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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1-5部]-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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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被射了满口,紧紧地闭着嘴,脸皱得像个大包子。
夏明朗喘息着摸他的脸:“要不要吐掉?”
陆臻眨巴眼睛:“我吞掉了。”他张开嘴给他看,鲜润的舌尖微微颤动着,夏明朗看在眼里,喉咙口又是一阵烧灼,真要命,没时间了……

“味道有点怪。”陆臻皱眉。
“你又不是没尝过。”夏明朗把自己撑起来,毛巾沾了水往身上泼,有些凉了,不过,倒是正好,血还热着。
“我只尝过自己的。”陆臻也开始跟着洗战斗澡,微凉的水从头顶流过脚背,慢慢地流淌到地势凹陷处去。
“难道会不一样?”夏明朗大奇。
“不一样。”
“那,哪个味道好一点?”夏明朗笑眯眯凑过去,呼吸热热的喷到陆臻脸上,又流氓又情色。
“当然是我自己的!!”陆臻骄傲的。
夏明朗马上免费翻出一个白眼送给他。

时间就是那样神奇的东西,所以才会有相对论,有时候一分钟漫长得永远不会结束,有时候眨眼间沧海已变桑田。
陆臻与夏明朗手忙脚乱地清扫战场顺带收拾自己,陆臻做贼心虚,临走时闻了半天,可奇怪地发现味道是有,可怎么闻都不是那个味。他陡然意识他们三天没洗的大头军靴是怎样的毒气弹,那些堆在角落里粘腻腻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臭袜子足可以掩盖一切奸情,陆臻长叹一口气,第一次发现原来脏也有脏的好处。
**********

关于这章不怕死地爬回来解释一下。

1.根据美国性学者对1000对夫妻的调查,H平均时间为4…7分钟,所以10分钟绝对不是能力有问题……捂脸……最多也就是个意犹未尽。借某人的一句话,做得太久,人会睡着的……*^_^*
2.请不要再说我是坏淫,很明显,上一章我怎么断都是RP,我已经断在了最有RP的时候,嘿嘿!
…………………………………………………………………………………………

可饶是如此,陆臻还是心虚,钻出去之后牢牢地盯着徐知着的脸,总觉得他眼神古怪。
“我洗了多久?”陆臻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
“20……分钟吧!”徐知着低头看表:“挺快的啊,耶?”
这……这么快,陆臻诧异又遗憾,早知道再做久一点了……啊!痛心,夏明朗今天那么热情,妖得入骨……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陆臻赶紧深呼吸。
“不对啊!”徐知着兀自嘀咕:“不对啊……怎么这么快?看队长那身胚不像这么不能顶的人啊!”
陆臻的脸瞬间就绿了。

“你小子想什么呢!”陆臻扑上去掐徐知着的脖子,你你你……你下流你,你龌龊,你俗气!!!。
“哎,哎,难道……”徐知着挣扎。
“你想什么啊!!!”陆臻强力压倒,继续掐他脖子。
“唔…,呃,不会吧,难道……那又久了点啊……”
你……太他妈找死了!!!!
陆臻瞪起眼,脸红脖子粗,嗷的一声又掐下去,徐知着终于被掐得愤怒了,翻身压上,两个人滑碌碌翻滚在地上,像两只蒙头撕咬的小狮子。
“这,这,又怎么了?”大好人郑老大在义务给大家烧着水,夏明朗坐在他身边烤头发,淡淡地瞥一眼:“没什么,精力过剩。”后半句他咽回了肚子里没说——欲求不满!

严炎跟他们后面一拨出来,四下望了望就笔直往陆臻那边走过去,陆臻顿时警觉,瞪大眼睛看着他心脏砰砰直跳,心想不会吧,明明已经收拾得……很干净了……啊!!
严炎在离开他三、四米远的地方凌空抛过去一个小盒子:“臻子是你的吧!落里面了。”
陆臻心头一松,把东西抄到手里,圆圆的扁扁的塑料盒子,贴纸已经浸湿了,带着温暖的潮气,就这么握着它,指尖竟酥软,心潮起伏想入非非。徐知着拿胳膊肘儿顶他:“想什么呢,一脸淫荡的表情。”
陆臻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回视线,瞬间又变得滚烫而热辣,颇珍视地摊开手,眼珠子一下就瞪圆了……不不不,不会吧!
商标上虽然沾着水,可是三个大字仍然清晰可辨:冻疮膏!

陆臻后背上冷汗都起来了,翻来翻去看了半天,确定自己不是老眼了昏花了,疯了呆了傻了……他真的就是拿错了!
冻疮膏与冻裂膏虽然只差一字,看起来功能好像也差不多,然而……实际上天差地别。
陆臻最近钻研纯植物配方药剂,治疗冻裂需要的是舒缓疼痛,镇定收敛,促进破损皮肤再生,想想看,这是多么淫荡的疗效,这让陆臻在下单购买时心中荡漾良久,打算随时随地揣在兜里,那叫有备无患。而冻疮……嗯,活血是主要的,发热……陆臻闭上眼睛回忆配方:甘油,芦荟,天竺葵……姜~~
陆臻一拍脑门,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他旋开盖子沾了一点抹在手背上,暖暖的,居然还挺舒服,心脏刚刚放下一寸忽然又想起粘膜的特殊性,索性狠狠心把指尖上剩下的那些全涂到嘴唇上……
我靠!
陆臻捂脸,惨了,果然是有点辣味的!

嘴唇一涨一涨地发热,陆臻整张脸都红了,手忙脚乱地把赃物藏到背包的最深处,他发誓要把这玩意儿毁尸灭迹,好让它死无对证。
唉,我说今天怎么就那么烫呢?都有点烧得慌!
陆臻呆呆地放空三秒,年轻的身体又开始翻腾出燥热感,他忿忿,索性饿死也就算了,这么半饥不饱的更撩人!!他兀自这么胡思乱想了一阵,忽然又开始担心夏明朗,马上搜索全场把人找着。
夏明朗的头发已经干了,正靠在郑楷身上闭目养神,垂着头,火光拉长了头发的阴影遮了小半张脸。睁开眼睛再怎么坏,睡着的时候总是那么乖,瘦削的脸颊看起来几乎有些小,半蜷着身体,有精悍流畅的线条,像云豹。
陆臻小心翼翼地偷瞄着他,喉咙烧灼着某种炽烈的感觉,总想再凑过去亲亲他,摸摸他,于是更不敢稍做动弹。夏明朗忽然睁开眼,眸光一闪,已经准确无误地看过来,陆臻一时屏息。夏明朗微微笑起来,眼神向洞外飘过去,陆臻会意地点头。
不一会儿,夏明朗把帽子和风镜扣上,站起来伸个懒腰说,闷死了,出去走走。
又过了一会,陆臻也偷偷溜了出去。

18。

陆臻一出洞口就忙着搜寻夏明朗,没头苍蝇似的找了一圈才想起来静下心找痕迹,从凌乱的脚印中找到夏明朗的那个码,一路追了过去。夏明朗走得不算快,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也没放慢速度,忽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压力起了变化,他条件反射地往旁边闪,陆臻已经飞身扑过来,手臂带到他的肩膀,把他侧身拉倒陷到雪堆里。防风墨镜磕在一起,嘴唇硌着雪粒在厮磨,极粗鲁,然而热烈。
夏明朗有沉醉的感觉,下半身忽然发力,把陆臻掀翻压到身下。
“你干嘛呢?今天,哦?”夏明朗低笑。
刚刚亲吻过的嘴唇红艳艳的,前一天撕开的破口在激吻中又揉出了血,薄薄的凝着一层血色,陆臻看着他微笑,薄唇里冒出热气,夏明朗蓦然心动,有些尴尬地把自己撑起来,大张旗鼓地把雪花拍了满天。

陆臻又凑过去吻他,夏明朗含糊着说,你也不怕有人。陆臻把他推到树后笑容得意地说我下手之前已经观察过地形了。夏明朗失笑。陆臻把脸埋到他的颈窝里,冻得通红的鼻尖又湿又凉,磨蹭着颈边的皮肤。
夏明朗想说你别乱撩,这天寒地冻的你想下手都没机会,可是又有点舍不得,抱着这么一个暖哄哄的小家伙在怀里,如此满足的感觉。陆臻的手臂扣在夏明朗的腰上,手掌向下移,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侧了脸,呼吸热热地凑在他耳边:“还疼吗?”
夏明朗一愣,脸上止不住地红起来,灿黑的眸子火光跳跳的,陆臻顿时有点怯,转瞬间下腹火辣辣地炸开,夏明朗一下膝击准确地撞在他肋下。
“咳……咳……”陆臻抱着肚子弯下腰去,抬起一只手指着夏明朗:“队长……,虽然有点,咳……找死,我还是想说,你害羞的时候好可爱。”于是,肩膀上挨了一脚,整个人栽进雪堆里。

夏明朗扶着头,痛心疾首,心想老子真……他妈的!!没方向地转了几圈,从兜里把烟掏出来。
“队长……林区防火!”陆臻慢慢爬起来。
夏明朗劈头踢过去一脚雪,从盒里抖了根烟出来点上,抽了两口,忽然又燥热,有些事不提就算了,忍忍也就过去了,一撩火又起来了,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总之就是个难受。夏明朗心头火起,索性又扑过去曲起一条腿压在陆臻胸口,半跪在他身上,揪着衣领骂:“你小子到底在里面放什么东西?”
陆臻看着他笑,声调温柔而和缓:“还是不舒服?”
我操你妈我!夏明朗绝望地闭眼,心想你信不信我捏死你!

陆臻从他身下挣出来贴着后背把夏明朗搂到怀里,诚恳地道歉:“是我不好,我没注意,那里面有……薄荷,薄荷这种东西好像有人受不了,觉得刺激……”
“薄荷?”夏明朗满眼狐疑。
“真的,有些人真的受不了,你大……大概就是那种,你看啊,有些人连KY都过敏,我真的,绝对不是故意的!”陆臻赌咒发誓,心想我离通行证又近了一步,言之凿凿之后转而又柔情蜜意:“而且你看啊,我要是知道你对这个过敏,我怎么舍得给你用……你看我这么心疼你!啊,我我我这么喜欢你……”
夏明朗摸着胃说:“得得,别肉麻了,我胃疼。”

“别动呀!”陆臻垂下一只手滑到夏明朗腰上扣住,身体往后挪了挪,靠到树上:“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你看这太阳多好啊,现在是一天里最暖和的时候,你睡一下,我陪你?”
夏明朗虽然觉得莫名,可到底还是被这温柔的声音所蛊惑,慢慢合上眼。
陆臻恍然发觉这是个陌生而少见的姿势,夏明朗靠在他的胸口睡着,被他抱在怀里。陆臻扯开墨镜,侧过头俯下去轻轻地碰他嘴唇,夏明朗闭着眼睛微笑,探出舌尖与他接吻。
空气清寒,嘴唇冰冷而舌头火热,双唇胶着,缓慢地绞动,注意不让冷空气钻进去,陆臻退开一些,把夏明朗的雪镜拿开,左手从他脖子下面绕上去,蒙住他的双眼。
“嗯?”夏明朗晃了晃头,有些不解。
“别动!”陆臻又吻下去。

别看我,别睁眼,你的眼神太可怕,连我的灵魂都戳穿,让我在你面前变得透明,无从隐藏。我总是浑身赤裸地面对着你的一身戎装,无比的羞愧与胆怯。
陆臻轻轻吻过他的嘴唇与下巴,夏明朗大约是觉得痒,略略偏过头,把脸埋到陆臻怀里,陆臻忽然收起手臂抱紧他。
其实我也想,有时候我也会想,我也想把你剥光抱紧你,让你怎样都逃不开,你像一头黑色的野狼那样危险而诱人,奇异的美丽……可是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你那么骄傲,强悍到纯粹,不可捉摸的神秘感是你生存的本能,我宁愿你保留它,我不想去征服你,在我面前你永远都可以自由。
夏明朗困惑的睁开眼睛从陆臻手里钻出来:“怎么了?”
陆臻笑了笑说:“我想应该没人跟你说过,可我真觉得,你真漂亮。”

夏明朗直接扑到了一边,他扶着胃趴在雪地里咳了半天,抬起头时眼神哀怨:“我真吐了,不骗你!鸡皮疙瘩全起来了!你想谋杀亲夫也不用这样吧?”
“那我以后不说了。”陆臻反常的乖顺,让夏明朗疑惑地挑起眉毛。
不过,夏明朗暗忖,那是怎样的一种精神……病啊,居然会觉得我像个小姑娘一样害羞还漂~~亮~~??
陆臻站起来拍拍雪,把手伸给夏明朗:“走,我看地图上说前面应该有个地方会很漂亮。”
夏明朗借力站起,乍然听到漂亮两个字又是一阵脚软,NND,太有杀伤力了!生化武器么这是!

那个传说中应该会很漂亮的地方并没有辜负陆臻的期待,翻过一道山梁,下到谷底,再往前走了一阵,夏明朗看到一挂冰瀑嵌在山梁上,在阳光下流转七彩璀璨的光芒,有如水晶世界。
哇哦……
夏明朗吹了一声口哨,又觉得不够尽兴,索性把手套脱开,咬住拇指与食指,尖声清啸,对面的雪层里发出轰轰的回响,雷声越来越大,终于化成隆隆的巨响,滑下一大片雪。
夏明朗愣住傻了会,陆臻踹他一脚说:“雪崩了,破坏狂!”
夏明朗忍不住想笑,陆臻冲上去按他嘴巴,夏明朗拍拍他手背示意他拿开,小心翼翼地说我不动。陆臻忍不住闷笑出声。

山谷里的雪层积得厚,两个人连滚带爬地相互拉扯着走,雪地靴的底面上有铁钉,真正踩到冰层上倒是不会滑,陆臻拉着夏明朗站在一面冰墙前,泛着淡淡蓝光的冰面上映出两个人影。
陆臻轻声咳一下,昂首挺胸地站着,手指从头顶上平拉出去,夏明朗眼角斜挑,扫了他一眼,陆臻马上跳闪到底还是慢了一步,被夏明朗一下抱摔结结实实地砸在冰面上。
“小东西,要造反么?”夏明朗横肘压住他的脖子。
“我,我就这么一点比你强,你也要允许我得意嘛。”
“不允许!”夏明朗断然拒绝:“老子现在就打断你的腿!”说着就要去掰陆臻的大腿,两个人四肢纠缠着绞在一起从冰面上滑下去砸到下面的雪坑里。

飞雪又扬起,散了满天,陆臻忽然拉住夏明朗往上指了指,天空清蓝,空灵而通透,鲜润无比。夏明朗松手在他身边躺下。碎雪在空中扬成细粉,飘飘荡荡地落下来,陆臻张开嘴接了一点冰寒,化开在舌尖。
冬日的天光收得早,太阳已经走到了山顶上,温暖的灿黄中融进了一丝带着红色的金,明亮的色彩在冰层上反复跳跃,被折射,被激发,融成一片辉煌的金色的光雾,好像河流、瀑布……浩浩荡荡地汹涌澎湃。
陆臻慢慢坐起身,鬼迷心窍一般,冒险把雪镜拿开,光的墙扑面而来,穿刺双眼,让心脏停跳,呼吸静止,从来没有哪一种金黄这样闪耀,如此浓烈,有如神迹。
陆臻的眼中滚下泪水,耳边响起嘹亮号角,手指摸索着在雪地里找到夏明朗的,分开五指牢牢握紧……

夏明朗猛然扑上来把陆臻压倒,手掌按住他的双眼,声音里有明显的怒气:“你疯啦!眼睛会瞎的!”
陆臻用力拉开夏明朗的手,在眼前的一切都是朦胧的,夏明朗的脸与金光融在一起,陆臻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在想,我是个唯物主义者,那肯定,可是因为你,我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明。
圣境总是转瞬即逝,太阳又落下一度,一切光的魔法都黯淡下去,陆臻被强制性地戴上黑镜,被刺伤的双眼还在不停地流着眼泪。夏明朗把他拉起来帮着拍身上的雪,看着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又觉得怜爱万分,拍着他的胸口说:“好啦,不该看的东西乱看,现在变成个小瞎子了。”
“真好!”陆臻说,“一辈子有这么一天都够了。”
这种话夏明朗最不爱听,马上瞪他:“什么一辈子一辈子的!你今年才几岁啊,知道一辈子什么样吗?二十啷当岁你跟我说一辈子,你酸不酸呐?”
陆臻很温柔地笑了笑,并不反驳。

夏明朗看表说不早了,得回去了,还挺远的。他开着玩笑说为了照顾残障人士,允许你拉着我的手走,陆臻很乖地点了点头,走得一丝不苟。天色已经暗下来,走到山脚的时候陆臻的视力已经逐渐恢复,而这时雪镜也可以收起来了。上坡时艰难,手脚并用地爬着,彼此拉扯。到下坡时轻松了许多,慢慢地往下滑,拉着树干平衡方向。
夏明朗回头看到陆臻一个人默默埋头走得小心谨慎,脑子里闪过一句话,他于是便问了:“严头说调走的事,你考虑好怎么答复他了吗?”
“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吧!”陆臻随口回答,语调很柔和,却坚定地传达出一个意思。
是拒绝!
夏明朗顿时不快:“干嘛要以后?”
“因为我现在还没有想好。”陆臻站定看了他一眼。

有时候夏明朗真觉得他想把陆臻的眼睛就那么给挖出来,那么黑那么亮,一眨不眨地看着你,目光像子弹一样,一发不会回头的那种坚定与执拗。
“回去再说吧,你看这天寒地冻的,干嘛非得在路上说这事儿。”陆臻的态度已经软下来,脸上浮起讨好的笑,好像撒娇的小孩子的模样。
夏明朗一把拉住他:“什么叫你还没想好?你是打算想好了再通知我个结果还是怎么样?”
“我不是……我是还有点整体的地方没有想好。”陆臻被逼得也有些急了。
夏明朗紧紧地盯着他,带着怒意的:“你他妈到底有什么好想的,就这么点小破事值得你这么翻来覆去折腾吗?”
“我们今天不谈这事儿好吗?”陆臻脸色有点沉,仿佛哀求似的。可是他的态度越是软弱,避而不谈,夏明朗心里就越是没底,惊慌害怕,好像手中不再掌握,被挣脱。

总是这样,该死的样子,乖的时候甜的时候让你恨不得揉到怀里去,可这小子从来不是颗糖,像刺猬……不对,不是刺猬,像风,抓不住。夏明朗几乎有点抓狂地想怎么会有这种人,迷你迷得跟疯了一样,让你看着都害怕,想劝他缓一点,可他仍然不是你的,抓不住。
可怕的坚定与固执,用大脑过日子的小孩,好像他那么喜欢你都跟你没什么关系的无力感让夏明朗莫名愤怒。
他扯住陆臻的领口拉近:“你到底想干嘛?我说过你走不了就是走不了。那地方我来之前打听过了。就那种地方你想走严头也不会放。他那是诈你呢,你明白吗?这老狐狸敲山震虎,他是看我们两个住一块了,他不放心,他就是想敲打你,让你别太得意忘形。否则他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我们俩什么关系?撇开别的不说,你是我直属、嫡系,你是我一手拉出来的,再亲也没有了,你要走,他会不通过我?他就是怕我看出来,才直接去刺激你,也就你小子傻乎乎的硬当成一本帐去算!”

陆臻垂着头一言不发,白生生的牙齿咬在下唇上,刚刚结出薄翳的地方又渗出血。
夏明朗开始觉得心里没底。

19。

陆臻再抬头的时候眼眶发红,前所未有的愤怒:“对,我是傻,我是笨,你可以靠直觉过日子我不行!我不像你有天分,一眼就能看出来什么是什么!我不行!我没你那么了解严头,我不能看眼睛就知道一个人的心,我不可能像你那样看着莫名其妙的半句话就知道别人想什么!行了吗?够了吗?你还想说什么?所以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么个人就不用去想什么了,烦什么呀,最后还不是听你的,你都把道划好了,我凭什么不顺着走?”
夏明朗被他推得退了一步,他有些无措,恍然想起这些年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面对过陆臻的愤怒,陆臻几乎是不生气的,他偶尔会在什么时候发一点火,那也只是因为他需要让对方明白自己做错了,当年初训的时候他气成那个样子,说出来的话仍然条理分明,盛怒之中也有一个镇定冷笑着的陆臻镇在他的脑子里。
可是现在这小子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呼吸急促,胸口急促地起伏。
怎么了?夏明朗心想,这是怎么了?我想对你好都不行吗?

“我这人怎么就这么不知道好歹??你是不是就这么想的?是不是大家都这么想?要命的是现在连我都开始这么想!从一开始,到现在,有什么事情我能不听你的?就算是我开始不乐意,你也会把我拉过去,你想做什么会不成?你是夏明朗,你太灵了,在你面前一点秘密都没有,我就觉得我好像是被扒光的,我是你养的小孩儿。我知道我这人算是想法多的,可是人总有点自己的想法,想藏着的,还没想好的。但你不会让我想下去,你一定会感觉到,你一定会把它挖出来,然后我一定要按照你想的办。”陆臻用力敲着自己的脑袋,眼睛瞪圆,压着火。
“我,我只是想帮你!”夏明朗着急地为自己分辩:“我喜欢你,你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太操心。”
有些事我能做的我就想帮你做了,我只是不想你走弯路,不想你太费神,我只是心疼你……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陆臻把脸埋在手心,慢慢地蹲下去:“你以为我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先想?难道我会就这么走了,都不问问你的想法?这怎么可能!其实……其实是因为我已经开始变得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我不敢跟你商量,因为你一定有办法让我觉得,你说的那个结果就是我最想要的,我知道的,你一定可以。可我现在不是在决定今天中午吃什么,或者今天晚上我们要不要上个床,这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个选择,它可能要决定我未来几十年的工作方向。我需要认真思考一下我将来要走什么路,什么领域,哪些部门,我需要首先理清楚自己的思路,然后我才有那个底气听你的建议。”
“所以你嫌我管太宽,你烦我了?”
“我不是烦你!”陆臻急得嚷起来:“我是说你不能这样要求我,明白吗?你不能要求我把任何蛛丝马迹的想法都告诉你,夏明朗,我真的特别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这么喜欢一个人,我真的很想去满足你所有的要求,你要什么我都想给你,只要你能觉得满意,但是,你不能剥夺,我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权利。”

陆臻用力握住夏明朗的手,仰起头:“你能想象吗?一个不再自己去思考的陆臻,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我就听夏明朗怎么说就怎么做,那就好了嘛……的陆臻,这样的人,你还喜欢吗?”
夏明朗有点无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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