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情歌_青云待雨时-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余舟那装修的时候自己做了供暖设备,但晨晔这半年前才仓促搬来的自然还是靠空调。
  沈余舟还是脱掉大衣,坐下,“不冷。我来之前你在干嘛?”
  晨晔递给他水,“改方案。”
  应该是也注意到他进门时扫的那眼,“我这儿比不了你那,不过房子小有房子小的好处,真让我跟你似的一个人楼上楼下四百平米,我半夜起来得怕。”
  这倒真不是给自己圆场,晨晔自小就是个少爷,他要不是总跟他妈杠着,一辈子不工作也能豪宅名车,锦衣玉食。
  沈余舟把杯放下,一句作结,“没安全感。”
  晨晔没说话,笑了笑。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沈余舟从包里掏出笔记本,“你这的WIFI密码。”
  晨晔说:“我生日。”
  意识到什么,刚要开口,沈余舟先他一步出声,“六位数?900328?”
  晨晔的回答明显晚了几秒钟:“……是。”
  笔记本放茶几上,沈余舟按下电源,对晨晔皱眉笑,“银行卡密码别也是这个。”
  电脑屏幕亮了,晨晔在坐在一边。
  沈余舟说:“忙你的去吧,我看几份文件。”
  言外之意,他今晚来了就没打算走。
  晨晔像是有些意外,沈余舟眼光落在屏幕,没看他的表情,但突如其来的静默,总是能感觉到的。
  他抬头,约摸几秒钟,晨晔站起来,说:“行,沙发后面有插头,接线板在茶几下层,看见了?”
  真是柔顺,沈余舟登时就硬了。
  可有刚才的那一阵静默,他只是点了下头,没敢遵从本能把人扑倒,总不能让晨晔觉得,他来一趟就是为了睡他。
  但晨晔转身进了走廊,一直踱到房间,刚才怔愣的表情才消弭无踪。
  眨眨眼,揉了揉额角,片刻,又自嘲地笑了声。
  沈余舟说要看文件倒不是借口,毕竟年终事忙,他关上电脑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
  步子迈进走廊,亮灯的是晨晔的卧室,推拉门没关严,沈余舟顺手梭开,床脚对墙是一个大大的写字桌,晨晔还在桌前坐着,低头对着图纸写写画画。
  晨晔好像习惯把房间弄得很挤,正如明明还有一间空着的屋子可以用来作书房,可他选择把书桌放在卧室。
  应是听见他的声音,晨晔转头匆匆看他一眼,“要睡了吗?我这儿还有一会儿,我去别的屋。”
  立刻动手把图纸整理成一摞,起身。
  沈余舟说:“不用,我先躺着,不睡着。”
  晨晔手里捧着纸笔一大堆就要出门,“不是,是我的毛病,旁边有谁都没法构思。”
  他这话是在心无旁骛的工作状态顺嘴甩出来的,说完两个人都愣了,空气里头只剩下尴尬。
  沈余舟有一瞬间也有些怀疑,晨晔是不是故意在刺他。
  他在学校修双学位,毕业那年,本专业课程大量变动,课业非常重。相对来说晨晔才大二,课程十分不紧张。
  每晚他在家作图和温书的时候,晨晔总在旁边陪着,为了让自己不被打扰,沈余舟每次都给晨晔塞本书让他自己在一边看,或者下的游戏让他自己带着耳机在一边玩儿。
  而晨晔也温顺,整晚整晚连声都不出,尽管这样,沈余舟还是知道他注意力一直在自己身上。
  太好明白了,他每次转头,倏忽间,晨晔的目光总能对上他的,眼神就像一直渴望顺毛的小动物。
  那时候他回不过神就继续忙自己的,想舒缓神经,拍拍腿,晨晔在干什么都放下,立刻过来环住他的脖子乖乖坐到他腿上。
  可也是同一个人,刚才对他说:“有人在一边会打扰我工作,你或者其他人,都没有区别。”
  巨大的反差,重逢后他跟晨晔的位置好像一直在颠倒。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沈余舟从恍惚中回神,说:“你就在这儿,我去看会儿电视。”
  晨晔也回神,抬手看一下表,惊觉似的,“啊,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我还是明天再接着做吧。”
  这次连晨晔自己都觉得自己一点不尖锐,他的尖锐早就在从热恋到分手的过程中,在无休止的争吵和扭曲中被沈余舟磨平了。
  刺激前任是件非常幼稚的事,不是刻意,那接着,就只能刻意做点什么证明这个无意。
  两个人都在互递台阶,然后他们顺着晨晔的台阶下来。
  晨晔放下工作才想起自己刚才确实对沈余舟这个客人忽略得有些过分,让人去睡觉,也没顾得上安排人洗漱。
  晨晔这没沈余舟那那么暖,也没有冬天就着浴霸天天冲澡的习惯,他给沈余舟取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沈余舟先洗漱完,晨晔才进去。
  但沈余舟也没走,晨晔洗脸刷牙完毕,他拿起墙角的盆,拔下喷头接了盆热水,在浴室墙角凳子前放下,“过来,泡脚。”
  晨晔当即就愣住了,有些旧事有如铁锲凿在骨子里,不止沈余舟没忘掉。
  他们学校所在的城市在临省,和C城一样没有集中供暖,冬天总是刺骨的冷。沈余舟家境还行,租的房子有空调,但制暖效果和今天晨晔这儿的一样有限。
  晨晔到冬天总是手冷脚冷,每天临睡前,沈余舟总是打一盆热水,对他说:“过来,泡脚。”
  和刚才一样。
  他过去,热水浸着脚,舒服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乐滋滋的。
  沈余舟就蹲在他对面,大手握着他的脚背揉搓,一边抬头看他,“乐什么呢小东西,知道我给我亲妈都没洗过脚?”
  沈余舟给他洗了整整一个冬天的脚。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就比如他们俩半夜没睡,肚子饿了,家里剩下一包方便面,沈余舟也要让他吃饱,宁可自己喝汤。
  沈余舟对他未必是爱,但宠他是真的。
  前尘往事历历如昨,晨晔迎上沈余舟灼灼坚定的眼神,笑了笑,释然地说:“不用,我自己来。”
  他以前或许没那么懂事,可是,沈余舟把他高高举起,又重重地放下,要是没有那几千米的落差,分手之后,昨天之前,他就不会那么恨他。
  
  第6章
  
  晨晔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再清楚不过,但沈余舟站着没动。
  浴室墙角那一块就像是被他圈成了禁地,晨晔站在原处不愿过去。
  僵持也不过几秒钟,沈余舟果断一手拎起凳子,往晨晔身后一塞,“来。”
  语气很温和,但姿态固执。
  晨晔默默注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坐了下来,就这样看着沈余舟,脱鞋脱袜卷裤脚,动作一气呵成,盆放到他脚下,他把光着的脚放进去。
  沈余舟蹲下,撩起袖子,宽大的手掌捂住他的脚背。
  晨晔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真的用不着。”
  有些事,以前发生是自然而然,可是中间隔了那么久,如此有细节的重复当年,认真想想,好像真没什么必要。
  但沈余舟手心在温水里触及那双脚从皮肤下,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寒意,似有些心疼地说:“还是凉。”
  这一晚他们还是做了,沈余舟很沉默,似乎是要把全部能支持生理功能的精力都集中在一起,再强行打入身下人的身体。
  晨晔很久没有过这样高强度的性爱,也没绷着,对自己的欲望表现得很坦然。
  他们的身体一直契合,这不是沈余舟一个人的感受。
  晨晔喘着叫着,最后一声师兄,高潮过后声线软得猫似的,沈余舟一个激灵,哆嗦着射了出来,而后低头狠狠地吻他。
  漫漫冬夜,沈余舟做了三次,就像他曾经对晨晔说的,每晚把晨晔压在床上的时候,他都恨不得一直做爱到天亮。
  可次日天光大亮时,沈余舟醒来,晨晔已经不在床上了,穿好衣服,推门出去,屋子里有滋滋煎炒的声音,热乎乎的烟火气。
  沈余舟循声到厨房,晨晔身上围着个围裙,手里抄着锅铲,转头看他,“起了,煎蛋你吃双面还是单面?”
  沈余舟突然就觉得这幅画面有些新奇,毕竟晨晔一直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他走过去,从身后把晨晔抱住,“都行。”越过怀中人的肩看一眼锅里,黄是黄,白是白,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晨晔由他抱着,把蛋铲进盘里盛着,又拿了双筷子在旁边还没滚起来的面锅里搅和搅和。
  如斯画面还真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沈余舟觉得晨晔好像依然并不能拒绝他,只是似乎还有些怨气。
  头搁上晨晔的肩膀,“春节快到了,你怎么安排的,回家?”
  既然他们还是在一起,就还能寄希望于时间来解决问题。
  锅里水袅袅散出热气,晨晔摇一下头,“不回,我妈现在人在国外,应该年关也赶不回上海。”
  不回去就好安排了,沈余舟想着他可以带着晨晔出去度个假,这是他们学生时代一直想做的事,无奈从临着毕业到自己创业,那几年他是真抽不出功夫,他以前想做但没做到的一切,现在都想统统补回来。或者还可以把家里老太太也带上,晨晔很合他妈妈的眼缘,老太太要是知道他们复合还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
  想想都觉得人生圆满,沈余舟心情瞬时跟窗外的暖阳一样明媚。
  于是他戏谑地说,“嗯,想好了不回去就行,别又走到一半飞机票和钱包全丢了,半路折回来。”
  晨晔搅面条的动作立刻就停住,片刻,很轻地笑了声。
  锅里水汩汩腾出的热气,面熟了。
  他侧头看沈余舟,“好了,把碗递给我。”
  沈余舟说的飞机票和钱包全弄丢,又是晨晔当年痴痴狂狂的一段公案。
  那一年寒假前,沈余舟他们这一届本专业毕业生课程改革,眼看期末又加了一门课,还是大作业定成绩,全班都为这门课忙得头疼脑热。晨晔他们年级先过了考试周,最后一门考完那天,天落了雪。
  那时正是他们的热恋期,如今连沈余舟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他们当年最好的时光。
  晨晔本来是打算多留几天陪沈余舟的,但他妈妈维持一贯的强势,让人给他买好飞机票,强令他当晚务必到家。
  归期猝不及防的提前,本来的不舍越发不舍,晨晔知道沈余舟忙,很懂事地坚持没让他送。出门的时候一副强装坚强谈笑风生的样,沈余舟骂了他一声没良心的小东西。
  从学校到机场路程一去一来三个小时,沈余舟自己在房间画了一个多钟头的图,也颇有些人去楼空的寂寥。但也没让他寂寥多久,听见外边有开关门的声音。还没等他走出去,晨晔已经到了房间门口。
  本来已经在归家路上的人又回来了,沈余舟心里一个咯噔,“怎么了?”
  晨晔红着眼睛说:“机票和钱包都丢了。”
  他身份证一向放在钱包里,看样子就是这些天都走不成了。
  沈余舟心疼他委屈的样儿,当然舍不得责备,把人抱着哄了一会儿,“也好,留这儿多陪陪我。”
  晨晔终于转忧为喜。
  那时候火车票还没完全实名,沈余舟是个务实的人,想着春运火车票难买,立刻抓起钱包抽出几张票子塞晨晔手上,“先用着,”接着穿衣服准备出门,“我去给你把火车票先订了。”
  看着他要破费,晨晔才说实话,“不要,我有钱。”
  他一听就知道小东西又搞事情了,定定看着晨晔。
  晨晔眼睛不自在地遛向一边,从包里把钱夹掏出来,“我也没说不是自己丢的啊……”
  嗯,丢钱包,从口袋里丢到了包里,机票晨晔倒是真撕了,为了留下来多和他待几天。
  晨晔对他的感情一直很紧张,一刻也离不开的那种紧张,曾紧张得让他甘之如饴,那是他们,最好的时光。
  ……
  沈余舟的工作无所谓周末,早饭吃完就离开了晨晔家,接着他要亲自去临市查看一项工程进度,白天巡现场,晚上那边准备了饭局招待,再返程时已经是周日早上。
  想着周日整天没什么安排,车开进市区的时候他掏出手机打了个打电话给晨晔。
  晨晔说:“我刚出门,准备出去打球。”
  沈余舟在学校时也算是运动健将,对几样大球运动的喜爱到现在都没放下,“什么球?”
  晨晔说:“羽毛球。”
  沈余舟说:“在哪学?我介绍陪练给你?”
  晨晔似是笑了下,“不用,我就随便放松放松,去的是万华酒店后面的一家。”
  沈余舟说:“玩的愉快。”
  电话挂断,交待司机,“去万华酒店。”
  他本意是想给晨晔一个惊喜,万没想到这个“惊喜”给了自己。
  沈余舟办了张卡,选了套球拍,跟着陪练进去。
  周末,大场馆这边满满的人,利落的拍击声中,白色的羽毛球场上来回地飞,他眼神扫了一圈,没有晨晔。
  工作人员带着他一直往前,“那边是VIP区。”
  沈余舟估计晨晔就在里边了,穿过走廊,进了小场,这边每块场地都有隔断隔开,贴着走廊是落地玻璃墙,墙上有帘,不过几乎每间都没放下,里头有什么人从外边能一览无余。
  走廊行到一半,前边一间,他看见晨晔坐在墙边的条凳上,应该还没开始打球,下边是运动裤,上半身羽绒外套还没脱。
  他对旁边的人说:“我看到朋友了。”
  工作人员说:“行,需要什么您再叫我。”
  支走人,沈余舟再往前去,几步之后他看见晨晔旁边还坐着一个年轻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晨晔一下把羽绒服拉链拉开,年轻男人本来在说话,眼睛朝晨晔领口瞄着,突然发现什么伸手抓住晨晔毛衣领子,头凑过去朝领口里头看了看,而后,顿住了,就那样直直地望着晨晔的眼睛。
  晨晔也回视男人,本来的交谈也停下,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似有暧昧流于无形。
  沈余舟脚步也停住,腿灌了铅一样,但凡有点经历的GAY都能看出这是炮友才有的气场。
  像是只有瞬间,又像是经历从洪荒到眼前这么久,他看见晨晔忽而笑了。
  晨晔拉开男人的手,说了句什么,男人像是终于回神,点了点头,又揉了揉晨晔的头发。
  沈余舟没再耽搁,果断往前,绕过玻璃墙,站在两个人面前。
  不顾晨晔看见他时的意外,他说:“还没开始?”眼神梭到另一个男人身上,问晨晔,“这位是?”
  年轻男人看着他,满脸的惊愕,眼神在他和晨晔之间扫了几个来回,在晨晔开口之前,站起来,伸出手,“沈师兄,好久不见。”
  晨晔也站起来了,嘴里报了个名字,问沈余舟:“你还记得吗?”
  沈余舟突然想起来了,难怪眼熟。
  这就是当年喜欢晨晔,画室门口被晨晔对他一声师兄果断炮灰的那个,晨晔的同班同学。
  沈余舟很不痛快,心脏像是被什么灼得生疼,送晨晔回去的路上,一直没说话。
  不是他多心,两个人之间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一直忽略的一个事实,那位炮灰君是C城人,在学校,他就知道他们是老乡。
  他怕自己跟晨晔发难,憋了好久,才忍着满肚子的酸楚和火气,极力作出年长情人应有的宽容模样,问:“你是跟着他来这边的。”
  他一直是个朝前看的人,鲜少后悔,也知道分开几年晨晔有人,还不止一个,但这个前任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承认,自己承受力有限,他是真的悔了。
  沈余舟等着晨晔否认,但晨晔说:“是他。”
  而后就是长久的,死寂一般的沉默,沈余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晨晔看起来也不想多做解释,仔细想想,似乎他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沈余舟像是吞了一桶滚开的醋,接着他想通了,那位炮灰君比他先出现,晨晔如果能看上那个人早看上了,不会等到他出现,也根本不会有他什么事儿。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早就出局的人,晨晔居然会为他背井离乡。
  所以,车停在晨晔楼下,晨晔下车,沈余舟锁好车门,把钥匙递到晨晔手上,一句话突然涌到嗓子眼。
  晨晔浑然不觉似的,冲他笑,“我先上去了。”
  沈余舟那句话终于还是没说出来。
  他终究还是怕晨晔难堪,更怕自己连说这句话的立场都没有。
  离开路上,沈余舟在想一个问题,人一辈子,要犯多少错,才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现实的残酷在于,大多数错误的后果都是不可逆,他和晨晔的错误,大概就从他离校开始。
  那一年,他毕业了,沈余舟的目的一直很明确:回家,把他妈的小公司给撑起来。
  他妈年轻时也精明干练,一个能独自创业的女人,双商自然差不到哪去,她唯一的软处就是家里人,摊上一对把重男轻女演绎到极致的双亲,人又有些愚孝的劣根,自己的生意做着做着成了家族生意,亲兄弟吸她的血不说,这血还吸得理直气壮。
  沈余舟是想做出点事的人,家里有个小公司可以当壳,他当时要做的,就是扭转局面,把他两个舅舅的人和影响力从小公司毫不留情的肢解出去。
  他舅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混成精的人,沈余舟新手上路,那段日子就别提过得多难。
  因此,那时候他去看晨晔的频率,最初是两周一次,后来慢慢变成三周,或者一个月,再后来,没有定期。
  异地恋是个非常折磨人的东西,特别是两个人所处环境相差太大的时候。
  他第一次对晨晔发脾气,是公司的一个项目经理接到授意,故意拖一个项目的工期,他当时夹在甲方和油滑的工头就间焦头烂额,用了强硬的手段,然后局面失控了。
  结果是项目经理到公司群起闹事,最后牵扯到他们长期合作的注册建筑师,一帮老油条对他一个新兵犊子,沈余舟占不到便宜是自然,他几乎被架空了。
  他自小就是天之骄子,从来没有跌得这么惨,晚上通电话时,晨晔又噼里啪啦说了一段学校的事,那些离他已经很远的事。
  他情绪不高,晨晔说:“别担心,会好的。”
  现实面前,安慰是最空洞的东西,他一时没忍住就呛回去,“你说这种话有什么用呢?”
  他其实说完就悔了,电话那头晨晔好半天没说话。但他那时候连道歉都没心情,所幸,晨晔也没跟他计较。
  后来有一个人来,沈余舟也算是贵人相助,窘境在一次换血中终于暂时缓和。
  而此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他这才想起来这一阵子好像都是晨晔小心地联系他,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晨晔了。
  得了空,沈余舟周末立刻回了学校,电影里头那种情人经久未见,男人抱起情人高兴得转圈的情节他一直觉得矫情,但那次见面,他就是那样抱着晨晔在深夜火车站避人的暗处,转了一圈又一圈。
  回学校附近晨晔租住的房子,他先要了晨晔一次。
  而后,打开包给小东西看他带的礼物,其中有一盒巧克力,他递到晨晔手上,“同事出国带回来的。”
  晨晔笑着闹他,“噫——给你巧克力的同事,男的还是女的?”
  他就捏晨晔的鼻子,“男的,就是个伴手礼。”
  晨晔掰他的手,“男的也不安全,说不定是个垂涎你的gay呢?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被人拐走了呢?”
  沈余舟怕他多想,没敢告诉他这同事还真是gay。
  现在想起来,晨晔当时这样说未必是认真的,可是,他们谁都没想到,后来,居然会一语成谶。
  
  第7章
  
  沈余舟初入社会时,有着勃发的野心但举步维艰,这个不甚美好的世界,正在他眼前以一种无法回避的方式呈现出本身残酷的面目。
  他不是个轻易屈服的人,根或许还不算稳固,但正以令人发指的速度吸收这片泥沼中的养分,以图迅速强大,即使这养分中有些本身从腐质中来。
  晨晔才大三,象牙塔中的书卷味弥漫的风花雪月,青春明媚,哪怕本身不蠢,毕竟阅历有限,有种任何事在他眼前都非黑即白的天真。
  就比如项目经理非暴力不合作这回事,他给沈余舟的回答仅仅只能是,换了他们不就行吗?背后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他明白那么一些,但懂的也有限,更不会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偏偏这些都占据沈余舟每天所思所想,沈余舟也只能笑笑,再回头想说些晨晔感兴趣的话题,晨晔话匣子打开,他发现他听着听着就走神。
  因此,异地恋的最初一段时间,每每见面,两个人总是没日没夜地做。
  后来想起来,沈余舟不知道那一段的纵情纵欲,到底是因为距离产生美,还是因为彼此脑电波突然对不上,身体本能成了他们最深刻也是最直接的交流方式。
  沈余舟不是个感情型的男人,那几年还年轻,性子很是冒进,隐隐觉得不对,也没多少闲心思细想,但晨晔不快乐他其实是知道的。
  先是猜,后来就确定了,那次依然是他回学校,一下午的翻云覆雨后,沈余舟小睡醒来,窗外日暮西山。
  晨晔就躺在旁边,看着他,眼中的忧伤没有遮掩,那眼神,就像褪尽了本身的光鲜清亮,只剩下惆怅黯然。
  沈余舟看着心疼,但突然也有股子无力感,这种无力感可能是来自于自己在现实面前的渺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