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鬻犬-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足够强大,这我是知道的。”点了个头,喝了口咖啡,白未然眯着眼,想了想,总觉得有些话,明明不太甘愿,却非说不可,“……那,您所谓的‘别人’,指的是其他鬻犬?”
“是啊,很多鬻犬受不了折磨就会寻死。哪怕是在深知自己有罪的前提下。”
“既然有罪,寻死与否,也就无关紧要了吧。”
“……不是这样的。”说到这里,其实有点急,但鹿瑶光忍住了,对他来说,白未然是个最好的,可以商讨鬻犬基本待遇改善问题的人,现如今,狼种最高层里,没有谁比他更能听得进去这些观点,也没有谁比他更有发言权,“未然,你身居高位,又是将来的北狼王,可以说,很多事情,底层的事情,都来不及传到你耳朵里,就过去了。现如今,鬻犬问题,我觉得是到了非想想办法改善的地步了。这个制度,已经延续了太久,并不适合当今的环境。地下场所也太多,所谓的‘斗狗’也好,‘买卖场’也罢……包括豢养、项圈和刺青,我认为都到了该废除的时候了。就算我们和普通人类不一样,可毕竟我们藏在人类社会里,还是应该顺应时代变迁,作出相应的改变的。要不然,你想想,上面的高楼已经直插云霄了,下面的地基还是木板房时期打下的,那,不是早晚会塌个彻底吗?”
鹿瑶光声音不高,语速也不快,但字字句句都入耳入心。
“可是……鬻犬制度是所有狼种通行的,北地改了,其它地区怎么看待我们?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白未然低头看着咖啡杯,抬起手,摸了摸发白的嘴唇,“狼国无都城,这您是知道的。假如说,八大狼王里,北狼王可以做所有人的主,那这件事还好办一些,可毕竟大家都是平等的,各自为政,只有我们改了,必定会生出无尽的麻烦。”
“未然,麻烦这东西,就像并发症。你治大病,总要有一些这样那样的并发症跳出来捣乱的,但归根结底,不会比最严重的病症难对付。而最严重的那个,是要命的。其实……我也有些耳闻,在外地的亲戚也好,朋友也罢,都在有意无意间说过自己所在区域的一些观念和意识形态上的小变化。比如也有一些组织,跟当地的狼王提出应该改善鬻犬的境况,天大的罪过,哪怕秘密监禁起来,严格管理,也比……‘当狗’强啊,你觉得呢?”
说完,鹿瑶光停顿了一会儿,没有马上催促结果,而白未然,则在最后几个字出现时,眉心一紧。
我不当狗,我宁死也不当狗,我不是狗……
那些带着哭腔的,绝望的叫嚷,他还没有忘。那是田钺在最开始被囚禁,被戴上项圈,关进笼子时,疯了一样嘶喊出来的言辞。
莫非,这不是只有他才会有的想法?
“您的意思是,要让有罪的,在有尊严的前提下被囚禁?”
“大概吧,我是希望能实现的,在我有生之年。”笑了笑,鹿瑶光抬起眼,看向对方,“如果是普通的刑事犯罪,履行普通的法律程序,进监狱服刑,也就是了。可如果是普通法律之外的罪过,比如危及狼种生存之类的,没有触犯普通人类法律的,就单独监禁比较合理。我们又不是做不到这一点,哪里都有人脉,辟出一块空间,建一座监狱,不是天方夜谭。管理所不就是这样建起来的吗?至少……就算失去自由,也该名正言顺,有尊严地失去自由。余下的时间,用来赎罪,比用来怨恨要好得多啊。”
“怨恨?”白未然一瞪眼,“自己犯了罪,还有资格怨恨?!”
“任何人,不管狼种还是猿种,遭受了极端恶劣的待遇,都会心存怨恨的,我相信,所有鬻犬,你问问他们,是愿意被当狗养,还是愿意去我说的那样一个地方服刑,相信他们都会选择后者。”仍旧保持着心平气和的语气,鹿瑶光觉得今天的交谈,可以不再深入或是延展了,“未然,刚才那些话,你就先想想吧,要是觉得多少有点道理,那我就没白说,要是觉得不在理,那我们改天再商量。毕竟,忙中出错,有些事是急不得的,你肯听,我已经是知足了。”
听着对方收了话题,白未然半天没言语。
他从没这么矛盾过。
从小,他受的就是等级式教育,他知道自己是强者中的强者,而狼种是最认强弱这一套的。在他眼里,鬻犬就是整个狼种社会最下层,简直下层到阴沟里去的低等生物。甚至比普通的“猴子”还要下贱十倍百倍。
可是,他命里注定一样,跟田钺的人生轨迹有了交集,还一路发展到现在,越缠越紧。他亲眼见过田钺的痛苦和绝望,他见过那个为了除掉项圈把自己的皮肉都抓得全是横一条竖一条的血印子的男人怎样蜷缩在笼子里哭泣,又怎样一次次想逃。
他明白,很多鬻犬,受到的待遇甚至比当初他对待田钺那样还糟糕。他也明白那些地下场所是真实存在的,鬻犬可以买卖,可以交换,从大街上捡到无主的鬻犬,是玩弄之后丢掉,还是带回家,全看你的善心到底有多少了。
那么,这样的情况,真的对吗……
持续了太久太久的传统,是该视而不见任其持续下去,还是该像鹿瑶光所言,从地基着手,把腐朽的,不合时宜的部分用新的,科学的框架取而代之,才是更好的方法?
他想反驳一句,田钺没有罪,他只是被动进入狼群,成为鬻犬的。可是,他清楚鹿瑶光会说什么。
不管主动被动,结果都一样,有罪的鬻犬,被残忍对待,就会有本能的怨恨,就像咬过人的狗,你用棍棒去打,他会产生加倍的疯狂一样。就算委身于一个还算不错的主人,过得也是宠物的日子,更何况又终生处于发情期,作为狼种,会大大折寿,随时可能气绝身亡,作为猿种,无法适应“那种”事,搞不好会更快被折磨致死,平等地受惩罚,对于哪一方而言,都似乎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说穿了,只是个怨念深浅的区别,而已吗……
那么,远的不说了,就说自己的管家蒋鸾豢养肖雨泽,难道本质上也是一种折磨?
“……那,这件事如果提出来,莫非要一次做到彻底?把所有鬻犬都强制性带走?”琢磨了一下,他有点突然地开口问。
“啊……也要看情况,我觉得,假如是待遇还算人道的猿种鬻犬,也是暂时可以不带走的,毕竟猿种只是有发情期的味道,不会折寿。但是如果是散落街头的,就还是带走比较好,不然真的会很快送命。”
“那狼种鬻犬呢?带走简单,又如何治疗?您是希望得到治疗的吧?但至今我还没听说过可以逆转HZQ药效的东西。”
“这还真是个问题,也肯定会成为饲主们反击的理由。而且更重要的是, HZQ现在还在生产,我是希望它能彻底停产的,但真的要停产,绝非一句话的事。而且必须全面同时停止,并且销毁所有相关设备和成品。不然,就算我们停了,另外七大狼王地盘里可也是有同样的生产线的,大约还是会有地下途径流通过来的针剂。所以说,有时候,真是觉得还是古时候好啊,熬草药比科技手段提纯慢好多,而且各地区之间沟通不便利,真要连根拔除,相应的麻烦也没这么大。”苦笑着耸了耸肩,鹿瑶光叹了一声,“就还是容我多想想吧。说真的,未然,你肯跟我聊这么多,我真的已经很知足,很感激了。”
被那么一说,多少还是会过意不去,就算级别是臣下,可终究是自己的仲叔,白未然摇摇头,端起杯子,把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
“我也很意外,仲叔竟然身在管理所,心思却惦记着颠覆它。”说了句不咸不淡的话,白未然把纸杯轻松捏成了薄薄的一片,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站起身来,“如果要跟家父公开提出,我没有办法一次全说清,毕竟他的脾气,您也是了解的。就先从项圈和刺青开始吧。”
“不急,你有这个心,就再好不过了。”这是那天,两个人之间交谈的收尾。
之后,白未然离开了管理所。
他回别墅区去了。
但他没有回大宅,而是在蒋鸾家呆了一天。
虽然心里觉得紧张,而且莫名其妙,但还是接待了这位超级贵客,蒋鸾让白未然在一楼随意停留,然后借此机会,把一些积攒的无关痛痒的“家务事”整理出来,跟他一件件征求意见。
偶尔,白未然会闻到若隐若现的香味。
他知道,那是肖雨泽的香味。但那个跟田钺客观上情况最接近的人,却并不能引起他的兴致。
对他来说,肖雨泽的气味太呛,而且有几分廉价,感觉就像是广告里说清香怡人,实际上喷一点就能连人类都呛死的杀虫剂。大约蒋鸾闻起来又会是另一种味道吧,可能还是很不错的,否则谁能容忍一个移动的杀虫剂在家里待上好几年。
他也想知道蒋鸾对肖雨泽到底什么心情,据他了解是根本没有过任何肉体接触的,所以,他只是关着他而已?而且,明显就是散养,那通向地下室的门虚掩着,压根锁也没锁……那么,这算是一种折磨吗?毕竟肖雨泽是戴着项圈,也做了刺青的……
“你后悔养他吗?”
“……啊?”一下子愣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蒋鸾赶紧低下头,“大少爷是说肖雨泽吧。”
“嗯。”
“这……该怎么说呢……”
“不想说就不用说。”
“啊……”
“我就问你,如果让你给他摘掉项圈,或者洗掉纹身,你会做吗?”问题看似问得轻松简单,但白未然是很想知道答案的。他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心里扑腾着的蒋鸾一个低低的回复。
“会。”多一个字,也没有说,蒋鸾只是沉默。
对方心里在想什么,白未然懒得去猜,自己心里又在想些什么,白未然懒得解释。他只是多多少少有了一点感触,一点想法,算是大致上做了个决定。而后,天黑下来之前,他回到了自己家。
迟疑着进门,迟疑着上楼,一直走到三层,他看见在阳光房外,露台上的藤编沙发里,坐着田钺。
旁边,是已经睡着的大猫。
铁艺小桌上,是半个蛋糕。
听见脚步声,田钺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抿着嘴唇安静了片刻,抬手指了指盘子里的蛋糕。
“尝尝,你哥我自己做的。”
白未然抬了一下眉梢。
“哥?”
“不是啊?我比你可大六岁呢。你不是31吗?我都37了,半大老头子了。”
“这又是哪儿来的歪理。”叹了口气,白未然走过去,坐在旁边,搂住对方,亲了亲额角,“我和你,看不出来年龄差距的。”
“……”没说话,只是笑笑,田钺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推开对方,把碟子拿过来,放在那男人腿上。
白未然低头瞧瞧看似还挺绵软的甜品,犹豫着吃了一口。
“还成吗?”
“很好。”
“我自己做的。”
“用什么?”
“烤箱啊,不然呢,你自己有烤箱你不知道?”
“知道,只是没用过。”
“是哈,您大少爷。烹饪用具就得是我们这帮下人用的。”
“说什么蠢话。”轻轻一咋舌,白未然把对方拽进自己怀里,嗅着即便在开阔地也格外浓郁的香味,想着还是自家的猫最好闻了。
两人之间安静了好久,田钺才先一步出了声。
“我今儿想了一天。做蛋糕的时候想,吃蛋糕的时候想,从早晨起来,想到现在,然后,我想通了。”那种碎碎念的感觉看似平静,实际上却最能让人紧张,田钺伸了个懒腰,眼睛看向远方,“过去,我想先放放,不提了,没劲。以后呢……”
白未然耐心等着,强压着心里狂跳带来的焦虑感。
“以后,就再说以后的吧。”看了一眼对方,田钺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那男人的头顶,把完美的发型弄得有点蓬松,“我是想走,不假。可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大招都放出来吧,说不定,我心一软,人一傻,就乐意留下了……”
жжж жжж жжж жжж жжж
∞下部·第六章∞
田钺说他搞不好人一傻,就留下了时,白未然心里,涌起一阵从未曾体会过的狂喜。
而他曾一直以为,这种感情是多余的,甚至不存在的。为何要狂喜?难道自己得到的或者即将得到的,不是自己本来就该得到的吗?既然理应如此,那么等着得到也就是了,有什么可狂喜的?至多高兴点还不够吗?
可是,当田钺那么说了,他的狂喜,油然而生。
彼时彼刻,他才明白,若是一样东西,得到得太不容易,想要不喜悦到发狂,都难。
哪怕仅仅只是看到了即将到手的希望而已。
当天,他拉过田钺的手,小心翼翼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亲了亲对方的腕子。
那里,有那道伤疤。
被亲吻时,田钺眯起眼,指头微微颤了一下。
但他没有拒绝。
不知自己该不该回赠一个亲吻,田钺看了一眼对方脸上的疤痕,最终还是没能把嘴唇贴上去。
白未然不在意,对他来说,这个犹豫的眼神,已经能等同于若干次亲吻了。
他可以暂且知足。
别墅区的夏天,总是比外面的凉爽一点,没有高楼的遮挡,在三层阳光房尽情生长的花花草草,迎来了观赏者。
或者说,分享者。
白已然带走了一盆茉莉,康樵带走了一盆朱顶红,蒋鸾似乎是喜欢那盆栀子但是不好意思开口,田钺干脆直接给了他,还让他给肖雨泽带回去一盆飞燕草。
说实话,田钺觉得迷茫,毕竟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在狼群里,反而享受到了生活和交流的乐趣,反而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沟通和认可,但他确实是被认可着的,被身边或热情或矜持的狼种。
人,真的是奇怪的动物,只要能被认可,被一个群体接纳,就觉得自己可以为此做出任何牺牲。
那么,他能牺牲的又是什么?自由吗……
开得最好的黄月季,田钺留给鹿瑶光了,因为白未然对他说了跟鹿瑶光商量过的事情。
“你这样,是跟所有人作对了吧。”把落在碗莲瓦盆里的百合花瓣捞起来扔掉,田钺看似随意地念叨。
站在旁边的男人看着他的动作,沉默了片刻,蹲在旁边。
“我最近从管理所拿到了一些第一手的资料。关于鬻犬的。”
“然后呢?”
“触目惊心?可以这么说吧。”
“你也会惊心啊……”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田钺侧脸看着那男人。
“其实并没有实际的共感,只有在假设是你的时候,会觉得不舒服。”说这话时,白未然表情足够淡定,但还是让田钺有点心里扑腾。
“少拿我假设!”撇了撇嘴,他叹气,“你就等着你爹找你算账吧。”
“……再说吧。”也跟着叹了一声,白未然站起身,看了看外头露台上的阳光明媚。
他心里,确实是有压力的,因为现实给他的准备时间并不充裕。
秋天,是狼王聚会的日子。每一年的时间地点都不同,今年的时间定在九月中旬,地点,在吴越王的地盘。
他要为此做好相应的工作,要在父亲离开后全权负责所有的事务,而在离开前,他要把初步的试探先做完。
他真的那么做了,可是,事情也真的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并不顺利。
听他说建议在八大狼王的聚会上提出应该为鬻犬适度改善待遇,起码也要摘掉项圈并不再刺青时,白子虚的反应,不说是暴怒,也差不多了。
而他暴怒的点,与其说是儿子居然提出这种鬼看法,不如说,他万没想到这种观点会是他儿子提出的。这些年,也不是没人暗示过或许可以改善一下鬻犬阶层的生存现状,可这种暗示来自谁都无所谓,来自白家大少爷,就格外带了忤逆不孝的味道,简直像太子谋反一般震撼,几乎要让当朝天子恨不得当场拍碎龙书案了。
“我问你,这种混蛋理论到底是谁传输给你的?!啊?!”白子虚攥着手杖,死瞪着白未然,但即便是说了这么言辞,仍旧一脸冷漠,被父亲质问的“太子殿下”只是笑了笑,然后说,这不重要。
父亲的火气还在烧,就算有李思玄和李人云的劝说,那些诸如“你到底是不是白家人?!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的责骂,或者“你一个人躲在大宅到底都干了什么鬼勾当?!这些蠢话你居然说得出口还让我带到聚会上去说?!你让我堂堂北狼王的面子往哪儿搁?!”的质问,还是拦不住地一股脑撞进了白未然的耳朵里。只不过,怎么进去,又怎么原样出去了而已。
他不是不在乎父亲的感受,他只是理解不了为何只是一个提议,居然可以真的让父亲这么愤怒,难道他无法把这种情绪消化成自己的正确反应,作为父亲,白子虚不知道吗?又或者是正因为知道才更愤怒?
看来,真的是不太好办啊……
“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问你呢!!”又一声斥责,白子虚用手杖敲击着老宅地上整齐厚重的青砖,金属的包头碰撞出巨大的响动,白未然回过神来,但刚想耐着性子回复几句应付场合的话,就被打断了。
打断他的,是老宅的卫士长,之所以冒着被骂个狗血淋头也要跑进来报告的风险,是因为大门口来了客人。
贵客。
贵到不让北狼王亲自出面接待,都不行了。
被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弄到汗毛都快竖起来,卫士长硬着头皮凑上前,报告了有人来访的事,而白子虚,则在听到来人是谁的瞬间,只愣了一下,就直接在叹气之后,难得一见地,翻了个嫌弃到极致的白眼。
“都说了不用他过来!!”白子虚狠狠地念叨了一句,而后强忍着无奈跟恼火,最后用手杖在地上敲了一下以示泄愤,万般不情愿地换上了准备待客的脸色。
只可惜,这个好不容易装出来的表情,只是片刻后,就让来者给全面破坏了。
从影壁墙外绕过来,穿过庭院,大步走进正厅的,是个身材高大,体格魁梧,就算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仍旧精神矍铄,英气逼人的男人。男人约摸年届花甲,个子跟白未然不相上下,一身漆黑的绸缎唐装包裹着结实的身体,手里也提着象征狼王身份的手杖,但比白子虚的更大了一号。脸上挂着笑逐颜开的表情,男人进门的同时就把一双手臂大大张开,直冲着一家之主就迎了过去。
心里显然是一万个不情愿的,白子虚打算勉强回应一下,但他意料之外的是,对方居然在眼看就站到他面前时,瞬间换了目标,一把抱住了旁边的李思玄。
“玄玄——!”洪亮的嗓音有点肉麻地一声唤,男人拍了拍对方的后背,结束了拥抱之后还是搭着李思玄的肩膀不肯松开,“好久没见,还是这么漂亮啊~!”
“……天麒大哥,别来无恙。”想笑,又觉得尴尬,想聊几句,更是觉得有种当面出轨的别扭,李思玄无奈地小心躲开了那只肩膀上的手,往白子虚那边挪了挪。
屋子里的气氛,紧张微妙到好像埋了无数个闹钟,滴滴答答定时炸弹一样响得让人闹心,却不会真的把房子炸上天。
这个男人,白未然认识,应该说全家上下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冬狼王,于天麒,就是他了。
他统领着整个东北区域,领地是北地的两三倍,比白子虚早几年登上狼王宝座,当初白子虚抢到北狼王之位时,他是第一个登门祝贺的。只不过,对方是真心不想让他来。
首先就是因为这个于天麒,是李思玄的初恋。
当初,十三岁的少年,第一次见到那头名副其实的北方的狼时,曾经心动过。就像女学生没办法不对二十出头的英俊健壮男青年动春心一样。但当时的于天麒已经早早跟伴侣礼成,这持续了不到一天的初恋也就无疾而终了。可白子虚知道后,就没办法再对同样是狼王的这个男人抱有平常心,即便他明知道自己的伴侣,甚至包括他自己当时都只是个孩子,而对方压根儿就没对李思玄有过半点儿想法。
而说到为何白子虚对于天麒意见这么大,其实还是因为对方不仅总是故意当着他的面儿对李思玄太热情,还最喜欢几十年如一日地开他的玩笑,就比如……
“‘白玫瑰’,你挺好哒?”
果不其然!又来了!
“堂堂狼王,这么嘴贱,合适吗?”白子虚眉心紧锁。
“谁让你当初怀着孩子的时候又白又嫩又娇艳欲滴的!”于天麒满脸的理所当然,“八大狼王,别人都宝座到手了再生孩子,或者生完了才去竞争,就你,非得捡怀着孩子的时候跟各路精英勾心斗角,然后当上王的时候大伙儿瞅见的都是你挺着肚子貌美如花的样儿,叫你白玫瑰还委屈你了??”
“天麒大哥,就放过他吧。”李思玄不想笑,但真的快要忍不住了,抬手摸了摸爱人的后背,安抚着快要爆裂的情绪,同时对于天麒“求情”。
“再说一个,再说一个就放过。哎,你什么时候死啊?”好像很认真地问着,于天麒看了看从他出现这眉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