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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狂-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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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牧愣了下,“对,只有两次。人的头部虽然不算脆弱,但也经不起重击,如果力道足够,位置正好,一锤下去就足够要人的命。”
  “那这次如果凶手不补下后面那一击,结果会怎样?”明恕问。
  邢牧没明白明恕这么问的原因,但这个问题他回答得上来,“也会死,从颅脑损伤情况来看,凶手第一次击打时,所用的力气更大,被害者当即失去行动能力。”
  明恕走了几步,“凶手有可能是个熟手。”
  邢牧吓一跳,“那就是说,凶手以前也以相同的方式做过案?”
  明恕没有回答,一边继续看报告一边说:“死者的衣物没有被脱下,死前死后都没有被侵犯,背巷不是第一现场,只是抛尸现场……那儿确实是一个理想的抛尸场所,不过如果不是长期在那里活动的人,也许根本不知道那样一个地方。”
  易飞这时走了过来,“分局的兄弟已经在背巷附近排查。现场有残缺足迹,也有大量车轮印记,凶手很可能是用某种交通工具将尸体载去,现在找到案发现场很关键。”
  “死者穿戴整齐,牛仔裤、毛衣,但没有大衣、羽绒服之类的外套,脚上没有鞋。”明恕说:“这种装扮,通常出现在刚回家之后。鞋脱了,外套脱了,但因为还没有洗澡,而没有立即换上居家服。”
  易飞说:“被害人是在自己家中被杀害?然后尸体被凶手转移到这里?”
  “可能性很高。”明恕又看了眼报告,“尸体胸腹、大腿、膝盖有撞击伤,背部和后颈有按压伤、扼制伤,在遇害之前,被害人与凶手经历了一番搏斗。”
  邢牧走到易飞身边,在易飞背部比划了几下,“凶手应该是在将被害人压倒在地之后,锤杀被害人。”
  易飞下意识摸了摸后脑。
  “从伤痕呈现的情况看,凶手制服被害人的过程很短暂。”明恕看向邢牧,“邢哥,是这样吧?”
  邢牧说:“对。他们有过打斗,而死者的口腔与指甲里都没有凶手的皮肤组织、血液,这也说明,被害人很快就丧失了反抗能力。”
  “被害人是名1米6以上的女性,体重是轻了些,不够强壮,不过人在遭遇危险时,能够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她会拼死挣扎,但凶手还是这么容易就将她按压在地。”明恕说:“凶手大概率是一名强壮的男性。如果我之前的判断没错,被害人是在自己家中遇害,那么凶手要么是她的家人,要么是她主动给凶手开了门……这个狗毛是什么?”
  “死者的嘴唇、舌头已经被流浪狗咬掉,但我在尸体的口腔中发现了一戳白色的动物毛发。”邢牧说:“是在舌头断截的下方。经鉴定,这戳白色毛发是狗毛。”
  易飞道:“口腔中怎么会有狗毛?”
  “口腔中有狗毛倒是不奇怪,有人家中养了狗,喜欢狗,给狗洗澡,或者和狗玩耍时,狗毛都可能飞到嘴中。但被害人舌头下方的狗毛一共有21根,这不可能是不小心吃进去的。”邢牧说:“我觉得有可能是凶手故意放在被害人嘴里。”
  “狗毛藏在舌头下……”明恕走出几步,转身,“这是凶手的‘标记?’凶手想通过这21根狗毛,传达什么?”
  “尸体嘴里有狗毛,而尸体的脸和脖子被流浪狗啃食,这两者之间是否有某种联系?”易飞道:“邢哥,这些狗毛有没有可能是狗在啃食尸体时留下的?”
  “可能性很低。”明恕摇头,“如果是流浪狗留下,那应该凌乱分布,而不是全都聚集在一个位置,这是凶手故意留下的信息。对了邢哥,你确定死者身上的啃咬伤都是流浪狗造成?”
  邢牧说:“你怀疑是人造成?”
  “冬邺市没有出过‘吃人’案,但在别的城市,最近几年‘吃人’案呈上升趋势。”明恕说:“上半年我在特别行动队就参与过一起,凶手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开连锁健身房,中产阶级,离异,儿子在国外读书,在我们逮捕她之前,她已经杀害了八个29岁以下的男人,这些人全都是她健身房的客人。这个女人有钱、有貌,算是事业有成的女强人,可在她光鲜外表的背面,却生活着一个以吃人为乐的怪物。”
  邢牧打了个寒战。
  明恕继续道:“她杀死他们,不是因为仇恨,反倒是因为喜爱。她吃掉了他们的膀胱,然后将尸体分解丢弃。审讯时,她说膀胱的状态能够反映一个人是否年轻、健康,他们的膀胱都十分美味。”
  邢牧脸都白了,捂着小腹说:“我要去厕所。”
  “这个案子给我的印象太深了,人吃人,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所谓的‘爱’。”明恕放下尸检报告,靠在桌边,“今天一听说尸体的脸被啃食,我第一想到的就是被人啃。”
  别说邢牧,就是易飞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啃脸狂魔’在国外的确出现过,且不止一次。但现场咱们都去过了,那儿野狗特别多,尸体被野狗啃食不奇怪。”
  “我在现场想过一个问题。”明恕抄起双手,“那条巷子住着大量流浪狗,它们的数量已经庞大到不怕人的地步,我们在那儿做痕迹勘查,有的野狗就像地盘被占据似的,随时准备冲上来扑咬。凶手在那里抛尸,一方面肯定是觉得那里隐蔽,这是个对周围非常熟悉的人,但另一方面,凶手是不是故意让野狗帮他毁灭某种证据?”
  邢牧解手归来,听明恕和易飞仍在讨论发生过的那些“吃人案”,突然“啊”了一声。
  明恕说:“邢老师?”
  “死者面部的伤痕,有一点比较蹊跷。”邢牧说:“她的脸、颈部、手足肯定是被流浪狗啃咬,这绝对没有错,我没有发现人类牙齿啃咬的痕迹,但是她的下唇有一个3毫米的锐器伤。”
  “3毫米?”明恕立即翻看尸检报告上的细节图。
  “没在这上面。”邢牧说:“要不你跟我去解剖室。”
  尸体被放在解剖台上,女人的脸已经不能再称为一张脸。
  明恕走近,见邢牧将女人残缺的下巴抬起来,指着下唇右边道:“就是这里。她脸上的啃伤完全没有生活反应,这处的锐器伤也基本没有生活反应。”
  明恕问:“基本?”
  “面部被严重破坏,加上这一处面积太小,我不敢下定论。”邢牧说:“而且我不明白,如果这个锐器伤是死后造成,凶手为什么要在这个位置割一刀。”
  明恕站立片刻,“也许是割走了死者的下唇,或者割走整个嘴唇也说不定。”
  邢牧惊讶,“为,为什么啊?”
  “不知道。”明恕面色微沉,“现在问题重重,21根狗毛,3毫米的锐器伤,从仪式性来看,不排除连环作案的可能,必须马上确定死者身份,找到第一现场。”
  ·
  北城区,曙光商务楼,C座…2114室,龙女设计工作室。
  “你们组怎么回事?印刷之前不核对一下吗?这印的是什么东西?”龙晓庆踩着高跟鞋,将厚厚一叠稿子拍在桌上,“全他妈歪了,不会排版就别他妈在老娘这儿干!”
  四个二十来岁的女人被吼得缩起脖子,堆满各种书籍、杂志的办公室一时无人说话。
  “哑巴了,啊?”龙晓庆更是气愤,“我没给你们发工资是不是?最近订单大,天天得加班,但我翻倍付了你们加班费,你们就是拿这种东西来敷衍我?”
  “龙姐,对不起,这些是我做的。”陈静欢站起来,为难道:“确实是我不小心,但是,但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昨天通宵没睡,脑子犯了迷糊,我这就重做,你别生气了。”
  龙晓庆本来还想继续骂,嘴巴都张开了,突然道:“通宵?孟珊还没休完假?”
  陈静欢说:“没有,她的丧假本来前天就到期了,但人一直没回来,她父亲去世,我们也不好总是催她,这些活儿本来是她干,我们几个分着做了,龙姐,我们都尽力了。”
  “有什么不好催!”龙晓庆怒气又上来了,“谁家没死过人?就她搞特殊?老娘给她批丧假就不错了,她还拿着工作不回来?再不回来,她就死了算了!”
  女人们面面相觑,既觉得老板说话太毒辣,又觉得孟珊一直拖着,确实很麻烦。
  龙晓庆骂完就拿起手机,一边拨号码一边说:“你们不催,我催!”
  女人们全都在显示屏后面看着龙晓庆。
  “关机?”龙晓庆骂道:“装死是吧?你们谁知道她住哪儿?”
  陈静欢低声道:“这我们怎么知道啊。龙姐,孟珊不会是出事了吧?”
  本来只是愤怒的龙晓庆突然一怔,低声道:“糟了!”
  陈静欢不明白这声“糟了”的真正含义,还以为龙晓庆是在担心孟珊,于是试探道:“龙姐,要不我们报警吧?”
  龙晓庆一个激灵,“报个屁警!把版子重新给我做了!谁都别再问这事!”
  ·
  为了尽快确定被害人的身份,刑警们正在以风水巷为中心,做最耗费人力的排查,目前排查已经由纺织四路进行到纺织一路。
  明恕没有回刑侦局,一直守在北城区。
  在一些抛尸案中,凶手为了隐藏自己,倾向于将尸体抛掷在远离自己日常生活区域的地方。但这种抛尸有个特点,那就是尸体大多会被肢解。这次的尸体没有被肢解,而风水巷有大量流浪狗,垃圾长时间无人收拾,巷子里有抄近路的车经过,极少有人经过,旁边虽然有住房,但住在里面的人很少——这些都是只有熟悉风水巷的人才知道的细节。
  凶手熟悉风水巷,这里是他的安全区。
  他大概率就生活在这附近,并且是在这附近杀了人。
  但那21根狗毛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队!”向韬匆匆赶到,“我们在纺织一路打听到,有个号称全年不休息的快递驿站这几天都没有开门,驿站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独居,名叫‘黄妍’,手机关机,谁都联系不到她。年龄、失踪时间都符合我们的筛选条件!”
  纺织一路,江北二村。
  “就是这里,以前天天开门叻,这都好久没动静了!”一位居民指着快递驿站的大门道:“我的快递还在里面,上周给我发的信息,我没时间拿,这周有时间了,她又不开门了。你们来得好,再不来我也要报警了!”
  快递驿站位于居民楼一楼,黄妍私自在墙上开了一扇门,门朝向居民区里的小路。此时门紧闭,但一扇朝向垃圾桶的窗户上,窗帘没有彻底拉拢。
  那个位置平时不会有人经过,自然也没有人由窗帘的缝隙往里面瞧。
  明恕走过去,忍着垃圾桶散发的臭气,贴着窗户往里看。
  房间里光线阴暗,是一排接一排架子。按理说,架子上应该摆着快递包裹,但此时,架子上却是空荡荡。
  明恕视线下移,忽然眉心一紧。
  架子上的快递全都堆积在地上,高耸如一座小山。
  而“小山”的下方,一双小腿和脚露了出来。


第121章 狂狼(05)
  刑警破门而入,一道警戒线很快在快递驿站外拉起。
  江北二村人口稠密,住在这里的很多家庭是三代同堂,一个七八十平的老房子里通常挤着五六口人。此时虽不是出入高峰期,但快递驿站出了事的消息飞快传开,警戒线外聚集着越来越多的人。
  法医和痕检师还在赶来的路上,明恕让其他警员守在外边,防止前来看热闹的居民破坏现场,独自戴上鞋套与乳胶手套进入,蹲在那一堆小山似的快递前。
  在店门被打开之前,整个快递驿站呈全封闭状态,窗帘虽然开着一道缝,但窗户是紧闭着的,现在空气没有散开,周围弥漫着非常浓烈的血腥味与尸臭。
  即便是多重口罩,也隔绝不了尸臭,明恕下意识按了下口罩。
  黄妍既是这套房子的户主,也是这个快递驿站的老板,此时被包裹埋藏起来的,很可能就是她。
  明恕没有立即走去包裹边,而是找到了工作用的电脑。
  电脑呈关机状态,启动的反应有些慢。
  等待电脑开启的时间里,明恕看向天花板一角挂着的摄像头。
  摄像头并未工作,不知是被谁关闭。
  所有快递驿站都会安装监控,电脑和摄像头很可能是被凶手关闭,储存在其中的视频可能也已经被删除,但技侦队员有能力对被删除的数据进行复原。
  过了半分钟,电脑才完成启动,桌面是一个女人的照片。
  女人的头发剪得很短,五官并不出众,粗看有几分刻薄。她穿着浅黄色的低胸雪纺裙,胸口的天使纹身露出一大半,背景是雪白的沙子和碧蓝色的大海。
  明恕找到存放监控视频的文件夹,点开一开,最后一个视频的保存时间是12月13号晚上19点21分。
  而现在是12月16号。
  居民说快递驿站两天没有开门,那凶手也许就是在13号晚上作案,并将后面的视频删除。
  明恕快速将视频拉了一遍,没发现异常,打算回头让周愿或是分局的技侦队员对这台电脑做数据复原。
  离开电脑桌,明恕这才向陈尸处走去。
  露在外面的一双脚没有穿鞋,只穿着纯白色的袜子,袜子上全是污血,小腿下方有尸斑,上面沾着涂抹状血液。尸体的旁边是一行拖拽状血迹,从另一个房间一路蔓延过来。
  显然,被害人是在死后被转移到这里。
  凶手是故意将架子上的包裹扔到被害人身上。
  但这种行为背后的意义是什么?
  明恕暂时没有动包裹和尸体,站了起来,后退两步,抬头看向那个窗帘没有拉严实的窗户。
  包裹能够遮挡尸体,但被害人的小腿和脚却露在外面,这样根本起不到遮挡作用。凶手若是想用包裹来藏住尸体,那应该将腿脚一并遮住,并将窗帘拉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那如果扔下包裹的目的不是隐藏尸体,那是什么?
  明恕一边想一边沿着拖拽状血迹行走,观察整套房子的情况。
  江北二村的房子,只要是一楼,就全都改建成了店铺,有水果蔬菜店、理发店、小卖部、宠物美容院、按摩店,而快递驿站也不止这一家。
  这套房子除了客厅、厨卫,一共有三间居室,其中最小的一间是黄妍的卧室,另外两间加上客厅摆放的全是快递货物以及网红小吃——如今大部分快递驿站都不再只提供代收快递服务,而是一同做网红小吃买卖,居民来拿快递的同时,偶尔会顺手买一袋小吃回去。
  看来这位死去的老板是个很懂如何创收的人。
  尸体被扔在客厅的两个货架之间,而血迹则来自面积最大的居室。明恕站在这间居室门口,注意到墙上的喷溅状血迹。
  这种血迹的出现,通常是人在活着时,被切断了动脉,这也能解释,地板上为什么有那么多血,甚至还有凶手的血足迹。
  凶手似乎没有在作案后清理现场,也不在乎留下足迹。
  这么看来,凶手的反侦察意识并不强。
  明恕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丝烦闷。
  不久前还只有一桩案子,现在突然变成两起案子。
  被抛掷在纺织四路风水巷的“无面女尸”身份难以确定,警方在整个纺织路进行常规排查,重点寻找近日失踪的女性,结果“无面女尸”的身份尚未确定,却找到了另一具尸体。
  也是一名女性。
  每年的年末都是犯罪分子的作案高峰期,也是刑警们最为忙碌的时候,好似看着各行各业都在冲业绩,犯罪分子也不甘落后。
  明恕将整套房子粗略看了一遍,回到客厅时,见肖满蹲在地上开勘查箱。
  “路上堵车,来迟了来迟了!”大冷的天,邢牧居然跑得满头大汗,一句话说完就猛烈咳嗽起来。
  “感冒了?”明恕问。
  “没事,我出门前吃药了。”邢牧嗓音沙哑,病得不轻,却不肯因为生病耽误工作,利落地穿好装备,等肖满拍完了照,赶紧小心翼翼地将包裹从尸体身上拿下来。
  明恕站在一旁,不做声地看着,当尸体完全呈现出来时,轻呼了一声。
  被害人颈部血肉模糊,血管、气管从血肉中支棱了出来,看起来头似乎马上就要从脖子上掉下。
  这里恐怕就是致命伤,而卧室墙上的血液正是从颈动脉里飚出。
  但奇怪的是,被害人的胸膛上有大片小孔,它们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只看一眼就叫人头皮发麻。
  这些小孔将被害人的天使纹身彻底破坏。
  “这是什么伤?”明恕问。
  邢牧显然也吃了一惊,摇头道:“领导,你等一下,我还得再看看。”
  明恕只得退开一步。
  死者穿的是一条冬季居家睡裙,但睡裙的上半部分纽扣没有扣上,而睡裙里面只有一件胸衣,一条内裤。
  内裤还好端端地穿着,胸衣的金属钩已经散开,肩带松散地挂在肩膀上。
  睡裙的纽扣不是自然解开,而是被暴力扯开,扣子散落在地上,缝扣子的地方飞着线头。
  “死者的颈部遭到利器反复划割,气管、动脉破裂。”邢牧开始说初步尸检的结果,“从伤口的情况看,凶手所用的利器并不锋利,死者的面部被击打,鼻梁骨折,是生前伤,下颌处有严重的按压伤,是手指紧捏造成,凶手可能是在殴打死者面部之后,一手控制住死者的头,另一只手持刀行凶,死者还有意识,不断挣扎,造成颈部的大面积损伤。”
  明恕说:“也就是说,不仅是凶器不锋利,凶手割喉的动作也不熟练。”
  邢牧点头,“凶手多次切割,死者颈部的皮肤只有后颈这一截相对完整。至于死亡时间,尸僵已经完全缓解,腹部开始出现腐败性膨胀,角膜重度混浊,出现白斑,瞳孔已无法辨认,现在是冬季,气温低,室内供暖设备没有工作,我推断死亡时间在4时以上,也就是至少两天前。”
  明恕仍旧看着死者的胸膛。
  与血管外翻的颈部相比,胸膛看上去没有那么可怖,却更加引人注意。
  凶手割裂被害人的颈部,是为了杀死被害人,那在被害人胸口弄出这么多小孔是为什么?这些小孔是什么工具造成的?
  凶手是想破坏被害人的天使纹身吗?
  “胸口的伤没有生活反应,是死后追加伤害。”邢牧翻动尸体,露出地板上的大量血迹,“凶手在里面的居室割开被害人的颈喉,但这些小孔是在这里造成。”
  小孔起码有上百个,看似凌乱,很多还叠在一起,但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一些没有叠在一起的小孔,彼此之间的距离是相同的。
  针不可能扎出这种小孔。
  邢牧又看了一会儿,站起来,从高处俯视尸体。
  明恕说:“现在能给这些伤做个清理吗?”
  邢牧点头。
  清理之后,那些小孔变得更加清晰。
  明恕突然道:“你看它们像不像一个个印章?”
  小孔看似是一个整体,从锁骨向下蔓延,但其实它们都被框在一个圆形范围中,有各自的边界。
  “凶器的截面是圆形,直径约5厘米,在这个截面上,有无数等距离分布的小圆锥。”明恕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开一页画了个草图,“凶手握着凶器的柄,像盖章一样扎向死者的胸口。”
  邢牧看着笔记本上那像老式电筒的柱状物,蹙眉道:“这是什么凶器?”
  “截面上的小圆锥,这让我想到了某些昆虫的口器。”明恕说:“比如毛毛虫。”
  邢牧一缩脖子,“你别说了,有画面了!”
  “邢哥,你怕毛毛虫啊?”肖满凑过来,用手中的笔示意,“我没猜错的话,这是碎冰锤,也能压碎水果,在饮品店里很常见。饮品店里用它来砸碎大体积的冰块,或者压碎西柚、橙子之类的水果。直径5厘米的不算大,我见过的最大的截面直径超过10厘米,小的连3厘米都没有。”
  “饮品店的碎冰锤。”邢牧说:“那有这东西的人就不多。”
  肖满摇头,“不多是不多,毕竟大部分人家里不会备有这玩意儿。但得到它很容易,五金店、网店、货品齐全的超市,哪儿都能买到。”
  明恕说:“不过查这种东西的来源,总比查普通的利器容易。这可以作为一条重要线索。”
  邢牧准备把尸体带回去做解剖,明恕问肖满:“你那边怎么样?”
  “这里相当于一个商店,除了死者睡觉的那间屋,其他随便哪一间,外人都可以进来。”肖满说:“所以地上有很多足迹,不过血足迹只有一种。”
  明恕说:“凶手的足迹。”
  “但凶手在作案时,穿的是死者家的拖鞋。”肖满指了指角落里的鞋架,上面除了四双女士鞋,还有一双棉拖鞋,“血足迹的纹路与拖鞋的纹路一致,而死者掉落在里间的拖鞋纹路也与血足迹一致。”
  “这里一共有三双拖鞋,死者自己穿了一双,将另一双给了凶手。”明恕说:“而凶手将她杀死之后,把这双沾血的拖鞋带走了?”
  肖满点头,“只能这样理解。”
  “那凶手就是死者的熟人。”明恕走到鞋架边,“来拿快递的客人绝对不会换鞋,如果是白天还在做生意时,也不用换鞋。死者穿着睡裙,还给凶手拖鞋,凶手只可能是夜晚到访。”
  这时,方远航打来电话,说“无面女尸”的发现者王红英提供了一条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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