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