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话医生惹不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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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谁庸医，说谁害人？怎么害你了？不给你打止疼针就是害你了？”陆铭指着他抓着程深的手，“你给我松开。”
　　“我不松。”
　　陆铭直接揪住那人的衣领，“松开。”
　　那人也是怒火中烧，“你们这是打算合起伙来欺负人是不是，哥几个，给我打！”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拳头巴掌直接打在了陆铭身上，这么一来陆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招呼，急诊这下子算是彻底乱了套，有些正在输液的患者一见这情况，举上输液瓶就往外跑。
　　这几个人之前态度再怎么恶略，再怎么胡搅蛮缠，程深都是在极力忍耐着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和态度，但是现在他看着三男一女此时围着陆铭一个人打，心里的火就是压不住。
　　程深把白大褂脱下甩在一边，衬衣扣子一松，挽起袖子，抬腿一脚就踹在了正在打陆铭那人的肚子上，那人直接跌坐在地上，还没等他起来，程深上去把他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揍，拉都拉不开。
　　最后五六个保安一起跑过来，才把这几个人拉开。院长都从办公室出来赶到急诊了，几个人看见院长都来了，嚷嚷得更厉害了，扬言说要告他们，院长肖雄好说歹说，亲自赔礼道歉才把病人家属这火熄灭。
　　“你们两个跟我来。”
　　院长办公室的门刚一关上，肖雄的火气就再也压不住了，“程深，你让我太失望了！”
　　肖雄怒气冲冲的指着程深骂道，“你这才刚回来几天啊，就又给我惹事，打架打到医院来了？”
　　“院长，先动手的人是我，那群人确实过分了，你没听见他们说的那是什么话……”陆铭倒是想替程深说句话，可是还没说完就被肖雄打断：“你给我闭嘴！陆铭啊，你说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这哪是凑热闹啊，我这是凑巧了。”
　　“你说什么？”
　　眼看肖雄就要怒发冲冠，陆铭赶紧闭上嘴。
　　“程深你给我回家反省，好好反省！反省不好就不用来上班了，我这座小庙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最后程深和陆铭一起离开的医院，一出大门陆铭对程深说：“对不起啊。”
　　“嗯？”
　　“你……工作刚回正轨，因为我又让你回家反省了。”
　　程深心里也有些烦躁，“走吧，先上车。”
　　“不了，我还是改天再来找你吧。”
　　刚想走，被程深一抓拽住，“上车。”
　　“啊！！”
　　“怎么了？”
　　“手手……手腕疼。”
　　程深松了些力度，把他拉到车旁边，最后硬把他塞进自己车里。
　　陆铭刚坐进副驾驶，身体向后一靠就不禁到吸一口气：“嘶……”
　　“又怎么了？”
　　“疼。刚才有个女的在我背上使劲抓了好几道子。”
　　程深发动车子，“你先跟我回去，我那有药，正好咱们聊聊。”于是一路上陆铭都是坐得直挺挺的，着实累人。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程深独处的时候陆铭心里总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他自己把这种感觉归类为恐惧和紧张。
　　程深看着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来的人，问：“怎么不进来？”
　　“你家狗……你看它……它过来了！”
　　“你别害怕，没事的。”
　　“程深，你快把他弄走啊！”
　　陆铭整个人已经开启原地认怂模式，结果那狗只是缓缓走到了陆铭脚下嗅了嗅他的裤脚，然后抬着头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就转身走了，找了个空地一趴闭目养神去了。
　　“都说了没事，快进来吧，开着门不冷啊？”
　　陆铭战战兢兢的走进来，连关门的时候都不敢使大劲生怕吵醒了那边趴着的那位祖宗。他刚准备往沙发上座，就听见程深说：“跟我进来。”
　　跟着程深进了卧室，陆铭脑子里回想起那天的场景，不免觉得有些尴尬，眼神只盯着自己的脚看。
　　“坐下，把衣服脱了。”
　　“啊？”
　　陆铭也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降低了声音，“脱……脱衣服干什么？”
　　程深从柜子里把医药箱拿出来，跟陆铭一起面对面坐在床边，“你说呢？要不我给你脱？”
　　“那不用，那不用……还是不劳烦你了……”
　　陆铭就这样在程深的注视下把上衣脱了，“转过去。”陆铭听话的转过了身，背对着陆铭。然后他听见了身后医药箱打开的声音以及各种工具相互碰撞的声音，空气中已经有浓浓的酒精以及各种药水的味道弥漫开来。但是却迟迟没等到药棉附上后背，于是陆铭慢慢挣开紧闭的双眼准备回头看看他在干什么，这时候程深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双手将他牢牢抱住。
　　“啊！程深你他妈碰到我的伤口了……疼啊！”
　　尽管陆铭在挣扎，程深还是牢牢圈着他不松手，嘴唇轻轻吻过他的后脖颈，将下巴抵在了肩膀上，在他耳边叹了口气，低声说：“别在躲我了。”
　　陆铭顿时安静下来，不再动弹，但是也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陆铭用力想把程深圈着自己的胳膊拉开，“程深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你又会跑了。”
　　“你不放开我，我后背疼。”
　　程深只好松开自己的手，让陆铭转过身来。
　　“程深，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过，明明玩弄了我但是转身又要对我好。我也从来没这么难受过，被人玩了还天天想着人家，然后自己给自己找理由来见你，但是每次见了你我就准没好事……”
　　联想起自从第一次遇见程深到现在哪一次见面自己是“全身而退”的？第一次是被程深揍得连亲妈都不认识，第二次被程深整的跑了一晚上厕所，后来又被他家的狗咬，现在又替他跟别人打架惹得自己一身伤，越想陆铭觉得自己越委屈。
　　程深问：“我怎么玩你了？”
　　“你说呢？那你上次对我做……那种事算什么？”
　　“你觉得那算什么？”
　　“算报复！你不过就是因为之前在夜未央的包房里我差点把你上了，你心里就一直记恨着我。但是既然做都做了，我也认了，大男人能屈能伸，从此跟你一刀两断，可你为什么后来又要来招惹我？”
　　“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会记仇的小人？”
　　“那是什么？不是报复你说是什么？”
　　“我说了的，我喜欢你啊。”
　　“程深，你不要仗着我打不过你就……”反应慢半拍的陆铭一愣，“……你刚说什么？”
　　程深双手捏着他的脸，“我说我喜欢你，是你不相信我。你还说你遇见我就没好事，那我呢？我还不是一样？自从遇见你我的生活就已经被彻底打乱了。不过……我愿意。”
　　陆铭的智商总是会在这种关键时刻掉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就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你……你先等会……”陆铭把程深推开些，适当让自己脑子清醒一点，“你一会一个喜欢，说得我都懵了。”
　　程深无奈，让他把身体转回去再次背对着自己，“你自己好好捋捋，我先给你上药，转过去。”
　　程深用棉签沾着药水轻轻地在陆铭伤口上擦拭，他背后有着深深浅浅不少的抓痕，严重的已经往外渗血，轻一些的只是破了皮，这些伤之下还有一块旧的疤痕，已经淡化了不少。
　　程深知道那是他和陆铭第一次遇见那个晚上的乌龙事件，他踹了陆铭一脚让他后背撞在了茶几上留下的伤。
　　他上药的时候很认真，全程不发一语，看着这些新伤旧疤，这些天和陆铭相识的种种都在他眼前闪过。许是陆铭也同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得认真，一时也忘了疼，全程一动不动，乖顺非常，整间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陆铭突然开口问他：“你真的喜欢我？”
　　陆铭突然地动作，程深的手也跟着一顿。
　　“真的。”
　　“不是骗我捉弄我？”
　　“不是。”
　　陆铭转过身来，“那你……为什么那次之后再也没联系过我？我还以为……以为……”
　　不等陆铭说完，程深凑过去亲了他一口，“我错了。”
　　程深本可以有很多句话来解释，但是他看着陆铭委屈的样子，他突然认识到一切一切都是理由，是借口。那天陆铭落荒而逃之后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去联系他，没去去找他，没有把心里的话告诉他，就是自己错了。尽管陆铭把他的微信拉黑了，打过去的电话一个也不接，尽管那天从警察局出来以后，他看着陆铭和那个人一起驱车离开，程深默默跟在他们车后，一直跟着到了楼下，看着他们两个一起上楼，然后程深在楼下等了一夜陆铭也没有再下来……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那么重要了，因为陆铭此时此刻就在他眼前，伸手就能揽进怀里。
　　陆铭本来也还有很多话想要问程深，可是看着程深用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看着自己，陆铭竟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是他非常清楚的认识到了刚才程深说真的喜欢他的时候，他的内心的激动与喜悦是成直线上升的，或许是为自己心里常常出现的那股莫名的感觉找到了原因，也为自己曾经因为程深这个人而生出的种种疑问找到了答案。
　　“我觉得，我也是喜欢你的……”
　　“你说什么？”程深把脸向前凑近了些。
　　“我说。”陆铭咽了咽口水，拳头一握，“我应该也是喜欢你的。”
　　“不是应该，你就是喜欢我。不喜欢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来找我，来我家不算还要去医院找，找不到我还到处打听我，听见我说我不是同性恋你就一脸委屈的要哭的样子，以为我看不出来？还有，今天白天在医院偷摸在角落里站着看了我多久？好看么？嗯？”
　　面对着程深一连串的“审问”陆铭一直往后躲，试图拉开与程深越靠越近的距离，被程深一只手扣住了后脑勺，任凭他怎么胡乱躲闪，还是被程深偷了一个吻去。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了？”
　　“我……我忘了我想说什么了。”眼看程深的目光越来越热烈，越来越不单纯，同样作为男人的陆铭怎么可能不明白呢，“程深我困了，我想睡会。”
　　“那正好，我跟你一起睡。”
　　“……”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吧。
　　陆铭跟他面对面躺着，闭着眼能感受到程深灼人的呼吸，一抬眼就能接收到程深炽热的眼神，让他有些吃不消。不过程深眼睛下面那一块淡淡地青紫倒是吸引了他的视线，他用手指轻轻摸了摸，“你这是上次打架弄得么？还没好？”
　　“嗯，但是已经不疼了。”程深捉住陆铭的手，顺势握在手里。
　　“说起来，你上次到底是为什么跟唐一打架？”
　　“不为什么，看不顺眼。而且他还摸你脸，你的脸只有我能摸。”说着就上手掐了他的脸一下。
　　陆铭揉着自己被掐的地方，“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是你俩第一次见面吧。”
　　“看不顺眼的人还需要见几次？”
　　“行吧行吧，你说啥都对。”陆铭把手抽出来，翻了个身背对着程深，这才感觉舒服多了，那股莫名的紧绷感没有了。结果下一秒程深就贴上来了，陆铭往前挪了挪，“别挨着我后背，疼。”
　　程深只好来开了些距离，陆铭刚闭上眼睛，就听见程深开口说：“你知道么，我从出生到现在总共打过四次架，有三次都是因为你。”
　　程深第一次打架是初中的时候，有同学嘲笑他没有父母他就把人家打骨折了，回家以后当时照顾他的叔叔跟他说：“把人家打骨折算什么，能接骨那才是真本事。”
　　第二次打架就是第一次遇见陆铭的那个晚上，也算是两个人孽缘的开始。
　　第三次是之前在酒吧门口，和唐一打进了警察局。
　　第四次就是今天这次。
　　看陆铭没有反应，程深继续说：“本以为上一次就是最后一次了，没想到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认识你以后我的生活过得还真是‘多姿多彩’。”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铭听着这话觉得他意有所指，怎么感觉都不像是好话，忍不住转过身来质问他。
　　谁想正中程深下怀，直接把人搂在自己怀里，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转过来。”
　　“可是你这样，我睡不着啊。”
　　程深只好松开他，让他躺的舒服一些，然后把他的手腕抓在手里轻轻揉捏，“那你睡吧，我给你揉揉手。”
　　不知道是程深的床太舒服还是他手中的揉捏太温柔，在不知不觉中，陆铭真的就睡着了。


第二十一章　
　　陆铭是被一阵夺命连环CALL给吵醒的，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就是睡梦中被电话吵醒。
　　“喂？”
　　“哥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
　　陆铭拿过手机重新看了看屏幕，是他弟陆磊的电话。
　　“睡着了，怎么了？”
　　“哦，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找我帮忙？”陆铭从被窝里爬出来，靠在床头上，“你一个二十一世纪大学生，我能帮你什么忙？我学习什么样你又不是不清楚。”
　　“不是那个，我现在要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了，得做一个调查问卷，你认识的人不是多么，你能不能发动一下你的人脉？”
　　“哦就这事啊，简单好说。”
　　“得嘞，谢谢哥。不愧是亲哥，就是不一样。”
　　“哎你不是明年才毕业么？现在就准备毕业论文有点早吧。”
　　“哥你又不是没上过大学，那毕业论文你以为跟写篇日记似的那么简单啊，可不得提前开始准备么。”
　　“哦是么？我记得我那会……好像没写过毕业论文啊？”
　　“那你毕业证是怎么来的？”
　　“哎就是啊，我当时……”
　　“哥我先不跟你说了，我朋友找我有事，到时候联系你啊。”
　　挂了电话以后，陆铭一拍脑门突然想起来自己当时的毕业论文还是唐一替他准备的，他就随便选了个主题，还是唐一给他找的资料，替他写的。最后陆铭为了感谢他答应请他吃顿好的，那时候陆铭其实也没什么钱，只是比普通学生手头稍微宽裕那么一丢丢，陆国安并不像别的有钱人家的爸爸那样把儿子宠上天，对他的零花钱还是管的挺严的。
　　谁知道唐一是一点不跟他客气，可劲挑着贵的点，最后一结账陆铭差点就把自己抵押在那了，后来陆铭连着吃了半个月的泡面，不过好在最后顺利毕业了。
　　正想着呢，唐一的电话就来了，人还真是不禁念叨，说曹操曹操到。
　　“在哪呢？”
　　“在……在外面呢。”
　　“我爸昨天旅游回来了，带了一堆土特产回来，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给你送点。”
　　“唐叔叔回来了。这一趟出去时间不短啊。”
　　“可不是么，好几个月。晚上在家么？我晚上去找你。”
　　“嗯……行……”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人夺了过去。
　　“他今天晚上不回家。”说完这一句程深就把电话给挂了。
　　陆铭愣愣得看着他，“你干嘛抢我电话？”
　　“不怎么，叫你起来吃饭了。”
　　程深不说还好，一说陆铭的饿感就冒出来了，今天中午就没吃，下午去平和医院找程深，回来之后他就睡了，一觉睡到现在，说不饿那是假的。
　　出了房间跟着程深来到餐厅，桌子上放着几个菜，配合这餐桌上柔和的灯光看起来让人垂涎欲滴，碗里的米饭颗颗晶莹饱满，甚是可爱，香味把陆铭肚子里的馋虫全都叫醒了。
　　“你做的？”陆铭指着桌上的饭菜问道。
　　“不然还有谁？”
　　“没看出来啊程大医生，你还有这手。”陆铭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程深问他：“好吃么？”
　　陆铭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好吃。”说完就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起来，陆铭是真饿了。
　　程深在一旁坐着也不急，就看着陆铭吃。
　　“程深，你要是不当医生可以去当厨师，开个饭店什么的也不错。”说完陆铭才突然想起来程深刚刚复职没多久就因为白天的事又被勒令回家反省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程深根本不会因为他这句话而介意什么，“手腕还疼吗？”
　　“有点。”
　　“后背呢？”
　　“也有点。”
　　“待会吃完饭我看看。”
　　“不……不用看了吧。”
　　程深话锋一转，“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是你那个……发小？”
　　“嗯，说晚上给我送点东西。”
　　“什么东西？”
　　“唐一他爸带回来的地方特产，应该就是些吃的。”
　　程深点点头，“但是我刚才已经跟他说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土特产你怕是吃不上了。”
　　“没事。”陆铭倒是没什么所谓，“改天再去找他拿就是了，或者在让他给我送，反正不管是我去他家还是他来我家都跟回自己家似的，没事不耽误。”
　　程陆铭吃的正开心，深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嗯？你干什么去？”
　　“回屋。”
　　“你才吃了几口，吃饱了？”
　　“不想吃了，你吃完以后我送你回去。”
　　“啊？你不是说我今天晚上可以住这吗？”
　　“我怕耽误了你的土特产。”说完就往屋里走。
　　陆铭抻着脖子问了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因为唐一给我送东西的事？”
　　程深深吸了一口气没说话。
　　陆铭放下碗筷，“要不然，我分你一半？算了，全给你也行啊。”
　　然后只见程深非常干脆的关上了房门。
　　陆铭没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只觉得程深的脾气怎么这么怪，难道当医生的都这样？
　　程深回到房间里一个人躺在床上，冥想。他在想自己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善妒，连他的发小也要嫉妒。他在想自己到底喜欢陆铭什么，想来想去也得不到一个具体的答案，也许喜欢一个人往往就是这样，单单是听见陆铭这两个字就让他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安逸，这种感觉是他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过的。即使陆铭外表看起来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刺猬，但是他的刺是软的，用来吓唬人罢了，只要你用力一捏就会发现了。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这么些日子的相处，程深越来越觉得陆铭其实是一个极其需要保护的人，他愿意当那个人。
　　几分钟以后，陆铭推开房门，“那个……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程深叫住他，拿起之前脱在卧室的外套，“衣服不要了？”
　　“哦，忘了。”
　　趁着陆铭走过来伸手拿衣服，程深用力一扯，把他拉到自己身前，“陆铭，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
　　陆铭不知道程深这话什么意思。
　　程深叹了口气，“待会我送你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陆铭纳闷，“收拾行李？收行李干什么？”
　　程深把手机给陆铭看，是去某个城市的车票，两张。“反正我现在没事干，回国这么久了一直也没机会出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陆铭的脑子在一阵重启之后终于有些清醒了，“你的意思是……咱俩一起去旅游？”
　　“不愿意？”
　　“不不不不，愿意，当然愿意。只是……”
　　“只是什么？”
　　陆铭本来想说刚才还以为这人不高兴要赶他走了，现在又告诉他要一起去旅游，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只是他担心说出来又惹得程深不快。
　　“只是你怎么知道我身份证号的？还买了车票。”
　　“你睡觉的时候，我翻你钱包看到的。”
　　“哦。”
　　陆铭顺势往床上一趟，说：“程深。”
　　程深回头看了他一眼。
　　陆铭忍不住感叹：“谈恋爱都是这么大起大落的么？”
　　程深也在他旁边躺下俩人看着天花板，“或许是吧。你以前没谈过吗？”
　　“谈过是谈过，但是我那段感情刚开始就被我爸扼杀在摇篮里了，都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就算有什么现在也早忘了。”
　　“那你现在不怕被扼杀了？”
　　“现在他压根懒得管我。”
　　程深侧过身，一只胳膊撑着头，看着陆铭，“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跟谁？”
　　“那是我初恋，应该是高中吧，跟我一同学。”
　　“男的？”
　　“嗯，我不是跟你说过我高中就跟我爸坦白了。我就记得他长得特别好看，尤其笑起来还有酒窝，特别招人稀罕。”陆铭只顾沉浸在曾经甜甜的回忆里，丝毫没有发现旁边人的异样。
　　“那你们都做什么了？”
　　陆铭想也不想地就说：“该做的都做了。”
　　说完就忽然感觉身上一沉，程深从旁边一翻而上，半个身子压着陆铭。
　　“嗯？你干嘛？”
　　下一秒就被狠狠地咬了，“我靠，程深你真是属狗的吧？！”
　　“啊……停停停，你刚才不是说让我回家收拾行李么？”
　　程深瞪着陆铭咬牙切齿，“不用收拾行李了，我现在就弄死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一大早，陆铭就被程深拎起来，要去赶火车。陆铭从床上起来，换衣服，洗脸刷牙，出门，一直到坐上了火车整个人还都是蒙的，没有完全清醒。所以说“早起傻一天”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看着窗外开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