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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凡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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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事，我没去。”要不是老同学的软磨硬泡，他别说到场，就是作品都不会出现。
眼下高中早已被各科磨砺完了时间和精力，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功夫去耗在画画这上头，不像小学初中，作业完成了就可以铺开白纸画着玩儿。
这种技能性的功夫，一日不练很快就会被落下，家里虽然不像边想家那样一早就给他指明了方向，但他明白，什么方向都有，就唯独不可能让他学画。
——画这些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还妄想当画家呢？还是好好脚踏实地把成绩提上来实在，不然怕你以后出了社会也是一事无成。
这是于妈妈当初发现他课余自学画画后的一番话。
于妈妈这辈子所受教育有限，眼界也只在眼前这一亩地三分田之间打转，于家店面和于家就是她的全部心血，她根本分不开精力去扩充自己的眼界，只能从微末的电视新闻和三流电视剧中去套取少得可怜的一系列“她认为”。
她认为对自家小孩发展无益的，便是要百般阻挠万般打击，让孩子知难而退。
她认为是自家小孩天真烂漫异想天开的，更是要敲碎他们的美梦让他们好好接受现实。
她认为她没见着的世界，就是不存在的、不合理的世界……
庄尔东也学画，并且早已确认大学是走美院方向，他也是于妈妈口中的一个反对于锦乐学画的理由——
“人家学画学了十几年了，你呢？真当自己是天才呢？在家涂涂画画就想跟人家专业的比？真有那么简单，那全世界都是画家了。”
其实于锦乐也不懂美术读完出来能干嘛。
他只能联系到学校里那个经常被主科调课而一周见面不到一次的美术科老师。
其他的什么设计啊，艺术家的，就更遥远了。
所以他开始有意识地减少在上面耗费精力时间了，也正好高中学习压力大，他不用再另外去找借口。
哪怕他现在仍能从画画这项活动中获取到些末少得可怜的存在感和成就感。
所以漫展的话题他没接着展开下去，陈苗苗的话题又被掐断了，于是她开始对着板报左看看右摸摸。
“哎，你闲着也是闲着，把课代表写的短文抄一抄！”于锦乐被她绕得眼花，随便支使了工作给她，“别一个板报组组长到处游手好闲。”
陈苗苗伸长了脖子看他指的位置，那空位有点儿大，抄个短文什么也太大材小用了。
“这位子安排不大对吧？”她又指着那地儿问道：“空那么大一片，你是不是少画了猫还是狗？”
那是唯一一块没有任何标注内容的地方。
“不对，开会时候你好像也没提到这一块的内容布置诶，不会是忘了吧？”
于锦乐瞄了一眼她指的方位。
“班上的参赛名单。”
他开始给报头上趴着的大头小白描边，一边对她解释道：“下午李钦的名单确定下来后，就可以填上了。”
别的班要么喊口号要么充满激情，就他们班走萌萌哒路线，总归还是得平衡一下，怕太脱春姐会有意见——哪怕他们采用春姐科任的了英文版式。
说到参赛名单，陈苗苗就乐了：“今年这么快就确定下来了？去年我记得李钦要死要活的巴不得把他们几个体育生从头到尾填一通呢！”
描边是项技术活儿，一不留神就会出界，所以于锦乐只在描完了头部线条后才稍微停下画笔，接道：“不有去年的名单为参照么？大部分现抄上去罢了。”
只要参加了一届，那接下来两年肯定也就顺理成章了。
“也对。”陈苗苗懂得这个理，突然问道：“你肯定也没能逃过吧？”
她可记得去年所有参加实心球比赛的庞然大物当中，就于锦乐的体型最鹤立鸡群。
“你那成绩真吓人，连萧帅上次都被你吓得不轻！中考你体育成绩是不是实心球项目拿满分的啊？”
于锦乐顿了一下，心不在蔫地接道，“忘了。”
他挺怕被人问到中考成绩的，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人蹦出来指着他鼻子说他是择校生一样。
这个心态挺搞笑的，因为本来择校生就占有一定的比例，成绩单从后往上数，分分钟最后后面一溜儿全是花了钱进来的。可他就是无法自控。
源自于不断自我否认的自卑，即便还有其他择校生，他还是觉得任何一个都比他强，就他一个是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至于陈苗苗说的实心球——
中考体育项目拿了满分又怎样，不也就是个择校生。
第109章 坑儿子的亲爹
人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
比起高一时的班主任李益华的一手包办，春姐这个年轻了几代沟的老师更倾向于让学生自己去处理各种问题。
就好比运动会。
以前李益华会更多地参与到安排与布置中来，连方阵的训练都得跟着去操场提前检阅，而现在换做春姐，也就口头上交代了两句，其他任由他们班干部去自由发挥，俗称放养。
一个全校参与的运动会所牵扯到的东西远比什么十佳、篮球赛要复杂得多。
从方阵的安排到项目的增减再到最重要的安全问题，一耸拉下来就是一串儿得跑遍校内各部门的大小会议。这事儿本来还是得体委在负责，可惜李钦就是个半吊子，跑了几趟学生处开了两三个会议后就歇了菜，半死不活地瘫着吼吃不消处理不来。
正好二班的边班长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万事一把罩，既然体委配合不来，学生处就直接点名了他出面解决，事情推来让去，竟是大部分都落到了他头上，幸好团支书还能不至于混成李钦那样，不然团委估计都得冲着边想找去。
“李钦说他先去球场了，手机在书包里估计也没法马上看，你要有事要么直接过去找他，要么短信他，他踢完球看到就马上回。”
于锦乐把毛笔往水桶一扔，站在椅子上刚转身，就看到边想满额头的青筋跳动从后门钻进来，他忘了嘴边还叼着把勾线用的三角尺，刚开口就差点往下掉，幸好反应得快及时抓着了。
“我特么迟早剁了他下锅炖酸菜！”边想刚赶完总务处那边的会议，回来听着这话火又蹭一下冒出了一丈高。
边班长的忙不是口头上说说，运动会筹备期间，放学后学校各部门会议连轴转，接触都是校领导老师，任务下发回来几乎就耗尽了他白天在校除上课外的所有课余时间，简直比备考时期还要紧巴巴。
偏生还有没带眼色回学校上课的。
王志超这个典型体育生，屁点儿班级工作都轮不上他来忙，运动会之于他就是上场蹦蹦跑跑跳跳，而这又是他所擅长，就算没有任务布置下来他每天的运动量也只多不少，所以在边想跟李钦忙成陀螺没法陪他一块儿浪的这会儿，这人就显得特别清闲，还无聊。
今天校队没训练，足球场也被各班运动会方阵占用去了场地，他落单又寂寞，于是留在教室里骚扰人，正巧边想拿着一摞《安全注意事项》回来，他便颠颠地迎上去，哥俩好地往边想肩膀一揽。
“月底又是元旦了嘿！今年咱班有安排吗？”
十几岁的年岁就是这样，喜欢同龄人扎堆的热闹，去年千禧年整个级去了海边是边想力排众议钻了学校的空子促成的，今年的活动必然也是指望着他。
边想这个刹不住的风火轮直接就炸了，他这会儿才怀念起李益华的各种婆妈和多此一举来——至少那能帮他分担掉一些工作。
“安排个屁！那么闲着没事干你倒是去把方阵的举牌给我整整！”
大大小小的事都往他身上砸，他恨不得当下就长出三头六臂来忙活。
生活委员拿着小本子凑过来，“班长，到时候我直接去后门搬两件矿泉水就行是吧？”
边想这边打发走了王志超，沉吟了一会儿又交代道：“创可贴准备点儿，还有纸巾和湿纸巾，去年李琦摔了不就因为临时找不到这些才兵荒马乱的么？今年得备好了。”
生活委员：“绷带药水呢？干脆也备点儿？”
边想说：“买两瓶云南白药，纱垫不用多，准备一点儿以防万一就行，反正到时候医务室肯定也会在场，严重的肯定就往那边去了。”
他就是二班的大内总管，工作布置下去给其他班干之前，什么都得先经过他手过上一番，也正因为如此才能把自己整得如此心力交瘁。
今天有体育课，他们班的方阵训练顺理成章地安排在了体育课上，所以今天放学总算不用跟着去球场抢地儿。
可他依然有仿佛干不完的活儿。
累人。
刚才开完会出来的时候，学生处老师一秃噜就说漏嘴了，说是边书记交代了必须给边想多加历练的机会，人家做爹的都开口了，让他们帮着培养儿子，他们能不从吗？更何况那工作是真的琐碎真的忙，既能应下领导的要求，又能多一个帮手，何乐而不为呢？
毕竟一个有能力好的学生来帮忙，比来上十个打酱油的要省力得多啊！
边想听完简直都不想说话了，敢情他这段时间累成狗的罪魁祸首就在这儿！
自家亲爹坑儿子真就往死里坑了！
他平日里活动就安排得挺满的，这会儿为了学校的工作不得不推掉大部分鸡毛蒜皮的，连魏西淮罕见的来电接着了都满脑子乱糟糟没法给个确切的答复。
魏西淮毕业后定向明确，过来十中也是为了学籍方便，高三生活并未给他带来多大的额外压力，甚至为了提前适应，反而更加勤奋地往营地跑。
十二月过后就是元旦假期，每逢节日，部队里头经常会组织一些寓意官兵同乐的活动用以充实军营的文体生活，晚会之类的文化活动不在话下，体能项目的也不少，还经常能组个赛事，赢了分点不痛不痒的小奖励。
魏西淮这个在里头长时间混脸熟的人经常会视心情参加。
表演类的不说，体能项目他的参与率还是蛮高的。
今年也是不例外，倒是他想了想，给边想去了个电话。
手机响起来时，边想正在跟方阵的口号过不去，他拿着笔愁成个苦瓜，感觉自己不止精力被榨干，连带脑汁也被拧得一干二净，冲着本子睁眼游魂了大半个钟头，愣是没憋出一句能用的。
这任务原本该分配到文委和宣委头上，可一个王菁菁因为家里事正忙得自顾不暇，文委倒是想了几个，被春姐翻来覆去地挑愣是嫌弃得都泛了酸，于是大手一挥任务又落到了边班长头上。
这就造孽了！
运动会上，边班长不止要武略，运动会前，首先还要文韬。
换做古代他估计都能赶得上定邦治国的武将文官了！
魏西淮在电话那头抠着鼻孔大爷似的说：“真不来啊？反正没什么事，过来玩玩呗。”
边想一笔又一笔往纸上打叉，心不在蔫地应道：“暂时没想法，最近忙成狗啊大哥，给点活路，这会儿我就想啥都不想规规整整睡个好觉，不用梦里都被一堆催着要活动规划要方阵口号要紧急处理事项的人嘴给惊醒。”
魏西淮：“别这样，年轻人给点活力哎！这障碍跑怪有意思的，挑战度也够，来试试呗？”
他说的是今年营地里元旦的重头好戏，400米测速障碍。
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基本体能训练项目，这会儿被提溜起来成为节日比赛项目，不过他们这些编外人员没什么非夺奖不可的想法，压力倒也不大，就是纯属去凑个热闹。
“十六个障碍，还有冲刺速度要求，你在别处体会不到。”他又忍不住地安利。
边想：“哎，我给你说，我最近每天赶着跑各种会，什么安全大会组织大会动员大会的，光是一个小小的鮀中都能让我来回跑上一万多步最少，再说我运动会项目除了跑就跳，你真当我缺跑啊？”
别人都能投入项目训练了，他至今没去过一回，现在每天在教学楼与各大办公室之间跑动，怕也是异曲同工。
最后他把笔一放，往椅背上一摊，捏着鼻梁对魏西淮说：“行吧，等我这边忙完了给你答复，反正也是元旦的事了。”
元旦的行程确实好安排点儿，运动会过后他就能松下来一阵了。
因为计划生育政策，这个年代大部分同龄人都是独生子女，各家各户把孩子都宝贝成什么样儿了大家都有目共睹，所以学校在组织这种全校性活动的时候特别小心翼翼——最好能不组织活动，可惜活动任务是上头布置下来的，秉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目的，已经不是曾经只片面追求成绩的年代了。
特长生什么的。
可一个小小的校际运动会也不会凭空就出现几个奥运选手，都是王志超之流一开始就奔着体育特长路去的。
对广大考生而言，还是得向各科成绩看齐。
尽管生活如此操蛋，还是得继续。
今年的参赛名单比高一简单多了，李钦直接将旧名单抄了一遍，再修修补补小小改动了一下，也就是把50米跑选手名字调到100米之类的修改就算顶天了。
名单还是那份名单，他倒是任务完成了。
特别的无耻。
于锦乐实心球项目参赛也是板上钉钉的，属于想都不要想就必须上场的那一波。
看得出大部分人都认为他的体型与参赛项目严重不符，王志超这个被萧帅当场削过的还颠颠地跑来跟他掰手腕，仗着体育生的身量试图挽回一下面子。
边想不知道被喊去哪儿开会交报告去了，于锦乐得等他一块儿走，一时没事做也推脱不过，只得应了。
他俩把手肘往讲台桌上一搁，周围就里外围起了三圈人，张弘宽一声喝下，两人开始憋着劲儿用力。
王志超暑假圆了一圈儿回来，好不容易几个月魔鬼训练缩回来了点儿，可那手臂已经堪称粗壮级别了。
想比之下于锦乐简直惨不忍睹。
可就是这么一副惨不忍睹的身形，打从一开始就冒出了惊人的力道。
实心球投掷这玩意儿，讲究的就是臂力配以腰腹韧性那一瞬间的力量爆发。
所以于锦乐知道论持久他比不过王志超。
他微微蹙眉，发力的缘故，牙槽一咬，脸颊两侧就绷出了线条清晰的纹路，左手贴紧校服裤侧线攥握成拳。
呐喊声中，中线渐渐往王志超那边倾斜。
周围有人喊他的名字，也有人喊王志超的。
全是没事看热闹的人。
尤其这种体型差异一目了然的，大多数人理智倾向于王志超能赢，可寻求爆冷的心态又促使他们口中喊起于锦乐的名字。
“砰！”
尘埃落定。
王志超揉着手腕脸都皱了，不过愿赌服输，他朝于锦乐竖起了大拇指：“秒人啊你小子！可以！哥服了！”
于锦乐笑了笑，当然可以，不速战速决的话，那肯定就是他这边歇菜了。
毫无波澜的小插曲并不影响什么，运动会如期而至。
全世界最忙的边班长仿佛看到了东方海平面上乍然而现的光明曙光，他把头一仰，对着天空大吼了一声：
“我靠！明天运动会结束后我一定要睡他个昏天暗地，谁也别想能喊我起来！”
第110章 运动会（一）
运动会嘛也就那样一回事，千篇一律的集合、列队、方阵，再听个校领导致辞，接着开始各项目比赛。
一年一度，并且经久不衰。
今年学校为了赶多个花样，楞是在场前给初一新生和高一新生多安排了一个广播操比赛项目。
身为课间操就是上场比比划划胡乱蹦跳的一员，乍听到消息的时候李钦扶着墙笑成了一只乱颤的花枝，说这届新生运气敢情是好，初来乍到就给撞见了这百年一遇。
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多少都有点讲究标新立异，也就是所谓的个性，以此来体现自己已经是大人了：这件衣服不小心跟你撞款了，我就不穿了；那双鞋子你也买了？哎！那我们就不要同一天穿了！遇到校服这种避无可避的东西，实在没辙，那就私底下自个儿暗戳戳地改点款吧，裤腿下面加个小拉链，或者裤型给收一收什么的，如此种种。
每个人都坚信自己的与众不同。
这种心理很奇怪，就仿佛是改了这么一点儿东西就能让自己跟这世界上的芸芸众生区分开来似的。
所以诸如课间操之类全校同款的集体活动，他们就觉得特别傻。
平日里一周两次的轮流上场也就罢了，没人检查也就上场点个到，动作什么的都是随意甩甩臂弯弯腰，一到跳跃运动，像李钦王志超之流都是往那儿一站敷衍了事了算，这会儿瞧见有人被逮着强制上场，还是以比赛为名义，也就意味着大部分人都得被一张“集体荣誉感”的大旗给罩着，从那一系列在他们看来傻逼兮兮的跑跑跳跳动作中提现出“高中生的风采”来。
想想就乐。
一通赛前热身活动下来，上午已经过去了大半，从八点开幕式一直到十点，运动会项目才正式开始，有边想参加的男子跳高，他在走完方阵班级队伍归位后就开始换装备，每人三个项目的限额，李钦本来想安排他全部往跑道去，被他一巴掌给拍了回来，好说歹说给换成了跳高，起码不用跟狗一样从头跑到尾。
不说比赛，就是体育课的日常评测中，边班长这学期跑步成绩一骑绝尘，不管是耐力长跑还是介于短跑和中长跑之间对身体素质要求最苛刻的400米跑，似乎没有一样不让人跌破眼镜。
以他猴儿一般经常上蹿下跳的性子，体育项目在行那不在话下，但到了能碾压一众体育生就真的让人惊了。
体育组的老师们纷纷拍着他肩膀说这届的记录端看他表现了。
王志超为此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原来去两个月军训就能有这种突飞猛进的效果的……”
说是体育生，这也不过是在他文化课成绩上不得台面而家里为他找的折中路线，先上个一二本的学校，然后以后怎么走，继续体科还是转系，那就看家里的能耐了。
所以在那之前，但凡能提高专业科成绩的可能，他还是挺有兴趣的。
可惜边想毫不吝啬地送了个白眼给他，“那你去试试？”
还真当他日复一日的晨练是跑着玩儿的？他的锻炼跟高考成绩不挂钩，纯粹因为自己感兴趣，一般这种心无旁骛的状态下坚持的东西才会长久，像王志超这种一路奔着成绩而去的，估计不到一个月就得高喊吃不消了。
为此，这届运动会，边班长的表现堪称万众瞩目。
“边想！”
换完装备正原地扭着手腕脚腕做热身，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唤。
闹得再僵的关系也逃不过两班一有大小活动就两两相邻的万年地理位置分布，翁琳这一声叫唤可谓引来两班人诧异的目光无数。
要说前几天翁琳找他还是在私底下，就于锦乐一人知道；现在当着整个年级的面喊住他，那效果就跟苏美两大巨头结束冷战后的两大首脑世纪融冰会晤似的。
比边想此次参赛还要令人侧目，那一声才刚落下，边想已经听到周围各种声音四起。
校报真要让学生们自由发挥，估计这会儿小编能从他俩的爱恨情仇开始，写出不下十篇震惊体来。
边想刚回头，就差点被迎面飞过来的一瓶冰红茶砸个正着。
“卧槽！”他低喊了声，身子一矮，长臂一捞，敏捷地接个正着，也顺利避开一劫。
抬头就见翁琳在几步之外冲着自己笑。
这女人绝对故意的！
前面是高一级的广播操比赛，他们这些预备参赛的集中在班级后面做准备，就翁琳一个不关事的跑过来了。
“加油吧！别丢我脸啊！”她朝他扬了扬下巴，如无意外，这次算是她最后一次在运动场上看他了。
之前私底下找他，如今在当着两班人的面找他，有点公开破冰的意思。边想其实没什么所谓，就是顺势跟着走一遭。
他微一点头，朝她伸出拳头。
翁琳同样伸出拳头朝他轻轻一碰。
“加油。”
近乎一年的沉积，加上前段日子的沟通让她对两人的关系早已执念一空。她不是没怨过恨过不甘过，甚至默许身边的朋友对边想恶言相对。她也幻想过，他是否会因为负罪感而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她所怀念的，不过是美好的曾经，那个一心一意哄她宠她的大男孩。
时间悄然带走了她的忿忿，尽管心有不甘，但那天的谈话又让她最后一丝幻想湮灭。
那种悄无声息的流淌终究会抚平思虑。
要不怎么说时间是最残忍的呢？
成长少不得遗憾，他们都太年轻了，以致于无法理解透彻所谓的“别离”，即便是离开，也远不及去与生离死别挂钩，就仿佛根基还在，重逢只是是一时。
边想刚转身，就被王志超伸臂勾了过去，暧昧地附在他耳边挤眉弄眼：“哟？这什么情况？”
边想垂眼把护腕拉上小臂，淡淡道：“没情况。”
王志超：“我不信！没情况她能主动给你示好呢？”
他可还记得那帮人当初怎么黑边想的。
翁琳什么出身他知道。
在普通家庭还在为孩子大小考得了第一而欣喜若狂的时候，他们这种有资本的家庭早就为他们铺开了一条庄康大道，只要沿途顺着走，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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