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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怀不乱-明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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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声走在他身后,不过比他慢一两步罢了。他这样突然一停,两个人几乎撞上,孟青生怕他摔着,急忙的伸手扶他。
傅玉声被他紧紧的抓住,心口一荡,闪过无数的念头,却什么也做不得,简直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傅玉声咳嗽了两声,一双眼看向别处,孟青慌忙的松开手,不大自在的问道:“弄疼三爷了吧?”
傅玉声笑了笑,说:“我倒不妨事。”
孟青竟也没再多问,只讪讪的道了别,逃也似的走了。
孟青这一走,又有好些日子不曾过来。
王春有一日替他拿了早报上来,见他心烦意乱的样子,就说,“三少爷,我觉着孟老板今天准来呢。”
傅玉声心里一动,就说:“难道你还能掐会算不成?你怎么知道他今天准来呢?”
王春说得笃定,道:“以往有了新的戏片子,他都会带过来给三少爷听。这两天谭老板的新戏片子出来了,昨天没来,那今天准来。”
傅玉声听王春这样说,还不大相信。等他走了出去,突然去翻起前些日子的报纸来,仔细的看着那些唱片公司刊登的广告,对着戏片子,算起日子来了。
等他对完,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欢喜。他丢开了报纸,站在窗前,心神不定的想着,那他今天准来吗?
第179章
可他在家里等了整整一天,并不曾等来孟青,反倒接到了赵永京的电话。
原来是教育部在沪举办了第一次全国美术展览会,据说四月初开幕的时候,连教育部的部长都出席讲话了,那一日前前后后大约去了有千百余人,很是热闹。
赵永京特意的挂了电话过来,就是想要邀请他一同出去看这场展览。
赵永京兴致勃勃的说道,这么个兵荒马乱的时日里,居然还能有这样一场美术展览,谁能料想得到呢?所以他在电话里反复的说,要傅玉声一定同他一起去看看。
傅玉声想,这都已经四月了,况且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想来也不该有甚么事情才对。于是就答应了他。
只是挂了电话,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忐忑,便又拨了电话去找苏奉昌,打听起眼下的局势。苏奉昌便笑他,说:“他们争的是兵权,你一个生意人,有什么可怕的?就是你想去汤山,未必还去得了呢。”又说:“你难道就一直闷在家里等着么?也不知你等什么,难道能等到李白二人通电下野吗?”他冷笑两声,说:“这仗还要打一阵子呢,若是西北和东北有变,只怕更有热闹看呢!”
傅玉声听他这话里的意思,倒好象自己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便松了口气,说:“若是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
苏奉昌又想起一件要紧的事,说:“对了,你那位陆太太,只怕也不会回来了。你赶快登报同她离婚吧,早早的甩脱了她,免得又惹出什么事来。”
傅玉声听了这话,一则忧一则喜。他想,陆少瑜倒可以借这个由头不再回来。
苏奉昌听他不说话,以为他犹豫,叹了口气,说:“你呀,别傻了!你以为陆正忻为什么把她嫁给你?她可是榜上有名的共党分子,你是不知道罢了!陆家是让你给她遮丑呢!”’说:“不然你以为陆家为什么白白的送钱给你办航运公司,玉声,不是我说,你被那个老东西骗了!”
傅玉声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料外面的人是这样看他的,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苏奉昌又劝他和陆少瑜离婚,傅玉声连连的说:“她有什么过错呢?况且她人也不在这里,我怎么好就这样同她离婚?教别人如何看我呢?”
苏奉昌好笑得厉害,说:“玉声啊玉声,原本以为你是个花花公子,却不料你竟是个爱惜名声的痴情种!”
傅玉声勉强的笑了两声,说:“奉昌兄又在说笑了。”
苏奉昌和他说了半天,突然同他说:“对了,你若是想要避上一避,眼下倒有一件颇有名誉的事给你做。”
傅玉声就问他是何事。
苏奉昌叹了口气,说:“陕甘大旱,你没听说吗?中央也要筹备一个赈灾委员会,要先行一批人视察灾情。你又有财力,不如索性往西北走一趟,倒也赚个好名声。”大约是怕他畏难畏远,又说,“你跟他们去,也是乘坐飞机过去,肯定不会让你在路上吃苦。等到了西安,自然有人招待你,左右不过是在附近瞧瞧,等回来再捐点钱罢了。”
傅玉声身在上海,只看到华东日报提起过几笔,之前已向商会捐了一些,听他这么说,便问道:“难道这样厉害吗?”这两年兵荒马乱,各地都有大小灾荒,傅玉声简直都要见怪不怪了,只是听他说连中央都要筹备赈灾委员会,不免十分的惊讶。又想到连年棉花的欠收,若是今年又大旱,只怕不是寻常的灾荒了,心里就不免担忧起来。
苏奉昌说:“就是不知实情,所以才要人去瞧瞧看嘛。”又打着哈欠说:“乘坐飞机的话,其实也并不辛苦。你去一趟,也避了风头,又赚了好名声,如何?你去是不去?”
傅玉声听他这样说,便也应了。又问他几时动身,苏奉昌说这怎么说得准,想了想,又说,怎么也要月底了。
这几通电话打完,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傅玉声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想起王春的话,觉得自己居然当真信了,简直有些可笑。他自嘲的想着,孟青有妻有子,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要来陪他呢?
又觉得自己这样困在房子里,每天等着孟青过来,实在无异于饮鸩止渴。他这样的一反常态,就连王春都看出来了,难道孟青还未察觉吗?
他想到这里,心便凉了下去,再也不肯深想了。
傅玉声晚上又同王春和秀山商量了一番,秀山一听是往西北去,就露出犹豫的神色来。傅玉声看到了,便也不再问他,王春看到了,就说:“三少爷,您去这样远的地方,老爷,大少爷都知道吗?若是他们放心,那么我就同您走这一趟。”
傅玉声还未同家里提起过这件事,心里便有些犹豫,也不知道说了之后,是否还能顺利成行。
第180章
因为还说不准什么时候动身,北上的事情就先搁置在了那里。
美术展览是在新普育堂办的,地方倒也宽大,正是原先办国货展览会的所在。
傅玉声出门时,韩九正巧在楼下和王春说话,远远的看见他要往铁门外走,便急忙的跟住了他,说:“三爷,您去哪里?”
傅玉声不免觉着尴尬,若是要带着他一同前去,未免有些奇怪,若是不带着他,却也显得刻意。迟疑了一下,便说:“要同一个朋友去书画展览,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韩九却说:“那我远远的跟着就是了,三爷不用担心,总不会教您为难。”
傅玉声听他这么说,也只好顺着他了。司机把车从车库里面开出来,傅玉声也邀韩九一道上车。韩九在车上坐得笔直,一只手扶着车窗,一只手放在膝上,倒好像庙里的罗汉一般。傅玉声突然想起那时候和孟青一道去南京,在京沪铁路的车上,孟青也是这样坐得笔直,显得拘束。
傅玉声扭过脸去,突然忍不住的心烦,想,我是去散心的,为什么又总是想着他。
到了国货路,韩九要先下去,傅玉声却拦住他,说,“还是一同下去吧,”又说,“回来时,也一同回来吧,无需避嫌,是一个学生朋友。”韩九这才放了心,说:“实话同您说,三爷,若是离得远了,我还真怕我护不着您。”
傅玉声微微的笑,说:“有劳韩先生了。”
上海开埠以来,一向也有许多西洋的艺术,又有洋人开办的教会学校和艺术学校。这一场展览里,不但有若干中国的字画展出,还有西洋的雕塑版画油画等等,一应俱全。
他同赵永京一同看这场展览,倒比以往安静了许多。两人从一楼走上二楼时,身旁没有别人,赵永京突然同他说:“中国画和西洋画的不同,就好像中国的帝制和西洋的共和一样,稍微改改,就不像话了。”
傅玉声只觉得他话说得俏皮,便忍不住笑了,赵永京却停住了脚步,望着他说:“我听说蒋介石囚禁陆正忻的事了!他根本就是个独裁的武夫!”傅玉声不料他会说起这个,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只笑了笑。
赵永京想了想,又自言自语的说:“都是些强盗军阀,谁又比谁好些呢?”
傅玉声尴尬起来,沉默片刻,才说:“你说得是,可这就是眼下的中国,谁能有什么办法呢?”
赵永京烦恼的抓了抓头发,想说什么,可看他一眼,又不做声了。
傅玉声见状就说:“你以前见我,总有许多的议论可发,怎么这次突然这样的沉静了呢?”
赵永京不由得哈哈的笑,笑罢才说:“我最近认得了几个沉稳的朋友,又读了不少好书,大约是感染了他们的性情吧,所以牢骚憋了满腹,实在憋不住了才说两句。”
傅玉声听了就有些担心,却又不好明说什么,就道:“还是少说些罢。有些话,只能当着知心朋友的面说呀。”
赵永京却说:“我同你说,也是放心的。”
傅玉声笑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
看完展览,傅玉声送他回去,韩九坐在车里没有说话。等赵永京下了车,韩九才笑了一下,说:“三爷,不是我说,若不是跟着您,我这辈子都不会进到这个地方里来瞧呢。我刚才在这里面走了一遭,只觉得学生们都娇滴滴的像个姑娘。光看这些花花草草的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打一趟拳痛快呢!”
傅玉声忍不住笑出了声,说:“你说得是。”他想,孟老板也是个一心只想着打拳的人,难道习武的人都是一个脾气吗?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口说道:“韩先生这一阵子跟着我,实在是太拘束了。你不嫌弃的话,家里随意找个僻静的地方吧,您也打打拳解闷。”
韩九听他说起这个,就笑了,说:“三爷,我可跟您不一样,您要找人解闷,我们可用不着呢!”又说:“三爷,您也别怪孟老板这阵子不来瞧您,他呀,家里的事情火烧眉毛啦,一时顾不过来呀。”
傅玉声心口一跳,想,就是骆红花同他离婚的事吧?却又不好说出口,便问他道,“韩先生,您可别瞒着我,孟老板家里出了什么事呢?要我帮忙吗?”
韩九迟疑了一下,才说:“您迟早也要知道的,说给您应该也不妨事。”就说起骆红花同孟青离婚的事来。这件事原本孟青是同意的,可是骆红花说要带走玉瑛,孟青就不肯了,两个人为这件事闹得厉害,就连路五爷发了话,孟青还是不肯。
傅玉声不料竟然是这样。他知道玉瑛并非孟青的骨血。可他也听杜鑫说过,孟青一向是很疼这个孩子的。孟青这个人太过重情,如今骆红花突然说要把孩子带走,他心里只怕是不舍得很。
韩九别的也没再多说,傅玉声也不好再多问,心里却很着急,等到了家,他就拨了电话去问何应敏。
何应敏听到的,也都是些假假真真的小道消息。外面传得风风雨雨,说骆红花离婚是为了要做司长太太,至于玉瑛的事,他就丝毫不清楚了。
傅玉声为了这件事很是担忧,又不敢去问孟青,便想起来杜鑫,犹豫了半天,教人把杜鑫请了过来。
杜鑫起初不知什么事,着急的赶过来,见他是问这个,这才松了口气。
杜鑫知道的也不多,只说他有一次去孟家,听到他们吵得厉害,孟青动了怒,说:“玉瑛又不是他的骨肉,他肯疼她吗!你跟谁我都不管,只是不许带走玉瑛!”
骆红花也是气极,说:“难道我不嫁你,就要嫁别人?孟阿生,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囡囡是我的骨肉,我凭什么不能带她走!”
第181章
杜鑫听他们这样说话,哪里还敢再听下去,也不好在院子站着,一眼看见了奶妈,就慌忙的跟了过去,把做好的衣裳送给她,自己慌慌忙忙的出去了。
杜鑫同傅玉声说:“我倒是猜得出孟太太怕什么。她怕她走了,孟老板将来有了新太太,玉瑛在家里受人欺负呀。”又说:“孟老板虽然不是别人,可家里的事,谁人能说得清楚呢?若是我,也是要带走妥当些呀。”
傅玉声却不料他是这样想的,苦笑一声,说:“难道他这位姨太太那么厉害呢?”
杜鑫连忙摆手,说:“这件事还真奇了,我听说凤萍姑娘还求她不要同孟老板离婚呢,可惜她就是不肯听。这阵子报也登了,婚也离了,人也走了,就连玉瑛也被她抱走啦。”
傅玉声吃了一惊,说:“人都已经走了吗?”心里却想,连玉瑛也抱走了?
杜鑫说:“可不是吗,已经被人接走啦。”又说,“还是那位刘先生亲自过来接的呢,把玉瑛也一并接走了。走的那天,玉瑛一直在汽车里哭呢!”
傅玉声轻轻的哦了一声,犹豫了一下,便问他:“那孟老板说了什么不曾?”
杜鑫咳嗽了两下,小声的说:“少爷,我哪里敢去触这个霉头呀?他平日里那么疼玉瑛,如今玉瑛被人抱走,那不是挖了他心头肉一样吗?我听说这几天奶妈在家都不敢说话呢。”
傅玉声心里辗转了半天,想说,你该去瞧瞧他,却又忍住了,觉着自己不该这样。
杜鑫陪他说了半天的话,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就问他说:“少爷,您一个人在家里怪冷清的,为什么不回去住呢?”
傅玉声就说了月底大概要去西北走一趟的事,说打算回来了再搬回去住。
杜鑫不料他要去那样远的地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连声的说:“少爷,那种地方兵匪作乱,很不安生,您还是不要去的好呀!”
傅玉声只好反过来安抚他半天,说只是去看看灾情如何,回来再向政府报告罢了。又说他们此去西安,也是西北军的驻地,冯氏军纪严明,应当不会有什么事。
杜鑫将信将疑,却还是很不放心,连连的问说:“少爷,您几时动身呀?”又嘟囔说:“少爷,你要去那里,可不能穿得和往日一样了。您要还那么摩登怕是不成的!”
傅玉声见他还如往日那样的为自己操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好,自然都听你的。”
送走了杜鑫,傅玉声坐在那里,半天都静不下来心来。
他想去看看孟青,却又觉着自己这样太过反复。可是想着孟青临别之前说过的话,心道,我就当做去看廷玉,若是他不愿意多说,那我回来就是了。
既然拿定了主意,他就吩咐秀山去百货公司买了很多小孩子的玩具。因为玉瑛不在了,所以也不必再买洋囡囡了。
秀山买回来,他自己又挑了挑,这才去的孟家。
韩九也跟他一起去了,说他一个人出门,实在是不能放心。
他去的时候,孟青还在练功房同人打拳。韩九也不知里面什么人,就请他在院子里稍候片刻,自己先进去了。
孟青不料他会来,也很是意外,匆匆的擦了汗出来,也不曾换衣裳,还穿着青色的短装。见他果然在院子里等着,便急忙的请他去客厅里坐。
傅玉声满是歉意,不知是不是打搅了他。孟青也有些不好意思,就说:“也没什么,我同人打打拳罢了,不想三爷这个时候过来。”
傅玉声走在孟青的身旁,只觉得他满身都是逼人的热意,热得简直让人心里发乱。
傅玉声的脸也不自觉的发起烫来,便慌忙的站住了,故作正经的问说:“那……孟老板就这么走了,不大好吧?”
孟青连忙说:“没事的。就是这些日子心里发闷,所以找人过来练练罢了。再说我走了,有韩九陪他们打呢。”
傅玉声这才放心下来。
孟青请他坐下,说:“奶妈抱廷玉去法国公园了,三爷坐着稍等等吧,就快回来了。”又喊人给他端茶,送点心。
傅玉声心神不属的喝了半杯茶,这才勉强镇定了些。
这里又没有外人,他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孟老板,玉瑛的事,我听说了。”
第182章
孟青吃了一惊,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不大自在的说道:“又让三爷见笑了。”
傅玉声知道自己唐突了,心里便很懊悔,连忙说道:“孟老板,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料……,”他一提起这件事,孟青脸上就没什么颜色了,傅玉声心里很是不忍,轻声的问道:“孟老板,她这一走,你只怕心里很舍不得吧。”
孟青看他一眼,突然问他:“三爷,你今天来,不是要瞧廷玉的吗?”
傅玉声犹豫片刻,才说,“其实不是为了廷玉。我是听说了你的事,怕你心里不好受,所以过来瞧瞧。”
孟青半晌没说话,傅玉声心里不安,后悔自己说得这样亲昵,只好又说些客套话:“孟老板,这世间的聚散离合,也是缘法。你疼她一场,她总会记在心里的。你送她走,也是为了她好,她以后总会知道的。”
孟青突然抬起眼来,目光发沉的看着他,问说:“三爷,难道我疼她,是图了这个吗?”
傅玉声不料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就有些不知所措,轻声的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知道你舍不得她,可你若不送走她,她就没了娘,也太可怜。”
孟青脸色有些难看,说道:“三爷,我送她走,并不是为了这个。”他站了起来,来回的踱步,看起来很是心烦意乱。
傅玉声看他心绪不稳,便安抚他道:“你总是为了她好。”
孟青在傅玉声面前站住了脚步,低头看他,突然说:“三爷,我曾和您说过,玉瑛不是我的骨肉。”
傅玉声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个,心里有些发慌,便说:“知道的,你曾同我说过。”却想,难道他是哄我的?
孟青便愈发的烦躁起来,说,“三爷,你什么都不知道!”
傅玉声被他喝了这么一声,也怔住了,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孟青背过身去,自嘲道:“三爷,你怕是早就忘了,我还和你说过我不想成亲呢。”
傅玉声不明所以,以为他是说以前的事,怕他下不来台,就说:“骆姑娘虽然太好交际了些,可对你确实真心实意的,你们又一向要好,成亲也不奇怪。”
孟青在房里来回的踱着步,突然站住了。他的眼里仿佛烧着一团火,直直的看过来,让人不由得心慌起来。
他说,“三爷,你猜错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又说道,“当初她有了身孕,要嫁我,我不肯,她就去找路五爷做主。她拿你贩烟土的事压我,不然我怎么肯娶她?”
傅玉声震惊不已,几乎都要站了起来。太荒唐了,他娶骆红花,竟是为了这个缘故吗?
他的血一阵阵的往上涌,心口处又是热又是冷,说不出是伤心还是欢喜。
孟青见他全然不知,也有些后悔,说,“这件事与三爷没有干系。反正我这辈子也没想过要成亲,她走投无路,我拉她一把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傅玉声心里乱麻一般,有许多话堵在心口,却偏偏不能说出。
孟青又说:“我当初同她说好,既然成了亲,生下来的孩子我替她养着,我总也不会亏待她们母子。她同谁好,我也不拦着,只要别太过火就成。”他在屋里来回的走着,越说越生气,又道:“我哪一点对她不住?我把玉瑛当做亲骨肉一样疼。她说要离婚就离婚,玉瑛说带走就带走。当初说要成亲也是她,聚散离合都是她说了算,几时同我商量过?说什么好聚好散,说什么没有缘分,难道我就该受这些?”
傅玉声知道他是动了真怒,可是他却半个安抚的字也说不出。
他的脸白一阵青一阵,这一句句话虽然说得都是骆红花,却也在狠狠的掴着他的脸。
他无论说些什么,都好像是在替曾经的自己辩解。
傅玉声不再说话了,孟青却实在受不住这让人窒息的静默,他说:“三爷,我知道你时常的见她,今天也是来替她做说客的吧?她是怕我出尔反尔吗?实在不必了。如今是民国,不是大清了,想离婚就离婚,没人拦得住她。你可以同她说,我答应了刘先生,自然不会反悔。只要他肯好好的待玉瑛,我没什么话可说的。”
傅玉声一张脸涨得通红,他受了这样莫须有的责难,却连半个字也辩解不出。
他能说什么呢?说我每日的想你,心里放心不下,所以想来看看你吗?
这简直像是一个笑话。
纵然这两人离婚了,孟青还有凤萍,还有新得的娇儿。他说这些,岂不是可笑吗?
傅玉声后悔了,他实在不该藏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特意的跑这一趟。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竟然都是错,惹得眼前的人这样生气。
他勉强的开口道:“孟老板,你不要动怒。你在南京的时候,我是见过她一次,却是为了一批洋货。”他把汇利公司的事大略的说了说,孟青原本脸色发青,听完才和缓了许多,说:“三爷,原来是我错怪了你。”傅玉声心里发苦,却还是解释道:“孟老板,我今天来这里,实在和她没有什么干系。也是我多事了,孟老板不要怪我。”他站起身来,告辞说,“孟老板,我也不打扰您了。您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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