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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凡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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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氢气球。”于锦乐把话筒放到于锦遥耳边,“来,跟你边想哥哥拜个年,祝他明年扎头发技术更上一层楼。”
于锦安听到是边想电话,也挤了过来,两人抢着对话筒吼,“边想哥哥!新年好!”
“好好好!”边想跟受了猴子猴孙孝敬的齐天大圣似的,乐得见牙不见眼,“新年好新年好,等边想哥哥回去给你们带好吃的啊!”
于锦乐把弟弟妹妹去一边自己玩,拿着话筒道,“这氢气球我一看就知道你会喜欢。”
边想问,“为什么?”
“毕竟是你配粉色Hello Kitty的人啊——”
“滚你的——”那边传来一声气聚丹田底气浑厚的爆吼。
这样没完没了没营养地互贫,两人谁也没想过挂电话。
今晚的天气很好,下过一场小雪后就停了,北方的干冷比南方的湿冷舒服多了,虽然被逼着穿了秋裤棉裤,但晴朗的夜空在天边泛出的深蓝令人心旷神怡。
边想站在院子里,脸上的笑容一直没褪过。
时间过得快,他还记得自己是九点多溜到屋后来打电话的,等到这会儿身后的屋子里刷一声热闹起来了,他才意识到时间已经逼近零点。
屋后有一堵矮墙,墙头上的薄雪早就融光了,墙外微颤颤伸进一根掉秃噜也叶子的树杈,只上面些许的莹白泄出了一点点雪的痕迹。他稍稍踮起脚,就能越过墙头看到不远处有穿着红衣服的小孩从别的屋子跑出来,身后有大人追出来了,抱起小孩儿跟着邻居一起围成圈圈点炮竹。
“小鱼儿,新年好。”
掐着电话彼端传来的春晚倒计时,边想说。
烟火在他正前方“嘭”地爆开,那充沛丰富的颜色一跃而起在夜空中绽放出一簇簇火树银花,映红了少年眉眼间不经意淌过的一丝温脉——
挂了电话回屋,边想爷爷被他二叔扶回屋睡下了,他二婶正赶着俩堂弟去睡觉。
边想环视了屋里一圈,没见着他爸和沈昀佳。
“刚才他们说出去走走,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吧。”二婶一边扯着俩儿子的领子往回拖,一边说。
边想笑笑就自己回屋了。
天寒地冻,农村地方没什么娱乐,想出去放鞭炮玩儿又孑然一身的没人作伴——那帮老同学都在城里;俩堂弟又被他二婶逮着去睡觉了,不是特别亲厚的关系,边想也没特意去提要带他们出去玩。
思来想去也只能直接去睡觉,在屋外站了几小时,说不冷是假,只不过是好心情压了“冷”字一头,腺上素又赢了恶劣环境一回。
屋里炕被已经铺好,钻着暖烘烘却远没有鮀城那个家里的1。8米宽大床温软舒服,终究还是习惯了南方的那个家。
一天奔波下来,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邻里亲戚都让他有点精力透支。他爷爷还好,老人家自然是喜欢儿孙绕膝的那种满足;他二叔在当地某公家单位不大不小地当着个小主管,如无意外,一直到退休也差不多都是这个走势;他以前在泉城的时候,一年也见不到他二婶跟俩堂弟几次,自然也无从说熟不熟,大概路上遇到能认出彼此打个招呼顶天了。
几年前离开泉城的时候他还没想过自己会有对这边如此陌生的一天。
他在这边生活了十三年多,去了鮀城也就三年多一点,这三年多的变化难道就抵得过十几年的岁月?
他裹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想。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头传来了动静,是他爸跟沈昀佳回来了。
“……嘘,孩子睡着了……”他爸的声音好像隔着一层化不开的雾气,远远传入他耳中。
“老边,我还是那句话,陈文桐那事不能沾……”沈昀佳的声音也忽远忽近,“……你心中有底……这事真不行……”
陈文桐……?
边想的脑子糊成一团,像是有东西在里头浮浮沉沉若隐若现,意识模糊间竟半天没想起这个名字对应着哪个人物。
他爸似乎叹了口气,“知道了……先睡吧,别在这里说这事……”
……
屋里就剩一阵窸窸窣窣,边想在半睡半醒中意识彻底飘远……
春节赋予人的期待与欢乐,绝大部分体现在童年时期。
好像有那么一管拉炮,从进腊月开始燃起引子悄然酝酿,伴随着沿街商店音响高炮低音此起彼伏的“恭喜发财”,直到除夕彻底通天炸响,小孩子们穿着红彤彤的新衣服狂奔在街头巷尾,他们兜里装满了喜气洋洋的利是红包,手里还揣着吃不完的各种鲜艳糖果,随着父母长辈拜亲访戚朋友,走动中还不断会有一些新的小伙伴新加入,然而伴着年龄渐长,这些小孩儿对春节的期盼会日渐降低,这种现象既现实又无奈,一直到他们成年踏入社会为止,这个期望值会骤降为零,并且朝着负无穷的方向狂奔而去。
新衣服压岁钱和糖果意味着花钱开销,曾经热衷的小伙伴们欢聚意味着众多毫无意义的人情应酬。
所以经常会在临近过年时候看到大人们叹气。
有些东西其实一直并未变过,只不过是当你换个立场后,变化就凸显出来了。
当然,对于一帮十七八岁少年少女来说,现在还远不到那个地步。
寒假时间不长,年过了开学也就近了。他们收完了压岁钱后又开始对着日渐逼近的开学日感到绝望,青春期的孩子,不管跟父母的关系多亲近,也总逃不过那种避开父母渴望独立的心理,他们会开始拒绝像小时候那样跟着就父母串街走巷四处拜年,而企图模仿大人在吃喝中自主经营掌握起自己的人际关系圈,好像那样能显得他们更成熟一样。
大年初五那天,二班组织了一次聚餐,以往作为活动组织者的边想还远在老家要明天下午才回来,由于副班长的号召力不强,最后变成小团体间相互邀约的方式。
没有一个统一的组织者,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参加人数不定,一直要等到聚餐当天才能确认具体出席的人数。
是张弘宽来找的于锦乐,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理所当然:“正好吃完饭下午一起去中山路逛逛,我那书包想换了。”
于锦乐听完脸都皱了——
他太怕张弘宽了,这人好像生来就是要压他一头似的,明里话暗里枪戳得他肝儿疼,平常他是想着惹不起总该躲得起,可张弘宽偏偏每次都以一种亲密友好的姿态出现。这种姿态简直让他纠结到愁肠百结,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拒绝多了自己不好意思,勉强自己赴会吧又实在很痛苦……
最后他还是决定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拒绝了这场张弘宽的邀约。
“抱歉啊,那天还有亲戚要走动,你们玩得开心点。”
推脱的借口又烂又假。
于妈妈坐在隔壁听完他讲电话,说,“今天没有安排去哪儿拜年,班上有聚会你就去吧!同学之间多走动走动,以后出了社会才能有多个照应。”
于锦乐坦白,“我就是不想去,那种场合不适合我。”
就是那种强烈的格格不入感。
于妈妈投来责备的一眼,“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同学与同学之间怎么就不适合了?又没让你去谈对象!是你自己心态没摆好,怎么不见其他人不合适?”
于锦乐抿着嘴,不知道如何接话。
于妈妈自有一套大人世界的理论,每次搬出来都能把于锦乐砸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导师,如果于锦乐自小跟边想张弘宽之流一样成长于裙带关系甚深的家庭,那么对于这种理论甚至根本不用父母多加提点就能自然透彻地理解并在潜意识中付诸行动;但于家不同,于爸爸自小单身孑然从乡下跑到小城市来奋斗,身边别说同学朋友圈,就连自家亲戚能帮着提携的都没有,于妈妈现在拿在嘴上教导的这番话理,于锦乐未能从自己父母身上得到验证,在尚未接触到实际问题的前提下,自然是潜意识地趋向于自己的喜好——因为不喜欢,所以避到底。
但他不是瞎子,他也看得到周围人与自己的不同,边想,张弘宽,王超都是。
边想跟他走得近,但是也不单止是跟他一个人走得近;张弘宽有活动也都会来叫他,可也不止是叫他;王超更是这样,他是体育生,除了本年级的学生,他在体育组都是出了名的那位。
是啊,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在鮀中无所适从。
成绩不行,人缘不行,连融入集体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他能怎么办?
他是被混入了漂亮热带鱼群的小丑鱼,一眼看去颜色鲜艳体面,却经不起细致的推敲观察。他过得提心吊胆兢兢战战,生怕哪天有人在鱼缸外隔着玻璃指着他说“快看!这条鱼真丑,怎么还有脸在这里待着!”
他渴望被期待,又害怕被期待。这种矛盾时时困扰着他,让他在鮀中的高中生活过得杯弓蛇影。
他有时想着或者自己没那么差吧,他虽然在鮀中成绩不理想,但不代表他在市里的成绩就不好啊!鮀中里的都是些什么人?面上中学那些牛鬼蛇神能比吗?他这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才会觉得自己渺小,说不定三年后的高考他还是高人一筹呢?
但他的入校成绩不多不少正好卡在鮀中择校生录取分数线的临界点上,所以有时又会自暴自弃地想,他身边的这些同学,正录生、关系生、特长生、择校生中,他位列择校生的最末,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半年多来,这种矛盾时刻冲击着他少年人滑稽可笑的自尊心,如影随形。
他对鮀中全无归属感,这个学校让他无时不刻浑身不自在。
评估学生时代最重要的指标——学习成绩让他失去了安全感与方向感。他在初中那所尚且比鮀中低一个档的市重点都能混个班级中上游的位置,高中后的成绩倒数是他第一次尝到对自己智商无能为力的溃败滋味。
他还记得高中的第一天第一节 课就是化学,那个圆脸的化学老师上讲台第一句话就是“第一章,自己看书,看完把课后的题做了——”末了补充上一句:“看不懂的人是白痴。”
这位年轻的刚毕业的化学老师大抵是认为“摩尔”是个单一的概念,任他再是博学也讲不出什么子卯寅丑来,遂简单粗暴又故作幽默地丢下那么一句。
那句话引起了全班的哄笑,唯独他扯着脸皮抖了两抖笑不出来。
他是当时真看不懂。
课本翻开来也就两页书能概括完的内容,明明就只是个新概念,脑子却像被戳了根轴似的,怎么也绕不过去。
他第一天就遭受到了来自化学老师的致命一击,并且从此一蹶不振。
这种源自于落差而引起的自卑,说到底还是他过于在乎那张毫不值钱的面子,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光凭成绩的话,张弘宽他们又有几个是靠自己进来鮀中的呢?
多年以后,每次想起这个事,他都会有冲动对自己当年的天真烂漫抱拳跪下。
要不然怎么说他还小呢?他还远不足够有那个胸襟和眼界去对这些无足轻重的矛盾鸡毛蒜皮置之不理,甚至拼命抓住那丁点儿少得可怜的所谓宝贝自尊还视之如命,每天过得如履薄冰痛苦异常,最终导致了整个高中时代都游离在同学群之外。要不是还有个边想这根线牵着绊着,他真能彻底消失在这些同学的视线里。
第29章 沈家(一)
边家的这趟老家之行前半段正常,就是到了中后段的时候闹得有点儿难看。
大年初一早上用过早餐,也没多停留,他们一家子就从城外农舍的爷爷家离开往泉城市区方向赶,去给沈家拜年。
在大多地方的习俗里,一般大年初一极少姑爷跟着老婆回岳家,泉城自然也不例外,已嫁的姑娘一般都是大年初二才带着丈夫孩子回家省亲。但他们这次是例外,由于这次在泉城的时间有限,边爸为了让沈昀佳跟家里人多待久一些时间,便早早备下了礼品烟酒带着老婆儿子去了沈家。
原本按照泉城的旧例,姑爷上门是件挺郑重的事,岳家摆上两三桌筵宴款待、妻舅和岳父陪着酒席接待都不稀奇,但很明显,去到沈家后,他们非但没有受到此般优质的待遇,甚至还可以用坐冷板凳来形容——
沈父直接就没露面,说是一早被归来的学生接出去喝茶了;沈母倒是在家,就是见了他们一家子面上神色不显,开门后就点了下头当作打招呼,随后钻进厨房去了连人影都不见。就剩下沈昀佳的大哥沈晏佳,看着妹妹带来的一家子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坐下来接待他们。
边想跟他爸坐在三人沙发上,在这种明显不受欢迎的氛围中除了难堪就没再有另外的想法了。
边爸是部队出身,先时身边都是三大五粗的糙汉子,遇到问题都是大家面对面简单粗暴地来一场会谈谈,谈不清的直接就撸袖子干一场用拳头说话,一架干完气泄光了也再坐下来问题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了;后来退伍从政,一直到现在位处一个经济特区地级市的政法委书记兼市局头儿的副厅高位,求上门的人络绎不绝差点没踩破边家门框,又哪来受过这种来自所谓文人的冷眼?
但现在边爸身为女婿,辈分搁在那里,一些东西该受就得受着,受不住就是他无理,他狭隘,连带沈昀佳也没面子。
可边想不同。
十七岁的少年,架不住少不更事和满腔热血的沸腾,他有着本能的亲疏远近,哪怕沈昀佳平常待他再好,可到底边振华才是他亲爹,是自小就骑在他脖子上撒野的那个至亲!这样的冷眼,他爹受着,他却看得一肚子火。
不管是幼时边振华常年不在身边,抑或是他生母去世后的单亲生活,在家里他就从没受过这样的憋屈,沈昀佳进门那会儿够憋屈了吧?也有人哄着宠着;离了家去学校,更是备受同龄人和师长的喜爱重视。做错了事要低头要认错他懂,但是至今没人告诉他受了委屈也得做低伏小。
这股火气憋在他体内,从小小的一朵火苗开始徐徐燃起,冒出了嘶嘶白烟,再沿着血液的流动顺着大大小小的血管路径缓缓带遍周身,酝酿着发酵着,并且在这个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中仍不见改变的处境中呈现出一种一触即发的翻腾。
似乎是感觉到儿子不寻常的躁动,边爸伸手拍了下他后脑勺,像是在提醒他注意一下自己的表现。
沈昀佳进厨房找沈母去了半天没出来;沈大哥跟自家亲妹那股子印在骨子里的聪颖灵动完全相反,整个人就是那种很憨的老实人。本来他在面对着这个比自己还大上十几岁并且常年处于高位而显出几分不自觉威严的妹夫时就有点怵,但是他父母对边爸的态度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导致现在的场面尴尬成了一台木偶剧。
沈家跟边爸的关系之所以这么僵,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也没复杂到哪里去,就是典型的□□式父母反对女儿婚嫁又阻止不了最终只能天高任鸟飞而引起的忿恨,而且这忿恨还是递进的层次感分明的,一气未解再添一气的宛如千层糕般层层裹裹拆之不清,若真要追溯源头,还得从当初沈昀佳嫁给边爸这事说起。
沈家书香世家,沈昀佳自小是个聪明的小姑娘,长大后更是继续了沈教授奋斗在教育前线上,在省重点的公立学校当高中老师,她家世体面清白,人又漂亮能干,追她的人多得能排到东海之滨去!但是这小姑娘谁也没看上,一直到二十三岁那年带着学生去营地军训,在那里遇到了过去看望老领导的边爸,当时用她妈的话来说,沈昀佳就是“跟喝了迷魂汤着了魔似的”不管不顾剥皮丢脸地追着人跑。
本来边爸工作风光性格沉稳也相貌堂堂,年纪虽是大了点儿,也算配得上沈家女儿,但这人哪儿都好,偏却是个带着儿子的鳏夫!
带着儿子是什么概念?那就是个拖油瓶!也就意味着自家漂亮年轻聪明能干的女儿一嫁过去就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后母!这个便宜儿子意味着不管自家女儿为家庭付出多少,在那个男人眼中,永远都不是唯一的好!他有个儿子,不管是时间、精力还是爱,他都已经妥妥地分掉了一部分甚至主要部分在那个孩子身上!
他们沈家有沈家人自己的骄傲,当然不屑于让自家女儿去教唆边振华丢下儿子甚至虐待这孩子,他们是实实在在地盼着女儿好,怕女儿以后日子难过,于是在他俩婚事上就从没给过好脸色!
可是沈昀佳就是这么死心眼地不管不顾,非要往“火坑”跳,直接把沈家二老气个半死。
边爸条件再好,但架不住自家女儿条件更好!你一个失婚老男人,条件也不是顶尖儿的棒,不找你个鳏夫不当后妈重找个条件更好的一婚□□本不成问题!那时候追在沈小姐身后的一溜儿男人随便哪一个会差?一个四十几岁的老男人,阅历心机都不知比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深沉了多少,如果不是你来勾搭沈家姑娘,人家姑娘会这么死心塌地非君不嫁?
那时候沈家可恨死了边爸,一直认定是他用了什么花言巧语把自家女儿拐跑了,沈家这边对他俩婚事的反对绝对不比边想闹腾的阵仗小,只不过人家那是成年人之间的博弈交流,跟边想那种混小孩的瞎折腾不同。
不过女生外向终究还是留不住,闹久了父母拗不过还是随了她愿。
日子终归要过,前妻毕竟是过去式,女儿嫁过去了是现在时,边家老人都是朴素老实的农村人,不住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大麻烦,至于边想这个便宜儿子嘛,沈昀佳既然选择了当后妈就得去面对,只要这夫妻俩安稳本分地在泉城好好过小日子,过多两年再添多个大胖儿子,也就算是家庭完整美满了。
沈家二老算盘打得响,以为让一步海阔天空,可就偏偏因为这一步,又生出了事端!
沈昀佳嫁过去没多久,从边想不断惹事闹事到事情完美解决,二老还在为自家女儿的能耐暗自高兴没回过神来呢,就得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他们家的宝贝女儿竟然说孩子有边想一个就够,自己不打算再生孩子了!
这是什么话?!你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当后妈是当上瘾了吗?不生孩子你以后拿什么来跟这个前妻的儿子对弈?而且沈昀佳嫁边爸嫁得那么奋不顾身,必然是深深地爱着这个男人的,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女人会不愿意为深爱的男人生孩子?
身为千千万万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的父母中一员,沈父沈母自然第一反应就是认定这里头必然不是自家女儿的本意!但不论沈父沈母好说歹说,好话说尽坏话也讲完,沈昀佳那性子就跟当初执意下嫁边爸一样一百头牛都拉不回。
自家女儿说不通,二老只能找上女婿,本以为边振华会为娶了自家女儿而有所低头,结果才刚提这事那么角,边爸就委婉又客气地对二老表示,不要小孩是他们夫妻两人的共同决定,他们会好好培养边想,让他也成为他们二老的乖外孙,好好孝敬沈父沈母。
当时沈父沈母立刻就炸了,在他们眼里,女儿外向一心为夫婿那叫伟大牺牲,而边爸是为了边想儿放弃跟现任妻子要孩子这事叫自私自利!所有便宜都让你们边家占尽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他们巴不得揪着自家女儿的耳朵把她吼醒,让她睁大眼看清她所爱的男人就是这么个面目可憎的玩意儿!
老一辈以自己的经历来教导年轻人,年轻人又说自己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现在时代不同了老人你们别太会操心了。关于孩子这事在沈边两家中间搁久就成了个丑陋的大疙瘩,沈家对边爸的态度原本就不甚热情,因为这事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没好脸色也不等于完全不给面子,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别别扭扭,但过年过节之类的大日子还是正常走动如斯。
后来彻底破坏这段歪曲别扭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因为陈家二老找上门来、边家决定举家迁往鮀城这事。
自家女儿执意要嫁要当后母也就算了,能骂能阻止的他们也做了,要怪只能怪自己教女无方管不住女儿;至于不生孩子的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那也是他们女儿跟女婿自己的决定,别人再是反对也终究是外人;但是决定举家搬迁是怎么回事?
因为拖油瓶的姥姥姥爷的缘故?这是什么理由?女儿嫁过去给你边家孩子当后母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囫囵个儿连根挖走?沈家那能依吗?必须不能啊!于是这剧彻底闹大了。
沈父甚至放出口风,真要离开了,以后就别回这个家了!
最终结果就是现在这样,沈昀佳辞去了编制工作跟边爸爸去了鮀城,这几年都在家当着全职主妇,一心一意地照顾着边家父子。
这次回来,虽然不至于把他们一家往外赶,但沈家的态度摆那里了,不咸不淡不冷不热,当初既然都不听话,那现在就别指望我们对你们客客气气当女儿女婿招待,你们来了顶多不赶你们,但你们要走也绝对不会再挽留。沈家不算大门大户,但是好歹也是书香之家,自古文人皆股酸腐,他们有着自己的坚持和傲气,绝不会对边爸这种臭官僚服软。
沈昀佳本也打着时间过去了二老终究会心软接受自己的算盘,结果她到底低估了沈老的脾性。
一家子从鮀城回来,大年初一上门回娘家被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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