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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凡事-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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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想本就生得人高马大,脱了外套露出的小臂肤色完全就是照着小麦色来长的,加上一身狼藉早就不复平日的周整,跟工地上那些个中学没毕业就外出搬砖的小伙子站一块儿,乍一看还真没有一点儿违和感。
边想看看她,又低头看看身上的小孩儿,那小孩儿在他怀里早已哭得快要抽了过去,两道浓密的眉毛顿时就皱了起来。
他一把抱起小孩儿,手臂托在他屁股下面往上颠,小孩儿坐在他手臂上,顿时就比他高了小半个头,这抱小孩儿的技能还是从于家学来的,于锦安于锦遥都特别喜欢被他举高高。
果然,视野一开阔,小孩儿就放下了揉眼睛的手,脸上的眼泪鼻涕还没擦干就迫不及待地瞪大了澄圆的眼睛好奇地低头瞅他。
在地上滚了一圈又抱着边想的脏衣服蹭了老半天,小孩儿不可避免地成了大花脸。
“走呀,还愣着干什么!?”女人在旁边催促道。
果然不是这孩子的亲妈么,孩子出了什么事都不搞清楚状况还在一边瞎催。
边想没搭理她,慢悠悠地从裤兜里翻出硕果仅存的纸巾,单手抖开就给小孩儿捂上脸了。
“花脸猫!”他皱着鼻子扮嫌弃脸,“来把脸擦了。”
小孩儿被哄得咯咯笑,一双小脏手就要往他脸上招呼。
“哎!”他往后一仰躲开那双小手,“不带恩将仇报的啊!”
这时来了几个施工负责人模样的男人,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指挥了众人散去,挖掘机司机和边想被喊到一边,怀里的小孩儿见着其中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就不要边想了,张开小手臂嘴里喊着“拔拔拔拔”就冲着那男人怀里去了,边想乐得放开,迅速松手把孩子递过去。
男人接过孩子,看着脏兮兮的小孩儿毫不掩饰地拧上了一双浓眉,接着面色沉沉地瞥了高跟鞋女人一眼,女人眉角一闪,随即掐出两道脉脉的柔光,两人视线在空气上就胶着上了。
那女人拢了拢头发,掐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温婉笑容,小步跟上前,掏出纸巾帮小孩儿擦手,“叶总,我来给小坤擦擦手。”
边想往来时的方向瞥了一眼,不用说,张小虎自然又是趁机跑了。
眼前这不知道是小孩儿的爸爸和什么的女人无端让他恶心不行,他可不是施工人员,没有理由救了人还要被扣在这儿浪费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发现边小想就是个娃娃杀手?嗯哼。。。奶爸技能get√
第144章 在路上(一)
施工意外闹出人命来从来就不是小事,可现场有那么多人看到了,证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边想一心想着早点走人,在表明自己不是搬砖小弟之后,又用三言两语把事情带过,挖掘机师傅或者其他施工人员会被追究什么样的责任他不清楚,但没出血总归不会特别严重。
小孩儿爸爸是临时过来处理事情的甲方头头,一身精品西装革履衬衫领带,刚急着往外跑的时候还没戴安全帽,一看就不是常驻人员,不咸不淡地对边想致了谢,又表示一起前往项目办一趟好给他点什么酬谢。
那人说话的时候鼻孔朝上眼神睥睨,自带一股居高临下的姿态,这就端得有点过了,边小爷有自己的脾气,他一来不是冲着什么酬谢去出头救人,二来也不是这里头拿他们工资的农民工,犯不着被人用这种姿态来对待。
于是他抖落了一地沙土在脚下,扬起下巴轻笑道,“酬谢就免了吧,我知道你堂堂老板不差钱,不过呢,有这个闲钱不如去找个保姆好好照顾这孩子吧,毕竟咱们这不是托儿所——”他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男人身后正手忙脚乱给小孩儿擦脸擦手的年轻女人,“这钱就当我给小弟弟的新保姆添头了!甭客气啊您!”
说完他也不看对方的神色,转身潇洒一挥手,就迈步出了门。
他这一路走得气势如虹足下生风,一直到了大马路边,才慢下来踱了几步。红砖铺就的人行道被木棉树的树根支松了开裂出道道罅隙,水泥的灌注始终是抵不过生命力长年累月的孜孜不倦,马路牙子下不知被谁泼了一瓢水,滩着映出了天空的明净。
今天的天气是顶个儿的好,冬阳碧空,一晴如洗,以致于他摇头晃脑抖落了一头头皮屑似的沙粒后,有种恍然的不真实感。
我在干什么呢?他想。
逃了课,跑了小半个城,跟个菜刀女侠大战了一场,又在堪堪逮着人之际丢下人跑去救下了个小孩儿,在老城区的工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
图了啥呢这是?他张开五指,看着上面血迹斑斑横竖交错沾着细碎沙石的细碎伤口。
就像他对魏西淮说的,他爸纵然被判,也并不冤枉,苍蝇本就不叮无缝的蛋,他还记得某一年的中秋节礼,砸落在自己面前的那一沓沓的钞票,他吓得腿软,可在那之前分明早就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类似的事了老边才能做到面不改色。夜路走得多,遇上鬼那也就认了吧!
还有陈文桐,保陈文桐是他爸的意思,因为那代表了他生母的陈家,也代表了对鮀城本地势力的示好。
可为了保陈文桐而赔上了自己、赔上边家,这事老边预料到过吗?如果有从头来过的机会,他还会这样任劳任怨地为陈文桐擦屁股呢?
说到陈家,边想又不禁想到那个他称之为母亲的模糊身影。
他妈妈是在他六岁的时候去世的,可在那之前她早已被陈家带走接受治疗,边振华说边想跟陈家不亲错在于他,可三四岁的小孩儿,开智尚早,能记得多少事?他虽然执拗地在心里给她留了一个“妈”的位置,可始终还是抵不过自然规律生理机能的不可抗力,他心底那个光华潋滟致臻完美的女人,与其说是他儿时留下的记忆,还不如说是他主观强加下来的臆想。
有时候他想,他大概是怀念她的吧,可是那种怀念,少了柴米油盐的磨合,少了人间烟火的薰燎,便只能成就出一种几近于浮夸的无暇。
他想,如果她还在,面对边振华这并不纯粹又不失公道的落马,她会如何去应对呢?
钱包丢在书包里没带出来,他翻遍了裤兜才凑出买烟剩下的零头凑足了一块钱,只能挑着票价一块的非空调公车上。鮀城的城市建设太差,摩托大军几乎占领了大半个城市交通,搭公车出行的人原本就少,公共设施不完善,更别说大中午的现在,边想等了大半个小时,一辆十二路公交车才姗姗来迟。
他浑身上下实在太狼狈了,白色的校服运动裤早就脏得看不出原色,上衣基本是属于回家脱下就可以扔掉的那种,他大步登上公车门时,还能听沙土从身上簌簌掉落的声音,投币的时候,那一把由一毛两毛积攒着凑足的零钱还让公车司机一双X光似的眼睛盯着扫描了一遍。
公车上的人不多,空位随处可见,边想一身破败地上了车,那几个乘客纷纷都盯紧了他,大有他一靠近就挪位子的趋势。
边想从车窗反光看到了自己的狼狈,放弃了座位,直接抓着吊环杵在后车门处,跟那几个伶仃的乘客隔开了距离。
边小爷出门必须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已成历史,别说刚才那些人当他是工地里搬砖的外来工,再这样下去怕是他自己都要信了这个邪了!
公车一路摇晃晃,吊环被扯得嘎吱作响,到站后他迫不及待地往下蹦,冲回家洗澡换衣服。
家里的东西被抄走了大半,空了了的透出一股萧条的冷寂,沈昀佳在家,卧室的门关着,大概已经午休下了,饭桌上扣着的盆盆碗碗是给他留的饭菜,虽然他很久不在家吃饭了,可她还保持着之前的习惯,不管他吃不吃,反正饭菜每天都留着。
边想洗完澡,光着上身卷着一身的寒气进了房,平常打球跑步总免不了大大小小的扭伤擦伤,他房间里就备有简易医药箱,绷带棉花酒精一出来,他对着镜子给自己处理伤口,手脚上的好办,就是背后一些刁钻点的位置让他犯了难,午休时间有限,他还没吃饭,又得赶在两点前到校,最后只能捡着自己够得着的地方简单处理了下,其他的就随意裹了绷带圈两圈,浑身的淤青扎着还挺刺激,他没忍住粥了眉。
饶是赶急赶慢,处理完了也快两点了,他匆匆出门,临走前看了一眼饭桌,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抓了俩烙饼叼着出了门。
于锦乐是一点五十进的教室,陈苗苗一见他就迎了上去,把他抓到一旁。
“哎,锦乐,我记得你有参加八月份市里的漫展对不对?”
“嗯。”于锦乐连续参加了两三年了都,以前就是纯属的兴趣,刚参加时免不了兴致勃勃,可上了高中后,课业的压力已经让他自顾不暇了,自然没多余的精力去顾及其他。
“我那次去了有看到你的画,色彩和主题都可以呀!”陈苗苗这才说明来意,“这不是农历新年快到了么?我堂姐他们公司临时要出个企业主题的宣传册,年底尾牙用的,我姐让我去试试,可现在都一月底了,期末也快到了,我一个人哪儿顾得来,你有没有兴趣一起?”
于锦乐听完第一反应就是摇头,“不行不行,我不——”
陈苗苗是学美术的,她姐让她做这工作无可厚非,可他算什么?
“我哪儿画得来啊,我连色彩都调不好!”他说,“王菁菁呢?她可以的吧?”
“嗨!我还能放过她么!”陈苗苗一拍大腿,“一共九张,我自己最多就三张顶天了,加上菁菁,现在还差一个,我就算上你了,怎么样?”
王菁菁是他们高二级的美术担当,陈苗苗找上她不奇怪,可是找他又算是怎么回事?
“别啊姐姐,我真不行,你让我画个草稿画个素描还说可以试一下,可你要整一副的插画,还是商业型的,我画不来。”他举手投降,“真的不行——”
“会给酬劳的哎!”陈苗苗朝他眨眼。
于锦乐一愣。
陈苗苗立刻打铁趁热,“你都知道那是商业型的,哪能少得了报酬啊!你看,既有表现的机会,又能赚点零花钱,去呗?”
于锦乐抿嘴,挺犯难的。
不能否认,酬劳让他心动,他现在吃住花都是靠家里,他爸赚的是辛苦钱,一年从头到尾都绑在店里头,生意上门了饭都顾不上吃是常事,更经常为了省那么二三十块的搬运钱而自己跑上跑下送货供货。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可能给他多大的花钱自由,家里给他的零花钱大概就只够他每月最基本的文具书本开销,偶尔跟边想在后门路边摊蹲着解个馋,再多的没有了,而现在他还得养部手机,每次跟边想通电话都要掐着时间计费……
在花钱方面,他好像就从来没有手头宽裕过,如果自己能有收入的话……
他俩站在走廊上,边想刚进学校大门他就看到了,贴着头皮剃成圆寸的头本是最符合校规的“不留鬓不遮眉”款,可配着他不再上扬的嘴角、刻意压低的眉骨,便是勾勒出一副刚硬的桀骜来。
全校统一款式的白底红边运动服配着最普通的白色运动鞋,踩着时间点进门的学生群中就他一个没背书包,双手插兜悠哉悠哉地晃进了大门,因为校章卡没逮着,还被执勤的同学拦住了记名。
边想家里出事后,于锦乐就很少看到他穿那些骚气十足的篮球战靴了,倒是这双纯白的空军一号天天见。边想早已不复动辄招呼一大帮人就往后门去的当初,于锦乐不知道他家里什么究竟什么景况,只偶尔听到张弘宽提过一嘴,大概财产是都要上缴。
他又看了陈苗苗一眼,这姑娘眼神殷切,像是对他注入了十二万分的期待,就差没有星星眼了。
“我色彩方面真不成。”他老实交代,“我是很有兴趣,但估计做不来。”
陈苗苗有点儿急,“有兴趣就成了哎,我看了你的展出作品觉得挺好呀!你就按照那样来……”
“那是以前画的了,根本不是为了展出才去画的。”不管怎样,于锦乐总是对自己缺乏肯定,这些问题他也不能瞒着一心一意过来邀画的陈苗苗,“高中后,除了班里的板报,我已经很久没动过笔了,我连画板报都是负责草稿部分多一些,这些你知道的。”
“那,要不……”陈苗苗看着他,试着说,“颜色什么的,我帮你……?”
于锦乐犹豫,他是不大明白她为什么对自己有那么大的信心。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我再想想吧,明天给你答复。”
第145章 在路上(二)
学生的身体素质一直是最近几年的社会热议话题,在鮀中这种升学压力比一般中学更甚的学校更是被推到了风头浪尖,于是过去那种随意抽取副科课时增补正科的例子不复再现,临近期末,课要追,题要刷,体育课也得照上,只不过对于这帮弱鸡们的体能实在没抱希望,萧帅赶在他们进入复习期之前就提前安排完了测试,下午的课也是任由体委组织完热身运动便喊了解散,让他们自由活动去。 几个精力旺盛的男生脱了外套就直奔球场,大部分女生则在跑道上寻了个地儿坐着强化复习,边想要倒霉一些,萧帅安排测试的那节课他给逃了,这会儿被逮着测完一百米还得接着引体向上,他身上有伤,掌心的伤口都是新鲜的,痂都没结实,一杆子抓上去差点没从单杠上滚下来。 为了活动轻便,边想刚才就把校服外套脱了,手臂上左一块右一块的擦伤就这样光明正大露了出来,本来掌心伤口不严重他就没怎么处理,但要上单杠怕伤口感染,就额外找了萧帅要来绷带缠了一下手。 边想举着手缠绷带的时候,衣角被向上带着翻开了一角,逆着光,萧帅眯眼,正好看到他T恤底下被挡住部分隐约绑了几圈的绷带。 他笑得一脸正气,拿着成绩记录本往单杆上就是“蹡蹡”两声,催促他开始,“别墨迹,赶紧的!” 上午边想跑田径场来翻墙,那墙就正对着体育组器材室侧窗,萧帅当时看到了也不阻止他,还原地抱起手臂饶有兴致地观看了边姓学生整一个翻墙逃课的过程。 “我看你翻墙挺能的啊,动作标准速度一流,整个教导处为你全员出动了都逮不着你。精力这么旺盛,这引体向上也是太委屈你了。”萧帅瞅着他上上下下看了好几圈,啧啧两声,“这样吧,六十个,要少于这数字敢落地,这学期的体育成绩就你别想好看了。” 这算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边想不上不下地吊在半空,闻言差点白眼一翻就要晕过去,“十……十个就及格了!” 文化课不及格算他这段时间耽误了,可这体育科的不及格算是怎么回事?!作为常年在球场田径场出尽风头的风云人物,边小爷要脸,架不住萧帅来上这么个骚操作! 说话的同时不敢放松,他肩膀下沉,背部肌肉收紧,肩胛骨在T恤下腾跃出翩然欲飞的蝴蝶形,双臂随之一发力,整个身体就上去了。 “那是对于别人。”萧帅双手一摊作无辜状,“边班长这么能耐,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要求您这也太屈才了!” 按照高中生的体能大纲要求,十八个能完整做下来就该拿满分了,他这六十个的要求真可谓是用心险恶了。 偏生他还毫不掩饰他的公报私仇,“缺考、逃课、对师长不敬——要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首先就得学会事前估算形势,事后敢于承担。既然你做都做了,就要去直视它,加油啊班长大人!” 他左一个“男人”,又一个“班长”地喊着边想,口气既讽刺又挖苦,这是拿边想大摇大摆地在他眼皮底下翻墙逃课做文章呢! 边想臂力一紧,下颌绷出硬朗的线条,撑上去的同时咬牙切齿,“萧!老!师!” 萧帅当是没听懂他的怨气,吆喝着:“这不是挺可以的嘛!继续!” 说完还不忘对他标准的姿势表示了赞许,“嗯,六十个完成了,我就当上午什么都没看到。” 边想做惯了锻炼,体能和质量不在话下,换做平常这六十个他眼睛眨都不带眨下的,可他上午在工地摸爬打滚的,现在浑身酸痛,掌心的细碎伤口也就只是结了一层薄痂,禁不起一再折腾,一使劲就马上就脱落了。 隔着绷带都能感觉到里头渗出来的不知是血还是汗的湿润! “你……你这是体……体罚!”中午刚冲过凉的他现在又穿着短袖在大冬天里憋出了一身汗水。 萧帅无所畏惧,“哦,那你要去学校告我吗?” 狭路相逢,厚颜者胜。 萧帅摆明了要整他,边想也是一个倔脾气的,他有本事逃课就有本事接受萧帅这一通罚,况且肉体上的折磨在这会儿也有一股发泄多余精力的意思,他憋着一股劲儿往上肢使,中途到四十七的时候卡壳了一下,不远处于锦乐正跟陈苗苗王菁菁她们一块儿谈着什么,时不时往这边瞄一眼,边想这一卡壳就被他看进了眼里,纳闷同样是考过的项目,怎么到了边想这里好像耗时特别长? 边想被他这一眼瞄得差点儿炸了毛,要掉不掉地握紧单杠,伤口再疼也赶不上被于锦乐瞅见自己从单杆滚落的丑态,他重新换了一口气下,牙关咬出了咯吱响的阵仗,愣是追加拉了二十个还给了萧帅,后面多出来的七个就当是倒贴了,他雷霆万钧地吼了一声“老子要一百五十分”后就啪叽一下拍地上去了。 边想在单杠下瘫成了大字型,几个零散在四周的学生见怪不怪地投来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壮烈在单杆下的汉纸已经太多,他们早就波澜不惊。 萧帅把成绩本一合,踢了他一脚,“起开,跟死狗一样,碍地儿!” 运动完就原地躺倒,这小子是不要命了! 边想挺着麻木的躯体坐了起来,搭住萧帅的手起了身,萧帅有意整他,五指用力并拢,冲着他掌心的伤口就抓了下去,边想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 “靠!有病啊!”边想起身后就甩开萧帅的手,喘得双耳发鸣,这次算是被萧帅整惨了。 他低头扯掉手上的绷带,里头果然血迹斑斑了一片。 “你是没吊够还是没跑够?”萧帅一个眼神过去,示意他跟上自己。 边想走之前迅速抬眼环视了周围一圈,那一眼很难说得上有什么意义,就是一个纯粹的习惯使然。 于锦乐一行人在宣传栏前站了有好一会儿了,或许是觉察到边想的视线,又兴许是注意力一直就放在这边,趁着王菁菁说话的档儿,他视线飞快调了过来,与边想对了个正着。 边想嘴角一勾,无声地指了指体育组办公室方向,于锦乐微一点头,表示明白,便又回头仔细听王菁菁说话。 这一幕落在萧帅眼底,他状似不经意地提了句,“你俩挺好的。” 边想“嗯”了一声,没怎么接话,就是无端想起了某天下午在音乐室门口听到的那曲《星晴》。 简陋的琴室,低廉的钢琴,浮夸的炫技,以及傻子似的的两个人。 那时候的萧帅,只让他联想到孔雀求偶时抖开了满屏的华尾,傻得要命。 边想眯起眼,格外斗胆地开了口:“萧帅,您跟您对象才是特别好。” 萧帅一愣,随即伸出手指警告性地点了点他,又忍不住笑了,“臭小子!” 两人便不再多话,一前一后走进了体育组。 校医室在教学楼那边,鮀中的田径场跟教学区中间又隔了一条大马路,作为三不五时就有伤员诞生的科组,为了方便起见,体育组办公室常年备有医药箱,里头药剂绷带样样齐全,甚至连感冒片都备上了。 萧帅把医药箱往桌上一扣,示意边想把上衣脱了。刚才他可看得清楚,这小子上身约莫着没多少好皮肉在了,果然衣服才一撩上去,扯松了胡乱绑成一通的绷带,上不到药膏的地方早和着干涸掉的血迹跟纱带粘在了一块,这一扯一拉就又开始往外冒血珠,一身零碎的伤口看起来还怪吓人的。 手上的伤自己可以处理,萧帅也懒得理他,用双氧水消毒完伤口就径自拿了棉签沾着生理盐水杵过去,那股酸爽沿着脊椎骨直冲天灵盖,边想没忍住嘶了一声,觉得今天收到的恶意简直满满。 “怂不怂你?”萧帅嫌弃道,“逃课出去打架还被人揍成这样,出去可别跟人说是我带的学生啊。” “那是您没遇到过菜刀女。”边想疼得牙龈都呲出来了,“好男不跟女斗啊,可那女的就一母夜叉,难怪她老公见着她都想跪下呢!” “哟?还是被女人揍的?”萧帅更看不起他了,消毒完了伤口就用棉签沾了红霉素软膏给他涂伤口,“可你这不像被菜刀砍,倒像是整个儿车轱辘地滚臭水沟里去了啊!” 可不就是滚了又滚嘛!不过比萧帅说的好一点,是在沙地上滚的罢了。 边想没想说太多,随意擦了点药膏就咬着一截绷带就在手腕处打上结,萧帅见状没忍住啧了一声,“可愁死我了,连个伤口都不会处理,你说你这么傻,我要走了谁来给你兜着?毕竟不是每个老师都像我这么好,会成为你的守护天使。” 边想被他恶心坏了,可又压不下心中的诧异,回头看他,“您要走啊?” 这人不是来了一年不到吗? 萧帅没有正面回答他,就意味不明地哼哼了两声。 “那……沈老师?”边想也不晓得干嘛会在这个时间提起不在场的那位,话刚说完看到萧帅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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