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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名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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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我毕竟不是荆家三少。
  “三少还有何吩咐?”  
  “俞槊有空也行。”
  保镖想了想:“老大吩咐过,不允许三少和俞少见面。”
  呵。
  愈少。
  三少。
  我低头,垂眼,作沉思状。    
  保镖又站了大约几分钟:“三少,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未得到我的同意,保镖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房间里重新只剩我一个。
  我躺回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
  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看久了,倒显得这房里太过亮堂了。
  熄了灯,靠坐在床头,看着窗外。
  漆黑的夜空里,原来是有几颗星的,只是方才房里的光太亮,没能看清。
  我看着那几颗星,过了一夜。
  临近天亮,第一束光投射进房里。
  很刺眼。
  我眯着眼,看着外面人渐渐多起来。
  每天每天,都是一个样——
  他们在阳光里,笑得放肆。而我,待在这样子的房间里,透过玻璃,看着他们开心。
  “老大说过,这房间采光好,风景佳,三少心情好了,自然有助于三少康复。”
  嗯,我抬头,将目光放得更为长远。
  果然,除了运动场,周围还有大片的花木,此刻正值春季,一派盎然。
  确实风景佳。
  也确实有助于病人的康复。
  只是膝盖处打上厚厚一层石膏,膝盖隐隐作痛——好不了了,却说什么康复?
  加之荆家老大时不时带着愈少出现在运动场上。
  分明是存心来碍我眼。 
  我搬起右脚石膏,慢慢地挪到床边。左脚着地,传来地毯柔软的触感。
  一脚踏上去,满是虚浮。
  身侧没有拐杖,只能扶着床沿,慢慢站起。
  所有的重力全部压到了左腿上,尽管这样,右腿膝盖还是疼。
  我试着将右脚向前迈一步。
  很简单的一个动作,我努力到汗滴流进了眼睛,却始终踏不下去。
  膝盖疼得一抽一抽。
  之前躺在床上,没有运动倒是不觉得,而现在我下床了,却走不了。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以后的每天、每个小时、每分钟,我是不是都要拖着这样一条腿。
  永远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地走几步路?
  显然,答案是:是。
  不,我接受不了。
  我要去拉上窗帘。
  心中所想,立即付诸行动。
  然而——我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有平衡力这么差的一天。
  额头磕上了床脚,磕得我眼冒金星。
  “嘭!”
  耳边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一连串细微的脚步声靠近。
  夹杂着吵吵闹闹的人声。
  “三少!”
  “三少有没有摔伤?”
  “快去请宋医生!”
  仅仅是小小的一摔,竟惹出了这般兵荒马乱的动静。
  我未来得及爬起来,左右肩膀都被人抓住架起。
  进来的一众保镖将我抬回了床上。
  礼貌而又强制。
  窗帘还没有拉上,我重新要下床,奈何为首的保镖只凭单手就将我死死地扣住。
  足足一分钟。
  我和他较劲足足一分钟,直到我暗劲用完,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保镖才放开我,后退一步,低头:“三少,得罪了。” 
  我等眼前阵黑散去,眯眼看着他。
  这才发现,原来,我认识他。
  他是荆卓明手下最受重用的保镖。
  姓何,名何黎。
  我曾经以切磋之名,恶作剧般地狠狠教训过他,现在却被他单手制得毫无招架之力。
  真真是风水轮流转。
  以前我拿人寻开心的时候,上天睁只眼闭只眼任我肆意妄为,现今轮到上天拿我开玩笑,却毫不含糊,将我里里外外遮羞布剥个精光,大白天下。
  说到底,我方束珺到底是个虚荣之人,血可流、命可绝,只面子一点丝毫不肯让步。
  “出去。”
  没有人动。
  “都出去。”
  仍旧没有人听得见我的吩咐。
  我拿起水杯,对着墙壁,抬手便砸。
  玻璃飞溅,划开了何黎的脸。
  血很快覆盖了半边脸,何黎却只是用快帕子捂着脸,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
  “出去。”
  “三少息怒!”
  “请三少当心身体!”
  分明说的是好话,我却对被“当心身体”佛了逆鳞,气得几乎全身发颤。
  玻璃碎屑还未收拾干净,大忙人荆卓明就踏进了房间。
  何黎一众鞠了躬,退下。
  一时间,只剩我和荆卓明两人,沉默相对。
  我终是等来了荆卓明,用砸破他得力手下的脑门的方式。
  虽显残暴,但胜在有实效。
  荆卓明将我从头到脚,由里到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锁定在了我的左手。
  循着他的视线,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左手也被划开了一道小小的伤口。
  “听说,方家三少快翻天了?”
  荆卓明发话了,笑意吟吟。
  一派宽容大度。  
  我对上他的目光:“憋闷得不高兴,发发少爷脾气罢了。”
  “可是我安排的人,有哪里照顾不周?”
  荆卓明像是来了兴致,松了领带,脱了西装,随意坐到了床边。
  双手舒展,自然而然地穿过我脑后,揽上我的肩膀。
  姿态亲密。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温度,近在耳侧。
  我全身僵硬。
  “荆卓明。”
  “嗯?”
  “给我酒。”
  荆卓明沉默了片刻:“兴师动众要见我一面,就是为了喝酒?”
  我看不出他的情绪。
  “以前你不让我喝,现在,横竖没人管。”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将好好的一句话,说得让两人都难堪。
  荆卓明似乎听不懂我的意有所指,出门,再折回来吩咐一句:“给他酒。”
  异常干脆。
  干脆到让我意识到,只有我一个人在难堪而已。
  猩红的液体慢慢充满杯子,交到了我的手里。
  血一样的红。
  我闭着眼睛,慢慢地,一口一口,做足了要将三年欠下的尽数补回的架势。
  一杯,又一杯。
  一杯,再一杯。
  荆卓明在一旁看着。
  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一个字。
  “就一杯?”
  “只准一杯。”
  “太少……”
  “只准一杯。”
  “真小气!”
  明明记得,他从来不肯让我喝超过一杯的酒。
  何况是这么烈的洋酒。
  一晃,怎么就这般大方了?
  我偏着头,笑吟吟地望着他,扬起杯子,让血色的酒荡开。
  用第二次和他在酒吧相遇,轻松而愉快的语调:“来一杯?”
  

☆、chapter06

  
  “来一杯?”
  我确信,华灯初上的城市一定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故而,酒吧里的荆卓明接过杯子,仰脖一饮而尽。
  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我眯着眼睛观赏——就算是牛饮,我也从没见过哪个人能将牛饮表现得得这般潇洒。
  荆卓明就是这般,一举一动,都有种难以言说的魅力。
  非常合我意。
  但是可惜,人总是会变的——现在的荆卓明淡淡地看我一眼,淡到让我感觉他其实并未看我。
  然后,转身出了屋子去。
  果然,今时不同往昔。
  我自讨了个没趣,讪讪缩回床上。
  想想,也真是奇怪。
  酒明明是我自己要的,他二话不说给了,我却怪他没有阻止我喝酒。
  看来,我真是毫无自觉,竟然还以恋人身份衡量他,要求他。故意旧事重演,试图他还如昔日一般作为。
  怎奈荆卓明早已将剧本改得面目全非,原先的剧本早已换了主角。在现在这出戏中,我被指定了可笑的小丑角色,却觊觎着主角的宝座。
  真真是贪心不足,自取其辱。
  说来也奇怪,荆卓明走了,我却没了喝酒的兴致,在床上又躺了十几分钟,那半杯酒却无论如何也喝不进。
  胃中是火热的炙烤,酒气上涌,我将头埋进被褥,狠狠地咬着手背血肉。
  我闷在狭小的空间里,拷问心肺,为什么不提出来让他放我走?
  为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是我自己不想走。
  和他相识三年,相恋两年,分开一年。
  分开的那年,我没有温柔场里销金,也没有自甘堕落夜夜买醉,每天都将时间花在了协助二哥处理方家公司事务上。即便如此,却还是午夜梦回之时,将醒未醒之际,能听到荆卓明的声音。
  “尝尝看,不许挑食。”
  “外面冷,多穿点。”
  “束珺,你又调皮。”
  “……”
  于是,我再努力,天也是灰的。
  我去找过他一次,旧情人的态度非常明显,闭门不见。
  我在荆家大宅前站了一晚,想了一晚。
  荆卓明对我那么好,我要颗星星他都能想方设法为我摘来。这样宠我的一个人,怎么会去爱别人,怎么会说走就走?
  想不通。
  也许是他宠我太多,以至于我失了血性。好歹当初我还是端着一把枪抵着司启刚的太阳穴,面对他,却只是在门外等一晚、想一晚。
  第二天照常回到方家,收拾一番,人模狗样继续当我的方家三少。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却不想,一夜之间,方家剧变,大哥和父亲同乘一辆车,出了车祸。
  当即毙命。
  光凭只负责方家公司的方二少和一个半吊子方三少,根本不足以威慑以往方家附庸。
  树倒猢狲散,一夜之间,方家式微。
  但是方家一百余口,妇孺老幼,温饱与庇护,一样少不得。
  于是二哥日夜奔波于家族企业,试图扶方家于即倒,而我则接手了大哥的工作,暗里做起了老本行,一个两个,该收拾的收拾,该警告的警告。
  颤颤巍巍,风雨飘摇,好歹方家撑了下来。
  现在那一百余口,虽不至于多富贵,但好歹温饱不愁。
  可惜呀,以后我这一道上,想为方家铲除障碍,怕是行不通了。 
  一个双手沾了血腥的废人,自保都做不到,回去也是给方家招仇家。
  干脆不回。
  耳边响起了声音,和我的回忆格格不入:“三少,请用醒酒茶。”
  醒酒?
  我已经足够清醒,为何还要醒?
  我不做任何动作,只发出些许不痛快的声音,以示我正在睡觉,不需要醒。
  那个声音为难地停顿片刻,试探地问:“三少,您哪里不舒服?”
  我思索了片刻,松开手背,答:“太吵。”
  房门是开着的,我能听到外头保镖们惶恐的声音。
  “俞少,您别这样!”
  “俞少!您不能进去!”
  又有暴怒的声音传来:“让开!”
  不用猜,是那位俞槊。
  并且听这声音中的怒意,大有是要来除我而后快的架势。
  我不得不从被窝中钻出来,有点吃力地靠坐在了床头,恭候这位俞槊俞少、剧本主角的大驾光临。
  床头茶几上摆放着一杯热茶,冒着热气,想来,是那杯醒酒茶。
  俞槊大踏步走了进来,开门见山:“你就是方束珺?”
  能打着石膏躺在这里的,除了方束珺还有谁?我不是,还有谁是?
  如此显而易见。
  我打量他,并不作答。
  一头短发,五官清秀,整体利落帅气,加分;满面怒容,额头青筋暴露,减分;不得不说,俞槊那双眼睛,和我还真的有点像。
  两双相似的眼睛互相打量着。
  有保镖搬来一张椅子,摆在离床较远的窗边,好让俞槊坐下来与我进行情敌会谈。
  这样的距离正好,既能听到对方说话,又能保证保镖们能在双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情况下,有足够的时间将两人拉开。
  保镖们也是思虑周到。
  然而,俞槊显然不满意这样的距离,踢开椅子,朝我走了过来。
  一声轰响,椅子竟被踢坏,散做两半躺在地上,着实凄惨。
  若不是那椅子质量不过关,那就是这位情敌实在是有两刷子。
  实在有两刷子的俞少爷的下马威,也实在有点气势。
  “听说,你曾经和荆卓明在一起两年?”
  情敌占据地理优势,居高临下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大概是觉得已然施够了威压。
  语调幽沉,隐隐有学荆卓明说话之嫌。
  我摇头,笑:“错了,是两年又十五天。”
  紧接着明知故问:“你是?”
  显然,我的无知无觉惹怒了俞槊,他一声冷笑后,扫视房间,目光在摔成两半的椅子上稍作停留,立即就有人重新搬了张进来。
  俞槊显然很是满意,施施然坐上椅子,双腿相叠,悠闲而放松。
  啧,这才是少爷做派。
  有人演戏,我自然眯着眼睛,瞧得津津有味。
  俞槊少爷慢慢开口:“他有没有说过,你的眼睛像一个人?”
  我稍作思考后,作恍然大悟状。
  俞槊身体前倾,再次发问:“那你知不知道,那个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何曼尘尘投喂一颗地雷
吃货投喂一颗地雷
么么哒

☆、chapter07

  我摇头,表示不知,表示愿闻其详。
  俞槊凉凉地笑,目光炯炯,宣告主。权:“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愈少爷的这句话,说得笃定,说得理所应当。但我却觉得,他错了,错得离谱,错得天真。
  永远?
  永远算得什么?
  他荆卓明也曾对我方束珺说过,要与我方束珺厮守一辈子。
  结果呢?
  还不是一朝决裂,恩义尽负。
  一辈子尚且做不到,更何况虚无的永远。
  我作沉思状,左思右想而不得解:“那两年,也算在永远之内?”
  愈少爷的目光冷了下去。
  冷得掉冰渣子。
  站起,走到床前,俯视着我,“他以为我死了,你才有机可乘。说到底,你不过是个用以慰藉的替代品。”
  诚然。
  我是个替代品,再好,也比不得正主。
  替代品点头,表示赞同,赞同过后提出建议:“所以,你可要活得好好的。”
  哐!
  “愈少住手!”
  “三少!”
  “快通知老大!” 
  俞槊厉声:“谁都别动!”
  一干保镖,个个不敢动。
  醒酒茶洒得到处都是,盛装醒酒茶的杯子碎裂,有血红落到洁白的被面。
  我拂一把额头,满手温热。
  若是以前,谁破我面相,我势必断他命根。但是现在,腿脚不便,连站都站不利索,更别提报这一砸之仇。
  我知道,只要我稍有异动,四周站着的保镖定会第一时间制止我。
  虽然他们口口声声三少、愈少,其实愈少才是真正的愈少,三少不过是一个口头称呼,一个明里受尊重的暗地笑话。
  我靠在床头,额头刺痛。
  不公平。
  真心不公平。
  我走在平坦大道,忽然有天,凭空杀出一人,此人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先我一步遇到荆卓明,占地为王,然后告诉我,我的王国属于他,我走的是他铺好的道。
  我像个占了鹊巢的斑鸠,被鹊啄破脑袋赶了出去,流放边疆,连半分委屈也要不得,更别提回啄鹊一口。
  国王与阶下囚,仅仅是一步之遥。
  真是天大的不公。
  颈间一凉,我抬头。
  竟然横了一把匕首,匕首之后,是俞槊强压怒气的脸。
  他说:“你根本不会明白我对他的感情,一旦有谁污染了这份感情,就算让我这双手染上鲜血,也不可惜。”
  你们的感情?
  我为什么要去明白你们的感情?
  我不承认。
  如果一段感情的延续,需要去掐断另一段感情的生机,我以为,这根本不能算得了情。
  感情,感情,无情哪能算情?
  匕首逼近一分,我能感觉到颈侧的刺痛。
  我叹息。
  这条命,我费了多少精力才得以保全,再怎么着,能要我命的人,不可能是你俞槊。
  就算我瘸了条腿,也终究是从7L踏出来的。
  怎能任你拿捏?
  手腕翻转,眼前俞槊惊愕的表情被放大。
  一干保镖,更是个个大惊失色。
  “三少冷静!”
  “俞少!”
  我反剪了俞槊的单手,匕首抵住了他的后心,问:“荆卓明有没有知会过你,不要近我的身?”
  斑鸠寻了个机会,挟制了鹊,洋洋得意,企图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只可惜,行凶尚未得逞,荆卓明第二次踏了进来。
  如此令人始料不及,却又出现得那么合情合理。
  “方束珺。”他说,“放开他。”
  简单明了。
  我和他对视。
  发丝稍显凌乱,可见,荆大忙人赶得多急。
  他审视着我,眼神幽深。
  “如果我要弄死他呢?”
  当初俞槊失踪,仅仅是怀疑,我便被废了膝盖。
  现在,竟胆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挟制他的俞槊,等着我的,会是什么?
  横竖不会有好下场,好歹拖个垫背的。
  荆卓明的目光转到了俞槊身上,稍作停顿,“我不介意用整个方家为他陪葬。”
  一局定胜负。
  斑鸠的报复,到此为止。
  我投降。
  我认输。
  方家一百余口,我和他们不甚熟悉,但同流方家血,就算为了死去的父亲和大哥,我也万万赌不起。
  我放了俞槊,唯独那把匕首死死攥着,不肯放下。
  若是荆卓明忽然找我报仇,要我小命,好歹这也算是个筹码。
  荆卓明拧着眉,看着我,直到俞槊退到了他的身边。
  我有点好奇接下来的场景。
  我记得,昔日我和他浓情蜜意时,曾有不长眼的仇家试图将我弄残,最后那人被他差人打断一双腿,再一颗一颗、敲掉了一口的牙。
  由此可见,荆卓明是个异常护短的,我这个曾经深受其宠的旧情人,比其他人都清楚。
  此刻他拽住了俞槊的手,目光却从头到尾锁定着我。
  情况不妙。
  我握紧了匕首,柄上沾了血液,有点滑手。
  我摇头,表示不知,表示愿闻其详。
  俞槊凉凉地笑,目光炯炯,宣告主。权:“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愈少爷的这句话,说得笃定,说得理所应当。但我却觉得,他错了,错得离谱,错得天真。
  永远?
  永远算得什么?
  他荆卓明也曾对我方束珺说过,要与我方束珺厮守一辈子。
  结果呢?
  还不是一朝决裂,恩义尽负。
  一辈子尚且做不到,更何况虚无的永远。
  我作沉思状,左思右想而不得解:“那两年,也算在永远之内?”
  愈少爷的目光冷了下去。
  冷得掉冰渣子。
  站起,走到床前,俯视着我,“他以为我死了,你才有机可乘。说到底,你不过是个用以慰藉的替代品。”
  诚然。
  我是个替代品,再好,也比不得正主。
  替代品点头,表示赞同,赞同过后提出建议:“所以,你可要活得好好的。”
  哐!
  “愈少住手!”
  “三少!”
  “快通知老大!” 
  俞槊厉声:“谁都别动!”
  一干保镖,个个不敢动。
  醒酒茶洒得到处都是,盛装醒酒茶的杯子碎裂,有血红落到洁白的被面。
  我拂一把额头,满手温热。
  若是以前,谁破我面相,我势必断他命根。但是现在,腿脚不便,连站都站不利索,更别提报这一砸之仇。
  我知道,只要我稍有异动,四周站着的保镖定会第一时间制止我。
  虽然他们口口声声三少、愈少,其实愈少才是真正的愈少,三少不过是一个口头称呼,一个明里受尊重的暗地笑话。
  我靠在床头,额头刺痛。
  不公平。
  真心不公平。
  我走在平坦大道,忽然有天,凭空杀出一人,此人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先我一步遇到荆卓明,占地为王,然后告诉我,我的王国属于他,我走的是他铺好的道。
  我像个占了鹊巢的斑鸠,被鹊啄破脑袋赶了出去,流放边疆,连半分委屈也要不得,更别提回啄鹊一口。
  国王与阶下囚,仅仅是一步之遥。
  真是天大的不公。
  颈间一凉,我抬头。
  竟然横了一把匕首,匕首之后,是俞槊强压怒气的脸。
  他说:“你根本不会明白我对他的感情,一旦有谁污染了这份感情,就算让我这双手染上鲜血,也不可惜。”
  你们的感情?
  我为什么要去明白你们的感情?
  我不承认。
  如果一段感情的延续,需要去掐断另一段感情的生机,我以为,这根本不能算得了情。
  感情,感情,无情哪能算情?
  匕首逼近一分,我能感觉到颈侧的刺痛。
  我叹息。
  这条命,我费了多少精力才得以保全,再怎么着,能要我命的人,不可能是你俞槊。
  就算我瘸了条腿,也终究是从7L踏出来的。
  怎能任你拿捏?
  手腕翻转,眼前俞槊惊愕的表情被放大。
  一干保镖,更是个个大惊失色。
  “三少冷静!”
  “俞少!”
  我反剪了俞槊的单手,匕首抵住了他的后心,问:“荆卓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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